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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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告知
陳瑩想要瞞著兒媳婦，這事她知道了，心裏能沒有想法？
指不定這一樁婚事就這麽散了。
那可怎麽好？
所以先瞞著是最好的。
陳天佑聽了一怔，沈默了很久，苦笑著搖頭，聲音嘶啞：“媽，一件事情只要兩個以上的人知道就不是秘密，我看了好幾個醫生，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記住我，把這事往外說？”
“等她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更糟糕，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她，這是夫妻應該有的坦誠，她有權利知道，如果她想要離婚……我也會答應的。”
他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開口：“這是我拖累了她。”
兩年沒有好消息。
媽媽沒有催，但是他們自己也是有商量過的。
他們也想要孩子。
但是孩子一直不來。
之前只以為是緣分未到，現在卻是他自己有毛病。
醫生的話沒有說死，但是他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真的難。
至於說運氣好，那的要運氣有多好？
萬中無一的好運氣？
他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兩年三年沒有孩子還好說，五年六年，八年九年仍舊沒有孩子呢？
到那時候，媳婦的年紀也大了，她及時抽身，還能再找個正常的男人。
這個決定讓陳瑩接受不了，她抹了一把淚：“怎麽就要離婚了？你這又不是一直都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不是說了嗎，只要好好吃藥，你是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嚴重，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你還年輕啊。”
“要是運氣好了，指不定沒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你們的感情也好啊，這麽一點考驗，是不會把你們拆開的。”
“還有這裏的醫生可能他們學藝不精，我們可以去更好的醫院裏看一看啊！”
陳瑩說著興奮了起來：“對，我們去找更好的醫生，我們去海城去請她幫忙，就是你大伯母那個醫術高明的表弟媳婦，她家裏幾代都是醫生，醫術很好，我們去找她，要是還不行的話，我們去首都，我們在首都肯定可以找到能治好你的人！”
越說陳瑩的語氣就越自信，陳天佑聽了心裏也安穩了些。
是啊，他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看醫生，得到更準確的診斷，他們或許有辦法能夠治好他。
如果真的治不好……那也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上天，或許能讓他有個孩子。
不然也沒有其他辦法。
陳天佑苦笑，身體的健康與否不是他能選擇的。
往好的方面想，他不能生了，他也不用太擔心，他還有兩個妹妹，兩個妹妹的身體都健康，以後肯定會有孩子，要是他們多生一個，自己或許還能收養一個……不，她們應該不會願意的，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怎麽會願意把孩子送養呢。
陳天佑及時的收回了這個想法。
最好的就是他可以把身體養好，有自己親生的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
他都會把孩子當做寶貝。
陳天佑重新振作起了精神，“媽，我會請假過去看看的。”等那邊確診了再說。
陳瑩點頭，看著兒子有了點神采的眼睛，破涕為笑：“好，咱們先去看看，你先別跟你媳婦說，去了海城再說，知道嗎？”
陳天佑思考了一下，點頭了，去海城不會很久，給他多一點時間。
如果診斷的結果還是很難，他就直接坦白，如果有好轉，治療後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他還是會坦白，如果說他很快就能好，不影響的話……陳天佑搖頭，這樣他就不說了。
只是，他的預感讓他無法樂觀的相信自己會是最好的那種情況。
陳瑩倒是樂觀了起來，這種事她就不信了，全國這麽大，就沒有一個真正的神醫可以解決。
她回頭也多廟裏多拜拜送子觀音，指不定送子觀音看她虔誠，就給了她一個孫兒呢。
陳瑩決定跟兒子一塊去，“我跟你一塊兒去。”
他們要去找方明月，她先單獨過來跟顧向恒江景瑜說了這事，陳瑩垂著頭，一臉的疲倦：“醫生說的時候我的天都快要塌了，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陳瑩很慚愧。
是她沒有給兒子一個健康的身體，才會有現在這樣的狀況。
都怪她。
“醫生說可以吃藥調理，我是想著明月之前好像在這方面很擅長，想去請她看看，所以來拜托你們了，跟她說一聲。”
江景瑜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這方面有問題，但是再仔細想想，這點也不奇怪，“省城的醫院去過了？”
