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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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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16)

體才剛剛恢覆,絕對不能夠行軍打仗,皇上怎麽會突然做此決定。

“慕容將軍,還不接旨?”桂公公恭敬的雙手端送向前,他此次前來,也知道了慕容楓確實是病了,而不是像南宮丞相跟皇上說的那樣。

慕容楓正欲上前,身為臣子,對於皇上的命令他必須服從,就算是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

就在這裏,慕容瀛雪一把拽住父親的袖口,對著桂公公脫口而出:“桂公公,這道聖旨我爹不能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慕容大小姐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違抗聖旨可是要殺頭的,可慕容瀛雪接下來的一句話,就更令人大跌眼鏡。

“既然皇命不可違,那就由小女替父親接了這道旨吧!”說罷,她瀟灑從容的起身上前,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便已經領了旨。

桂公公此時才回過神來,他一臉為難的望著慕容瀛雪,吞吞吐吐的道:“可……可皇上是讓慕容將軍帶兵出征,再說了,這自古以來,哪有女人行軍打仗的?慕容大小姐這……這不是為難奴才嗎?”

“瀛雪絕沒有為難公公的意思,公公想必應該還記得,上次在競技場,皇上曾經答應瀛雪的那個要求?這個理由想必就夠了吧?再說了,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今日瀛雪效仿花木蘭代父出征又如何?這件事情今日在公公看來或許是笑話,但不假時日,或許這就會變為一段佳話。”慕容瀛雪淡定從容的絕美容顏,劃過一抹清冷笑意。

奇女子!眼前這位一定是奇女子,桂公公心底敢斷言,這位慕容大小姐的話,一定會變成現實,那……他是不是應該賭一把!

“奴才一定把慕容大小姐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給皇上。”桂公公點點頭,依舊是一臉諂媚笑意,接著,聲音低得只有他和眼前的慕容瀛雪能夠聽見:“其實……皇上一直以為慕容將軍是故意不上朝的。”

這句話一出,慕容瀛雪倒是有些吃驚,她也正納悶呢,皇上明知父親病了,竟然還會派他出征,於情於理,這似乎還真的說不過去。

“還請桂公公明言。”慕容瀛雪同樣低聲道,她隱隱感覺這其中定有蹊巧。

“咳咳……這個嘛,老奴偶然間聽到,南宮丞相向皇上建議,說慕容將軍用兵如神,若要一舉肅清敵軍,慕容將軍是不二人選,皇上當時就否決了,老奴聽見皇上說,慕容將軍抱恙在身,可是南宮丞相即刻便信誓旦旦的表示,慕容將軍只是在和自己鬥氣,並不是真的生病了,皇上也就相信了,這才命奴才送來了這道聖旨。”

慕容瀛雪恍然大悟,原來是南宮魄那只老狐貍,她絕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不過至於桂公公為何會冒著得罪丞相大人的風險來告訴她這個秘密,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多謝公公直言,瀛雪定銘記於心。”

“慕容大小姐客氣了,老奴只是……實在看不過眼。”桂公公欠著身子哈著腰,低低的應了句,接著道:“那老奴就先告辭了,回宮後一定向皇上稟明實情。”

“有勞公公了。”慕容瀛雪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公公慢走,瀛雪就不送了。”

這一折聖旨,靜靜的躺在慕容瀛雪的手心,一直到桂公公一行人消失在大門處,柳汀蘭他們才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股腦的全圍到慕容楓身邊來。

自從慕容楓中毒起至今,她們都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人,若不是皇上的這一道聖旨,恐怕她們今天也未必能夠見到他。

“老爺,你的身子骨好點了沒?半個多月見不到你的人,真叫妾身擔心死了。”柳汀蘭一臉關切的攙扶上慕容楓的胳膊,聲音無比嬌媚,她心裏明白,如今三夫人是翻不了身了,慕容瀛雪遲早也得嫁人,總有一天,她會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女主人。

慕容楓的眉頭蹙成一團,根本不理會她的話,犀利的鷹眸直直望向慕容瀛雪,不悅的道:“瀛雪,你可知道你接了這道聖旨意味著什麽?”

