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晉江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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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晉江首發
早朝的百官也同樣睜大了眼睛, 別說是冊封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就是封一個嬰兒他們都覺得有些荒唐。
奈何新帝沒有什麽兄弟，而厲明軒這一代夭折的夭折, 獲罪的獲罪，要麽就不是親生的, 還真沒有一個兄弟, 唯有一個皇叔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雲游, 想要聯系都聯系不到。
監國的事最後沒有一個人合適，唯有皇後腹中沒有出世的孩子，算是厲家的血脈, 也有監國的資格，可到底是個胎兒啥也幹不了，更不知是男是女。
出征在即，百官捏著鼻子保證會輔佐好皇後，最後重任還是落在了李玉的身上。
出征的當天，天沒有亮兩人就起來了，可以說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雖然李玉之前閑著沒事畫了圖，讓厲明軒制作了軟件, 但這些都不是萬無一失的。
窩在厲明軒的懷裏，李玉緊張忐忑到無法入睡。
“陛下要不我也跟著去吧, 在這裏我幫不上什麽那些大臣也未必聽我的。”
雖然之前她的確不看好那些大臣，但不得不說那些人是忠心的, 而且一個個都算是有能力, 即便君王不在朝中有他們坐鎮，也不會亂了。
抱著懷裏的溫香軟玉，厲明軒的手臂又收緊兩分, 下巴剛好落在李玉的發頂，他下意識的蹭了蹭。
“戰場紛亂有奔波，你現在有了身孕不適合去那樣的地方。”
聞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人生，還有一個小生命的未來，李玉洩氣的又往他懷裏鉆。
看著被月光浸透的紗帳，思緒回到了賑災時的畫面，那些的罪和危險他不想再讓李玉經歷至此，他之所以下定決心要打下天下，何嘗不是因為懷裏的兩人。
他要給她和未來的孩子一個太平盛世，讓他們不需要整日活在忐忑中，更不用受到西涼的威脅。
“放心，我會早點回來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清晨城門一開，李玉帶著百官矗立在城樓上，看著厲明軒帶著飛龍軍浩浩蕩蕩消失在視野中，李玉心頭一陣失落和思念。
明明才剛剛離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轉身準備回宮，卻對上了百官的目光，一瞬間眾人都有些尷尬，李玉清清嗓子，想著今早好像沒有早朝，是不是現在應該舉行一個早朝，然後開始處理事務？
雖然是監國，但小事都有底下的臣子處理，大事也會被人送往厲明軒的手裏，只有那些無關大雅的事，才需要皇後決策。
“皇後娘娘贖罪，請看在老夫的三代為大魏鞠躬盡瘁的份上，饒恕小女吧。”
城樓下傳來一個老人悲涼滄桑的聲音，引得李玉朝下看去，侍衛站在城門不遠處把守，老人近不得前只要跪在遠處高呼。
百官聞言朝老人看去，刑部的人一眼認出此人，臉上帶著不耐煩，朝著城樓下的侍衛喊去。
“還不快將人趕走，擾了娘娘的安寧，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侍衛瑟縮一下，舉著□□朝著老人走去，面對兇神惡煞的侍衛，老人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花白的頭發散亂下來幾縷，手裏像是舉著狀子，只是那白色之中夾雜的卻是斑駁的紅色。
“慢著！讓他近前說話。”
一番了解之後，李玉七七八八聽了個清楚，原來這人是在為自己的孫女求情，在她聽來那位姑娘根本就沒有犯罪，只是過於才華橫溢女扮男裝參加了科舉，而且成績似乎還不錯。
但在這個社會，女子不可入朝為官，女扮男裝參加科舉更是當做欺君之罪。
“陛下離京前可從得知此事？”