陳瑩苦笑：“是啊，去看過了，診斷結果差不多。”
顧向恒默然。
某種方面上來說，這事早發現早治療，是好事。
江景瑜一口答應了下來：“我會跟她說的，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過去？”
陳瑩打起精神：“後天是休息日，我想著明晚出發。”
江景瑜：“好，我等會就打個電話過去。”
陳瑩：“那就麻煩你了，這事先別告訴其他人成嗎？”
不能再告訴第五個人了。
她連自己女兒都沒有告訴。
顧向恒一口答應了下來，“不會說的。”
這種事情確實很打擊男人的自信。
顧向恒有些感慨，命運弄人。
他對這個侄子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為他主動把他出錢給他買的房子的錢還了。
顧向恒把這房子記在他名下的時候，他是沒有想過能夠再從他的身上拿到錢。
他會把這個房子給他，一個是因為顧向興的做法傷害到了陳家，陳家當初養了弟妹，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還有這三個無辜的孩子。
顧向恒同情他們。
加上那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地裏的產出隨便賣些就把錢給賺回來了。
等到天佑畢業了，能自己掙錢了，就把自己的工資存了還給他，說他要是這樣拿了會於心不安，所以當做他從大伯手裏實惠價買了下來。
他不能就這麽接受大伯的饋贈。
他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能夠自立自強。
他這樣說，顧向恒很欣慰，也很欣賞。
這件事情陳瑩還不知道。
天佑讓他幫忙保密了。
顧向恒知道，要是事先說了的話，陳瑩大概率是不會同意的。
顧向恒：“希望他能夠順利的解決這個問題，或許他治療也會需要不少錢。”
這筆錢他的工資不一定可以覆蓋。
如果這樣的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漁。
如果他以後持續有一筆超出承受範圍的醫療費，他門不能一直資助他。
他的自尊心也不會答應。
顧向恒轉而問起：“天晴做服裝二道販子掙了不少錢吧？”
江景瑜肯定的點頭：“對。”
一次賺幾十一百，現在她的小金庫肯定上千了，或許幾千也有。
具體江景瑜不是很清楚。
她沒有一直關註。
顧向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陳瑩和陳天佑來到了海城。
方明月已經通過電話知道了大概的情況，笑了笑：“別緊張，來，我們先做個檢查。”
陳瑩全程跟著跑上跑下。
她無法安心。
兒子讓她坐著等待，她根本坐不下去。
精細的檢查後，方明月確認他有弱精癥，還是比較糟糕的弱精癥。
想要有自己的孩子，難。
她請了自己的一個老師過來開藥。
“我老師更擅長這方面。”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了之後，臉色也沒有變的輕松。
診斷沒有什麽大變化。
可以吃藥調理，病人積極配合，有希望，但不能說一定能讓他媳婦懷上。
結果並沒有什麽差別。
陳天佑面對這個診斷，木在當場。
他想要個孩子，難。
陳瑩無法接受，她又去前臺問了有沒有別的醫生，結果都說那是最好的了。
陳瑩：“嗚——”
她哽咽了。
怎麽就不能給他們一點希望呢？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病房，陳天佑已經冷靜了一些，看到媽回來了，勉強勾起唇角：“媽，醫生給我開了藥，我先吃一段時間看看。”
陳瑩：“兒子，我們還可以去首都啊！”
陳天佑搖頭：“別折騰了，就這樣吧，這裏的醫生已經很好了。”
他們省城的醫生其實也不差。
他不該抱著僥幸的心理。
陳瑩：“那你要告訴她了？”
陳天佑疲倦的點了點頭。
回去之後不顧媽的反對，他媳婦說了這件事。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可以引起一個家庭大地震的事情。
醫生說是可以治，但是也說這個不能打包票，運氣好能懷上，運氣不好的，十年八年都懷不上，那個時候歲數也大了。
再來後悔就遲了。
現在要是及時的抽身的話，可以趁著年輕再嫁一個。
陳天佑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就沒有再開口了。
他想挽留，但是他有什麽資格挽留？
要是直接說離婚，他說不出口。
他也不想離婚的。
面對兒子這傻呆呆的模樣，陳瑩氣得要死。
他就這樣說了？
然後呢？
媳婦真的跑了，他以後還能找得到這樣的媳婦嗎？很難找得到了。
加上吃藥調理，每個月都有這一筆花銷，沒有人一起分擔的話，他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拮據。
兒子不肯開口挽留，就她來。
她打感情牌。
她也看出來了，媳婦是舍不得兒子的。
親家母倒是比較堅定，想讓兩人離婚。
陳瑩就退一步，希望兒媳婦可以多給兩三年的時間。
醫生沒有完全判了兒子死刑，或許調理兩三年的話，或許他們會有這個好運氣。
如果兩三年以後還是沒有辦法的話，她也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好人家。
她兒媳婦同意了。
陳天佑每天謹遵醫囑吃起了藥，夫妻兩個感情也升溫了。
他們兩個都還抱有希望。
