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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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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北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時,被告知今晚需要回秦宅一趟。

他輕輕蹙了一下眉頭,對站在辦公桌前的時銘問道:“老爺子親自打的電話?”

時銘點點頭,應聲說是。

“那行,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你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一下吧,今天晚上,該給我親愛的父親一個大驚喜了。”秦墨北嘴角輕揚,面上一派冷意。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必定是安家向父親說了什麽,所以父親才會這麽火急的招他回去。

秦墨北轉身走到辦公室的衣容鏡前,舉止優雅的理了理脖下的深藍色領帶,等整理好一切,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是時候收網了。”他的聲音裏,透露著一股蟄伏已久破土而出的味道。

聽見這句話的時銘,眼裏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同情,這份同情,是給那個從年輕時到現在,依然不可一世地男人的。

秦墨北回到秦宅時,正是午飯時間,屋內燈火通明,他的父親秦遠山和堂弟秦泰,正在餐桌上等著他。

“先吃飯吧。”秦遠山簡單的一聲吩咐,傭人們趕緊上菜了。

這次吃飯不同與以往,秦遠山一反食不言寢不語的常態,而是對著秦泰問道:“最近學習的怎麽樣?”

秦墨北挑了挑眉,聽說秦遠山為秦泰報了一個商學院的貴族培訓,這個培訓號稱一個學期內可以讓商場廢物變成商業達人,因此吸引了A市眾多的青年才俊向往而去,但很多人在學費面前也望而卻步。

相對於它的貴族廣告,它的學費也相當“貴族”。

以前他不會對他們伯侄之間的互動感興趣,而這一次,他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秦泰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堂哥,心裏總有種怪異的感覺,可是具體是什麽他又說不上來,只得應付道:“還行吧。”

他的語氣含糊不清,說話時嘴裏含著一口沒來得及吞下去的菜,以秦遠山的家教,他向來容不得小輩在自己面前失了餐桌禮儀,可是今天,他也只是在聽見阿泰的話後輕蹙了一下眉頭。

秦墨北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以前他還從未覺得自己的父親對阿泰有何不同,現在看來以前的自己還是太粗心了。

短暫的一個小插曲過後,餐桌上又恢覆了平靜,三人再次陷入了沈默,只到一頓飯結束。

“你跟我去書房。”秦遠山對著秦墨北說完,便直接轉身上樓而去。

秦墨北站定了身軀,在離開餐桌前,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還在慢吞吞嚼著一顆白菜的秦泰。

待他離開後,只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秦泰呆坐在原地。

今天是怎麽回事,總覺得墨北哥不太對勁,伯父也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莫非,這兩人之間,又有什麽分歧?

而造成他們父子隔閡的,除了顧惜惜,還能有誰?

秦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輕手輕腳的爬上了二樓。

書房裏,秦遠山正發問著:“墨北,對於安家,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你退了安如藍的婚約我還未找你算賬,現在你又把人兒子送入拘留所,是不是我再不插手管這事,你就把安慕風直接送到監獄裏去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的兒子跟他年輕時一樣猖狂,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然,也不至於把安家逼到要向他來求助了。

秦墨北一臉無所謂道:“安如藍的婚約當初我也是迫於情勢而答應的,現在那些合作商們老實著呢,而安慕風嘛,”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決狠,“他想得太美,管得又太多了。”

起初,他一直在容忍著安慕風對顧惜惜的肖想,本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而現在,安慕風把對顧惜惜的臆想付之實際了,他才不得不對他動手。

秦遠山嗤笑一聲,教訓道:“你當真為了那麽一個女人,連你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情都不顧了?我平時是怎麽教育你的,一切以大局為重,你這樣的做法,可有想過後果?”

