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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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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34)

些事情打發時間。而這個故事,不僅可以打發時間,或許自己還能幫到他們一些什麽。

210蘇醒

“殿下想知道些什麽呢?”箏瑟在蘇瀟若的旁邊坐下,她的態度與之前在妖王宮內的妖族不同,那些人見了蘇瀟若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全都低著頭,就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個。當時蘇瀟若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到底還是從現代而來,這些人太客氣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她天生就不是當主子的材料。之前在清寒山也不過是刻意擺出主子的架子而已。不過她可不願意一輩子都那樣,如果不能隨心所欲的活著,那豈不是太痛苦了?

如今箏瑟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尊敬還是有的,只不過並非那種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湖裏住久了,不在乎這些禮節,還是她原本與歌若的關系就不錯。不過這倒然蘇瀟若感覺到自在一些。

以前身邊都是魔族,並沒有那般小心翼翼,蘇瀟若也從未體會過公主的待遇,一直到妖王宮,雖然短短的一夜,歌辛也沒有對她有什麽過多的約束,但她就覺得不自在,如今箏瑟如此,蘇瀟若倒是願意將她當成朋友。

“隨便什麽都好,比如你和陸家的事情,或者是當年歌若的事情也行,”反正都是閑著無聊打發時間而已,如果箏瑟不願說她與陸家的往事,那她自然也不好勉強。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轉過頭去問道,“對了,你知道當年歌若喜歡的人究竟是誰嗎?”

就是為了知道這件事才間接害死莫問的,雖然那之後蘇瀟若一直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只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該對這些太過好奇。今日突然提到千年之前的往事,這才想到要問問箏瑟關於當年的事情。究竟歌若喜歡的是誰,值得她如此去欺騙莫問。而自己究竟又犯了多大的錯。才會將莫問害死。

箏瑟一楞,似乎有些意外蘇瀟若居然會有此一問,於是不解地說道:“殿下不是一直都鐘情於莫問殿下的嗎?怎麽會突然這麽問?殿下是不記得了?”

“對,我現在的記憶都是另一個世界的。”原來箏瑟也不知道,蘇瀟若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這些感情上的事也沒有必要告訴箏瑟。只是看來這事情歌若是真的做得相當保密,連身邊的侍女也不知道她喜歡的究竟是誰。

就連蘇瀟若也徹底糊塗了,種種跡象都表明歌若喜歡的就是莫問,可莫問沒有必要騙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歌若騙了所有人。既然如此。這件事看來也真的成為秘密了。也罷,她也不想再深究,又會為此失去什麽。她現在需要考慮的就只有快些找出將他們關進煉妖壺的人。再將煉妖壺搶回來。

“那還是說說你和陸家吧,為什麽你會被關在這裏?”人果然是不能夠太閑的,一閑下來就會想要打聽八卦,一打聽,就停不下來了。歌若的事情箏瑟不知道。但想必她自己的事情應該是很清楚的。箏瑟為什麽會被困在這座無人的煉妖山,當年究竟又發生過什麽。

“其實我的事情殿下當年都是知道的,當年若不是殿下和琴瑟的幫忙,想必我早就灰飛煙滅了。”箏瑟單手撐著頭,依舊是那副天真的模樣,只是誰都不曾想到這個不谙世事的女子說出來的話會讓人聽了心裏一驚。

蘇瀟若瞪大眼睛看著箏瑟。灰飛煙滅,那就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或許在這裏許多人相信輪回轉世。所以對死亡並沒有那麽恐懼,可倘若是灰飛煙滅,又談何轉世?她沒想到箏瑟居然經歷過這些。只是箏瑟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依舊看著前方,目光倒似乎飄向很遠。大概是已經陷入了當年的回憶之中。

“殿下也知道。自古仙妖、仙魔皆不可相戀,而我和陸家。現在想想這也是命,當年若不是那次意外的相遇,哪裏會有後來的那麽多事情?當初這事情我本來是打算瞞著所有人的,但是後來到底還是沒能瞞過殿下和琴瑟。”箏瑟說著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原本眼睛裏並沒有特別的情緒,但是在看到自己的肚子時,卻滿是淒楚。那神情,是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的傷心。

