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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公子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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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沈魚頓時擡頭循著那視線望去,下一秒,她的瞳孔頓時猛地收縮了一下,竟然是重瞳?

漆黑沈寂的瞳孔外包裹著一層灰白的翳,一眼望去幾乎占滿了整只眼睛,只單單一眼,便叫人如同置身於地獄一般。

但沈魚畢竟不是思想落後的古代人,她前世雖然沒親眼進過重瞳,卻也知道造成重瞳的原因是因為眼神經的錯亂,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只是視覺上看上去比較怪異驚悚而已。

因著剛剛還在哭,這會兒沈魚也只是向著窗邊那人微微點頭示意便轉身去應對軒老爺,所以沒看到那重瞳中閃過的驚訝,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在檀香木桌上扣了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噠噠”聲,冷冽的男聲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興奮,低聲自言自語道:“有點兒意思,真想劃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面是什麽顏色的...呵呵...”

跪在門旁侍奉的嬌小女孩兒後背瞬間沁出一身冷汗,低垂的眸子裏是掩飾不住的恐懼,雙手死命的抓住自己的手心,拼命抑制著顫抖的神經,心臟卻是不安的劇烈跳動著。

夜重華靠在窗邊依舊觀望著樓下,女孩兒的一切卻仿佛都看在眼底,輕笑一聲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再興奮也不會拿你玩兒的,畢竟借來的東西是要還的,不然你主子該生氣了。”

夜音的心卻沒敢有一絲松懈,她知道此刻她要是敢表現出絲毫的放松,面前的男人肯定會把她活活折磨死,借來的東西確實要還,不過有些損壞也是難免的。

這男人,是地獄來的魔鬼!

..................

這會兒子富貴酒樓門前已經停留了不少人,均是被剛剛沈魚的那一嗓子吸引過來的,畢竟金大夫可是這安平鎮上的名人,醫德醫術都是出了名的,還時常救濟窮人,免費贈藥,不少人都受過金大夫的恩惠。

此刻人群中已經議論聲四起:“今早德善堂被砸的事難道是軒府的人幹的?”

“八九不離啊,你想啊,前幾天金大夫還去給軒府的人看病,今早那幾個打手也說金大夫把人治的不好啦,好像是軒夫人吶!”

“沒想到軒家表面上是富商,背地裏竟然也做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啊,要是真的把人治壞了,大不了去衙門找縣太爺主持公道,何必偷偷摸摸的下黑手啊...”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沈魚不由得暗地裏擦了把冷汗,她何嘗不是在賭?

她賭這軒老爺會為了自己的名聲與她當面對質,這樣她就有了反轉的機會,證明問題並不是出在藥方上,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軒老爺一只腳都踏進馬車又收了回來。

轉身冷冷的對著沈魚說道:“好一個膽大包天的黃毛丫頭,竟敢公開跟我軒府叫板!哼!你可知我夫人喝了金大夫的藥後,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只是叫人把他請來問清原由,從未讓人毀他藥鋪,並重傷於他,何況我派去請他的人晚了一步,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被人帶走了。

這麽大一盆狗屎,我軒府可是承受不起!

或許是金大夫學藝不精,治壞的人不止我夫人一位呢,可不是所有的病患家屬都像軒某一樣是非分明的!”

軒老爺一番話說完,沈魚直接楞在了原地,她見小二心急火燎的來找她說金大夫的藥方有問題,下意識的就以為是自己給金大夫的藥方出了問題,卻沒想過是金大夫給別的病患開的藥方出了過錯,今早小二說那病人一命嗚呼了,可聽軒老爺說著,他家夫人如今雖然狀況不好,卻是生命無憂。

沈魚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找錯了人,還當街汙蔑人家,一時間臉上尷尬不已,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個...這個....”

看著眼前中年男人眼底的青影和隱約可見的胡渣讓沈魚腦中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開口說道:“軒老爺,不知可否移步至馬車內,小女有要事想和軒老爺商量。”

軒成遠看沈魚的眼神頓時變成了嫌棄和輕蔑,沒想到這女孩兒轉了一大圈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真真是世風如下。

冷哼一聲,掀起袍角轉身上了馬車,連個餘光都沒留給沈魚,車簾落下,只傳出男人疲憊又厭惡的聲音:“回府!”

沈魚見狀也顧不得什麽臉面,她必須找到金大夫,趁著馬車剛剛走起來速度還不是很快,趕忙追了上去,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車身跳了上去,趕車的馬夫還沒反應過來,沈魚已經一眨眼滑進了車廂。

“哎!你不能進去!”

趕車的馬夫趕緊招呼沈魚,生怕她沖撞了老爺,回頭軒府裏的那位非得整死他,怪他讓女人進了老爺的身前。

軒成遠正坐在車廂裏閉目沈思,腦海裏不斷過濾著大荀朝的名醫,他得到毒公子夜重華身在安平縣的消息,已經花了他三分之一的身家,今日本想用剩下的三分之二身家求夜重華賜藥,卻沒想到連面都沒見到就被擋了出來。

軒成遠聽到馬夫的喊聲後睜眼,就看到車簾被撩起,沈魚嬌小的身子像只泥鰍一樣滑了進來,面上不由得輕蔑又增了幾分,這姑娘,莫不是想攀富貴想瘋了?

沈魚像是沒看到對面男人的目光,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一雙明眸不躲不閃的對上男人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金大夫的藥方是我開的,我有辦法救你夫人!”

軒成遠此刻內心是震驚的,這姑娘莫不是在說笑?她才多大,就算會醫術,金大夫一個行醫將近三十年的老大夫就能信服她,直接采用她的方子?

可那雙明眸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他看不出絲毫的謊言和虛偽,就好像,她只是在客觀的陳述事實真相一般。

“我憑什麽相信你能治好我夫人的病?”軒成遠終是緩緩說道,妻子危在旦夕,只要有絲毫的希望他都不能錯過。

沈魚輕笑一聲,語氣堅韌不容拒絕:“你沒得選,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夫人應該是在服藥之後癥狀好轉了些,然後才陷入昏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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