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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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10)
徹底消失在她和莫問眼前了，哪知道到頭來她居然還能繼續留在魔界招搖過市，可自己又無可奈何。畢竟知道真相之後，紫歆也不可能再說什麽，始作俑者畢竟是自己的姐姐，不論如何都還是要為自家姐姐著想的。就算不為了紫慕，萬一這件事讓外人知道，會嚴重影響她在魔界的地位的。
所以就算蘇瀟若之前還因為不夜的事情而又那麽一小點不暢快，但現在也已經全都無所謂了。她可以理解不夜為紫慕付出一切的心情，卻不能原諒紫歆利用這件事來要挾自己。所以說，只要是能讓紫歆不暢快的事情對她而言都可以令人身心愉悅。
反正這次黑界的事情，自己雖然幾次受驚，但最後也算是有驚無險，所以最後蘇瀟若倒也算是占到便宜。自然就懶得與其他人計較什麽了。
第三卷完
《小妖造反史》第四卷
132代替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美好。
蘇瀟若瞇著眼睛慢慢地走在魔軍的軍營裏，看著來來去去忙碌的士兵，發現這樣的日子其實也還算是不錯的，離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整個軍營裏怕是除了她，不可能再有人能夠這麽悠閑地觀察所有士兵的動作了。自從魔族的大將們知道破除黑界的事情，她也有功勞之後，對她倒真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畢竟如果她真的想要對魔族不利，根本犯不著這麽做。只需要等著魔族一直困在魔界裏就足夠了，反正他們打不出去，她也算是幫了仙族。所以蘇瀟若如今在魔界的地位也算是穩穩的，根本什麽事情都不需要她費心。所以她又回到了原本悠閑的日子裏。
這些時日因為仙魔之戰一觸即發，所以莫問幾乎在軍營裏面長住下來，日日為魔軍事務忙碌著。為了避免在自己勾結仙族之後又傳出什麽魔王夫妻不和的事情，影響了妖魔兩族的關系，蘇瀟若也不得不搬來這裏住下。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無所事事而已，她倒也不反對。
而且雖然紫歆不會拿著黑界的事情在外面瞎嚷嚷了，但那件事也只不過讓兩人更加勢如水火罷了。住在魔王宮殿，紫歆難免會上門找茬，所以搬到軍營裏，耳朵也能清靜些。她當然不會介意，在軍營裏也比較容易打發時間，看魔兵忙碌的樣子，自己就顯得更加先散了。
“殿下的禦風術可都練好了？”男子的聲音突然自蘇瀟若的身後傳來，溫和就如這和煦的春風一般。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根本沒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在裏面。
可是蘇瀟若聽後卻渾身一震，收回剛才的話。自己如今可一點都不悠閑。自從搬到軍營裏，不夜就奉了莫問的命令親自來教她各類法術。其實蘇瀟若也明白關鍵的時候學會一些自保的技能的也還是很重要的，雖然她懶，但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
若是像上次一樣，被不夜捉住之後就毫無招架之力，來來去去就只會那三個法術，最後倒黴的一定是自己，何況也不會再出現一個納魂盒和紫慕的魂魄幫自己的忙。何況她原本就想要找個師父教教自己，好歹也不能白費了歌若那些法力，如今有魔界第二高手當她的師父。而且不夜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嚴師，相信偶爾偷偷懶他也不會說什麽，於是也就欣然應允了。
原本這事莫問是打算親自來的。只不過分身乏術。魔軍那邊的事情他必須親自處理，而自從那日聽紫慕說了歌若和莫問的往事，蘇瀟若就開始躲著莫問了，偶爾莫問好不容易得了空，與她一起吃個飯。她都只是埋頭苦吃，飯桌上靜靜的，誰都不說話。所以到後來，蘇瀟若幾乎已經怕了跟莫問一起吃飯。還好這樣的情況不多，莫問也是越發忙碌。
既然莫問這麽忙，她正好有了借口。所以這件事就落到了不算太忙的不夜頭上。
其實蘇瀟若能感覺到經過那件事之後，不夜對她一直都有些愧疚，雖然她早就不當一回事兒了。可不夜似乎並沒有這麽想，所以他把所有的愧疚都轉化為逼著她練習法術的力量。所以蘇瀟若不僅每日的學習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還是一對一小班教學，想偷懶都沒有機會。
失策啊，真是失策！蘇瀟若搖頭。她怎麽就只記得不夜對她溫和有禮。忘了笑裏藏刀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她即使想著各種法子偷懶，最後也沒能成功。今日不夜被莫問找去問話。自己這才得了半日的閑，哪知道沒多久不夜就又出現了。
不過在不夜軟硬兼施，雙管齊下的監督下，蘇瀟若的法術簡直是一日千裏，短短十幾日就已經學會了許多法術。只是一直想不明白，莫問既然有那麽多事情要忙，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身為他身邊第一手下的不夜怎麽就能這麽悠閑的守著自己呢？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還要清閑似的。總不能是他辦事效率比莫問高吧？不過每一日除了吃飯睡覺，他都幾乎在自己身邊呆著，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事要忙的樣子。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蘇瀟若總會說：“練好了，都練好了，該教的你都教會了，我只要自己練練就好。不如你去幫幫莫問，看看他有什麽事情要你做吧。”當然，這也是她偷懶的借口之一。除了魔軍的事情，她也真的想不出別的還能讓不夜上心的事了。
“陛下說了，屬下如今的職責就是教導殿下研習法術，其餘事務自有人處理，不需要屬下費心。”不夜笑瞇瞇的回答道，顯然是看出了蘇瀟若的想法，絕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其實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莫問這是在通過這件事處罰不夜，畢竟當初他擅自將蘇瀟若騙去，還差點害她沒了命。這點懲罰其實也並不算重，可是蘇瀟若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其實她真的想學法術的話，也可以學得很快的，所以只需要將方法告訴她，她自己再勤加練習就可以了，所以根本用不著不夜親自教導。但莫問偏偏要他來做這件事。
在練習過幾日之後，蘇瀟若終於明白莫問的用心良苦，他早就料到自己會想盡辦法偷懶，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別人，顧忌太多，當然不可能真的逼蘇瀟若去學。而不夜就不一樣了，他總有辦法能逼著她乖乖聽話。恭敬雖然依舊，但不代表他會放任蘇瀟若偷懶。
認命地嘆了口氣，蘇瀟若只能感嘆這件事上自己真的是太失策了，低頭卻正好瞧見不夜的腰間，多說些話也比練習法術好，於是問道：“你把它帶上了？”
“這樣就像殿下一直都在一樣。”不夜低頭將腰間的玉佩拿起來輕撫，神色溫柔，仿佛是在輕撫心愛之人的臉龐，樣子癡癡的，與平日的精明不同，那是面對紫慕時才會有的表情。
蘇瀟若也是一笑，不夜能想開就好，若是與紫慕一樣執著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當日見他的樣子，也擔心過他會不會一蹶不振，失去心愛之人的打擊確實不小，不過還好有離炙的寬慰，他也已經恢覆如常了，能平靜的面對紫慕的死亡，傷心過了，也明白紫慕刻意化為兩枚玉佩的目的是什麽。他自然不能辜負了她的心意。
“其實殿下你不必躲處處躲著陛下，既然千年的誤會都已經解開了，您和陛下……”不夜話鋒一轉，突然對蘇瀟若說道。蘇瀟若對莫問的刻意疏離顯然被不夜發現了。
