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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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制衡
如今楊宏已經同意了王振與王炯的請求，決定重新調查案件為王振翻案。
當天晚上，楊宏買了一些禮物帶著胡霜與楊安來到了岳父的家中。
一家人聚在一起盡享天倫之樂，沒過一會兒，岳母就帶著胡霜與楊安離開了。
如今房間裏只剩下楊宏與胡儼二人，那胡儼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子忠你說吧，這次來是需要我做些什麽的？”見胡儼識破了自己的心思，楊宏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道：“岳父大人瞧您說的，我只是想著您和岳母很久沒有見到霜兒與季平，所以帶他們兩個過來給您二老請安的！
”
“子忠啊，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有什麽心思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客套的話你就無需再說了，需要我幫什麽忙盡管直言吧！”
胡儼身為內閣成員，什麽場面沒見過。如今見到楊宏這副模樣，早就知道一定是他有事相求。
看到自己的岳父這麽直爽，楊宏也不好在說什麽廢話。臉色一正道：“既然岳父大人開口了，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岳父大人是這樣的。王振的案子想必岳父大人都聽說了。那王振的兒子拿來王振的伸冤狀書，請求小婿幫忙為其翻案。狀書我看過了，結合案情來看確實有很多蹊蹺的地方。小婿人微言輕，恐無法說服陛下同意重審此案，所以這次前來拜訪岳父大人，是想讓岳父大人說服黃淮黃大人出面
，以內閣的名義勸說陛下同意重新審理的！”
聽到楊宏的話胡儼並沒有什麽吃驚的模樣，反倒是平靜的看著楊宏：“子忠，當年你與霜兒大婚之時，和王振發生的不愉快我是知道的。
這幾年來，王振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覆你，我也都看在眼裏。如今王振被捕入獄判處極刑，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子忠為何要為這種人出頭那？
實不相瞞，這案子當中確實有蹊蹺，但你想想就連我們都看明白的事情，陛下他慧眼如炬又怎麽會看不到那？
子忠你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年輕後生，朝堂上的腥風血雨想必也見識的多了。不是為父不答應你，而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胡儼所說的道理和盧仁峰的分析基本一樣。楊宏又怎麽會不知道，想要為王振翻案的難度太大了！
不過，那封由血寫成的狀書給楊宏的震撼太大了。而且狀書當中陳述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麽整個案子就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的冤案了！
“岳父大人，小婿都已經想明白了。盡管小婿與王振有一些積怨，但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如今王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小婿自然不能在揪住不放。
而且為王振翻案這件事並不是費力不討好的做法，其實對於岳父、黃大人，乃至整個大明都是有好處的！”
楊宏這明顯是話裏有話，不禁讓聽到的胡儼一時沒有琢磨明白。
只見胡儼露出不解之色看向楊宏問道：“哦？對我和黃大人還有整個大明都有好處？子忠你且說來聽聽好了！”
聽到岳父的吩咐，楊宏整理了一下思緒回道：“岳父大人有令，小婿自會據實已告！
岳父大人，這幾年朝堂上的形勢岳父大人不是沒有看到。隨著陛下對紀叔越來越信任，錦衣衛的權利也是跟著一路水漲船高！
現在朝廷上的大臣，大多數都站在了紀叔這一邊，無論大事小情，只要是紀叔知道的，錦衣衛都是要插手的！
反觀岳父這邊，由於紀叔的權利越來越大，相應的，內閣的權利就越來越小，就連首輔解縉解大人都被貶官，可以說內閣的影響是越來越小了。
特別是最近幾年，很多政務陛下根本就不與內閣商量，直接就交代給錦衣衛辦理。長此以往下去，這內閣就真的是名存實亡了！小婿知道岳父與黃大人都是淡泊名利之人，一門心思只是想為江山社稷出力罷了。但是岳父想過沒有，一旦紀叔掌管的錦衣衛真的取代了內閣，那麽大明的未來還有保障
嗎嗎？”
楊宏話音落下，緊緊盯著胡儼並沒有把話說完全了。
那胡儼看著楊宏，片刻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子忠，你的意思是太子嗎？”
“岳父大人英明，小婿說的自然就是太子！滿朝的文武都知道，太子雖身有殘疾但且性格溫和，盡管身為陛下的嫡長子，但卻並沒有得到陛下更多的喜愛！
