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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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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1)

但是,比起這張看上去,無論是從哪方面而言都萬分特殊所以顯得很是奇怪的卡牌來講。更為奇怪的卻是……

在系統抽卡播報完畢聲音結束完畢之後,過去了良久也始終未曾出現本該出現在這一方天地的人。

美貌的少女手中輕握這張到目前為止唯一一次出現的被定義為SP等級的“帝”卡,漂亮的丹鳳眼目光望向按理來說本應該會有人的前方位置,心中從方才這張卡出現之際便產生的疑惑逐漸加深。

只不過寒冷冬日,荒郊野外,實在不是什麽適合去思索這其中問題所在的好地點。

更何況嬴月本身也不是特別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所以在心中詢問過系統得到電子音“請宿主自行探索”的不能夠告訴她原因的回答以後,嬴月也就暫且先將這件事給放下,準備先回北地郡把今早出門時還沒辦完的事情給趕快辦完。

畢竟等到處理完了那些在納妾這個灰色地帶上行事一點都不低調,毫無顧忌的過於猖狂的官員們以後,還有著很重要的從京城之中落跑南平王的豫州事情要談呢。

嬴月估計著,或許在新的一年開春的時候,經過了一段時間,回到自己的所轄區域休息整頓兵力的其他各州的州牧應當都會有所行動,磨刀霍霍向南平王和……他手中的玉璽。

不過若是要說起南平王的話,那麽就很有必要提一下,如今

他的手下已經不再稱他為王,而是……

——他已經在豫州身著龍袍,打造龍椅,甚至強行征召百姓為他修建行宮,自行稱帝了。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迎月回雍州路上的時間裏,而絕大多數的州牧受到這一消息的時候也基本都是在回到自己治下轄區路上。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都在忙著回到自己的領域,所以這才一直都沒人去搭理南平王這一囂張至極的行為。

……雖然說其實對於各州州牧來講,如今南平王跳得越厲害,那麽對於他們來說就越是好事。

畢竟說是沒有南平王這個“亂臣賊子”、“謀逆反王”作為對照組的話,又哪裏能夠襯托出他們對於大周皇室的忠心耿耿,更好的扯著維護已經去世了的老皇帝的尊嚴的大旗呢?

只不過豫州之地……

雪地之中,一襲紅衣的美貌少女輕嘆一口氣道:“可惜,各州之間,唯獨雍州所間距豫州最‘遠’,是最為行動不便的那一個。”

從平面地圖上來講,九州之中,豫州為“中立之地”,東南西北各個方向分別與除卻雍州開外的其餘七州各自有所接壤。

毫無疑問,在太平盛世的時候,豫州這樣的地理位置是非常好的,占據了交通發達的先天優勢,適合與各地開展貿易經濟,而這也是豫州身為非邊境之地的其餘六州之中除去王畿之地、皇城所在的冀州經濟最為發達的一個州的重大原因。

可若是到了亂世之際,那麽這樣的在太平盛世,讓人艷羨地理位置這就反而變成了豫州的“先天殘缺”之處,若當有其他州的州牧兩兩進行聯手想要展開對豫州之地的擢取,那麽豫州便隨時會處於一種腹背受敵的狀態。

何況南平王所做之事,如今天下想要攻打豫州的又何止雙方勢力,天底下這七個有名有姓的參與之前的勤王活動的州牧就沒有一個不惦記著豫州這塊大肥肉的。

只是相較於其他都有城池分別於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和豫州下面的郡縣有所毗鄰,雍州卻是真的絲毫都和一周沾不上一點邊邊,在這一點上想要打豫州幹南平王比起其他州牧而言,則就是有著天然的一份劣勢了。

——人家其他州牧都是整頓好了自己手中兵力以後便可以直接從自己的地盤向豫州進發,但是雍州則是要先去繞到毗鄰豫州的地方然後才能夠動手,進行客場作戰,這一相較下來就是直接和人家的進度落了一截兒。

