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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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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聽著賈詡這莫名散發著一種莫名幽怨與沈寂的聲音,小姑娘不禁擡眼去望他,而這一看,嬴月也頓時就被嚇了一跳。

只見眼前清雋的男子眼周蒙上了一圈仿若被濃煙熏過的濃濃黑色陰影,而那雙總是平板無波的眼睛也是有些失去神采,一眼望上去,整個人看上去就有點像是書中所描寫著的飄飄幽魂。

霎時間嬴月就坐不住了,小姑娘唰的一下站起身,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目露關切,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文和你這是怎麽了?你多久沒休息了?”

兩天之前,賈詡說他研究的毛線就快出成果,所以和她告了假,而當時的嬴月怎麽都沒有想到,兩日之後賈詡會變成這副樣子。

聽到小姑娘這樣問,青衫文士微微垂了垂眸子,而後無事發生般的淡定自若答了三個字:“詡無事。”

然而從他現在整個人的氣色上來看,他這話說的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

而實際上,賈詡也是真的整整兩天沒有休息了。從他和小姑娘告假的那天起,他就沒有合過眼。

原本賈詡這段時間因為出於對嬴月送給他的那本書中所描寫的,可以使人安然無虞過冬的毛衣毛褲感興趣——這可是能夠達到和棉花一樣的效果的東西。

正巧先前嬴月抽到那批棉花種子在結果後,產量也不夠負擔整個北地郡百姓的過冬,所以他一直都在忙於親手做實驗,沒有辦法,誰讓這種事現下沒有合適的交給去做的人呢?所以只能他自己上了。

向嬴月告假的時候,其實賈詡手裏正在進行嘗試的最新一次的毛線已經快要出成品了。

而想著書中所描寫的一件馬甲毛衣熟手一天可編織一件,所以賈詡幹脆就索性請了兩天假,給自己預留了一天半的時間織毛衣,準備索性弄出一件成品到時候一並給小姑娘個驚喜。

然後,一生放蕩不羈、搞了大半輩子事情也依然穩如老狗,活得比誰都好的他就忽然之間遭受到了人生中的重大滑鐵盧。

在繼忙了一天一夜也沒能順利的把書中寫著很簡單的毛衣打出來——甚至在他的手裏只能編出兩片拼湊不到一起的單片布之後,賈詡終於意識到這是一個自己搞不來的東西。

縱使合上書籍之後,他的腦海之中可以把書上的每一步都完整的背出乃至默寫默畫,但是到了自己上手實際操作的時候,就是感覺書上的知識和實際完全是兩個東西。

所以在自覺搶救無效,他的確是幹不來這個活計之後。權衡利弊、信了這個邪的大魏毒士果斷把自己耗費大量時間成本好不容易織出的那兩塊兒單片兒毛布拆了重新卷回絨線團。

想著還是就把卷成球的毛線團兒給小丫頭過目一眼算了。

畢竟他現在手頭上的事情也是蠻多的,實在沒有太過多餘的時間消耗在這件事情上。

賈詡現在是真的很忙,他的繁忙程度和隔壁幾個負責練兵的武將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武將組那邊是四個人負責五千兵士,不僅僅是相對而言工作輕松,任務綽綽有餘,甚至每天還能留下許多消遣的空閑空閑——只不過是沒有那個消遣的環境條件罷了。

而賈詡就不一樣了,身為現在唯一的一個文臣,他一個人身上要擔負著數人的工作,每天忙得連軸轉。

在嬴月接手郡守之位之後,北地郡的官僚機構目前最繁忙的不是每天又要和蔡琰學習,又要了解方方面面各項事宜的小姑娘,而是賈詡,其次才能排到嬴月。

先前嬴月大致方方面面詳細了解完北地郡的人口狀況及其工種分布比例,官員總數,全部可耕種的土地總數,又及歸屬在官府名下全部的公家財產,近些年來的相關經濟支出這些基礎的東西雖然是看了好幾天才接受完這個信息量,但是這些還都只是一個開始。

除卻這些嬴月該最先掌握在手中的東西外,餘下的內容他還在依照著優先級讓小姑娘一點點來看。而其中有一部分不是那麽一目了然的信息,他還會先行做一遍整合以便於嬴月查看知曉下各種情況。