沒有多久，就有了好消息，他們國內第一個試管嬰兒平安降生了，方明月打了電話過來，說了詳細的經過，“這方面國外的技術更加成熟，第一個試管嬰兒1978年出生的，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我們今年有了第一例，很快就會有第二例第三例，你們可以試試走這方面的路子，現在國內的技術不行的話，還有國外。”
這是天無絕人之路！
陳天佑大喜，不過隨後打聽了一下，如果他要出國做這個的話，他需要的錢是現在的他無法承受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天晴拉他一起入夥賣衣服：“哥，你想掙大錢，老老實實上班是很難的，做生意吧。”
陳天晴沒有了生活壓力之後，在老師問她想不想繼續讀書的時候她遵從自己的本心，選擇了答應她現在在讀研究生。
因為要讀書，她沒有經常的在特區和學校兩邊來回跑，但賺的錢已經可以讓她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她是後來看到哥哥一直吃藥，堅持問才知道哥哥這樣的情況，要是想出國做試管嬰兒的話，要花的錢是少不了的。
有什麽好的掙錢方法？
陳天晴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這。
如果不是她要上學，她估計已經成為萬元戶了。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掙錢的機會。
當然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很好聽，但是現在也沒有那麽難聽了，錢是個好東西，誰不想擁有錢？
要是有了錢，就算被別人說幾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痛不癢。
陳天佑跟在妹妹身邊，嘗了一段時間的甜頭之後，他沒有太糾結，就下了決定，他申請了停職留薪，下海了。
他仔細的打聽過了，在試管嬰兒這方面，國內的技術沒有國外的成熟，他現在要先吃段時間的藥，然後去首都，如果國內不行，他只能去國外。
他很理智。
就算是去首都，憑他的工資，也是不夠的，更別說國外了。
所以他下海了。
而他下海也有各種便利的條件。
大伯母那邊就有交好的產家，他可以直接從那邊拿貨，在市裏開店。
他的媳婦也默認了。
他一開始也是從擺地攤開始。
在晚上，在人多的地方擺攤。
他還被人認出來了。
“咦，你怎麽在這裏賣衣服？”
“你下海了，就是為了在這裏擺攤嗎？”
“你做事太沖動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陳天佑全都笑著應了：“要買衣服嗎？我這裏的衣服物美價廉，有很多回頭客，你們要不要看看，我給你們算便宜點。”
然後他成功的賣出去了更多衣服。
眾人：“……”
這人的臉皮，挺厚實的啊。
很快陳天佑就有了原始的積累。
他租了一間店鋪。
有了店面之後，生意更好了。
他還會給其他人進貨，他收一筆“辛苦費”，沒多久就有了第二家、第三家店面。
一家店面，一個月最少可以給他一千五百塊的收入。
而這時候，普通工人的工資，還在百元以下。
陳天佑身體有問題這件事情陳天晴知道了，但是顧向興不知道。
沒有人告訴他，他一般也記不起來關心這個兒子。
他生活在市裏，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他跟前還有個小兒子讓他頭疼。
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小小年紀就叛逆了，根本就不愛學習，讓他每回看到他的試卷就頭疼。
顧向興希望他能夠跟哥哥姐姐學習，有個好成績，考上好大學，但是這個兒子一點都不聽大人勸。
他不聽，顧向喜罵也罵了，沒用。
至於打，打是打不了的，每次他想要動手，王小翠就會出現，阻止他。
孩子一點教訓都沒有，他哪裏知道怕，知道學習？
長此以往，該怎麽辦才好？
——
趙大石現在是磚場的副廠長。
來到特區開了磚廠，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從早到晚沒有停歇的時候。賣出去了數不盡的磚塊，他也隨之擁有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他的月薪說起來也不是高的離譜。
但是高層是可以拿分紅的。
年底拿一次分紅，比他一年的月薪加起來還要多！
他看著這個分紅，幹活也是充滿了幹勁。
生意越好，分紅越多。
當然要賣力了。
他們磚廠，也一再擴招，有了越來越多的人，大部分的人是農民，這從他們手上的繭子就能看得出來，他們還組建了自己的建築隊，專門幫人蓋廠房、修路，同樣賺的滿瓢盆。
因為忙，他很少回村裏。
一旦回去了，大家就會湊過來送上熱情的笑容。
一開始他出來的時候，村裏還有人覺得他傻，好好的跑去外面做什麽，但是他想來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村裏的生活確實很安逸，但是一直安逸下去也不見得是好事。
不然怎麽他們的廠長就從村裏跑出去了呢？
而且要是沒有一點冒險精神，怎麽會有現在的他？
現在的那些說他當初傻了的人，臉都被打腫了。
事實證明，他出去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他一個月的收入就是很多人不敢想的數字，這還是他沒有說分紅的情況下。
他們村裏的人還好，他們年底也有分紅，但是其他村子，有分紅的，也不能跟上莊村相比。
有了錢，他可以讓自己的孩子都跟著他一起過上好生活。
買那些昂貴的大件，不需要考慮。
房子修建起來也不用考慮太多，自己合心意最重要。
錢，不是問題。
他還在外面買了房子。
為此有不少之前認識的人說想要跟著他去外面闖蕩，混出頭風光回鄉。
