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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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鬧騰很久，龍鳳胎哭著哭著累的睡著之後才算安靜。人多大家湊在一起打麻將，林曉玲帶著小七睡午覺，下午不用怎麽忙，晚上吃剩飯剩菜，中午的菜還剩的多，她也能歇口氣。
一覺睡醒，林曉玲卻發現不見小七，也不知道他跑哪裏去玩。換平時林曉玲醒來不見小七肯定著急，但現在家裏人多，但不用擔心小七會跑遠。
“媽，小七在哪？”林曉玲問的是劉冬梅。
“被他奶奶帶走。”劉冬梅摸了一張牌才回話。
林曉玲屋裏開起來的兩桌牌，搖了搖頭去隔壁找小七，結果剛進屋就看到驚險的一幕。
小七手拿著剪刀正在剪電線，林曉班還在幾米外，張金鳳不知道在哪，她不敢大吼大叫怕嚇著小七，可是她想跑過去阻止也來不及，小七在她剛到哢擦一剪刀就把電線剪斷。通電的電線被剪斷，大白天還冒出火花，小七也被嚇了一跳。林曉玲來不及阻攔，等她抓住小七的手，熊孩子一剪刀已經剪下去。她嚇得半死，什麽都沒想，抱起小七狠狠按住屁股就是猛打，先打再批評教育。
小七剪斷電線後被冒出來的火花嚇住，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林曉玲按住打，他剛開始兩下還沒反應，等感受到疼之後“哇”的一聲哭喊起來，哭的驚天動地，林曉玲耳膜都要被他吵破。這聲音不僅把張金鳳吸引出來，連隔壁打牌的劉冬梅他們都扔下牌跑過來看發生什麽事，不過第一個到達現場的還是張金鳳。
“住手，你這是幹什麽，小七今天過生日還打他。”張金鳳出來之後先不問事情經過，只管攔著林曉玲不讓她打人。
“對，你有什麽事不能別天再打。”這次劉冬梅也站在張金鳳一邊。
“媽，你是不知道他做下什麽好事。”很明顯林曉玲說的反話，嘴裏說著好事，可是臉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動作卻都表示小七肯定是做下什麽事才惹她生氣。
“有什麽你先停下來再說。”劉冬梅讓林曉玲趕緊住手，看孩子哭的多傷心。
“媽，你知道不知道，他剛才拿剪刀去剪電線，還好沒觸電，要是萬一……”後面的話林曉玲說不下去，但是她的未盡之言誰都明白。
“那是該打，這種事就要狠狠打才能記性，不然下次還做出危險的事怎麽辦。”劉冬梅倒吸一口氣，她知道事情經過不僅不攔反而還支持林曉玲讓打的小七記住這個教訓。其他人也不再勸，這麽危險的事，真要有個萬一怎麽辦？
“好了，這不是沒事，小七也知道錯了，你看他哭的多傷心。”張金鳳卻心疼孫子，跑過來抱著小七不讓林曉玲再打人。林曉玲看著張金鳳的雙手抱著小七的屁股，她還真找不到地方下手，其他地方又不能打，怕打壞孩子，她心時再氣再著急手裏還是有分寸。林曉玲現在心裏只剩下慶幸，還好小七剪斷電線的時候剪刀上有膠層保護不導電，這萬一剪刀柄上的那層膠套脫落，鐵又導電，她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媽，小七從哪裏拿的剪刀。”林曉玲喊的這聲媽是喊張金鳳。孩子打也打了，現在要弄清楚事情經過，避免以後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我在剪辣椒，小七看到我剪，他吵著也要剪，我才給他玩。”張金鳳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她也有幾分心虛，雖然小七沒事。
“媽，你怎麽能把剪刀給小七玩，他是小孩子不懂事，您也不知道危險？”林曉玲說話聲音都提高幾度。
“我這也沒想那麽多，再說小七不是也沒事。”張金鳳為自己辯解。
“媽！”林曉玲還想繼續說兩句，卻被林富保阻止。
“好啦！曉玲你不要再說。”林富保先是把林曉玲未出口怨恨之言攔下，再去和張金鳳溝通：“親家母，今天這事小七確實是有點危險，也嚇人，你也別怪曉玲說話不好聽，她這也是當媽的心裏著急，一時之間說話沒分寸。只是剪刀這些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給小孩子玩的好，即使小七不剪電線，拿手上不小心摔跤戳到哪裏，甚至傷到眼睛這都有可能發生。您幫過這麽多孩子，不比我們家曉玲才帶小七這麽一個，您應該比她懂得多才對，這事您看是不是這個理？”
林富保一番綿裏藏針的話讓張金鳳不知道如何回答，趙大海看著老伴為難，只能開口：“親家，今天這事是老太婆做好，曉玲要怪她也是應該的，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類事發生。”
趙大海心裏也怪老伴，但是有林家這些人在，他心裏再氣也不能出聲指責老伴。趙家其他人這會也覺得有點面上無光，連趙桂芝都不說話，她家寶貝要是回來也遇上這事怎麽辦，所以還是讓親媽意識到錯誤吸取教訓比較好，要不她都不放心讓親媽偶爾幫忙看孩子。
趙大海和林富保先後都開口，林曉玲心裏再多不舒服也只能忍著，她抱起一直被忽視的小七，給他擦眼淚，讓他不要再哭。小七先是被自己幹的壞事嚇到，緊接著被林曉玲打，剛才一堆人圍著他說話，卻沒人安慰還在不停哭泣的他，他這會也知道有點知曉害怕，林曉玲讓他幹什麽，他都乖乖配合。林曉玲看到小七難得一見的老實聽話乖的一面，心裏偷偷好笑，面上卻不顯，不敢讓小七看到，不敢熊孩子抓住機會又要撒嬌賣萌。
