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新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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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走。”
人群中，那名年紀最大的姑娘小聲的說道，她今年都二十六歲了，跟樓裏其他姑娘比起來，相貌本就不占優勢的她再加上人老珠黃，早已不受客人們的追捧，堆在角落裏無人問津，這點，從她頭上僅戴了兩支銀頭釵就不難看出。
“我也想離開。”
“還有我。”
“我....”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雲姑按照剛才說好的，將賣身契歸還給想走的姐妹，又一人塞了一只輕飄飄的荷包，沈魚稍一思量便想到，那裏面裝的大概是銀票。
心下頓時對這皮肉場上的老人兒高看了一眼，倒是個重情重義的。
打發完想走的姐妹，讓她們回房間收拾東西，明天就走，雲姑清點了一下人數，原本的二十八人，僅剩下十一人。
大堂裏，一下子寬敞了不少。
“你們為什麽不走，難道要跟著我留在芙蓉閣嗎？”
雲姑餘光掃過坐在上首，依舊悠哉喝茶的沈魚，只覺得這人難纏的很，只要他還想把這芙蓉閣當做青樓開下去，就得用鎮場子的花娘，自己都把不想留的攆走了，只剩下想留在這芙蓉閣，他還依舊不發一言。
難不成這人在別處有場子，買下這芙蓉閣，只為了要這空場子，而不要這鎮場子的花娘？
就在雲姑天人交際，不知該如何抉擇的時候，沈魚放下了手裏的茶盞，緩緩的沈著聲音開口：“首先，沈某相信在場選擇留下的各位都是對芙蓉閣有感情，重情義的好姑娘。
但是以後的芙蓉閣重建之後，風險和危險都會增加不少，若是想一輩子安穩度日的話，最好不要留下來。
相反的，該屬於你們的尊嚴、金錢、自由，你們也一樣不會少！
不願意留下的，沈某會給每人一筆安家費，不揮霍的話，足夠你們度過下半生了。
願意留下的，只有足夠贖身的銀兩傍身，若是有一日想走了，便可去找雲姑換回賣身契，恢覆自由身。
明日正午，我希望看到你們的答案。”
沈魚雖沒接觸過暗線這一類的職業，卻也看到過前世的新聞裏，某記者偷偷潛入某某地方暗訪，被連捅數刀之類的。
芙蓉閣來日要變成的是夜重華的耳目，一雙合格的耳目，必須警惕、精明、知道什麽時候該聽，什麽時候不該聽，什麽時候要欲擒故縱，什麽時候要虛與委蛇，對此，以後會有暗夜樓專門的人來教導這些姑娘們。
她要做的，只是篩選出那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免得她們日後送死。
芙蓉閣，也該註入新鮮血液了。
..........
“阿嚏！”
淩晨的風總是格外的涼爽，沈魚爬在大敞四開的窗邊，頭枕在胳膊上，睡夢裏打了個噴嚏。
迷迷糊糊的揉著酸脹堵塞的鼻子起身，順便擦掉嘴角的口水，下了貴妃榻爬到床上，蓋上被子繼續睡。
“吱嘎！”
敞開的房門中，燭火映出小人兒長長的影子，身後還背了只小小的包袱，無憂擡腿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懂事的為她娘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上半身。
小手擱在沈魚頭上，似乎是在試探她有沒有發燒的癥狀，察覺到無事後，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娘親總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讓無憂怎麽放心的去找夜瑤哥哥呢？
娘親為什麽總是這麽累呢？”
見沈魚睡得和豬一樣，還小聲的打著鼾，窗前的小桌上，被筆墨渲染的紙張有她小指肚一樣厚，又是搖著小腦袋發出一聲嘆息：“唉！到底誰才是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啊？”
小短腿兒蹬了好幾下才爬到塌上，拿起毛筆找了張空白地方，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字：“我去找夜瑤哥哥了。”
小小的身子滑下貴妃榻，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去，轉眼消失在滿是星子的碧藍色晨幕下。
房間中只剩下輕微的鼾聲，和紙張被吹得飛舞的嘩啦啦聲。
這一覺睡到將近正午，還是被腹中的空城計叫醒的，揉著酸脹的眼睛坐起身，就見自己通宵畫出來的芙蓉閣重建後的設計圖散落了一地，腦子頓時清醒了大半。
掀開被子，趴在地上趕忙撿了起來，等到全部撿完，才松了一口氣，這可是她絞盡了腦細胞才想出來的，不光包括芙蓉閣樓內的裝修設計，還有不同風格的房間，還有各種不同的小創意，甚至連茶具都重新設計了一套。