蘇瀟若看後一驚,箏瑟這樣的表情也未免太連忙問道:“該不會是……”雖然只是猜測,但看到箏瑟的表情蘇瀟若也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只是仍舊處於驚訝之中。

“對,我與陸家有了……孩子,但是被殿下察覺,我和他都明白天劫將至,只有我們兩人是根本無法對抗天劫的。所以當初殿下你執意要幫我們,可哪知道後來……”

“醒了醒了!瑟瑟,若殿下,你們快上去看看即墨將軍!”箏瑟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陸家興沖沖的跑了下來,十分激動的沖著他們喊道。所以箏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蘇瀟若這才明白陸家沒纏著箏瑟的原因,原來是上去看即墨了。說起來陸家對這個神將還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有事沒事都會去看看,還不忘在一旁祈禱。這也是唯一他不會纏著箏瑟的時候。

蘇瀟若與箏瑟對看一眼,就一起上了樓,留下陸家跟在最後,還不忘解釋著:“剛才我正進屋,就見到將軍的手指動了動,我就立馬下來告訴你們了。”

這話說完,蘇瀟若和箏瑟又一起停了下來,陸家差點就撞上了他們。

蘇瀟若說道:“你認識他嗎?”

箏瑟很配合:“不認識。”

陸家很無辜。可是蘇瀟若和箏瑟顯然並不受這一套。即墨只是昏迷好嗎,又不是變植物人了,動動手指就叫醒了?不過已經領教過陸家的大驚小怪,蘇瀟若也就習慣了。當初他連一個小孔都能如此激動,看來果然是性格使然啊!不過既然都來了,兩人去看看也無妨。

所以箏瑟和蘇瀟若都果斷決定不要再理會他。

哪知道才開了門,卻一個人都沒看到,床上沒人,屋子裏空蕩蕩的。

難道是逃了?三人都很意外。只是以即墨的個性,就算是神力盡失,他也絕對不會逃跑的,除非是被誰擄走,但這裏是箏瑟的屋子,誰敢肆意妄為?那就只可能是即墨醒了,自己離開的,更何況他不是受了傷麽?哪裏能跑得那麽快?而且到二樓就一個樓梯,他如果不是走樓梯,那就只可能是跳窗。

跳窗,多麽不符合即墨風格的一件事。

“人呢?”箏瑟看著陸家問道。陸家卻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並不知情。

可是這種情況下,不論即墨去了哪裏都不是好事,他如今神力幾乎全部耗盡,這個時候離開了箏瑟的石屋,那就意味著要面對外面眾多的妖族,而且他們還都不是善類,倘若看出即墨是神族,那他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這就等於是將一只小綿羊放到野狼堆裏,結局可想而知。不過,把即墨形容成一只小綿羊,的確不怎麽恰當。就算是羊,他也絕對是那個最強大的羊。

三人都明白眼下事情嚴重了,於是一起往外走去,不過蘇瀟若卻突然停了下來。

“若殿下這是怎麽了?”陸家註意到,也跟著停了下來。其實他是很不情願的,因為蘇瀟若這一停,就將他和箏瑟的距離拉開了很多。

蘇瀟若沒說話,只是走進屋裏往門後看去,箏瑟聽到陸家的聲音也奇怪的看過來,接著蘇瀟若就楞在原地。陸家和箏瑟見她如此,跟著走來,接著三個人就一齊楞住了。

“這,這是,這究竟是……”陸家也開始結巴了。不過他也算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因為此刻蘇瀟若和箏瑟都還在驚訝。

蘇瀟若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自己還真的看到了一只“小綿羊”,他們面前的的確是即墨沒錯,穿的衣裳,外貌長相都沒錯,可是這神色,這姿勢,不是標標準準受驚的小綿羊麽?

