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意難做
關燈
小
中
大
我伸著懶腰，睡的很舒服。今天天氣也不錯，萬裏晴空，也許有生意上門也說不定呢。放下木槳，我將特制的煙花放入一個個鋼化玻璃瓶中，遠遠地扔入了大海中。滿意地看著那些印了小醜笑臉的瓶子漸漸遠去。
咳，至於我的身份嘛……我是克勞恩，是個愛崗敬業的情報販子。至於剛剛的玻璃瓶，那可是我生意的橋梁喲。在動亂的大海賊時代，我沒有“兩把刷子”，也沒有什麽領導才能，所以只能幹起相對來說，危險系數比較低，（呃，我是指忽略時常追捕自己的海軍和海賊。）並且也是我自己所長的工作：收集情報，整理完畢後販賣給海賊、海軍等等各色的人。換取我需要的錢。
暖壺中還剩下一些熱水，拿來沖了杯紅茶，就著幹酪，我開始享用自己的早……呃，不，是午餐。收了碗碟，我探出身子，伸手在海水裏洗了洗手。擦幹後，直接躺在綿軟的毛毯上，將靴子架在木箱上，小艇裏滿是陽光，暖洋洋的。希望今天有個好生意吧……錢快不夠用了，剩的錢不多了，都是我亂花錢的錯……
我抱著癟癟的錢袋，進入午睡時間。
=========================== 分割線 ==================================
“都準備好了麽？”海賊團船長吆喝著手下，“等會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船長室裏，絕對不能失誤！”
“哦！”水手們忙著布置陷阱。
“你還呆著幹什麽？基德，快去幹你自己的活！”他掃眼看見了角落裏的紅發少年。而少年卻盯著他的眼睛，他眼裏有冷漠的光，一點也不為所動。
“餵，我說你……”船長剛走過來，叫做基德的少年卻突然開口：
“‘小醜克勞恩’到底是什麽人？”
周圍忙碌的人們也紛紛停了手中動作，他們也想聽聽船長的解釋，畢竟他們對於小醜的聽聞也並不多。
見布置地差不多了，且船長也有意顯擺，便靠在船舷上，順手拿過一瓶啤酒，邊飲邊講述起來：
“小醜。是在幾年前名聲才漸漸大起來的。她是個情報販子，也有人說她是果實能力者，果實的能力就是專門刺探情報的。當然，這只是憑空猜測而已。但她賣出手的情報，確實沒有一個有任何錯誤，甚至沒有絲毫不準確。”
他停了停，灌下一口酒，眾人識趣地嘖嘖讚嘆起來，直到船長臉上帶了滿意的神情，才繼續講下去。
“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她只說自己叫做克勞恩。”
有人插了句嘴：“克勞恩，clown，小醜。”
“當然也沒有人見過她，她從來都只穿一身灰色的大鬥篷。她永遠都帶著小醜面具。”
“像個敬職敬業的小醜。”他忽然笑道。
“覬覦她能力的人，很多吧？”基德冷冷地說道。
“啊。”他扔掉了手中的空啤酒罐子，“那樣強悍的如同怪物一樣的能力，誰不想要？在現在的亂世，情報是最重要的武器，有時候比武力還能救你的命！更何況，她也是被海軍懸賞通緝的人……”
看眾人瞪大眼睛，船長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地整整齊齊的通緝令。
大大的WANTED下面，是張有些模糊的照片，隱約見那人回眸，灰色的鬥篷下露出了半片面具，鮮紅色的嘴唇咧著滑稽而誇張的笑容。閃光燈照不亮另一半的黑暗，卻讓人隱約看見她左眼下的金色淚痣，和幾縷赤紅色發絲。
基德有些錯愕，但更令他驚訝的是她的懸賞金額。
“什麽？！居然有兩個億貝利？！”大家驚呼。
“而且你看那個。海賊的通緝令一般都是‘DEAD OR ALIVE’，而她的卻是‘MUST BE ALIVE’。”
“那是因為不光海賊，海軍也想得到她。”船長悠悠地解釋，然後接過了懸賞令，再次放入懷中。
“好了，故事也聽夠了，現在該幹活了，等會迎接小醜吧！”船長望向渺遠的海岸，突然回憶起幾天前自己遇到她時的情景。
