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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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17)
，蘇瀟若認為還是快些認錯的好。
可話才說完，就感覺到身邊的人往自己身上一靠，竟是整個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了，莫問雖然不胖，但好歹也是個男子，而且還是個身材頗好的男子。整個重量壓過來，蘇瀟若當然吃不消，眼看著就往後倒去，不過還好最後還是及時穩住了，否則的話兩個人都得摔下去。
不過幸而兩人此刻已經進了蘇瀟若的屋子，旁邊就是椅子，所以蘇瀟若連忙把他扶到上面坐下，雙手抓著他的肩急忙問道：“莫問，莫問，你怎麽了？”
因為莫問比自己高一個頭，而蘇瀟若又是心有愧疚沒有擡頭，所以一直都沒有特別註意他的臉色，如今這才發現居然已經慘白至此了，似乎連喘氣都有些費勁兒，看起來十分虛弱。雙眼緊閉著，似乎是已經暈了過去。
可她不明白，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甚至連禦風術也使得風生水起，才一進屋，莫問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見他也不答應。卻又不敢輕易晃他，只能站在一旁著急地喊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莫問？”
回想起來到也猜到了，方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蘇瀟若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更不知道莫問是怎麽把她從即墨手裏搶過來的，不過料想莫問如今的樣子應該與剛才脫不了關系，可是身上又看不到任何傷口，估摸著應該是內傷。
當了妖這麽久，蘇瀟若當然明白內傷比外傷嚴重許多，外傷好歹能用藥敷上，內傷卻只能慢慢調養，看莫問的樣子，看來傷的也很嚴重了。見莫問半天沒有反應，更急了。
哪知道話還沒說，就見莫問咳嗽一聲，嘴角滲出血來。蘇瀟若一件血更加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一面幫她擦去血漬面說著：“我去找大夫！”說完就想往外跑。
哪知才往外跑了一步，手臂上一緊，就被莫問拉住了。莫問這一動作，咳嗽得倒是更厲害了些。蘇瀟若也嚇了一跳，連忙回身去看他。
“不要去，”沒想到莫問的聲音略顯虛弱，但氣勢上卻一點都不弱，力氣也大，似乎是打定主意今日是不會讓蘇瀟若走出這個門的，“不可讓人知道我受傷了。”
“那你怎麽辦？”蘇瀟若也明白，剛才當著那麽多侍衛的面莫問都強撐著沒有倒下，顯然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傳出魔王受重傷的消息。否則影響軍心，到時候就不好辦了。可是如今他這麽虛弱，難道自己什麽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麽？好歹也要找軍醫來看看的，就算是內傷也是可以服藥的吧。
“放心，修養幾日就好了，”莫問勉強給了個笑容，“不過這幾日的事情，要托歌默代為處理了。”
155愧疚
說實在話，蘇瀟若還是有些不放心莫問，雖然他已經說自己沒事，並且要她先去找歌默，但蘇瀟若看他的臉色，怎麽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可這個時候自己就算留下也的確幫不上忙，不要說她在現代不是學醫的，就算是，碰到這種被法術所傷的情況，她也根本無能為力。
偏偏又不能去找大夫，所以她就只好乖乖地聽莫問的話了。點點頭立馬就往門外走去。畢竟都是因為她，他才會受傷的，這樣的情況下，當然莫問是大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這一路走來，雖然心急，卻還是留意到身邊的魔兵，應該是無人察覺莫問的事情。稍微放下心來，原本是打算去桃山尋歌默的，哪知道才走到山門口，正使出禦風術，就見歌默一人禦風而來。
這才發現歌默似乎比自己第一次見的時候似乎大了一些，少年的稚嫩已經褪去，倒多了一分穩重。特別是這個時候，她本就有些慌亂，如今見了他，倒感覺松了一口氣。那感覺，就像是突然找到可以信賴的人，於是立馬上前。
歌默見了蘇瀟若上前，就在她的面前落了地，雖不至於行色匆匆，但眼中似乎也還有些擔憂的情緒閃爍，在看到蘇瀟若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似乎也松了一口氣，難得用不算太冷的聲音說道：“你無事就好。”
其實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蘇瀟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裏還是有些後悔的，是她太笨才會一直都當衛書還是當初的那個衛大哥，所以還一直天真的甚至盲目的相信他不會對她如何。可最後，卻差點害了莫問和整個魔族。
歌默能這麽快這麽及時趕來，大概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發生的事情，既然莫問都說了由他暫管魔族。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於是就將今日清寒山下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歌默聽後沈默不語。蘇瀟若自知都是她的錯，這事情的嚴重性她也不是不知道的，所以也更加覺得自己不僅對不起莫問，若是他出了什麽事，甚至連妖族也一起連累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堅持去送他的。如果我沒有去，莫問就……”話說到這裏就打住了，畢竟莫問受傷的事情不好聲張，雖然眼下四處無人。卻也擔心有誰不小心經過聽了去。
蘇瀟若眼睛紅紅的，她平日裏最不願意的就是拖累別人，所以很多事情寧願自己去做也不想拉人下水。此番送走衛書。的確是太過固執了，那麽多不尋常的事情自己又怎會看不出來？只是不願相信罷了，況且原本是想著就算真的有什麽事，以她現在的力量，要自保應該沒有問題。可很顯然是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她的法力雖比之以前進步許多，但若是遇到高手，那就只有白白送命的份兒了。
“你自用不著向我道歉，”歌默難得語氣和緩的安慰人一次，倒是略顯得溫柔起來，“也無需愧疚。他既明知你要去，這麽做也不過是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形勢罷了，妖就是妖。他們是仙族，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是勢不兩立了，我想他應該也告訴過你，身為妖族，就該有自己必須背負的責任。雖然父王寵著你。但你也該明白了。”
蘇瀟若點頭，沒想到冰山弟弟溫柔起來。倒也的確挺招人喜歡的。
這一次她也是真的明白了，因為自己一個人差點就讓妖魔兩族都陷入危險，這樣的錯他日後必定不會再犯。雖然蘇瀟若如今對妖界依舊沒什麽感情可言，唯一見過的妖族也就只有歌默和柳妖，但是妖族對她可是沒話說的，為她這一嫁，整個妖軍都來幫忙了，若是毫不在乎她，又怎麽做得到？
而蘇瀟若這個時候關心的卻還是一個已經在心底裏把她當成大惡之人的人。雖然對衛書的友情還在，哪怕再相見也是絕對下不了殺手的。但也絕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人傷害她和那些在乎她的人。就算是昔日的朋友也不可以。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也意識到自己錯了。
“那就已經夠了，只要你明白這一點，此番也就算是值得了。更何況從他命人告訴我你的事情起，他就已經料到會有此一難，可是他必定不曾責怪於你。你與其愧疚，不如想想今後該如何去做這個魔後。”