小七被林曉玲抱著之後，漸漸才停止哭泣，他也知道這事是不對，主要還在於他自己也被嚇到。剪斷電線那一剎那，火光冒出來還有聲音，他手裏的剪刀都嚇得直接往地上扔。安撫住小七，其他人見沒事才繼續說說笑笑又開始繼續去打麻將。
小七拉著林曉玲的手不肯松手，他剛挨打，至少要老實大半天。林曉玲不能再追究張金鳳的責任，但是她之後她再也不願意把小七交給她看管。暑假還沒結束，林曉玲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帶著小七回省城。趙紅軍一直沒有回來，她們母子倆也等不得他，誰知道他現在在哪，什麽時候會回來，電話不方便，連信也沒有一封，傻等著也不是事。她和小七是等不到他的歸來，母子倆一個要上學，一個要上班，都不能繼續等下去。
趙大海和張金鳳再舍不得小七，也沒有攔著林曉玲的道理，孩子要上學這是大事，耽誤不得。林曉玲帶著小七離開老家，坐上長途汽車，心裏才松口氣，和他們母子倆一起走的還是趙嘉紅。林曉玲帶著她先去省城找份工作，在家裏一直呆著也不是事，這麽大姑娘手裏連零花錢都沒有，買點衛生用品還要朝父母伸手要錢。
回到省城之後，林曉玲先安頓好趙嘉紅，三間房現在有一間是書房，只能委屈趙嘉紅先暫時住在書房裏，床都有，只是是比較小的單人床。老房子那邊地方倒大，床鋪什麽都有，但是林曉玲卻不放心趙嘉紅一個花季少女住進去，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和她父母交待。林曉玲帶著趙嘉紅出來就要承擔種種責任，如果不是看趙嘉紅在老家呆著日子沒有盼著，再繼續呆下去只能是相親結婚生子，徹底成為家庭婦女，從此圍著竈臺孩子轉，她也不會多事帶出來。
人帶出來後，工作的事情卻急不來，她讓趙嘉紅不要急著上班，白天沒事先在周圍逛逛街，至少先把周圍的路認識之後再說。學校馬上要開學，林曉玲要先帶著小小七去報名，這次小七要去小學報名。從幼兒園轉到小學，其實學校也緊挨著，但是小七還是很新奇，因為他從沒有進去過，每次只能隔著圍欄看一眼。林曉玲領著他進新學校之後，他眼睛就不夠看，什麽東西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一名小學生，表現好很快就能戴上紅領巾，這是他盼望已久的事。
交完學費領完書，小七昂首挺胸的背著書包走在前面，拒絕林曉玲幫他背書包的建議，恨不得大聲告訴所有人他現在是一名小學生。林曉玲回家之前要先帶著小七去了一趟辦公室，她還有點事順便辦理。這些年辦公室的同事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些人。沈黎生還是黃金單身漢，蘇妙玲求而不得，終於認清現實死心之後迅速相親結婚，現在也過得不錯。
“沈老師，有件事麻煩你，我家有個侄女剛高中畢業，你有沒有什麽工作介紹。”林曉玲和沈黎生之間也不用太客氣，找個工作對沈黎生來說容易的很，據他自己說他們家現在是下海的多。
“不知道，我幫你先問問吧！”沈黎生和林曉玲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積年累月之下倆人相處的倒是不錯。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有不方便的時候，倆人互相之間調個課或者幫忙上一節課，也算是互相幫助。
“行，先謝謝你！事成之後給你帶小蛋糕吃。”林曉玲喜歡吃甜點，特意想辦法買了一臺烤箱回來，時不時烤點小餅幹之類的放辦公室。時間久了，被沈黎生發現，他也是個喜歡吃甜食的人，倆個
林曉玲帶著小七走在學校裏，不時遇到學生看到她，會喊一聲林老師，順便還讚美小七一兩句，喜的他越發打起精神挺胸收腹，不願意讓大家小看。林曉玲教的課多了，旁聽的學生也多，和她打招呼的學生一大半她都認不出來，看著臉熟就不錯，更多的人如果不主動喊她，她是不會知道還曾經上過她的課。
“林老師，你好！小七好！”這名打招呼的學生有點不同，不光認識她還認識小七。
林曉玲很少帶小七來學校，即使帶來幾位老師也只知道小七的大名，沒想到學生當中還有人知道小七的小名。“你好！”林曉玲這次不是隨口回應，而是仔細的盯著學生，想要認認這是誰這麽厲害。
“林老師，您不認識我啦？”
“你是誰？”林曉玲有些疑惑，眼前這名學生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連眼熟都做不到，記憶中好像沒有這麽一名學生。
“我是胡智，我奶奶姓姚，以前您還住我們家隔壁。”
“哦，我想起來啦！你是小胡智，你現在考到我們學校來？”林曉玲聽到名字就全想起來，只是她現在很少回去老房子那裏，自然是不知道胡智考上大學的事。
“你奶奶現在怎麽樣？身體還好吧？”
“嗯，我是今年大一的新生。我奶奶身體還好著，沒事還能吃焦蠶豆，謝謝林老師關心，您有空也可回去看看。”
“行，有空我會回去坐坐，你現在這樣可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林曉玲這話可是讚美，胡智現在可是個帥小夥，他不主動開口，林曉玲還真不敢認。
“林老師，我先走啦，有同學喊我！”倆人說話的功夫，不遠處有同寢室的同學正好喊胡智。
“好，你先忙！”
“媽媽，這個哥哥是誰，還認識我。”小七等胡智走了才提問。
“哦，我們搬家前的鄰居，你不記得，我們以前住在老房子那邊，你小時候就是在那出生的……”林曉玲拉著小七邊走邊給他講之前的。