“接了這道聖旨,也就意味著女兒一定要去代替爹您帶兵出征,這麽簡單的道理,女兒怎會不明白?”慕容瀛雪淡淡的笑道,就像說著一件無關緊的要事情,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半點擔憂緊張之色。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帶兵打仗可不是兒戲,你可以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但是跟著你出征的那數十萬士兵,他們的性命你也不顧嗎?”慕容楓沈著一張臉,原本蒼老憔悴的面容一下子像老了十歲。

“爹,你這是信不過女兒?”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底劃過一抹犀利光芒,下鄂微揚,帶著幾分傲氣清冷的道:“女兒向您保證,自己絕不像爹爹想得那般不濟,若不能旗開得勝,瀛雪絕不回來見您老人家。”

她的一番話令慕容楓當場怔楞,慕容府的其他幾位小姐也被她的氣勢嚇到,柳汀蘭雖說心裏也是一驚,不過她更希望的是,這位慕容大小姐能夠戰死殺場,永遠不要回來才好。

整個大堂寂靜的可怕,一根銹花針落在地上,恐怕都能擊起回響,好一會兒,慕容楓重重的嘆了口長氣,帶著幾分不悅低沈道:“你這個丫頭,現在膽子越來越大,膽大妄為,獨斷專行,都怪老夫從小寵壞了你!”

雖然言語裏透著訓斥,但是慕容瀛雪聽得出來,父親一番話,也算是默許了她的決定。

一旁的二夫人趕緊趁著這股熱乎勁兒,殷勤的道:“老爺,咱們家瀛雪福人自有天相,您就盡管安心養著身子,等她凱旋歸來的那一天吧!”

柳汀蘭唇角的笑分外妖嬈,她是完全出自於內心的笑,因為她心裏已經料定,就算這位慕容大小姐有天大的本事,行軍打仗的事兒,她肯定從未經歷過,這可不是光耍耍嘴皮子就成的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恐怕就沒那麽簡單了。

慕容瀛雪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丟下一句:“二姨娘說得極是,你就等著瀛雪凱旋歸來的那一天吧,一定不會令你們失望的。”

說罷,她眸角的餘光,還意味深長的淡淡掃過旁邊的四位小姐,她這話當然不是說給柳汀蘭一個人聽的,而是說給她們這一群人聽。

慕容楓此刻全然沒了心情,他若有所思的想著,突然開口:“瀛雪,跟爹去一趟藏經閣,爹給你講講兵書,臨時抱佛腳,希望能派上用場。”

慕容楓這樣的想法也不無道理,他知道瀛雪聰慧過人,過目不忘,也行臨行前惡補一下,總比什麽都不懂要強。

“爹,你就別費神了,你身子骨還很虛弱,先回房歇著吧,藏經閣裏的那些兵書,女兒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慕容瀛雪再度語出驚人。

她的話也著實嚇了慕容楓一跳,他這個女兒越來越令人費解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有太多令人困惑的,其中也包括他,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的女兒瞬間變成了神一般的人物,從傻女變得天才,玄法劍術的突飛猛進,這一切都太令人費解。

瞬間,慕容楓突然豁然開朗,他的女兒絕非等閑之輩,或許這一次出征,又是讓她再一次向世人證明她的能力,他要相信她。

“好,看來這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慕容楓慎重其事,重重的點了點頭,滿臉肅然的道:“你跟我來,爹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爹,女兒有話要對您說……”一旁的三小姐慕容琉漓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因為之前的氣氛一直很凝重,她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可現在慕容楓看起來是要回房了,她若是再不開口的話,也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天才能見到他。

慕容琉漓的一聲低喚,似乎也撥動了慕容楓內心深處某根敏感的心弦,他剛剛舒展的眉心再度蹙緊,眸光不曾瞥向慕容琉漓,粗啞的嗓音更顯低沈沙嘎,平淡的道了句:“現在你什麽都不要說,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左右的,還有……以後離你母親遠一點……”

慕容楓冰冷無情的言語,讓慕容琉漓最後的希望也在瞬間破滅,她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另一張臉,聶雲霄,那個應該是她親生父親的男人,他望她的眼神是那樣溫暖,與眼前的慕容楓截然不同,這一刻,一股恨意由心底升起,慕容琉漓清楚的知道,她和慕容楓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父女之情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爹。

