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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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莫問的用意(7)
麽好顧忌的吧，怎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不過蘇瀟若就算不明情況也不好隨便打聽，以為等到最後一定可以等到真相的，哪知道進了客房還是這個狀態，誰都不肯先說一句話。不過蘇瀟若目前更加關心的還是自己的死活，雖然離炙出現擾亂了他們的祭祀，但如果他們還是要堅持送自己去死，那她被救了出來又能如何？不過是連累了離炙不得不現身而已。
所以蘇瀟若絕對不會讓他們再繼續僵持下去，自己的命沒人關心，那就只有她自己來關心了，所以無視掉一旁的莫問，直接沖著不夜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這麽做就是為了利用我引離大哥出來？”
其實真相從剛才不夜說的話裏她還是能猜出一點的，不夜說莫問從來沒有想過要犧牲她，而莫問昨夜也這麽說過。就當是真的吧，可是他們還是進行了祭祀，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夜和莫問想通過祭祀達到別的目的。如今很顯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照蘇瀟若估計，這些人是想借她把離炙引出來，只是不知道引出離炙之後，自己是不是就真的能躲過這一劫。
但腦子裏還是一團混亂，為什麽這些事情看起來都那麽矛盾，離炙不是不夜的大哥嗎？為什麽要一直住在黑界裏，又為什麽三番四次地救自己？而且莫問和不夜居然需要借助這樣的方法才能把他引出來。既是兄弟，要見一面有那麽困難麽？需要自己去演戲才能引出來？
聽了蘇瀟若的問題之後，不夜回頭看了看莫問。似乎是想征求主子的意見。對方微微頷首，明眼人一看就是這個時候蘇瀟若在跟莫問賭氣，所以就算滿腦子的十萬個為什麽，她也不願意去問莫問。寧可去問不夜，反正這主仆兩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莫問知道什麽，不夜當然也會知道。更何況這事情本就是關於他大哥的。
既然得到主子允許，不夜也不啰嗦，直接解釋道：“陛下其實是想證實一個猜疑而已。讓殿下受驚了，實在是對不住。”顯然他還是希望能改善一下蘇瀟若那個看見莫問就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她更加討厭莫問而已。一個需要手下道歉的主子，算什麽？
“什麽猜疑？”用眼角瞥了一眼莫問之後繼續問道。就為了證明一件事情，所以自己就擔驚受怕了整整一日？這些人再利用自己的時候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感受？要不然讓莫問也試試那種知道自己死期的感覺？這樣他連親口說一聲“對不起”的意思都沒有。她能不生氣？沒有直接上前給他兩巴掌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雖然她也完全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顯然自己又一次被人耍了，所以不論是什麽事，她都很難不火大。不過因為更加好奇整件事情，所以先把心頭的火壓下。等著弄明白再說。否則自己真的發起火來，這件事估計也就不用弄清楚了。因為她發起火來就根本不會有那個心情去聽別人的解釋了。
一個人生氣的時候是絕對不能講什麽道理的，因為對他而言，拳頭才是真正的道理。
“她剩下的一魄究竟是不是……”一直沈默的莫問在這個時候終於肯說話了，似乎是因為這個問題必須是由他自己問出來才行，所以這個時候也不會找不夜做傳聲筒。只是很顯然他並不打算親自回答蘇瀟若的話，而是問向離炙，只不過話還未說完就看向了蘇瀟若。而且他似乎也不想說下去了，只是深深的看著蘇瀟若，又是那樣，又是那種透過她看著別人的感覺。
蘇瀟若聽了莫問的話之後卻是一楞，剩下的一魄？什麽一魄？魂魄麽？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似乎自己之前曾經在哪裏聽過，只是大概也不曾放在心上，所以就算熟悉，卻也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所以她也就放棄去深究了。
只不過莫問偏偏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向自己，難不成他所說的最後一魄跟自己還有什麽關系？蘇瀟若將自己從腳打量到肩膀，再從肩膀大量到腳，雖然不怎麽明白關於魂魄的事情，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缺魂少魄的，雖然身世離奇，但至少自己是完完整整的吧？
所以莫問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應該不是自己。只是莫問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看向自己，蘇瀟若就不了解了。說不定只是巧合，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是自己多心罷了。
“既然你已經引我出來了，還用再問麽？”離炙冷冷地看著莫問，其實打從一開始他看莫問的目光就是冷冷的，如寒冰一般，可是這種冷與歌默不同，後者是冷漠慣了，而離炙本來就是個溫和的人，這麽說好像兩人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一點都不客氣。並且還帶著幾分諷刺的感覺。這樣對待魔王，果然與不夜不像是兩兄弟啊！這兩人可謂是截然相反，哪裏有一點兄弟的樣子。
蘇瀟若目前就只知道兩個人敢這麽對待莫問，一個是離炙，剩下那個就是她自己了。所以照她估計，莫問指不定也怎麽算計過離炙，而且一定比算計她還要狠。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怪自己和離炙“一見如故”呢，原來是感應到了相同的被算計的磁場。
忍不住向離炙投去讚賞的目光，一直留在魔界，身邊所有人都把莫問奉若天神，難得有一個能與自己同仇敵愾的，瞬間就像是找到了組織啊！蘇瀟若就差沒有與離炙“執手相看淚眼”了。所以這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站在離炙那一邊的決心，當然，也要在弄清所有事情之後。
“沒想到真的是這樣。”莫問失笑搖頭，表情似乎非常無奈。不過真的沒想到麽？或者只是他不希望事實的真相是如此而已？不過這一點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沒錯，你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娶了她，她早就說過，你今生能娶的人就只有她而已，呵，早知如此，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拒絕了她？莫問，別忘了這都是你欠她的。她當初付出的東西，你遲早得還！”離炙突然就變得有些激動，站到莫問面前，指著他大聲說道。
咄咄逼人的樣子完全不覆往日的溫和，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癲狂，蘇瀟若怎麽都沒有想到，離炙第一次開懷大笑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聲音裏滿是得意，好像見到莫問無奈他就很高興一般。這樣的他居然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怕，可怕到蘇瀟若根本不能相信這個人居然是當初就自己的那一個。