就比如他手頭上正在進行的近幾年和十年之前還未曾因為出現了一些敗類山賊而遭受外族胡人大肆侵略似的經濟對比,賦稅差額。

又比如調查軍隊連年支出錢數不少但是尚武堂那邊為什麽還是這種半數武裝都無法實現,這一大筆錢除了給前任在位的王郡守享樂外,是否其中還存在著現任在籍官員也分了一大杯羹的情況。

誠然水至清則無魚,此前那王郡守的親信又已經全部早早處理掉了,剩下的這些都是可以敲打留用的。

但是現下北地郡的經濟狀況本就不景氣——或者不如說窮鄉僻壤的邊境之地什麽時候經濟不蕭條過?而每養著一個官員都是需要一筆新的開銷,所以其中一部分既沒本事、又腦子裏都是暗中貪汙,中飽私囊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留著吃白飯。

此前一直未處理此事,不是因為害怕引起官員們動蕩乃至導致百姓們反噬——白起想殺這麽一群沒用的東西,還能輪得到他們有話對百姓說的那個時候?不過只是單純因為初來乍到,一切都是陌生的,捏不好“重災區”在哪裏。

現在北地郡這邊大體都走上正軌了,百姓們已經全然接受了嬴月這位新郡守的存在,自然也是要把這件被他們當做直接被略過去的事情開始撿起來了。趁著本月發放俸祿之前,讓一群飯桶趕緊滾蛋。

所以身為唯一的一個可以幹活的文官的賈詡,是真的事務繁忙。

更遑論在這個忙上加忙的時間裏,他還給自己加了一個制造毛線的任務。

而至於說按理可以幫得上忙的,文屬性點滿的蔡琰為什麽沒有來這邊搭把手?那不是人家那邊還正在譽抄書卷嘛。

整整四千卷有餘的書籍,就算是找來一些個莫得感情的抄書工,每天照著抄六個時辰的時間,那也是要花費一月有餘的事情呢。

更何況蔡琰那邊還不是有著書籍照抄,而是她默背。

同時那些抄書的夫人小姐們也不是單純的抄書工具人,當初賈栩在府衙之中對那些官員們所說的,或許她們能夠和蔡琰學到一些新東西,真的不是隨便的隨口一說。

蔡琰那邊是真的在進行這件事,只不過是想在這個過程之中以尋得幾位可以拿來加以運用的“文官”。

而觀蔡琰那邊現在的進度,等到她能夠來官府這邊報道,掛個文職,那起碼也是要一月之後的事情了。

至於有文官資質的沈書檀怎麽沒有被賈詡抓來幹活兒?其實還真的不是賈詡不抓她當抓壯丁。

實際上,這姑娘已經是被賈詡分了一些工作了,只是她現在負責著郡守府內與嬴月私人的各項事宜。

加上她非出自卡池、他現在同她認識的時間也並不久,所以賈詡這才沒好把人勞役的太狠,但心中卻是已經切切實實的在等著再過些日子就開始“殺熟”呢。

畢竟,在現下這個時期,稀有的、可以信的來的文官真的就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在迅速地拆完了自己那編織極為困難的兩塊兒毛布後,由於織毛衣耽誤了不少功夫,所以賈詡也就只得匆匆的再度通宵達旦,把雖然告了假、但也沒忘記把要處理的工作帶回家,連夜把餘下的經濟事務整合給收了一下尾,就立刻出門來官府找嬴月。

一邊要是匯報下經濟方面的情況,再一方面就是打算讓小姑娘給自己派兩個對於女工之事熟練的繡娘,把毛線這件事給收工一下。

至於都過去這麽久,早就同樣把北地郡各家各戶都是做什麽的賈詡為什麽不自己去雇傭,而把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擺到小姑娘的眼前?那還不是因為他沒有錢嘛。他這個主簿才上任了半個月,還沒到發放俸祿的時候呢。

有一說一,在此之前,賈詡也是實屬未曾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還會因為這身外之物而感到困擾。

——就算是人生最落魄的時光,他也沒窮成到這個地步。

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就是多虧了他現在的身體年輕,要不然他一個老人家,還真的是受不住這種工作強度。