三人只見即墨鞋子也沒穿,就這麽蹲在墻角,全身蜷縮著,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眼睛裏除了恐懼就是恐懼,一副標準被欺負的小受的模樣。試問誰曾見過這樣的即墨?所以所有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將,將軍?”最後還是陸家上前扶住他,即墨雖然有些抗拒,但還是順從的站了起來,可是再想把他拉到箏瑟和蘇瀟若的面前卻不行了,還沒邁出一步,他就開始用力掙紮著往後縮,好像這兩人是猛獸一般。

“將軍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陸家兩手拖著即墨的手臂,為了不讓他往後退,也只能站在原地。

“將軍?什麽是將軍?”即墨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樣的嗓音,只是如今聽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了。早沒了當初的悲憫之感,反而滿是茫然。

見到即墨現在的樣子,蘇瀟若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這貨失憶了。

211失憶

蘇瀟若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肯定,因為即墨這個樣子絕對不可能是裝出來的。特別是在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即墨都是茫然地搖頭,那樣子,倒真是像極了迷途的小羔羊,那種怯生生的表情,不論是誰都不忍心對他大聲說話。

接著在費了一番功夫將他哄到床上躺下,又讓箏瑟把脈之後得到的也是與蘇瀟若相同的結論。這話說得雖然簡單,但做起來著實有些困難,即墨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肯移動半步,最後還是陸家用盡辦法即墨才勉強點頭同意。

接著陸家和蘇瀟若就開始屏息等著箏瑟的宣判,哪知道箏瑟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倒蘇瀟若快以為即墨患了不治之癥的時候,箏瑟終於宣布了她的結論。其實箏瑟也並非通過把脈就能診斷出他失憶,把脈最多也就能看出個心虛紊亂而已,只是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實。

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只是不知道即墨這個失憶究竟是暫時的還是永遠的而已。

這下,倒真是難辦了。

其實很久之後蘇瀟若也覺得奇怪,為什麽當初得知即墨失憶的消息之後,她會覺得麻煩大了,而不是正好少了一個敵人。不過後來想想,大概是因為她得知這件事情時太過驚訝,所以根本就想不到那個地方去。不過倘若即墨真的能夠一直失憶下去,也沒有了之後那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蘇瀟若沒有天機鏡,看不到未來會發生些什麽。所以那時,她只是嘆了口氣而已。

一日之後,蘇瀟若推開即墨房間的們,就看到滿臉怨氣的陸家望著自己,他身上的怨氣只怕方圓五裏都能夠感覺到。

“他身上的傷好些了嗎?”蘇瀟若笑問,決定直接忽略陸家的怨氣。如果不忽略,只怕她會直接被它們給吞沒。當然,蘇瀟若別的不在行,視若無睹的能力還是挺高的。

“好是好了一些,但依舊誰都不認識。”陸家垂頭喪氣的說道,這種事情換成誰都會覺得無奈,不過相信他一定是三人之中最無奈的那一個。不過即使這樣,陸家依舊不忘往蘇瀟若的身後望去,估計現在這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別看了,箏瑟不在。她出去找關於煉妖壺的線索了。”陸家的心思很好猜,什麽感情都明明白白擺在臉上,蘇瀟若自然也能猜到幾分。蘇瀟若就喜歡這樣的朋友。不用費盡心思去猜什麽。

不過她的話連陸家最後一點動力也給打消了,所以對方又無精打采地轉過頭去。只是蘇瀟若還未走近,即墨就已經去拉陸家的衣袖,拼命地想要往後躲。

“將軍沒事,殿下是好人。不用怕,不用怕。”陸家見狀連忙安慰即墨,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蘇瀟若看著便沖他們擠眉弄眼,兩人此刻的姿勢太過暧昧,雖然知道他們不可能有什麽,但蘇瀟若就是忍不住想笑。

陸家沒有反抗的份兒。自然也只有苦笑。如今的即墨就真的如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什麽事都不知道,雖然對什麽事都好奇。但卻又害怕,所以導致如今他依舊不肯出門,但是他偏偏最依賴、最相信陸家。

照蘇瀟若猜測,應該是他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陸家,所以就當做媽媽之類的人了。鳥類不是就有這樣的習性麽?所以陸家對即墨而言,自然就成了這樣。