離炙的變化的確太大了，好像前幾日每日來看她的人是另一個人一樣。蘇瀟若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想想自己今日遇到的事情的確太多了，幾經周折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太有挑戰性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只有一樣，自己的性命應該是暫時保住了。只不過事情並不是她之前想的那麽簡單，這些人並不只是為了引出離炙那麽簡單。
可是笑到最後，離炙的聲音漸漸變弱了，眼睛裏寫滿了苦楚，對莫問說道：“好一個‘沒想到’，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她為你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甚至重病未愈也要堅持同你一起打上神界，可是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換來的什麽？是你到最後都不肯答應與她成親，是你不惜違背魔王的遺願也要堅持與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女子在一起。
呵，那她陪你的那麽多歲月呢？難道連一年都比不上，到了現在居然只換得你的一個‘沒想到’，我如今倒要替她問個清楚，你究竟當她是什麽？統一魔界與冥界的工具？還是你從未將她放在眼裏！”
此刻的離炙是真的已經陷入瘋狂了，周圍居然出現一股無形的氣，將他身邊的椅子都掀倒在地。只不過範圍不大，所以除了莫問的發絲微微動了一下之外，其餘兩人一絲兒風都感覺不到。
123實情
莫問並不答話，不夜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似乎是想要勸他的大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所以在場的的人，除了蘇瀟若以外，臉上都露出悲傷的樣子。好像離炙提起的是一件讓所有人都傷心的事。縱然老謀深算如莫問、不夜，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不過蘇瀟若雖然不悲傷，卻也已經大概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她”究竟是誰了。之前就一直覺得黑界或多或少還是跟紫慕有關的，不過後來發現，原來關系最大的居然是自己，所以紫慕的事情一直被忽略了，如今又聽離炙說一起打上神界，方才想起還有這個人，所以看來兩人一直所說的都是紫慕了。
可是離炙說的話又似乎與她當初知道的並不一樣，紫歆說過，莫問是一心一意愛著紫慕，所以歌若才會不甘心的弄出個黑界來，但如今聽離炙的口氣，似乎是莫問負了紫慕的心，因為不願娶紫慕，才會讓她含恨而終，所以是莫問害了紫慕一輩子。
可是之前不夜不是也說過兩人早就決定要成親，只不過種種事情耽擱之下，到最後紫慕等不到莫問娶她就已經病逝的嗎？為什麽跟離炙說的完全不一樣？就算紫歆騙她還好說，畢竟兩人本來就不對盤，但是不夜沒道理也騙她啊，看來千年前的內情自己知道的的確很少。
“你們是不是該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蘇瀟若有滿腦子的疑問，關於黑界的，關於自己的，關於紫慕的。這麽多的問題擺在那裏，這三人卻只顧著說他們的，根本沒有一個打算告訴她真相的。可是很顯然這些事情都與她有關系，那她也應該有權利知道真相吧？
所以就算目前屋子裏的氣壓真的很低。她也一定要問個清楚。自己可是差點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了，難道這些人還打算一直瞞著自己麽？總之無論如何，自己今日都要問個清楚。
“殿下今日受驚了，屬下先送殿下回屋休息吧。”關鍵的時刻，又是不夜站出來，對著蘇瀟若使了個眼色，溫和有禮的說道。其實說起溫和，這兩兄弟也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時候離炙的目光幾乎已經可以讓周圍的一切都結冰，與溫和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
蘇瀟若本不願意提早離場的。要她就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就這麽回房間去，怎麽可能！但是有的人目光也是會說話的。所以在對上不夜的目光之後，她就明了地點點頭。就跟著不夜一起走了出來。如今夜色正濃，外面幾乎是一片漆黑，蘇瀟若轉頭看了看房門。
屋裏兩人依舊劍拔弩張，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如今想問，他們也未必能心平氣和地將事情的始末都說個清楚。所以就算她真的繼續留下。可能也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結果，而這個時候唯一還能置身事外的就只有不夜一個人了，所以語氣問他們，還不如等不夜解釋清楚。
只是回想起離炙的模樣，仍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把他和莫問放在一起究竟對不對。莫問如今在蘇瀟若的心裏那就是一只噴火龍，離炙這只小綿羊也不知道能不能幸免於難。不過既然一開始沒動手那應該就不會動手了吧？雖然自己在場也未必能幫到離炙什麽，不過至少也算是他那邊有人。
不過剛才不夜已經用眼神告訴了她。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願意代為解釋，至於這間房，還是留給他們解決餘下的事情好了。既然做弟弟的都這麽放心自家大哥與莫問呆在一起，她當然也不用擔心。所以蘇瀟若這才乖乖點頭走出來的。
結果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間外，雖然只不過是走到旁邊的房間而已。總共也不過十步路，但是如果不夜有話要說，早就已經開口了，可是他一直都不肯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蘇瀟若身後，宛若一個黑色的影子般，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若不是蘇瀟若知道不夜跟在身後，她一定會當這個走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蘇瀟若是沈不住氣了，也不肯就這麽進屋，畢竟她是得到了不夜無聲的保證才肯走出來的，沒得到答案之前，她絕對不會乖乖回屋休息，在房外停了下來，正思考著要從何問起。
“屬下明白殿下急著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那不如先隨屬下去一個地方，等到了那裏，整件事也就清楚了。其餘的事情，屬下會在路上與殿下說明。”不夜示意蘇瀟若不要著急，笑著慢慢說道，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蘇瀟若的前面。走了這幾步，他已經又恢覆到平日的笑容。蘇瀟若也不得不讚嘆這人變臉的速度最起碼也是國家級水平。
蘇瀟若倒也不疑有他，看來不夜是打算給她看些什麽，對將要去的地方也有些好奇，點頭就跟著他往樓下走去。反正目測自己的性命暫時無憂，而且也全無睡意，那幹脆就去看看。
走出無情客棧，蘇瀟若就連忙拉著不夜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已經算是在路上了吧？那他也該開始解釋了吧。自己可是多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
不夜自然說話算話，沒有猶豫：“其實當年，陛下與紫慕殿下並非情投意合。原本先王一直都希望他們能夠早日成親，可是陛下總是拿出各種理由拒絕，所以這件事一直都拖著，先王也只當陛下年紀尚輕，所以這件事也只不過偶爾提起。既然陛下不願成親，他也從未逼迫過，只說等年紀大些再說。反正兩人的婚事在先王看來是勢在必行，不過是時日問題罷了。”