一塊用灰色錦鍛包裹著的東西,被慕容楓小心翼翼的取出,當著慕容瀛雪的面打開它,一塊精美白玉雕刻著虎頭龍身圖騰,虎頭眉心處還鑲著一顆金矅石,華麗不失威武。

“爹,這是什麽?”慕容瀛雪半瞇起狹眸,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塊玉,這古代值錢的寶貝還真不少,這塊玉的成色,若在現代恐怕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還有金獒國那個太子殿下大拇指上的那個紫色指環……

怎麽會想到那個人?慕容瀛雪腦子瞬間劃過一道驚雷,她竟然突然間想到了那個男人,這……簡直是太奇怪了!

“爹將手裏的兵符交給你,以備不時之需。”慕容楓一臉正色的開口道:“皇上的這一道聖旨來的有點蹊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這背後是有人搞鬼作祟。”

“爹果真高明。”慕容瀛雪突然笑出聲來,壓低聲音輕言道:“這事兒確實有蹊巧,是南宮魄那只老狐貍在背後搗鬼,不過……爹您放心,這一回女兒一定不會丟您的臉,更不會讓那只老狐貍的陰謀得逞。”

“傻丫頭,爹最在意的可不是面子,爹要的是你平安歸來,這道兵符你一定要仔細收好,三軍將士,全都聽它的,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可用它調兵遣將。”

“爹的教誨,女兒銘記在心。”慕容瀛雪第一次哽咽了,她小心翼翼的從慕容楓的手裏接過兵符,仔細的包裹後收了起來。

翌日三更,慕容瀛雪門外傳來婢女急促的聲音:“大小姐,宮裏的公公來了,傳皇上口諭,請您今日進宮早朝,公公和轎輦都在外面候著呢!”

“知道了,你出去回公公一聲兒,我這就來了。”

慕容瀛雪睡意惺松,上了轎輦便接著又睡了起來,她知道慕容楓每日早朝都是夜半三更就出了門,看來當朝廷命官也不容易。

路上走了近兩個時辰,慕容瀛雪也睡了兩個時辰,當轎輦落停下來後,轎外傳來了公公的呼喚:“慕容大小姐,已經到了,您請下轎吧!”

慕容瀛雪伸了個懶腰,一臉慵懶的從轎中走了下來,眼前還是灰蒙蒙的一片,隱約可見巍峨宮殿,透著晨曦的霧氣,廊腰如縵帶縈回,檐牙似飛鳥高啄,花樹交錯間,掩映著宮殿樓宇無數。這就是皇宮,既有江南的清麗蘊藉,又不失皇家的尊貴堂皇。

“早朝的大殿在這邊,奴才這就引您過去,慕容大小姐,請--”

“有勞公公。”慕容瀛雪頷首淡淡道,優雅的跟在這位公公身後,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明皇寶殿之上,象征著身份與權利的那個位置還空著,鑲嵌著寶石,璀璨奪目的那座龍椅,高高在上,殿下的文武百官無一不仰視。

當慕容瀛雪進入大殿的那一瞬,幾乎引起一片嘩然,最為驚詫之人應該算得上是南宮丞相,他橫眉冷對,大步上前,毫不客氣的訓斥道:“放肆,這裏豈是你可以來的地方?”

慕容瀛雪唇角一勾,揚起一抹冷魅:“南宮丞相應該請個太醫好生瞧瞧才是,肝火這麽旺,也不怕燒壞了內臟。”

她雲淡輕風的一番話,在南宮魄這裏,卻無疑是火上燒了一把油,他怒不可遏的沖著一旁的公公:“是誰帶她進來的?”

“回丞相的話,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帶慕容大小姐進殿的。”

南宮魄的怒意瞬間被驚愕替代,皇上召慕容瀛雪上殿?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他疑惑的眸子再度睨向慕容瀛雪,只見她高傲的揚起下鄂,冷冷的從他身前走過。

而就在此時,桂公公尖銳的嗓音傳來:“皇上駕到--”

殿內恢覆了一片寂靜,直至那道明黃身影穩穩的坐在了龍椅上,大殿裏異口同聲的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低沈醇厚的嗓音,如同美酒般迷人,此刻,那高大鑄金的龍椅上,皮膚白皙,目光睿智,鬢角帶著絲絲雪色的崇政睿宸正俯視著殿下眾人,他雖然已上了年紀,可是面容依然透著俊朗。

最後,崇政睿宸的目光落在了慕容瀛雪的身上,唇角勾起暖暖笑意:“慕容瀛雪,朕聽小桂子說,你要效仿花木蘭代父出征,可有此事?”