歌默拍了拍蘇瀟若的肩，雖然是歌若的弟弟，但蘇瀟若瞬間感覺到歌默就像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大哥哥一般。不過想想，對自己一個活了不到二十年的小妖而言，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妖”就算是當她的爺爺也不過分吧？不過輩分這問題還是不能吃虧的，怎麽說她也還算是歌默的姐姐。
知道歌默是在用最不直接的方式安慰她。但不得不說，很有用。起碼現在自己的心裏要好過一些了。歌默說的對，與其一個人內疚的要死，還不如做些什麽事來彌補。否則自己始終欠了莫問，兩人這關系本就覆雜，經這事之後就更加是一團漿糊了。
“歌默，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還是挺會安慰人的？”蘇瀟若笑著拍了拍歌默的肩膀，就像剛才他拍自己的時候一樣。只是想告訴他，自己已經沒事了。
大概是見蘇瀟若已經恢覆過來，歌默又變成了最初冷冷的樣子，不再說話。只是跟著蘇瀟若一起往莫問的房間走去。
就這麽沈默的走進屋。歌默走在前，蘇瀟若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記憶中那個可愛的小正太，忽然就覺得溫暖起來。原本一直認為歌若這個前世給她惹了太多的麻煩，但如今卻覺得還是有好處的，起碼她多了一個外冷內熱的弟弟關心。
只是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相比起妖族中人來說，莫問不是應該比較相信不夜麽？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手下呀。而且又同時魔族，魔兵也應該會比較聽他的話吧？可為什麽這個時候不把事情交給不夜，反而交給了歌默？難不成比起不夜來，他反而更相信一個外族？
不過眼下無論莫問如何決定，最終暫管魔軍的人是誰，她都有自己必須做的事情。進屋之後，兩人便商量起軍務來。
蘇瀟若原本不知是不是該退出去，畢竟當初莫問哪怕有再多的軍務，只要她一來，立馬就打住了。哪知這次她還在，莫問居然當著她的面與歌默商量魔軍的事情來，絲毫沒有一點避諱的。
所以蘇瀟若也就不打算離開了，一直等到莫問在與歌默商量安排第二次攻打九華山的事情之後，見兩人似乎是沒有別的要說了，這才主動：“九華山，也讓我去吧。”遂帶著點請求的問道，但更多的卻是決心。
蘇瀟若已經想好了，既然此番已經讓她清楚了自己的責任，那沒有道理只有他們去沖鋒陷陣，而自己卻一直躲在眾人的保護之下過她的安逸日子。雖然她的確是很想過無憂無慮的日子，但即使現在她也難免被牽扯進去了，自然就該做些什麽。而且這一次，哪怕只是兩軍對陣的時候她站在那裏什麽都不錯，也是很有必要的。
見兩人想開口，料想應該是會說些拒絕的話，所以搶先繼續說道：“莫問你受了傷就給我在這裏好好休息，萬一你一個撐不住在戰場上倒下了怎麽辦？或者是又給了仙族偷襲你的機會怎麽辦？所以這一戰由我和歌默去，如果有魔後在的話，相信魔軍軍心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吧？而且我保證不會扯你們後腿。”
莫問要親自出戰蘇瀟若是一百個不願意的，畢竟他受了傷，要是讓魔兵看出端倪，必定會對士氣有所影響。而這事偏偏又都是因為她造成的，要是一個不小心，莫問出戰一傷再傷，她內疚的心估計也就好不了了。
只是這次畢竟是妖魔兩族結盟而戰，如果魔族這邊莫問不出戰，影響的不僅僅是魔軍，可能連妖軍也會認為莫問袖手旁觀吧？士兵難免心生不滿，但又不能把莫問受傷的消息說出去，所以蘇瀟若才會想出這個辦法。
既然古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她也勉強算是半個魔族了吧？由她出面，既代表了莫問，妖族那邊見到他們的公主出戰，或許還能打得更加賣力些。這是再合適不過的。
何況即墨這些高手她打不過，但對付一些普通的仙眾她還是很有自信的，當初是因為衛書幾人，她不願正面與仙族為敵，怕的是幾人日後戰場見面為難。但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既然衛書到最後都不肯領情，她也做不了更多。現在真正需要她的是魔族妖族，而非他們。所以就算是為了減少些自己的愧疚，她也一定要幫這個忙的。
“放心吧，我不會拒絕。”莫問見蘇瀟若這麽急切的想要出戰，略勾起嘴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了這麽一陣，他的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比之之前的虛弱，起碼已經有笑的力氣了。
156蒼鷺劍
“你能夠想明白，願意正視自己妖族公主的身份，我自然也不會反對。這原本也是妖魔兩族的事情，只是你若是出戰，只需在後方調度即可，不必親赴戰場。”莫問說道。
“放心，我肯定沒事的，給我一隊兵就足夠了，雖然未必幫得上大忙，但如果讓人知道魔後貪生怕死不敢上戰場，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蘇瀟若可不希望就當個給人看的花瓶，雖然她原本也只用往那裏一站就已經達到目的了，但既然自己此番願意出戰，當然要做出一點事情來才行，哪怕幫不上忙，卻也不能只是做做樣子。要不然只是坐在後面看著，與現在躲在清寒山上看著又有什麽不同呢？
雖然蘇瀟若清楚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但不論如何還是要試一試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幫上一點忙，特別是幫上莫問的忙。好歹也能緩解一些自己的愧疚之心。
這一回莫問和歌默都沈默了，莫問臉色雖差，卻始終勾著嘴角。卻也看不出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兩人都不是很相信蘇瀟若能夠帶兵與仙族對抗。如今不說話，大概也就是給她一些面子，不當面說破罷了。
“我知道我本來就沒有任何經驗，不值得相信，但你們也不要當我就只會紙上談兵，這次你們既然決定兵分兩路，那就讓我帶其中一路吧。而且不是還有不夜在嗎，就算我真的不行，他也絕對不會坑你們，坑魔軍的。所以就當是給我一個機會，起碼讓所有士兵知道他們的魔後不是打醬油的。”
一心想著究竟要如何才能說服莫問和歌默，畢竟若換成她是莫問。也絕對不會放心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領著他千年的心血胡來。
可這次也不是蘇瀟若自不量力，而是她相信就算真的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麽？只要不是拖後腿就夠了，所以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出不了，那起碼也要做到不拖累任何人。這一次她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主動請纓的。
而且自己自小學的也並不是什麽之乎者也，也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就算真的沙場經驗差些，但變通能力並不差吧？興許關鍵時刻還真的能夠幫上忙呢。
***
蘇瀟若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穿上戰衣的一日，任由侍女把她的頭發高高束起。畢竟在她看來上戰場總不能挽發吧？只是沒想到說出來的時候，侍女卻是一楞，好半晌才幫她束發。全做了男兒打扮。
原本蘇瀟若還不明白這侍女為什麽一楞，後來想想，大概是能夠上戰場的女子自然有足夠的能力能保證自己的美人形象，所以即使挽發也不怕的吧？沒辦法，自己能力不足。便只能作此打扮了。
