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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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腿腸是很多人的童年回憶。
後來有了那麽豐富的食品選擇，在煮泡面做菜的時候還是會加兩根火腿腸進去。
有的火腿腸含肉量高，有的“粉”，他們現在做的有三種。
含肉量分別從高到低。
江景瑜很早就想做這個了，但是因為機器設備的限制，之前只能做罐頭，現在才看到做火腿腸的曙光。
章學知氣喘籲籲追了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表姐跟孫教授他們聊的正在興頭上，一個個高興的就跟過年似的。
章學知看著這個場景喘了幾口氣，也笑了。
旁邊有個技術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牙齒很白，力道很重。
章學知抖了抖肩膀，齜牙咧嘴。
“這是人肉，輕著點！”說著又笑了。
技術員：“這東西我們廢了多少功夫，又試了多少種材料，終於做成了。”
看到成果的成就感是平時沒有的。
章學知樂呵呵的點頭：“是啊，以後咱們的日子又會變好了。”
技術員一口白牙閃閃發光：“要是發獎金了，我就去買兩斤肉慶祝慶祝。”
他們上莊村現在有不少技術人員，大部分都是專業人士，被下放過來的，為好味廠做了不少貢獻。
同樣的，他們的能耐也被大隊長他們看在眼裏，沒有虧待過。
除了在有人上門檢查的時候做個樣子，其餘的時候很寬松，而且每個月還會定期給他們細糧和肉，衣食住行，除了最後一個，基本沒有什麽限制。
這樣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他們也願意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幫忙，為他們廠裏出力。
他也沾了不少光，學了不少東西。
等到江景瑜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還沒吃飯。
她回去的時候，顧向恒已經把午飯做了，把她的飯菜流留了出來。
他每天中午都回來吃飯。
她推開院門的時候雙胞胎正在院子裏，難得的沒有出去瘋玩，“你們在做什麽？”
聽到媽媽的聲音，顧熙跑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媽媽你來看，我們抓到的蟲子。”
江景瑜去看了一下：“這個是瓢蟲？”
顧熙嘿嘿笑：“是哦。”
這東西男孩子不怕，女孩子也不怕，或者說女孩子更喜歡，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興趣。
江景瑜失笑：“好，我看過了，你們誰抓到的？”
顧熙舉手：“是我在路邊看到的。”
江景瑜叮囑：“在外面玩，不能帶進家裏。”
顧熙乖乖點頭，圓圓的小臉蛋，大眼睛，白皮膚，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看上去很乖巧，像是後世精致的公主洋娃娃，實際上……是個小淘氣鬼。
江景瑜吃了飯，打開櫥櫃，“你們晚上想吃什麽？”
她喊了一聲，得到不同的兩個回答，顧晟：“媽媽，我想吃燜飯。”
顧熙：“媽媽，我想吃餃子。”
江景瑜：“你們商量一下，只能選一個。”
他們開始談判。
顧熙：“上次媽媽做了你愛吃的，這回應該聽我的。”
顧晟：“上上次是聽你的，我上次打平了。”
顧熙：“這回做餃子，下次聽你的。”
兄妹兩個達成協議，顧熙跑進廚房：“媽媽，我們今天晚上吃餃子，哥哥也想吃餃子！”
江景瑜把他們的話都聽見了，彎起眼睛：“好，今晚吃餃子。”
她把一些材料拿出來，有一些需要提前泡發，比如木耳。
做完了，她又要出門了，出門前：“你們兩個還出去嗎？”
一問，兩個孩子就一陣風似的跑了：“我們去找外婆家。”
江景瑜去了大隊，做了沒多久，江景騰找過來了：“原來你在這裏。”
江景騰他現在也在廠裏幹活，混得還不錯。
“廠長。”他這麽稱呼著，在外面有公事找她的話，他一般都叫她的職位，“我們收到了一筆追加訂單，但是我們的原材料不夠了……”
等到公事說完了，他笑了笑，“姐，今天早上去開會，開不開心。”
“很開心，我看你也很開心。”
江景騰哈哈：“對呀，同喜同喜。”
插科打諢了幾句，江景瑜：“蔓蔓現在好了嗎？”
她問的是江景騰的女兒，現在半歲多了。
之前她的個人問題一直是葉紅秀的一個心病，他拖延著，無心成家，不過後來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
他後來對一個新下鄉的女知青一見鐘情，追求了半年終於抱得美人歸，兩個人生了個女兒，就是蔓蔓了。
江景騰嘆氣：“退燒了，就是孩子長牙了。”
這幾天被折騰的夠嗆，黑眼圈都出來了。
江景瑜：“過去了就好了。”
