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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心甘情願這個桃木藤,用來捆人,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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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心甘情願 這個桃木藤,用來捆人,一絕……

暧昧的風吹過,在耳鬢間流連,少女只覺渾身的力量被抽了開去,只留下汨汨的焰火,在心頭炸開。

這個時節,上元燈會剛過,她見過竹梨花在天邊綻放的耀眼明亮,卻不及此刻的,扣人心弦。

她軟軟地,往前傾了過去,被一道寬厚的胸膛接住,她吸了吸氣,鼻翼間全是清冽的香意,山林幽暗,每一片葉子,花瓣,都找到了居所。

她無力支撐,雙手下意思環上了身前人的懷抱,明媚的紅裙,幾乎嵌進了那道玄袍裏。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地平線的盡頭,悄悄裂開了一束光來,少女只覺刺眼,眉頭微凝,有些不悅。

少年的左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緩緩松開了對她唇畔的囚禁。

垂眸,他看到那比長安所有盛開的花都要嬌艷的紅唇,心頭震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

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微微張開,眼前一片水霧般的茫然,她努力看清眼前人的容顏:“寺丞……”

“叫我洵之。”

花玉龍抿了抿唇,才發現此時兩人過於貼近,不由想要掙開,卻發現自己頹然沒有了力氣,方才的感覺好奇怪,迷亂的,心慌的。

“你、這是在做什麽?”

“療傷。”

她不解地皺了皺眉,鼻子紅彤彤,眼睛紅彤彤,難得像只乖巧的白兔:“那你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

“原來這樣就可以療傷了?”

玄策發覺她好像有什麽想法,便道:“只能對我這樣,別人不可以。”

“嗯?”

玄策又認真道:“你不可以對別人這樣。”

“哪樣?”

說著,她舔了舔嘴唇,舌尖帶過,更顯得瑩潤,就像晨間被露水滴過的花蕾。

玄策拳頭收緊:“方才……那樣。”

他話音一落,突然,唇畔不設防地被親了一口,蜻蜓點水,撩人不知。

“這樣嗎!”

她麋鹿般的眼睛亮盈盈,蓄起了光。

他怔楞了一瞬間,也不知她心裏是清楚還是不清楚……

“嗯。”

他輕應了聲。

花玉龍從他懷裏坐直身子,方才她著急檢查傷口,本是跪坐在他身側的,如今一坐直,才發現……

玄策註意到她小臉皺起,問道:“怎麽了?”

“腳,麻了。”

她吐了下舌頭,覺得很不合時宜,跟受傷的玄寺丞比起來,給他包紮更要緊。

於是說著,就從懷裏拿出了帕子,剛要觸到他的傷口,卻見他的手轉而按在自己肩上:“坐好了,把腿伸直。”

“嗯?”

花玉龍看向他,卻發現玄策有些不一樣。

此刻天光乍破,熹微的晨光落在他如玉的臉龐,以及,微微泛紅的耳尖。

她伸手去摸,卻感覺到他身子一僵。

“洵之,你的耳朵怎麽了?”

玄策輕咳了聲,見她聽自己的話,乖乖坐好伸直了腿,便道:“有些熱。”

他自然不會說,方才花玉龍說自己腿麻的時候,自己渾身都跟著麻了起來。

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卻沒想食髓知味,親了那麽久……

“還麻麽?”

花玉龍搖了搖頭,手伸直去捏膝蓋,忽然看到衣袖抻直後露出腕上戴著的鐲子,想起個事,便道:“好奇怪,方才我原本好端端靠在墻邊賞月,不料這桃音鐲上的花骨朵突然又轉了起來。”

說著,她將手裏的鐲子遞給玄策看:“而且,你看,這上面的花瓣,又開得更多了。”

玄策垂眸,看到那皓腕上套著的金色鐲子,問道:“這鐲子,你能褪下來嗎?”

花玉龍聽他這樣問,右手便上去掙了掙,道:“從我戴上它後,就沒掙開過。”

“這鐲子,是哪兒來的?”

花玉龍皺眉回想:“我剛出生不久,有天夜裏,我母親迷糊間,見有不少人進了屋子來,在嬰兒床邊與我玩笑,母親說他們身穿白衣,面容紅光且帶著微笑,直覺不是壞人,更像是,神仙中人。”

“她隔著床頭的紗簾,看到其中一個神仙拿出了個金色的鐲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說:‘此鐲可保你萬事無憂。’當時母親只覺不可思議,便當是一場夢,只是白天醒來後,將我抱起,就看到我手上真的戴了個鐲子。”

說著,花玉龍轉了轉桃音鐲:“當時大家都說沒見誰進過屋子,聽我母親這麽說,只當是出神話,而且這個鐲子也很奇怪,小的時候脫不開來,等長大了,它也跟著長大。”

玄策聽她說著,一雙眼睛凝在她的臉龐上:“後面呢?”