怎麽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雖然說話可以偷懶，但不代表她想聽關於自己的事情，特別還是自己於莫問的關系。這可是她一直都可以回避的問題。
所以立馬打斷不夜的話：“那是他跟歌若的誤會。”的確，誤會莫問的是歌若，與自己無關，難不成還要因為他倆的誤會解開，自己就要喜歡上莫問？這是什麽邏輯。
“可是都一樣是你。”顯然在不夜看來，自己就該與莫問冰釋前嫌，相親相愛的。
沒錯，一樣是她，但又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的歌若或許是真的愛著莫問，或許也會為了莫問的不愛而設下黑界，但是現在的蘇瀟若不會，她對莫問沒有那麽強烈的感情，更加做不出歌若那樣決絕的事。所以她又怎麽可能因為歌若而與莫問相親相愛呢？歌若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了啊。為什麽她惹下的禍自己要彌補，而她愛著的人，自己也必須繼續愛下去呢？他們當她沒有自己的感情嗎？
而且要說，莫問真正喜歡的也是歌若，而不是她。如果莫問真的是因為自己是歌若轉世才娶她的話，蘇瀟若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了，雖然心裏明了自己不會再重蹈歌若的覆轍喜歡上莫問。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對莫問說，所以習慣性的逃避。
身邊的人似乎沒有這麽想，不論是誰，都認為自己理應代替歌若留在莫問身邊。
可這與自己有什麽關系呢？有沒有人關心過蘇瀟若究竟喜不喜歡莫問？他們關心的是歌若的轉世已經嫁給了莫問而已。所以每次見到莫問的時候，蘇瀟若總會覺得會有些尷尬，甚至還有一點怒氣，因為這個人，她總是被當做歌若，總不能做自己。
而且最近莫問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深深的，好像有很多感情呼之欲出，只不過太忙了，所以目前什麽都沒有說，兩人也還算是相安無事。所以蘇瀟若一直都有意避開，就怕一不小心莫問就會說出些什麽事情來。到時候見了面只怕會更加尷尬了。
不想與不夜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在他們眼中，她還是歌若，就算輪回轉世，早就沒了前世的記憶，她始終還是歌若，所以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她就是喜歡莫問的，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133出發
如果莫問真的是因為喜歡歌若而娶蘇瀟若的，那也只是更加堅定了她要“離婚”的念頭。自己又不是誰的影子，也是誰的代替品，他這麽做也太不把她蘇瀟若當回事了。莫問若是真的想與歌若在一起的話，那她也只能說一句對不起，這與她沒有任何關系而已。
既然已經是兩世了，自己沒有義務幫已經死去的歌若做些什麽。更何況如果歌若對莫問的喜歡足夠強烈的話，那按理來說自己也應該對莫問有些不同的感覺吧？可是什麽都沒有，這麽看來歌若也並沒有要她繼承上一世的愛情的樣子。那為什麽這些人反而這麽執著呢？
“算了，不提了。你們什麽時候會打上仙界去？”將那個話題及時打住，蘇瀟若擡頭看著天空，蔚藍蔚藍的，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任何將要發生戰事的跡象。仙界其實並非在天上，都是清寒山之類的地方，但是小時候聽過所有的神話故事都告訴她，仙族的人都是從天上往下看著蕓蕓眾生，所以自己也下意識的往天上看去，好像這樣就能看到了仙界一般。
“應該也就在這幾日了。黑界已經解除的消息不久之後就會傳開，若是讓仙界知道，那魔軍就失了先機，到時候在想打出去必定不會那麽容易。”不夜也看向天空，雖然那裏還是什麽也沒有。不過蘇瀟若倒是能看出他的表情之中，似乎是有些期待，這點倒是能理解的，魔界沈靜了千年之久，終於可以打上仙界了，忠心耿耿的不夜當然會很期待。
這樣的表情在每一個忙碌的魔兵臉上都能夠看到。這讓蘇瀟若也開始有些期待，打上仙界神界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呢？究竟魔族能不能贏？最後自己又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蘇瀟若腦子裏卻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黑界的出現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阻止魔族再打出去，可是另一方面不是也讓其他幾族也不能打進來，那時候的魔族應該成為了眾矢之的了吧，重創之後的魔界不論是仙族神族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吧？其實從某種意義上，黑界也算是保護了魔族這麽些年。不過歌若當初，應該不是這麽考慮的吧？
蘇瀟若也發覺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大概是當初不願為黑界的事情負責，所以才會本能的想出一些借口為自己開脫，所以只不過是自己想多了而已，不代表歌若也這麽想。
平靜了那麽久。此時蘇瀟若能隱隱感覺到那股山雨欲來之氣，身在軍營之中，幾乎每個士兵的眼裏都有要大展拳腳的期待。只是她來自現代。雖然也有戰爭，但都和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沒多大的關系，所以她很難體會魔軍如今的感情，只當魔軍是本性好戰而已。
“那麽第一個要打的是哪裏？”這些原本也與她沒有關系，只是提到仙界。她還是有些掛念的人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魔軍第一個目標應該就是那裏，“清寒山？”
“這屬下可就不知了。如今屬下的職責是教導殿下法術。”不夜笑著說道，並不直接回答蘇瀟若的問題。
其實這事情也不難猜，之前青蓉曾經說過清寒是仙界之首，剛才不夜也說過不能讓仙族搶了先機。所以魔軍的第一戰必定是要先發制人的，如果只是攻打別的小地方，反倒沒這個效果了。雖然不夜不願明說。蘇瀟若心裏倒是十分清楚的。
別人蘇瀟若可以不管，但是青蓉他們怎麽辦？魔軍有多少蘇瀟若雖然沒有一個一個數過，但也明白莫問這次是真的打算孤註一擲了。而且這裏還只有魔軍，妖界那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如果真的打起來。清寒山毫無防備，可能真的就被莫問一舉拿下了。
如果真的這樣自己還要坐視不理嗎？蘇瀟若開始有些為難了。當初她就已經告訴過莫問，如果魔族真的要打上仙界去，那她肯定會去通知仙界的三人。那時的她認為自己跟魔界根本沒多大的關系，所以孰勝孰負都無所謂，可是現在畢竟還是想出了一段時日，如果自己真的在這個時候告訴青蓉三人，那無疑是將魔軍的事情告訴了整個仙界，蘇瀟若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出賣魔族的意思。
莫問是孤註一擲，如果因為她而功虧一簣，她不可能還像當初那樣無所謂的。如今的莫問，雖然蘇瀟若不想面對，但總還是覺得他有些……可憐。若是讓莫問知道蘇瀟若如今對她有那麽點同情的意思，一定會覺得她莫名其妙，其實蘇瀟若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所有人都只知道當初歌若的決絕和紫慕的傷心，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在意過那時的莫問有什麽樣的感覺，如今如果自己將魔軍的事情告訴了仙族，那與當初歌若做的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同，說不定還更加嚴重。