只是他對蘇瀟若和箏瑟卻總是有些害怕。每次見到的時候都會很緊張,不敢靠近,老是喜歡躲在陸家的身後。

可憐陸家這下子帶著個小尾巴,是不可能做箏瑟的尾巴了。所以才會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樣。不過這一切看在蘇瀟若的眼裏,那就是赤果果的奸情啊。不過小受有情小攻無心。就算對方是他一向敬重的即墨將軍也一樣。

“將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陸家又開始長籲短嘆了,不過蘇瀟若相信他想說的其實是,自己與箏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其實蘇瀟若也覺得很奇怪,明明箏瑟已經有寶寶了,兩人又為什麽還會分開,而且如今箏瑟也不願與陸家一起出湖?只是可惜那日箏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家打斷了,之後眾人都為即墨的事情煩心,蘇瀟若也沒有機會再問下去。

如今陸家在,或許自己該問問?其實她心裏也有些著急,上山已經這麽多日了,她除了知道煉妖壺在這裏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原本想要找到藏了千年的神器就已經很困難的,這下還有人刻意阻攔,只怕這件事沒那麽容易解決。

可是這件事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如今沒了即墨,她一個出門也不安全,雖然按照箏瑟的推測,即墨能帶著蘇瀟若出來,煉妖壺也難免有些損傷,應該暫時不能再使用了。但這不代表對方不會用別的辦法將她置於死地。陸家又要照顧即墨,所以這幾日都是箏瑟在外想要找出蛛絲馬跡。

“殿下,要不還是把將軍送到仙界去吧,一直留在這裏,也於養傷無益。”

這點蘇瀟若倒是挺讚成的,如今即墨跟著她也危險,而且雖然箏瑟醫術高明,可是即墨畢竟不是妖族,醫治起來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能把他送回去自然最好。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估計蘇瀟若還沒送到就已經被仙族群起而攻之了。

所以說能將即墨送回去的人選也就只有一個了,蘇瀟若的目光移到陸家的身上,對方當然馬上知道了她的意思,於是幹笑著兩聲說道:“這件事,其實,也不急。”

他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瑟瑟”的。

“你跟箏瑟究竟怎麽樣了?此事結束之後她願意跟你一起離開嗎?”其實想想,陸家這麽執著,箏瑟再見到他應該是很感動的。苦苦守候了一千年誒,這樣的感情換成誰都應該會感動的吧?特別是兩人原本就是一對兒。

“不知道,”陸家搖頭,本是打算起身走到窗邊做高深狀的,可惜身後跟著一個即墨,那種高深的感覺確實沒有多少。不過陸家不在乎,低頭看著窗外說道,“不過她留在這裏,我便在這裏守著她,她願意離開,我便從此與她隱居山林。不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再與她分開了。”

蘇瀟若點點頭,其實有這樣深情的男子,箏瑟為什麽還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呢?轉頭卻註意到箏瑟正站在樓梯上,也不知道來了多久,只是表情怔怔的。看來是都聽到了,其實這樣也好,蘇瀟若不明白箏瑟為什麽要那麽做,但如果陸家能感動她的話,也沒什麽不好的。

不過箏瑟在感覺到蘇瀟若的目光之後又恢覆如常。

陸家像是察覺到什麽一般猛然轉頭,見到箏瑟之後就笑著圍了上去喊道:“瑟瑟,今日辛不辛……”

“苦”字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衣裳被即墨扯著,所以不得不停了下來。

“殿下,那件事已經有些眉目了。”那樣子,就好像什麽都不曾聽過一般。完全不為所動。箏瑟直接無視了陸家的話,只是對蘇瀟若說道。

雖然有些同情陸家,不過箏瑟所說的事情也的確很急,陸家的事情也只能留待以後再說了:“查到是誰了?是湖中的妖族?”