坐在桌案前看著侍女幫她束發，想想才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的頭發也不過及肩而已，想要挽起來都有些費力，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這麽長了。忽然就感覺自己在現代的日子也已經很遠了，遠到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侍女梳好之後原是想給她用些胭脂的。蘇瀟若連連擺手。原本之前就連挽發她也不過是隨意用一根木釵而已，從不用人幫忙。今日實在是因為不會束發才會讓她動手的。卻不想那侍女居然習慣性的想要給她上妝。她可不敢想象當一身男子打扮卻用上胭脂會是什麽效果，哪怕就在平日自己也幾乎是素面朝天啊！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身黑色戰衣，蘇瀟若有些怔忪，這麽看來其實做男子打扮，自己勉強也算是美男一枚，被這戰衣一襯。眉宇間看起來倒也有些英氣，就連幫她穿衣的侍女原本還有些猶豫。在見了成果之後也是讚嘆不已。
“可好了？”歌默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有女子答道：“殿下尚在洗漱。”
蘇瀟若聽了倒是立馬推門走出去，今日帶兵她可不能讓人等，要不然惹來非議就得不償失了。
出了門卻沒想到莫問居然也在，這人除了當日宣布蘇瀟若會帶兵與歌默一起攻打九華山，而他另有要事去做的時候露過面，其餘時間一直都留在屋內養傷，蘇瀟若也不敢隨意打擾，就怕一個不小心莫問就如小說中一樣走火入魔了。沒有被即墨打死，反倒因為自己而走火入魔，豈不是太冤枉了？
所以今日見到莫問，倒讓她心中有些意外。
“你怎麽也來了？”意識到這話說得就像是自己十分不希望莫問此刻出現的感覺，愧疚的情緒又湧了出來，所以立馬打住。沒辦法，每次看到莫問略顯蒼白的臉，就好像那上面寫了“被我連累”四個大字一般，由不得她不心生內疚。
所以現在就連說話她都要小心翼翼的在心裏先計較一番，就怕自己習慣了對莫問太過隨便又爭鋒相對的語氣，一不小心就成了冷嘲熱諷。不過今日有些驚訝，所以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太對味兒。
不過顯然莫問並不在意她的話，只是蘇瀟若太過小心了而已，他只笑著說道：“豈可空手上戰場，我今日特來給你送兵器。”
蘇瀟若的確沒有兵器，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要用兵器這回事兒，因為就算是有，她也不會用，所以一直認為最方便好使的還是她的這一雙手。不過今日怎麽說也是要上戰場殺敵的，總不能看到敵人就一個勁兒的放火球吧？她又不是噴火龍。
所以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差點讓蘇瀟若就這麽空著一雙手去了，幸虧莫問先想到，否則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的確只能扔火球。只是期盼日後不要多個那什麽外號。
“好漂亮！”當莫問將他特意送來給蘇瀟若的兵器拿出來之後，蘇瀟若忍不住讚嘆道。
兵器是一把長劍，幾近透明的劍身，顯得格外純凈。劍柄上雕著一只白色的不知名的鳥，宛若鳳凰一般，活靈活現。而劍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銀鈴。當莫問拿出劍的時候還伴隨著清脆的鈴聲，甚是好聽。
這樣的劍怕沒有女子會不喜歡吧，既不像男子使得劍那般厚重，看起來又很純凈，宛若水晶。反正蘇瀟若一見到，立馬就喜歡上了。伸手接過去，第一次拿到屬於自己的武器，由不得蘇瀟若不激動。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最後看到銀鈴上，就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了。
倒是一旁的歌默見了之後冷冷說道：“你倒是舍得。”
其實相處久了，蘇瀟若倒也不認為歌默是針對她，這人原本對所有人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並不奇怪。如今能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已經算是比較友好的哪一種了，要換做是別人，歌默是絕對不會主動說話的，最常做的就是站在那裏散發著冷氣。
聽歌默的手下說，當初因為歌宇死了，而蘇瀟若又被送到別的世界，所以整個妖界都要靠他和歌辛兩人支撐，歌辛當初本是不理世事的，突然擔起妖王的擔子自然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歌默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要幫著父王處理一族事務了。
再加上近年來歌辛又老是纏綿病榻，所以到了如今，妖族的事情幾乎都要靠歌默一個人來處理。是以他雖年紀輕輕，擔負的卻並不比莫問的少，又怎能不少年老成呢？
這麽看來莫問與歌默倒也算是有些相似之處，唯一與莫問不同，就是他樹立威信的辦法大概就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吧。畢竟這個年紀，倘若不如此，又有多少人會信服，會聽他的話呢？
只是連歌默都這麽說了，蘇瀟若就不得不好奇這把劍的來頭了，歌默從不會讚美什麽，能用如此語氣，似乎這應該是一個寶物吧？不過就算是寶物也不算稀奇，畢竟莫問身為魔王，身邊哪能沒有一兩個寶物傍身？只是從歌默的語氣看來，這寶物應該不普通。否則妖族儲君也不至於用“舍得”兩字來形容了。
蘇瀟若立刻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劍是個寶物？”
其實要說，自己到這個世界之後也曾得過幾塊不普通的石頭。不過當然沒有這把劍來得實用。大部分都被她當做裝飾用了，所以見歌默這麽說，蘇瀟若難免有些興奮。是以又多看了長劍兩眼，滿懷期待的盯著莫問和歌默，等他們解釋清楚。
“你說蒼鷺劍？”歌默看了看那把幾近透明的劍，語氣倒像是在嘲笑蘇瀟若沒眼光一樣，接著搖了搖頭，“倒算不得什麽上乘的寶物，只是輕便鋒利，比較適合女子使用罷了。”
只是這樣？蘇瀟若有些無語，真的只是這樣的話，他幹嘛還那種語氣，害她好奇了半日。不過這倒也無所謂，反正這件本身也很漂亮，自己就很喜歡。
卻不知道歌默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聽了接下來的一半之後，又歡喜起來：“聽說當年魔王王叔曾將這把劍贈與了一個仙族女子當做定情之物，想不到如今居然在此，看來那也只是流言罷了。”
157仙魔
“父王的確曾經把蒼鷺劍贈與過一名女子，不過那女子並非仙族，後來此劍又輾轉回到父王的手中，父王臨終前將它給了我。如今身邊也沒什麽適合的兵器，瀟若必定不習慣用劍，這把拿著倒也輕巧，想來你用起應該會得心應手的，”莫問笑笑，對於老魔王的八卦也只是略略帶過，只是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劍能傷人亦能傷己，瀟若，你用時需小心。”
蘇瀟若點頭，倒也不介意這把劍是不是有故事，對她來說，有故事的東西遠比只有表面看上去很漂亮的東西有價值的多，不過這把劍本身就很漂亮，至於故事，倒是錦上添花的作用。想來那女子應該最終也沒能與老魔王終成眷屬，不過又是一段讓人唏噓的遺憾罷了。
可是既然不是上乘的寶物，歌默還大驚小怪的做什麽？難不成就因為這件是當初老魔王與那個不明身份的女子的定情信物？他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八卦了？
“真正的寶物是這個銀鈴。”知道蘇瀟若還是不明白，歌默搖頭，一副“你沒得救了”的表情。顯然對這個姐姐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為什麽？”蘇瀟若把劍舉起來，湊上去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那個銀鈴，巴掌大小的銀色鈴鐺，上面刻著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最多也就是鈴聲比普通的鈴鐺要清脆一些。換言之，普通鈴鐺有的它都有，普通鈴鐺沒有的它也都沒有，這才是寶物？
