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6章 故人來訪

關燈
葉紅秀聽了女兒的話,心裏敞亮了,也不糾結了。

對啊。

他們自己還是摸著石頭過河,誰敢大言不慚帶著大家一塊兒發展了?出事了責任歸誰?

自己學啊,大家都有手有腳。

這是他們上莊村的大隊長,又不是縣裏的幹部領導,怎麽就得要教大家了呢?這不是女婿的義務,要說起來這也算是越職了吧。

別的村想做養殖,幹部就自己組織人去學,才是合理,這樣出了問題誰也怪不著。

成功了,別人也沾不到他們的光。

如果宋大隊長真的派人去學習,把這事做好了,功勞都是他自己的,不僅僅是她娘家,整個細柳村都會記著他的好。

相應的,出了差錯,也是他負責。

不然真像女兒說的那樣,出了什麽問題……光是自己村裏的家禽出了問題就要吐血了,更別說別的村,這個責任太大了。

她背不起,女兒他們也背不起。

葉紅秀拿著一個地址,回家了。

江景騰看到她回來,問她:“媽,姐姐怎麽說?”

葉紅秀面色平和:“我之前想的欠考慮了,這事你姐他們能教都不行,這事讓大家自己琢磨,派人去學習吧。”

江元同和張流雲聽到了,暗暗點頭。

如果孫女真的願意教給其他村了,他們就要勸了。

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很清醒的。

也是,不管怎麽看,孫女和孫女婿都不是那種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他們心裏有成算。

等到傍晚,葉生平和田大妞下了工過來,收到的就是一張紙條。

葉平生沒有正經上過學,後來上了幾次掃盲班,大概認識幾十個常用字,他看了一下,這似乎是個地址,還有人名。

“大姐,這是什麽?”

葉紅秀:“這是我女兒女婿每次去省城請教的地方,這個人也是能夠幫忙解答問題的人,他們現在過段時間還要去省城農業大學向人請教,哪裏敢半桶水亂晃,所以現在把這地址拿出來了,宋隊長想要知道怎麽養雞,去問專業人士。”

葉平生傻眼了,晃了晃紙條,“不是啊,大姐,怎麽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們呢?過去省城這一路上的路費就得要多少啊,景瑜他們都已經學成了,告訴我們省時省力,這結果不都一樣嗎?”

葉紅秀:“這怎麽能一樣,要是出了問題,不就找我女兒女婿了嗎?這樣你說冤不冤枉。”

看到小弟臉上的郁悶,葉紅秀解釋:“你外甥女他們接觸這一行業才多久,都沒有經過什麽事兒的,怎麽好教別人,就相當於你去拜師學藝,才去摸索了那麽一兩年,結果讓你帶徒弟,你說這能帶徒弟嗎?不是誤人子弟,要去省城學習,人家那才是正統。”

葉平生訕訕的,他明白大姐的意思了,看著這張紙發呆,好一個推脫的法子,這不就是不想教嗎?還得千裏迢迢去省城,也不知道大隊長肯不肯去,要是去的話又是誰去?

去那地方估計肯定得要派有學問的人去才行。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對地方。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能夠跟宋大隊長交代了。

葉平生仔細想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肯定是要找顧向恒他們的,到那時候有嘴都說不清,這些家禽一個不小心患病了,那就沒地方說理去,要是他們被牽連了,到那時候這大隊長的職位都不一定保得住。

這樣就不劃算了。

有這麽一個出息的女兒女婿,大姐沒少受他們補貼,然後這樣子又反應到爸媽受了大姐的補貼,大姐送東西來了,他們兩個大人不好意思湊過去,但孩子還是可以過去沾沾光的。

這要是外甥女他們出事了,以後這樣補貼的肯定就少了。

葉平生這樣想著安慰自己,擡起眼簾看了看大姐的臉色,毋庸置疑,看樣子是不會幫他勸勸外甥女他們的了,葉平生就把這紙條收了起來,“那大姐我先回去了。”

宋大隊長回頭收到了這個紙條,一臉晦氣。

這顧向恒年紀輕輕倒是挺能推脫的。

去省城?