回到家，趙嘉紅已經做好飯，只等著他們回來開飯。趙嘉紅已經學會使用煤氣竈，搬進新家之後，林曉玲就放棄蜂窩煤而改用煤氣。林曉玲教她用煤氣，說普通話，盡量早點適合城市生活。趙嘉紅也明白，林曉玲教什麽她都努力學習，不到一個星期已經改說普通話，面對外人的時候不會再習慣性的說家鄉話，其他東西更是教過一次就記在心裏。盡管林曉玲對她不錯，但是她還是著急，心裏想早點找到工作，最好能搬到宿舍住，她呆在這個家裏還是很局促。
林曉玲不知道趙嘉紅的想法，倒是先給她辦了張圖書館的借書證，又找來英語資料，讓她堅持學習。同時還找來自考的各種資料和信息，讓她先不要急工作的，倒是學習的事每天都要堅持，工作馬上會有，面包也會有。
第一百七十六
林曉玲還在盼著趙紅軍回來，卻不知道此時趙紅軍惹上一個大麻煩。他們一群中國人跑到異國他鄉賺錢，人生地不熟自然要抱團，但饒是這樣還是被當地的小混混各種黑社會組織武力威脅。趙紅軍倒不怕一般的小混混，但是雙手難敵四拳，他現在遇到的不是一般小混混，而是走投無路的退伍軍人，並且不止一個。
趙紅軍的身體素質強那是和一般人比，自從因傷轉業後他就再沒和人動過手，曾經的好身手也退化，現在還能和對方糾纏，也是因為對方喝酒之後行動不如平時。對方有三個人，他和王小虎兩人從人數上就不占優勢，更不用說對方還有備而來。
這夥人的目標原本不是趙紅軍，只是適逢其會，趙紅軍站出來想幫自己的同胞一跑，誰知道人家卻跑了，留下王小虎和他阻止敵人。趙紅軍一把擦掉鼻子下的血，再狠狠對著對方的肚子擊上一拳。他這裏只有一個對手，倒是王小虎以一敵二，幸好他身體好年輕，暫時是處於下風，但是對方也沒好過。
這些人的目的只是求財，偏偏趙紅軍現在手上並沒有錢，想用來買平安都不行，他的錢又全都換成一堆廢紙，雖然他也看不懂有什麽用，但是拿回去自然有人處理有人覺得用有。為了身上帶著的這堆廢紙，他都不能認輸，必須要帶回去，這可是花錢最多的一次，最貴的一次，那個死老頭子可沒少敲詐他手裏的美元。
小巷子裏的打鬥終於驚動其他人，不遠處有人跑過來看熱鬧，但是在一個舊秩序敗壞，新秩序還沒有建立起來的地方，想指望有人救他們也沒有指望，如果不是這樣趙紅軍也不會跑來這裏發財，順便還能火中取粟帶點需要的技術資料回去。
有人圍觀並未對交手的兩方有什麽影響，反正沒有大的殺傷性武器，雙方拼的就是拳腳功夫。這一點雙方上手之後都明白彼此的身份，倆方都是曾經的軍人，不能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的比拼一番，現在遇上打一場也不是壞事。當然對方本來只是想打劫兩個瘦弱的中國商人，再然後去酒吧繼續買酒喝，運氣不好才會遇上趙紅軍。趙紅軍也覺得他運氣不好，他只是想回到暫住的地方睡覺，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
走在路上好好的，看到有人欺負同胞，他們是想救人，但是還沒開始行動，對方就把這夥人引過來，然後交上手之後事主自己卻逃的無影無蹤。趙紅軍只能祈禱逃跑的兩個家夥不要再被他遇上，遇上肯定要給他們好看。
時間長了，趙紅軍漸落下風，他現在全憑一股氣在堅持，當然對方酒後反應不如平時也給了他不少機會。他現在只能以最大的力量卻攻擊對方的眼部等重點部位，還拼著自己受傷的代價，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圍觀的幾個小混混還在指指點點，顯然也要趁趙紅軍不行後痛打落水狗，來撿點湯喝。趙紅軍越打越絕望，他掃了一眼王小虎那邊，以一敵二時間長了已經出現落敗跡像，倆人對視一眼，決定只能邊打邊突圍出去，準備逃。
“就是這裏，快點！”領頭的正是之前逃跑的兩個中國商人，在他們身後還有一群中國商人，雖然力量不見得有多強，但至少人多勢重。
趙紅軍和王小虎且戰且退的時候，倆人已經退到路口，再退一點就要和堵在路口的小混混撞上，倆人對視一眼準備分開行動。這群人總算趕到，一個個手裏還拿著武器，當然不是槍支等武器，只是隨手找的棍棒等武器，看得出來大家都是臨時集結，有人衣服扣子都扣錯，也有人腳上的鞋是一樣一只，看起來略顯可笑，但是圍觀的小混混卻不這麽想，對視一眼果斷決定離開。
這群人明顯是跑累了，註意到局勢並不危險，先停下來喘口氣才開口上前要幫忙，三個酒鬼聽不懂中文但是看到一樣的黃皮膚也明白這肯定是趙紅軍他們的幫手。三個人只是想搶點錢喝酒，雙方又沒有深仇大恨，他們看著這群人只能帶著遺憾離開，三人走之前還恨恨的看了一眼趙紅軍和王小虎，顯然對他們印象深刻。
趙紅軍之前還決定要讓逃跑的人不好過，但是他們雖然膽子小只知道逃跑，最後還知道帶人來救他們，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這一夥人居住在附近，離趙紅軍落腳的地方並不想，他們想邀請趙紅軍和王小虎也搬過來，卻被趙紅軍一口回絕。
趙紅軍不想和太多人混在一起，現在他租的地方也只有王小虎和他倆人居住，辦點什麽事更方便。雙方一番交談之後，趙紅軍和對方互相留下聯系方式表示好感。對方也沒強求，反正中國人這麽多，沒有趙紅軍還有其他人，他們並不差人，只是看中趙紅軍和王小虎的身手都不錯，才會主動相邀，遭到拒絕也沒有生氣，領頭之人只能暗怪趙紅軍有眼不識泰山，錯過一場機緣。
趙紅軍和王小虎回到住的地方，倆人才互相給對方上藥，幸好都是皮外傷，並不算嚴重，並不需要去醫院。
因為這一場意外，趙紅軍也決定馬上回國，還有一些沒處理完的貨，留給王小虎處理。王小虎倒無所謂，反正他現在一個吃飽全家不餓，父母再就過世，兄嫂早就分家，老家除了一棟破屋子什麽都沒有，回不回去對他來說都一樣。