而同為邊境苦寒之地,但是之所以在世人眼中雍州才是最為破落窮苦的窮山惡水刁民盡出的地方,則也是和雍州身為九州之中唯一一個不與豫州接壤的州有著莫大的關系。

……而且再者說來,這種事情無論是跑到人家哪州的附近來對豫州進行攻打都不太好。萬一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被人家當地的“主人”給反手從後方進行包抄,造成重大的損失。

嬴月可是還記得自己在勤王活動將將結束的時候,利用著自己手中的五千騎兵所幸的囂張之事,把各州州牧都給得罪了一個遍的。

而聽到嬴月這麽說,一如既往陪她出來的白起則是道:“雍州之地雖是地理位置不便,但眼下九州之中還有一無主之地。”

——冀州。

在勤王活動結束以後,各州州牧彼此間都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有去提前向冀州這個王畿坐落之地伸出手。雖然並沒有明確的進行過商談,但是大家都暗自達成共識——王畿之地,大家誰都不會去染指。

最起碼,在這個天下紛亂剛起的時間裏,大家誰都不會去對皇城之州下手,讓其就暫且這麽散漫著,冀州各郡縣由他們原本的郡守縣令負責管理。

自然,也只限定於讓他們原本的郡守縣令進行管理自己的一方郡縣。萬不可能生出其他。

若是有冀州哪個郡的郡守在這個期間之中起了別的心思,去收攏周邊的軍艦將其掌握在手中,也想要和他們這些人爭上一爭,那麽毫無疑問,他們這些人將會轉頭立刻集火那個郡守,將對方這種“危險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之中。

所以,如今只有著一堆郡守的冀州對於各州州牧而言,就是一個無主之地,而既然無主的話,那麽雍州這邊想要打豫州,則可以繞道至冀州,迂回作戰。

“所以,”英毅的青年側眸去看身側鼻尖有些微微被凍紅的漂亮姑娘,對嬴月道:“我可以帶病從冀州繞路,攻伐豫州。”

隨後白起又聲音淡淡的補充上一句,“只要我的主君需要的話。”

他會將勝利為他的主君奉上,以此為她加冕。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嬴月需要他去豫州。

誠然,雍州之地的確不與豫州相接壤,沒有哪怕一座城池與其相毗鄰。以雍州之方位,攻打豫州實在是麻煩,而嬴月也並非是一定需要從雍州出兵去攻豫州。

可別忘了,如今九州之一的擁有者,身為揚州牧的李世民,也同樣是她的人。縱然這一點沒有擺到天下人的眼前來,但這又的的確確也是事實的是,

——揚州,亦是嬴月的轄區領域。

雍州的地理位置不便於打豫州,可揚州則不一樣,是一個攻打豫州的大好位置。

所以嬴月其實不從雍州這邊出兵去打南平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聽到白起的這句話,在那雙專註的好像世界只有她一人的眼眸的註視之下,嬴月忽然間就有些不敢看白起的眼睛,隨後美貌的少女輕輕的偏了偏頭。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周遭凜冽的寒風在迎面撲來,但是無端的就感覺……有些面熱。

“怎麽了?”在稍稍的側頭過去之後,嬴月聽到了身旁的青年對自己這樣問了一句。

“沒,沒事……”聽到這一聲,小姑娘久違的有些結巴,磕磕絆絆地回道。

隨後好像為了強調自己真的沒事,於是應約又補充了一句,“就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之前我就聽到有人說道我每一次來邊春山都能夠撿到人的事情,這一次卻打破了以往的‘慣例’,該不會又要出現什麽新的傳言吧?”

關於嬴月每次到邊春山上走一圈都能夠隨手撿到一個或是多個有才之士這件事在北地郡之中,早就是一個廣為周之,大為傳誦的經典老梗。

由於當初在初來乍到北地郡這邊的時候,在賈詡的有意安排之下,嬴月走的是君權神授的,帶著點奇幻色彩的路子,而之後又所托系統抽卡緣故與天時地利人和的各種因素,在北地郡的百姓們心中,對於嬴月是下凡拯救他們的仙女這一點早就已深信不疑。

而基於這一點,所以百姓們對於每每嬴月在邊春山撿回來的各種能人異士也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濾鏡——這些人都是老天爺特意派來幫助他們仙女下凡的郡守(州牧)大人的啊!