所以不夜說完之後，蘇瀟若也沈默了下來。沒想到有一日居然會為了莫問而覺得為難，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青蓉他們在清寒山等死。這麽看來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我想見見莫問。”
***
蘇瀟若相信連自己相見莫問這件事也早就被他猜到了，要不然不可能那麽巧他今夜就有空。
晚上被領到莫問的帳中，蘇瀟若雖然還有那麽點不爽自己的想法又被對方猜中了，但是既然莫問知道自己會來應該也已經猜到她的來意了。走進帳中，一個人都沒有。聽守衛說莫問與眾將士出去巡視，過會兒就回來。所以要她暫且在營帳裏等等。
說起來自己還從未進過莫問的營帳，這幾日莫問因為軍務繁忙，處理完軍務就直接在這裏睡下了，蘇曉茹則住在旁邊的小帳篷裏，在外人眼中倒也沒覺得奇怪。所以這是蘇瀟若第一次走進莫問的“房間”。
營帳裏面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擺設，只有一個桌椅，椅後是個很大的屏風，將內室隔開了，裏面也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架。極為簡單的陳設，回想起紫歆的排場，莫問這樣還真的一點都不像個魔王。
蘇瀟若這人是可以坐著，就絕對不願站著的。雖然這裏似乎也可以躺著，但要她在莫問的營帳裏睡覺，那是需要一定勇氣的。特別是在知道莫問早就喜歡上了自己的上一世，蘇瀟若可沒打算把這一世也賠進去。所以只能坐到主位上。反正主人也沒回來，自己坐坐應該也沒問題。
正考慮著要怎樣把自己的要求告訴莫問，帳簾就被掀開了。接著就見莫問於身後一大幫子將士走了進來。
蘇瀟若一楞，原本以為莫問既然要她在這裏等著，自然會第一人進來，結果身後還跟了那麽多的人。所以一時間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卻未曾註意到自己此刻的位置。
眾人進來見蘇瀟若坐在主位上，也有些驚訝，只不過他們在莫問身邊早就被訓練的處變不驚，若是這麽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起來，還怎麽可能上戰場殺敵？所以眾人也沒說話，神色恢覆如常。
蘇瀟若這才想起自己坐了不該坐的地方，連忙退到一邊，莫問自然不會在意，只是隨手揮了揮：“你們先照本王安排的去做。有事再來稟報。”
那些人點頭稱是，有序的退了出去。
營帳裏瞬間安靜下來，蘇瀟若卻只是越來越覺得尷尬，這還是那件事之後兩人的第一次獨處。只不過今日是自己有求於人，就算是覺得尷尬也不能逃。所以避開莫問的目光說道：“我有事找你，剛才你不在，所以……”指了指主位。
其實蘇瀟若跟在這些人身邊，的確沒有什麽身份高低的感覺，畢竟除了紫歆一口一個小門小戶之外，別人都對自己還算不錯。特別是莫問，身為魔王，卻也沒有高不可攀，畢竟當初的自己還是與莫問相處過一段日子的，雖然換了身份，但也沒有因此覺得距離就被拉遠了。所以那些禮節也一直被自己忽略掉了。
“無妨，”莫問並不在意，“不夜說你有事找我？其實真的有事你大可以直接過來，不必他人通傳的。”
後面的話被蘇瀟若自動過濾了，這個時候她有點害怕莫問那些暧昧的話，因為總會覺得這些話其實是說給歌若聽的，不接受吧，自己又不是歌若，憑什麽替她拒絕？可接受吧？不是又有點自作多情了麽？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無視掉。
“你打算什麽時候攻打仙界？”既然不能給莫問說廢話的機會，她當然要開門見山了。而且這件事越早說完自己就可以越快離開，免得被這裏的氣氛給憋死。
“要不了幾日就出發。”莫問眉毛微挑，似乎是在詢問蘇瀟若從來不關心軍情，怎麽今日會突然關心起來了。
雖然莫問的表情是這樣，但蘇瀟若可沒有忽略他了然的笑容。她的目的莫問不會猜不到，只不過要她親口說出來罷了。既然這樣，蘇瀟若也就將之前想好的都說了出來：“如果我說這次攻打仙界我也要去呢？”
134面對
試探的詢問。其實蘇瀟若也有些擔心莫問不會同意，自己的想法他能猜到，但不代表莫問的想法她就能看得出來，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難免還是有些忐忑的。
無意識的扯著自己的衣角，註意到衣角上滿是皺褶之後才罷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表現怎麽突然就變得扭捏起來？見莫問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衣角，立馬瞪了回去。這家夥不回答自己的話，反倒對她的衣角有興趣。看到她在他面前著急很有趣麽？
不過蘇瀟若既然來了這一趟，當然就是下定決心，如果莫問真的反對，她就算偷偷跟在魔軍後面，也必定要去的，這件事絕對沒得商量。他同意與否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只是莫問同意了，她做起事來也就能方便些，不過這不代表她真的不得允許就不行了。
“如果我說不的話，想必你也會偷偷跟去的吧？”莫問收到蘇瀟若的白眼，好整以暇的說道，只不過語氣多少透著幾分無奈。不過這麽說也就是告訴蘇瀟若，他也不是那麽反對，因為明知道蘇瀟若的心性根本就不會乖乖聽他的話，看樣子倒也不是真的覺得為難。
蘇瀟若發現莫問還真的算是了解她的，難不成自己的心思真的全都寫在臉上了？其實她還真的打算用這個方法說服莫問，本來與其讓她跟在後面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還不如跟著比較好，最起碼發生了什麽也不會讓人措手不及。自己雖然無心去惹什麽麻煩，但以她活了這麽久的經驗來看，麻煩是一定會自己找上門來的。這個時候跟在魔軍裏，總會好一些。
不過這些話蘇瀟若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莫問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當然點頭稱是。莫問肯主動這麽說當然是皆大歡喜的。沒想到此行的目的居然這麽輕松就達到了。倒讓她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既然如此，當然要適時擺出微笑。
“你要救你的朋友我不反對，其實瀟若，你肯跟著我，而不是私自告訴他們軍情，我已經很高興了。”莫問見蘇瀟若臉上浮起笑容，繼續說道。語氣卻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倒像是所說的皆是真話一般。
蘇瀟若“嘿嘿”假笑了兩下，能感覺到莫問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低下頭不去看，打從第一次見到莫問的真實容貌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個人笑起來就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卻沒想到突然認真起來，少了書呆子的傻氣。卻更是讓看者心動了。蘇瀟若撇開頭去，拍拍胸口，好險好險，面對這樣的美貌，真的連自己都差一點心動了。
莫問為什麽會覺得高興她不是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到。畢竟話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莫問當然清楚她是在裝糊塗。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裝傻到底了，當然就要裝做聽不懂。所以也不答話，其實她不是想沈默的，如今若是能想出一件事來換個話題，她絕對會立馬說出來。但是沒辦法，蘇瀟若腦子裏空空的，全都是莫問剛才的笑容。