他是不會去的,具體接下來怎麽走,召集幹部開個會商量商量。

接下來到底怎麽做……

有像宋有餘這樣走親情路線的,也有走別的道路的。

附近幾個村子都是聯絡有親的,這個村的女兒嫁到那邊去,那邊的村子又嫁到這裏來。

劉盼她娘家是古木村的,他們村口有幾棵上百年的老樹,原本叫做古村,後來叫著叫著就成了古木村。

這個村子沒有直接跟上莊村接壤,隔得也不遠,走過王家坳的一小段路,就是古木村了。

劉盼娘家很窮,當初嫁給王家當大兒媳婦的時候,兩家都差不多,不過後來王家老二進了城還當了工人,這就起來了,劉盼沒少帶家裏的好東西回去補貼娘家,不過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

現在她這小叔子有了兒子之後,對他們家那是一落千丈,以前小叔子廠裏發的那些福利,基本上一半多都給了他們,現在呢,就給一點點,打發乞丐一樣,甚至直接就不給了。

這有了兒子和沒有兒子差別太大了。

加上那孩子生的有點波折,加上小孩子本就容易三災八難的,每次聽到他們說那孩子生病了要去醫院,她沒少在暗地裏詛咒那孩子養不大,只是可惜每一回她都失望了。

現在她自己都沒得補貼了,自然也沒辦法再轉手補貼娘家,為此她娘家那邊沒少埋怨她。

她弟媳婦這回過來,說她的侄子要結婚了,希望她這個當姑姑的幫襯幫襯。

話說都很好聽,什麽“知道你這個姑姑最是疼愛他。”

“他也記著你的好,以後逢年過節給你孝敬。”

“只是現在遇到了一些問題,結婚連一身新一些的衣服都沒有,希望你能幫襯幫襯。”

劉盼坐立不安,說起來她手上真沒有多餘的布料了,布票也沒有,她存的那些都用光了,而且現在她兒媳婦又懷上了,家裏各種東西囤的不多,不知道夠不夠用。

畢竟家裏眼看著就要添丁進口了,之前那胎生的是孫女,這一胎八成就是孫子了,她得要為自己孫子也準備些衣服被褥。

看到她推脫,弟媳婦當時臉上就不太好看了,“姐,我都跟你侄子說了,你這個姑姑最是疼愛他,你們家裏的條件也好,怎麽你這就要打我的臉呢,他這可是結婚,人生大事,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我們家條件就這樣了,別的也不想,就想穿一身新衣服,風風光光的把媳婦娶進門,我們話都說出去了,就指望著你了。”

劉盼苦笑,“我這是真沒有。”她有些難堪。

小叔子一家沒有貼補他們了,她兒子倒是還在食品廠那邊做臨時工,但是這做臨時工的工資和福利根本就跟正式工人沒法比,他一個月才十多塊,票據也很少很少,只發幾張糧票而已,其他的一概沒有。

劉盼現在都有些後悔了,之前手上寬裕的時候送了不少給娘家,現在沒有了以後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以前她可是很自豪的,別人要做件衣服,東湊湊西湊湊,才能湊夠布票。

她呢,輕輕松松就把布票拿出來了,那個時候她多驕傲,最喜歡出去跟人閑聊炫耀,現在她都不愛出去了,總是能聽到別人陰陽怪氣的聲音。

弟媳婦皺眉:“姐,怎麽會沒有呢?你們村現在不是也有錢了嗎?”

她也知道姐那個小叔子是靠不住了,沒辦法,人家那有兒子了,但吃了這麽久的好處,她手上肯定還有存貨,而且他們村最近又做了一些東西,賣給服裝廠。

她都聽人說了,上莊村又跟服裝廠換了一些瑕疵布料回來,上莊村的人可以去購買,不用布票。

這樣的好事兒大家說起來誰不羨慕?