要不然的話,天下之大,九州之地,為什麽偏偏這些有才華的人一個個半死不活都是被他們的郡守(州牧)大人給恰好的救了命呢?這就是天命啊!

而被改善了生活的老百姓們那邊好忽悠,對於最開始也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裏流傳出來的這套說法,深信不疑,從來都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官府的這些官員沒有好騙的百姓們那個程度啊。

他們的心中只覺得自家頂頭上司實在是邪的很,對嬴月再加上一層高深莫測的特殊濾鏡,覺得此女實在是深不可測,不可捉摸,然後……

——時不時的私下討論一下關於自家老板“每逢上山必會撿人”的“奇特體質”。

……反正這一情況,單是嬴月自己本人所遇見的就已經是有好幾次了。

不過這個時候只是磕磕絆絆地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的嬴月也是真的沒有想到,她就這麽隨口一說倒是真的……一語成讖。

就在和白起一起從邊春山重新回到北地郡,將被女官姑娘們給舉報抓了典型的在灰色地帶游離且又毫不知收斂的那批官員處理了的不久以後,就在新年才初初結束,官府機構重新開始運轉,官員們恢覆上班的第二天,在嬴月去找負責組織管理了許久大草原挖礦的郭嘉的時候,

就在她才剛剛一腳踏入國家所在的那間辦公室的房門,就見到有一個坐在座位上的姑娘看頭向她這邊的方向,大著膽子好奇的問她道:“州牧您今年去山上的時候沒有遇到在山裏遇險的人呀?”

嬴月:“……”

聽著姑娘這極為八卦的好奇語氣,美貌的少女只是微微擡眼朝著那邊望了一下。

嬴月不笑的時候還是還有著欺騙性和壓迫感的,於是被這麽一眼看過去的姑娘頓時就噤了聲,微微的縮縮脖子埋首於自己的政務文件之中去了。

看得嬴月不禁忍不住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雖然說事到如今她再去做“撿人”這種事情心中早就不再像當初一樣驚慌忐忑,已經如同一片死水,掀不起絲毫波瀾,但是被當面問及起這種問題的時候,心中還是難免會覺得有那麽一點的……微妙。

而嬴月的專門在年假期間所進行的這一次“打壓”,嚴格依照周朝律例依法處置不按照規矩,所以納妾的官員也算是給雍州上下十三郡所有的官員們全都敲醒了一個警鐘。

一些政治方面比較警覺或是心中敏感的官員,頓時心下明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討厭這種事,於是也便不由得熄了自己再行納妾的心思。

——為了納幾個小妾,一晌貪歡,享一之樂結果把自己的官職給丟了,那可不值得。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當官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別的就不提,暫且就只談納妾這件事情。他們之所以能夠納妾,那還是因為他們當了官,而嬴月能夠在他們當官的時候,就把這頂不知你把的帽子狠狠的扣下來,把他們給壓得死死的,完全無法反抗只能躺平任罰。

那倘若他們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官位,從此變成了布衣平民的話,那可就是更給嬴月找到發落他們的機會,到時候就不單單是當不成官這麽簡單,而是這頂重帽子是能夠直接要了人的命的啊。

是以在經此“一役”之後,有著想納妾心思的徹底絕了這種想法——最起碼在嬴月手底下給她辦事的時候,他們是不能有著這種“危險”想法,這可是說不好就要命的東西。

而家中早已嬌妻美妾環繞的官員則是夾起尾巴做人,在外面不管怎麽樣也絕對要堅守不提家中之事,低調行事,以免被人拿去做了那個被打的出頭鳥。

伴隨著年假過去,官府相關機制全部“覆工”以後,嬴月這邊也是召集著謀士和武將們前來開會,會議主題便是——豫州。

新年過完了,所以豫州的事情也應該就重新的擡到臺面上來,至少的究竟是打還是不打,總得有個定性。

如果是要打的話,那麽他們就要提前準備,畢竟雍州軍若是想要攻打豫州沒有先天地理條件方面的優勢,得先繞道而行,所以在這一基礎之上就必須要更比其他各州州牧提早進行思量。