看來紅顏禍水的說法也不假。果然美色是可以讓人腦子打結的，看來也只能繼續尷尬下去了。其實蘇瀟若自認表現的如此明顯，這幾日自己也刻意回避他，聰明如莫問，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要一直堅持說這些暧昧的話。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想到這裏，蘇瀟若立馬擡起頭看向莫問。難不成這個人又在捉弄她？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莫問在以前可沒少做過這種事。哪知卻正巧撞上了對方的目光。這才知道莫問從方才說話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不曾移開過。
所以只是一瞬，她立馬就又低下頭，果然有種尷尬是無法克服的，更加不願去面對，就怕那雙黑眸看久了，會有什麽事情變了味兒。她絕對不會讓他人再把她當成歌若的影子。
莫問的眼睛裏並沒有往日的戲謔，似乎說這話的時候是非常認真的，而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蘇瀟若而已。只是想要傳達的感情也拿蘇瀟若的裝傻到底沒有辦法，所以室內只能陷入沈默之中。或者他是在用沈默逼著蘇瀟若去面對什麽。
其實這個時候蘇瀟若倒真的希望莫問與往日一樣在與她開玩笑，揚起嘴角一副看笑話的神情，怎麽都比現在這麽僵著要好。
其實蘇瀟若這個時候很想拔腿就跑，畢竟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確切的說其實自己這一趟根本沒必要來，莫問早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也已經同意了。他不說，也不過希望自己能親自來求罷了。不過不論如何，這事情她原本就不需費心去擔心什麽。所以眼下當然是能逃就逃，怎麽都好，總比在這裏尷尬下去的好。
但是這種氣氛之下，蘇瀟若連開口都覺得有些困難，感覺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硬生生的壓著，連頭都擡不起來，更不要說告訴莫問自己要離開了，不過他要這麽僵著，自己也就只能跟著僵著。反正自己不能看做出過河拆橋的樣子，要不然莫問心裏不痛快了，自己這一趟仙界之旅也不會太痛快。他雖不能阻止自己，但自己可能也不會太好過。
何必與一只狐貍謀算這些呢？蘇瀟若清楚自己的個性，絕對不會是莫問的對手。
不過如果可以，她的確是一心想要走出營帳，只是兩腳已經不聽使喚，所以只能任由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如今已經找不到之前跟莫問之間相處的感覺了。雖然在以前老是被捉弄，但也可以毫無顧忌的諷刺回去，可以生氣可以不待見，只是這都是從前，這樣的感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見了面後無窮無盡的尷尬。
現在只要讓蘇瀟若看到對方的眼睛，她就會覺得莫問其實是透過她在與歌若講話，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只是想要說給歌若聽的而已，就算是暧昧，那也是想著與歌若暧昧而已。為了補償當初的事情。而自己會下意識的想著，如果如今是歌若的話，她會怎麽做，大概會十分高興十分幸福吧？她千年所求的也不過是如此，結果享受這些的卻是蘇瀟若。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這感覺就像是蘇瀟若正漸漸被歌若取代了一般。她居然也下意識的想著歌若的一言一行，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不是自己了。而且莫問對自己越是溫柔，她越是覺得好像自己搶了原本屬於歌若的幸福，所以只能選擇逃避。
“瀟若，其實你沒有必要太在意歌若的事情，”最終，莫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顯然明白如此沈默下去，對誰都不會有好處。蘇瀟若的別扭他不會不知道，畢竟這人什麽都寫在臉上了，她逃避的手法並不高明，所以只要莫問將事情說開，蘇瀟若根本就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最近他太忙，卻也忽略了這一點，“我記得你以前就曾說過，歌若是歌若，你是你。你們是兩個人。所以我明白，現在在我眼前的是蘇瀟若，與我成親的也是蘇瀟若。”
看吧，將事情說開，蘇瀟若果然是避無可避了，所以只能將頭埋得低低的，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聽不到聽不到，我什麽都聽不到。雖然不能明著捂住耳朵，但蘇瀟若在心裏不停地默念，好像這樣就真的聽不見了一般。
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掩耳盜鈴，所以莫問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其實蘇瀟若也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好放不開的，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的腦子究竟又在哪裏打結了，反正就是想不明白，在現代就算自己有個這樣的前男友，後來發現只不過是個誤會，雖然不能再做戀人，但最少再見也還是朋友吧？
可是她就是不願面對莫問這個人，這個人足有讓所有女子戀上的資本，或許是有了前車之鑒，蘇瀟若也擔心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跟歌若一樣萬劫不覆。所以凡事都刻意回避著，既然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兩人之間總是隔著歌若，那就幹脆不要想，只要做就夠了。
只是這樣的話蘇瀟若說不出口，總不能告訴莫問，她是因為歌若曾喜歡他，怕自己會重蹈覆轍才會故意躲開的吧？那估計莫問得多得意？所以莫問的話她也只能沈默以對。
就算莫問說出的正是她之前心中所想。她們是兩個人，而她不希望所有人見到她的時候都只想到她是歌若轉世，沒有人會喜歡當別人的影子。可是誰又知道他真的能分清究竟自己是歌若還是蘇瀟若呢？
擁有同樣的魂魄又能如何，她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記憶和感情。對這些人而言，轉世也不過是換了個容貌罷了。可是雖蘇瀟若而言，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沒有什麽下一世一說，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是自己了。
135隨軍
“你先回去休息吧。只是有一樣你必須答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救不了，就不要勉強。”見蘇瀟若還是不願說話，莫問也不逼她，能說的都說了，如果蘇瀟若還是要逃避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了解她的個性，若是逼下去，只怕她會逃得更遠。
所以只是最後囑咐了幾句就讓她離開了，顯然這是在給蘇瀟若臺階下，如果再僵持下去，他倒沒什麽不自在，就怕蘇瀟若的頭要埋到土裏去了。更何況眼下仙魔之戰迫在眉睫，一切就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再說也不遲。反正兩人已經成親，此事倒也不急，這一次他一定會會像上次五界大戰一樣，是必要取回魔石才會罷休。
蘇瀟若倒是沒想到莫問已經在考慮大戰之後的事情了，不過卻也明白莫問這麽說都是為了她好，但還是強調道：“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為難，但也一定會救他們。”