說的好像出去了就一定能衣錦還鄉一樣。
這讓他有些好笑，想要出去闖蕩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沒有本事的話，還不如在家裏面待著，掙那份穩定的工資。
他在外面見的人也算是多了，在外面只要是有一技之長、勤勞肯幹，基本上都能把日子過的不錯，但是人多就雜亂了，有好人也有壞人，這需要自己判斷。
他見過好幾回被騙的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的可憐人，在那裏哭嚎遇到了騙子。
他還遇到過同是易水縣的。
只要是他遇上了這樣的事，他都給對方買了回家的車票。
這點他是跟廠長學的，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或許會有人說他是冤大頭，但就算有一兩個可以平安回家，他這錢出的就有意義。
況且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沒有遇到問題的時候，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滿足感的事。
有的人說他有良心。
他思考了下，覺得是吧。
廠長就很有良心。
出來了，見到了很多來到他們這裏投資的資本家。
對待員工這麽大方的，他只見過他們廠長一個。
他是受益者，他也希望，能夠讓別人跟著受益。
——
劉歡騎著自行車帶人過去抽查一個村子的蔬菜。
這本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莊，後來他們選中了這裏，在這裏承包了土地種菜，每天淩晨會有人收割地裏的蔬菜，趁著新鮮送到超市，然後會被整理幹凈送上貨架，只要一開門，就會有一大堆人擠過來購買。
這不是他們唯一的蔬菜渠道，但是有自己的蔬菜渠道，可以保證，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他們也不會斷了貨源。
像這樣的生產基地他們有好些個。
根據不同的村有不同的分工。
像這個村子承包的土地就是用來種植蔬菜的。
聘請的也是本地人，每個月拿工資，他們只要照料好地裏的那些菜就可以了。
這裏的地都是經過規劃的，被承包後就專門切割成了方方正正的地塊，路也修了。
這樣子村子受益，他們送貨也更方便。
她去的時候，那塊地沒有人，她很順利的就去了地裏轉了一圈，綠油油一片，看上去讓人心曠神怡。
蹲下身體仔細打量，有蟲子的部分少。
長的也好。
這一片地的菜估計是明早就要收割的了。
沒有多久他們三個人就被人發現了，“你們是誰？”
不等介紹，就有人認出來了：“啊，你是劉經理！”
“我去叫人。”
很快這個村子的負責人，也就是村長過來了，問她：“經理來這裏是不是要收菜的，還是發現了什麽問題？”
他很自信：“我們這裏種的菜都挺好，絕對不會把不好的菜送出去。”
劉歡點頭：“放心，不是有什麽問題，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種的菜確實很好，昨天有人還特意誇了，說咱們超市的菜很好。”
村長驕傲的笑了：“那是。”
他們的錢可不是白拿的。
客氣的交流了幾句，他們又騎著自行車去了下一個地方。
下一個村子離得不遠，不過那裏種的不是蔬菜，而是水果。
種植的最多的，就是大棚水果，比如大棚草莓。
她去的時候那裏有個大棚正在往外搬運草莓，這些草莓已經被挑選過了，品相最好的那一些會挑出來送去超市，賣個好價錢，而其他的就是會送去他們的飲料廠，成為飲料的原材料之一。
轉了一圈，同樣沒有發現問題。
再下一個村莊那裏是養殖的，養豬養雞，這兩個占了大頭。
每天在這裏都會有一大批的家禽進入屠宰場，然後被送上超市的冰櫃……
等到劉歡看完了，這時候也快天黑了：“今天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不過需要註意一下，這邊的小雞仔數量好像不太夠，過兩天再來核對一下。”
回到了超市，劉歡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廠長，她似乎也是剛從外面回來，正要進辦公室，而在辦公室裏，還有總經理在。
視線對上了，劉歡笑了笑，問好，隨後就不打擾他們，顯然總經理有事找廠長。
江景瑜看著她離開，收回了視線，她對劉歡有深刻印象，因為她那讓人同情的遭遇，還有一個就是她很堅韌的性格，她剛來到這裏什麽都不懂，連交流都磕磕碰碰的，半年左右就能讀會寫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很出色的經理，她經手的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下回的升遷名單上，有她的名字。
“廠長。”蘇峰叫了一聲，送上來一份文件，這是申請冰庫擴大的請款單。
江景瑜批準了。
兩年時間過去，超市並沒有怎麽擴張，還是只有一個，不過營業額很可觀，江景瑜和宋蕊在前期都沒有大肆擴張的意思，重點放到開廠那一方面去了。
這個是她們唯一的超市，輻射了周圍的一大片區域，還有人願意特意從遠的地方過來，這裏有別的地方買不到的東西，價格也優惠，客人粘性很高。
又因為超市的特性，現金現結，不壓貨款，要是她們手上現金不趁手了，還能緊急從這裏抽取。
她們的計劃是，等到她們的廠子擴張階段完成，她們才會把這個超市開成連鎖。
就比如現在，可以籌劃開第二家大超市了。