花玉龍心想,這玄寺丞合著是在聽她講故事嘛:“你別不信,後來我六歲的時候,遇到師父,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叫桃音鐲,跟你說的名字,一模一樣的。”

六歲的時候……

“你六歲的時候,為何在定安侯府裏,推世子落水?”

花玉龍擡眸看他,幽幽的眼神中,隔了一層霧,她說:“我可以不回答嗎?”

玄策沈吟,他記得,坊間說她,六歲在定安侯生辰之日,推世子蕭雲歸落水,之後,被侯府請來的清垣觀主收伏,拜他為師,禁足天心觀。

傳聞想來難辨幾分真,幾分假,但空穴來風,他想知道那個因。

“可以。”

他收回視線,等你什麽時候想說的時候,再說。

兩人並肩坐著,看向天邊點點亮起的金色,她還是第一次,看這長安的日出。

“真美……”

她輕嘆了聲。

還有,自由。

玄策側眸,看她亮盈盈的眼睛,光在她姣好的臉頰上掃過,一半光明,一半柔和,這樣的笑,令他心曠神怡。

“確實很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忽然,花玉龍開口,自己可以不回答,但玄策還是要回答:“這個桃音鐲,是怎麽回事?每次它一打轉,我感覺……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聽到這個追問,玄策的左手隱隱垂下,手臂那道凝結的劍傷被袖袍遮擋:“可能是,觸發了某種機緣。”

“什麽機緣?”

她托腮仔細一想,眼眸忽然一亮,道:“是同心印嗎!昨夜我在南曲樓,去抓捆在沈喬身上的同心結時,那桃木藤就隨著我的心意揮使,東珠說,是因為我與你結了同心結……”

說著,她又覺得哪裏不對:“可是……”她張開左手掌心,“在結印之前,我便能通過桃音鐲出現在你面前了啊。”

玄策看著她想破腦袋的模樣,心裏卻不想回答,一是因為,方才她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二是……他昨夜在樹林中坐著,只覺孤身寂靜,腦子裏回想了許多,卻都是花玉龍一顰一笑的模樣,他忽然發現,每次都是自己受傷後,她就會出現,而這個觸發的機緣,可能是他的血。

於是,他便將自己的手臂劃破,在這裏等她。

在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時,他心裏是既欣喜,又魯莽的,欣喜是,那種孤寂被摧散了,魯莽是,他親了她。

“也許是妖氣。”

“妖氣?”花玉龍想了想:“對哦,每次都是妖鬥時出現!而且,第一次的時候,我與你在南曲樓後巷殺妖,興許是那時候觸發的?”

玄策點了點頭,確實是那時候,那桃音鐲飲了他的血。

“可是這樣,會讓我很困擾啊!”

她托著腮幫子看向天邊,太陽已經出來了一半。

玄策聽她道:“萬一,我正在沐浴的時候,這鐲子發光呢?!”

“咳咳咳!”

玄策被她這話激得猛咳了幾聲。

“玄寺丞你緊張什麽,該緊張的是我!”

玄策撇過視線:“那鐲子從發光,到你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需、需要多久?”

花玉龍聽他這麽說:“唔……隔了不到半柱香。”

玄策緩了緩神色,自然道:“那便有時間穿好衣服。”

花玉龍:“……”

這時,身邊沒有了聲音,玄策轉眸,就見她盯著自己,目光審視,他佯裝一臉“疑惑”。

“玄寺丞,你看,這捉妖的事,歸誰管的?”

“崇玄署。”

“這次捉妖,我出了不少力氣,本姑娘又不是你的人,卻頂著喪命的危險出生入死。”

玄策看她目光眨眨,心裏定是在盤算什麽:“那你是,想進我崇玄署的門?”

這樣,不就是他的人了麽。

花玉龍一下沒轉過來,“嗯?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又,聽著還不錯?

“可我沒有趁手的法器。”

她的本意,自然是想要點東西。

果然,就見玄策從袖中掏出一道寶物,朝她展開:“你想要這個罷?”

方才,便聽她提到了,怕不是在暗示玄某什麽。

花玉龍定睛一看,眼眸瞇得彎彎的,純良極了,若不是知道她脾氣不好,隨時炸毛……

“謝謝玄寺丞!”

“叫我洵之便好。”

“好啊,洵之!”

這一句話,直接把玄策念得有些心神蕩漾,手裏的東西便被她拿了過去,心甘情願的那種。

花玉龍抓起來抻了抻,試過手感後,道:“這個桃木藤,用來捆人,一絕了。”

說著,玄策見她眸子裏閃過一道狡黠,下一秒,便朝自己看來:“桃木藤,捆他!”

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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