於是伸手將銀鈴拿起來放在掌心，似乎也沒有感應到什麽特別的力量。若真的是寶物，又怎麽會如此？不過歌默必然不會騙她，這麽一說。反讓她更加好奇了。
“行了，你們也該上路了。”莫問似乎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催促道。
接著歌默還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想來是三人說了太久的話，所以只是帶著蘇瀟若一起往山門口走去。
蘇瀟若還不明白，開口想問，哪知道就已經到了山門。所以只能收起八卦的心，正色跟在歌默身邊。現在也的確不是讓她詢問的時候，真有什麽特別大可以在此戰之後再親自去問莫問。
此刻魔軍和妖軍早就已經整齊的等在那裏，個個嚴正以待。表情嚴肅。從山門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居然硬是一點雜音都沒有。安靜的好像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這讓蘇瀟若走過去的時候也不由得放輕了腳步，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其實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的心裏還是有一些小小激動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領軍上戰場。不論到時候情況如何，這一戰勢必會讓她印象深刻。
戰術莫問與歌默早就已經商量好了，所以她要做的只是去執行而已。只是到時候若是有什麽突發情況就只能自己隨機應變了。軍隊也早就已經一分為二，蘇瀟若深深吸了一口之後就走到自己的軍隊面前，不夜此刻正等在那裏，也是一身戎裝，顯得英俊挺拔，笑瞇瞇地沖她行禮。雖是萬年不變的笑臉，卻也給了蘇瀟若一些鼓勵。
蘇瀟若點點頭，接著就轉頭去看走向另一邊的歌默。兩人雖然什麽都沒說出口，但她卻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他要她萬事小心，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姐弟，因為有著歌若的魂魄。哪怕不是一個人，但那份親情卻也是割舍不了的。
頓時覺得心裏暖暖的。回以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之後，蘇瀟若就宣布全軍出發。
兩隊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朝九華山進發了。
“殿下，殿下！你還好嗎？”
不夜喚了好幾聲，蘇瀟若這才回過神來，對上不夜略帶擔憂的眸子，顯然他是誤以為自己因為初次出戰，所以有些緊張了。
“你說什麽？”蘇瀟若歉意的笑笑，其實要說緊張，也的確有些緊張的，不過她出神的主要原因還是那個銀鈴，沒錯，她還在觀察那個銀鈴。
雖然不論是魔軍還是妖軍行軍都不需要用走的，雖算不上騰雲駕霧，但禦風術也算是最普通的法術了，但凡是個魔族都會用。所以當初在蘇瀟若不會禦風術的時候，紫歆才會那般看不起她。
但此番就算是飛，也不可能瞬間就到得了九華山，大概還需要一日的路程，所以這一日，蘇瀟若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她親自去做的，幾乎所有事情都被莫問和不夜安排妥當了。所以哪怕是一開始鬥志昂揚，精神抖擻，但是行軍的時間久了，誰都不可能一直保持著當初興奮的心情。
所以看累了兩旁的雲，蘇瀟若就開始研究那個銀鈴，而且研究的太過入神，連不夜在一旁說的話也沒註意聽。想想自己第一次上戰場還這麽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於是立馬放下銀鈴，專心聽著不夜的話。
“屬下方才說，到時候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殿下千萬不要顧及我們，獨自離開便是。”不夜耐心的重覆道，不過說這話時十分慎重，連瞇著的眼睛也掙開來，顯然他是很認真的。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是打擊士氣嘛。”蘇瀟若聽後卻不以為意，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但蘇瀟若並沒有打算真的什麽都聽不夜的，她有腦子會思考，更何況莫問還特意交代過她，身為統帥，只需考慮身邊之人的提議，最終做決定是還是她自己。對此，蘇瀟若是深以為意。
就算不夜說這一番話真的是為了她好，真的是因為太過擔心她，所以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就讓她先跑，可蘇瀟若也清楚知道，真到了為難的時刻，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先逃的，她並非抱著必死的決心上戰場，但也絕對不會置身後的魔軍於不顧。畢竟一軍之將若是先逃了，對軍心的影響絕對不小。
自己一走倒是簡單，可軍心一散，那這場仗打都不用打就已經沒希望了。所以那怕再危險，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這麽做。對於不夜的關心，她不能領情，也就只能一笑帶過了。
“殿下需要明白，不論失去了多少魔兵，哪怕最後只剩一兵一卒，我們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可殿下你不一樣。若是你有任何損傷，不止是陛下會傷心，連……”
“好了好了。反正正面都交給歌默了，我們就是負責堵堵後路而已，他們不是說了嗎？一般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就算真的有人帶著劍從後面逃走，為了不引人註意，也不可能帶很多人吧？所以你就放心吧，放輕松放輕松。”蘇瀟若拍拍不夜的肩。
大概是所有人都認為她沒有實戰經驗，所以莫問和歌默將最簡單的那件事情交給了她，歌默負責的是在前山進攻九華，而她只是則負責在後門堵路，若是運氣好了，興許連路都不需要堵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仙族的人不笨，當然要留下高手去前面與歌默的軍隊對峙，而會從後門逃走的，當然都是那些不能打的，所以她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危險也不大。甚至在當初莫問這麽安排的時候，蘇瀟若還有些不樂意，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戰，給這麽一個又不危險又沒挑戰的任務，也未免太小看她了。直到後來莫問又仔細囑咐，心裏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那好吧，”不夜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見蘇瀟若這麽說，自己也不能說些什麽，“殿下似乎對蒼鷺劍很感興趣。”
是感興趣上面的銀鈴。蘇瀟若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其實她能感覺到不夜對或多或少她還是有些內疚的，所以才會那麽擔心她的安危，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不夜似乎在意她的安危多於魔軍，不得不說她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這個凡事以莫問和魔族為先的冥王，應該也已經能夠接受她這個魔後了吧？
反正不論不夜是怎麽想的，起碼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真的算是半個魔族了，被人承認的感覺不錯，她也希望還能被更多的魔兵承認。