“可是之前你不是告訴我是有其他事情耽誤了嗎？莫問怎麽會又不喜歡紫慕了？”
“這原是陛下與紫慕殿下的事情，屬下原本也不便多說。”不夜歉意地笑笑，帶著蘇瀟若一直往黑界的方向走去，此刻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就連黑界也幾乎要看不清楚了。不夜捏了個咒，身邊就出現了三團綠火，將前面的路都照亮了，只是看起來有些詭異而已。
剛才進行的祭祀裏面就曾有綠火，所以蘇瀟若的心裏還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不看不夜，只管跟在他身後走就行了。她當然能理解不夜的做法，畢竟不夜對莫問忠心耿耿，這原本就是兩個人的私事，若真的說出去，首先紫慕就沒了面子。
以不夜為人，素來做事都能面面俱到的，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隨便去說，更何況這是在古代，若是讓外人知道魔王不願娶冥界公主，紫慕名節受損，那到最後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魔冥兩界的關系。何況事情也已經過了那麽久了，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也已經不剩多少了，誰又會閑著無聊拿這個說事呢？就算有人，也絕對不會是不夜這個知道分寸的人。
“可是這事情又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為什麽要利用我把離大哥引出來？還有，什麽叫莫問最後還是娶了她？莫問娶的明明就是我。”說到底這些也不過是莫問的私事而已，兩人就算有什麽深仇大恨也跟自己無關啊，為什麽自己又給牽扯進來了？
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蘇瀟若只覺得自己實在無辜，明明什麽都沒做，怎麽到了最後，這些個破事兒都能與自己扯上關系？難不成真的是前世造了太多的孽，所以今生要她償還？這就由不得她不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輪回之事了。
“屬下的大哥一直都對紫慕殿下癡心一片，這件事在當年也是眾人皆知的，不過大哥是魔族，自然也要忠於陛下，更何況紫慕殿下心中愛的人一直都是陛下，所以大哥也不得不退出。”不夜說道這裏停下腳步，回頭朝著無情客棧看了看，蘇瀟若順著他的目光回望，那裏只有兩間屋子點著燈，在黑暗中倒像是夜空裏兩顆閃爍的星，再看看天，今夜居然無星無月。
蘇瀟若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長得就連無情客棧都快要看不見了，果然聽故事的時間就是要過的快許多，想想自己不久之前被困在那個透明的“棺材”裏半個時辰都不到，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真的是可以把人逼死。
似乎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不夜只稍作停留，又繼續往前走去，同樣也拉回了蘇瀟若的註意力：“只是陛下對紫慕殿下一直都是如親友一般，雖然別人眼中他們一直都是一對，但事實如此，我與大哥都是明白的，所以當年大哥就對陛下十分的，不滿，經常會為了紫慕殿下的事情與陛下爭吵，有好幾次甚至拔劍相向。
幸好陛下也從不介意，我也曾從中勸阻，哪知道大哥根本就聽不進去，堅持一意孤行，甚至到了最後，冥王仙逝，他甘願留在冥界輔佐紫慕殿下。陛下也就成全了他。”
124故地重游
想來離炙的確是真心喜歡紫慕的，對莫問拔劍，這種連蘇瀟若都沒有做出的事情他居然都做了，最重要的是，對蘇瀟若而言，莫問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但對離炙來說，他可是他們的王。試問誰會對自己的王拔劍相向？
若是莫問懦弱也就罷了，奸臣篡權對王做這種事也不算少見，不過那也是最後才會用的一招，平日也總還是會恭恭敬敬的，更何況莫問怎麽看都不像是亡國之王吧？要說英明睿智，就算蘇瀟若很不待見這個人也不得不承認，畢竟能讓整個魔族提到他時都是一副恭敬的表情，這個王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不過他對蘇瀟若做的事情可就不那麽值得尊敬了。
果然還是愛情的力量比較大。不過現在不是感慨愛情的時候，聽出了不夜語氣中的無奈，畢竟弟弟對莫問盡忠職守，哥哥卻總是跟莫問作對，反而一心向著紫慕，兄弟兩人立場不同，這關系的確讓人有些難辦。也要多虧得不夜是好脾氣，否則兄弟反目都是很有可能的。
說不定平日在家中，兄弟兩也總會因為這件事情爭吵。想想不夜倒也的確很為難，一邊是親大哥，一邊是魔族的王，果然是自古忠義難兩全啊！看來如今不夜這性子就是當初磨練出來的。所以蘇瀟若看他的目光裏也多了一些同情，果然好脾氣是需要鍛煉出來的。
“當初紫慕殿下身染重疾，陛下一直都悉心照顧，所以我們都以為此事會有所轉圜，並且陛下游歷之時，兩人亦曾同行，只是卻不想後來會有一個人突然出現，接著又是黑界的事情。所以婚事不得不擱置。”不夜並不知道蘇瀟若心中所想，之時繼續說了下去。笑意並未延伸至眼底，他此刻的目光一直很認真，顯然他並沒有撒謊。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吧？”蘇瀟若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不清原因，但卻感覺到不夜說的是自己。她當然不會忘記上一世的自己做了什麽，如果莫問真的喜歡歌若，那她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弄出個黑界？這不是太矛盾了麽，“那歌若究竟為什麽要設下黑界？不會真的是要逼莫問娶她吧？”
其實歌若就是自己，只不過要把“她”全都換成“我”。這話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別扭，就算是事實也很別扭，所以打心底裏蘇瀟若不認為自己跟歌若有什麽關系。幹脆就用“她”代替了。只不過蘇瀟若發現自己以前以為的似乎都不是那麽回事。她以為歌若因愛生恨，可不夜的說法是，莫問明明就是喜歡歌若的，哪裏來的什麽因愛成恨？
“當日的事情其實屬下並不清楚，只是當初屬下詢問過黑界是否是殿下所設的時候。陛下並未否認，其實屬下也覺得很奇怪，只是之後殿下就失去消息，所以屬下也就沒再想過其他。”不夜似乎也不想讓蘇瀟若難堪，畢竟這事情是歌若弄出來的，蘇瀟若就算再不肯承認她們是同一個人。事實就是事實，就算心裏不願承認也還是事實，所以不夜這個時候還是很體貼的停在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後面的事情蘇瀟若也已經知道了。
並未否認。那很明顯就是默認了。不知道那時究竟還發生過什麽，但總而言之，這黑界應該還是歌若給弄出來的，所以她呢，也還是要負責解決這件事的。
“殿下消失之後。紫慕殿下似乎也曾逼婚，不過到最後卻還是……”說完不夜長嘆一聲。這樣的夜色也惹得他有些感慨，顯然夜涼如水更容易引出人心中的悲傷。
不過，又是逼婚？這回換成蘇瀟若無奈了，其實仔細想想，喜歡上莫問的女子還真有些悲劇，紫慕和她就是兩個活生生的例子，一個是千年之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一個已經輪回轉世，到現在卻不得不被迫嫁給自己完全不喜歡的人。
於是那顆八卦之心又燃燒了起來：“那莫問是不是另外有喜歡的人了？”要不然為什麽放著傾國傾城的紫慕不要，而且更加不會是歌若，否則黑界也就不會出現了。果然是還有另一個隱藏在莫問背後的女子麽？
“陛下堅持不肯娶紫慕殿下，卻與殿下成了親，殿下以為那個人會是誰？”不夜並不打算直接回答，反問道。但真相他也已經說出來了。
但是聽完不夜的回答，蘇瀟若就感覺到自己瞬間被雷劈中了，而且不止劈了一次，嘩啦啦的最起碼也有三道雷，外焦裏嫩也不過如此吧？她以為會是誰？說得這麽明白她怎麽會猜不出是誰？可這絕對不會是真相吧？不是吧？