“沒錯,瀛雪確有此意,已經代父接了聖旨,請皇上成全。”慕容瀛雪清冷的眸底透著自信,她的話無疑又是一顆定時炸彈,在早朝大殿再次引起嘩然。

就連三皇子崇政靳川也不得不將目光再度投向她,另外還有寧王宗政旭堯,他的驚詫決不亞於三皇子,半個月未見這位慕容大小姐,沒想到再見面時,她愈發變得不同了。

南宮魄第一個不答應,他恭敬的欠身行禮,對著龍椅上的崇政睿宸道:“皇上,帶兵出征非同兒戲,不能拿數十萬將士的性命冒險啊!”

“南宮丞相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相信女子也能帶兵打仗嗎?”慕容瀛雪似笑非笑,清冷的對視上他的眸子,帶著幾分挑釁的道。

“哼,慕容大小姐,不是老夫看扁你,懂點拳腳功夫,會舞刀弄劍,並不代表能帶兵打仗。”南宮魄沒好氣的回駁道,給了慕容瀛雪一記白眼。

慕容瀛雪依然淡淡的笑著,她的眸光回轉向龍椅之上的那個男人,似乎並不屑於與南宮魄言辭交鋒下去,畢竟決定權又不在他手裏。

“皇上,昨日瀛雪已領了聖旨,若是不能履行,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家父抱恙在身,瀛雪一片孝心,還望皇上成全。”

崇政睿宸意味深長的睨了南宮魄一眼,只見他臉上劃過一抹覆雜之色,想必是慕容瀛雪的那一句‘家父抱恙在身’,令他有些局促不安。

“好一個代父出征,朕就成全你,慕容瀛雪聽命,朕今日封你為巾幗大將,明日帶領十萬精兵朝東部邊境出發,肅清敵軍,不得有誤!”

“慕容瀛雪領命,謝皇上成全。”

“眾愛卿還有其它要事啟奏嗎?無事就退朝。”

“稟皇上,臣有要事啟奏。”禮部尚書李大人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愛卿請講。”

“臣昨日接到金獒國使者來函,金獒國太子殿下欲於下月十五來拜訪聖上,並希望能與我國結為友好之邦。”李大人顯得有些雀躍,自從二十年前金獒國新帝登基後,就與靖雲國再無往來,這些年金獒國日益強大,再加上它與靖雲國之間,只隔著一個小小的南蒼國,使得兩國情勢無形中變得緊張起來,金獒就是靖雲最大的一塊心病,如今突然傳來這個消息,無疑是一件好事。

“哦?!”崇政睿宸面露喜色,殿下的文武大臣們的註意力也隨之轉到了這個話題,似乎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氣,唯有慕容瀛雪,她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逼來。

北冥玄胤竟然真的要來靖雲國,結為友好之邦?言外之意豈不是就是和親?他不會真的向靖雲國皇帝開口要了她吧?慕容瀛雪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當下她也沒時間去思考這些了,眼下她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行軍打仗上,其實說到行軍打仗,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兵家策略方面,她可是受過專業的培訓,而孫子兵法,她也能夠倒背如流。

崇政睿宸很重視這一次與金獒國太子的到訪,他興致勃勃的交待相關的文武大臣,要註重每一個細節,包括民俗風情,所有的環節都要照顧到。

“眾愛卿,如今天下不得太平,我靖雲邊境屢屢受犯,那些小國朕自然不放在眼裏,但是……若是在這個時候,有些強國也趨勢而起,那我靖雲國就岌岌可危了,相信這個道理各位愛卿都明白,就不用朕再多說。”

“臣等明白,願替聖上分憂。”南宮魄首當其沖表態道。

“好,爾等明白就好,如果沒有其它事,就退朝吧!”