“眼下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相信即墨已經猜到究竟是誰了,否則那人也不會冒險用煉妖壺殺他。結果因為他有神力護體,煉妖壺也有了損傷,所以他最後也僅僅是失憶而已。”箏瑟對即墨依舊不是那麽客氣,說話的時候看著即墨,嚇得即墨連忙往陸家的身後縮了縮。一臉恐懼的看著她。

看著即墨如今的模樣,蘇瀟若真的很不習慣。不過偏偏這人正常的時候就如一個飄然世外的仙人,而如今又像一個單純無邪的孩子。雖然不習慣,卻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相反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總能牽動別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讓人想要照顧。

不過蘇瀟若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段,她當時暈倒了,罪魁禍首居然還試圖用煉妖壺殺死他。這也未免有些奇怪吧?既然那人可以趁機殺即墨,為什麽不順便把她也除掉?殺她應該比殺即墨容易多了吧?

“那人為什麽不向我動手?”或者是因為她太弱了,所以就算留她一命也無所謂?可是這也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據我猜測,或許是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傷害殿下。”

“所以那人把我關進煉妖壺,完全是因為我與即墨一起?”這算不算是被無辜牽連?蘇瀟若還一直奇怪為什麽有人與妖神兩界過不去,原來純粹只是針對即墨而已。

“其實也不算,應該是他突然改變主意了。這點我也一直沒有想明白,不過殿下若是想要找到煉妖壺,明日最好還是先把他送出去,”箏瑟指了指即墨,“陸家,你還記得你們是從什麽地方進入湖中的嗎?”

212兇手

“記得記得,清清楚楚,”陸家連連點頭。兩眼放光,就差沒有感動流涕了,“瑟瑟你終於喚我的名字了。”

好吧,這人天生就是為了打岔而存在的。不過這樣的打岔顯然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這後一句完全被箏瑟忽略了:“明日你帶他回湖上去。”

“不行!”陸家一聽卻不樂意了,見箏瑟看她,又連忙擺手,急切的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好不容易進來了,你不走,我也不走。”

那神情,與他身旁的即墨如出一轍。果然近朱者赤,兩人這才在一起兩日,連神情都相似起來。只是在箏瑟的目光下慢慢低了頭,沈默一會兒便可憐巴巴的說道:“那好吧,但是我送將軍上去了就馬上回來!”

蘇瀟若在一旁只覺得好笑。不過轉頭去看箏瑟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瞬間明白了什麽,忽然就笑不出來了。只是大概這都是女子的心思,所以陸家倒是完全沒有察覺。

第二日。

“其實你是不打算再讓他回來了吧?”這幾日蘇瀟若與箏瑟都住一間屋子,原本這事的確是她與陸家兩人的事情,蘇瀟若身為外人不該說太多。可是這事忍了一日,她還是說了出來。只是因為不願見到這麽一段良緣就此被斬斷了。

“殿下看出來了?”箏瑟放在門上的手又收了回來。沖蘇瀟若笑了笑,只是比之之前的天真無邪,這笑容卻格外的無奈。這樣的笑用該叫做苦笑吧?

顯然自己猜對了,蘇瀟若激動的拉著她坐下:“你真的打算這樣,為什麽不跟著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呢?何況看他的樣子,就算你避著不見他也一定會繼續守下去的。”

“我不會離開這裏,當初的天劫是因為我們分開所以並未開始,如今倘若再……我們兩人依舊躲不過。當年我就已經得到了教訓,明知道躲不過,難道我還要讓千年之前的事情重演嗎?”箏瑟眼中似有悲戚,但蘇瀟若再仔細看時卻又覺得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那裏面是一片平靜,就像是說著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一樣。

蘇瀟若明白千年之前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否則箏瑟也不可能被困在這裏,也不願再問下去,她不願再挖人傷疤,所以也只能幫陸家勸勸箏瑟而已:“可是若不試一試,誰會知道結果呢?你一個人又怎麽能留在這裏?”

“不必了。這裏的妖都非善類。若是找到煉妖壺,殿下也快些離開吧。我已經在這裏住了千年,早就已經習慣了。殿下也不必再說了。一千年不行便兩千年,他總有一年會忘記我的。”

“那你呢,你認為自己有一年能忘記他麽?”箏瑟的話蘇瀟若完全不能讚同,有一年是什麽時候?一千年?一萬年?或者永遠?倘若真的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忘記彼此,這未免太過悲哀了。

箏瑟一怔。似乎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一千年,我都快忘記他的容貌了,下一個一千年,大概我連他的名字都會忘記。忘記他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蘇瀟若聽後也只能嘆氣,箏瑟堅持。她也不能可能將人打暈拖走:“可是他若是堅持要回到湖中陪你,難道你也避而不見嗎?”

