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精神分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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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黎霂第二次來這裏。
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的背景不是古戰場，也不是吹角古城，更沒什麽荒草孤墳。
這一次，是非常普通的生活場景。
若不是有上次的經驗，他甚至會認為，這就是在現實生活中。
“我覺得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白璧輕嘆了一口氣，“明知道不可得，卻又想方設法得到。”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要將悲劇灌輸到下一代。真是挺可悲的。”
黎霂不太明白。
白璧也沒過多解釋什麽。
她牽著他的手，走進一家民居裏。
這民居很是破舊了，搖搖晃晃的，像是從前的老舊房子。
民居是窄窄的簡易版四合院，很小，卻住了四戶人家。
其中一戶中，傳來陣陣咒罵聲。
白璧推開一扇門，那扇門後面，是一個面目猙獰的中年女子正在毆打一個小孩。
那小孩跪在地上，身上疤痕遍布。
“這！”黎霂的臉色立馬變了。
他想要上前制止的時候，被白璧一把抓住。
“在這裏，我們只能看，做什麽都是無效的。”白璧淡淡地說，“你靜靜地看下去，大概就能知道謎題了。”
黎霂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考試不及格，是一頓毒打，沒被評上三好學生，又是一頓毒打。
但凡有一點不合心意之處，這孩子便迎來一陣毒打。
猙獰婦女的嘶吼聲如同回音一般，在四合院中不斷回響著。
白璧和黎霂靜靜地看著。
如同在看快進的電影一般。
在那個破舊的小四合院裏，畫面不停地變化。
內容，卻始終如一。
那猙獰的中年婦女動不動就會將那孩子毒打一頓。
像是歲月剪影一般，在眼前快速閃過。
被毒打的孩子逐漸長大，逐漸沈默。
終於，在畫面轉換中，那孩子考上了最好的大學，成為了母親眼中的優秀之人。
唯獨那一天，那猙獰的中年婦女沒有打她。
而是做了一頓好吃的。
那被打的孩子似乎也很高興，甚至，連睡覺也在夢中笑。
畫面再次轉換。
和剛才不一樣，這一次轉換的不僅僅是畫面。
窄窄的四合院不見了，而是一處矮矮的民房。
在那民房裏，依然能聽到中年女子的猙獰聲，以及能看到那低眉順眼的孩子。
嘶吼聲，謾罵聲，以及鞭子落在身上的聲響交織。
白璧推開門。
簡陋的租房裏，那猙獰的女人依然打著比她還要高的女兒。
只是謾罵的話從一開始的“你還不去學習”、“你真是廢物”、“你為什麽沒評上好學生”、“你不準玩”、“你這次必須考全校第一”之類的。
變成了“上學談戀愛你賤不賤”、“你這種人誰會要你”、“你必須拿到獎學金”、“你必須……”
那鞭子一下一下落在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只是緊攥著手，不哭，也不反抗，眼睛灰暗，如死灰。
黎霂看得有些心驚。
他看了看白璧，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圖。
“錦鯉先生。”白璧抄著手，“你可是看懂了？”
黎霂搖搖頭。
“這個一直被打的姑娘，便是李金華的噩夢。”白璧低頭，輕輕摩挲著細長的指甲，“我們，來到了她的噩夢裏。”
李金華的噩夢，大概就是從小被家暴。
從小小的她開始，一直到大了也無法改變什麽。
“在她心中，母親的管教已經成了她的噩夢。”
白璧彈了彈手指，畫面再次變化，是一場葬禮。
那葬禮上的照片，便是李金華的母親。
李金華麻木地坐在棺材面前，不哭不笑，沒有悲喜。
“我不明白。”黎霂將手放在袖子裏，“李金華不是有個妹妹，好像是雙胞胎妹妹，名字叫做李銀華。”
“可為什麽在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李銀華的存在？”
白璧瞇著眼睛。
她靜靜地看了黎霂半晌，“剛才，我翻了翻她的手機。”
