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染眼眸閃爍，對著六姨娘一笑。

“六姨娘，你的目的是什麽呢？與喬氏敵對，你應該能想象，你將來會面對什麽。喬氏的靠山太大了，她的勢力，早已在鳳府根深蒂固。想要拔掉她這顆大樹，談何容易。你為什麽會主動對我拋出橄欖枝，想要和我聯手呢？”

六姨娘斂了眼眸，她低聲嘆息一聲。

她眼底，劃過幾分恨意。

“為什麽？還能因為什麽？自然是，我要報仇了。大小姐，你應該猜到了我與喬氏之間的恩怨吧？我的那個孩子，就是被喬氏給害死的。苦於，我沒有證據，沒有揭穿她的惡毒面孔。”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忍耐著……可，這種忍耐，漸漸的都快要讓我絕望了。我不知道，要忍到什麽時候。喬氏，她眼看著要扶持二小姐坐上太子妃之位了，一旦二小姐成了太子妃。喬氏她的地位，只會越來越高。我再想，替我的孩子報仇，那簡直癡人說夢。”

“我等啊等，等了這麽久，老天終於讓我碰到了大小姐。大小姐你這幾次和喬氏的對壘，一次次都化險為夷，反敗為勝。你讓我徹底看到了希望，我不想再忍，我不想再看著喬氏風光，我要拉她下地獄，我要讓她為我的孩子下地獄。”

鳳棲染一怔，聽著六姨娘那哀怨的聲音，聽著她那恨徹入骨的哭聲。

她突然，就想到了，她的孩子。

鳳棲染的心口，隱隱作疼起來。

她擡手，捂住了心口那裏。

六姨娘通紅著眼眶，低聲哽咽著：“我的孩子，還沒到兩個月就死了。他還沒成型呢，我還沒來得及感受他的存在呢，他就這麽離我而去。殺子之恨，我不能忘，也不敢忘。即使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為我的孩子，討一個公道。”

鳳棲染的手一抖，茶盞從她手心滑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茶杯，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

她低垂著眼簾，怔怔的凝著那摔碎的茶杯。

一抹恨意，漸漸的漫上眼眸。

公道？

殺子之恨。

她也有恨的，她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那孩子，差不多都成型了。

是秦凝羽與龍灝，害死了她的孩子，摧毀了她的一切。

這樣刻骨銘心的痛恨，又怎能不報？

報，必須要報仇的。

殺子之恨，不共戴天。

這一刻，鳳棲染覺得，她與六姨娘同病相憐。

香沅連忙跑過來，收拾著摔碎的茶杯。

她收拾好後，有些擔憂的看著鳳棲染。

“大小姐，你怎麽了？”

鳳棲染擡眸，看了眼香沅，對著她搖頭。

然後，她努力逼回流轉在眼眶裏的淚水。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六姨娘的面前。

她眼底，閃爍著滔天怒意。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六姨娘，一字一頓的說道。

“殺子之恨，一定要報。六姨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和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六姨娘一楞，隨即她激動的紅了眼眶，低聲哽咽哭泣起來。

“大小姐，謝謝你。從今往後，我為你馬首是瞻，無論遇見什麽困難險阻，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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