江景騰瞪眼：“說的簡單，小孩子毛病多著呢。”當他不知道孩子多難養。
江景瑜：“本來就是過去了就好了。”
這些年過去，大家陸陸續續的都解決了個人問題，表妹鄭樂英也結婚了。
她在七零年春節回家了一趟，之後就和朱文走到了一起。
這個緣分也是江景瑜沒想到的，當初他們一起下鄉，最後居然走到了一起，喜結連理。
現在小兩口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一男一女。
章學知和方明月小兩口也搬出去了，申請了宅基地，自己建了房子，現在一家三口日子過得也是和和美美。
這家裏面江景騰、鄭樂英，還有章學知都是廠裏的一員，江景瑜也不怕人說她走後門，這是正兒八經的考試招進去的，還把大家的答案貼了出來，大家都可以查看。
有文化的比起沒文化的路子還是要寬一些。
所以他們這裏對孩子學習還是比較抓緊的。
也是因為有這個廠子，後面下鄉到他們這裏的知青，都把能夠進入廠裏當做最大的願望，除非能夠回去，不然沒有比進廠有更好的選擇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村的女孩子這幾年沒有一戶是外嫁到別的村的，除非是嫁到縣城，不然她們父母，還有她們自己都不想嫁出去。
同樣的，他們這裏的男孩娶新娘更容易了，僅次於縣城，別的村的女孩一聽到是這裏的，就願意了幾分，誰不想過好日子呢？
傍晚忙完回去，趙建軍趙建丹兩個在廚房裏，一個搟餃子皮，一個包餃子，動作都很熟練。
就算是男孩他們家也鍛煉出了好廚藝，除了顧向恒，數年如一日，原地踏步。
趙建軍搟出來的餃子皮又薄又圓，趙建丹捏出來的餃子一個個又飽滿又好看，江景瑜看了一下餡料，趙建丹現在包的是韭菜雞蛋餡的，另外一個盆裏還有白菜絲木耳絲餡。
應該餡料不夠。
江景瑜打開缸上面的蓋子，這個缸裏面養了有幾條魚，她撈出一條魚來，“再做個魚肉餡的。”
趙建軍看到了，把最後一團搟完，過來接手，“嬸子，我來處理吧。”
“好啊。”看著這大小夥子，江景瑜笑言：“有一手好廚藝以後找媳婦是個大大的加分項，繼續加油。”
趙建軍有些臉紅。
趙建丹就在那裏笑，“現在哥哥也有很多人註意呢。”
現在頂多也就是說註意了，要說多麽開放的告白，還是比較少見的。
就是真的喜歡都不好意思開口。
趙建軍有些無奈地瞪了妹妹一眼，“你餃子包完了嗎？話這麽多。”
趙建丹挑眉：“餃子沒包完也不妨礙我說話呀。”
趙建軍：“專心包，別說話。”
兄妹兩個日常拌嘴。
江景瑜洗了手過去一起包，兩個人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
等到顧向恒回來的時候，就是滿滿的一大盆餃子。
三種餡料，還有不同的吃法，一個是清蒸，一個是幹煎，另外還有一個水煮。
雙胞胎喜歡幹煎，趙建軍喜歡吃水餃，江景瑜想吃清蒸。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現在趙建軍趙建丹就處於這個階段，肚子像個無底洞似的，不過他們這食量在外面需要收斂著點，別把人家的糧食吃完了，在家裏不用，因為除了兩個小的全都是大胃王。
顧熙吃飽了，看著餐桌上那麽多餃子，自己卻吃不下了，站起來繞著桌子轉圈圈，想消化出一點空間，這樣子她就又能多吃一個。
魚頭和魚尾巴魚骨用來煲湯，很鮮甜。
江景瑜給她盛了一小碗湯，“別轉圈了，再喝一口湯就別吃了。”
顧熙委屈的爬到了姐姐的懷裏，趙建丹好笑地用左手抱住她，右手拿著筷子繼續吃，顧熙摸了摸姐姐的肚子，“什麽時候我才能跟姐姐一樣吃這麽多啊？”
趙建丹：“再過十年吧。”
顧熙：“我現在才六歲！”
趙建丹：“那就再過九年，你就十五歲了。”她現在十五歲。
說到年齡，趙建軍說起他有個同學被招入伍了。
他也想去部隊，之前提過一起進部隊，被叔叔攔住了。
他一直跟著叔叔鍛煉。
現在年齡也到了。
顧向恒：“你別急，先把高中念完，你這才上高一，也才十六歲。”
他怎麽會讓他這個時候入伍，等再過兩年參加高考直接考軍校不好嗎？
“部隊裏也是註重文化素質的，自己先把學歷提上去了可以免去在部隊裏再補基礎，現在你看我們都和老美隔壁建交了，以後打起來的幾率小，槍林彈雨的戰爭不會大規模發生。”
趙建軍點頭，從看報紙，聽收音機，也能夠聽得出來，只是看到同學歡歡喜喜地穿上軍裝被接走，他有些羨慕。
趙建丹有些發愁了，大哥想要去當軍人，這個已經念叨好久了，她知道，只是她沒想好她以後要幹嘛。
江景瑜和顧向恒對視一眼，“你還小，不用著急，指不定過幾年高考就恢覆了，到時候參加高考，考大學。”
趙建丹想了一下，搖頭，“哪有可能啊，這高考都停了這麽多年了。”
顧向恒：“國家是需要人才的，這些年斷了人才的供給，你想想這樣下去是能長久的嗎？”
趙建軍：“不是有工農兵大學生嗎？”
“有些人是去學校學習的，但是也有些人是去學校裏繼續搞運動的。”顧向恒在妹妹上大學的時候去過，那股氛圍就不是學習的。
江景瑜問：“丹丹，你哥她已經決定好了，那你要想一下，假如高考恢覆了，你想做什麽，做老師、醫生，還是當研究員、當工人？”