而漢王殿下在陛下當初靖難之時就立下了不世之功，更是深得陛下喜愛。這幾年來，廢除太子改立新儲的聲音，一直是甚囂朝堂之上。
特別是紀叔與此次戰敗身亡的丘福，更是極力慫恿陛下廢長立幼，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想將權利永遠抓在自己的手上罷了！
廢長立幼的教訓比比皆是，更何況太子殿下博學寬厚，日後必定是仁義之君。而漢王心胸狹隘好大喜功，兩相比較之下誰更適合成為大明未來的主人，已經是很明了了！
如果真的坐視紀叔的勢力越來越大，那麽內閣的權利喪失是小，太子失去儲君的位置才是最大的過失啊！”
楊宏一番話說的胡儼的後背生出了一片冷汗。黃淮胡儼代表的內閣勢力，一直以來都是忠誠於太子，堅決反對陛下改立新儲的。
而如今朝堂上的勢力劃分，確實也像楊宏所說紀綱的權利越來越大的！
王振是否冤枉此時已經顯得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紀綱與他率領的錦衣衛是否會因為王振的案子，實力越來越強，強到內閣無法抗衡，群臣只能俯首！
如果真的因為胡儼等人的不作為，導致支持太子的勢力越來越羸弱，那麽陛下真的打算廢長立幼，到時候還有誰能夠勸阻陛下？對於整個大明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想到這裏，胡儼猛地站起身，隨後拉住楊宏的手急切的說道：“子忠說的在理。為父差點就因為目光短淺因小失大了！
這樣，今日天色已晚不方便幹什麽。明日早朝之後，我就去找黃大人，將利害關系說給他聽，相信他一定會同意，代表內閣請求陛下重審王振案子的！”
有胡儼出馬，在加上楊宏剛才的分析確實在理。相信黃淮黃大人會明白事情的嚴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一夜無話，第二日整整一天，楊宏都在等待著胡儼傳來好消息。
終於，在正午過後，就有下人前來稟報，說是宮裏來人傳喚，陛下下旨召楊宏入宮。
穿好官服，楊宏不敢怠慢急忙趕到了宮裏。
在殿外等候片刻後，就聽到太監傳旨，命楊宏入殿覲見！
邁步進入大殿，楊宏這才發現，殿內除了自己與皇帝外，左右兩側，還分別站著黃淮與紀綱兩個人。
察覺到楊宏進入，紀綱臉色鐵青冷漠的掃了一眼楊宏後，並沒有說什麽。
在楊宏向皇帝行禮過後，就聽到龍椅之上的永樂帝開口問道：“楊卿平身，朕這次喚你來是有事問你的！
今日上午散朝不久，內閣就給朕上了折子。說是關於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存在著很多疑點，要求朕重新審理此案，朕想聽聽關於這個案子，楊卿你是怎麽看的？”
楊宏早已經知道，皇帝傳喚自己入宮一定是為了王振的案子。這一路上早已經想好了回答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現場思考了！
不過，在回答皇帝問題之前，楊宏還是偷偷看了一眼，一旁冷若冰霜的紀綱。
想必此時的紀綱定然十分的憤怒，已經將內閣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這就說明二人的關系可能不會在修覆了！
“啟奏陛下，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雖由錦衣衛負責查辦，但臣並未參與其中，所以對案子的情況不是很了解，原本是不應該多說些什麽的！
不過既然陛下詢問，那麽臣不敢不實話實說。依臣看來，這起案子並非那麽簡單，其中一定隱藏著巨大的隱情！所以臣以為內閣說的不無道理，此案理應駁回重審！”
楊宏話音落下，一旁的紀綱臉色更加難看了。
而龍椅上的永樂帝則是沈默了片刻後看向紀綱問道：“紀卿，剛剛楊卿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內閣今天送來的奏本，剛剛朕也讓你看了嗎。說說吧，你是怎麽想的！”
得到皇帝的允許，只見紀綱點了點頭隨後充滿殺氣的看了一眼黃淮與楊宏後，恢覆了平常的神色大聲回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內閣與楊大人剛才說的話不足為信！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根本不容抵賴。臣不知道內閣的諸位大人出於什麽目的，公然要為此等賣國求榮的卑鄙小人求情，竟然要求陛下重審案件，真的
是無恥至極！
陛下，由王振親筆畫押的口供就在結案卷宗裏，想必陛下已經看過了。為了我大明枉死的十萬將士，陛下一定要不能聽信小人讒言，讓這十萬將士死不瞑目啊！”
不得不說，紀綱確實是最能領悟皇帝心思之人。皇帝心裏的痛並不是王振是否通敵，而是那戰死殺場的十萬將士！那紀綱就是抓住了整個案子的癥結所在，話裏話外將十萬將士的死全都推到了王振的身上。這怎麽能不讓永樂皇帝氣憤？要的就是抹殺楊宏等人為王振翻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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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楊宏已經同意了王振與王炯的請求，決定重新調查案件為王振翻案。