“你也知道關於蒼鷺劍的事？”其實蘇瀟若還是有些感興趣那個老魔王和仙族女子的事情，不過既然莫問說了不是仙族，那應該就不是仙族吧，可既然是真的，她還是有些想知道，歌默是妖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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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瀟若認為還是快些認錯的好。
可話才說完，就感覺到身邊的人往自己身上一靠，竟是整個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了，莫問雖然不胖，但好歹也是個男子，而且還是個身材頗好的男子。整個重量壓過來，蘇瀟若當然吃不消，眼看著就往後倒去，不過還好最後還是及時穩住了，否則的話兩個人都得摔下去。
不過幸而兩人此刻已經進了蘇瀟若的屋子，旁邊就是椅子，所以蘇瀟若連忙把他扶到上面坐下，雙手抓著他的肩急忙問道：“莫問，莫問，你怎麽了？”
因為莫問比自己高一個頭，而蘇瀟若又是心有愧疚沒有擡頭，所以一直都沒有特別註意他的臉色，如今這才發現居然已經慘白至此了，似乎連喘氣都有些費勁兒，看起來十分虛弱。雙眼緊閉著，似乎是已經暈了過去。
可她不明白，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甚至連禦風術也使得風生水起，才一進屋，莫問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見他也不答應。卻又不敢輕易晃他，只能站在一旁著急地喊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莫問？”
回想起來到也猜到了，方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蘇瀟若根本就來不及看清楚，更不知道莫問是怎麽把她從即墨手裏搶過來的，不過料想莫問如今的樣子應該與剛才脫不了關系，可是身上又看不到任何傷口，估摸著應該是內傷。
當了妖這麽久，蘇瀟若當然明白內傷比外傷嚴重許多，外傷好歹能用藥敷上，內傷卻只能慢慢調養，看莫問的樣子，看來傷的也很嚴重了。見莫問半天沒有反應，更急了。
哪知道話還沒說，就見莫問咳嗽一聲，嘴角滲出血來。蘇瀟若一件血更加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一面幫她擦去血漬面說著：“我去找大夫！”說完就想往外跑。
哪知才往外跑了一步，手臂上一緊，就被莫問拉住了。莫問這一動作，咳嗽得倒是更厲害了些。蘇瀟若也嚇了一跳，連忙回身去看他。
“不要去，”沒想到莫問的聲音略顯虛弱，但氣勢上卻一點都不弱，力氣也大，似乎是打定主意今日是不會讓蘇瀟若走出這個門的，“不可讓人知道我受傷了。”
“那你怎麽辦？”蘇瀟若也明白，剛才當著那麽多侍衛的面莫問都強撐著沒有倒下，顯然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傳出魔王受重傷的消息。否則影響軍心，到時候就不好辦了。可是如今他這麽虛弱，難道自己什麽都不做，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麽？好歹也要找軍醫來看看的，就算是內傷也是可以服藥的吧。
“放心，修養幾日就好了，”莫問勉強給了個笑容，“不過這幾日的事情，要托歌默代為處理了。”
155愧疚
說實在話，蘇瀟若還是有些不放心莫問，雖然他已經說自己沒事，並且要她先去找歌默，但蘇瀟若看他的臉色，怎麽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可這個時候自己就算留下也的確幫不上忙，不要說她在現代不是學醫的，就算是，碰到這種被法術所傷的情況，她也根本無能為力。
偏偏又不能去找大夫，所以她就只好乖乖地聽莫問的話了。點點頭立馬就往門外走去。畢竟都是因為她，他才會受傷的，這樣的情況下，當然莫問是大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這一路走來，雖然心急，卻還是留意到身邊的魔兵，應該是無人察覺莫問的事情。稍微放下心來，原本是打算去桃山尋歌默的，哪知道才走到山門口，正使出禦風術，就見歌默一人禦風而來。
這才發現歌默似乎比自己第一次見的時候似乎大了一些，少年的稚嫩已經褪去，倒多了一分穩重。特別是這個時候，她本就有些慌亂，如今見了他，倒感覺松了一口氣。那感覺，就像是突然找到可以信賴的人，於是立馬上前。
歌默見了蘇瀟若上前，就在她的面前落了地，雖不至於行色匆匆，但眼中似乎也還有些擔憂的情緒閃爍，在看到蘇瀟若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似乎也松了一口氣，難得用不算太冷的聲音說道：“你無事就好。”
其實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蘇瀟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裏還是有些後悔的，是她太笨才會一直都當衛書還是當初的那個衛大哥，所以還一直天真的甚至盲目的相信他不會對她如何。可最後，卻差點害了莫問和整個魔族。
歌默能這麽快這麽及時趕來，大概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發生的事情，既然莫問都說了由他暫管魔族。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於是就將今日清寒山下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歌默聽後沈默不語。蘇瀟若自知都是她的錯，這事情的嚴重性她也不是不知道的，所以也更加覺得自己不僅對不起莫問，若是他出了什麽事，甚至連妖族也一起連累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堅持去送他的。如果我沒有去，莫問就……”話說到這裏就打住了，畢竟莫問受傷的事情不好聲張，雖然眼下四處無人。卻也擔心有誰不小心經過聽了去。
蘇瀟若眼睛紅紅的，她平日裏最不願意的就是拖累別人，所以很多事情寧願自己去做也不想拉人下水。此番送走衛書。的確是太過固執了，那麽多不尋常的事情自己又怎會看不出來？只是不願相信罷了，況且原本是想著就算真的有什麽事，以她現在的力量，要自保應該沒有問題。可很顯然是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她的法力雖比之以前進步許多，但若是遇到高手，那就只有白白送命的份兒了。
“你自用不著向我道歉，”歌默難得語氣和緩的安慰人一次，倒是略顯得溫柔起來，“也無需愧疚。他既明知你要去，這麽做也不過是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形勢罷了，妖就是妖。他們是仙族，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是勢不兩立了，我想他應該也告訴過你，身為妖族，就該有自己必須背負的責任。雖然父王寵著你。但你也該明白了。”
蘇瀟若點頭，沒想到冰山弟弟溫柔起來。倒也的確挺招人喜歡的。
這一次她也是真的明白了，因為自己一個人差點就讓妖魔兩族都陷入危險，這樣的錯他日後必定不會再犯。雖然蘇瀟若如今對妖界依舊沒什麽感情可言，唯一見過的妖族也就只有歌默和柳妖，但是妖族對她可是沒話說的，為她這一嫁，整個妖軍都來幫忙了，若是毫不在乎她，又怎麽做得到？
而蘇瀟若這個時候關心的卻還是一個已經在心底裏把她當成大惡之人的人。雖然對衛書的友情還在，哪怕再相見也是絕對下不了殺手的。但也絕不能因為這樣就讓人傷害她和那些在乎她的人。就算是昔日的朋友也不可以。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也意識到自己錯了。
“那就已經夠了，只要你明白這一點，此番也就算是值得了。更何況從他命人告訴我你的事情起，他就已經料到會有此一難，可是他必定不曾責怪於你。你與其愧疚，不如想想今後該如何去做這個魔後。”