身上帶著傷，雖然不嚴重，但是長時間坐火車卻有點難，趙紅軍幹脆奢侈一回，買了張便宜機票準備坐飛機回去。這還是趙紅軍第一次做飛機，拿著護照到機場，他才想起來錯過小七生日，還沒有給他買生日禮物。趁著起飛前的這點時間，他幹脆在機場給小七挑禮物。
趙紅軍沒有找到玩具店，只能隨意選了一些巧克力還有糖果讓店員包裝好，不管禮物如何，總算一片心意，回去之後也算有個交待。
趙紅軍買的機票是經濟倉，飛機上中國人占多數，少數外國人，剛好遇上午飯時間。飛機起飛後空姐們就開始分發午餐，趙紅軍吃了那份份量少的可憐的午餐，再喝下一杯飲量就準備休息。這架航班只能飛到京城，並不需要太長時間，他需要在京城再轉機或者轉乘火車回省城。
一路奔波，趙紅軍在飛機、火車、汽車等幾種交通工具都坐過之後，總算是順利歸家。
趙嘉紅給開的門，叔侄倆照面之後都有些意外，趙紅軍主動開口了解情況，知道是林曉玲把侄女帶出來的他倒也沒有說什麽。林曉玲和小七都不在家，一個去郵局取錢，一個去學校上課。
趙紅軍花五分鐘時間洗個澡，換身衣服之後匆匆往外跑，趙嘉紅只能看著他來去像一陣風，攔都攔不住。
林曉玲從郵局拿到錢，順便買了一大堆菜回家，剛進家門鞋都沒來得及換，趙嘉紅馬上把趙紅軍回來過的消息說出來。因為趙紅軍剛歸家就往外跑，趙嘉紅說完之後還擔心林曉玲生氣，小心翼翼盯著她看，見她沒有什麽生氣的跡像才松口氣。
林曉玲是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多半一回來就是去找李哲，要不是不好直接去找李哲，只怕家才趙紅軍的第二站，回來應該先去找李哲才對。趙紅軍和李哲關系再好，想要進學校也要登記之後才能讓李哲領進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趙紅軍也在想著今後的打算，他這次遇上的危險還算小，但是那邊環境確實太亂，現在有什麽事找警察都沒用，相當於處於無政府狀態，治安沒有完全崩壞，也是軍隊還沒有完全亂，還有強有力的人物想要情挽救，雖然不一定能成功，倒至少可以不會讓情況變的更壞。當然，這對趙紅軍不一定是個好消息，他想要繼續亂中取得一點資料，可能會變得更難，當然也可能再也沒有機會。
一夜之間都能有大變化，誰知道這個鄰居會變成怎樣，之前誰敢說他們會四分五裂。李哲見到趙紅軍回來也很高興，什麽都不用說，倆人一個擁抱，然後帶著趙紅軍先進學校。
等到了李哲的辦公室，趙紅軍才把這次的各種資料交給李哲，他也不知道這些有沒有用，其實李哲也不知道，他雖然能看懂一些簡單的內容，但是這些技術有沒有過時，是不是需要的國際領先資料，這一切都要交給專業技術人員判斷。
趙紅軍交完之後是一身輕松，就像林曉玲被編輯催稿之後把所有稿件交完，所有的煩惱都沒有，無事一身輕。趙紅軍會去想辦法弄這些資料，也是李哲無意中談話說起這事，然後才有趙紅軍後面的行動。
真正的導彈飛機大炮資料趙紅軍弄不來，但是弄一些工廠的專業技術資料還是很容易，誰讓那邊太亂，有美元什麽都可以買到，也就是倆人的行動都是私下行為，沒有官方支持，如果有官方支持弄不好還真的能弄到飛機資料。畢竟他們的設計師技術人員也要吃飯，這些放不下讀書人驕傲的精英們，過得可能還沒有那些低層小人物輕松，因為他們不會為了一杯酒就出賣自己的國家，哪怕這個政府已經不存在，但是國家始終在。
李哲讓趙紅軍坐在辦公室等他，他則轉身拿著厚厚一包資料去了校領導那，現在這件事領導當然知道，但是他們也不能給趙紅軍什麽支持。一來學校領導在國外也沒有辦法給趙紅軍支持，二來沒支持還能說是商業行業，要真有他們在背後摻合，趙紅軍反而會更危險，會讓更多的人註意到，倒不如現在小打小鬧。
雖然沒有國際領先的技術，但是之前的基礎學科材料學等資料也是很不錯，至少對學校來說很有用。學校年紀大一點教授都會俄文，老一輩學的外語都不是英語而是俄語，這次資料讓教授翻一翻就知道價值幾何。學校裏的教授有一點好，看到這些資料不會問哪來的，也不用擔心他們的政治思想出問題，比普通大學的那些專家教授政治上更信得過。
李哲回來後什麽都沒說，趙紅軍也沒問，李哲想要請他喝酒，可是急著回家的見老婆孩子的趙紅軍哪裏還想留下來陪他喝酒。他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小七見到他恐怕都不認識他，還不回去陪孩子，還和他喝酒，他才沒那愛好。
回到家，果然林曉玲已經回來，趙紅軍想抱一下她，可惜客廳裏還有大侄女，他只能忍一忍。幾個月沒見到人，這一見他想抱抱都不方便，唉，第一次趙紅軍覺得家裏房子太小，這要是像人家國外也是樓上樓下，他想怎麽抱都不會受影響。
趙紅軍在外面的事林曉玲沒有多問，但是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有些傷還留有疤痕和淤青，林曉玲心裏擔心卻也不好多問。時間久了，林曉玲多少也有點明白，趙紅軍在外面可能不是做生意這麽簡單，哪有做個生意每次回來都急著跑去找李哲的道理，她可不相信什麽股東的鬼話。
林曉玲看著趙紅軍身上的傷，只得去找來紅花油，想給他揉一揉。趙紅軍卻嫌棄味大，不願意接受林曉玲的一番好意。趙嘉紅早就躺進書房，她也是大姑娘，多少知人事，哪裏好意思看著三叔三嬸打情罵俏。