當天晚上，楊宏買了一些禮物帶著胡霜與楊安來到了岳父的家中。
一家人聚在一起盡享天倫之樂，沒過一會兒，岳母就帶著胡霜與楊安離開了。
如今房間裏只剩下楊宏與胡儼二人，那胡儼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子忠你說吧，這次來是需要我做些什麽的？”見胡儼識破了自己的心思，楊宏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道：“岳父大人瞧您說的，我只是想著您和岳母很久沒有見到霜兒與季平，所以帶他們兩個過來給您二老請安的！
”
“子忠啊，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有什麽心思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客套的話你就無需再說了，需要我幫什麽忙盡管直言吧！”
胡儼身為內閣成員，什麽場面沒見過。如今見到楊宏這副模樣，早就知道一定是他有事相求。
看到自己的岳父這麽直爽，楊宏也不好在說什麽廢話。臉色一正道：“既然岳父大人開口了，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岳父大人是這樣的。王振的案子想必岳父大人都聽說了。那王振的兒子拿來王振的伸冤狀書，請求小婿幫忙為其翻案。狀書我看過了，結合案情來看確實有很多蹊蹺的地方。小婿人微言輕，恐無法說服陛下同意重審此案，所以這次前來拜訪岳父大人，是想讓岳父大人說服黃淮黃大人出面
，以內閣的名義勸說陛下同意重新審理的！”
聽到楊宏的話胡儼並沒有什麽吃驚的模樣，反倒是平靜的看著楊宏：“子忠，當年你與霜兒大婚之時，和王振發生的不愉快我是知道的。
這幾年來，王振處心積慮的想要報覆你，我也都看在眼裏。如今王振被捕入獄判處極刑，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子忠為何要為這種人出頭那？
實不相瞞，這案子當中確實有蹊蹺，但你想想就連我們都看明白的事情，陛下他慧眼如炬又怎麽會看不到那？
子忠你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年輕後生，朝堂上的腥風血雨想必也見識的多了。不是為父不答應你，而是這件事情根本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胡儼所說的道理和盧仁峰的分析基本一樣。楊宏又怎麽會不知道，想要為王振翻案的難度太大了！
不過，那封由血寫成的狀書給楊宏的震撼太大了。而且狀書當中陳述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麽整個案子就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的冤案了！
“岳父大人，小婿都已經想明白了。盡管小婿與王振有一些積怨，但都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如今王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小婿自然不能在揪住不放。
而且為王振翻案這件事並不是費力不討好的做法，其實對於岳父、黃大人，乃至整個大明都是有好處的！”
楊宏這明顯是話裏有話，不禁讓聽到的胡儼一時沒有琢磨明白。
只見胡儼露出不解之色看向楊宏問道：“哦？對我和黃大人還有整個大明都有好處？子忠你且說來聽聽好了！”
聽到岳父的吩咐，楊宏整理了一下思緒回道：“岳父大人有令，小婿自會據實已告！
岳父大人，這幾年朝堂上的形勢岳父大人不是沒有看到。隨著陛下對紀叔越來越信任，錦衣衛的權利也是跟著一路水漲船高！
現在朝廷上的大臣，大多數都站在了紀叔這一邊，無論大事小情，只要是紀叔知道的，錦衣衛都是要插手的！
反觀岳父這邊，由於紀叔的權利越來越大，相應的，內閣的權利就越來越小，就連首輔解縉解大人都被貶官，可以說內閣的影響是越來越小了。
特別是最近幾年，很多政務陛下根本就不與內閣商量，直接就交代給錦衣衛辦理。長此以往下去，這內閣就真的是名存實亡了！小婿知道岳父與黃大人都是淡泊名利之人，一門心思只是想為江山社稷出力罷了。但是岳父想過沒有，一旦紀叔掌管的錦衣衛真的取代了內閣，那麽大明的未來還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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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宏話音落下，緊緊盯著胡儼並沒有把話說完全了。
那胡儼看著楊宏，片刻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子忠，你的意思是太子嗎？”
“岳父大人英明，小婿說的自然就是太子！滿朝的文武都知道，太子雖身有殘疾但且性格溫和，盡管身為陛下的嫡長子，但卻並沒有得到陛下更多的喜愛！