關於姑娘們統一的制服，她也設計了幾套，就是不知道穿出來的效果如何。
“篤篤篤！”
“進來！”
夜音換了一身黑色錦衣，額間束一條綠松石綁帶，頭發用一只鎏金掐絲的發冠束起，腳上踩一雙到小腿肚的白色暗繡流雲紋的軟底錦靴，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和清秀又不失英氣的面孔，不知要迷倒多少春心初動的少女。
“馬上就正午了。”
夜音提醒她。
“嗯，走吧。”
匆忙間，沈魚只顧上洗漱，然後變裝，連早飯都沒吃便帶著圖紙出了門，自然，也沒看到那張落在床底的紙張。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剛到大腿的小人兒被淹沒在人海中，視線所及之處是各式各樣的衣衫，她需要將小臉仰著高高的，才能看清身旁人的面容。
“唉！這麽多人，到底去哪裏找夜瑤哥哥呢？”
小人兒抓著包袱帶子，摸著咕咕直叫的小肚肚，往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腳有些猶豫，不知道娘親看到她寫的字沒有，會不會擔心的找她？
可是最近爹爹好忙，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
粉嫩的小嘴委屈的撅起，爹爹娘親都不管她了，她要去找夜瑤哥哥玩。
大大的葡萄眼中泛起晶瑩的淚光，嬰兒肥的小臉上五官幾乎皺成一團，“嗚嗚...無憂要去找夜瑤哥哥...嗚嗚嗚....”
小人兒哭著轉身，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
街道的另一邊，夜音難得的沒有趕車，而是和沈魚坐在車廂內，換了另一名沒有見過的車夫趕車，陰錯陽差的，竟和私自外出的小人兒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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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那名年紀最大的姑娘小聲的說道，她今年都二十六歲了，跟樓裏其他姑娘比起來，相貌本就不占優勢的她再加上人老珠黃，早已不受客人們的追捧，堆在角落裏無人問津，這點，從她頭上僅戴了兩支銀頭釵就不難看出。
“我也想離開。”
“還有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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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完想走的姐妹，讓她們回房間收拾東西，明天就走，雲姑清點了一下人數，原本的二十八人，僅剩下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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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麽不走，難道要跟著我留在芙蓉閣嗎？”
雲姑餘光掃過坐在上首，依舊悠哉喝茶的沈魚，只覺得這人難纏的很，只要他還想把這芙蓉閣當做青樓開下去，就得用鎮場子的花娘，自己都把不想留的攆走了，只剩下想留在這芙蓉閣，他還依舊不發一言。
難不成這人在別處有場子，買下這芙蓉閣，只為了要這空場子，而不要這鎮場子的花娘？
就在雲姑天人交際，不知該如何抉擇的時候，沈魚放下了手裏的茶盞，緩緩的沈著聲音開口：“首先，沈某相信在場選擇留下的各位都是對芙蓉閣有感情，重情義的好姑娘。
但是以後的芙蓉閣重建之後，風險和危險都會增加不少，若是想一輩子安穩度日的話，最好不要留下來。
相反的，該屬於你們的尊嚴、金錢、自由，你們也一樣不會少！
不願意留下的，沈某會給每人一筆安家費，不揮霍的話，足夠你們度過下半生了。
願意留下的，只有足夠贖身的銀兩傍身，若是有一日想走了，便可去找雲姑換回賣身契，恢覆自由身。
明日正午，我希望看到你們的答案。”
沈魚雖沒接觸過暗線這一類的職業，卻也看到過前世的新聞裏，某記者偷偷潛入某某地方暗訪，被連捅數刀之類的。
芙蓉閣來日要變成的是夜重華的耳目，一雙合格的耳目，必須警惕、精明、知道什麽時候該聽，什麽時候不該聽，什麽時候要欲擒故縱，什麽時候要虛與委蛇，對此，以後會有暗夜樓專門的人來教導這些姑娘們。
她要做的，只是篩選出那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免得她們日後送死。
芙蓉閣，也該註入新鮮血液了。
..........