“今日應該所有事情都能結束,若是殿下拿到煉妖壺。我只有一個請求,求殿下用它恢覆結界。”

“留著吧,好歹你若改變了註意……”雖然不知道箏瑟為什麽會知道今日所有事情都能了結,但何必一定要把事情做到不留後路的地步呢?若是她哪日改變主意了,豈不是也不能出來了。

“不必。我已經決定了。那個地方若是被有心人找到,只怕會出大事。殿下知道這湖裏的妖都很危險。所以被放出去,只怕不僅會影響到妖界,到時候連人界怕也岌岌可危。”

這點蘇瀟若明白,只是她終究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悲劇看得太多,總是希望他們能夠幸福的。皺眉說道:“就算天劫很難度過,但你們兩人在一起,我再多找一些高手幫忙,或許真的能夠度過,你又為何連試都不試就放棄了?”

“殿下不必再勸了。我的事情已經煩了你一次,又怎麽可以有第二次?上一次我已經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如今,我是真的沒有那份勇氣了。”箏瑟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蘇瀟若明白自己這是勸說失敗了,不過也沒有辦法,箏瑟不願意,她也無可奈何。跟著走出房間,就見陸家站在箏瑟的面前,噓寒問暖,十分殷勤。其實她真的能感覺到對陸家而言,現在這樣子就已經足夠了。可是這樣的日子也將在今日結束。難免心生不忍。只是答應了箏瑟不能說,她自然不會說。

事實證明,陸家的記性其實是很好的,起碼蘇瀟若找了一整日都沒能找到的小孔,陸家卻記得清清楚楚,一路走來都十分肯定。

“馬上就到了。”陸家倒是很急切的模樣,大概是希望能夠早些辦完事早些回來。其實這事也的確不過瞬間就能完成。

陸家在煉妖山上住了千年,自然之道除了這湖裏不安全之外,其餘地方倒是沒有危險。如今即墨膽小,也不敢自己亂跑,而且還很聽陸家的話。所以只要陸家說一句不要亂走,即墨可以一整日都在原地打轉,絕對不會多走一步。所以只要讓即墨在湖面上等著,他也絕對不敢走遠。何況他連吃飯都不需要,就更沒有什麽不放心的了。

他自然樂得今後可以日日纏著箏瑟了,想著早些辦完,所以一路都走得有些快。倒是蘇瀟若磨磨蹭蹭的,箏瑟略落後她半步,於是不時回頭去看箏瑟,對方倒是心事重重的,有幾次蘇瀟若回頭,都見她的目光落到陸家的身上。

蘇瀟若不明白,既然舍不得,又為何一定要把對方推開呢?天劫,真的有那麽可怕?有關天劫的事情她在現代倒也或多或少的聽說過。只是不論小說還是電視劇,男女主角就算是遇到天劫,通常也能排除萬難在一起。只是忘了這個世界對她而言就是現實,現實中又哪裏來的那麽多圓滿?

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就算箏瑟選擇了放棄,可是陸家沒有啊,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如何能就這麽出去了?於是走得越發磨蹭。

“就是這前面,”陸家說著,往前一指,“我們入湖的時候將軍將那裏用神力暫時封住,接著又用了障眼法。若非記得路,那是絕對找不到的。”

結果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黑影飛快的竄了過去。蘇瀟若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陸家只是暗道一聲“不好”就立馬追上去。

蘇瀟若轉頭看向箏瑟,對方也立馬跟了上去,所以如今還站在原地的就只有她和即墨了。不得不說自己的反應果真慢,不過這種情況當然也是要跟上去的,本想去拉即墨,哪知對方見陸家先往前走了,自己也著急地跟著往前跑去,哪知剛走了一步,就見一道白光直奔即墨而去。