趙紅軍可不知道侄女是這麽看他，不過知道他也不會在乎，反正他臉皮厚，林曉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林曉玲的手勁不足，說是給趙紅軍揉，說是撫摸倒是更合適，弄的趙紅軍心癢癢。大白天家裏又還有個大侄女在，趙紅軍有什麽心思都只能按下。最後趙紅軍塗了一身紅花油，弄的整個房間都是紅花油的味道，不得不開窗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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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林曉玲卻發現不見小七，也不知道他跑哪裏去玩。換平時林曉玲醒來不見小七肯定著急，但現在家裏人多，但不用擔心小七會跑遠。
“媽，小七在哪？”林曉玲問的是劉冬梅。
“被他奶奶帶走。”劉冬梅摸了一張牌才回話。
林曉玲屋裏開起來的兩桌牌，搖了搖頭去隔壁找小七，結果剛進屋就看到驚險的一幕。
小七手拿著剪刀正在剪電線，林曉班還在幾米外，張金鳳不知道在哪，她不敢大吼大叫怕嚇著小七，可是她想跑過去阻止也來不及，小七在她剛到哢擦一剪刀就把電線剪斷。通電的電線被剪斷，大白天還冒出火花，小七也被嚇了一跳。林曉玲來不及阻攔，等她抓住小七的手，熊孩子一剪刀已經剪下去。她嚇得半死，什麽都沒想，抱起小七狠狠按住屁股就是猛打，先打再批評教育。
小七剪斷電線後被冒出來的火花嚇住，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林曉玲按住打，他剛開始兩下還沒反應，等感受到疼之後“哇”的一聲哭喊起來，哭的驚天動地，林曉玲耳膜都要被他吵破。這聲音不僅把張金鳳吸引出來，連隔壁打牌的劉冬梅他們都扔下牌跑過來看發生什麽事，不過第一個到達現場的還是張金鳳。
“住手，你這是幹什麽，小七今天過生日還打他。”張金鳳出來之後先不問事情經過，只管攔著林曉玲不讓她打人。
“對，你有什麽事不能別天再打。”這次劉冬梅也站在張金鳳一邊。
“媽，你是不知道他做下什麽好事。”很明顯林曉玲說的反話，嘴裏說著好事，可是臉上的表情和手上的動作卻都表示小七肯定是做下什麽事才惹她生氣。
“有什麽你先停下來再說。”劉冬梅讓林曉玲趕緊住手，看孩子哭的多傷心。
“媽，你知道不知道，他剛才拿剪刀去剪電線，還好沒觸電，要是萬一……”後面的話林曉玲說不下去，但是她的未盡之言誰都明白。
“那是該打，這種事就要狠狠打才能記性，不然下次還做出危險的事怎麽辦。”劉冬梅倒吸一口氣，她知道事情經過不僅不攔反而還支持林曉玲讓打的小七記住這個教訓。其他人也不再勸，這麽危險的事，真要有個萬一怎麽辦？
“好了，這不是沒事，小七也知道錯了，你看他哭的多傷心。”張金鳳卻心疼孫子，跑過來抱著小七不讓林曉玲再打人。林曉玲看著張金鳳的雙手抱著小七的屁股，她還真找不到地方下手，其他地方又不能打，怕打壞孩子，她心時再氣再著急手裏還是有分寸。林曉玲現在心裏只剩下慶幸，還好小七剪斷電線的時候剪刀上有膠層保護不導電，這萬一剪刀柄上的那層膠套脫落，鐵又導電，她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麽。
“媽，小七從哪裏拿的剪刀。”林曉玲喊的這聲媽是喊張金鳳。孩子打也打了，現在要弄清楚事情經過，避免以後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我在剪辣椒，小七看到我剪，他吵著也要剪，我才給他玩。”張金鳳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她也有幾分心虛，雖然小七沒事。
“媽，你怎麽能把剪刀給小七玩，他是小孩子不懂事，您也不知道危險？”林曉玲說話聲音都提高幾度。
“我這也沒想那麽多，再說小七不是也沒事。”張金鳳為自己辯解。
“媽！”林曉玲還想繼續說兩句，卻被林富保阻止。
“好啦！曉玲你不要再說。”林富保先是把林曉玲未出口怨恨之言攔下，再去和張金鳳溝通：“親家母，今天這事小七確實是有點危險，也嚇人，你也別怪曉玲說話不好聽，她這也是當媽的心裏著急，一時之間說話沒分寸。只是剪刀這些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給小孩子玩的好，即使小七不剪電線，拿手上不小心摔跤戳到哪裏，甚至傷到眼睛這都有可能發生。您幫過這麽多孩子，不比我們家曉玲才帶小七這麽一個，您應該比她懂得多才對，這事您看是不是這個理？”
林富保一番綿裏藏針的話讓張金鳳不知道如何回答，趙大海看著老伴為難，只能開口：“親家，今天這事是老太婆做好，曉玲要怪她也是應該的，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類事發生。”
趙大海心裏也怪老伴，但是有林家這些人在，他心裏再氣也不能出聲指責老伴。趙家其他人這會也覺得有點面上無光，連趙桂芝都不說話，她家寶貝要是回來也遇上這事怎麽辦，所以還是讓親媽意識到錯誤吸取教訓比較好，要不她都不放心讓親媽偶爾幫忙看孩子。
趙大海和林富保先後都開口，林曉玲心裏再多不舒服也只能忍著，她抱起一直被忽視的小七，給他擦眼淚，讓他不要再哭。小七先是被自己幹的壞事嚇到，緊接著被林曉玲打，剛才一堆人圍著他說話，卻沒人安慰還在不停哭泣的他，他這會也知道有點知曉害怕，林曉玲讓他幹什麽，他都乖乖配合。林曉玲看到小七難得一見的老實聽話乖的一面，心裏偷偷好笑，面上卻不顯，不敢讓小七看到，不敢熊孩子抓住機會又要撒嬌賣萌。
小七被林曉玲抱著之後，漸漸才停止哭泣，他也知道這事是不對，主要還在於他自己也被嚇到。剪斷電線那一剎那，火光冒出來還有聲音，他手裏的剪刀都嚇得直接往地上扔。安撫住小七，其他人見沒事才繼續說說笑笑又開始繼續去打麻將。
