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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京都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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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麽?”看來來往的宮人,蘇玉眼裏含著利刃。

大皇子故意不再出聲,手裏的菩提慢條斯理的撥著,又彈了彈不被風吹亂的鬥篷,饒有興致的看過去。

“你想如何?”蘇玉早先的調查,一直都是指向皇後,因此對於三皇子上門結盟的要求都是抱著接受的態度,他剛才的話好似是另有蹊蹺?這些時日聯系上當年的舊人,全都是支支吾吾。

“今個天不錯,我有個表妹琴棋書畫皆通,不知五弟可有興趣?”大皇子話鋒一轉;自古最為親密的盟友,多是聯姻,況且由於解毒一事,暗中透漏給拓跋策,兩人必然是要反目,這不是趁機而入的好時候。

蘇玉半響未出聲,有些難以抉擇,好不容易得到些母後的消息,卻要從這樣的方式......

見他不說話,大皇子繼續開口,“可是在擔心鹹福宮的小娘子?將來許個側妃之位便可,今日與我一道出宮吃酒。”說完,擡臂攬住蘇玉,拖著人往宮門口走去。

磚紅色的宮墻,映著宮道上的背影,寒風掃過,帶著些枯黃的葉子旋了又旋。

蘇玉被半拖拽著出了皇宮,兩人往雲鼎軒而去,才進門就被談生意的齊朗看個正著,認出是蘇玉,不動聲色的叫個下人盯著,繼而回到包房內。

面對敬酒的掌櫃,屢屢跑神,另外一個人究竟是誰,回憶起穿著,身軀一樣的單薄,對!他手裏還有串菩提,必然是大皇子無疑,可是先前得到的消息,不是決定上三皇子的船?難道又有變故。

還有安安進宮都已經快半個月,半點消息都沒傳出,今個遇上了要前去問上兩句才行;打定主意很快將面前的幾人打發走,打算等著蘇玉出來後上前。

那頭兩人才進包房,大皇子閉口不談蘇貴妃當年之事,只是說起京中各家小娘子的名聲,又轉到王丞相的嫡女身上,再三誇讚。

蘇玉越聽臉色越差,實在忍不下去打算倒,“大哥!我不想知曉這些,你直說吧。”

手中滿上杯酒,大皇子一飲而盡,“一切皆是因果,交易必然是等價交換,若你想知道蘇貴妃的事,我要你娶王家嫡女為妃。”

“我不答應。”直截了當的拒絕。

“總之此事與賢妃有關,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想必你查到的消息都是關於母後的吧,全是假的,母後身為正宮,又生育一子,不出錯誰能將她除去?”

大皇子解釋後,起身拉住他的衣袖將人帶到窗邊,伸手將窗戶推開,此處包房是在二樓,樓下院子石徑上,從拱門出走出個婀娜的女子。

身穿水紅色牡丹裙,□□緊束,外面罩著同色薄紗,素凈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在蕭瑟的院子裏,有些單薄,杏眼粉腮,蓮步輕移帶動裙擺,越發動人,在院內站定之後,翩然起舞。

“如何?”大皇子眼中全然是驚艷,自小就心悅表妹,本打算繼承大統後將人迎入宮內,因此並未娶正妻,依舊住在宮內,不然輪年齡,早該成親出宮建府邸,而今為了大計才將人獻出。

甲之蜜糖,乙之□□,蘇玉倒顯得十分清明,顏色再好也是帶著毒,依舊拒絕,轉身打算離去。

齊朗聽到下人來報,正要過去相談,就看到他再門口與一個紅杉女子拉扯,咬牙切齒的揮袖而去,腦中不斷盤算該如何將消息遞到宮內。

大皇子看著遠處離去的背影,將身上的鬥篷解開,披在女子身上,“受苦了,靜柔。”

女子婆娑的眼神回望,“燁哥哥是要我真的嫁給五皇子嗎?”都怪父親說什麽,溫柔鄉英雄冢,不準嫁給表哥,要等他成為太子,這才蹉跎一年又一年,而今已十九有餘。

“怎會。”大皇子動情的回摟住女子,將人帶回到包房內。

由於蘇玉與大皇子二人從宮內一道出來,再至雲鼎軒並未避著旁人;在門口與王靜柔更是拉扯起來,消息很快就傳入昭陽宮。

三皇子飲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腦中回憶起清早拓跋燁的話,出皇子府的時候正巧碰上,那似是而非的話,著實撓的人心癢癢,難道真的是蘇玉解的毒?又瞧眼巴蘭圖手中提著的食盒,打算等賢妃回來問個清楚。

今日禦醫的消息是病更加重了,為何大哥會說毒已經解,還有食盒真的是徐娘子的?明明制式是一樣。

“巴蘭圖帶著食盒到禦膳房問一下,順便打聽誰最近丟了食盒,給我查清楚。”拓跋策索性不再想,直接吩咐道。

在巴蘭圖走後不久,賢妃從太後宮內回來,進門就看到坐在榻上的人,將禦寒的鬥篷交給身側的宮女,接過湯婆子,愁眉苦臉道,“姨母讓我放寬心,可我怎麽能安心,這幾個月我待陛下那般,若真是在壽宴上宣布拓跋燁那王八蛋可怎麽辦!”