江景瑜把文件還給蘇峰：“你覺得，我們第二家超市地點選在哪裏合適？你跟人開會討論一下，過後寫個報告給我，第二家超市，還是由你統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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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瑩想要瞞著兒媳婦，這事她知道了，心裏能沒有想法？
指不定這一樁婚事就這麽散了。
那可怎麽好？
所以先瞞著是最好的。
陳天佑聽了一怔，沈默了很久，苦笑著搖頭，聲音嘶啞：“媽，一件事情只要兩個以上的人知道就不是秘密，我看了好幾個醫生，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記住我，把這事往外說？”
“等她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更糟糕，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她，這是夫妻應該有的坦誠，她有權利知道，如果她想要離婚……我也會答應的。”
他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開口：“這是我拖累了她。”
兩年沒有好消息。
媽媽沒有催，但是他們自己也是有商量過的。
他們也想要孩子。
但是孩子一直不來。
之前只以為是緣分未到，現在卻是他自己有毛病。
醫生的話沒有說死，但是他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真的難。
至於說運氣好，那的要運氣有多好？
萬中無一的好運氣？
他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兩年三年沒有孩子還好說，五年六年，八年九年仍舊沒有孩子呢？
到那時候，媳婦的年紀也大了，她及時抽身，還能再找個正常的男人。
這個決定讓陳瑩接受不了，她抹了一把淚：“怎麽就要離婚了？你這又不是一直都沒辦法有自己的孩子，不是說了嗎，只要好好吃藥，你是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的，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嚴重，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你還年輕啊。”
“要是運氣好了，指不定沒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你們的感情也好啊，這麽一點考驗，是不會把你們拆開的。”
“還有這裏的醫生可能他們學藝不精，我們可以去更好的醫院裏看一看啊！”
陳瑩說著興奮了起來：“對，我們去找更好的醫生，我們去海城去請她幫忙，就是你大伯母那個醫術高明的表弟媳婦，她家裏幾代都是醫生，醫術很好，我們去找她，要是還不行的話，我們去首都，我們在首都肯定可以找到能治好你的人！”
越說陳瑩的語氣就越自信，陳天佑聽了心裏也安穩了些。
是啊，他可以去更好的地方看醫生，得到更準確的診斷，他們或許有辦法能夠治好他。
如果真的治不好……那也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上天，或許能讓他有個孩子。
不然也沒有其他辦法。
陳天佑苦笑，身體的健康與否不是他能選擇的。
往好的方面想，他不能生了，他也不用太擔心，他還有兩個妹妹，兩個妹妹的身體都健康，以後肯定會有孩子，要是他們多生一個，自己或許還能收養一個……不，她們應該不會願意的，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怎麽會願意把孩子送養呢。
陳天佑及時的收回了這個想法。
最好的就是他可以把身體養好，有自己親生的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
他都會把孩子當做寶貝。
陳天佑重新振作起了精神，“媽，我會請假過去看看的。”等那邊確診了再說。
陳瑩點頭，看著兒子有了點神采的眼睛，破涕為笑：“好，咱們先去看看，你先別跟你媳婦說，去了海城再說，知道嗎？”
陳天佑思考了一下，點頭了，去海城不會很久，給他多一點時間。
如果診斷的結果還是很難，他就直接坦白，如果有好轉，治療後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他還是會坦白，如果說他很快就能好，不影響的話……陳天佑搖頭，這樣他就不說了。
只是，他的預感讓他無法樂觀的相信自己會是最好的那種情況。
陳瑩倒是樂觀了起來，這種事她就不信了，全國這麽大，就沒有一個真正的神醫可以解決。
她回頭也多廟裏多拜拜送子觀音，指不定送子觀音看她虔誠，就給了她一個孫兒呢。
陳瑩決定跟兒子一塊去，“我跟你一塊兒去。”
他們要去找方明月，她先單獨過來跟顧向恒江景瑜說了這事，陳瑩垂著頭，一臉的疲倦：“醫生說的時候我的天都快要塌了，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陳瑩很慚愧。
是她沒有給兒子一個健康的身體，才會有現在這樣的狀況。
都怪她。
“醫生說可以吃藥調理，我是想著明月之前好像在這方面很擅長，想去請她看看，所以來拜托你們了，跟她說一聲。”
江景瑜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這方面有問題，但是再仔細想想，這點也不奇怪，“省城的醫院去過了？”
陳瑩苦笑：“是啊，去看過了，診斷結果差不多。”
顧向恒默然。
某種方面上來說，這事早發現早治療，是好事。