不過不夜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他直接無視掉了蘇瀟若的驚訝，或者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根本犯不著驚訝，蘇瀟若這樣放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大驚小怪，只不過這人很有教養，所以也不會說什麽，只是繼續說著當年的事情。
“當年紫慕殿下病逝，大哥曾耗盡全力留下兩魄，所以紫慕殿下也不算是魂飛魄散，而且說不定還有得救，只要能重聚魂魄就有可能。”不夜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微微有些撥動，倒也不是蘇瀟若敏感，而是不夜這個人本來就與他家主子一個德行，喜怒不形於色，只不過這個人是將所有喜怒都隱藏在微笑之下了，所以他偶爾的激動還是能看出來的。
不過只剩兩魄也有的救？雖然有些驚訝，但這些人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這也不奇怪，想想當初柳妖不是也做過相同的事情，雖然是被騙了，但這些人與花妖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繼續問道：“所以你大哥想要救活紫慕？”
可是究竟怎麽救呢？似乎也沒看出離炙有什麽舉動吧？更何況這與她又有什麽關系？離炙不去覆活紫慕，為什麽要出手救她？不過不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已經走到他們的目的地了。
“黑界？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好奇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裏的環境並不陌生，正是蘇瀟若幾次經過的黑界。此刻依舊是一片靜謐，與往日並沒有什麽不同。
“大哥其實並沒想過要覆活紫慕殿下，在他的心裏已經認定殿下是不可能覆活了，所以對他而言，只要能夠守著那兩魄就已經足夠了，可是守著兩魄又有什麽用呢？紫慕殿下說到底也不算是真正的活著。都帶出來吧。”不夜先是對蘇瀟若說完，接著又沖著黑界裏說道。
就見兩個鬼差帶著兩個人從黑界裏面走了出來。渾身散發著微弱的白光，顯然這些人是一早就在那裏，只等著不夜和蘇瀟若來就出現的。
“兩魄，等等，那天你和缺一就是在這裏說過兩魄。”看到熟悉的石頭蘇瀟若終於想起了為什麽提到兩魄的時候總覺得在哪裏聽過，原來那日自己躲在石頭後面偷聽缺一說過這件事，不過是後來發現與黑界沒有一點關系，所以也就不曾放在心上了，故地重游，她才猛然想起。
可是當日提到兩魄之事的人是不夜和缺一，離炙的手一直冰冷，而且那種熟悉的感覺，她一直就覺得這個人曾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當初以為是錯覺，如今想起來，難道：“缺一和離大哥不會是？”一個人吧？
“沒錯，他們確實是同一個人。當年紫慕殿下病逝，大哥用一半的魂魄換了紫慕殿下的兩魄。接著他就一直留在無情客棧裏，不再返回魔界與冥界，對我說，只當他死了，世上從此再無這個人。”不夜點頭，顯然他也知道蘇瀟若已經明白過來了，肯定的說道。
“可是離炙沒有缺一半啊。”缺一不是因為缺一半才會叫這個名字的嗎？兩人無論外貌聲音，基本上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這樣的兩個人怎麽會是同一個？更何況之前也並未聽不夜提起過還有個大哥。離炙這個人就像是根本不曾出現在魔界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那都是大哥的障眼法，他大概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蘇瀟若點點頭，回想起在黑界小屋裏的點點滴滴，難怪那日離炙執意不肯給她看他的手，一定是因為手被她的炎火打中，可能一時間無法維持障眼法，怕她發現他其實只有一半才會如此。那好吧，富可敵國的不夜城主的哥哥居然在無情客棧裏面當店小二，這事兒換成誰誰會相信？可是事情就這麽發生了，而且就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又怎麽可能有假。
可這都不是重點，剛才不夜的話總像是話裏有話，難不成……
猛地擡起頭，瞪大眼睛看向不夜，不會吧？自己就算真的倒黴，也不至於這麽倒黴吧？
不過對方只是一臉惋惜的點點頭，徹底打消了蘇瀟若那盲目的樂觀：“沒錯，殿下您身上的確有紫慕殿下兩魄之中的一魄。”
125取代
蘇瀟若默了，這回徹底默了。怎麽偏偏就是自己這麽倒黴，什麽事情都要攤到自己的頭上，如今就連紫慕的事情也能與她扯上關系。她究竟該說什麽才好？而且比起無語，她現在只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如今站在不夜面前的也已經不完全是自己了一般。
這感覺，的確是很難形容的，但無論如何，絕對是那種讓人很不自在的感覺。
“你就一次性都說完吧，我已經不想再問了。”無力地垂下頭，連問的力氣都沒有了，蘇瀟若發現自己當初就不該向命運妥協，就算真的被泳池的水淹沒，也該堅持立場掙紮到底的，說不定現在還能在二十一世紀過她吃著零食玩著電腦的悠閑日子，怎麽都好過留在這裏，被一樁樁莫名其妙的事情纏身，而且還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也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反悔，讓所有的事情重來一次？起碼讓自己
整件事情因為都是離炙做的，所以不夜也不是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和莫問只知道留下兩魄而已，若不是那夜撞到離炙和那個女鬼偷偷商量轉世的事情，不夜根本不知道缺一已經找到了紫慕的一魄。而剩下的一魄他只說不知道，不夜將整件事告訴了莫問，兩人自然都不信。直到昨日，二人見蘇瀟若一個人平安從黑界裏走了出來，而且還看到有人影一閃而過，都有所懷疑，所以才會有讓蘇瀟若“獻身”的劇情出現。
只不過這兩個人在旁邊看戲，主演卻被蒙在鼓裏。離炙早就不管世事了，所以值得他出手的也只有跟紫慕有關的事，所以離炙出現救人，那就證明蘇瀟若也與紫慕有關。那麽剩下那一魄的去向也就不難得知了。
“所以你們就可以看著我沒命的練習金匙？”聽了不夜的解釋，說不生氣必定是假的。自己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生氣？莫問對自己那是威逼加利用。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蘇瀟若就算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心甘情願讓人利用，氣憤地看著莫問的同黨，說實在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實力，她一定要這些人後悔騙她。
“金匙？”
蘇瀟若練習金匙的事情只有紫歆和莫問知道，剛才又發生了那麽多，當然沒有人告訴不夜什麽，所以他不知道也不奇怪。但是在聽到她學習金匙時的表情就很奇怪了。似乎很好奇蘇瀟若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學金匙。不過蘇瀟若正在氣頭上，根本不可能有心情給他解釋什麽。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不夜識趣的沒再說話。可是蘇瀟若的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雖然心裏很不待見不夜，他不是主謀。算計自己的時候卻絕對沒少參與，卻不能不板著臉問下去：“她那一魄怎麽會在我這裏？她死的時候我不是還好好的麽？”說實在的，突然知道自己的魂魄裏居然有另一個人的一魄，這不僅僅是別扭可以形容的。就好像原本自己的屋子被一個陌生的人霸占了，誰會覺得自在？