而嬴月的傾向觀念其實也是很明顯了——她是想打的。

從小姑娘字裏行間每一句話之中假設要打,需要提前進行各方面的怎樣準備就能夠看得出來她的心中已經有所決定,所以今日這場會議與其說是要確認是否進行攻打豫州,倒不如說是要謀定豫州該要怎麽打。

而對於嬴月在會議開始之前就已經將原本定下的議題給敲定論好這一點,也是不禁讓算是跟在她身邊最久的幾個謀士心中深感安慰。

……她是真的在逐漸的成長為一個合格的主公了。

其實要說起來的話,比起嬴月溫和的要同他們討論某一件事情的可行性,謀士們還是比較喜歡現在這樣小姑娘直接宣告她要做什麽,然後把這件事該要怎麽做的問題拋給他們。

——為王者,就該如此決斷。

而他們身為謀士,也還是那句話,為人謀者,智定天下,本來就是要為自己的主公去思忖那些難以做到之事,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用途。

如若不然的話,何必又非需要他們這些謀士呢?

嬴月道:“雖然世民可以從揚州北取豫州之地,不過現下我到底沒有打算暴露我們之間的關系,如此的話,雍州這邊絲毫沒有動作未免顯得太過可疑,所以還是也一並的參與進去接下來的‘豫州之戰’吧,這樣也剛好是從兩面攻打豫州。”

所謂多勞多得,兩個方向打豫州,也自然是會從兩個方向分刮豫州,從其他的諸侯手中都搶出幾塊肥肉。

隨後嬴月忽然之間調出了系統的半透明光屏,將任務面板展現於是大家的眼前。

只見屏幕最上方的那一行赫然便是——

【主線任務——爭霸天下!

任務七:爭霸天下!】

這是嬴月之前心中確定了要去攻打豫州的想法的時候所觸發出來的任務。

而這一任務看上去好像所描述和其他任務都沒有什麽太多的差別,但是從任務獎勵那裏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主線任務的最後一個任務了。

——【任務獎勵:卡池十連抽*100(必抽中一張人物卡)】

之前系統給過的最高的一次獎勵也就是兩次十連抽機會,是當初的那個限時任務。

這樣豐厚的任務獎勵,即便是嬴月這般佛系的人,也難免產生心動,為此心之動容。

……那可是一百次的十連抽機會啊。

而果不其然,在看完這個任務之後,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變化。

尤其是在座的幾個謀士,在看完任務獎勵那欄以後,彼此間相互對視一眼,於短短的一瞬間之內,已經將其他各州的州牧的死法安排許多種了。

——這不能夠怪他們情緒掌控能力不到家,而是這一次系統給的真的是太多了。

——想想他們家主公的那好到能讓其他州牧汪的一聲哭出來的超強好運,一百次十連抽的機會到了嬴月手中,豈止是“如虎添翼”這四個字可以一言以蔽之的?

隨後,自從賈詡去梁州做壞事以後,就被“抓捕”來謀士團補充著“失去的心臟力量”的諸葛亮擡手指上桌上那張此前特意從那張資源地圖上描摹來的“九州地圖”,手指指著冀州、豫州、兗州三州的交接處位置,道:“諸位將軍請看這裏。”

如今要打豫州,那麽雍軍繞路到冀州行事是肯定確認無誤的事情了。

但是該要繞路到冀州的哪裏,這其中可就有著無數可以說道的地方了。

眾所周知,冀州是九州之中的面積第一大的州,而身為“中立之地”的豫州又是四面八方都與其他七個州相接壤,算起來是通體被其他七州所包圍的奇特地理位置,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它和面積第一大的冀州所毗鄰的城池則自然不只有一座。

而身為之中地域最小的兗州則不盡然,由於本身面積大小所限制,所以兗州和豫州毗鄰的地方只有唯一一處,也就是說若是兗州牧想要攻打豫州的話,他便能夠在一個固定的位置進發。

偏偏剛剛好的是,在那個位置,與那裏所毗鄰的,冀州也有一個城池。所以也就是說,如果帶足了兵力的話,此一役不單單是可以攻打豫州,還能順帶的讓兗州出一出血,把兗州牧給打哭割地賠款什麽的……自然,雍州與兗州之間所隔甚遠,同時和揚州也是完全不近,中間隔了青、徐二州,所以他們家主公不需要兗州牧的割地,但是賠款的話可就多多益善了,畢竟誰會嫌自己的錢多呢?