趙建丹被這麽一問，咀嚼餃子的速度慢慢的放慢，吞了下去之後，她眨了眨眼睛，“沒想好具體當什麽，但我想以後當一個跟嬸子這樣的人。”
江景瑜：？
“我這樣的意思是你想當大隊長還是指什麽？”
趙建丹：“我想當一個可以讓大家信賴，指導著大家奔向更好的未來的、了不起的人。”
顧向恒：“你這是想要當幹部嗎？也可以啊，無論你想做什麽，只要不作奸犯科，我們都不會阻撓你，但是這是你的未來，你的人生，你要好好思考。”
已經上高一了，也該到了思考這些的時候，不是說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這種認真思考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成長。
趙建軍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搖了搖頭，“了不起的人，不是我打擊你啊，這個目標挺好的，就是前方路不好走。”
趙建丹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看著自己哥哥：“你這話還不是打擊呀，我也知道這路不好走，但這並不妨礙我想成為這樣的人啊！我也想做一個可以幫助別人的人。”
江景瑜：“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很多行業都可以，老師醫生，這是兩個比較典型的，老師是培育孩子的園丁，醫生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這都能幫助他人，再具體點說，老師可以幫孩子確定人生觀價值觀，引領孩子成長，醫生可以幫人治病，醫術高明的可以跟閻王搶人。”
趙建丹啊了一聲，“醫生的話還是算了。”她搖頭，“那些藥名藥方我根本就記不下來，沒這方面的天賦。”
江景瑜：“慢慢思考。”
距離高考還有兩年呢。
到了晚上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夫妻兩個也在討論高考的事情，他們在說村裏面有誰比較有可能的考上。
在這點上他們村裏是出了名的重視學習，就像江河，他們第一批免學費上學的孩子，他之後跳了兩級，現在已經念高二了。
只要孩子能夠繼續往上念，他們村裏就會一直出錢，成績好的話還另外有獎金。
加上顧向恒的勸說，所以一直讀下來了。
只是他之前為了省錢省時間，拼命學習跳了兩級，這樣的話等到高考恢覆的時候，他已經從學校畢業了一年。
就不是應屆生了，有可能會忘記一些知識。
只是這孩子刻苦，他們也不能讓孩子在學完了相關知識內容的時候不要跳級。
只能到時候讓他念完高中回來不要把課本放下。
有心算無心，加上他上學成績一直很好，考上大學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加上還有其他讀書優秀的學生，別的地方不好說，在他們村這向學之風保留了下來。
等到高考恢覆的時候，就是驗收的時候了。
江景瑜：“我覺得到時候我們會被上面點名表揚。”
顧向恒笑：“不止，還會有報社來采訪。”
江景瑜：“如果有狀元的話一定，不然就要看人數了。”
顧向恒：“本身我們這裏也比較受關註。”
江景瑜：“所以你去參加高考嗎？”
顧向恒：“……”這是個好問題。
第二天起來，把昨天剩下的那些餃子煮了，就是早餐，吃了之後各自出門。
顧向恒去縣城上班，趙建軍兄妹去縣城上學，江景瑜要去廠裏，雙胞胎也要去學校上課。
每個人都有事幹。
去廠裏的時候，大家各司其職，這廠裏看上去很正規，跟縣城的工廠沒區別。
大家都穿著廠服，而且因為是做食品相關，每個人都必須要註意衛生，要做身體檢查，平時頭發也要包起來。
把桌子上的文件看完了，出去，正好看到江景騰，說有份清單要給供銷社，江景瑜：“給我吧，我要去縣城。”
家裏的醋沒有了，她順便一起買些回去。
供銷社還是一如既往的多人，離開供銷社，走出了一百多米，她跟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擦肩而過。
那個孩子大概七八歲，在男人肩膀上趴著睡著了，小孩的臉正好對著江景瑜的方向，江景瑜看了一眼，腳步停住了，扭頭看去，那個男人她不認識，大概四十來歲，普普通通的臉，普普通通的衣服，但是那個孩子她是有印象的，那是王鵬飛二叔王高成的兒子，盼了那麽多年才盼到的兒子，他怎麽會在那個人的懷裏？
她跟了上去，叫住他：“這位同志，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知道醫院怎麽走嗎？”
男人搖頭：“我不知道，你問別人吧。”說完就想走。
被江景瑜攔住了。
這不是本地人的口音，有點差異。
江景瑜：“同志先等等，我去醫院看病人，這你家兒子這臉紅的，應該也是病了吧，不去醫院看看？”
男人：“這不是生病，印紅的。”
江景瑜：“這樣啊。”得到他的回答，江景瑜一腳就踢了過去，踢在他的膝蓋上，猝不及防受到攻擊，他整個人震了一下，膝蓋受痛，下意識的後退，抱著孩子的手也沒那麽緊了。
江景瑜上前幾步，就把孩子抱到了自己懷裏。