劉盼臉上更郁悶了,“那個瑕疵品布料是不用票,但是我搶不到啊。”

去年大家分了不少錢,舍得買衣服的人就更多了,她知道的時候小跑著過去大隊那邊,結果還是去晚了,已經被人買光了。

她弟媳婦覺得她是故意說沒買到的,但是她這樣說也沒有辦法,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別的東西,“你們村裏面不是養了很多雞鴨,可以買吧,便宜些賣我,我到時候送上餐桌,大家看到硬菜,也有面子。”

劉盼苦笑搖頭,“那可是集體的雞,是要賣了給大家掙收的,哪裏有優惠。”

弟媳婦:“不能吧,自己村的人都沒有優惠?我聽別人說了很多次了,咱們要不去看看,或許可以呢。”

劉盼沒多想:“好啊,我帶你去。”

只不過到了山腳下她們就被攔住了,在山腳下小路守著的年輕男人看了看她們兩個:“進這裏做什麽,現在不給進去了,挖野菜區別的地方。”

弟媳婦:“憑什麽不給進去啊?”

年輕男人:“不方便。”

弟媳婦還想再說,劉盼拉著她走,“我們去別的地方挖野菜。”

她弟媳婦不甘心,劉盼拉著她:“我們這裏不給走,拐到別的地方進去,進去的路又不是只有這麽一條,就是遠了些。”

弟媳婦這下才笑了:“好,繞路算什麽。”

她們繞著繞著,先進去山裏面,然後再拐個彎出來。

這個養雞場位於半山腰,山腳下有路,他們從山頂往下走。

這座山原本是開放給大家挖野菜的,現在圈了一部分。

山頂的樹沒有經過清理,卻也可以隱約看到竹子圍起來的圍欄,有一人高,裏面的雞飛不出來。

她們可以透過這些圍欄的縫隙看到裏面的情況,兩個人都被裏面的情況震住了。

劉盼沒有來過這裏,這是顧向恒主持的,因為兩家人的那些淵源,這是她第一過來。

生怕這些雞跑出去,這些圍欄留的空隙很小,估計只有剛出生不久的小雞仔才可以從這個縫隙中鉆出去,現在看去,裏面的雞都是開始生蛋的小母雞了,就在她們面前,靠在圍欄上休息的大概有二十幾只,現在正齊刷刷的盯著兩個客人。

按照它們的經驗,要是有誰過來“偷窺”的話,一般會給它們扔點吃的進來。

結果這回不一樣,這兩個人只會傻傻的看著它們,什麽動作都沒有,就有雞“咯咯噠”的叫了一聲,繼續休息。

在前面還有一大群雞,在地上悠閑的走來走去,時不時低頭啄幾口青草。

劉盼掃了一眼,這眼前大概就有上百只!

弟媳婦這時候都兩眼放光了,她的視線遠眺,在這塊圈起來的養雞場中間,是一排木屋,上面蓋了很多層的稻草,還有一塊油布,這是給這些雞過夜和下雨躲水的地方。

這裏有些距離,看不清那裏具體的結構,劉盼弟媳婦湊到了最前面,仔細觀察。

“砰砰砰——”突然聽到了敲響銅盤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

而雞群一聽到這個聲音,不管在哪裏,立刻飛撲過去。

劉盼兩人瞪大了眼睛,這場景太震撼了!

好多啊!

就像螞蟻匯聚成海洋?

這兩人已經數不過來了,這得有上千只了吧?

弟媳婦心裏咋舌,這換算一下,簡單粗略的假設一只雞賣三塊錢,這裏就有三千塊!

這是什麽概念?

這是一筆巨款!

這養雞場上莊村還不止一個,怪不得他們買得起拖拉機!

那麽問題來了,這些雞看著活蹦亂跳的,是怎麽養的呢?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餵的是什麽。

結果失望的發現,餵食的地方在被木架子擋住了。

根本看不清!

弟媳婦拉了拉劉盼:“姐,你知道餵的是什麽嗎?”

劉盼孩子啊震撼中,眼睛都紅了,這麽多只雞,要是在裏面幹活的人藏點私心,偷偷藏個雞蛋,誰也不知道啊,就是這籬笆也不怎麽堅固,晚上有誰來這裏摸走兩只雞,一時半會的也不會被發現吧?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麽這籬笆不夠堅固,卻沒有聽誰說有人占集體便宜了。

因為他們村裏是專門有人在這裏守著的。

從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呵斥,“那邊的是誰!不知道現在不允許過來嗎!”