就算是如今雍州之外的草原之中有一個大金礦再給雍州提供打架的本錢,但是這不代表雍州就完全不需要從其他地方薅羊毛了。

但是要說起羊毛的話,那好像就不得不得提一下隔壁的梁州——之前有消息傳回來,梁川他派人去掘前朝的帝墳去了。

這種缺德的不能夠再缺德的事兒,北地郡這邊一聽就知道必然是某賈姓文士幹的好事。不過見於如今,梁川所做之事可能都會為自家主公做嫁衣,他們只想對賈詡說,

——幹得漂亮!以及,

——務必再加大力度,勢必讓梁川挖更多的帝墳!

聽著諸葛亮的這番話,白起頓時心神領會,表示道:“我明白了。”

聽到他這一句,諸葛亮微笑道:“將軍辦事,亮雖然是放心的。”

去做這種攻掠的事情,世上再也沒有其他人會比眼前的這位殺神來的更加合適了。

而看著諸葛亮一張臉上面色滿是溫和無害的說著“打家劫舍”這種蔫壞兒的事兒,在座的其他武將們的心中則是在想著果然天底下搞謀略的當真是全員心臟。

——想想諸葛亮平時專註搞他的發明的時候,小青年多好的一個人。但是現在換了領域方向,“改行”以後,直接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隨後他們的心中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腹誹道,這群一個比一個心臟的謀士還說賈詡缺德,在缺德上他們這些壞心眼的家夥誰又比誰差了呀?

只不過這種話他們自然是只能夠在心中想想,而不敢宣之於口。

畢竟他們沒有人想要被這些心臟給玩壞。

——面對這種可怕的心臟,真正可怕的點就在於被搞了,可能他們還完全沒有意識,自覺得什麽都沒發生,最後被玩成一個傻子。

而就在北地郡這邊武將們心中想著絕對不能夠讓這些心臟找到機會把他們給玩成傻子的時候,另一邊則是有人被“傻子”也氣得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哪哪都深感堵塞疼痛。

青州。

青州牧近日以來的心情很不好,或者更加準確的來說,是打算從勤王活動遇到身為雍州牧的嬴月和身為揚州牧的李世民兩人以後,一直到現在,他的心情自始至終從未好過。

從勤王活動之初的的成為七州州牧之間總管事、說話說一不二的“盟主”位置被李世民截胡。

再到勤王活動瀕臨結束時候的被嬴月以“武力脅迫”硬生生的放掉了好幾塊到手的肥肉,青州牧簡直就是打從心底裏覺得七位州牧之中,這唯二的小年輕簡直就是生來克自己的。

——自打和他倆會晤之後,他身上就沒一件好事發生!

好不容易終於熬過了各位州牧的勤王會晤,青州牧帶著一腔壞心情領著他的青州軍回了老家。

一路之上,青州牧終於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被兩個小年輕帶來的惡劣心情,心態重新恢覆如初。

然後就在他回家的時候,遭受到了暴擊,而且還是連著好幾下的暴擊。

第一下的暴擊是來自在回到自己的州牧府所設計的東萊郡的時候,坐在轎子裏的他看到有人在布施粥棚,當時他的心中正覺得奇怪,他的東萊郡到底是哪家不拔毛的鐵公雞突然之間轉性,改行做好人好事,他一定要好好的去表彰一下對方。

是以心中如是想著,青州牧也就讓仆從去前方粥棚那裏詢問了一番到底是哪戶人家在行善事,然後得到結果——

詢問回來的仆從看著青州牧,小心翼翼道:“大人,那粥棚的管事說……他是咱們府上的。”

青州牧:?

仆從繼續道:“說是好像這是……少爺下的命令。”

青州牧:??