江景瑜一口答應了下來：“我會跟她說的，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過去？”
陳瑩打起精神：“後天是休息日，我想著明晚出發。”
江景瑜：“好，我等會就打個電話過去。”
陳瑩：“那就麻煩你了，這事先別告訴其他人成嗎？”
不能再告訴第五個人了。
她連自己女兒都沒有告訴。
顧向恒一口答應了下來，“不會說的。”
這種事情確實很打擊男人的自信。
顧向恒有些感慨，命運弄人。
他對這個侄子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為他主動把他出錢給他買的房子的錢還了。
顧向恒把這房子記在他名下的時候，他是沒有想過能夠再從他的身上拿到錢。
他會把這個房子給他，一個是因為顧向興的做法傷害到了陳家，陳家當初養了弟妹，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還有這三個無辜的孩子。
顧向恒同情他們。
加上那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地裏的產出隨便賣些就把錢給賺回來了。
等到天佑畢業了，能自己掙錢了，就把自己的工資存了還給他，說他要是這樣拿了會於心不安，所以當做他從大伯手裏實惠價買了下來。
他不能就這麽接受大伯的饋贈。
他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能夠自立自強。
他這樣說，顧向恒很欣慰，也很欣賞。
這件事情陳瑩還不知道。
天佑讓他幫忙保密了。
顧向恒知道，要是事先說了的話，陳瑩大概率是不會同意的。
顧向恒：“希望他能夠順利的解決這個問題，或許他治療也會需要不少錢。”
這筆錢他的工資不一定可以覆蓋。
如果這樣的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漁。
如果他以後持續有一筆超出承受範圍的醫療費，他門不能一直資助他。
他的自尊心也不會答應。
顧向恒轉而問起：“天晴做服裝二道販子掙了不少錢吧？”
江景瑜肯定的點頭：“對。”
一次賺幾十一百，現在她的小金庫肯定上千了，或許幾千也有。
具體江景瑜不是很清楚。
她沒有一直關註。
顧向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陳瑩和陳天佑來到了海城。
方明月已經通過電話知道了大概的情況，笑了笑：“別緊張，來，我們先做個檢查。”
陳瑩全程跟著跑上跑下。
她無法安心。
兒子讓她坐著等待，她根本坐不下去。
精細的檢查後，方明月確認他有弱精癥，還是比較糟糕的弱精癥。
想要有自己的孩子，難。
她請了自己的一個老師過來開藥。
“我老師更擅長這方面。”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了之後，臉色也沒有變的輕松。
診斷沒有什麽大變化。
可以吃藥調理，病人積極配合，有希望，但不能說一定能讓他媳婦懷上。
結果並沒有什麽差別。
陳天佑面對這個診斷，木在當場。
他想要個孩子，難。
陳瑩無法接受，她又去前臺問了有沒有別的醫生，結果都說那是最好的了。
陳瑩：“嗚——”
她哽咽了。
怎麽就不能給他們一點希望呢？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病房，陳天佑已經冷靜了一些，看到媽回來了，勉強勾起唇角：“媽，醫生給我開了藥，我先吃一段時間看看。”
陳瑩：“兒子，我們還可以去首都啊！”
陳天佑搖頭：“別折騰了，就這樣吧，這裏的醫生已經很好了。”
他們省城的醫生其實也不差。
他不該抱著僥幸的心理。
陳瑩：“那你要告訴她了？”
陳天佑疲倦的點了點頭。
回去之後不顧媽的反對，他媳婦說了這件事。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可以引起一個家庭大地震的事情。
醫生說是可以治，但是也說這個不能打包票，運氣好能懷上，運氣不好的，十年八年都懷不上，那個時候歲數也大了。
再來後悔就遲了。
現在要是及時的抽身的話，可以趁著年輕再嫁一個。
陳天佑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他就沒有再開口了。
他想挽留，但是他有什麽資格挽留？
要是直接說離婚，他說不出口。
他也不想離婚的。
面對兒子這傻呆呆的模樣，陳瑩氣得要死。
他就這樣說了？
然後呢？
媳婦真的跑了，他以後還能找得到這樣的媳婦嗎？很難找得到了。
加上吃藥調理，每個月都有這一筆花銷，沒有人一起分擔的話，他以後的日子會過得拮據。
兒子不肯開口挽留，就她來。
她打感情牌。
她也看出來了，媳婦是舍不得兒子的。
親家母倒是比較堅定，想讓兩人離婚。
陳瑩就退一步，希望兒媳婦可以多給兩三年的時間。
醫生沒有完全判了兒子死刑，或許調理兩三年的話，或許他們會有這個好運氣。
如果兩三年以後還是沒有辦法的話，她也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好人家。
她兒媳婦同意了。
陳天佑每天謹遵醫囑吃起了藥，夫妻兩個感情也升溫了。
他們兩個都還抱有希望。
沒有多久，就有了好消息，他們國內第一個試管嬰兒平安降生了，方明月打了電話過來，說了詳細的經過，“這方面國外的技術更加成熟，第一個試管嬰兒1978年出生的，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我們今年有了第一例，很快就會有第二例第三例，你們可以試試走這方面的路子，現在國內的技術不行的話，還有國外。”