退朝散去,文武百官三三兩兩殿外走去,竊竊私語聲不時飄入慕容瀛雪耳底,有議論金獒國太子下月來訪事宜的,也有議論慕容瀛雪帶兵出征的,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對於金獒國太子來訪事宜,談到此事的文武大臣們語氣裏都透著欣喜,而對於議論慕容瀛雪帶兵出征一事的大臣們,無一不搖頭嘆氣,滿是擔憂之色。

慕容瀛雪走在人群中,就好像是一個孤立體,不過她也並不在意,明日就要啟程,她也該回去收拾準備一下才是。

“慕容大小姐,本王想知道,慕容將軍到底得了什麽病?竟然這麽久不上早朝?竟然連聖旨也抗接。”低沈沙嘎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邪魅的問話令人反感。

慕容瀛雪回眸,三皇子崇政靳川一襲墨綠色錦袍,腰系青玉帶,高傲淡漠的眼神,眉毛因挑釁而微微上揚,他的眼睛雖很明亮,可是卻透著幾分陰邪,邁著不可一世的傲氣步伐,一步步朝她走來。

“三皇子言重了!抗接聖旨這樣的罪名可是要掉腦袋的。”慕容瀛雪似笑非笑淡淡道:“我爹身體未愈,做女兒的代父出征,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崇政靳川唇角一勾,劃出一道漂亮弧度:“只是……慕容將軍這一病,未免也太久了些,如若這樣,倒不如請老將軍交出兵符,讓給賢能之士,他老人家就可以逸享天年了。”

慕容瀛雪嗤之以鼻,這三皇子繞了半天,總算說到了正題上,兵符恐怕才是他一直想說的重點,看來他確實是個有野心的人,得兵權者得天下,恐怕是因為崇政睿宸遲遲未立太子,這才讓他不得不為自己謀條後路吧!

“多謝三皇子的美意,只不過……家父的兵符是皇上賜的,如果哪一天我爹真要逸想天年,兵符也當是歸還給皇上。瀛雪還有軍機要務在身,先告辭了!”慕容瀛雪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的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崇政靳川大手緊握成拳,好囂張的女人,哼!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為自己今天的態度付出代價。

慕容瀛雪回府後,又被慕容楓叫去房間,原來慕容楓依舊放心不下女兒,連夜畫了幅靖雲邊境的地形圖,而且依舊地形和兵力,將自己的作戰方案拭定出來,供女兒參考。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間就消耗掉了,吃罷晚飯後,瀛雪回房自個兒收拾了一些衣物,然後悠閑的坐在窗邊看書,這時青鸞也從布莊回來了。

“小姐,在看什麽書呢?”青鸞看上去心情不錯,應該是布莊的生意很好,這丫頭的喜怒哀樂都在臉上寫著。

“兵書。”慕容瀛雪淡淡應道,一邊翻閱著手裏的書,漫不經心的反問:“今天布莊生意很好嗎?”

“是啊。咦,小姐,你怎麽知道?”青鸞樂呵呵的應了聲後,突然露同了疑惑的目光。

“呵呵……”慕容瀛雪笑而不答,依然低著頭看書,青鸞那丫頭的脾性她已經摸透了,自然能從她的言談舉止間看出門道。

“小姐你真神了,讓奴婢佩服的五體投地,若是奴婢能有小姐一半聰明,就是睡著了也能笑醒。”青鸞帶著幾分嬌膩的走到慕容瀛雪的身後,體貼的給她的肩膀按摩。

“若是睡著了總能笑醒,那八成是得了病。”慕容瀛雪笑著戲謔道,喉嚨裏逸出輕笑聲。

青鸞也被她的話逗樂了,差點沒笑翻,她好奇的低俯著腦袋想看看慕容瀛雪手裏的書,可是視線卻突然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瞳孔倏地放大。

“小姐,您的肚子怎麽越來越大了?”青鸞驚詫的叫道,可能是她這些日子太忙,竟然沒有註意到,小姐的肚子真的變大了,特別是這樣坐著,看的格外清楚。

她的尖叫似乎並未影響到瀛雪,她依然一臉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翻著手裏的兵書,淡淡的道:“應該是懷孕了吧!”