這樣的動靜他都沒有醒，不過呼吸還平穩，這是被用了迷藥吧。
男人驚怒：“你做什麽！”
江景瑜把孩子放到了地上，那人撲過來要搶，江景瑜一巴掌甩了過去，他急忙往左邊一扭躲過了：“你好不講道理，無端端的打我，還搶我孩子！”
這樣的動靜引起了路人的註意，有人的腳步停了下來，在旁邊看著他們。
“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
“那孩子睡地上都沒醒，是病了吧。”
江景瑜呵呵：“你孩子，這是我們村裏人的孩子，我不認識你，你抱著這樣一個昏睡不醒的孩子要去哪？”
男人眼神一凜，沒想到運氣這麽背，正好遇到了認識的，他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一巴掌甩了過來：“你多管閑事！”想著一巴掌把人打到一邊，搶了孩子就跑。
結果他踢到鐵板了，手揮出去了，卻沒打到人，中途被人抓住了，一折，“嗷——”這手頓時就折了。
有人看到這兩個人這架勢，立刻後退幾步。
一開始還以為女的會被男人打，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女同志看著纖細，這力氣好厲害，那男的根本不是她對手！
而且看著她利落的把人的手揪到背後抓到一起，壓著人跪下，那男人就動彈不得了。
江景瑜：“有人能幫個忙，去找公安同志過來。”
“什麽報公安，這人是誰呀？”
江景瑜：“這人是拐子，這個孩子是我認識的。”
“拐子！”聽到這話全部人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男人被揭穿了身份，想要掙脫出去，只是不管他用出了再大的力氣，身上都紋絲不動，好像壓著他的是座泰山，他是個小螞蟻，螞蟻撼山，那是不可能的。
而周圍的人一個個目光已經變成了憤恨，“拐子太可惡了！”
把孩子帶走，基本上一輩子就沒有再相見的時候。
立刻就有人向公安局那邊跑了，還有幾個男的也站了出來，緊迫的盯著男人。
男人不死心的解釋：“誤會呀，這是誤會！我不是拐子，我剛剛是想著不認識我就沒理會，實際上我和這孩子爸爸是朋友，他是身體不舒服，我要帶他看病。”
江景瑜：“那你說孩子爸爸是叫什麽名字？”
男人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喜色，“他爸爸叫王高成，我們真的是朋友，你快放我起來。”
等到她一放手他就立刻跑，孩子就沒辦法了。
看到江景瑜沒有動靜，他又補充：“我真的是他爸爸朋友，我還知道他爸爸是在食品廠工作的。”
有人就覺得可能是誤會：“這能對得上吧，是不是誤會了，這孩子病的要不要緊，這還沒醒呢。”
“是啊，要不趕緊看醫生去。”
江景瑜不信：“那你說，孩子媽媽在哪裏？你又是在哪裏接到人的，這孩子應該在上學。”
“如果是我誤會了，我到時候給你賠禮道歉，現在等公安來。”
圍觀的路人聽到這話也覺得在禮：“對，等公安來吧，要是個人販子呢。”
“不能放跑人販子。”
沒多久就聽到了嚎聲，緊接著就看到了許四秋奔過來的身影，她撥開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兒子。
“兒子！家寶！家寶！”
叫人沒反應，她急了：“我兒子這是怎麽了？”
江景瑜：“應該是被迷暈了，等會讓醫生檢查一下，這人你認識嗎？”
看著兒子是像是睡著的樣子，許四秋的狂奔的心跳這才安靜了些，然後看著被江景瑜壓著的男人：“我不認識。”
江景瑜：“他說是你愛人的朋友，帶孩子去看病的。”
“啪！啪！啪！啪！”她一只手用足了力氣，來回的在男人臉上甩了四個耳光。
“去你*的朋友，我不認識你！”
“你個殺千刀的鬼子，我*￥&#*。”她用一連串的臟話來發洩自己的情緒。
她本來好好的，但是早上兒子出門去上學，她去買菜想著順道去看看兒子，結果老師說兒子沒去學校！
她還以為兒子逃課去玩了，結果找遍了平時他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這才急了，這孩子就是她的心頭肉，急了，去找公安。
公安說時間太短了，估計是去別的地方玩了，她不這麽認為，正說著話，就有人來說供銷社門口說有個拐子，帶著個男孩，她聽到立刻就狂奔過來。
比公安還快。
她一聽到這話就覺得是自己兒子。
這一看，還真是自己兒子！心中後怕不已。
有了孩子媽媽作證，其他人看著被公安接過去的男人，一個個唾沫飛起。
“真的是拐子，還騙我們說是朋友！”
“幸好那女同志沒有信他的鬼話。”
“這拐子是剛來咱們這片嗎？是不是還有其他小孩？”
“有沒有哪家的孩子不見了的，可能還會有同夥。”
“大家多小心拐子啊，小孩別亂走了。”
這事公安也很重視，把人帶走了，江景瑜他們也要跟著去說一下詳細經過。
再要和公安跟著走的時候，江景瑜不經意的在人群後面看到了站在陰影處的王鵬飛。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在那裏看了多久。