“屬下猜測。這可能是紫慕殿下希望的，所以大哥才會幫她，畢竟紫慕殿下就算在死的時候也是一心期望可以嫁給陛下的。”
“那我是不是該恭喜她？”翻了個白眼，這麽說起來紫慕也算是如願以償了，一魄嫁給莫問也算是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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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好顧忌的吧，怎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不過蘇瀟若就算不明情況也不好隨便打聽，以為等到最後一定可以等到真相的，哪知道進了客房還是這個狀態，誰都不肯先說一句話。不過蘇瀟若目前更加關心的還是自己的死活，雖然離炙出現擾亂了他們的祭祀，但如果他們還是要堅持送自己去死，那她被救了出來又能如何？不過是連累了離炙不得不現身而已。
所以蘇瀟若絕對不會讓他們再繼續僵持下去，自己的命沒人關心，那就只有她自己來關心了，所以無視掉一旁的莫問，直接沖著不夜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這麽做就是為了利用我引離大哥出來？”
其實真相從剛才不夜說的話裏她還是能猜出一點的，不夜說莫問從來沒有想過要犧牲她，而莫問昨夜也這麽說過。就當是真的吧，可是他們還是進行了祭祀，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不夜和莫問想通過祭祀達到別的目的。如今很顯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照蘇瀟若估計，這些人是想借她把離炙引出來，只是不知道引出離炙之後，自己是不是就真的能躲過這一劫。
但腦子裏還是一團混亂，為什麽這些事情看起來都那麽矛盾，離炙不是不夜的大哥嗎？為什麽要一直住在黑界裏，又為什麽三番四次地救自己？而且莫問和不夜居然需要借助這樣的方法才能把他引出來。既是兄弟，要見一面有那麽困難麽？需要自己去演戲才能引出來？
聽了蘇瀟若的問題之後，不夜回頭看了看莫問。似乎是想征求主子的意見。對方微微頷首，明眼人一看就是這個時候蘇瀟若在跟莫問賭氣，所以就算滿腦子的十萬個為什麽，她也不願意去問莫問。寧可去問不夜，反正這主仆兩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莫問知道什麽，不夜當然也會知道。更何況這事情本就是關於他大哥的。
既然得到主子允許，不夜也不啰嗦，直接解釋道：“陛下其實是想證實一個猜疑而已。讓殿下受驚了，實在是對不住。”顯然他還是希望能改善一下蘇瀟若那個看見莫問就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她更加討厭莫問而已。一個需要手下道歉的主子，算什麽？
“什麽猜疑？”用眼角瞥了一眼莫問之後繼續問道。就為了證明一件事情，所以自己就擔驚受怕了整整一日？這些人再利用自己的時候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感受？要不然讓莫問也試試那種知道自己死期的感覺？這樣他連親口說一聲“對不起”的意思都沒有。她能不生氣？沒有直接上前給他兩巴掌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雖然她也完全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顯然自己又一次被人耍了，所以不論是什麽事，她都很難不火大。不過因為更加好奇整件事情，所以先把心頭的火壓下。等著弄明白再說。否則自己真的發起火來，這件事估計也就不用弄清楚了。因為她發起火來就根本不會有那個心情去聽別人的解釋了。
一個人生氣的時候是絕對不能講什麽道理的，因為對他而言，拳頭才是真正的道理。
“她剩下的一魄究竟是不是……”一直沈默的莫問在這個時候終於肯說話了，似乎是因為這個問題必須是由他自己問出來才行，所以這個時候也不會找不夜做傳聲筒。只是很顯然他並不打算親自回答蘇瀟若的話，而是問向離炙，只不過話還未說完就看向了蘇瀟若。而且他似乎也不想說下去了，只是深深的看著蘇瀟若，又是那樣，又是那種透過她看著別人的感覺。
蘇瀟若聽了莫問的話之後卻是一楞，剩下的一魄？什麽一魄？魂魄麽？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似乎自己之前曾經在哪裏聽過，只是大概也不曾放在心上，所以就算熟悉，卻也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所以她也就放棄去深究了。
只不過莫問偏偏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向自己，難不成他所說的最後一魄跟自己還有什麽關系？蘇瀟若將自己從腳打量到肩膀，再從肩膀大量到腳，雖然不怎麽明白關於魂魄的事情，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缺魂少魄的，雖然身世離奇，但至少自己是完完整整的吧？
所以莫問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應該不是自己。只是莫問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看向自己，蘇瀟若就不了解了。說不定只是巧合，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是自己多心罷了。
“既然你已經引我出來了，還用再問麽？”離炙冷冷地看著莫問，其實打從一開始他看莫問的目光就是冷冷的，如寒冰一般，可是這種冷與歌默不同，後者是冷漠慣了，而離炙本來就是個溫和的人，這麽說好像兩人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一點都不客氣。並且還帶著幾分諷刺的感覺。這樣對待魔王，果然與不夜不像是兩兄弟啊！這兩人可謂是截然相反，哪裏有一點兄弟的樣子。
蘇瀟若目前就只知道兩個人敢這麽對待莫問，一個是離炙，剩下那個就是她自己了。所以照她估計，莫問指不定也怎麽算計過離炙，而且一定比算計她還要狠。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難怪自己和離炙“一見如故”呢，原來是感應到了相同的被算計的磁場。
忍不住向離炙投去讚賞的目光，一直留在魔界，身邊所有人都把莫問奉若天神，難得有一個能與自己同仇敵愾的，瞬間就像是找到了組織啊！蘇瀟若就差沒有與離炙“執手相看淚眼”了。所以這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站在離炙那一邊的決心，當然，也要在弄清所有事情之後。
“沒想到真的是這樣。”莫問失笑搖頭，表情似乎非常無奈。不過真的沒想到麽？或者只是他不希望事實的真相是如此而已？不過這一點也只有他才知道了。
“沒錯，你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娶了她，她早就說過，你今生能娶的人就只有她而已，呵，早知如此，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拒絕了她？莫問，別忘了這都是你欠她的。她當初付出的東西，你遲早得還！”離炙突然就變得有些激動，站到莫問面前，指著他大聲說道。
咄咄逼人的樣子完全不覆往日的溫和，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癲狂，蘇瀟若怎麽都沒有想到，離炙第一次開懷大笑居然會是這個樣子的，聲音裏滿是得意，好像見到莫問無奈他就很高興一般。這樣的他居然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怕，可怕到蘇瀟若根本不能相信這個人居然是當初就自己的那一個。