他在一個小鎮上的酒吧裏，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像任何一個海賊那樣豪放而自由。他的船正停在港口裏。今天他們要采購些食物、淡水和生活用品。
然後他在酒館裏看見了她。
穿著大鬥篷，看不見表情，輕松地走了進來。他感覺到，當她進來的瞬間，酒館裏安靜了許多，眾人都註視著她，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但她似乎毫無察覺，還是一身悠閑和淡漠。他很好奇，也很驚訝。一個看上去才十幾歲，身形瘦弱，個子矮小的小女孩，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給。黑加侖號。”走到他身旁的她，一甩手將一個牛皮紙袋扔上了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櫃臺。稚嫩的語氣和動作卻與熟稔的姿態截然相反。
櫃臺旁邊坐著一個敞著衣襟，蓄滿黑色卷發和胡髭，用頭巾包著發的粗獷男人，從懷中摸出一個布袋，嘩啦的金幣碰撞聲格外刺耳。引得酒館裏的海賊紛紛吞咽口水。
“太少。”她皺著眉，說出的話差點讓船長噴出一口啤酒來。
抹了抹嘴，他饒有興趣地繼續觀看好戲。讓他驚詫的是，那個男人身形停滯了一下，然後竟然二話沒說，從懷裏掏出鐵制的酒罐，頭也不回地扔給了她。
他看見她眼裏閃了閃，就像小女孩見到了漂亮的布偶一樣。她擰開蓋子，馥郁的酒香瞬間充溢了整個酒館。這下，即使沒有吵鬧的價格標簽，只憑那醇正的味道，連白癡都知道這是上好的酒了。他看見酒瓶上寫著整齊而簡單的三個字母：
Rum.
而她嗅了嗅，終於笑著說：
“歡迎下次交易，汀奇。”
在她轉身遇離開時，一直沈默著的叫做汀奇的男人突然開口說：
“你還是戒酒比較好。”
而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眼見著她就要消失在酒館的門外，他鬼使神差地沖出去，拉住了她的衣襟：
“我可以當你的顧客麽”
後來，他得到了一個畫著小醜笑臉的漂流瓶，並被告知，如果需要找她，就點燃瓶內的煙火，但是，唯一要註意的是，找她，需要花費很多的錢。
而今天，是他第一次使用，也是最後一次使用。
因為他要抓住她，讓她成為他的棋子！
============================== 分割線 ===============================
轟的一聲，不遠處的天空炸裂開一朵絢爛的煙花，是我特有的小醜笑臉：叉狀的眼睛，線條一樣的笑容上縫著幾道短線。揉揉惺忪的睡眼，舀了一捧海水，洗了洗臉，我打起幹勁，準備開工。
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顧客呢？他又會給我多麽豐厚的報酬呢？
我笑了笑，加快了劃槳的速度。盤算著，下次一定要換一艘更能經風浪的船。
沒多久，我在一艘不小的海賊船前拋下了錨。
“歡迎。”有心急的海賊趴在船舷上，沖我揮手。
我沒理會他，趁著他放軟梯的時候，將手放在船身上，閉上了眼。在腦海裏勾勒著船的構造，想象那個模型，以及模型中每個人的心跳，我咧了咧嘴：
擺鴻門宴啊……
“上來吧。”那個海賊招呼我，我點了點頭，把背包藏到了鬥篷下面，摸了摸腰際和靴子，確定槍和刀都在。然後打了個呼哨，動作輕快地爬了上去。見一見我別有用心的顧客。
來了啊……基德緊了緊頭巾，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身影翻過船舷。心裏奔湧的，是野獸遇見獵物時的興奮。
“熟人？”我嘀咕一句，看見了角落裏紅頭發的家夥。
果然是……我有些發怔，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他。這家夥，頭發還是像以前一樣，炸的活像刺猬。
“不虛此行。”我簡短地在心裏下了定義。