小七拉著林曉玲的手不肯松手，他剛挨打，至少要老實大半天。林曉玲不能再追究張金鳳的責任，但是她之後她再也不願意把小七交給她看管。暑假還沒結束，林曉玲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帶著小七回省城。趙紅軍一直沒有回來，她們母子倆也等不得他，誰知道他現在在哪，什麽時候會回來，電話不方便，連信也沒有一封，傻等著也不是事。她和小七是等不到他的歸來，母子倆一個要上學，一個要上班，都不能繼續等下去。
趙大海和張金鳳再舍不得小七，也沒有攔著林曉玲的道理，孩子要上學這是大事，耽誤不得。林曉玲帶著小七離開老家，坐上長途汽車，心裏才松口氣，和他們母子倆一起走的還是趙嘉紅。林曉玲帶著她先去省城找份工作，在家裏一直呆著也不是事，這麽大姑娘手裏連零花錢都沒有，買點衛生用品還要朝父母伸手要錢。
回到省城之後，林曉玲先安頓好趙嘉紅，三間房現在有一間是書房，只能委屈趙嘉紅先暫時住在書房裏，床都有，只是是比較小的單人床。老房子那邊地方倒大，床鋪什麽都有，但是林曉玲卻不放心趙嘉紅一個花季少女住進去，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和她父母交待。林曉玲帶著趙嘉紅出來就要承擔種種責任，如果不是看趙嘉紅在老家呆著日子沒有盼著，再繼續呆下去只能是相親結婚生子，徹底成為家庭婦女，從此圍著竈臺孩子轉，她也不會多事帶出來。
人帶出來後，工作的事情卻急不來，她讓趙嘉紅不要急著上班，白天沒事先在周圍逛逛街，至少先把周圍的路認識之後再說。學校馬上要開學，林曉玲要先帶著小小七去報名，這次小七要去小學報名。從幼兒園轉到小學，其實學校也緊挨著，但是小七還是很新奇，因為他從沒有進去過，每次只能隔著圍欄看一眼。林曉玲領著他進新學校之後，他眼睛就不夠看，什麽東西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一名小學生，表現好很快就能戴上紅領巾，這是他盼望已久的事。
交完學費領完書，小七昂首挺胸的背著書包走在前面，拒絕林曉玲幫他背書包的建議，恨不得大聲告訴所有人他現在是一名小學生。林曉玲回家之前要先帶著小七去了一趟辦公室，她還有點事順便辦理。這些年辦公室的同事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些人。沈黎生還是黃金單身漢，蘇妙玲求而不得，終於認清現實死心之後迅速相親結婚，現在也過得不錯。
“沈老師，有件事麻煩你，我家有個侄女剛高中畢業，你有沒有什麽工作介紹。”林曉玲和沈黎生之間也不用太客氣，找個工作對沈黎生來說容易的很，據他自己說他們家現在是下海的多。
“不知道，我幫你先問問吧！”沈黎生和林曉玲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積年累月之下倆人相處的倒是不錯。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有不方便的時候，倆人互相之間調個課或者幫忙上一節課，也算是互相幫助。
“行，先謝謝你！事成之後給你帶小蛋糕吃。”林曉玲喜歡吃甜點，特意想辦法買了一臺烤箱回來，時不時烤點小餅幹之類的放辦公室。時間久了，被沈黎生發現，他也是個喜歡吃甜食的人，倆個
林曉玲帶著小七走在學校裏，不時遇到學生看到她，會喊一聲林老師，順便還讚美小七一兩句，喜的他越發打起精神挺胸收腹，不願意讓大家小看。林曉玲教的課多了，旁聽的學生也多，和她打招呼的學生一大半她都認不出來，看著臉熟就不錯，更多的人如果不主動喊她，她是不會知道還曾經上過她的課。
“林老師，你好！小七好！”這名打招呼的學生有點不同，不光認識她還認識小七。
林曉玲很少帶小七來學校，即使帶來幾位老師也只知道小七的大名，沒想到學生當中還有人知道小七的小名。“你好！”林曉玲這次不是隨口回應，而是仔細的盯著學生，想要認認這是誰這麽厲害。
“林老師，您不認識我啦？”
“你是誰？”林曉玲有些疑惑，眼前這名學生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連眼熟都做不到，記憶中好像沒有這麽一名學生。
“我是胡智，我奶奶姓姚，以前您還住我們家隔壁。”
“哦，我想起來啦！你是小胡智，你現在考到我們學校來？”林曉玲聽到名字就全想起來，只是她現在很少回去老房子那裏，自然是不知道胡智考上大學的事。
“你奶奶現在怎麽樣？身體還好吧？”
“嗯，我是今年大一的新生。我奶奶身體還好著，沒事還能吃焦蠶豆，謝謝林老師關心，您有空也可回去看看。”
“行，有空我會回去坐坐，你現在這樣可和小時候一點都不像。”林曉玲這話可是讚美，胡智現在可是個帥小夥，他不主動開口，林曉玲還真不敢認。
“林老師，我先走啦，有同學喊我！”倆人說話的功夫，不遠處有同寢室的同學正好喊胡智。
“好，你先忙！”
“媽媽，這個哥哥是誰，還認識我。”小七等胡智走了才提問。
“哦，我們搬家前的鄰居，你不記得，我們以前住在老房子那邊，你小時候就是在那出生的……”林曉玲拉著小七邊走邊給他講之前的。
回到家，趙嘉紅已經做好飯，只等著他們回來開飯。趙嘉紅已經學會使用煤氣竈，搬進新家之後，林曉玲就放棄蜂窩煤而改用煤氣。林曉玲教她用煤氣，說普通話，盡量早點適合城市生活。趙嘉紅也明白，林曉玲教什麽她都努力學習，不到一個星期已經改說普通話，面對外人的時候不會再習慣性的說家鄉話，其他東西更是教過一次就記在心裏。盡管林曉玲對她不錯，但是她還是著急，心裏想早點找到工作，最好能搬到宿舍住，她呆在這個家裏還是很局促。