離炙的變化的確太大了，好像前幾日每日來看她的人是另一個人一樣。蘇瀟若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想想自己今日遇到的事情的確太多了，幾經周折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太有挑戰性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只有一樣，自己的性命應該是暫時保住了。只不過事情並不是她之前想的那麽簡單，這些人並不只是為了引出離炙那麽簡單。
可是笑到最後，離炙的聲音漸漸變弱了，眼睛裏寫滿了苦楚，對莫問說道：“好一個‘沒想到’，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她為你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甚至重病未愈也要堅持同你一起打上神界，可是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換來的什麽？是你到最後都不肯答應與她成親，是你不惜違背魔王的遺願也要堅持與一個認識不到一年的女子在一起。
呵，那她陪你的那麽多歲月呢？難道連一年都比不上，到了現在居然只換得你的一個‘沒想到’，我如今倒要替她問個清楚，你究竟當她是什麽？統一魔界與冥界的工具？還是你從未將她放在眼裏！”
此刻的離炙是真的已經陷入瘋狂了，周圍居然出現一股無形的氣，將他身邊的椅子都掀倒在地。只不過範圍不大，所以除了莫問的發絲微微動了一下之外，其餘兩人一絲兒風都感覺不到。
123實情
莫問並不答話，不夜也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似乎是想要勸他的大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所以在場的的人，除了蘇瀟若以外，臉上都露出悲傷的樣子。好像離炙提起的是一件讓所有人都傷心的事。縱然老謀深算如莫問、不夜，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不過蘇瀟若雖然不悲傷，卻也已經大概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她”究竟是誰了。之前就一直覺得黑界或多或少還是跟紫慕有關的，不過後來發現，原來關系最大的居然是自己，所以紫慕的事情一直被忽略了，如今又聽離炙說一起打上神界，方才想起還有這個人，所以看來兩人一直所說的都是紫慕了。
可是離炙說的話又似乎與她當初知道的並不一樣，紫歆說過，莫問是一心一意愛著紫慕，所以歌若才會不甘心的弄出個黑界來，但如今聽離炙的口氣，似乎是莫問負了紫慕的心，因為不願娶紫慕，才會讓她含恨而終，所以是莫問害了紫慕一輩子。
可是之前不夜不是也說過兩人早就決定要成親，只不過種種事情耽擱之下，到最後紫慕等不到莫問娶她就已經病逝的嗎？為什麽跟離炙說的完全不一樣？就算紫歆騙她還好說，畢竟兩人本來就不對盤，但是不夜沒道理也騙她啊，看來千年前的內情自己知道的的確很少。
“你們是不是該告訴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蘇瀟若有滿腦子的疑問，關於黑界的，關於自己的，關於紫慕的。這麽多的問題擺在那裏，這三人卻只顧著說他們的，根本沒有一個打算告訴她真相的。可是很顯然這些事情都與她有關系，那她也應該有權利知道真相吧？
所以就算目前屋子裏的氣壓真的很低。她也一定要問個清楚。自己可是差點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了，難道這些人還打算一直瞞著自己麽？總之無論如何，自己今日都要問個清楚。
“殿下今日受驚了，屬下先送殿下回屋休息吧。”關鍵的時刻，又是不夜站出來，對著蘇瀟若使了個眼色，溫和有禮的說道。其實說起溫和，這兩兄弟也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時候離炙的目光幾乎已經可以讓周圍的一切都結冰，與溫和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
蘇瀟若本不願意提早離場的。要她就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就這麽回房間去，怎麽可能！但是有的人目光也是會說話的。所以在對上不夜的目光之後，她就明了地點點頭。就跟著不夜一起走了出來。如今夜色正濃，外面幾乎是一片漆黑，蘇瀟若轉頭看了看房門。
屋裏兩人依舊劍拔弩張，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如今想問，他們也未必能心平氣和地將事情的始末都說個清楚。所以就算她真的繼續留下。可能也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結果，而這個時候唯一還能置身事外的就只有不夜一個人了，所以語氣問他們，還不如等不夜解釋清楚。
只是回想起離炙的模樣，仍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把他和莫問放在一起究竟對不對。莫問如今在蘇瀟若的心裏那就是一只噴火龍，離炙這只小綿羊也不知道能不能幸免於難。不過既然一開始沒動手那應該就不會動手了吧？雖然自己在場也未必能幫到離炙什麽，不過至少也算是他那邊有人。
不過剛才不夜已經用眼神告訴了她。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願意代為解釋，至於這間房，還是留給他們解決餘下的事情好了。既然做弟弟的都這麽放心自家大哥與莫問呆在一起，她當然也不用擔心。所以蘇瀟若這才乖乖點頭走出來的。
結果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間外，雖然只不過是走到旁邊的房間而已。總共也不過十步路，但是如果不夜有話要說，早就已經開口了，可是他一直都不肯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蘇瀟若身後，宛若一個黑色的影子般，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若不是蘇瀟若知道不夜跟在身後，她一定會當這個走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蘇瀟若是沈不住氣了，也不肯就這麽進屋，畢竟她是得到了不夜無聲的保證才肯走出來的，沒得到答案之前，她絕對不會乖乖回屋休息，在房外停了下來，正思考著要從何問起。
“屬下明白殿下急著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那不如先隨屬下去一個地方，等到了那裏，整件事也就清楚了。其餘的事情，屬下會在路上與殿下說明。”不夜示意蘇瀟若不要著急，笑著慢慢說道，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蘇瀟若的前面。走了這幾步，他已經又恢覆到平日的笑容。蘇瀟若也不得不讚嘆這人變臉的速度最起碼也是國家級水平。
蘇瀟若倒也不疑有他，看來不夜是打算給她看些什麽，對將要去的地方也有些好奇，點頭就跟著他往樓下走去。反正目測自己的性命暫時無憂，而且也全無睡意，那幹脆就去看看。
走出無情客棧，蘇瀟若就連忙拉著不夜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已經算是在路上了吧？那他也該開始解釋了吧。自己可是多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
不夜自然說話算話，沒有猶豫：“其實當年，陛下與紫慕殿下並非情投意合。原本先王一直都希望他們能夠早日成親，可是陛下總是拿出各種理由拒絕，所以這件事一直都拖著，先王也只當陛下年紀尚輕，所以這件事也只不過偶爾提起。既然陛下不願成親，他也從未逼迫過，只說等年紀大些再說。反正兩人的婚事在先王看來是勢在必行，不過是時日問題罷了。”
“可是之前你不是告訴我是有其他事情耽誤了嗎？莫問怎麽會又不喜歡紫慕了？”