青衫的文士默默在心中嘆上一口氣,他是真的……許久未經歷過發展初期的主公了。或者也可以說是,他許久未曾認真給發展初期的主公籌謀大業了。

看著賈詡不太好看的臉色,和他那顯然就不是一時半會兒不休息就能“養”出來的眼睛,嬴月皺了皺好看的眉,聲音之中滿是不讚同道:“不行,文和你現在就回去休息!當初我不過是一夜未合眼你就勸我,可到了自己身上怎麽就不愛惜身體了呢?你不能仗著身體比我好就胡亂來呀。”

說著,小姑娘直接走過隔著兩人的桌子,也不管一二三四的直接就隔著寬大的衣袖去拉他的手腕,表示道:“我送你回去。”

美貌的少女一邊拉著他,一邊口中還小聲的念著,“這些東西就算是放緩一點也沒關系啊,我又不著急,於我來說文和的身體要遠比這重要的多啊……”

聽著小姑娘口中有些含糊不清,但在腦中“自行翻譯”一番也大致能夠聽出其意的嘀咕,這一刻賈詡終於能夠懂得先前在山寨之中,白起被小姑娘“強行”拉著的無奈,安靜不做聲的被一路拉著走出了府衙一小段距離之後,才對嬴月道:“主公松手罷,詡可以自己走。”

嬴月這麽拉著他,雖然他是順著她的,但是小丫頭也還是走的有點費力,而他也是走的很別扭。

而後,在少女帶著警惕防備的回眸眼神之下,青衫的文士又默默的補充了一句,“我不會中途跑回官府的。”

聽罷,小姑娘這才猶豫著慢慢松開了手。

隨後,回到郡守府的這一段的路上,賈詡也沒有閑著,雖然他因為熬了兩個晚上以至於“記憶力下降”、在出門之際忘了把整合的本冊帶到府衙,但畢竟是才剛剛做完的工作,於是也直接就是默背,開始和小姑娘匯報起了他近幾日整合的經濟信息。

頂著小姑娘“你該去休息”的目光,賈詡只是笑瞇瞇的表示反正這一路上他也不能夠席地而睡,倒不如講點正事,成功說服了感覺有哪裏不對、但是又覺得賈詡的話很有道理的贏月。

而後在大致把自己提煉完的總結信息和小姑娘說完之後,青衫的文士又重新提及起方才到府衙時和同贏月說到的需要她找兩個繡娘的事情。

聽到賈詡這個問題,嬴月回問道:“文和大概需要繡娘多少人?如果數目略多的話,我讓人去張貼一張告示,在整個北地郡範圍招募一番?”

雖然賈詡說的是“兩個”,但嬴月卻沒有真的當做他就是要兩人,按照趙括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們文人說話總是……反正你得自行“解析”一下。

而至於說貼榜招募的事情……那則是因為,畢竟女工之技,其實是廣大女子們的必修課——在生活之中,除卻極為大富大貴的家庭,對衣被之物縫縫補補這等事實乃常態,所以除卻本身以此為生的一小部分人,民間也是隱藏著許多高手的。

啊,當然,這件事她還是不行……她手中縫出來的東西,針腳明顯且極醜,不是很能夠見得了人。

而在聽到小姑娘的這句話之後,青衫的文士則是在微頓之後,搖了搖頭,回道:“暫且不必。此事目前還在嘗試階段,不宜鬧得沸沸揚揚,若是效果不曾達到預期,對主公聲望不好。”

雖然說他之前織出的那兩片毛布,夜間時蓋在手上,的確是溫熱取暖的感覺,只不過“毛衣”一物究竟如何、到底能夠做到什麽程度,還是要等真正織出來,找人嘗試過之後,再決定是否真的要大量生產。

而且若是真的想要大量生產毛衣的話,羊毛從何處而來也是一個問題。

他近半個月以來嘗試的這一批毛線,是從北地郡少有的幾家養羊的農戶那裏低價收購來的羊毛。

說起來,當初他帶人去說要買羊毛的時候,認出來他就是當日“蠱惑人心”勸說大家耕種的那個人的幾家農戶都表示可以直接送給他,不用他花錢去買——反正這東西也沒人要,等到羊毛密集厚到一定份上不方便行動後,剃掉的毛也就直接扔了,何必還要大人給他們錢呢?