“阿嚏！”
淩晨的風總是格外的涼爽，沈魚爬在大敞四開的窗邊，頭枕在胳膊上，睡夢裏打了個噴嚏。
迷迷糊糊的揉著酸脹堵塞的鼻子起身，順便擦掉嘴角的口水，下了貴妃榻爬到床上，蓋上被子繼續睡。
“吱嘎！”
敞開的房門中，燭火映出小人兒長長的影子，身後還背了只小小的包袱，無憂擡腿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懂事的為她娘親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上半身。
小手擱在沈魚頭上，似乎是在試探她有沒有發燒的癥狀，察覺到無事後，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娘親總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讓無憂怎麽放心的去找夜瑤哥哥呢？
娘親為什麽總是這麽累呢？”
見沈魚睡得和豬一樣，還小聲的打著鼾，窗前的小桌上，被筆墨渲染的紙張有她小指肚一樣厚，又是搖著小腦袋發出一聲嘆息：“唉！到底誰才是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啊？”
小短腿兒蹬了好幾下才爬到塌上，拿起毛筆找了張空白地方，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字：“我去找夜瑤哥哥了。”
小小的身子滑下貴妃榻，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外走去，轉眼消失在滿是星子的碧藍色晨幕下。
房間中只剩下輕微的鼾聲，和紙張被吹得飛舞的嘩啦啦聲。
這一覺睡到將近正午，還是被腹中的空城計叫醒的，揉著酸脹的眼睛坐起身，就見自己通宵畫出來的芙蓉閣重建後的設計圖散落了一地，腦子頓時清醒了大半。
掀開被子，趴在地上趕忙撿了起來，等到全部撿完，才松了一口氣，這可是她絞盡了腦細胞才想出來的，不光包括芙蓉閣樓內的裝修設計，還有不同風格的房間，還有各種不同的小創意，甚至連茶具都重新設計了一套。
關於姑娘們統一的制服，她也設計了幾套，就是不知道穿出來的效果如何。
“篤篤篤！”
“進來！”
夜音換了一身黑色錦衣，額間束一條綠松石綁帶，頭發用一只鎏金掐絲的發冠束起，腳上踩一雙到小腿肚的白色暗繡流雲紋的軟底錦靴，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和清秀又不失英氣的面孔，不知要迷倒多少春心初動的少女。
“馬上就正午了。”
夜音提醒她。
“嗯，走吧。”
匆忙間，沈魚只顧上洗漱，然後變裝，連早飯都沒吃便帶著圖紙出了門，自然，也沒看到那張落在床底的紙張。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剛到大腿的小人兒被淹沒在人海中，視線所及之處是各式各樣的衣衫，她需要將小臉仰著高高的，才能看清身旁人的面容。
“唉！這麽多人，到底去哪裏找夜瑤哥哥呢？”
小人兒抓著包袱帶子，摸著咕咕直叫的小肚肚，往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腳有些猶豫，不知道娘親看到她寫的字沒有，會不會擔心的找她？
可是最近爹爹好忙，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
粉嫩的小嘴委屈的撅起，爹爹娘親都不管她了，她要去找夜瑤哥哥玩。
大大的葡萄眼中泛起晶瑩的淚光，嬰兒肥的小臉上五官幾乎皺成一團，“嗚嗚...無憂要去找夜瑤哥哥...嗚嗚嗚....”
小人兒哭著轉身，朝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
街道的另一邊，夜音難得的沒有趕車，而是和沈魚坐在車廂內，換了另一名沒有見過的車夫趕車，陰錯陽差的，竟和私自外出的小人兒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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