“雖然這麽做不太道德，但……”
她的眸子裏閃著幽冷的光芒，“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
“她的手機裏只存了李銀華一個電話。”白璧說，“她的手機聯系人裏，只有李銀華一個人。”
“在她母親的高壓政策下，她大概是不想接觸別人了。”黎霂說，“這也情有可原。”
“不。”白璧雙手交叉，“我用她的手機撥打了我的號碼。”
“錦鯉先生你猜，發生了什麽？”
黎霂挑了挑眉，搖頭。
“所謂的李銀華的電話，不過是李金華自己的手機號而已。”白璧冷聲說，“自己給自己打電話，能打通才怪。”
“什麽？”黎霂一楞，“她手機通訊錄裏李銀華的電話，是她自己的？”
白璧點點頭。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李銀華。”
她說，“所謂的李銀華，不過是李金華自己的杜撰而已。”
“不像啊。”黎霂歪了歪頭，“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而且，我覺得她沒必要撒這種謊。”
“我並沒有說她在撒謊。”白璧揮了揮手，畫面又開始變化。
母親死後，李金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笑了三天三夜。
隨後又哭了三天三夜。
母親死後，她突然失去了活著的動力，甚至不知道該怎麽生活下去。
這種哭哭笑笑的瘋癲持續一周之後。
李金華疲憊至極，昏睡過去。
她昏睡過去沒多久，突然站起來。
然後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翻箱倒櫃找東西。
在母親的逼迫下，李金華的衣服又土又醜，甚至連護膚品都沒有。
“她”拿著錢包，信用卡，銀行卡來到商場中，購買了許多衣服、高跟鞋、化妝品。
回到家之後，“她”開始化濃妝，穿上剛剛遮住身體重要部位的短裙。
穿上尖尖的高跟鞋，風情萬種地進了夜店裏面。
“她”像是瘋了一般在舞池中跳舞。
與各種各樣的男人暧昧，做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又匆匆忙忙地離開。
“她”將高跟鞋，衣服，化妝品之類的東西藏起來，換好睡覺之前的衣服，在原來的位置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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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的背景不是古戰場，也不是吹角古城，更沒什麽荒草孤墳。
這一次，是非常普通的生活場景。
若不是有上次的經驗，他甚至會認為，這就是在現實生活中。
“我覺得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白璧輕嘆了一口氣，“明知道不可得，卻又想方設法得到。”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要將悲劇灌輸到下一代。真是挺可悲的。”
黎霂不太明白。
白璧也沒過多解釋什麽。
她牽著他的手，走進一家民居裏。
這民居很是破舊了，搖搖晃晃的，像是從前的老舊房子。
民居是窄窄的簡易版四合院，很小，卻住了四戶人家。
其中一戶中，傳來陣陣咒罵聲。
白璧推開一扇門，那扇門後面，是一個面目猙獰的中年女子正在毆打一個小孩。
那小孩跪在地上，身上疤痕遍布。
“這！”黎霂的臉色立馬變了。
他想要上前制止的時候，被白璧一把抓住。
“在這裏，我們只能看，做什麽都是無效的。”白璧淡淡地說，“你靜靜地看下去，大概就能知道謎題了。”
黎霂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考試不及格，是一頓毒打，沒被評上三好學生，又是一頓毒打。
但凡有一點不合心意之處，這孩子便迎來一陣毒打。
猙獰婦女的嘶吼聲如同回音一般，在四合院中不斷回響著。
白璧和黎霂靜靜地看著。
如同在看快進的電影一般。
在那個破舊的小四合院裏，畫面不停地變化。
內容，卻始終如一。
那猙獰的中年婦女動不動就會將那孩子毒打一頓。
像是歲月剪影一般，在眼前快速閃過。