隨後他註意到了江景瑜的視線，從後面走了過來，“二嬸？家寶？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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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了那麽豐富的食品選擇，在煮泡面做菜的時候還是會加兩根火腿腸進去。
有的火腿腸含肉量高，有的“粉”，他們現在做的有三種。
含肉量分別從高到低。
江景瑜很早就想做這個了，但是因為機器設備的限制，之前只能做罐頭，現在才看到做火腿腸的曙光。
章學知氣喘籲籲追了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表姐跟孫教授他們聊的正在興頭上，一個個高興的就跟過年似的。
章學知看著這個場景喘了幾口氣，也笑了。
旁邊有個技術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牙齒很白，力道很重。
章學知抖了抖肩膀，齜牙咧嘴。
“這是人肉，輕著點！”說著又笑了。
技術員：“這東西我們廢了多少功夫，又試了多少種材料，終於做成了。”
看到成果的成就感是平時沒有的。
章學知樂呵呵的點頭：“是啊，以後咱們的日子又會變好了。”
技術員一口白牙閃閃發光：“要是發獎金了，我就去買兩斤肉慶祝慶祝。”
他們上莊村現在有不少技術人員，大部分都是專業人士，被下放過來的，為好味廠做了不少貢獻。
同樣的，他們的能耐也被大隊長他們看在眼裏，沒有虧待過。
除了在有人上門檢查的時候做個樣子，其餘的時候很寬松，而且每個月還會定期給他們細糧和肉，衣食住行，除了最後一個，基本沒有什麽限制。
這樣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他們也願意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幫忙，為他們廠裏出力。
他也沾了不少光，學了不少東西。
等到江景瑜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還沒吃飯。
她回去的時候，顧向恒已經把午飯做了，把她的飯菜流留了出來。
他每天中午都回來吃飯。
她推開院門的時候雙胞胎正在院子裏，難得的沒有出去瘋玩，“你們在做什麽？”
聽到媽媽的聲音，顧熙跑了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媽媽你來看，我們抓到的蟲子。”
江景瑜去看了一下：“這個是瓢蟲？”
顧熙嘿嘿笑：“是哦。”
這東西男孩子不怕，女孩子也不怕，或者說女孩子更喜歡，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興趣。
江景瑜失笑：“好，我看過了，你們誰抓到的？”
顧熙舉手：“是我在路邊看到的。”
江景瑜叮囑：“在外面玩，不能帶進家裏。”
顧熙乖乖點頭，圓圓的小臉蛋，大眼睛，白皮膚，笑起來還有兩個梨渦，看上去很乖巧，像是後世精致的公主洋娃娃，實際上……是個小淘氣鬼。
江景瑜吃了飯，打開櫥櫃，“你們晚上想吃什麽？”
她喊了一聲，得到不同的兩個回答，顧晟：“媽媽，我想吃燜飯。”
顧熙：“媽媽，我想吃餃子。”
江景瑜：“你們商量一下，只能選一個。”
他們開始談判。
顧熙：“上次媽媽做了你愛吃的，這回應該聽我的。”
顧晟：“上上次是聽你的，我上次打平了。”
顧熙：“這回做餃子，下次聽你的。”
兄妹兩個達成協議，顧熙跑進廚房：“媽媽，我們今天晚上吃餃子，哥哥也想吃餃子！”
江景瑜把他們的話都聽見了，彎起眼睛：“好，今晚吃餃子。”
她把一些材料拿出來，有一些需要提前泡發，比如木耳。
做完了，她又要出門了，出門前：“你們兩個還出去嗎？”
一問，兩個孩子就一陣風似的跑了：“我們去找外婆家。”
江景瑜去了大隊，做了沒多久，江景騰找過來了：“原來你在這裏。”
江景騰他現在也在廠裏幹活，混得還不錯。
“廠長。”他這麽稱呼著，在外面有公事找她的話，他一般都叫她的職位，“我們收到了一筆追加訂單，但是我們的原材料不夠了……”
等到公事說完了，他笑了笑，“姐，今天早上去開會，開不開心。”
“很開心，我看你也很開心。”
江景騰哈哈：“對呀，同喜同喜。”
插科打諢了幾句，江景瑜：“蔓蔓現在好了嗎？”
她問的是江景騰的女兒，現在半歲多了。
之前她的個人問題一直是葉紅秀的一個心病，他拖延著，無心成家，不過後來緣分到了，擋也擋不住。
他後來對一個新下鄉的女知青一見鐘情，追求了半年終於抱得美人歸，兩個人生了個女兒，就是蔓蔓了。
江景騰嘆氣：“退燒了，就是孩子長牙了。”
這幾天被折騰的夠嗆，黑眼圈都出來了。
江景瑜：“過去了就好了。”
江景騰瞪眼：“說的簡單，小孩子毛病多著呢。”當他不知道孩子多難養。
江景瑜：“本來就是過去了就好了。”
這些年過去，大家陸陸續續的都解決了個人問題，表妹鄭樂英也結婚了。