百官互相看了一眼，一位年近大點的內閣元老上前一步。
“回稟皇後娘娘，小事兒不會遞到陛下面前煩擾陛下，但刑部的確有遞過折子，這些小事內閣就會直接處理。”
內閣元老回完話，老人也被帶到了李玉的面前，雖然是第一次見也不知來人的身份，可他這一身儒雅書香的氣質，扔進讓李玉對他更為客氣尊重幾分。
“起駕吧，有什麽事回宮再說。”
禦書房裏，李玉坐在龍椅上，那位老者被人帶進來，跪在房間的中央。
“不用多禮，站起來說話吧。”
雖然來到這裏這麽久，可李玉還是不能接受讓一個老人給自己下跪之事。
老人站起身，雙目含淚的看著上座的李玉，“多謝皇後娘娘。”
“手裏拿的可是訴狀？”
老者將狀子高舉起來，內侍趕緊上前接過，放在李玉面前的書桌上。
上面的筆跡雖然不順滑，可從整體能看出，字寫得十分強勁有力，筆鋒犀利。
看完上面簡述的事情，李玉皺起眉頭，目光掃向其餘大臣。
“各位愛卿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幾位跟著進宮的大臣，互相對視一眼，選出一位上前回話。
“回皇後娘娘，這乃是欺君大罪，念在孟家忠君愛國，又是簪纓世家所以沒有牽連別人，只處罰其女孟瑤一人而已，已是天大的恩德。”
老者聞言擡手用袖子擦擦眼淚，沒有做任何的反駁，但依然不卑不亢站在那裏，渾濁的眸子懷有期待的看著李玉。
而坐在龍椅上的人，臉色淡淡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麽。
“傳這次的前三元上殿，順便讓刑部的人，將孟瑤帶過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太醫過來例行給李玉請過平安脈，安胎的藥膳端上來，她自然的端起慢慢的喝著，一早起來給厲明軒的送行，她還沒有用過早膳，這會兒也真的餓了。
眾人眼瞅著皇後在那裏不緊不慢的用膳，一個個斂聲屏氣不敢出聲，孟家老爺子伸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目光也註視著李玉，覆雜並帶著期待。
等著吃飽喝足正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殿外出來內侍的聲音，前三元和孟瑤都到門前了。
許久沒有見到孫女的孟老爺子，這會兒激動的雙眼泛紅，久久註視著門外的動靜。
“傳。”
一個字響徹整個禦書房，門被推開，外面的人垂首走進了，一個小姑娘在牢獄中待了一月有餘，原本以為是個蓬頭垢面，或者有些狼狽的姑娘，可跟在三元之後的姑娘，纖瘦的身影不卑不亢。
身上的衣服有些藏，可她的頭發臉頰都是幹凈的，整個人的氣質絲毫不輸一並進來的三元。
見四人都跪在地上行禮，她也沒有急著讓人起身，隨手從桌子上拿起四張紙，讓人分發給底下的人，又讓人準備了筆墨。
“你們四人以今日陛下出征為題，每人寫一篇文章讓本宮瞧瞧，香盡收卷。”
內侍在她話音落下時，取出案頭的一支線香點燃，跪在下面的人見此都開始暗暗思考，李玉往後倚靠，讓青梧給她揉著肩頸，垂下的眼皮遮住了眼裏的光，卻遮不住她的視線。
夢瑤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慌亂和緊張，似乎待死之人不是她，清清冷冷的樣子帶著疏離和詩書氣，她又看向站在一旁悄悄拭淚的老人，心下突然了然。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提筆用有些生疏的速度開始寫信，厲明軒這會兒剛出城半日，即便是晚上估計也就到第一個驛站，這封信快馬不到半日也就能送到他的手裏。
短短幾行字寫完，跪在下面唯一的女子也已經收筆，滿滿一張紙寫完，自己秀氣中帶著剛毅，就像眼前的人一樣，看似嬌柔卻又帶著比男子更為穩重大氣。
不多時香盡的時候，前三元也都停下了筆，試卷一一送到了李玉的案頭。
她看不慣這些之乎者也，淡淡看了一遍所有的卷子，擡起看向三位內閣大人。
“你們上前一步，看看這四份卷子，別在意他們的身份，只看卷子的內容，然後給本宮排出前三元來。”
這樣的事情不算難，三人拿著四份卷子在一旁嘀嘀咕咕一番，隨後其中三人微微頷首，將卷子從首甲一一排好。