幸好蘇瀟若這一拉就將他拉了回來,正好躲開拿道白光,接著兩人就看到離即墨一步之隔的地方有一支箭沒入土中。雖然湖中的世界與外面並沒有什麽大的不同,但畢竟是有水存在的,就算能自由呼吸,能自由行動,但速度總是會受到一些影響,所以就算真的有人射箭,若非箭上附有力量,也絕對不可能有這麽快的速度。

只是究竟是誰她也來不及想,因為緊接著第二支箭就又射了過來,速度之快蘇瀟若只能帶著即墨往旁邊躲去。接著照往常一樣捏了個炎火沖箭出現的方向打去。這才註意到那箭是從是從一堆亂石中射出來的。她的炎火若是在往常,可以直接將石頭打碎,可如今在湖中,力量似乎也變小了。

雖然蘇瀟若的力量自從離開煉妖壺之後就回來了,可這畢竟是自然的力量,自己的炎火在水中的力量難免會小些。接著又一箭從另一個方向沖即墨射去。蘇瀟若立馬抽出白鷺劍幫他擋住了。

接著將即墨擋在身後。即墨此刻也是嚇壞了,他現在就是個小孩子,連見到生人都害怕,如今居然有人想要他的命,整個人都嚇傻了,立刻拽住蘇瀟若的衣角,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不過此刻蘇瀟若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去關心即墨是不是被嚇壞了,只是隨時註意著飛出來的冰箭。那箭力量不小,即便她暫時能夠擋住,可手已經有些發麻了。只是這麽長時間,大概能夠判斷出對面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的目標也很明確,那就是即墨。

果然如箏瑟猜測的那樣,這人想要的只有即墨的性命而已,若在以前,蘇瀟若一定二話不說就走,可是現在,不能不管啊!於是一邊擋下箭一邊問道:“是誰!”

213障眼法

敵暗我明的情況的確對蘇瀟若很不利,特別是如今身後還跟著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即墨。即墨神力全失,此刻倒真的是個拖累,但這一刻,蘇瀟若只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讓他受傷的,既然即墨幫了她那麽多,這個時候自然也不能撇下他,所以只能帶著即墨慢慢往後退去。

“怕,好怕……”

感覺到自己的衣裳被人扯住,蘇瀟若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即墨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紅了,一臉的驚慌,當真是害怕的哆嗦起來。看著此刻的即墨,蘇瀟若著實覺得無奈,想想大概即墨一輩子都沒想過有一日他會被一個人嚇哭。照蘇瀟若看來,即墨就算是才出生的時候,也應該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如今這樣,的確是大失常態。

可是她是來找煉妖壺的,不是當幼兒園老師的好嗎?此刻就算即墨哭,她也沒那個本事哄他,更何況現在也根本沒那個閑情逸致。

見到他們的身後也有一堆亂石,蘇瀟若連忙帶著即墨躲了過去,靠在石頭後面,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如今算是暫時安全了。

不過也只是很短暫的時間而已,那人的箭不能穿過亂石,但不代表他不會直接沖過來,所以能夠喘口氣的時間其實是非常少的,於是蘇瀟若抓緊時間沖著即墨說道:“回去箏瑟石屋的路你記得嗎?”

即墨楞楞的點了點頭,如今一雙眼睛裏還是寫滿了恐懼,顯然這種情況對一個小孩來說的確是太恐怖了,那雙手依舊緊緊的拽著蘇瀟若的衣角,怎麽樣都拉不開。

即墨平日雖然很怕蘇瀟若,但此時他的目光是對她全然的信任,而現在。他也的確只能信任蘇瀟若一個。如孩子一般依賴的模樣,看得蘇瀟若心中一動。看來書上說得不假,每個女人天生就擁有母性,如果之前蘇瀟若想保護他還是因為不願欠他人情的話,如今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想要保護一個依賴自己的孩子,她雖沒有聖母情懷,但此刻也的確有些母性泛濫了。

“那好,你聽著,一會兒不論如何都不要出來,等外面沒聲音了就直接回箏瑟的石屋裏去。”說話的聲音也下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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