歌默拍了拍蘇瀟若的肩，雖然是歌若的弟弟，但蘇瀟若瞬間感覺到歌默就像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大哥哥一般。不過想想，對自己一個活了不到二十年的小妖而言，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妖”就算是當她的爺爺也不過分吧？不過輩分這問題還是不能吃虧的，怎麽說她也還算是歌默的姐姐。
知道歌默是在用最不直接的方式安慰她。但不得不說，很有用。起碼現在自己的心裏要好過一些了。歌默說的對，與其一個人內疚的要死，還不如做些什麽事來彌補。否則自己始終欠了莫問，兩人這關系本就覆雜，經這事之後就更加是一團漿糊了。
“歌默，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還是挺會安慰人的？”蘇瀟若笑著拍了拍歌默的肩膀，就像剛才他拍自己的時候一樣。只是想告訴他，自己已經沒事了。
大概是見蘇瀟若已經恢覆過來，歌默又變成了最初冷冷的樣子，不再說話。只是跟著蘇瀟若一起往莫問的房間走去。
就這麽沈默的走進屋。歌默走在前，蘇瀟若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記憶中那個可愛的小正太，忽然就覺得溫暖起來。原本一直認為歌若這個前世給她惹了太多的麻煩，但如今卻覺得還是有好處的，起碼她多了一個外冷內熱的弟弟關心。
只是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相比起妖族中人來說，莫問不是應該比較相信不夜麽？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手下呀。而且又同時魔族，魔兵也應該會比較聽他的話吧？可為什麽這個時候不把事情交給不夜，反而交給了歌默？難不成比起不夜來，他反而更相信一個外族？
不過眼下無論莫問如何決定，最終暫管魔軍的人是誰，她都有自己必須做的事情。進屋之後，兩人便商量起軍務來。
蘇瀟若原本不知是不是該退出去，畢竟當初莫問哪怕有再多的軍務，只要她一來，立馬就打住了。哪知這次她還在，莫問居然當著她的面與歌默商量魔軍的事情來，絲毫沒有一點避諱的。
所以蘇瀟若也就不打算離開了，一直等到莫問在與歌默商量安排第二次攻打九華山的事情之後，見兩人似乎是沒有別的要說了，這才主動：“九華山，也讓我去吧。”遂帶著點請求的問道，但更多的卻是決心。
蘇瀟若已經想好了，既然此番已經讓她清楚了自己的責任，那沒有道理只有他們去沖鋒陷陣，而自己卻一直躲在眾人的保護之下過她的安逸日子。雖然她的確是很想過無憂無慮的日子，但即使現在她也難免被牽扯進去了，自然就該做些什麽。而且這一次，哪怕只是兩軍對陣的時候她站在那裏什麽都不錯，也是很有必要的。
見兩人想開口，料想應該是會說些拒絕的話，所以搶先繼續說道：“莫問你受了傷就給我在這裏好好休息，萬一你一個撐不住在戰場上倒下了怎麽辦？或者是又給了仙族偷襲你的機會怎麽辦？所以這一戰由我和歌默去，如果有魔後在的話，相信魔軍軍心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吧？而且我保證不會扯你們後腿。”
莫問要親自出戰蘇瀟若是一百個不願意的，畢竟他受了傷，要是讓魔兵看出端倪，必定會對士氣有所影響。而這事偏偏又都是因為她造成的，要是一個不小心，莫問出戰一傷再傷，她內疚的心估計也就好不了了。
只是這次畢竟是妖魔兩族結盟而戰，如果魔族這邊莫問不出戰，影響的不僅僅是魔軍，可能連妖軍也會認為莫問袖手旁觀吧？士兵難免心生不滿，但又不能把莫問受傷的消息說出去，所以蘇瀟若才會想出這個辦法。
既然古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她也勉強算是半個魔族了吧？由她出面，既代表了莫問，妖族那邊見到他們的公主出戰，或許還能打得更加賣力些。這是再合適不過的。
何況即墨這些高手她打不過，但對付一些普通的仙眾她還是很有自信的，當初是因為衛書幾人，她不願正面與仙族為敵，怕的是幾人日後戰場見面為難。但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既然衛書到最後都不肯領情，她也做不了更多。現在真正需要她的是魔族妖族，而非他們。所以就算是為了減少些自己的愧疚，她也一定要幫這個忙的。
“放心吧，我不會拒絕。”莫問見蘇瀟若這麽急切的想要出戰，略勾起嘴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了這麽一陣，他的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比之之前的虛弱，起碼已經有笑的力氣了。
156蒼鷺劍
“你能夠想明白，願意正視自己妖族公主的身份，我自然也不會反對。這原本也是妖魔兩族的事情，只是你若是出戰，只需在後方調度即可，不必親赴戰場。”莫問說道。
“放心，我肯定沒事的，給我一隊兵就足夠了，雖然未必幫得上大忙，但如果讓人知道魔後貪生怕死不敢上戰場，豈不是貽笑大方了。”
蘇瀟若可不希望就當個給人看的花瓶，雖然她原本也只用往那裏一站就已經達到目的了，但既然自己此番願意出戰，當然要做出一點事情來才行，哪怕幫不上忙，卻也不能只是做做樣子。要不然只是坐在後面看著，與現在躲在清寒山上看著又有什麽不同呢？
雖然蘇瀟若清楚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但不論如何還是要試一試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幫上一點忙，特別是幫上莫問的忙。好歹也能緩解一些自己的愧疚之心。
這一回莫問和歌默都沈默了，莫問臉色雖差，卻始終勾著嘴角。卻也看不出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兩人都不是很相信蘇瀟若能夠帶兵與仙族對抗。如今不說話，大概也就是給她一些面子，不當面說破罷了。
“我知道我本來就沒有任何經驗，不值得相信，但你們也不要當我就只會紙上談兵，這次你們既然決定兵分兩路，那就讓我帶其中一路吧。而且不是還有不夜在嗎，就算我真的不行，他也絕對不會坑你們，坑魔軍的。所以就當是給我一個機會，起碼讓所有士兵知道他們的魔後不是打醬油的。”
一心想著究竟要如何才能說服莫問和歌默，畢竟若換成她是莫問。也絕對不會放心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領著他千年的心血胡來。
可這次也不是蘇瀟若自不量力，而是她相信就算真的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麽？只要不是拖後腿就夠了，所以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出不了，那起碼也要做到不拖累任何人。這一次她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主動請纓的。
而且自己自小學的也並不是什麽之乎者也，也不是那種死讀書的人，就算真的沙場經驗差些，但變通能力並不差吧？興許關鍵時刻還真的能夠幫上忙呢。
***
蘇瀟若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穿上戰衣的一日，任由侍女把她的頭發高高束起。畢竟在她看來上戰場總不能挽發吧？只是沒想到說出來的時候，侍女卻是一楞，好半晌才幫她束發。全做了男兒打扮。
原本蘇瀟若還不明白這侍女為什麽一楞，後來想想，大概是能夠上戰場的女子自然有足夠的能力能保證自己的美人形象，所以即使挽發也不怕的吧？沒辦法，自己能力不足。便只能作此打扮了。