剛才還在想著要給大做好事的那戶人家頒布表彰,以圖有更多的人願意做這種在他眼中愚蠢至極的大善事——畢竟在他的轄管地域內,別人做好事那就是在給他“謀”利益的。青州牧瞬間就有些哽住,要不是他是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恐怕在這一瞬間就會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出聲。

而且終歸做這種蠢事的是自己兒子,他有點舍不得罵。

於是也只能夠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先回府罷。”

以上,此為青州牧的兒子帶給他的第一個暴擊。

而就在回到府中之後,青州牧正欲讓人去找早年被自己疼寵太過以至於長大以後長成了不學無術的紈絝模樣的兒子,準備向兒子問個明白城內粥棚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他的好兒子別人不了解他還不清楚嗎?雖然在其他方面丁點都沒像他,但是他對於那些底層貧苦老百姓哪有什麽多餘的慈悲憐憫之心?

然而就在青州牧才對仆從說了讓他們去把他兒子喚來的時候,就聽到仆人小心翼翼地回道:“老爺,少爺現在正在書房呢。之前少爺吩咐過,他在書房的時候,誰都不許去打擾。”

青州牧:?

書房?這兩個字和他那不學無術的紈絝兒子能夠沾得上邊兒嗎?

於是,頓時間被仆從這話給吸引了興趣的的青州牧決定自己去看看兒子究竟在書房之中做什麽。

難不成終於轉性了,愛讀書了?其實這個年紀願意回頭的話倒也不算是太晚。

心中懷揣著對於兒子的一腔美好期待,完全沒有註意到身邊仆人的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青州牧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然後他就收到了來自兒子的第二個暴擊。

在推開自己書房的木門以後,青州牧懵逼的發現,他入目滿眼所及……

——特麽的為什麽全都是雍州那個小丫頭片子的肖像畫啊!

看著自己書房的墻上掛的全部都是嬴月的畫像,青州牧的心中感覺突然極了。

於滿屋子的“嬴月”之間,青州牧擡眼望去桌邊正坐在那裏專註畫畫的兒子,心梗的老父親步伐有些顫顫巍巍的走過去,看著桌上正在畫的那幅也依然還是嬴月的面容,青州牧試探的對兒子問道:“我兒……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聽到老父親的聲音,埋首於桌間專註作畫的青年男子擡起頭來,看著青州牧先是喊了聲,“爹!”

說了句讓青州牧心中覺得老懷欣慰的話,“你回來啦!”

——兒子竟然會關心他了。

然後就在心中的這股欣慰勁兒才剛剛升起的時候,緊接著青州牧接受到了來自兒子的第三次暴擊,只間他那不學無術的傻兒子指著周圍墻上的畫像,道:“爹你看!這是我的心上人!”

隨後接著又對青州牧問道:“爹你能幫我去向趙姑娘家中提親嗎?”

青州牧:?

你再說一遍,什麽姑娘?這姑娘姓什麽?

面對著環繞了滿屋子的“嬴月”,青州牧忍著心中的那種強烈的窒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稍顯平和一些,對兒子問出了他是怎麽認識的畫上這個姑娘的?

……難不成是那嬴月為了對付他,所以故意勾引他的傻兒子?

看著自己兒子說起嬴月時臉上那讓他不忍直視的一臉傻樣,青州牧的心中忍不住的陰謀論起來。

然後,在聽完兒子的闡述他與嬴月“相遇邂逅”的全過程以後,青州牧發現他錯了。

分明就是自己這傻兒子自願落網,他要不是見人家姑娘生的好看主動湊上去,嬴月哪裏知道他是誰。

而在聽完兒子的話以後,外面的粥棚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青州牧也破案了。

……嬴月根本就完全沒想搭理他這傻兒子,只是把他這個“青州牧之子”當作是給百姓們建粥棚的工具人而已。

但是看著兒子一臉蕩漾的說著他一直都在好好的維系著他和趙姑娘的緣分——也就是那個粥棚,期待他們的下一次相遇,然後又在催著他去上門提親的時候,青州牧終於忍不住道:“你知道她家住何方嗎?”