如果不是那三個人，自己一早就已經被魑鬼挖了心，哪裏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與莫問說話，而且那三人算是除了劉丫頭以外，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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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消失在她和莫問眼前了，哪知道到頭來她居然還能繼續留在魔界招搖過市，可自己又無可奈何。畢竟知道真相之後，紫歆也不可能再說什麽，始作俑者畢竟是自己的姐姐，不論如何都還是要為自家姐姐著想的。就算不為了紫慕，萬一這件事讓外人知道，會嚴重影響她在魔界的地位的。
所以就算蘇瀟若之前還因為不夜的事情而又那麽一小點不暢快，但現在也已經全都無所謂了。她可以理解不夜為紫慕付出一切的心情，卻不能原諒紫歆利用這件事來要挾自己。所以說，只要是能讓紫歆不暢快的事情對她而言都可以令人身心愉悅。
反正這次黑界的事情，自己雖然幾次受驚，但最後也算是有驚無險，所以最後蘇瀟若倒也算是占到便宜。自然就懶得與其他人計較什麽了。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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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代替
春風和煦，陽光明媚。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美好。
蘇瀟若瞇著眼睛慢慢地走在魔軍的軍營裏，看著來來去去忙碌的士兵，發現這樣的日子其實也還算是不錯的，離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
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整個軍營裏怕是除了她，不可能再有人能夠這麽悠閑地觀察所有士兵的動作了。自從魔族的大將們知道破除黑界的事情，她也有功勞之後，對她倒真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畢竟如果她真的想要對魔族不利，根本犯不著這麽做。只需要等著魔族一直困在魔界裏就足夠了，反正他們打不出去，她也算是幫了仙族。所以蘇瀟若如今在魔界的地位也算是穩穩的，根本什麽事情都不需要她費心。所以她又回到了原本悠閑的日子裏。
這些時日因為仙魔之戰一觸即發，所以莫問幾乎在軍營裏面長住下來，日日為魔軍事務忙碌著。為了避免在自己勾結仙族之後又傳出什麽魔王夫妻不和的事情，影響了妖魔兩族的關系，蘇瀟若也不得不搬來這裏住下。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繼續無所事事而已，她倒也不反對。
而且雖然紫歆不會拿著黑界的事情在外面瞎嚷嚷了，但那件事也只不過讓兩人更加勢如水火罷了。住在魔王宮殿，紫歆難免會上門找茬，所以搬到軍營裏，耳朵也能清靜些。她當然不會介意，在軍營裏也比較容易打發時間，看魔兵忙碌的樣子，自己就顯得更加先散了。
“殿下的禦風術可都練好了？”男子的聲音突然自蘇瀟若的身後傳來，溫和就如這和煦的春風一般。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根本沒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在裏面。
可是蘇瀟若聽後卻渾身一震，收回剛才的話。自己如今可一點都不悠閑。自從搬到軍營裏，不夜就奉了莫問的命令親自來教她各類法術。其實蘇瀟若也明白關鍵的時候學會一些自保的技能的也還是很重要的，雖然她懶，但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
若是像上次一樣，被不夜捉住之後就毫無招架之力，來來去去就只會那三個法術，最後倒黴的一定是自己，何況也不會再出現一個納魂盒和紫慕的魂魄幫自己的忙。何況她原本就想要找個師父教教自己，好歹也不能白費了歌若那些法力，如今有魔界第二高手當她的師父。而且不夜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嚴師，相信偶爾偷偷懶他也不會說什麽，於是也就欣然應允了。
原本這事莫問是打算親自來的。只不過分身乏術。魔軍那邊的事情他必須親自處理，而自從那日聽紫慕說了歌若和莫問的往事，蘇瀟若就開始躲著莫問了，偶爾莫問好不容易得了空，與她一起吃個飯。她都只是埋頭苦吃，飯桌上靜靜的，誰都不說話。所以到後來，蘇瀟若幾乎已經怕了跟莫問一起吃飯。還好這樣的情況不多，莫問也是越發忙碌。
既然莫問這麽忙，她正好有了借口。所以這件事就落到了不算太忙的不夜頭上。
其實蘇瀟若能感覺到經過那件事之後，不夜對她一直都有些愧疚，雖然她早就不當一回事兒了。可不夜似乎並沒有這麽想，所以他把所有的愧疚都轉化為逼著她練習法術的力量。所以蘇瀟若不僅每日的學習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還是一對一小班教學，想偷懶都沒有機會。
失策啊，真是失策！蘇瀟若搖頭。她怎麽就只記得不夜對她溫和有禮。忘了笑裏藏刀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她即使想著各種法子偷懶，最後也沒能成功。今日不夜被莫問找去問話。自己這才得了半日的閑，哪知道沒多久不夜就又出現了。
不過在不夜軟硬兼施，雙管齊下的監督下，蘇瀟若的法術簡直是一日千裏，短短十幾日就已經學會了許多法術。只是一直想不明白，莫問既然有那麽多事情要忙，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身為他身邊第一手下的不夜怎麽就能這麽悠閑的守著自己呢？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還要清閑似的。總不能是他辦事效率比莫問高吧？不過每一日除了吃飯睡覺，他都幾乎在自己身邊呆著，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事要忙的樣子。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蘇瀟若總會說：“練好了，都練好了，該教的你都教會了，我只要自己練練就好。不如你去幫幫莫問，看看他有什麽事情要你做吧。”當然，這也是她偷懶的借口之一。除了魔軍的事情，她也真的想不出別的還能讓不夜上心的事了。
“陛下說了，屬下如今的職責就是教導殿下研習法術，其餘事務自有人處理，不需要屬下費心。”不夜笑瞇瞇的回答道，顯然是看出了蘇瀟若的想法，絕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其實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莫問這是在通過這件事處罰不夜，畢竟當初他擅自將蘇瀟若騙去，還差點害她沒了命。這點懲罰其實也並不算重，可是蘇瀟若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其實她真的想學法術的話，也可以學得很快的，所以只需要將方法告訴她，她自己再勤加練習就可以了，所以根本用不著不夜親自教導。但莫問偏偏要他來做這件事。
在練習過幾日之後，蘇瀟若終於明白莫問的用心良苦，他早就料到自己會想盡辦法偷懶，她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別人，顧忌太多，當然不可能真的逼蘇瀟若去學。而不夜就不一樣了，他總有辦法能逼著她乖乖聽話。恭敬雖然依舊，但不代表他會放任蘇瀟若偷懶。
認命地嘆了口氣，蘇瀟若只能感嘆這件事上自己真的是太失策了，低頭卻正好瞧見不夜的腰間，多說些話也比練習法術好，於是問道：“你把它帶上了？”
“這樣就像殿下一直都在一樣。”不夜低頭將腰間的玉佩拿起來輕撫，神色溫柔，仿佛是在輕撫心愛之人的臉龐，樣子癡癡的，與平日的精明不同，那是面對紫慕時才會有的表情。
蘇瀟若也是一笑，不夜能想開就好，若是與紫慕一樣執著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當日見他的樣子，也擔心過他會不會一蹶不振，失去心愛之人的打擊確實不小，不過還好有離炙的寬慰，他也已經恢覆如常了，能平靜的面對紫慕的死亡，傷心過了，也明白紫慕刻意化為兩枚玉佩的目的是什麽。他自然不能辜負了她的心意。