坐在桌案前看著侍女幫她束發，想想才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的頭發也不過及肩而已，想要挽起來都有些費力，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這麽長了。忽然就感覺自己在現代的日子也已經很遠了，遠到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侍女梳好之後原是想給她用些胭脂的。蘇瀟若連連擺手。原本之前就連挽發她也不過是隨意用一根木釵而已，從不用人幫忙。今日實在是因為不會束發才會讓她動手的。卻不想那侍女居然習慣性的想要給她上妝。她可不敢想象當一身男子打扮卻用上胭脂會是什麽效果，哪怕就在平日自己也幾乎是素面朝天啊！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身黑色戰衣，蘇瀟若有些怔忪，這麽看來其實做男子打扮，自己勉強也算是美男一枚，被這戰衣一襯。眉宇間看起來倒也有些英氣，就連幫她穿衣的侍女原本還有些猶豫。在見了成果之後也是讚嘆不已。
“可好了？”歌默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有女子答道：“殿下尚在洗漱。”
蘇瀟若聽了倒是立馬推門走出去，今日帶兵她可不能讓人等，要不然惹來非議就得不償失了。
出了門卻沒想到莫問居然也在，這人除了當日宣布蘇瀟若會帶兵與歌默一起攻打九華山，而他另有要事去做的時候露過面，其餘時間一直都留在屋內養傷，蘇瀟若也不敢隨意打擾，就怕一個不小心莫問就如小說中一樣走火入魔了。沒有被即墨打死，反倒因為自己而走火入魔，豈不是太冤枉了？
所以今日見到莫問，倒讓她心中有些意外。
“你怎麽也來了？”意識到這話說得就像是自己十分不希望莫問此刻出現的感覺，愧疚的情緒又湧了出來，所以立馬打住。沒辦法，每次看到莫問略顯蒼白的臉，就好像那上面寫了“被我連累”四個大字一般，由不得她不心生內疚。
所以現在就連說話她都要小心翼翼的在心裏先計較一番，就怕自己習慣了對莫問太過隨便又爭鋒相對的語氣，一不小心就成了冷嘲熱諷。不過今日有些驚訝，所以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太對味兒。
不過顯然莫問並不在意她的話，只是蘇瀟若太過小心了而已，他只笑著說道：“豈可空手上戰場，我今日特來給你送兵器。”
蘇瀟若的確沒有兵器，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要用兵器這回事兒，因為就算是有，她也不會用，所以一直認為最方便好使的還是她的這一雙手。不過今日怎麽說也是要上戰場殺敵的，總不能看到敵人就一個勁兒的放火球吧？她又不是噴火龍。
所以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差點讓蘇瀟若就這麽空著一雙手去了，幸虧莫問先想到，否則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的確只能扔火球。只是期盼日後不要多個那什麽外號。
“好漂亮！”當莫問將他特意送來給蘇瀟若的兵器拿出來之後，蘇瀟若忍不住讚嘆道。
兵器是一把長劍，幾近透明的劍身，顯得格外純凈。劍柄上雕著一只白色的不知名的鳥，宛若鳳凰一般，活靈活現。而劍上還掛著一個小巧的銀鈴。當莫問拿出劍的時候還伴隨著清脆的鈴聲，甚是好聽。
這樣的劍怕沒有女子會不喜歡吧，既不像男子使得劍那般厚重，看起來又很純凈，宛若水晶。反正蘇瀟若一見到，立馬就喜歡上了。伸手接過去，第一次拿到屬於自己的武器，由不得蘇瀟若不激動。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最後看到銀鈴上，就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了。
倒是一旁的歌默見了之後冷冷說道：“你倒是舍得。”
其實相處久了，蘇瀟若倒也不認為歌默是針對她，這人原本對所有人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並不奇怪。如今能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已經算是比較友好的哪一種了，要換做是別人，歌默是絕對不會主動說話的，最常做的就是站在那裏散發著冷氣。
聽歌默的手下說，當初因為歌宇死了，而蘇瀟若又被送到別的世界，所以整個妖界都要靠他和歌辛兩人支撐，歌辛當初本是不理世事的，突然擔起妖王的擔子自然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歌默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要幫著父王處理一族事務了。
再加上近年來歌辛又老是纏綿病榻，所以到了如今，妖族的事情幾乎都要靠歌默一個人來處理。是以他雖年紀輕輕，擔負的卻並不比莫問的少，又怎能不少年老成呢？
這麽看來莫問與歌默倒也算是有些相似之處，唯一與莫問不同，就是他樹立威信的辦法大概就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吧。畢竟這個年紀，倘若不如此，又有多少人會信服，會聽他的話呢？
只是連歌默都這麽說了，蘇瀟若就不得不好奇這把劍的來頭了，歌默從不會讚美什麽，能用如此語氣，似乎這應該是一個寶物吧？不過就算是寶物也不算稀奇，畢竟莫問身為魔王，身邊哪能沒有一兩個寶物傍身？只是從歌默的語氣看來，這寶物應該不普通。否則妖族儲君也不至於用“舍得”兩字來形容了。
蘇瀟若立刻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劍是個寶物？”
其實要說，自己到這個世界之後也曾得過幾塊不普通的石頭。不過當然沒有這把劍來得實用。大部分都被她當做裝飾用了，所以見歌默這麽說，蘇瀟若難免有些興奮。是以又多看了長劍兩眼，滿懷期待的盯著莫問和歌默，等他們解釋清楚。
“你說蒼鷺劍？”歌默看了看那把幾近透明的劍，語氣倒像是在嘲笑蘇瀟若沒眼光一樣，接著搖了搖頭，“倒算不得什麽上乘的寶物，只是輕便鋒利，比較適合女子使用罷了。”
只是這樣？蘇瀟若有些無語，真的只是這樣的話，他幹嘛還那種語氣，害她好奇了半日。不過這倒也無所謂，反正這件本身也很漂亮，自己就很喜歡。
卻不知道歌默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聽了接下來的一半之後，又歡喜起來：“聽說當年魔王王叔曾將這把劍贈與了一個仙族女子當做定情之物，想不到如今居然在此，看來那也只是流言罷了。”
157仙魔
“父王的確曾經把蒼鷺劍贈與過一名女子，不過那女子並非仙族，後來此劍又輾轉回到父王的手中，父王臨終前將它給了我。如今身邊也沒什麽適合的兵器，瀟若必定不習慣用劍，這把拿著倒也輕巧，想來你用起應該會得心應手的，”莫問笑笑，對於老魔王的八卦也只是略略帶過，只是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劍能傷人亦能傷己，瀟若，你用時需小心。”
蘇瀟若點頭，倒也不介意這把劍是不是有故事，對她來說，有故事的東西遠比只有表面看上去很漂亮的東西有價值的多，不過這把劍本身就很漂亮，至於故事，倒是錦上添花的作用。想來那女子應該最終也沒能與老魔王終成眷屬，不過又是一段讓人唏噓的遺憾罷了。
可是既然不是上乘的寶物，歌默還大驚小怪的做什麽？難不成就因為這件是當初老魔王與那個不明身份的女子的定情信物？他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八卦了？
“真正的寶物是這個銀鈴。”知道蘇瀟若還是不明白，歌默搖頭，一副“你沒得救了”的表情。顯然對這個姐姐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為什麽？”蘇瀟若把劍舉起來，湊上去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那個銀鈴，巴掌大小的銀色鈴鐺，上面刻著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最多也就是鈴聲比普通的鈴鐺要清脆一些。換言之，普通鈴鐺有的它都有，普通鈴鐺沒有的它也都沒有，這才是寶物？
於是伸手將銀鈴拿起來放在掌心，似乎也沒有感應到什麽特別的力量。若真的是寶物，又怎麽會如此？不過歌默必然不會騙她，這麽一說。反讓她更加好奇了。