但賈詡畢竟是要拿羊毛搞研究,所以自然是不可能白拿。最後那幾戶人家都不好意思的收了一點錢就把一大堆羊毛推給他們,然後關上門,生怕他們再多給錢。

而又由於賈詡先前那番“演講”,所以在關門之前幾乎人家還連番的感嘆著新任的郡守大人真是大好人——百姓們的邏輯就是這樣的:賈詡是是郡守的手下,他是好人,所以郡守也是好人,畢竟這年頭都是功勞往最大的那個人身上歸的嘛。

更別說賈詡先前當著百姓們面前發言的時候還特意著重強調過這件事,如今他只不過是把這件事給“落實”了一下。

而之後據嬴月所言,似乎是在賈詡去收購羊毛回來之後的當天,她許久未變化過的任務二的面板進度前進了一截,算一算,剛好就是增加了那幾家農戶的人口。

聽的賈詡都不由得感嘆一句——北地郡這塊地方,雖然是邊境窮鄉僻壤之地,但出人意外的……好人還挺多的。

不過話說回來,趙括他是不是太閑了……一天到晚的不幹正事凈給小丫頭灌輸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想著小姑娘剛剛那個下意識的反應,青衫的文士再度的給趙括記上了一筆新賬。心下就是覺得他們這些武將可當真是太閑了,他得想想給他們找點什麽能做的事情做。

而就在賈詡心中想著能給某些每天準時上班準點下班的笨蛋武將安排點什麽活計——要不然幹脆就索性現在把豬仔放出來讓他們養豬算了的時候,兩人都走不太快、一路慢悠悠的嬴月和賈詡兩人剛好走回到郡守府門口,然後,正巧的就逮到了一只同樣也是剛剛從另一邊方向走回來到門口的、某不幹正事武將二號——從軍營中摸魚出來的呂布。

看著呂布那悠閑的宛如退休老大爺般遛著彎的步伐,賈詡心中不由得深深地羨慕了。

——明明他才是那個真正到了老大爺年齡的人,但是呂布這個“年輕人”卻比身為“老大爺”的他更加悠閑自在。

同樣都是到達郡守府門口的兩方人馬毫無疑問的撞上。

看到自家主公的那小身板,呂布毫無自己摸魚被上司發現的意識大大咧咧的朝贏月喊了一聲,“主公!”而同樣也沒有自己是抓到了摸魚的下屬的小姑娘也是朝他微笑了一下。

再之後,目光視線一看到賈詡正臉,看清他臉上的那兩個黑眼圈後,呂布當即就是瞪大眼睛,然後下一秒,威武高大的青年瞬間躬下腰,捂著肚子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不忘擡手指著賈詡大聲嘲笑道:“賈詡你竟然搞成這個樣子!”

見此,面容一派平靜之色的青衫文士在心中默念兩句話,

——要不是他打不過,回頭讓他去養豬。

就在這個時候,賈詡身側的小姑娘忽然心有所感,看了看身側的清雋男子,又望了望對面的威武青年,莫名的覺得……呂布,好像是要倒黴?

而後,在心中默念了兩遍自己脾氣很好後,忽然之間想起什麽的賈詡倏地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笑瞇瞇喊了聲,“奉先。”

一聽到這一聲,原本都站不直身子的狂笑中的呂布頓時收斂了笑容,下一刻身板也站的挺直——武將的野獸般敏銳的直覺令他心覺有點不太好,甚至想要拔腿就跑。只不過對於賈詡的“仇恨值”還是讓青年克服了這種本能。

然後下一刻,呂布就聽到賈詡道:“奉先就不想知道詡是怎麽搞成這樣的嗎?”