這是天無絕人之路！
陳天佑大喜，不過隨後打聽了一下，如果他要出國做這個的話，他需要的錢是現在的他無法承受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天晴拉他一起入夥賣衣服：“哥，你想掙大錢，老老實實上班是很難的，做生意吧。”
陳天晴沒有了生活壓力之後，在老師問她想不想繼續讀書的時候她遵從自己的本心，選擇了答應她現在在讀研究生。
因為要讀書，她沒有經常的在特區和學校兩邊來回跑，但賺的錢已經可以讓她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
她是後來看到哥哥一直吃藥，堅持問才知道哥哥這樣的情況，要是想出國做試管嬰兒的話，要花的錢是少不了的。
有什麽好的掙錢方法？
陳天晴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這。
如果不是她要上學，她估計已經成為萬元戶了。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掙錢的機會。
當然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很好聽，但是現在也沒有那麽難聽了，錢是個好東西，誰不想擁有錢？
要是有了錢，就算被別人說幾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痛不癢。
陳天佑跟在妹妹身邊，嘗了一段時間的甜頭之後，他沒有太糾結，就下了決定，他申請了停職留薪，下海了。
他仔細的打聽過了，在試管嬰兒這方面，國內的技術沒有國外的成熟，他現在要先吃段時間的藥，然後去首都，如果國內不行，他只能去國外。
他很理智。
就算是去首都，憑他的工資，也是不夠的，更別說國外了。
所以他下海了。
而他下海也有各種便利的條件。
大伯母那邊就有交好的產家，他可以直接從那邊拿貨，在市裏開店。
他的媳婦也默認了。
他一開始也是從擺地攤開始。
在晚上，在人多的地方擺攤。
他還被人認出來了。
“咦，你怎麽在這裏賣衣服？”
“你下海了，就是為了在這裏擺攤嗎？”
“你做事太沖動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陳天佑全都笑著應了：“要買衣服嗎？我這裏的衣服物美價廉，有很多回頭客，你們要不要看看，我給你們算便宜點。”
然後他成功的賣出去了更多衣服。
眾人：“……”
這人的臉皮，挺厚實的啊。
很快陳天佑就有了原始的積累。
他租了一間店鋪。
有了店面之後，生意更好了。
他還會給其他人進貨，他收一筆“辛苦費”，沒多久就有了第二家、第三家店面。
一家店面，一個月最少可以給他一千五百塊的收入。
而這時候，普通工人的工資，還在百元以下。
陳天佑身體有問題這件事情陳天晴知道了，但是顧向興不知道。
沒有人告訴他，他一般也記不起來關心這個兒子。
他生活在市裏，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他跟前還有個小兒子讓他頭疼。
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小小年紀就叛逆了，根本就不愛學習，讓他每回看到他的試卷就頭疼。
顧向興希望他能夠跟哥哥姐姐學習，有個好成績，考上好大學，但是這個兒子一點都不聽大人勸。
他不聽，顧向喜罵也罵了，沒用。
至於打，打是打不了的，每次他想要動手，王小翠就會出現，阻止他。
孩子一點教訓都沒有，他哪裏知道怕，知道學習？
長此以往，該怎麽辦才好？
——
趙大石現在是磚場的副廠長。
來到特區開了磚廠，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從早到晚沒有停歇的時候。賣出去了數不盡的磚塊，他也隨之擁有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他的月薪說起來也不是高的離譜。
但是高層是可以拿分紅的。
年底拿一次分紅，比他一年的月薪加起來還要多！
他看著這個分紅，幹活也是充滿了幹勁。
生意越好，分紅越多。
當然要賣力了。
他們磚廠，也一再擴招，有了越來越多的人，大部分的人是農民，這從他們手上的繭子就能看得出來，他們還組建了自己的建築隊，專門幫人蓋廠房、修路，同樣賺的滿瓢盆。
因為忙，他很少回村裏。
一旦回去了，大家就會湊過來送上熱情的笑容。
一開始他出來的時候，村裏還有人覺得他傻，好好的跑去外面做什麽，但是他想來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村裏的生活確實很安逸，但是一直安逸下去也不見得是好事。
不然怎麽他們的廠長就從村裏跑出去了呢？
而且要是沒有一點冒險精神，怎麽會有現在的他？
現在的那些說他當初傻了的人，臉都被打腫了。
事實證明，他出去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他一個月的收入就是很多人不敢想的數字，這還是他沒有說分紅的情況下。
他們村裏的人還好，他們年底也有分紅，但是其他村子，有分紅的，也不能跟上莊村相比。
有了錢，他可以讓自己的孩子都跟著他一起過上好生活。
買那些昂貴的大件，不需要考慮。
房子修建起來也不用考慮太多，自己合心意最重要。
錢，不是問題。
他還在外面買了房子。
為此有不少之前認識的人說想要跟著他去外面闖蕩，混出頭風光回鄉。
說的好像出去了就一定能衣錦還鄉一樣。
這讓他有些好笑，想要出去闖蕩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沒有本事的話，還不如在家裏面待著，掙那份穩定的工資。