而漢王殿下在陛下當初靖難之時就立下了不世之功，更是深得陛下喜愛。這幾年來，廢除太子改立新儲的聲音，一直是甚囂朝堂之上。
特別是紀叔與此次戰敗身亡的丘福，更是極力慫恿陛下廢長立幼，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想將權利永遠抓在自己的手上罷了！
廢長立幼的教訓比比皆是，更何況太子殿下博學寬厚，日後必定是仁義之君。而漢王心胸狹隘好大喜功，兩相比較之下誰更適合成為大明未來的主人，已經是很明了了！
如果真的坐視紀叔的勢力越來越大，那麽內閣的權利喪失是小，太子失去儲君的位置才是最大的過失啊！”
楊宏一番話說的胡儼的後背生出了一片冷汗。黃淮胡儼代表的內閣勢力，一直以來都是忠誠於太子，堅決反對陛下改立新儲的。
而如今朝堂上的勢力劃分，確實也像楊宏所說紀綱的權利越來越大的！
王振是否冤枉此時已經顯得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紀綱與他率領的錦衣衛是否會因為王振的案子，實力越來越強，強到內閣無法抗衡，群臣只能俯首！
如果真的因為胡儼等人的不作為，導致支持太子的勢力越來越羸弱，那麽陛下真的打算廢長立幼，到時候還有誰能夠勸阻陛下？對於整個大明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想到這裏，胡儼猛地站起身，隨後拉住楊宏的手急切的說道：“子忠說的在理。為父差點就因為目光短淺因小失大了！
這樣，今日天色已晚不方便幹什麽。明日早朝之後，我就去找黃大人，將利害關系說給他聽，相信他一定會同意，代表內閣請求陛下重審王振案子的！”
有胡儼出馬，在加上楊宏剛才的分析確實在理。相信黃淮黃大人會明白事情的嚴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一夜無話，第二日整整一天，楊宏都在等待著胡儼傳來好消息。
終於，在正午過後，就有下人前來稟報，說是宮裏來人傳喚，陛下下旨召楊宏入宮。
穿好官服，楊宏不敢怠慢急忙趕到了宮裏。
在殿外等候片刻後，就聽到太監傳旨，命楊宏入殿覲見！
邁步進入大殿，楊宏這才發現，殿內除了自己與皇帝外，左右兩側，還分別站著黃淮與紀綱兩個人。
察覺到楊宏進入，紀綱臉色鐵青冷漠的掃了一眼楊宏後，並沒有說什麽。
在楊宏向皇帝行禮過後，就聽到龍椅之上的永樂帝開口問道：“楊卿平身，朕這次喚你來是有事問你的！
今日上午散朝不久，內閣就給朕上了折子。說是關於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存在著很多疑點，要求朕重新審理此案，朕想聽聽關於這個案子，楊卿你是怎麽看的？”
楊宏早已經知道，皇帝傳喚自己入宮一定是為了王振的案子。這一路上早已經想好了回答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現場思考了！
不過，在回答皇帝問題之前，楊宏還是偷偷看了一眼，一旁冷若冰霜的紀綱。
想必此時的紀綱定然十分的憤怒，已經將內閣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這就說明二人的關系可能不會在修覆了！
“啟奏陛下，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雖由錦衣衛負責查辦，但臣並未參與其中，所以對案子的情況不是很了解，原本是不應該多說些什麽的！
不過既然陛下詢問，那麽臣不敢不實話實說。依臣看來，這起案子並非那麽簡單，其中一定隱藏著巨大的隱情！所以臣以為內閣說的不無道理，此案理應駁回重審！”
楊宏話音落下，一旁的紀綱臉色更加難看了。
而龍椅上的永樂帝則是沈默了片刻後看向紀綱問道：“紀卿，剛剛楊卿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內閣今天送來的奏本，剛剛朕也讓你看了嗎。說說吧，你是怎麽想的！”
得到皇帝的允許，只見紀綱點了點頭隨後充滿殺氣的看了一眼黃淮與楊宏後，恢覆了平常的神色大聲回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內閣與楊大人剛才說的話不足為信！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根本不容抵賴。臣不知道內閣的諸位大人出於什麽目的，公然要為此等賣國求榮的卑鄙小人求情，竟然要求陛下重審案件，真的
是無恥至極！
陛下，由王振親筆畫押的口供就在結案卷宗裏，想必陛下已經看過了。為了我大明枉死的十萬將士，陛下一定要不能聽信小人讒言，讓這十萬將士死不瞑目啊！”
不得不說，紀綱確實是最能領悟皇帝心思之人。皇帝心裏的痛並不是王振是否通敵，而是那戰死殺場的十萬將士！那紀綱就是抓住了整個案子的癥結所在，話裏話外將十萬將士的死全都推到了王振的身上。這怎麽能不讓永樂皇帝氣憤？要的就是抹殺楊宏等人為王振翻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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