一聽到賈詡的這句問話,呂布先是出自自己本能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由著武將直覺本能的迅速的搖了搖頭。

但賈詡哪裏管他點頭還是搖頭,他現在只想讓呂布去織毛衣。反正他一天天的如此閑來無事,倒不如給他做點事。

至於說讓呂布織毛衣能不能夠織出來個什麽東西,這種事不重要——要是他能夠上手,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左右他就是看不慣這人太過清閑。

還有趙括,回頭不如把他也一起抓過來,磨一磨心性。

賈詡暗自在心中暗自安排著不需要加班的同僚們,惡狠狠的想著都來陪他一起“加班”。

再者說,就連主公都那麽忙碌,他們過得這麽輕松,這不是在故意吸引仇恨嗎?

隨後,在走到賈詡的院落的時候,青衫文士淡淡的說了一句讓呂布開門,感覺開個門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麽陷阱——如果不是他來了這門得賈詡自己開,所以完全沒有疑心其他的呂布直接就是一股腦的沖上去開門了。

完全沒有註意到身後的賈詡默默的給身後的小姑娘投以了一個眼神,表示讓嬴月往後退一些。

然後,緊接著,沖在最前方的呂布一開門就被撲面而來的一些羊毛飄絮給糊了一臉。

事先絲毫沒有做任何準備的,他直接就是咳了起來。

賈詡這混賬一定是故意的吧!但他剛剛才嘲笑過賈詡,好像和他吵完全不占理?

本身並不怕這些飄絮一類的東西的呂布在心中悲憤的想著。

隨後賈詡走過去,擡手撲了撲那些因為這段時間沒讓下人來清掃院落,所以飄起來的羊毛絮,然後轉頭看向身後的美貌少女,示意嬴月可以走進來了。

之後賈詡走進屋中,片刻之後取出來一把先前去找鐵官特意定做的紡織毛衣的長針,和幾團比先前帶給嬴月的更大一點的絨線團,以及那本系統出品的帶有圖文詳解的特殊書籍。

把它們放到院落的桌子之上,然後笑瞇瞇——在呂布眼中就是露出老狐貍笑容的對青年道:“奉先來試試?”

之後,三人一同圍繞著圓桌落座,賈詡手中拿著書給呂布看圖解,同時自己為他做著文字解說——一點是出於他知道呂布不喜歡看書,另一點是他也不放心呂布自己碰他的書,萬一被呂布粗手粗腳的碰壞了哪裏,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半晌後,感覺自己差不多都聽明白的呂布點點頭,拿起其中的三根長針看著桌上的絨團將信將疑道:“那……我試試?”

青衫的文士同樣微微頷首,而後又微笑著補充了一句,“奉先下手可一定要輕一點,這毛線怕是不經你用力扯的。”

賈詡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硬生生從中聽出這裏面潛藏著一種“敢把我費力弄出來的毛線扯段,我立馬就扯了你的脖子”的呂布卻是不由得一抖。去碰那些毛線的動作,也不由得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只不過——

下一刻,頂著自家主公有些亮晶晶的希冀目光,一時間心中的英雄主義油然而生的呂布大刀闊斧抓起兩團毛線球,而後緊接著手指翻飛,迅速起針,須臾之間,便是百針穿過,很快,一個書中描繪的領子就出來了。

而在做完這之後,青年還能擡頭問對面的兩人一句:“是這樣吧?”

跟不上呂布的速度只能夠去看書兩個手殘:“……是的吧。”

聽見這麽一句,得到嬴月和賈詡兩人肯定回答的呂布再度低頭,和手中的線團奮鬥。而且還選擇是在跟身側的少女說著:“主公,詡覺得,我們暫且先不必找繡娘了。”感謝呂布,為他們省下一筆錢。

而後他又道:“而且我覺得,看奉先的手法,或許趙將軍在此事上也有大才能。”

聽賈詡這麽說,小姑娘一臉嚴肅的點點頭,心中只覺得,像呂布這樣的武將,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實際上是真的深藏不露啊。

完全沒有註意到他們提到繡娘,但是完美捕捉到了趙括這個關鍵詞的呂布頓時擡起頭,有些不高興的說,“為什麽你對趙括就加敬稱對我就不?”呂布表示,他有小脾氣了!

然後,威武的青年只見青衫文士滿臉冷漠的,“哦”了一聲,之後又道:“那我以後就叫他趙括。”

對呂布喊敬稱?不存在的。至於趙括……其實他也不是很想喊,所以還是那句話,

——感謝呂布,你做出了非常廣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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