最上面的一張簪花小楷自己工整，正是出自在場唯一的女考生之手，看到這個結果李玉滿意的頷首，隨後擡起頭看向三位內閣。
“孟瑤的卷子三位也看過了，若這人不是女子，又讓如何？”
三人疑惑的對視一眼，雖然臉上帶著疑惑可還是秉公回道：“自然是大魏之福，國之棟梁。”
這個回答是她想要的，看著底下垂首守禮的姑娘，李玉微微蹙眉。
“那…幾位愛卿可否知道，她是不是魏人？可有吃過大魏的糧？可否被大魏的將士守衛著？”
這次不僅是大臣疑惑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疑惑，但三位內閣的大人依舊如實回答。
“此女乃是孟家之女，孟家世代都是大魏的民，吃的自然是大魏的糧，受到大魏士兵守衛。”
“嗯，那既然是大魏的子民，吃大魏的糧，享受著大魏的守護，那她擁有如此棟梁之才，想要回報大魏有何錯之有？”
孟瑤猛地擡頭看向坐在上面的人，她從沒有抱過僥幸，但她不畏懼死亡只恨不能為長輩盡孝。
對上李玉看向她的目光後，她的眸子一亮，因為她確定現在坐在上位的人，和那些深閨之人不一樣，她或許還有一搏之力。
“孟瑤苦讀十餘年，只想有朝一日能像父親和祖父那般，為大魏流幹最後一滴血。”
李玉緩緩點頭，看著叩首在下面的女子，眼裏除了痛惜還有對她機敏的滿意。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大魏不興女學，一個女子在不公平的境地，可以潛心攻讀同樣的時間卻比男子都要強些，這樣的能力難道做不了事兒？
她是大魏的子民，有這樣的棟梁之才卻在家相夫教子難道不是大魏的損失？不管是男女只要能為大魏的江山社稷出力，即便是女子又如何？
還是說大魏的福氣，不配有這樣的才女？還是說大魏的女子只懂生子，白白浪費大魏的糧食？！”
大臣一時也不敢說什麽，但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終究占領上風。
“可……可大魏從未有女子科考入朝的先例。”
冷冷的目光投到說話人身上，李玉懶懶的掀起眼皮。
“既無先例，那就從這次開始讓它有，大魏也曾為有過皇後監國的先例，現在不是也有了，那就從這次開始，本宮開個先例，創辦女學，女子同樣可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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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新帝沒有什麽兄弟，而厲明軒這一代夭折的夭折, 獲罪的獲罪，要麽就不是親生的, 還真沒有一個兄弟, 唯有一個皇叔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雲游, 想要聯系都聯系不到。
監國的事最後沒有一個人合適，唯有皇後腹中沒有出世的孩子，算是厲家的血脈, 也有監國的資格，可到底是個胎兒啥也幹不了，更不知是男是女。
出征在即，百官捏著鼻子保證會輔佐好皇後，最後重任還是落在了李玉的身上。
出征的當天，天沒有亮兩人就起來了，可以說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雖然李玉之前閑著沒事畫了圖，讓厲明軒制作了軟件, 但這些都不是萬無一失的。
窩在厲明軒的懷裏，李玉緊張忐忑到無法入睡。
“陛下要不我也跟著去吧, 在這裏我幫不上什麽那些大臣也未必聽我的。”
雖然之前她的確不看好那些大臣，但不得不說那些人是忠心的, 而且一個個都算是有能力, 即便君王不在朝中有他們坐鎮，也不會亂了。
抱著懷裏的溫香軟玉，厲明軒的手臂又收緊兩分, 下巴剛好落在李玉的發頂，他下意識的蹭了蹭。
“戰場紛亂有奔波，你現在有了身孕不適合去那樣的地方。”
聞言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人生，還有一個小生命的未來，李玉洩氣的又往他懷裏鉆。
看著被月光浸透的紗帳，思緒回到了賑災時的畫面，那些的罪和危險他不想再讓李玉經歷至此，他之所以下定決心要打下天下，何嘗不是因為懷裏的兩人。
他要給她和未來的孩子一個太平盛世，讓他們不需要整日活在忐忑中，更不用受到西涼的威脅。