林曉玲不知道趙嘉紅的想法，倒是先給她辦了張圖書館的借書證，又找來英語資料，讓她堅持學習。同時還找來自考的各種資料和信息，讓她先不要急工作的，倒是學習的事每天都要堅持，工作馬上會有，面包也會有。
第一百七十六
林曉玲還在盼著趙紅軍回來，卻不知道此時趙紅軍惹上一個大麻煩。他們一群中國人跑到異國他鄉賺錢，人生地不熟自然要抱團，但饒是這樣還是被當地的小混混各種黑社會組織武力威脅。趙紅軍倒不怕一般的小混混，但是雙手難敵四拳，他現在遇到的不是一般小混混，而是走投無路的退伍軍人，並且不止一個。
趙紅軍的身體素質強那是和一般人比，自從因傷轉業後他就再沒和人動過手，曾經的好身手也退化，現在還能和對方糾纏，也是因為對方喝酒之後行動不如平時。對方有三個人，他和王小虎兩人從人數上就不占優勢，更不用說對方還有備而來。
這夥人的目標原本不是趙紅軍，只是適逢其會，趙紅軍站出來想幫自己的同胞一跑，誰知道人家卻跑了，留下王小虎和他阻止敵人。趙紅軍一把擦掉鼻子下的血，再狠狠對著對方的肚子擊上一拳。他這裏只有一個對手，倒是王小虎以一敵二，幸好他身體好年輕，暫時是處於下風，但是對方也沒好過。
這些人的目的只是求財，偏偏趙紅軍現在手上並沒有錢，想用來買平安都不行，他的錢又全都換成一堆廢紙，雖然他也看不懂有什麽用，但是拿回去自然有人處理有人覺得用有。為了身上帶著的這堆廢紙，他都不能認輸，必須要帶回去，這可是花錢最多的一次，最貴的一次，那個死老頭子可沒少敲詐他手裏的美元。
小巷子裏的打鬥終於驚動其他人，不遠處有人跑過來看熱鬧，但是在一個舊秩序敗壞，新秩序還沒有建立起來的地方，想指望有人救他們也沒有指望，如果不是這樣趙紅軍也不會跑來這裏發財，順便還能火中取粟帶點需要的技術資料回去。
有人圍觀並未對交手的兩方有什麽影響，反正沒有大的殺傷性武器，雙方拼的就是拳腳功夫。這一點雙方上手之後都明白彼此的身份，倆方都是曾經的軍人，不能在戰場上光明正大的比拼一番，現在遇上打一場也不是壞事。當然對方本來只是想打劫兩個瘦弱的中國商人，再然後去酒吧繼續買酒喝，運氣不好才會遇上趙紅軍。趙紅軍也覺得他運氣不好，他只是想回到暫住的地方睡覺，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
走在路上好好的，看到有人欺負同胞，他們是想救人，但是還沒開始行動，對方就把這夥人引過來，然後交上手之後事主自己卻逃的無影無蹤。趙紅軍只能祈禱逃跑的兩個家夥不要再被他遇上，遇上肯定要給他們好看。
時間長了，趙紅軍漸落下風，他現在全憑一股氣在堅持，當然對方酒後反應不如平時也給了他不少機會。他現在只能以最大的力量卻攻擊對方的眼部等重點部位，還拼著自己受傷的代價，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圍觀的幾個小混混還在指指點點，顯然也要趁趙紅軍不行後痛打落水狗，來撿點湯喝。趙紅軍越打越絕望，他掃了一眼王小虎那邊，以一敵二時間長了已經出現落敗跡像，倆人對視一眼，決定只能邊打邊突圍出去，準備逃。
“就是這裏，快點！”領頭的正是之前逃跑的兩個中國商人，在他們身後還有一群中國商人，雖然力量不見得有多強，但至少人多勢重。
趙紅軍和王小虎且戰且退的時候，倆人已經退到路口，再退一點就要和堵在路口的小混混撞上，倆人對視一眼準備分開行動。這群人總算趕到，一個個手裏還拿著武器，當然不是槍支等武器，只是隨手找的棍棒等武器，看得出來大家都是臨時集結，有人衣服扣子都扣錯，也有人腳上的鞋是一樣一只，看起來略顯可笑，但是圍觀的小混混卻不這麽想，對視一眼果斷決定離開。
這群人明顯是跑累了，註意到局勢並不危險，先停下來喘口氣才開口上前要幫忙，三個酒鬼聽不懂中文但是看到一樣的黃皮膚也明白這肯定是趙紅軍他們的幫手。三個人只是想搶點錢喝酒，雙方又沒有深仇大恨，他們看著這群人只能帶著遺憾離開，三人走之前還恨恨的看了一眼趙紅軍和王小虎，顯然對他們印象深刻。
趙紅軍之前還決定要讓逃跑的人不好過，但是他們雖然膽子小只知道逃跑，最後還知道帶人來救他們，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這一夥人居住在附近，離趙紅軍落腳的地方並不想，他們想邀請趙紅軍和王小虎也搬過來，卻被趙紅軍一口回絕。
趙紅軍不想和太多人混在一起，現在他租的地方也只有王小虎和他倆人居住，辦點什麽事更方便。雙方一番交談之後，趙紅軍和對方互相留下聯系方式表示好感。對方也沒強求，反正中國人這麽多，沒有趙紅軍還有其他人，他們並不差人，只是看中趙紅軍和王小虎的身手都不錯，才會主動相邀，遭到拒絕也沒有生氣，領頭之人只能暗怪趙紅軍有眼不識泰山，錯過一場機緣。
趙紅軍和王小虎回到住的地方，倆人才互相給對方上藥，幸好都是皮外傷，並不算嚴重，並不需要去醫院。
因為這一場意外，趙紅軍也決定馬上回國，還有一些沒處理完的貨，留給王小虎處理。王小虎倒無所謂，反正他現在一個吃飽全家不餓，父母再就過世，兄嫂早就分家，老家除了一棟破屋子什麽都沒有，回不回去對他來說都一樣。
身上帶著傷，雖然不嚴重，但是長時間坐火車卻有點難，趙紅軍幹脆奢侈一回，買了張便宜機票準備坐飛機回去。這還是趙紅軍第一次做飛機，拿著護照到機場，他才想起來錯過小七生日，還沒有給他買生日禮物。趁著起飛前的這點時間，他幹脆在機場給小七挑禮物。
趙紅軍沒有找到玩具店，只能隨意選了一些巧克力還有糖果讓店員包裝好，不管禮物如何，總算一片心意，回去之後也算有個交待。