“其實殿下你不必躲處處躲著陛下，既然千年的誤會都已經解開了，您和陛下……”不夜話鋒一轉，突然對蘇瀟若說道。蘇瀟若對莫問的刻意疏離顯然被不夜發現了。
怎麽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雖然說話可以偷懶，但不代表她想聽關於自己的事情，特別還是自己於莫問的關系。這可是她一直都可以回避的問題。
所以立馬打斷不夜的話：“那是他跟歌若的誤會。”的確，誤會莫問的是歌若，與自己無關，難不成還要因為他倆的誤會解開，自己就要喜歡上莫問？這是什麽邏輯。
“可是都一樣是你。”顯然在不夜看來，自己就該與莫問冰釋前嫌，相親相愛的。
沒錯，一樣是她，但又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的歌若或許是真的愛著莫問，或許也會為了莫問的不愛而設下黑界，但是現在的蘇瀟若不會，她對莫問沒有那麽強烈的感情，更加做不出歌若那樣決絕的事。所以她又怎麽可能因為歌若而與莫問相親相愛呢？歌若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了啊。為什麽她惹下的禍自己要彌補，而她愛著的人，自己也必須繼續愛下去呢？他們當她沒有自己的感情嗎？
而且要說，莫問真正喜歡的也是歌若，而不是她。如果莫問真的是因為自己是歌若轉世才娶她的話，蘇瀟若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了，雖然心裏明了自己不會再重蹈歌若的覆轍喜歡上莫問。但卻不知道該怎麽對莫問說，所以習慣性的逃避。
身邊的人似乎沒有這麽想，不論是誰，都認為自己理應代替歌若留在莫問身邊。
可這與自己有什麽關系呢？有沒有人關心過蘇瀟若究竟喜不喜歡莫問？他們關心的是歌若的轉世已經嫁給了莫問而已。所以每次見到莫問的時候，蘇瀟若總會覺得會有些尷尬，甚至還有一點怒氣，因為這個人，她總是被當做歌若，總不能做自己。
而且最近莫問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深深的，好像有很多感情呼之欲出，只不過太忙了，所以目前什麽都沒有說，兩人也還算是相安無事。所以蘇瀟若一直都有意避開，就怕一不小心莫問就會說出些什麽事情來。到時候見了面只怕會更加尷尬了。
不想與不夜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在他們眼中，她還是歌若，就算輪回轉世，早就沒了前世的記憶，她始終還是歌若，所以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她就是喜歡莫問的，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133出發
如果莫問真的是因為喜歡歌若而娶蘇瀟若的，那也只是更加堅定了她要“離婚”的念頭。自己又不是誰的影子，也是誰的代替品，他這麽做也太不把她蘇瀟若當回事了。莫問若是真的想與歌若在一起的話，那她也只能說一句對不起，這與她沒有任何關系而已。
既然已經是兩世了，自己沒有義務幫已經死去的歌若做些什麽。更何況如果歌若對莫問的喜歡足夠強烈的話，那按理來說自己也應該對莫問有些不同的感覺吧？可是什麽都沒有，這麽看來歌若也並沒有要她繼承上一世的愛情的樣子。那為什麽這些人反而這麽執著呢？
“算了，不提了。你們什麽時候會打上仙界去？”將那個話題及時打住，蘇瀟若擡頭看著天空，蔚藍蔚藍的，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任何將要發生戰事的跡象。仙界其實並非在天上，都是清寒山之類的地方，但是小時候聽過所有的神話故事都告訴她，仙族的人都是從天上往下看著蕓蕓眾生，所以自己也下意識的往天上看去，好像這樣就能看到了仙界一般。
“應該也就在這幾日了。黑界已經解除的消息不久之後就會傳開，若是讓仙界知道，那魔軍就失了先機，到時候在想打出去必定不會那麽容易。”不夜也看向天空，雖然那裏還是什麽也沒有。不過蘇瀟若倒是能看出他的表情之中，似乎是有些期待，這點倒是能理解的，魔界沈靜了千年之久，終於可以打上仙界了，忠心耿耿的不夜當然會很期待。
這樣的表情在每一個忙碌的魔兵臉上都能夠看到。這讓蘇瀟若也開始有些期待，打上仙界神界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麽呢？究竟魔族能不能贏？最後自己又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蘇瀟若腦子裏卻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黑界的出現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阻止魔族再打出去，可是另一方面不是也讓其他幾族也不能打進來，那時候的魔族應該成為了眾矢之的了吧，重創之後的魔界不論是仙族神族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吧？其實從某種意義上，黑界也算是保護了魔族這麽些年。不過歌若當初，應該不是這麽考慮的吧？
蘇瀟若也發覺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大概是當初不願為黑界的事情負責，所以才會本能的想出一些借口為自己開脫，所以只不過是自己想多了而已，不代表歌若也這麽想。
平靜了那麽久。此時蘇瀟若能隱隱感覺到那股山雨欲來之氣，身在軍營之中，幾乎每個士兵的眼裏都有要大展拳腳的期待。只是她來自現代。雖然也有戰爭，但都和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沒多大的關系，所以她很難體會魔軍如今的感情，只當魔軍是本性好戰而已。
“那麽第一個要打的是哪裏？”這些原本也與她沒有關系，只是提到仙界。她還是有些掛念的人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魔軍第一個目標應該就是那裏，“清寒山？”
“這屬下可就不知了。如今屬下的職責是教導殿下法術。”不夜笑著說道，並不直接回答蘇瀟若的問題。
其實這事情也不難猜，之前青蓉曾經說過清寒是仙界之首，剛才不夜也說過不能讓仙族搶了先機。所以魔軍的第一戰必定是要先發制人的，如果只是攻打別的小地方，反倒沒這個效果了。雖然不夜不願明說。蘇瀟若心裏倒是十分清楚的。
別人蘇瀟若可以不管，但是青蓉他們怎麽辦？魔軍有多少蘇瀟若雖然沒有一個一個數過，但也明白莫問這次是真的打算孤註一擲了。而且這裏還只有魔軍，妖界那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如果真的打起來。清寒山毫無防備，可能真的就被莫問一舉拿下了。
如果真的這樣自己還要坐視不理嗎？蘇瀟若開始有些為難了。當初她就已經告訴過莫問，如果魔族真的要打上仙界去，那她肯定會去通知仙界的三人。那時的她認為自己跟魔界根本沒多大的關系，所以孰勝孰負都無所謂，可是現在畢竟還是想出了一段時日，如果自己真的在這個時候告訴青蓉三人，那無疑是將魔軍的事情告訴了整個仙界，蘇瀟若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出賣魔族的意思。
莫問是孤註一擲，如果因為她而功虧一簣，她不可能還像當初那樣無所謂的。如今的莫問，雖然蘇瀟若不想面對，但總還是覺得他有些……可憐。若是讓莫問知道蘇瀟若如今對她有那麽點同情的意思，一定會覺得她莫名其妙，其實蘇瀟若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所有人都只知道當初歌若的決絕和紫慕的傷心，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在意過那時的莫問有什麽樣的感覺，如今如果自己將魔軍的事情告訴了仙族，那與當初歌若做的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同，說不定還更加嚴重。