“行了，你們也該上路了。”莫問似乎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催促道。
接著歌默還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想來是三人說了太久的話，所以只是帶著蘇瀟若一起往山門口走去。
蘇瀟若還不明白，開口想問，哪知道就已經到了山門。所以只能收起八卦的心，正色跟在歌默身邊。現在也的確不是讓她詢問的時候，真有什麽特別大可以在此戰之後再親自去問莫問。
此刻魔軍和妖軍早就已經整齊的等在那裏，個個嚴正以待。表情嚴肅。從山門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居然硬是一點雜音都沒有。安靜的好像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這讓蘇瀟若走過去的時候也不由得放輕了腳步，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其實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的心裏還是有一些小小激動的，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領軍上戰場。不論到時候情況如何，這一戰勢必會讓她印象深刻。
戰術莫問與歌默早就已經商量好了，所以她要做的只是去執行而已。只是到時候若是有什麽突發情況就只能自己隨機應變了。軍隊也早就已經一分為二，蘇瀟若深深吸了一口之後就走到自己的軍隊面前，不夜此刻正等在那裏，也是一身戎裝，顯得英俊挺拔，笑瞇瞇地沖她行禮。雖是萬年不變的笑臉，卻也給了蘇瀟若一些鼓勵。
蘇瀟若點點頭，接著就轉頭去看走向另一邊的歌默。兩人雖然什麽都沒說出口，但她卻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他要她萬事小心，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姐弟，因為有著歌若的魂魄。哪怕不是一個人，但那份親情卻也是割舍不了的。
頓時覺得心裏暖暖的。回以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之後，蘇瀟若就宣布全軍出發。
兩隊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朝九華山進發了。
“殿下，殿下！你還好嗎？”
不夜喚了好幾聲，蘇瀟若這才回過神來，對上不夜略帶擔憂的眸子，顯然他是誤以為自己因為初次出戰，所以有些緊張了。
“你說什麽？”蘇瀟若歉意的笑笑，其實要說緊張，也的確有些緊張的，不過她出神的主要原因還是那個銀鈴，沒錯，她還在觀察那個銀鈴。
雖然不論是魔軍還是妖軍行軍都不需要用走的，雖算不上騰雲駕霧，但禦風術也算是最普通的法術了，但凡是個魔族都會用。所以當初在蘇瀟若不會禦風術的時候，紫歆才會那般看不起她。
但此番就算是飛，也不可能瞬間就到得了九華山，大概還需要一日的路程，所以這一日，蘇瀟若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她親自去做的，幾乎所有事情都被莫問和不夜安排妥當了。所以哪怕是一開始鬥志昂揚，精神抖擻，但是行軍的時間久了，誰都不可能一直保持著當初興奮的心情。
所以看累了兩旁的雲，蘇瀟若就開始研究那個銀鈴，而且研究的太過入神，連不夜在一旁說的話也沒註意聽。想想自己第一次上戰場還這麽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於是立馬放下銀鈴，專心聽著不夜的話。
“屬下方才說，到時候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殿下千萬不要顧及我們，獨自離開便是。”不夜耐心的重覆道，不過說這話時十分慎重，連瞇著的眼睛也掙開來，顯然他是很認真的。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是打擊士氣嘛。”蘇瀟若聽後卻不以為意，雖然是第一次上戰場，但蘇瀟若並沒有打算真的什麽都聽不夜的，她有腦子會思考，更何況莫問還特意交代過她，身為統帥，只需考慮身邊之人的提議，最終做決定是還是她自己。對此，蘇瀟若是深以為意。
就算不夜說這一番話真的是為了她好，真的是因為太過擔心她，所以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就讓她先跑，可蘇瀟若也清楚知道，真到了為難的時刻，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先逃的，她並非抱著必死的決心上戰場，但也絕對不會置身後的魔軍於不顧。畢竟一軍之將若是先逃了，對軍心的影響絕對不小。
自己一走倒是簡單，可軍心一散，那這場仗打都不用打就已經沒希望了。所以那怕再危險，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這麽做。對於不夜的關心，她不能領情，也就只能一笑帶過了。
“殿下需要明白，不論失去了多少魔兵，哪怕最後只剩一兵一卒，我們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可殿下你不一樣。若是你有任何損傷，不止是陛下會傷心，連……”
“好了好了。反正正面都交給歌默了，我們就是負責堵堵後路而已，他們不是說了嗎？一般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就算真的有人帶著劍從後面逃走，為了不引人註意，也不可能帶很多人吧？所以你就放心吧，放輕松放輕松。”蘇瀟若拍拍不夜的肩。
大概是所有人都認為她沒有實戰經驗，所以莫問和歌默將最簡單的那件事情交給了她，歌默負責的是在前山進攻九華，而她只是則負責在後門堵路，若是運氣好了，興許連路都不需要堵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仙族的人不笨，當然要留下高手去前面與歌默的軍隊對峙，而會從後門逃走的，當然都是那些不能打的，所以她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危險也不大。甚至在當初莫問這麽安排的時候，蘇瀟若還有些不樂意，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戰，給這麽一個又不危險又沒挑戰的任務，也未免太小看她了。直到後來莫問又仔細囑咐，心裏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那好吧，”不夜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見蘇瀟若這麽說，自己也不能說些什麽，“殿下似乎對蒼鷺劍很感興趣。”
是感興趣上面的銀鈴。蘇瀟若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其實她能感覺到不夜對或多或少她還是有些內疚的，所以才會那麽擔心她的安危，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不夜似乎在意她的安危多於魔軍，不得不說她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這個凡事以莫問和魔族為先的冥王，應該也已經能夠接受她這個魔後了吧？
反正不論不夜是怎麽想的，起碼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真的算是半個魔族了，被人承認的感覺不錯，她也希望還能被更多的魔兵承認。
“你也知道關於蒼鷺劍的事？”其實蘇瀟若還是有些感興趣那個老魔王和仙族女子的事情，不過既然莫問說了不是仙族，那應該就不是仙族吧，可既然是真的，她還是有些想知道，歌默是妖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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