這些肉蛋動人心弦,顧向恒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要是沒有足夠的監督,分配來工作的人慢慢的不是小偷,也有可能被勾的心智動搖變成小偷,所以要有足夠的監管。

像範大爺,他不是裏面的工作人員,但是他分配的活就是在雞圈周圍轉悠,監督裏面的人,也防止外面的人動手腳。

他以前還是輔助過八路一起打鬼子的,警覺性高。

這位大爺已經六十多了,仍舊聲如洪鐘,他這麽豎起眉眼的時候,劉盼就是心裏一咯噔,扯出一個笑容來,轉頭:“是範大爺啊,是我,我就是過來看看,這就走了。”

看到她,範大爺的臉色還好,但是看到一個外村人,他的臉色明顯嚴肅了,一雙眼睛像射燈一樣來回掃視:“你是誰,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山下的人沒有告訴你嗎,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能靠近家禽防止帶病傳染了這些雞嗎?”

他立刻揮手,驅趕她們遠離籬笆:“你們別靠這麽近,劉盼,這是你帶來的,你家親戚,我跟你講,要是雞生病了,你得要承擔起這個損失。”

這自然是承擔不起的,劉盼急了:“範大爺,我們就看看,怎麽會傳病給它們呢?”

範大爺哼了一聲:“那萬一傳了,拿你家裏的所有家當來彌補隊裏的損失你知道不,這是集體的財產,你私自弄壞了集體的鋤頭農具,那也是要賠錢的,開會說不能來你不知道啊。”

劉盼想一想那個後果,後怕了,自己拉著她弟媳婦又遠離了幾步,連連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一只雞都沒碰到,這回就是進山挖野菜,正巧看到了而已。”

她們兩個兩手空空的樣子,哪裏是挖野菜。

範大爺的臉色並不好看,盯著劉盼弟媳婦,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來做什麽的了,“這件事情我會和王老大說的。”

劉盼立刻拉著人離開,她弟媳婦的臉色很不好看,邊走邊道:“這是唬人呢,看看怎麽了,這就要把責任歸給我們,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她還要爭辯,被劉盼強拉走了:“行了,別說了。”

這麽多只雞,真出事了,把她賣了也還不起啊。

範大爺盯著這兩個人下山了,這才放心,回頭看到那些雞,滿足的笑了。

想要看到他們餵的什麽?

別想了。

想偷師,也不可能。

大隊長體恤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給他們這監督的活,他們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生在這,長在這,兒孫也在,對村裏的感情最深,不管誰,只要是有可能影響到他們村裏的這些活寶貝,都會被他們阻止。

趕跑了那兩個人之後,範大爺繼續盯著裏面餵雞,這也是一種查看雞群是否健康狀態的方法。

吃的都不積極,那雞肯定是有問題的。

等到接班了範大爺才下山,然後跑王家跟王高來說了這件事兒。

王高來臉色不好看,瞪了劉盼一眼,“範大爺這事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範大爺語重心長:“咱們村剛好過了點,要是誰就幫著吃裏扒外,那就是不把自己當咱們村的人呢,你是一家之主,你的要拿得起一家之主的責任。”

可以說,要是因為私人出了什麽事,那在村裏毫無疑問就會被大家排擠,過分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安生過下去。

說的王高來臉色更不好看了,不提劉盼怎麽被王高來訓了一頓,這之後村裏對雞圈豬圈看管更嚴了一些。

這些都是錢,要好好珍惜這才行。

這一天,趙建軍和妹妹起來,吃了飯,兄妹兩個分工合作,你洗碗我擦桌子。

叔叔嬸嬸一大早吃過早飯去省城了,姑姑也去學校上學了,就他們在家,中午的時候他們也要自己做飯,大人要傍晚和晚上才回來,做飯這活難不倒他們。

吃過早飯之後,趙建軍就帶著妹妹去挖野菜,挖完野菜回來餵雞餵鵝,看它們吃的歡快,他們守著,沒多久,就有一只母雞習慣性的蹲窩了,這代表它要下蛋了。

趙建丹立刻準備給它加餐。

她挖野菜的時候捉了幾只蟲子,獎勵“大功臣”。

趙建軍把挑出來的嫩野菜洗幹凈,這就是中午的菜了。

兄妹兩個又把家裏的地掃了一遍,這就快到中午了。

本來嬸子說去外婆那邊一起吃,不過他們拒絕了,他們年紀也不小了,自己做飯也不算什麽,更別說嬸子她早上還把飯都做好了,中午做個菜就可以直接吃。

趙建丹起火,趙建軍往鍋裏放水然後切了一截南瓜放進去煮,差不多多再放野菜,在最上面,早上的飯也熱著。

等到南瓜煮熟了,他們的飯也熱了。

趙建丹打開鍋蓋用筷子戳了一下,輕松插入南瓜,這是熟了。

“哥哥,可以開飯了。”