所以不夜說完之後，蘇瀟若也沈默了下來。沒想到有一日居然會為了莫問而覺得為難，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青蓉他們在清寒山等死。這麽看來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我想見見莫問。”
***
蘇瀟若相信連自己相見莫問這件事也早就被他猜到了，要不然不可能那麽巧他今夜就有空。
晚上被領到莫問的帳中，蘇瀟若雖然還有那麽點不爽自己的想法又被對方猜中了，但是既然莫問知道自己會來應該也已經猜到她的來意了。走進帳中，一個人都沒有。聽守衛說莫問與眾將士出去巡視，過會兒就回來。所以要她暫且在營帳裏等等。
說起來自己還從未進過莫問的營帳，這幾日莫問因為軍務繁忙，處理完軍務就直接在這裏睡下了，蘇曉茹則住在旁邊的小帳篷裏，在外人眼中倒也沒覺得奇怪。所以這是蘇瀟若第一次走進莫問的“房間”。
營帳裏面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擺設，只有一個桌椅，椅後是個很大的屏風，將內室隔開了，裏面也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架。極為簡單的陳設，回想起紫歆的排場，莫問這樣還真的一點都不像個魔王。
蘇瀟若這人是可以坐著，就絕對不願站著的。雖然這裏似乎也可以躺著，但要她在莫問的營帳裏睡覺，那是需要一定勇氣的。特別是在知道莫問早就喜歡上了自己的上一世，蘇瀟若可沒打算把這一世也賠進去。所以只能坐到主位上。反正主人也沒回來，自己坐坐應該也沒問題。
正考慮著要怎樣把自己的要求告訴莫問，帳簾就被掀開了。接著就見莫問於身後一大幫子將士走了進來。
蘇瀟若一楞，原本以為莫問既然要她在這裏等著，自然會第一人進來，結果身後還跟了那麽多的人。所以一時間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卻未曾註意到自己此刻的位置。
眾人進來見蘇瀟若坐在主位上，也有些驚訝，只不過他們在莫問身邊早就被訓練的處變不驚，若是這麽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起來，還怎麽可能上戰場殺敵？所以眾人也沒說話，神色恢覆如常。
蘇瀟若這才想起自己坐了不該坐的地方，連忙退到一邊，莫問自然不會在意，只是隨手揮了揮：“你們先照本王安排的去做。有事再來稟報。”
那些人點頭稱是，有序的退了出去。
營帳裏瞬間安靜下來，蘇瀟若卻只是越來越覺得尷尬，這還是那件事之後兩人的第一次獨處。只不過今日是自己有求於人，就算是覺得尷尬也不能逃。所以避開莫問的目光說道：“我有事找你，剛才你不在，所以……”指了指主位。
其實蘇瀟若跟在這些人身邊，的確沒有什麽身份高低的感覺，畢竟除了紫歆一口一個小門小戶之外，別人都對自己還算不錯。特別是莫問，身為魔王，卻也沒有高不可攀，畢竟當初的自己還是與莫問相處過一段日子的，雖然換了身份，但也沒有因此覺得距離就被拉遠了。所以那些禮節也一直被自己忽略掉了。
“無妨，”莫問並不在意，“不夜說你有事找我？其實真的有事你大可以直接過來，不必他人通傳的。”
後面的話被蘇瀟若自動過濾了，這個時候她有點害怕莫問那些暧昧的話，因為總會覺得這些話其實是說給歌若聽的，不接受吧，自己又不是歌若，憑什麽替她拒絕？可接受吧？不是又有點自作多情了麽？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無視掉。
“你打算什麽時候攻打仙界？”既然不能給莫問說廢話的機會，她當然要開門見山了。而且這件事越早說完自己就可以越快離開，免得被這裏的氣氛給憋死。
“要不了幾日就出發。”莫問眉毛微挑，似乎是在詢問蘇瀟若從來不關心軍情，怎麽今日會突然關心起來了。
雖然莫問的表情是這樣，但蘇瀟若可沒有忽略他了然的笑容。她的目的莫問不會猜不到，只不過要她親口說出來罷了。既然這樣，蘇瀟若也就將之前想好的都說了出來：“如果我說這次攻打仙界我也要去呢？”
134面對
試探的詢問。其實蘇瀟若也有些擔心莫問不會同意，自己的想法他能猜到，但不代表莫問的想法她就能看得出來，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難免還是有些忐忑的。
無意識的扯著自己的衣角，註意到衣角上滿是皺褶之後才罷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表現怎麽突然就變得扭捏起來？見莫問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衣角，立馬瞪了回去。這家夥不回答自己的話，反倒對她的衣角有興趣。看到她在他面前著急很有趣麽？
不過蘇瀟若既然來了這一趟，當然就是下定決心，如果莫問真的反對，她就算偷偷跟在魔軍後面，也必定要去的，這件事絕對沒得商量。他同意與否與這件事沒有任何關系，只是莫問同意了，她做起事來也就能方便些，不過這不代表她真的不得允許就不行了。
“如果我說不的話，想必你也會偷偷跟去的吧？”莫問收到蘇瀟若的白眼，好整以暇的說道，只不過語氣多少透著幾分無奈。不過這麽說也就是告訴蘇瀟若，他也不是那麽反對，因為明知道蘇瀟若的心性根本就不會乖乖聽他的話，看樣子倒也不是真的覺得為難。
蘇瀟若發現莫問還真的算是了解她的，難不成自己的心思真的全都寫在臉上了？其實她還真的打算用這個方法說服莫問，本來與其讓她跟在後面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還不如跟著比較好，最起碼發生了什麽也不會讓人措手不及。自己雖然無心去惹什麽麻煩，但以她活了這麽久的經驗來看，麻煩是一定會自己找上門來的。這個時候跟在魔軍裏，總會好一些。
不過這些話蘇瀟若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莫問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當然點頭稱是。莫問肯主動這麽說當然是皆大歡喜的。沒想到此行的目的居然這麽輕松就達到了。倒讓她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既然如此，當然要適時擺出微笑。
“你要救你的朋友我不反對，其實瀟若，你肯跟著我，而不是私自告訴他們軍情，我已經很高興了。”莫問見蘇瀟若臉上浮起笑容，繼續說道。語氣卻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倒像是所說的皆是真話一般。
蘇瀟若“嘿嘿”假笑了兩下，能感覺到莫問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低下頭不去看，打從第一次見到莫問的真實容貌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個人笑起來就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卻沒想到突然認真起來，少了書呆子的傻氣。卻更是讓看者心動了。蘇瀟若撇開頭去，拍拍胸口，好險好險，面對這樣的美貌，真的連自己都差一點心動了。
莫問為什麽會覺得高興她不是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到。畢竟話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莫問當然清楚她是在裝糊塗。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裝傻到底了，當然就要裝做聽不懂。所以也不答話，其實她不是想沈默的，如今若是能想出一件事來換個話題，她絕對會立馬說出來。但是沒辦法，蘇瀟若腦子裏空空的，全都是莫問剛才的笑容。