“放心，我會早點回來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清晨城門一開，李玉帶著百官矗立在城樓上，看著厲明軒帶著飛龍軍浩浩蕩蕩消失在視野中，李玉心頭一陣失落和思念。
明明才剛剛離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轉身準備回宮，卻對上了百官的目光，一瞬間眾人都有些尷尬，李玉清清嗓子，想著今早好像沒有早朝，是不是現在應該舉行一個早朝，然後開始處理事務？
雖然是監國，但小事都有底下的臣子處理，大事也會被人送往厲明軒的手裏，只有那些無關大雅的事，才需要皇後決策。
“皇後娘娘贖罪，請看在老夫的三代為大魏鞠躬盡瘁的份上，饒恕小女吧。”
城樓下傳來一個老人悲涼滄桑的聲音，引得李玉朝下看去，侍衛站在城門不遠處把守，老人近不得前只要跪在遠處高呼。
百官聞言朝老人看去，刑部的人一眼認出此人，臉上帶著不耐煩，朝著城樓下的侍衛喊去。
“還不快將人趕走，擾了娘娘的安寧，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侍衛瑟縮一下，舉著□□朝著老人走去，面對兇神惡煞的侍衛，老人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花白的頭發散亂下來幾縷，手裏像是舉著狀子，只是那白色之中夾雜的卻是斑駁的紅色。
“慢著！讓他近前說話。”
一番了解之後，李玉七七八八聽了個清楚，原來這人是在為自己的孫女求情，在她聽來那位姑娘根本就沒有犯罪，只是過於才華橫溢女扮男裝參加了科舉，而且成績似乎還不錯。
但在這個社會，女子不可入朝為官，女扮男裝參加科舉更是當做欺君之罪。
“陛下離京前可從得知此事？”
百官互相看了一眼，一位年近大點的內閣元老上前一步。
“回稟皇後娘娘，小事兒不會遞到陛下面前煩擾陛下，但刑部的確有遞過折子，這些小事內閣就會直接處理。”
內閣元老回完話，老人也被帶到了李玉的面前，雖然是第一次見也不知來人的身份，可他這一身儒雅書香的氣質，扔進讓李玉對他更為客氣尊重幾分。
“起駕吧，有什麽事回宮再說。”
禦書房裏，李玉坐在龍椅上，那位老者被人帶進來，跪在房間的中央。
“不用多禮，站起來說話吧。”
雖然來到這裏這麽久，可李玉還是不能接受讓一個老人給自己下跪之事。
老人站起身，雙目含淚的看著上座的李玉，“多謝皇後娘娘。”
“手裏拿的可是訴狀？”
老者將狀子高舉起來，內侍趕緊上前接過，放在李玉面前的書桌上。
上面的筆跡雖然不順滑，可從整體能看出，字寫得十分強勁有力，筆鋒犀利。
看完上面簡述的事情，李玉皺起眉頭，目光掃向其餘大臣。
“各位愛卿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幾位跟著進宮的大臣，互相對視一眼，選出一位上前回話。
“回皇後娘娘，這乃是欺君大罪，念在孟家忠君愛國，又是簪纓世家所以沒有牽連別人，只處罰其女孟瑤一人而已，已是天大的恩德。”
老者聞言擡手用袖子擦擦眼淚，沒有做任何的反駁，但依然不卑不亢站在那裏，渾濁的眸子懷有期待的看著李玉。
而坐在龍椅上的人，臉色淡淡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麽。
“傳這次的前三元上殿，順便讓刑部的人，將孟瑤帶過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太醫過來例行給李玉請過平安脈，安胎的藥膳端上來，她自然的端起慢慢的喝著，一早起來給厲明軒的送行，她還沒有用過早膳，這會兒也真的餓了。
眾人眼瞅著皇後在那裏不緊不慢的用膳，一個個斂聲屏氣不敢出聲，孟家老爺子伸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目光也註視著李玉，覆雜並帶著期待。
等著吃飽喝足正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殿外出來內侍的聲音，前三元和孟瑤都到門前了。
許久沒有見到孫女的孟老爺子，這會兒激動的雙眼泛紅，久久註視著門外的動靜。
“傳。”