“這原是陛下與紫慕殿下的事情，屬下原本也不便多說。”不夜歉意地笑笑，帶著蘇瀟若一直往黑界的方向走去，此刻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就連黑界也幾乎要看不清楚了。不夜捏了個咒，身邊就出現了三團綠火，將前面的路都照亮了，只是看起來有些詭異而已。
剛才進行的祭祀裏面就曾有綠火，所以蘇瀟若的心裏還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去不看不夜，只管跟在他身後走就行了。她當然能理解不夜的做法，畢竟不夜對莫問忠心耿耿，這原本就是兩個人的私事，若真的說出去，首先紫慕就沒了面子。
以不夜為人，素來做事都能面面俱到的，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隨便去說，更何況這是在古代，若是讓外人知道魔王不願娶冥界公主，紫慕名節受損，那到最後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魔冥兩界的關系。何況事情也已經過了那麽久了，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也已經不剩多少了，誰又會閑著無聊拿這個說事呢？就算有人，也絕對不會是不夜這個知道分寸的人。
“可是這事情又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為什麽要利用我把離大哥引出來？還有，什麽叫莫問最後還是娶了她？莫問娶的明明就是我。”說到底這些也不過是莫問的私事而已，兩人就算有什麽深仇大恨也跟自己無關啊，為什麽自己又給牽扯進來了？
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蘇瀟若只覺得自己實在無辜，明明什麽都沒做，怎麽到了最後，這些個破事兒都能與自己扯上關系？難不成真的是前世造了太多的孽，所以今生要她償還？這就由不得她不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輪回之事了。
“屬下的大哥一直都對紫慕殿下癡心一片，這件事在當年也是眾人皆知的，不過大哥是魔族，自然也要忠於陛下，更何況紫慕殿下心中愛的人一直都是陛下，所以大哥也不得不退出。”不夜說道這裏停下腳步，回頭朝著無情客棧看了看，蘇瀟若順著他的目光回望，那裏只有兩間屋子點著燈，在黑暗中倒像是夜空裏兩顆閃爍的星，再看看天，今夜居然無星無月。
蘇瀟若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距離，長得就連無情客棧都快要看不見了，果然聽故事的時間就是要過的快許多，想想自己不久之前被困在那個透明的“棺材”裏半個時辰都不到，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真的是可以把人逼死。
似乎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不夜只稍作停留，又繼續往前走去，同樣也拉回了蘇瀟若的註意力：“只是陛下對紫慕殿下一直都是如親友一般，雖然別人眼中他們一直都是一對，但事實如此，我與大哥都是明白的，所以當年大哥就對陛下十分的，不滿，經常會為了紫慕殿下的事情與陛下爭吵，有好幾次甚至拔劍相向。
幸好陛下也從不介意，我也曾從中勸阻，哪知道大哥根本就聽不進去，堅持一意孤行，甚至到了最後，冥王仙逝，他甘願留在冥界輔佐紫慕殿下。陛下也就成全了他。”
124故地重游
想來離炙的確是真心喜歡紫慕的，對莫問拔劍，這種連蘇瀟若都沒有做出的事情他居然都做了，最重要的是，對蘇瀟若而言，莫問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但對離炙來說，他可是他們的王。試問誰會對自己的王拔劍相向？
若是莫問懦弱也就罷了，奸臣篡權對王做這種事也不算少見，不過那也是最後才會用的一招，平日也總還是會恭恭敬敬的，更何況莫問怎麽看都不像是亡國之王吧？要說英明睿智，就算蘇瀟若很不待見這個人也不得不承認，畢竟能讓整個魔族提到他時都是一副恭敬的表情，這個王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不過他對蘇瀟若做的事情可就不那麽值得尊敬了。
果然還是愛情的力量比較大。不過現在不是感慨愛情的時候，聽出了不夜語氣中的無奈，畢竟弟弟對莫問盡忠職守，哥哥卻總是跟莫問作對，反而一心向著紫慕，兄弟兩人立場不同，這關系的確讓人有些難辦。也要多虧得不夜是好脾氣，否則兄弟反目都是很有可能的。
說不定平日在家中，兄弟兩也總會因為這件事情爭吵。想想不夜倒也的確很為難，一邊是親大哥，一邊是魔族的王，果然是自古忠義難兩全啊！看來如今不夜這性子就是當初磨練出來的。所以蘇瀟若看他的目光裏也多了一些同情，果然好脾氣是需要鍛煉出來的。
“當初紫慕殿下身染重疾，陛下一直都悉心照顧，所以我們都以為此事會有所轉圜，並且陛下游歷之時，兩人亦曾同行，只是卻不想後來會有一個人突然出現，接著又是黑界的事情。所以婚事不得不擱置。”不夜並不知道蘇瀟若心中所想，之時繼續說了下去。笑意並未延伸至眼底，他此刻的目光一直很認真，顯然他並沒有撒謊。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吧？”蘇瀟若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不清原因，但卻感覺到不夜說的是自己。她當然不會忘記上一世的自己做了什麽，如果莫問真的喜歡歌若，那她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弄出個黑界？這不是太矛盾了麽，“那歌若究竟為什麽要設下黑界？不會真的是要逼莫問娶她吧？”
其實歌若就是自己，只不過要把“她”全都換成“我”。這話說起來實在是有些別扭，就算是事實也很別扭，所以打心底裏蘇瀟若不認為自己跟歌若有什麽關系。幹脆就用“她”代替了。只不過蘇瀟若發現自己以前以為的似乎都不是那麽回事。她以為歌若因愛生恨，可不夜的說法是，莫問明明就是喜歡歌若的，哪裏來的什麽因愛成恨？
“當日的事情其實屬下並不清楚，只是當初屬下詢問過黑界是否是殿下所設的時候。陛下並未否認，其實屬下也覺得很奇怪，只是之後殿下就失去消息，所以屬下也就沒再想過其他。”不夜似乎也不想讓蘇瀟若難堪，畢竟這事情是歌若弄出來的，蘇瀟若就算再不肯承認她們是同一個人。事實就是事實，就算心裏不願承認也還是事實，所以不夜這個時候還是很體貼的停在這裏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後面的事情蘇瀟若也已經知道了。
並未否認。那很明顯就是默認了。不知道那時究竟還發生過什麽，但總而言之，這黑界應該還是歌若給弄出來的，所以她呢，也還是要負責解決這件事的。
“殿下消失之後。紫慕殿下似乎也曾逼婚，不過到最後卻還是……”說完不夜長嘆一聲。這樣的夜色也惹得他有些感慨，顯然夜涼如水更容易引出人心中的悲傷。
不過，又是逼婚？這回換成蘇瀟若無奈了，其實仔細想想，喜歡上莫問的女子還真有些悲劇，紫慕和她就是兩個活生生的例子，一個是千年之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一個已經輪回轉世，到現在卻不得不被迫嫁給自己完全不喜歡的人。
於是那顆八卦之心又燃燒了起來：“那莫問是不是另外有喜歡的人了？”要不然為什麽放著傾國傾城的紫慕不要，而且更加不會是歌若，否則黑界也就不會出現了。果然是還有另一個隱藏在莫問背後的女子麽？
“陛下堅持不肯娶紫慕殿下，卻與殿下成了親，殿下以為那個人會是誰？”不夜並不打算直接回答，反問道。但真相他也已經說出來了。
但是聽完不夜的回答，蘇瀟若就感覺到自己瞬間被雷劈中了，而且不止劈了一次，嘩啦啦的最起碼也有三道雷，外焦裏嫩也不過如此吧？她以為會是誰？說得這麽明白她怎麽會猜不出是誰？可這絕對不會是真相吧？不是吧？