看來紅顏禍水的說法也不假。果然美色是可以讓人腦子打結的，看來也只能繼續尷尬下去了。其實蘇瀟若自認表現的如此明顯，這幾日自己也刻意回避他，聰明如莫問，不可能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要一直堅持說這些暧昧的話。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想到這裏，蘇瀟若立馬擡起頭看向莫問。難不成這個人又在捉弄她？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莫問在以前可沒少做過這種事。哪知卻正巧撞上了對方的目光。這才知道莫問從方才說話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不曾移開過。
所以只是一瞬，她立馬就又低下頭，果然有種尷尬是無法克服的，更加不願去面對，就怕那雙黑眸看久了，會有什麽事情變了味兒。她絕對不會讓他人再把她當成歌若的影子。
莫問的眼睛裏並沒有往日的戲謔，似乎說這話的時候是非常認真的，而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蘇瀟若而已。只是想要傳達的感情也拿蘇瀟若的裝傻到底沒有辦法，所以室內只能陷入沈默之中。或者他是在用沈默逼著蘇瀟若去面對什麽。
其實這個時候蘇瀟若倒真的希望莫問與往日一樣在與她開玩笑，揚起嘴角一副看笑話的神情，怎麽都比現在這麽僵著要好。
其實蘇瀟若這個時候很想拔腿就跑，畢竟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確切的說其實自己這一趟根本沒必要來，莫問早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也已經同意了。他不說，也不過希望自己能親自來求罷了。不過不論如何，這事情她原本就不需費心去擔心什麽。所以眼下當然是能逃就逃，怎麽都好，總比在這裏尷尬下去的好。
但是這種氣氛之下，蘇瀟若連開口都覺得有些困難，感覺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硬生生的壓著，連頭都擡不起來，更不要說告訴莫問自己要離開了，不過他要這麽僵著，自己也就只能跟著僵著。反正自己不能看做出過河拆橋的樣子，要不然莫問心裏不痛快了，自己這一趟仙界之旅也不會太痛快。他雖不能阻止自己，但自己可能也不會太好過。
何必與一只狐貍謀算這些呢？蘇瀟若清楚自己的個性，絕對不會是莫問的對手。
不過如果可以，她的確是一心想要走出營帳，只是兩腳已經不聽使喚，所以只能任由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如今已經找不到之前跟莫問之間相處的感覺了。雖然在以前老是被捉弄，但也可以毫無顧忌的諷刺回去，可以生氣可以不待見，只是這都是從前，這樣的感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見了面後無窮無盡的尷尬。
現在只要讓蘇瀟若看到對方的眼睛，她就會覺得莫問其實是透過她在與歌若講話，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只是想要說給歌若聽的而已，就算是暧昧，那也是想著與歌若暧昧而已。為了補償當初的事情。而自己會下意識的想著，如果如今是歌若的話，她會怎麽做，大概會十分高興十分幸福吧？她千年所求的也不過是如此，結果享受這些的卻是蘇瀟若。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這感覺就像是蘇瀟若正漸漸被歌若取代了一般。她居然也下意識的想著歌若的一言一行，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不是自己了。而且莫問對自己越是溫柔，她越是覺得好像自己搶了原本屬於歌若的幸福，所以只能選擇逃避。
“瀟若，其實你沒有必要太在意歌若的事情，”最終，莫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顯然明白如此沈默下去，對誰都不會有好處。蘇瀟若的別扭他不會不知道，畢竟這人什麽都寫在臉上了，她逃避的手法並不高明，所以只要莫問將事情說開，蘇瀟若根本就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最近他太忙，卻也忽略了這一點，“我記得你以前就曾說過，歌若是歌若，你是你。你們是兩個人。所以我明白，現在在我眼前的是蘇瀟若，與我成親的也是蘇瀟若。”
看吧，將事情說開，蘇瀟若果然是避無可避了，所以只能將頭埋得低低的，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聽不到聽不到，我什麽都聽不到。雖然不能明著捂住耳朵，但蘇瀟若在心裏不停地默念，好像這樣就真的聽不見了一般。
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掩耳盜鈴，所以莫問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其實蘇瀟若也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好放不開的，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的腦子究竟又在哪裏打結了，反正就是想不明白，在現代就算自己有個這樣的前男友，後來發現只不過是個誤會，雖然不能再做戀人，但最少再見也還是朋友吧？
可是她就是不願面對莫問這個人，這個人足有讓所有女子戀上的資本，或許是有了前車之鑒，蘇瀟若也擔心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跟歌若一樣萬劫不覆。所以凡事都刻意回避著，既然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兩人之間總是隔著歌若，那就幹脆不要想，只要做就夠了。
只是這樣的話蘇瀟若說不出口，總不能告訴莫問，她是因為歌若曾喜歡他，怕自己會重蹈覆轍才會故意躲開的吧？那估計莫問得多得意？所以莫問的話她也只能沈默以對。
就算莫問說出的正是她之前心中所想。她們是兩個人，而她不希望所有人見到她的時候都只想到她是歌若轉世，沒有人會喜歡當別人的影子。可是誰又知道他真的能分清究竟自己是歌若還是蘇瀟若呢？
擁有同樣的魂魄又能如何，她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記憶和感情。對這些人而言，轉世也不過是換了個容貌罷了。可是雖蘇瀟若而言，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沒有什麽下一世一說，就算有，那個人也不是自己了。
135隨軍
“你先回去休息吧。只是有一樣你必須答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救不了，就不要勉強。”見蘇瀟若還是不願說話，莫問也不逼她，能說的都說了，如果蘇瀟若還是要逃避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了解她的個性，若是逼下去，只怕她會逃得更遠。
所以只是最後囑咐了幾句就讓她離開了，顯然這是在給蘇瀟若臺階下，如果再僵持下去，他倒沒什麽不自在，就怕蘇瀟若的頭要埋到土裏去了。更何況眼下仙魔之戰迫在眉睫，一切就等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再說也不遲。反正兩人已經成親，此事倒也不急，這一次他一定會會像上次五界大戰一樣，是必要取回魔石才會罷休。
蘇瀟若倒是沒想到莫問已經在考慮大戰之後的事情了，不過卻也明白莫問這麽說都是為了她好，但還是強調道：“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為難，但也一定會救他們。”
如果不是那三個人，自己一早就已經被魑鬼挖了心，哪裏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與莫問說話，而且那三人算是除了劉丫頭以外，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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