青鸞頓時張大嘴巴,瞪大眼睛,下巴快要掉下去了!當場石化!

什麽?懷孕?未出閣的小姐,竟然說自己懷孕了,若是讓外人聽去,然後四處張揚,那老爺和小姐豈不是顏面盡失。

好一會兒,青鸞才算是回過神來,她趕緊上前在瀛雪正面蹲了下來,這樣她才能對視上小姐的眼神,俯頭看書的瀛雪總算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青鸞一臉驚恐的握住瀛雪的手,微微發顫的輕聲道:“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會是傳了出去,小姐的名節就全毀了。”

看她一臉緊張的樣子,慕容瀛雪莞爾一笑:“可是……這事兒已經有好些人都知道了。”

青鸞更是大跌眼鏡,如此聰慧的小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傻事兒?她瘋了嗎?竟然已經讓好些人知道了。

“傻丫頭,這麽點小事兒,就把你急成這樣……”

“小事兒?小姐……奴婢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您竟然說這是小事兒……”青鸞急得都快要哭起來,繃著一臉苦瓜臉,淚眼汪汪的道:“這事兒若是讓老爺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怎麽著呢?”

“我想爹應該很快就知道了吧!”慕容瀛雪淡淡的道:“這事兒我當著清風的面說過,想必等爹身子骨再好一點時,他就會告訴他了。”

“啊?!”青鸞張大的嘴巴這下真的合不上了,連清風都知道了,小姐未免也太無所顧忌了,那……那以後該怎麽辦呀?這事兒可真的鬧大了!

對了,落胎藥,能不能用落胎藥?雖然說起來有一點危險,可現在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嘛!

“小姐,奴婢這就去藥房……”青鸞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正色的朝外走去。

“站住!”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不悅,慕容瀛雪蹙了蹙眉頭,不耐的將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緩緩的站起身來:“青鸞,你這是要去幹嘛?”

“小姐……”青鸞的聲音很焦急,她真的想哭。

“胡鬧!”瀛雪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肅然冷言道:“你這丫頭,我再慎重的對你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給我聽清楚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我是要定了,以後你若是再有這種壞念頭,休怪我不念及主仆情誼。”

青鸞的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她也是為了小姐好啊,可是小姐竟然這麽兇。

看著青鸞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瀛雪最終還是心軟了,冷著的面孔逐漸柔軟下來,再度開口:“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明日我便要遠征,你去給我放水洗澡,我想早點歇著……”

“是,小姐。”青鸞抿了抿紅唇,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應了聲。

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在院內的大樹上,地面落下斑斑駁駁的光芒,慕容瀛雪身戎裝,一襲銀白的盔甲著身,使她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卻又不失嫵媚動人。

她這身打扮,其實也是為了鼓舞士氣,讓士兵們知道,他們的將領雖然是女兒身,可是男人能夠做到的,她也一樣能。一個女人穿著厚重的盔甲,看上去雖然英武,卻也承受著負荷。

告別了慕容楓,慕容瀛雪便上路了,引領著精兵十萬,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一直朝東邁進,經過戰前的了解,她知道東境進犯的是一個叫玥郎的小國,國雖小,可是力量卻很頑固,玥郎國幾乎人人善戰,男女皆兵,這也是為何國雖小,卻一直未被吃掉的原因。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玥郎國不被其它強國吃掉,它就應該暗自慶幸了,這麽些年都相安無事,為何這一次卻偏偏要主動招惹靖雲國?難道他們就不怕招來滅國之災嗎?關於這一點,慕容瀛雪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慕容將軍,派出去探路的士兵回報,前方三十裏有一片空曠地,還有水源,適合軍隊今夜紮營駐寨。”

回話的男人是慕容瀛雪此次出征的副將,也是當朝隸部尚書大人的親侄子--傅騰之。

“很好,傳令下去,全體將士打起精神,再行三十裏就停下來歇息。”慕容瀛雪面色淡定,從容不迫的囑咐下去。

“末將遵命。”傅騰之洪亮的嗓音應道,頗為軍人的豪爽之氣。

老實講,在傅騰之見到慕容瀛雪之前,他心裏是有氣的,皇上怎麽能派一個女人帶兵出征呢?盡管她是慕容將軍的女兒又如何?打仗不是兒戲,關系著數十萬將士的性命。

原本打算見到慕容瀛雪後,要刻意為難她,讓她談談兵力的布署謀略,想必她一個未經風浪的女子,肯定會頓時手足無措,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將她軟禁,繼而自己控制大局,也不致讓數十萬士兵的性命陷入危難之中。