“這就是我們船長。”帶路的海賊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停了腳步，然後退到一旁去。
“克勞恩。”我伸出左手。
“我是這艘船的船長。”他輕輕握了握我的手。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我打量著他的臉，想起幾天前在克裏斯提島上的酒館裏，和黑胡子交易時見到過他。
“請問，想從我這購買些什麽情報？”我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得體些，其實潛臺詞是：請問，你有錢買麽？
他環視四周，故作為難：
“能否隨我到船長室內一敘？”
掃眼瞥見那個紅毛刺猬笑的惡劣，我反而淡定地說：
“有勞。”
沈重的腳步落在有些發潮的木地板上，發出了吱嘎的扭曲聲音。他有些不自然。最後在一扇雕花木門前站定，意外的是，他並未著急請我入甕，反而不緊不慢地問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小醜賣的情報真的不會錯麽？”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還用說？”
他像是放了心一樣，退到右側，比了個請的手勢。
來了！
我伸手佯裝開門，卻在摸到門把手之前，迅速向後退去，此時門已被埋伏在裏面的海賊們撞開，他們擁擠著，朝我奔來。我轉身飛奔，我知道右邊走廊的岔路口處，有個通風口。只要逃到那裏，我就有機會反攻他們！
一臉驚詫的船長不忘命令船員們追。想都不用想，他此刻一定正震驚於為什麽我能識破天衣無縫的詭計。
失算了吧。我有些得意。
如果這種陷阱都看不出來，我早都不知被多少海賊和海軍抓走了！
岔路口近在眼前，我剛跑過去，卻發現通風口的蓋子已經打開了，一只紅毛刺猬正躲在裏面，他將他的手伸給了我：
“上來吧。”
這下輪到我驚詫了……
躲在狹小的通風管道裏，我們兩人像蟲子一樣，慢慢蠕動（……）著。他似乎看出我的不滿，壓低了聲說：
“到了前面就寬敞了。”
我沒說話，一把拽住了“爬行”的他，他費力回頭，看見我將食指豎放在嘴唇上，他露出了然的表情，安靜下來。
“他媽的跑哪去了！”通風管下方傳來粗獷的聲音。
“接著找！老子不信把船翻過來都找不到她！”
腳步聲漸漸微弱，紅毛刺猬按捺不住：
“你怎麽知道他們在下面？”
“別忘了我的職業。”我笑了笑。
他於是不再做聲，沈默地前進。我也緊隨其後。
【五分鐘後】
我和對面的紅毛刺猬靠在最高的船艙頂上，他舒展著筋骨，我則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饒有興味地看著底下的人忙來忙去，到處找我。
“我剛剛救了你。”他坐下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導致我被空氣嗆到。
“噗……咳咳……你說啥？！”
“我說我剛剛救了你。”他淡定地重覆一遍。
“沒有你我也會進通風管道的！”我忍不住想咆哮。更想扯扯這紅毛刺猬的臉。
“反正我救了你。”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好吧，就算你救了我。”我放棄了和他爭論的愚蠢想法，開門見山，“你想怎樣？”
他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直接超越了物種，奸詐的像只狐貍：
“我要你為我所用。”
“要付……”只見他眉一豎，眼一瞇，我於是把那個字咽了下去，“……說來聽聽。”
“幫我奪下這艘船！”他站起身，俯身望著巨大的船只，高傲地如巡視自己領土的君主。
“怎麽個奪法？”我來了興趣，“是要船也要人，還是只要船？”
“只要船！”他背對著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確切地覺察到他臉上殘忍果決的笑容，“其他人……一個都不留！”