被毒打的孩子逐漸長大，逐漸沈默。
終於，在畫面轉換中，那孩子考上了最好的大學，成為了母親眼中的優秀之人。
唯獨那一天，那猙獰的中年婦女沒有打她。
而是做了一頓好吃的。
那被打的孩子似乎也很高興，甚至，連睡覺也在夢中笑。
畫面再次轉換。
和剛才不一樣，這一次轉換的不僅僅是畫面。
窄窄的四合院不見了，而是一處矮矮的民房。
在那民房裏，依然能聽到中年女子的猙獰聲，以及能看到那低眉順眼的孩子。
嘶吼聲，謾罵聲，以及鞭子落在身上的聲響交織。
白璧推開門。
簡陋的租房裏，那猙獰的女人依然打著比她還要高的女兒。
只是謾罵的話從一開始的“你還不去學習”、“你真是廢物”、“你為什麽沒評上好學生”、“你不準玩”、“你這次必須考全校第一”之類的。
變成了“上學談戀愛你賤不賤”、“你這種人誰會要你”、“你必須拿到獎學金”、“你必須……”
那鞭子一下一下落在那姑娘身上。
那姑娘只是緊攥著手，不哭，也不反抗，眼睛灰暗，如死灰。
黎霂看得有些心驚。
他看了看白璧，有些不明白她的意圖。
“錦鯉先生。”白璧抄著手，“你可是看懂了？”
黎霂搖搖頭。
“這個一直被打的姑娘，便是李金華的噩夢。”白璧低頭，輕輕摩挲著細長的指甲，“我們，來到了她的噩夢裏。”
李金華的噩夢，大概就是從小被家暴。
從小小的她開始，一直到大了也無法改變什麽。
“在她心中，母親的管教已經成了她的噩夢。”
白璧彈了彈手指，畫面再次變化，是一場葬禮。
那葬禮上的照片，便是李金華的母親。
李金華麻木地坐在棺材面前，不哭不笑，沒有悲喜。
“我不明白。”黎霂將手放在袖子裏，“李金華不是有個妹妹，好像是雙胞胎妹妹，名字叫做李銀華。”
“可為什麽在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李銀華的存在？”
白璧瞇著眼睛。
她靜靜地看了黎霂半晌，“剛才，我翻了翻她的手機。”
“雖然這麽做不太道德，但……”
她的眸子裏閃著幽冷的光芒，“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
“她的手機裏只存了李銀華一個電話。”白璧說，“她的手機聯系人裏，只有李銀華一個人。”
“在她母親的高壓政策下，她大概是不想接觸別人了。”黎霂說，“這也情有可原。”
“不。”白璧雙手交叉，“我用她的手機撥打了我的號碼。”
“錦鯉先生你猜，發生了什麽？”
黎霂挑了挑眉，搖頭。
“所謂的李銀華的電話，不過是李金華自己的手機號而已。”白璧冷聲說，“自己給自己打電話，能打通才怪。”
“什麽？”黎霂一楞，“她手機通訊錄裏李銀華的電話，是她自己的？”
白璧點點頭。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李銀華。”
她說，“所謂的李銀華，不過是李金華自己的杜撰而已。”
“不像啊。”黎霂歪了歪頭，“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而且，我覺得她沒必要撒這種謊。”
“我並沒有說她在撒謊。”白璧揮了揮手，畫面又開始變化。
母親死後，李金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笑了三天三夜。
隨後又哭了三天三夜。
母親死後，她突然失去了活著的動力，甚至不知道該怎麽生活下去。
這種哭哭笑笑的瘋癲持續一周之後。
李金華疲憊至極，昏睡過去。
她昏睡過去沒多久，突然站起來。
然後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翻箱倒櫃找東西。
在母親的逼迫下，李金華的衣服又土又醜，甚至連護膚品都沒有。
“她”拿著錢包，信用卡，銀行卡來到商場中，購買了許多衣服、高跟鞋、化妝品。
回到家之後，“她”開始化濃妝，穿上剛剛遮住身體重要部位的短裙。
穿上尖尖的高跟鞋，風情萬種地進了夜店裏面。
“她”像是瘋了一般在舞池中跳舞。
與各種各樣的男人暧昧，做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又匆匆忙忙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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