她在七零年春節回家了一趟，之後就和朱文走到了一起。
這個緣分也是江景瑜沒想到的，當初他們一起下鄉，最後居然走到了一起，喜結連理。
現在小兩口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一男一女。
章學知和方明月小兩口也搬出去了，申請了宅基地，自己建了房子，現在一家三口日子過得也是和和美美。
這家裏面江景騰、鄭樂英，還有章學知都是廠裏的一員，江景瑜也不怕人說她走後門，這是正兒八經的考試招進去的，還把大家的答案貼了出來，大家都可以查看。
有文化的比起沒文化的路子還是要寬一些。
所以他們這裏對孩子學習還是比較抓緊的。
也是因為有這個廠子，後面下鄉到他們這裏的知青，都把能夠進入廠裏當做最大的願望，除非能夠回去，不然沒有比進廠有更好的選擇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村的女孩子這幾年沒有一戶是外嫁到別的村的，除非是嫁到縣城，不然她們父母，還有她們自己都不想嫁出去。
同樣的，他們這裏的男孩娶新娘更容易了，僅次於縣城，別的村的女孩一聽到是這裏的，就願意了幾分，誰不想過好日子呢？
傍晚忙完回去，趙建軍趙建丹兩個在廚房裏，一個搟餃子皮，一個包餃子，動作都很熟練。
就算是男孩他們家也鍛煉出了好廚藝，除了顧向恒，數年如一日，原地踏步。
趙建軍搟出來的餃子皮又薄又圓，趙建丹捏出來的餃子一個個又飽滿又好看，江景瑜看了一下餡料，趙建丹現在包的是韭菜雞蛋餡的，另外一個盆裏還有白菜絲木耳絲餡。
應該餡料不夠。
江景瑜打開缸上面的蓋子，這個缸裏面養了有幾條魚，她撈出一條魚來，“再做個魚肉餡的。”
趙建軍看到了，把最後一團搟完，過來接手，“嬸子，我來處理吧。”
“好啊。”看著這大小夥子，江景瑜笑言：“有一手好廚藝以後找媳婦是個大大的加分項，繼續加油。”
趙建軍有些臉紅。
趙建丹就在那裏笑，“現在哥哥也有很多人註意呢。”
現在頂多也就是說註意了，要說多麽開放的告白，還是比較少見的。
就是真的喜歡都不好意思開口。
趙建軍有些無奈地瞪了妹妹一眼，“你餃子包完了嗎？話這麽多。”
趙建丹挑眉：“餃子沒包完也不妨礙我說話呀。”
趙建軍：“專心包，別說話。”
兄妹兩個日常拌嘴。
江景瑜洗了手過去一起包，兩個人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
等到顧向恒回來的時候，就是滿滿的一大盆餃子。
三種餡料，還有不同的吃法，一個是清蒸，一個是幹煎，另外還有一個水煮。
雙胞胎喜歡幹煎，趙建軍喜歡吃水餃，江景瑜想吃清蒸。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現在趙建軍趙建丹就處於這個階段，肚子像個無底洞似的，不過他們這食量在外面需要收斂著點，別把人家的糧食吃完了，在家裏不用，因為除了兩個小的全都是大胃王。
顧熙吃飽了，看著餐桌上那麽多餃子，自己卻吃不下了，站起來繞著桌子轉圈圈，想消化出一點空間，這樣子她就又能多吃一個。
魚頭和魚尾巴魚骨用來煲湯，很鮮甜。
江景瑜給她盛了一小碗湯，“別轉圈了，再喝一口湯就別吃了。”
顧熙委屈的爬到了姐姐的懷裏，趙建丹好笑地用左手抱住她，右手拿著筷子繼續吃，顧熙摸了摸姐姐的肚子，“什麽時候我才能跟姐姐一樣吃這麽多啊？”
趙建丹：“再過十年吧。”
顧熙：“我現在才六歲！”
趙建丹：“那就再過九年，你就十五歲了。”她現在十五歲。
說到年齡，趙建軍說起他有個同學被招入伍了。
他也想去部隊，之前提過一起進部隊，被叔叔攔住了。
他一直跟著叔叔鍛煉。
現在年齡也到了。
顧向恒：“你別急，先把高中念完，你這才上高一，也才十六歲。”
他怎麽會讓他這個時候入伍，等再過兩年參加高考直接考軍校不好嗎？
“部隊裏也是註重文化素質的，自己先把學歷提上去了可以免去在部隊裏再補基礎，現在你看我們都和老美隔壁建交了，以後打起來的幾率小，槍林彈雨的戰爭不會大規模發生。”
趙建軍點頭，從看報紙，聽收音機，也能夠聽得出來，只是看到同學歡歡喜喜地穿上軍裝被接走，他有些羨慕。
趙建丹有些發愁了，大哥想要去當軍人，這個已經念叨好久了，她知道，只是她沒想好她以後要幹嘛。
江景瑜和顧向恒對視一眼，“你還小，不用著急，指不定過幾年高考就恢覆了，到時候參加高考，考大學。”
趙建丹想了一下，搖頭，“哪有可能啊，這高考都停了這麽多年了。”
顧向恒：“國家是需要人才的，這些年斷了人才的供給，你想想這樣下去是能長久的嗎？”
趙建軍：“不是有工農兵大學生嗎？”
“有些人是去學校學習的，但是也有些人是去學校裏繼續搞運動的。”顧向恒在妹妹上大學的時候去過，那股氛圍就不是學習的。
江景瑜問：“丹丹，你哥她已經決定好了，那你要想一下，假如高考恢覆了，你想做什麽，做老師、醫生，還是當研究員、當工人？”
趙建丹被這麽一問，咀嚼餃子的速度慢慢的放慢，吞了下去之後，她眨了眨眼睛，“沒想好具體當什麽，但我想以後當一個跟嬸子這樣的人。”
江景瑜：？
“我這樣的意思是你想當大隊長還是指什麽？”