“遵命。”我恭敬地向他行禮，表明現在我已是他手中的武器。
幼年欠他的情，現在可以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咳，至於我的身份嘛……我是克勞恩，是個愛崗敬業的情報販子。至於剛剛的玻璃瓶，那可是我生意的橋梁喲。在動亂的大海賊時代，我沒有“兩把刷子”，也沒有什麽領導才能，所以只能幹起相對來說，危險系數比較低，（呃，我是指忽略時常追捕自己的海軍和海賊。）並且也是我自己所長的工作：收集情報，整理完畢後販賣給海賊、海軍等等各色的人。換取我需要的錢。
暖壺中還剩下一些熱水，拿來沖了杯紅茶，就著幹酪，我開始享用自己的早……呃，不，是午餐。收了碗碟，我探出身子，伸手在海水裏洗了洗手。擦幹後，直接躺在綿軟的毛毯上，將靴子架在木箱上，小艇裏滿是陽光，暖洋洋的。希望今天有個好生意吧……錢快不夠用了，剩的錢不多了，都是我亂花錢的錯……
我抱著癟癟的錢袋，進入午睡時間。
=========================== 分割線 ==================================
“都準備好了麽？”海賊團船長吆喝著手下，“等會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船長室裏，絕對不能失誤！”
“哦！”水手們忙著布置陷阱。
“你還呆著幹什麽？基德，快去幹你自己的活！”他掃眼看見了角落裏的紅發少年。而少年卻盯著他的眼睛，他眼裏有冷漠的光，一點也不為所動。
“餵，我說你……”船長剛走過來，叫做基德的少年卻突然開口：
“‘小醜克勞恩’到底是什麽人？”
周圍忙碌的人們也紛紛停了手中動作，他們也想聽聽船長的解釋，畢竟他們對於小醜的聽聞也並不多。
見布置地差不多了，且船長也有意顯擺，便靠在船舷上，順手拿過一瓶啤酒，邊飲邊講述起來：
“小醜。是在幾年前名聲才漸漸大起來的。她是個情報販子，也有人說她是果實能力者，果實的能力就是專門刺探情報的。當然，這只是憑空猜測而已。但她賣出手的情報，確實沒有一個有任何錯誤，甚至沒有絲毫不準確。”
他停了停，灌下一口酒，眾人識趣地嘖嘖讚嘆起來，直到船長臉上帶了滿意的神情，才繼續講下去。
“沒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她只說自己叫做克勞恩。”
有人插了句嘴：“克勞恩，clown，小醜。”
“當然也沒有人見過她，她從來都只穿一身灰色的大鬥篷。她永遠都帶著小醜面具。”
“像個敬職敬業的小醜。”他忽然笑道。
“覬覦她能力的人，很多吧？”基德冷冷地說道。
“啊。”他扔掉了手中的空啤酒罐子，“那樣強悍的如同怪物一樣的能力，誰不想要？在現在的亂世，情報是最重要的武器，有時候比武力還能救你的命！更何況，她也是被海軍懸賞通緝的人……”
看眾人瞪大眼睛，船長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張折疊地整整齊齊的通緝令。
大大的WANTED下面，是張有些模糊的照片，隱約見那人回眸，灰色的鬥篷下露出了半片面具，鮮紅色的嘴唇咧著滑稽而誇張的笑容。閃光燈照不亮另一半的黑暗，卻讓人隱約看見她左眼下的金色淚痣，和幾縷赤紅色發絲。
基德有些錯愕，但更令他驚訝的是她的懸賞金額。
“什麽？！居然有兩個億貝利？！”大家驚呼。
“而且你看那個。海賊的通緝令一般都是‘DEAD OR ALIVE’，而她的卻是‘MUST BE ALIVE’。”
“那是因為不光海賊，海軍也想得到她。”船長悠悠地解釋，然後接過了懸賞令，再次放入懷中。
“好了，故事也聽夠了，現在該幹活了，等會迎接小醜吧！”船長望向渺遠的海岸，突然回憶起幾天前自己遇到她時的情景。
他在一個小鎮上的酒吧裏，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啤酒，像任何一個海賊那樣豪放而自由。他的船正停在港口裏。今天他們要采購些食物、淡水和生活用品。