趙紅軍買的機票是經濟倉，飛機上中國人占多數，少數外國人，剛好遇上午飯時間。飛機起飛後空姐們就開始分發午餐，趙紅軍吃了那份份量少的可憐的午餐，再喝下一杯飲量就準備休息。這架航班只能飛到京城，並不需要太長時間，他需要在京城再轉機或者轉乘火車回省城。
一路奔波，趙紅軍在飛機、火車、汽車等幾種交通工具都坐過之後，總算是順利歸家。
趙嘉紅給開的門，叔侄倆照面之後都有些意外，趙紅軍主動開口了解情況，知道是林曉玲把侄女帶出來的他倒也沒有說什麽。林曉玲和小七都不在家，一個去郵局取錢，一個去學校上課。
趙紅軍花五分鐘時間洗個澡，換身衣服之後匆匆往外跑，趙嘉紅只能看著他來去像一陣風，攔都攔不住。
林曉玲從郵局拿到錢，順便買了一大堆菜回家，剛進家門鞋都沒來得及換，趙嘉紅馬上把趙紅軍回來過的消息說出來。因為趙紅軍剛歸家就往外跑，趙嘉紅說完之後還擔心林曉玲生氣，小心翼翼盯著她看，見她沒有什麽生氣的跡像才松口氣。
林曉玲是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多半一回來就是去找李哲，要不是不好直接去找李哲，只怕家才趙紅軍的第二站，回來應該先去找李哲才對。趙紅軍和李哲關系再好，想要進學校也要登記之後才能讓李哲領進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趙紅軍也在想著今後的打算，他這次遇上的危險還算小，但是那邊環境確實太亂，現在有什麽事找警察都沒用，相當於處於無政府狀態，治安沒有完全崩壞，也是軍隊還沒有完全亂，還有強有力的人物想要情挽救，雖然不一定能成功，倒至少可以不會讓情況變的更壞。當然，這對趙紅軍不一定是個好消息，他想要繼續亂中取得一點資料，可能會變得更難，當然也可能再也沒有機會。
一夜之間都能有大變化，誰知道這個鄰居會變成怎樣，之前誰敢說他們會四分五裂。李哲見到趙紅軍回來也很高興，什麽都不用說，倆人一個擁抱，然後帶著趙紅軍先進學校。
等到了李哲的辦公室，趙紅軍才把這次的各種資料交給李哲，他也不知道這些有沒有用，其實李哲也不知道，他雖然能看懂一些簡單的內容，但是這些技術有沒有過時，是不是需要的國際領先資料，這一切都要交給專業技術人員判斷。
趙紅軍交完之後是一身輕松，就像林曉玲被編輯催稿之後把所有稿件交完，所有的煩惱都沒有，無事一身輕。趙紅軍會去想辦法弄這些資料，也是李哲無意中談話說起這事，然後才有趙紅軍後面的行動。
真正的導彈飛機大炮資料趙紅軍弄不來，但是弄一些工廠的專業技術資料還是很容易，誰讓那邊太亂，有美元什麽都可以買到，也就是倆人的行動都是私下行為，沒有官方支持，如果有官方支持弄不好還真的能弄到飛機資料。畢竟他們的設計師技術人員也要吃飯，這些放不下讀書人驕傲的精英們，過得可能還沒有那些低層小人物輕松，因為他們不會為了一杯酒就出賣自己的國家，哪怕這個政府已經不存在，但是國家始終在。
李哲讓趙紅軍坐在辦公室等他，他則轉身拿著厚厚一包資料去了校領導那，現在這件事領導當然知道，但是他們也不能給趙紅軍什麽支持。一來學校領導在國外也沒有辦法給趙紅軍支持，二來沒支持還能說是商業行業，要真有他們在背後摻合，趙紅軍反而會更危險，會讓更多的人註意到，倒不如現在小打小鬧。
雖然沒有國際領先的技術，但是之前的基礎學科材料學等資料也是很不錯，至少對學校來說很有用。學校年紀大一點教授都會俄文，老一輩學的外語都不是英語而是俄語，這次資料讓教授翻一翻就知道價值幾何。學校裏的教授有一點好，看到這些資料不會問哪來的，也不用擔心他們的政治思想出問題，比普通大學的那些專家教授政治上更信得過。
李哲回來後什麽都沒說，趙紅軍也沒問，李哲想要請他喝酒，可是急著回家的見老婆孩子的趙紅軍哪裏還想留下來陪他喝酒。他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小七見到他恐怕都不認識他，還不回去陪孩子，還和他喝酒，他才沒那愛好。
回到家，果然林曉玲已經回來，趙紅軍想抱一下她，可惜客廳裏還有大侄女，他只能忍一忍。幾個月沒見到人，這一見他想抱抱都不方便，唉，第一次趙紅軍覺得家裏房子太小，這要是像人家國外也是樓上樓下，他想怎麽抱都不會受影響。
趙紅軍在外面的事林曉玲沒有多問，但是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有些傷還留有疤痕和淤青，林曉玲心裏擔心卻也不好多問。時間久了，林曉玲多少也有點明白，趙紅軍在外面可能不是做生意這麽簡單，哪有做個生意每次回來都急著跑去找李哲的道理，她可不相信什麽股東的鬼話。
林曉玲看著趙紅軍身上的傷，只得去找來紅花油，想給他揉一揉。趙紅軍卻嫌棄味大，不願意接受林曉玲的一番好意。趙嘉紅早就躺進書房，她也是大姑娘，多少知人事，哪裏好意思看著三叔三嬸打情罵俏。
趙紅軍可不知道侄女是這麽看他，不過知道他也不會在乎，反正他臉皮厚，林曉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林曉玲的手勁不足，說是給趙紅軍揉，說是撫摸倒是更合適，弄的趙紅軍心癢癢。大白天家裏又還有個大侄女在，趙紅軍有什麽心思都只能按下。最後趙紅軍塗了一身紅花油，弄的整個房間都是紅花油的味道，不得不開窗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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