秦家與安家合作多年,有很多關系都是已經根深固地了,正如兩顆盤根長在一起的大樹,如果這兩顆樹隨便割舍其中一個,以這錯綜覆雜的關系,到時候,那麽不止是安家,就連秦家多少也會受其影響。

秦墨北應道:“我敢做,自然有應對的方法。”

“秦墨北,你自從與這個女人在一起後就糊塗了,我現在以父親的身份要求你與她分手,你明知道她恨我,還把她留在身邊,是不是為了她,你連我這個父親都不認了?”他的兒子,到現在竟然連一絲悔改之意都沒有。

“如果我說不呢?”

“孽子,你以為你真能一手遮天嗎?如果不是我……”

秦遠山正想說些什麽,卻被秦墨北一把打斷,他道:“父親,我覺得您管得有點多了。”

“什麽?”秦遠山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秦墨北有些好笑道:“做為一名退休人員,您實在是閑得慌的話,可以去發展一下更多的業餘愛好,甚至……我不反對你給我找一個後媽,但是,請您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秦遠山怒極反笑,他道:“是誰給你這麽大的勇氣,敢這樣與我說話?是那個叫顧惜惜的女人嗎?”

秦墨北勾勾唇角,搖頭道:“父親,端著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您不累嗎,這麽多年,我對您可是尊敬有加,可是您呢?”

“我怎麽了?”秦遠山隱約感覺不對勁起來,他不動聲色地防備道。

“呵呵,您瞞著我與母親,把你在外面生的野種帶了回來,還以遠房侄子的名義養在自己身邊,您不覺得您太……惡心人了嗎?”

秦墨北的眼眸裏劃過一絲恨意,這絲恨是為他那始終以淚冼面的母親而流露的,那個傻女人盼了他一生,以為自己最終會等回這個男人,結果卻沒有想到,自己被當作免費的保姆,為他照顧著他與外面野女人生的孩子。

秦墨北的話音一落,整個房間裏頓時靜得可怕,一時之間,只聽得見兩父子的呼吸聲。

“你在哪裏聽說的謠言?”

秦遠山攥緊了手中的拳頭,二十多年了,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秘密,而自己的兒子,又是怎麽得知的。

“謠言,哈哈……”

秦墨北好似聽見一個笑話一般,突然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肆意而狂傲,只叫聽得人心驚膽顫。

半響,他終於停止了笑聲,而是從身後的檔安袋裏抽出一份資料,隨手甩到秦遠山桌前,冷聲道:“不好意思,我親愛的父親,我分別拿了阿泰的牙刷和您的頭發去化驗了,這裏面是你與阿泰DNA鑒定報告,我想,沒什麽能比這個更能擊破謠言了。”

秦墨北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案前一動不動的秦遠山,他的父親此時除了面色僵硬以外,看不出任何一絲異樣。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都到這個時候,他還能臨危不動,甚至都沒有擡頭瞥一眼那份所謂的親子鑒定報告。

“你想怎樣?”半響,秦遠山倏然出口道,雄厚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疲倦。

他這一句話,相當於間接承認了這個事情,這麽多年了,這件事無疑是壓在他心口的一塊石頭,一直以來無人分享,因為他更怕他人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卻沒想,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居然是他的大兒子。

秦墨北緩緩開口道:“您瞞了這麽多年,無非也就是怕阿泰承受不住外面的謠言非語罷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從今往後,我的事情請您別插手,當然,包括婚姻。”

室內,再一次陷入沈默。

秦墨北等了許久,都不見他的父親表態,但是他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秦墨北便知道他是默認了。

接著,他把剩下的檔案袋放到秦遠山的桌前,低沈著聲音說道:“這裏面,有安氏自安慕風接手以來所做的對秦氏所有不利的小動作,如果您看了後,仍覺得我對安慕風的懲罰太重了的話,那您盡管把安慕風放出來吧。”

說完,他再也沒有一絲留戀地離開了書房,步出書房後,他忌諱莫深地看了一見走廊盡頭的另一間房。

那裏,是他的堂弟,不對,現在應該改口弟弟了,秦泰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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