“母妃,莫慌,咱們還有虎符。”

“哼,你當我不知道兩個時辰前,大皇子跟蘇玉兩人勾肩搭背出的宮。”賢妃沒好氣的回道,路上聽著宮人來報,對於虎符一事多出幾分懷疑。

拓跋策聽後心也是一沈,又將今早的一切道出。

賢妃看眼那食盒,示意將其那近些,又仔細看了圈,俯身輕嗅,一股子甜香,略肯定的開口,“應該是徐娘子的,裏面還有股甜香,她做的點心糖加的很多。”

“今日脈搏當真是重病?”拓跋策再次問詢。

長嘆口氣,“確實如此。”賢妃也有些無奈,親眼看著太醫院上上下下十幾個禦醫診斷的接過都是一致,可心裏總覺得毛毛的,說不上來那的事。

“看來是要盯緊徐娘子才是,畢竟那是蘇玉的命根。”拓跋策一時想不出法子,只要再次叮囑賢妃。

不過兩三日,整個京中流言蜚語四起,街頭巷尾都傳出王家嫡女要嫁給五皇子,做王妃。

齊朗在宅子中聽到下人來報,一掌拍在桌上,憤恨道,“本以為那日看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那安安可怎麽辦。”

裹得像個熊一樣的謝謠從門外走進,看他惱怒的樣子,撇嘴道,“又發什麽火?整個院子都聽得到。”

“關你什麽事!”沒好氣的回了句。

謝謠自顧自的倒了杯茶,飲下後才覺得身上多出幾分暖意,“怎麽齊小公子,還有搞不定的事,我當你是個無所不能那。”

“潑婦。”

“我還沒說你毫無君子之姿,先前還跟我個姑娘爭吵。”

“你的法子不對,怎麽不能說了?”

“我是按安安說的做,哪有不對?”

懶得再理她,齊朗從椅子上站起,就要從後堂離開;兩人自打徐安安走後,由於意見有時統一,總是鬥上幾句嘴,久了也就這般相處起來。

黑褐色的瞳孔中看著背影逐漸消失,謝謠臉上多出幾分頹色,怎麽又忍不住跟他杠起來,明明今日想要好好說,一清早就到郊外查看暖房中辣椒的長勢,本打算要他刮目相看,唉......想到初見時驚艷的一眼,心裏越發悸動,也想做小女子之態,可.....

謝謠挫敗的癱在椅子上,又灌下兩杯茶水,才壓下酸澀,暗暗發誓下次一定不跟他鬥嘴。

宮內蘇玉也如這般挫敗,在接手蘇家在宮內的舊人後,率先探問起當年之事,可絲毫沒有頭緒,不管是皇後還是賢妃,都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可又無法逼問兩人。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起身往鹹福宮而去,安安腿上的傷應該好些,昨日去看的時候勉強都可以自己翻身。

蘇玉才踏進門,就看到齊嬪坐在床榻前,兩人有說有笑,看他進來後,話音戛然而止。

“剛說起你,你這就到了。”齊嬪捏著帕子輕笑起來。

徐安安被揶揄的眼神看的雙耳通紅,恨不得有個洞鉆進去,支支吾吾不敢看過去。

聽著調笑的話,蘇玉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盡,大步走過去,先查看起徐安安的傷勢,又瞧她面色紅潤,眉間舒展,想必好了不少。

齊嬪見如此,吃味的說著,“這是有了心上人,我這老人給忘得一幹二凈,跑這麽多回鹹福宮也不知道去瞧瞧我。”

“怎會,是我的錯,該打。”蘇玉趕忙賠禮道,想到這幾次確實如此,更加羞愧。

看著兩人眉目傳情,擠眉弄眼,齊嬪才板起來的臉被逗笑,“好了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什麽庶務要處理,你倆.....”話未說完,眼裏全是笑意,扶著歸蘭而去。

齊嬪才踏出房門,攏衣服時捏到袖中的信,揉了揉額頭,嘟囔句,“竟把正事忘了,你再跑一趟給安安送去。”說完將信遞給歸蘭。

歸蘭想著剛出來,也就未通傳直接踏進去,恰巧看到兩人抱做一團,趕緊低下頭,“徐姑娘,這是宮外齊二公子的信,方才娘娘忘給您了。”

“放桌上吧。”蘇玉倒是並未有羞意,起身將桌上的信拿到手,壞笑著看向床榻臥著的人。

“齊朗的信,你快給我,準是我的火鍋店裝修好了。”

含笑的眼角一挑,口中徐徐引誘,“你想要?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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