可是,當他見到慕容瀛雪後,還未等他開口,慕容瀛雪便神態自若,侃侃而談,從她的言談舉止,對兵力的布署控制,聰明睿智中透著無比嫻熟,就像是身經百戰的將軍,這突如其來的震撼,瞬間令傅騰之肅然起敬。

雖然,這一切都出乎傅騰之的意料,但畢竟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所以他還未來得及表示驚詫,便被內心湧起的喜悅之情取代,最初腦海裏想的那些氣話、想法,也全都拋到腦後,提也未曾提及。

經過一周的行程,距離邊境越來越近,穿過二十裏外的那道峽谷,或許他們就能夠清晰的看見自己的敵人了,而在這個時候,作為主帥的慕容瀛雪卻突然叫停,讓所有士兵原地休息。

“慕容將軍,為什麽不走了?咱們走了這麽遠的路,不就等著這一天嗎?”傅騰之不解的問道,他們有數十萬精兵,難道還攻不下一個小小的玥朗國。

“傅副將,我問你……這地方你來過嗎?”慕容瀛雪從馬背上輕盈躍下,面色淡定悠閑的在一塊青石上坐下,自顧個兒的飲水。

“末將雖然沒有來過,可是咱們可有十萬精兵啊!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它一個小小的玥朗國給淹了。”傅騰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他知道慕容瀛雪的顧慮是有必要的,但是,他們有精兵十萬呀,怕什麽?

“傅副將,咱們的十萬精兵是來打仗的,不是來送死的。”慕容瀛雪冷冷的丟出一句,清冷的眸底閃過一抹冷冽鋒芒。

傅騰之頓時臉便漲得通紅,他行軍這麽些年,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蹊落過,況且對方還是個女人,這實在是令他很窘迫。

“兵法裏說,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傅副將,你在軍中也算是頗為資深的將領了,這樣的道理難道還不明白嗎?敵人已經等我們很久了,敵暗我明,敵逸我疲,經過遠途跋涉,我軍將士已經很疲勞了,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前方二十裏是地勢險要的峽谷,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峽谷是最容易設立埋伏的地方,若是敵軍在那裏做了文章,造成我軍損失慘重且不說,更是令軍心大大受挫。”

慕容瀛雪緊接著便將自己的考慮一條條提了出來,因為她心裏也明白,自己雖然是傅騰之的頂頭上司,可他們卻也是搭檔關系,二人的配合是至關重要的,如果因為她之前的蹊落令傅騰之鬧了情緒,肯定會影響到後面的作戰。

不過,這一路上的接觸,慕容瀛雪知道傅騰飛雖說有些倔,卻也是個明白人,如今她這麽一解釋,他應該也能明白過來了。

果不其然,傅騰之的臉更紅了,原本黝黑的皮膚此刻看上去是黑紅黑紅的,但他也算是條漢子,硬是在慕容瀛雪面前低頭認錯了--

“將軍所言極是,是末將考慮不周,置三軍將士的性命於危難,請將軍軍規處罰。”

“處罰就不必了,傅副將也只是求勝心切而已,可以理解。”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還請將軍明示。”傅騰之又疑惑了,若是照慕容瀛雪的說法,豈不是大軍不能前行了?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終而覆始,日月是也;死而覆生,四時是也。”慕容瀛雪唇角勾起一抹淡淡邪魅笑意,她心裏早已經有了主意,兵法裏道,自古以來,作戰總是以正兵交戰,用奇兵取勝,善於出奇制勝的將帥,其戰法的變化,如同天地運行那樣變化無窮,像江河那般奔流不息。而她,就要做一個出奇制勝的將帥。

“末將愚鈍,還請將軍明示。”傅騰之恭敬的彎下腰,對眼前的這位女將軍,他是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傅副將聽令。”慕容瀛雪一聲令下,清脆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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