然後他在酒館裏看見了她。
穿著大鬥篷，看不見表情，輕松地走了進來。他感覺到，當她進來的瞬間，酒館裏安靜了許多，眾人都註視著她，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但她似乎毫無察覺，還是一身悠閑和淡漠。他很好奇，也很驚訝。一個看上去才十幾歲，身形瘦弱，個子矮小的小女孩，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給。黑加侖號。”走到他身旁的她，一甩手將一個牛皮紙袋扔上了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櫃臺。稚嫩的語氣和動作卻與熟稔的姿態截然相反。
櫃臺旁邊坐著一個敞著衣襟，蓄滿黑色卷發和胡髭，用頭巾包著發的粗獷男人，從懷中摸出一個布袋，嘩啦的金幣碰撞聲格外刺耳。引得酒館裏的海賊紛紛吞咽口水。
“太少。”她皺著眉，說出的話差點讓船長噴出一口啤酒來。
抹了抹嘴，他饒有興趣地繼續觀看好戲。讓他驚詫的是，那個男人身形停滯了一下，然後竟然二話沒說，從懷裏掏出鐵制的酒罐，頭也不回地扔給了她。
他看見她眼裏閃了閃，就像小女孩見到了漂亮的布偶一樣。她擰開蓋子，馥郁的酒香瞬間充溢了整個酒館。這下，即使沒有吵鬧的價格標簽，只憑那醇正的味道，連白癡都知道這是上好的酒了。他看見酒瓶上寫著整齊而簡單的三個字母：
Rum.
而她嗅了嗅，終於笑著說：
“歡迎下次交易，汀奇。”
在她轉身遇離開時，一直沈默著的叫做汀奇的男人突然開口說：
“你還是戒酒比較好。”
而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眼見著她就要消失在酒館的門外，他鬼使神差地沖出去，拉住了她的衣襟：
“我可以當你的顧客麽”
後來，他得到了一個畫著小醜笑臉的漂流瓶，並被告知，如果需要找她，就點燃瓶內的煙火，但是，唯一要註意的是，找她，需要花費很多的錢。
而今天，是他第一次使用，也是最後一次使用。
因為他要抓住她，讓她成為他的棋子！
============================== 分割線 ===============================
轟的一聲，不遠處的天空炸裂開一朵絢爛的煙花，是我特有的小醜笑臉：叉狀的眼睛，線條一樣的笑容上縫著幾道短線。揉揉惺忪的睡眼，舀了一捧海水，洗了洗臉，我打起幹勁，準備開工。
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顧客呢？他又會給我多麽豐厚的報酬呢？
我笑了笑，加快了劃槳的速度。盤算著，下次一定要換一艘更能經風浪的船。
沒多久，我在一艘不小的海賊船前拋下了錨。
“歡迎。”有心急的海賊趴在船舷上，沖我揮手。
我沒理會他，趁著他放軟梯的時候，將手放在船身上，閉上了眼。在腦海裏勾勒著船的構造，想象那個模型，以及模型中每個人的心跳，我咧了咧嘴：
擺鴻門宴啊……
“上來吧。”那個海賊招呼我，我點了點頭，把背包藏到了鬥篷下面，摸了摸腰際和靴子，確定槍和刀都在。然後打了個呼哨，動作輕快地爬了上去。見一見我別有用心的顧客。
來了啊……基德緊了緊頭巾，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身影翻過船舷。心裏奔湧的，是野獸遇見獵物時的興奮。
“熟人？”我嘀咕一句，看見了角落裏紅頭發的家夥。
果然是……我有些發怔，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他。這家夥，頭發還是像以前一樣，炸的活像刺猬。
“不虛此行。”我簡短地在心裏下了定義。
“這就是我們船長。”帶路的海賊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停了腳步，然後退到一旁去。