他在外面見的人也算是多了，在外面只要是有一技之長、勤勞肯幹，基本上都能把日子過的不錯，但是人多就雜亂了，有好人也有壞人，這需要自己判斷。
他見過好幾回被騙的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的可憐人，在那裏哭嚎遇到了騙子。
他還遇到過同是易水縣的。
只要是他遇上了這樣的事，他都給對方買了回家的車票。
這點他是跟廠長學的，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或許會有人說他是冤大頭，但就算有一兩個可以平安回家，他這錢出的就有意義。
況且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沒有遇到問題的時候，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是一件很有成就感、滿足感的事。
有的人說他有良心。
他思考了下，覺得是吧。
廠長就很有良心。
出來了，見到了很多來到他們這裏投資的資本家。
對待員工這麽大方的，他只見過他們廠長一個。
他是受益者，他也希望，能夠讓別人跟著受益。
——
劉歡騎著自行車帶人過去抽查一個村子的蔬菜。
這本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莊，後來他們選中了這裏，在這裏承包了土地種菜，每天淩晨會有人收割地裏的蔬菜，趁著新鮮送到超市，然後會被整理幹凈送上貨架，只要一開門，就會有一大堆人擠過來購買。
這不是他們唯一的蔬菜渠道，但是有自己的蔬菜渠道，可以保證，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他們也不會斷了貨源。
像這樣的生產基地他們有好些個。
根據不同的村有不同的分工。
像這個村子承包的土地就是用來種植蔬菜的。
聘請的也是本地人，每個月拿工資，他們只要照料好地裏的那些菜就可以了。
這裏的地都是經過規劃的，被承包後就專門切割成了方方正正的地塊，路也修了。
這樣子村子受益，他們送貨也更方便。
她去的時候，那塊地沒有人，她很順利的就去了地裏轉了一圈，綠油油一片，看上去讓人心曠神怡。
蹲下身體仔細打量，有蟲子的部分少。
長的也好。
這一片地的菜估計是明早就要收割的了。
沒有多久他們三個人就被人發現了，“你們是誰？”
不等介紹，就有人認出來了：“啊，你是劉經理！”
“我去叫人。”
很快這個村子的負責人，也就是村長過來了，問她：“經理來這裏是不是要收菜的，還是發現了什麽問題？”
他很自信：“我們這裏種的菜都挺好，絕對不會把不好的菜送出去。”
劉歡點頭：“放心，不是有什麽問題，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種的菜確實很好，昨天有人還特意誇了，說咱們超市的菜很好。”
村長驕傲的笑了：“那是。”
他們的錢可不是白拿的。
客氣的交流了幾句，他們又騎著自行車去了下一個地方。
下一個村子離得不遠，不過那裏種的不是蔬菜，而是水果。
種植的最多的，就是大棚水果，比如大棚草莓。
她去的時候那裏有個大棚正在往外搬運草莓，這些草莓已經被挑選過了，品相最好的那一些會挑出來送去超市，賣個好價錢，而其他的就是會送去他們的飲料廠，成為飲料的原材料之一。
轉了一圈，同樣沒有發現問題。
再下一個村莊那裏是養殖的，養豬養雞，這兩個占了大頭。
每天在這裏都會有一大批的家禽進入屠宰場，然後被送上超市的冰櫃……
等到劉歡看完了，這時候也快天黑了：“今天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不過需要註意一下，這邊的小雞仔數量好像不太夠，過兩天再來核對一下。”
回到了超市，劉歡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廠長，她似乎也是剛從外面回來，正要進辦公室，而在辦公室裏，還有總經理在。
視線對上了，劉歡笑了笑，問好，隨後就不打擾他們，顯然總經理有事找廠長。
江景瑜看著她離開，收回了視線，她對劉歡有深刻印象，因為她那讓人同情的遭遇，還有一個就是她很堅韌的性格，她剛來到這裏什麽都不懂，連交流都磕磕碰碰的，半年左右就能讀會寫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很出色的經理，她經手的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下回的升遷名單上，有她的名字。
“廠長。”蘇峰叫了一聲，送上來一份文件，這是申請冰庫擴大的請款單。
江景瑜批準了。
兩年時間過去，超市並沒有怎麽擴張，還是只有一個，不過營業額很可觀，江景瑜和宋蕊在前期都沒有大肆擴張的意思，重點放到開廠那一方面去了。
這個是她們唯一的超市，輻射了周圍的一大片區域，還有人願意特意從遠的地方過來，這裏有別的地方買不到的東西，價格也優惠，客人粘性很高。
又因為超市的特性，現金現結，不壓貨款，要是她們手上現金不趁手了，還能緊急從這裏抽取。
她們的計劃是，等到她們的廠子擴張階段完成，她們才會把這個超市開成連鎖。
就比如現在，可以籌劃開第二家大超市了。
江景瑜把文件還給蘇峰：“你覺得，我們第二家超市地點選在哪裏合適？你跟人開會討論一下，過後寫個報告給我，第二家超市，還是由你統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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