“不知道。”青年幹脆的回了兩個字,隨後又理直氣壯地說著:“但是我不知道爹你不是可以派人去查嗎?你可是堂堂青州牧,知道了名字,知道了相貌,你還找不到趙姑娘家住何方嗎?”

一開口就是老紈絝發言了。

也是頓時間直接就把青州牧給氣的恨不得罵娘,直接就想批頭蓋臉的一頓罵上去,“你知道個屁!”

但是他的一顆慈父之心還是讓他忍住了。

然而奈何他的傻兒子實在是非要磨滅他的一顆慈父之心,逼著老父親發火。

見自己說讓父親去查嬴月的身份和家住何方的話沒有被父親接茬,青年頓時把手中的畫像放在桌上,然後充分的發揮一個紈絝的無理取鬧道:“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把趙姑娘找到,然後上門去提親!”

青年目光滿是癡迷道:“自街上那一眼,從此我的心中趙姑娘的身影再也揮滅不去。”

緊接著思緒從那張絕美容顏中的世界中抽離出來後,青年坐沒坐相的一把坐下,窩裏橫道:“爹你要是不給我去跟趙姑娘提親,我就這輩子都不娶妻,讓你一輩子都抱不上孫子!我此生非趙姑娘不娶!”

在傻兒子的不斷作死之下,青州牧的心中終於再也維持不住一顆慈父之心,

——這要是還能夠忍得下去的話,那他就不該是這不學無術的逆子的爹!而是他的兒子!

於是慈父之心被兒子給磨滅完了的青州牧頓時就抄起桌上的一個畫軸,照著傻兒子的身上抽過去,“你個逆子!我英明一世,怎麽就養出了你這麽個混賬的紈絝玩意兒!”

還此生非趙姑娘不娶?

想起兒子剛才說的這句話,青州牧就覺得氣血有些上湧,趙月?人家連真名都沒告訴你,結果他這傻兒子就在這裏說著要非嬴月不娶?

那種女人是他這個腦子只有杏仁大小的紈絝能夠玩的轉的嗎?

想起在臨臨結束之際,他迫於嬴月那五千騎兵的壓力讓出多少東西,青州牧就忍不住的一片面色扭曲。

再者說,就算沒有勤王活動將近結束之際,被嬴月擺了一道的那回事兒,他也萬不可能給兒子向嬴月提親。

——可別忘了在一切都結束以後,各州州牧最後一次會面時,嬴月和李世民之間那搞小團體排擠其他人的事情。

青州牧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瞧他們兩個那個樣子,怕不是雍州和揚州之間要聯姻吧?

想起在回來青州的路上時,傳來的雍州那邊派了人去揚州,這又送物資又送人的,除了能夠用雍州和揚州準備聯姻解釋,還能該怎麽說?

——只是普通的盟友關系,嬴月能夠讓人帶著那麽多的糧食資源去揚州扶貧?李世民又能夠放任那麽多的雍州官員來插手他的揚州?

但不得不說,若是摒棄偏見的話,其實這兩人,無論是從樣貌還是從年齡上來看,倒當真都算得上是一對天作之合。

思及此,青州牧不禁對自己的傻兒子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爹我萬是不可能同意這樁婚事的。”而嬴月估計也看不上他這傻兒子。

青州牧在心中默默地補充上令他感到悲傷,但又的確是事實的一句。

然而,雖然青州牧是如是的對自己兒子說,讓他死心,不要再想著什麽“趙姑娘”這種不現實的事情,但是顯然他的兒子卻是完全的一點死心的跡象都沒有。

自那以後,仍然堅持每日畫“趙姑娘”的畫像,然後又持續的磨著處理完官府政務下班回家的青州牧,就因為兒子的如此行為,青州牧甚至在新年的那段年假期間,被傻兒子逼的主動加了一個年假的班。

直至到新年以後,官府機構重新全部恢覆運轉,青州牧終於被兒子磨得不耐其煩,對兒子招招手,道:“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麽我不同意你去追求‘趙姑娘’嗎?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聽到青州牧的這句話,青年頓時轉換成一副乖巧端坐的姿態。

而後便聽到父親道:“因為她根本不是什麽趙月,她的真名叫做嬴月,這是那位如今名滿天下的雍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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