“克勞恩。”我伸出左手。
“我是這艘船的船長。”他輕輕握了握我的手。
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我打量著他的臉，想起幾天前在克裏斯提島上的酒館裏，和黑胡子交易時見到過他。
“請問，想從我這購買些什麽情報？”我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得體些，其實潛臺詞是：請問，你有錢買麽？
他環視四周，故作為難：
“能否隨我到船長室內一敘？”
掃眼瞥見那個紅毛刺猬笑的惡劣，我反而淡定地說：
“有勞。”
沈重的腳步落在有些發潮的木地板上，發出了吱嘎的扭曲聲音。他有些不自然。最後在一扇雕花木門前站定，意外的是，他並未著急請我入甕，反而不緊不慢地問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小醜賣的情報真的不會錯麽？”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還用說？”
他像是放了心一樣，退到右側，比了個請的手勢。
來了！
我伸手佯裝開門，卻在摸到門把手之前，迅速向後退去，此時門已被埋伏在裏面的海賊們撞開，他們擁擠著，朝我奔來。我轉身飛奔，我知道右邊走廊的岔路口處，有個通風口。只要逃到那裏，我就有機會反攻他們！
一臉驚詫的船長不忘命令船員們追。想都不用想，他此刻一定正震驚於為什麽我能識破天衣無縫的詭計。
失算了吧。我有些得意。
如果這種陷阱都看不出來，我早都不知被多少海賊和海軍抓走了！
岔路口近在眼前，我剛跑過去，卻發現通風口的蓋子已經打開了，一只紅毛刺猬正躲在裏面，他將他的手伸給了我：
“上來吧。”
這下輪到我驚詫了……
躲在狹小的通風管道裏，我們兩人像蟲子一樣，慢慢蠕動（……）著。他似乎看出我的不滿，壓低了聲說：
“到了前面就寬敞了。”
我沒說話，一把拽住了“爬行”的他，他費力回頭，看見我將食指豎放在嘴唇上，他露出了然的表情，安靜下來。
“他媽的跑哪去了！”通風管下方傳來粗獷的聲音。
“接著找！老子不信把船翻過來都找不到她！”
腳步聲漸漸微弱，紅毛刺猬按捺不住：
“你怎麽知道他們在下面？”
“別忘了我的職業。”我笑了笑。
他於是不再做聲，沈默地前進。我也緊隨其後。
【五分鐘後】
我和對面的紅毛刺猬靠在最高的船艙頂上，他舒展著筋骨，我則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饒有興味地看著底下的人忙來忙去，到處找我。
“我剛剛救了你。”他坐下來，一本正經的樣子，導致我被空氣嗆到。
“噗……咳咳……你說啥？！”
“我說我剛剛救了你。”他淡定地重覆一遍。
“沒有你我也會進通風管道的！”我忍不住想咆哮。更想扯扯這紅毛刺猬的臉。
“反正我救了你。”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好吧，就算你救了我。”我放棄了和他爭論的愚蠢想法，開門見山，“你想怎樣？”
他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直接超越了物種，奸詐的像只狐貍：
“我要你為我所用。”
“要付……”只見他眉一豎，眼一瞇，我於是把那個字咽了下去，“……說來聽聽。”
“幫我奪下這艘船！”他站起身，俯身望著巨大的船只，高傲地如巡視自己領土的君主。
“怎麽個奪法？”我來了興趣，“是要船也要人，還是只要船？”
“只要船！”他背對著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確切地覺察到他臉上殘忍果決的笑容，“其他人……一個都不留！”
“遵命。”我恭敬地向他行禮，表明現在我已是他手中的武器。
幼年欠他的情，現在可以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