趙建丹：“我想當一個可以讓大家信賴，指導著大家奔向更好的未來的、了不起的人。”
顧向恒：“你這是想要當幹部嗎？也可以啊，無論你想做什麽，只要不作奸犯科，我們都不會阻撓你，但是這是你的未來，你的人生，你要好好思考。”
已經上高一了，也該到了思考這些的時候，不是說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這種認真思考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成長。
趙建軍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搖了搖頭，“了不起的人，不是我打擊你啊，這個目標挺好的，就是前方路不好走。”
趙建丹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看著自己哥哥：“你這話還不是打擊呀，我也知道這路不好走，但這並不妨礙我想成為這樣的人啊！我也想做一個可以幫助別人的人。”
江景瑜：“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很多行業都可以，老師醫生，這是兩個比較典型的，老師是培育孩子的園丁，醫生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這都能幫助他人，再具體點說，老師可以幫孩子確定人生觀價值觀，引領孩子成長，醫生可以幫人治病，醫術高明的可以跟閻王搶人。”
趙建丹啊了一聲，“醫生的話還是算了。”她搖頭，“那些藥名藥方我根本就記不下來，沒這方面的天賦。”
江景瑜：“慢慢思考。”
距離高考還有兩年呢。
到了晚上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夫妻兩個也在討論高考的事情，他們在說村裏面有誰比較有可能的考上。
在這點上他們村裏是出了名的重視學習，就像江河，他們第一批免學費上學的孩子，他之後跳了兩級，現在已經念高二了。
只要孩子能夠繼續往上念，他們村裏就會一直出錢，成績好的話還另外有獎金。
加上顧向恒的勸說，所以一直讀下來了。
只是他之前為了省錢省時間，拼命學習跳了兩級，這樣的話等到高考恢覆的時候，他已經從學校畢業了一年。
就不是應屆生了，有可能會忘記一些知識。
只是這孩子刻苦，他們也不能讓孩子在學完了相關知識內容的時候不要跳級。
只能到時候讓他念完高中回來不要把課本放下。
有心算無心，加上他上學成績一直很好，考上大學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加上還有其他讀書優秀的學生，別的地方不好說，在他們村這向學之風保留了下來。
等到高考恢覆的時候，就是驗收的時候了。
江景瑜：“我覺得到時候我們會被上面點名表揚。”
顧向恒笑：“不止，還會有報社來采訪。”
江景瑜：“如果有狀元的話一定，不然就要看人數了。”
顧向恒：“本身我們這裏也比較受關註。”
江景瑜：“所以你去參加高考嗎？”
顧向恒：“……”這是個好問題。
第二天起來，把昨天剩下的那些餃子煮了，就是早餐，吃了之後各自出門。
顧向恒去縣城上班，趙建軍兄妹去縣城上學，江景瑜要去廠裏，雙胞胎也要去學校上課。
每個人都有事幹。
去廠裏的時候，大家各司其職，這廠裏看上去很正規，跟縣城的工廠沒區別。
大家都穿著廠服，而且因為是做食品相關，每個人都必須要註意衛生，要做身體檢查，平時頭發也要包起來。
把桌子上的文件看完了，出去，正好看到江景騰，說有份清單要給供銷社，江景瑜：“給我吧，我要去縣城。”
家裏的醋沒有了，她順便一起買些回去。
供銷社還是一如既往的多人，離開供銷社，走出了一百多米，她跟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擦肩而過。
那個孩子大概七八歲，在男人肩膀上趴著睡著了，小孩的臉正好對著江景瑜的方向，江景瑜看了一眼，腳步停住了，扭頭看去，那個男人她不認識，大概四十來歲，普普通通的臉，普普通通的衣服，但是那個孩子她是有印象的，那是王鵬飛二叔王高成的兒子，盼了那麽多年才盼到的兒子，他怎麽會在那個人的懷裏？
她跟了上去，叫住他：“這位同志，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知道醫院怎麽走嗎？”
男人搖頭：“我不知道，你問別人吧。”說完就想走。
被江景瑜攔住了。
這不是本地人的口音，有點差異。
江景瑜：“同志先等等，我去醫院看病人，這你家兒子這臉紅的，應該也是病了吧，不去醫院看看？”
男人：“這不是生病，印紅的。”
江景瑜：“這樣啊。”得到他的回答，江景瑜一腳就踢了過去，踢在他的膝蓋上，猝不及防受到攻擊，他整個人震了一下，膝蓋受痛，下意識的後退，抱著孩子的手也沒那麽緊了。
江景瑜上前幾步，就把孩子抱到了自己懷裏。
這樣的動靜他都沒有醒，不過呼吸還平穩，這是被用了迷藥吧。
男人驚怒：“你做什麽！”