趙建軍把櫃子裏的鹹菜和鹹蘿蔔拿了出來。

這兩個拌飯吃絕了,香的不行。

就是光用醬油拌飯也很好吃。

只是嬸子說不要經常這樣吃,沒營養,所以就煮了一個菜。

剛吃完午飯,精力旺盛的兩個人就趴在床上拿出小人書看了起來,再晚一些,景翔弟弟就會過來,他們一起看。

這小人書是嬸子新買回來的,可好看了。

兄妹兩個看的正入神,就在這個時候,有敲門聲響起:“有人在家嗎?”

趙建軍一股腦的從床上下來,一邊往外面跑一邊喊:“有人。”

在院門口站著的一個眼生的男人。

不過在他旁邊站著江舅舅,所以趙建軍開門了:“舅舅,叔叔嬸子還沒回來。”

江景騰:“我知道,建軍,這位是你叔叔的戰友,正好路過這裏來找他的,他也是你爸爸的戰友。”

趙建軍看去,有些茫然,他不認識。

個子很高,很結實,穿著軍裝,有跟叔叔類似的氣質。

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很熟悉,有的時候叔叔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應該是吧?

陳振東眨了眨眼睛,看著面前的小男孩,聲音有些低沈:“你爸爸是趙老八對吧,你跟你爸爸長得像。”

趙建軍有些不好意思了:“是的,叔叔。”

陳振東跟他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陳振東,管你爸爸叫哥。”

趙建軍恍然:“我知道你,叔叔帶我們回來後,你寄了兩件衣服給我們。”想到那兩件衣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陳叔叔!”

這笑容跟趙哥更像了,陳振東扯出一個笑來:“對。”

江景騰:“同志進去坐吧,我姐夫他們應該晚上就回來了。”

陳振東點頭:“我是臨時過來這邊的,我可以明早再坐車回去。”

江景騰:“那就在這裏住一晚。”

陳振東看著這個小院。

這就是恒哥回來建的房子嗎,確實氣派,還很有家的氣息。

他看看雞圈,又看看自留地的滿園綠意。

再看看臉頰有肉的趙哥的孩子。

他也把他們照顧的很好。

趙建丹在門口好奇的看著他。

趙建軍:“妹妹,這是爸爸和叔叔的戰友,陳叔叔。”

趙建丹笑了笑,露出正在換牙期缺了門牙的小黑洞:“陳叔叔你好。”

陳振東蹲下身體:“你好,你叫丹丹對嗎。”

趙建丹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陳振東:“我這回來給你們帶了糖果,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在等恒哥回來的這段時間,他跟這兩孩子、恒哥的小舅子聊上了。

從中知道了很多恒哥在信上沒有細說的事。

原來恒哥做了這麽多事。

感覺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麽恒哥不去做工人、公安,而是回到老家當大隊長了。

他做了很多,也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他一進村的時候,說要找誰,一個個熱情的很。

從這個態度,就能看出很多。

當顧向恒和江景瑜趕上了晚班的火車,回到家裏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麽一個驚喜:“振東?!”

顧向恒放下帶著的包裹,和對方擁抱了一下,手勁拍的“啪啪”作響,看的旁邊的江景騰覺得自己的背都疼。

這就是戰友情嗎?換成他這小身板可扛不住。

“振東你什麽時候來的?”

陳振東:“下午到,明早坐車回去,這回恰好有點事路過,距離你這邊近,我就過來了。”兩個人好好抒發了一下見到故人的激動,分開。

顧向恒給他介紹江景瑜:“這是我愛人,這是我當初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振東。”

陳振東嘴巴很甜,眉目一彎:“嫂子你好,早就想見見恒哥信上誇出花來的你了,今天這一見,果然,恒哥眼光就是好。”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