不過不夜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他直接無視掉了蘇瀟若的驚訝，或者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所以根本犯不著驚訝，蘇瀟若這樣放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大驚小怪，只不過這人很有教養，所以也不會說什麽，只是繼續說著當年的事情。
“當年紫慕殿下病逝，大哥曾耗盡全力留下兩魄，所以紫慕殿下也不算是魂飛魄散，而且說不定還有得救，只要能重聚魂魄就有可能。”不夜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微微有些撥動，倒也不是蘇瀟若敏感，而是不夜這個人本來就與他家主子一個德行，喜怒不形於色，只不過這個人是將所有喜怒都隱藏在微笑之下了，所以他偶爾的激動還是能看出來的。
不過只剩兩魄也有的救？雖然有些驚訝，但這些人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這也不奇怪，想想當初柳妖不是也做過相同的事情，雖然是被騙了，但這些人與花妖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繼續問道：“所以你大哥想要救活紫慕？”
可是究竟怎麽救呢？似乎也沒看出離炙有什麽舉動吧？更何況這與她又有什麽關系？離炙不去覆活紫慕，為什麽要出手救她？不過不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已經走到他們的目的地了。
“黑界？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好奇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裏的環境並不陌生，正是蘇瀟若幾次經過的黑界。此刻依舊是一片靜謐，與往日並沒有什麽不同。
“大哥其實並沒想過要覆活紫慕殿下，在他的心裏已經認定殿下是不可能覆活了，所以對他而言，只要能夠守著那兩魄就已經足夠了，可是守著兩魄又有什麽用呢？紫慕殿下說到底也不算是真正的活著。都帶出來吧。”不夜先是對蘇瀟若說完，接著又沖著黑界裏說道。
就見兩個鬼差帶著兩個人從黑界裏面走了出來。渾身散發著微弱的白光，顯然這些人是一早就在那裏，只等著不夜和蘇瀟若來就出現的。
“兩魄，等等，那天你和缺一就是在這裏說過兩魄。”看到熟悉的石頭蘇瀟若終於想起了為什麽提到兩魄的時候總覺得在哪裏聽過，原來那日自己躲在石頭後面偷聽缺一說過這件事，不過是後來發現與黑界沒有一點關系，所以也就不曾放在心上了，故地重游，她才猛然想起。
可是當日提到兩魄之事的人是不夜和缺一，離炙的手一直冰冷，而且那種熟悉的感覺，她一直就覺得這個人曾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當初以為是錯覺，如今想起來，難道：“缺一和離大哥不會是？”一個人吧？
“沒錯，他們確實是同一個人。當年紫慕殿下病逝，大哥用一半的魂魄換了紫慕殿下的兩魄。接著他就一直留在無情客棧裏，不再返回魔界與冥界，對我說，只當他死了，世上從此再無這個人。”不夜點頭，顯然他也知道蘇瀟若已經明白過來了，肯定的說道。
“可是離炙沒有缺一半啊。”缺一不是因為缺一半才會叫這個名字的嗎？兩人無論外貌聲音，基本上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這樣的兩個人怎麽會是同一個？更何況之前也並未聽不夜提起過還有個大哥。離炙這個人就像是根本不曾出現在魔界一樣，沒有一點痕跡。
“那都是大哥的障眼法，他大概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蘇瀟若點點頭，回想起在黑界小屋裏的點點滴滴，難怪那日離炙執意不肯給她看他的手，一定是因為手被她的炎火打中，可能一時間無法維持障眼法，怕她發現他其實只有一半才會如此。那好吧，富可敵國的不夜城主的哥哥居然在無情客棧裏面當店小二，這事兒換成誰誰會相信？可是事情就這麽發生了，而且就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又怎麽可能有假。
可這都不是重點，剛才不夜的話總像是話裏有話，難不成……
猛地擡起頭，瞪大眼睛看向不夜，不會吧？自己就算真的倒黴，也不至於這麽倒黴吧？
不過對方只是一臉惋惜的點點頭，徹底打消了蘇瀟若那盲目的樂觀：“沒錯，殿下您身上的確有紫慕殿下兩魄之中的一魄。”
125取代
蘇瀟若默了，這回徹底默了。怎麽偏偏就是自己這麽倒黴，什麽事情都要攤到自己的頭上，如今就連紫慕的事情也能與她扯上關系。她究竟該說什麽才好？而且比起無語，她現在只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如今站在不夜面前的也已經不完全是自己了一般。
這感覺，的確是很難形容的，但無論如何，絕對是那種讓人很不自在的感覺。
“你就一次性都說完吧，我已經不想再問了。”無力地垂下頭，連問的力氣都沒有了，蘇瀟若發現自己當初就不該向命運妥協，就算真的被泳池的水淹沒，也該堅持立場掙紮到底的，說不定現在還能在二十一世紀過她吃著零食玩著電腦的悠閑日子，怎麽都好過留在這裏，被一樁樁莫名其妙的事情纏身，而且還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也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反悔，讓所有的事情重來一次？起碼讓自己
整件事情因為都是離炙做的，所以不夜也不是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和莫問只知道留下兩魄而已，若不是那夜撞到離炙和那個女鬼偷偷商量轉世的事情，不夜根本不知道缺一已經找到了紫慕的一魄。而剩下的一魄他只說不知道，不夜將整件事告訴了莫問，兩人自然都不信。直到昨日，二人見蘇瀟若一個人平安從黑界裏走了出來，而且還看到有人影一閃而過，都有所懷疑，所以才會有讓蘇瀟若“獻身”的劇情出現。
只不過這兩個人在旁邊看戲，主演卻被蒙在鼓裏。離炙早就不管世事了，所以值得他出手的也只有跟紫慕有關的事，所以離炙出現救人，那就證明蘇瀟若也與紫慕有關。那麽剩下那一魄的去向也就不難得知了。
“所以你們就可以看著我沒命的練習金匙？”聽了不夜的解釋，說不生氣必定是假的。自己怎麽可能一點都不生氣？莫問對自己那是威逼加利用。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蘇瀟若就算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心甘情願讓人利用，氣憤地看著莫問的同黨，說實在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實力，她一定要這些人後悔騙她。
“金匙？”
蘇瀟若練習金匙的事情只有紫歆和莫問知道，剛才又發生了那麽多，當然沒有人告訴不夜什麽，所以他不知道也不奇怪。但是在聽到她學習金匙時的表情就很奇怪了。似乎很好奇蘇瀟若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學金匙。不過蘇瀟若正在氣頭上，根本不可能有心情給他解釋什麽。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
不夜識趣的沒再說話。可是蘇瀟若的問題並沒有完全解決，雖然心裏很不待見不夜，他不是主謀。算計自己的時候卻絕對沒少參與，卻不能不板著臉問下去：“她那一魄怎麽會在我這裏？她死的時候我不是還好好的麽？”說實在的，突然知道自己的魂魄裏居然有另一個人的一魄，這不僅僅是別扭可以形容的。就好像原本自己的屋子被一個陌生的人霸占了，誰會覺得自在？
“屬下猜測。這可能是紫慕殿下希望的，所以大哥才會幫她，畢竟紫慕殿下就算在死的時候也是一心期望可以嫁給陛下的。”
“那我是不是該恭喜她？”翻了個白眼，這麽說起來紫慕也算是如願以償了，一魄嫁給莫問也算是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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