江景瑜把孩子放到了地上，那人撲過來要搶，江景瑜一巴掌甩了過去，他急忙往左邊一扭躲過了：“你好不講道理，無端端的打我，還搶我孩子！”
這樣的動靜引起了路人的註意，有人的腳步停了下來，在旁邊看著他們。
“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
“那孩子睡地上都沒醒，是病了吧。”
江景瑜呵呵：“你孩子，這是我們村裏人的孩子，我不認識你，你抱著這樣一個昏睡不醒的孩子要去哪？”
男人眼神一凜，沒想到運氣這麽背，正好遇到了認識的，他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一巴掌甩了過來：“你多管閑事！”想著一巴掌把人打到一邊，搶了孩子就跑。
結果他踢到鐵板了，手揮出去了，卻沒打到人，中途被人抓住了，一折，“嗷——”這手頓時就折了。
有人看到這兩個人這架勢，立刻後退幾步。
一開始還以為女的會被男人打，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女同志看著纖細，這力氣好厲害，那男的根本不是她對手！
而且看著她利落的把人的手揪到背後抓到一起，壓著人跪下，那男人就動彈不得了。
江景瑜：“有人能幫個忙，去找公安同志過來。”
“什麽報公安，這人是誰呀？”
江景瑜：“這人是拐子，這個孩子是我認識的。”
“拐子！”聽到這話全部人的眼神都變了。
這個男人被揭穿了身份，想要掙脫出去，只是不管他用出了再大的力氣，身上都紋絲不動，好像壓著他的是座泰山，他是個小螞蟻，螞蟻撼山，那是不可能的。
而周圍的人一個個目光已經變成了憤恨，“拐子太可惡了！”
把孩子帶走，基本上一輩子就沒有再相見的時候。
立刻就有人向公安局那邊跑了，還有幾個男的也站了出來，緊迫的盯著男人。
男人不死心的解釋：“誤會呀，這是誤會！我不是拐子，我剛剛是想著不認識我就沒理會，實際上我和這孩子爸爸是朋友，他是身體不舒服，我要帶他看病。”
江景瑜：“那你說孩子爸爸是叫什麽名字？”
男人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喜色，“他爸爸叫王高成，我們真的是朋友，你快放我起來。”
等到她一放手他就立刻跑，孩子就沒辦法了。
看到江景瑜沒有動靜，他又補充：“我真的是他爸爸朋友，我還知道他爸爸是在食品廠工作的。”
有人就覺得可能是誤會：“這能對得上吧，是不是誤會了，這孩子病的要不要緊，這還沒醒呢。”
“是啊，要不趕緊看醫生去。”
江景瑜不信：“那你說，孩子媽媽在哪裏？你又是在哪裏接到人的，這孩子應該在上學。”
“如果是我誤會了，我到時候給你賠禮道歉，現在等公安來。”
圍觀的路人聽到這話也覺得在禮：“對，等公安來吧，要是個人販子呢。”
“不能放跑人販子。”
沒多久就聽到了嚎聲，緊接著就看到了許四秋奔過來的身影，她撥開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兒子。
“兒子！家寶！家寶！”
叫人沒反應，她急了：“我兒子這是怎麽了？”
江景瑜：“應該是被迷暈了，等會讓醫生檢查一下，這人你認識嗎？”
看著兒子是像是睡著的樣子，許四秋的狂奔的心跳這才安靜了些，然後看著被江景瑜壓著的男人：“我不認識。”
江景瑜：“他說是你愛人的朋友，帶孩子去看病的。”
“啪！啪！啪！啪！”她一只手用足了力氣，來回的在男人臉上甩了四個耳光。
“去你*的朋友，我不認識你！”
“你個殺千刀的鬼子，我*￥&#*。”她用一連串的臟話來發洩自己的情緒。
她本來好好的，但是早上兒子出門去上學，她去買菜想著順道去看看兒子，結果老師說兒子沒去學校！
她還以為兒子逃課去玩了，結果找遍了平時他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這才急了，這孩子就是她的心頭肉，急了，去找公安。
公安說時間太短了，估計是去別的地方玩了，她不這麽認為，正說著話，就有人來說供銷社門口說有個拐子，帶著個男孩，她聽到立刻就狂奔過來。
比公安還快。
她一聽到這話就覺得是自己兒子。
這一看，還真是自己兒子！心中後怕不已。
有了孩子媽媽作證，其他人看著被公安接過去的男人，一個個唾沫飛起。
“真的是拐子，還騙我們說是朋友！”
“幸好那女同志沒有信他的鬼話。”
“這拐子是剛來咱們這片嗎？是不是還有其他小孩？”
“有沒有哪家的孩子不見了的，可能還會有同夥。”
“大家多小心拐子啊，小孩別亂走了。”
這事公安也很重視，把人帶走了，江景瑜他們也要跟著去說一下詳細經過。
再要和公安跟著走的時候，江景瑜不經意的在人群後面看到了站在陰影處的王鵬飛。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在那裏看了多久。
隨後他註意到了江景瑜的視線，從後面走了過來，“二嬸？家寶？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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