一個字響徹整個禦書房，門被推開，外面的人垂首走進了，一個小姑娘在牢獄中待了一月有餘，原本以為是個蓬頭垢面，或者有些狼狽的姑娘，可跟在三元之後的姑娘，纖瘦的身影不卑不亢。
身上的衣服有些藏，可她的頭發臉頰都是幹凈的，整個人的氣質絲毫不輸一並進來的三元。
見四人都跪在地上行禮，她也沒有急著讓人起身，隨手從桌子上拿起四張紙，讓人分發給底下的人，又讓人準備了筆墨。
“你們四人以今日陛下出征為題，每人寫一篇文章讓本宮瞧瞧，香盡收卷。”
內侍在她話音落下時，取出案頭的一支線香點燃，跪在下面的人見此都開始暗暗思考，李玉往後倚靠，讓青梧給她揉著肩頸，垂下的眼皮遮住了眼裏的光，卻遮不住她的視線。
夢瑤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慌亂和緊張，似乎待死之人不是她，清清冷冷的樣子帶著疏離和詩書氣，她又看向站在一旁悄悄拭淚的老人，心下突然了然。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提筆用有些生疏的速度開始寫信，厲明軒這會兒剛出城半日，即便是晚上估計也就到第一個驛站，這封信快馬不到半日也就能送到他的手裏。
短短幾行字寫完，跪在下面唯一的女子也已經收筆，滿滿一張紙寫完，自己秀氣中帶著剛毅，就像眼前的人一樣，看似嬌柔卻又帶著比男子更為穩重大氣。
不多時香盡的時候，前三元也都停下了筆，試卷一一送到了李玉的案頭。
她看不慣這些之乎者也，淡淡看了一遍所有的卷子，擡起看向三位內閣大人。
“你們上前一步，看看這四份卷子，別在意他們的身份，只看卷子的內容，然後給本宮排出前三元來。”
這樣的事情不算難，三人拿著四份卷子在一旁嘀嘀咕咕一番，隨後其中三人微微頷首，將卷子從首甲一一排好。
最上面的一張簪花小楷自己工整，正是出自在場唯一的女考生之手，看到這個結果李玉滿意的頷首，隨後擡起頭看向三位內閣。
“孟瑤的卷子三位也看過了，若這人不是女子，又讓如何？”
三人疑惑的對視一眼，雖然臉上帶著疑惑可還是秉公回道：“自然是大魏之福，國之棟梁。”
這個回答是她想要的，看著底下垂首守禮的姑娘，李玉微微蹙眉。
“那…幾位愛卿可否知道，她是不是魏人？可有吃過大魏的糧？可否被大魏的將士守衛著？”
這次不僅是大臣疑惑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疑惑，但三位內閣的大人依舊如實回答。
“此女乃是孟家之女，孟家世代都是大魏的民，吃的自然是大魏的糧，受到大魏士兵守衛。”
“嗯，那既然是大魏的子民，吃大魏的糧，享受著大魏的守護，那她擁有如此棟梁之才，想要回報大魏有何錯之有？”
孟瑤猛地擡頭看向坐在上面的人，她從沒有抱過僥幸，但她不畏懼死亡只恨不能為長輩盡孝。
對上李玉看向她的目光後，她的眸子一亮，因為她確定現在坐在上位的人，和那些深閨之人不一樣，她或許還有一搏之力。
“孟瑤苦讀十餘年，只想有朝一日能像父親和祖父那般，為大魏流幹最後一滴血。”
李玉緩緩點頭，看著叩首在下面的女子，眼裏除了痛惜還有對她機敏的滿意。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大魏不興女學，一個女子在不公平的境地，可以潛心攻讀同樣的時間卻比男子都要強些，這樣的能力難道做不了事兒？
她是大魏的子民，有這樣的棟梁之才卻在家相夫教子難道不是大魏的損失？不管是男女只要能為大魏的江山社稷出力，即便是女子又如何？
還是說大魏的福氣，不配有這樣的才女？還是說大魏的女子只懂生子，白白浪費大魏的糧食？！”
大臣一時也不敢說什麽，但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終究占領上風。
“可……可大魏從未有女子科考入朝的先例。”
冷冷的目光投到說話人身上，李玉懶懶的掀起眼皮。
“既無先例，那就從這次開始讓它有，大魏也曾為有過皇後監國的先例，現在不是也有了，那就從這次開始，本宮開個先例，創辦女學，女子同樣可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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