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洞房花燭夜，誰敢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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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洞房花燭夜，誰敢假戲真做？
“我當年在凡間娶你嫂嫂的時候她也臥病在床，醒來後便是我的女人了，現在依葫蘆畫瓢，也省去許多繁文縟節。”我爹竟漫不經心地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於是魔界上下開始有條不紊、緊鑼密鼓地籌劃我爹與綺嵐的婚禮。
我娘在傍晚時分氣沖牛鬥地收拾了包袱揚言要回娘家，被我姑姑和蒲玉叔叔勸了又勸，虧得我龍爹爹兩個時辰前被龍母召回了七重天去說有要緊大事，否則以他的脾性定會趁機攜帶我娘私逃。
“夏奕他不肯原諒我，我留下來看他們成雙成對豈不是自討沒趣？你們就讓我走吧！”我娘扁著嘴，哭得稀裏嘩啦，鼻涕眼淚全往蒲玉叔叔身上抹，看得我一楞一楞，當著自己女兒的面這麽撒開了哭，她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你咋知道我哥他不肯原諒你？他只是到現在還沒表態，也許他壓根就沒怪你呢？”我姑姑問。
“那你去給我把他找來我當面問他！”我娘一跺腳，恨聲道。
夏蝶姑姑當即沒轍了。
我爹若是能請得動，事情也許就好解決了，我娘說是生是死只憑他一句話，他不要半聲不吭把問題懸在那兒吊死人，這樣的煎熬她快要受不了了。
可我爹就那脾氣，有了誤會他不屑開口解釋，有了嫌隙他也懶得溫言寬慰，如此造成的局面就是我娘越狂躁他就越冷淡。
冷淡到最後變成了冷戰，我娘那脾氣哪裏憋得住委屈隱忍在心底？打自我爹說要娶綺嵐的那一刻開始，她行走在魔界逮誰都是殺人般的目光，弄得魔界人心惶惶。
可人心再惶惶，到了翌日鑼鼓喧天紅幔遮天，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下，許多人被我爹娶妻八百年之後終於要納妾的喜事給吸引了。但更多的人，則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紛紛湧到穹曦宮大廳內，不是觀摩千百年才穿一次赭紅袍子的我爹，而是欣賞聞名遐邇的醋壇子——我娘的臉色。
綺嵐雖說傷得很重，但她昨夜蘇醒後聽說我爹打算娶她，高興得拼了小命也撐著過來拜堂，眼下一對璧人儷影成雙，魔界群臣撫掌恭賀，紅燭撲朔間我娘的眼底隱有淚光。我坐在她腿上，亦感到寒氣逼人。
這納妾的儀式最折磨人的一項，莫過於新人舉杯博舊人一聲祝賀。
我爹若無其事立在一旁。看著綺嵐屈膝跪在我娘身前奉茶。
我娘俯睨著她，久久緘默無言，眉目也不見預料中的嫉恨傷悲或者慍怒含恨，反而毫無波瀾起伏儼如一汪死水，我被夾在中間。竟感到萬分尷尬。
大約我娘知道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抓狂的反應，無論魔界還是那遙遙的神界，遂她幹脆啥反應也不給，淡淡地說：“我抱著孩子不方便，你起身吧。”
身負重傷跪了半天單手舉杯奉茶的綺嵐得到這樣的結局，其實我娘說沒反應還是給了反應。綺嵐經她這麽一頓冷置，再度起身的時候當即頭昏目眩，沒能站穩堪堪跌軟下去。媒婆一把沒扶住，她如枯葉般癱在地上。
我娘冷冷淡淡地看著她四仰八叉的狼狽模樣，緊抿的唇角扯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謔笑。
我想，與其說那一抹笑裏含著幸災樂禍的得意，不如說是心如死灰的苦澀。
是夜。我娘仍是不顧蒲玉與姑姑的阻攔，拎著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搬出了穹曦宮。雖沒有離開魔界，卻獨自住進了日照小苑。
如今人家綺嵐嫁入了穹曦宮，今夜將在這座留下我娘與我爹旖旎回憶的宮殿內洞房花燭春宵靖好，我娘本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主動撤離，何況她認為也是時候該奪回她的日照小苑了，若男人已經守不住，那守住一方不會動的凈土，總是容易些的吧？
而我，居然很淒慘地被她丟在了穹曦宮。
我知道在這樣微妙的時刻，我應該義無反顧站在我娘的立場上對我爹大義滅親，但龍八妹曾說過的一句話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世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有一場洞房擺在你面前，你卻不能鬧。”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摸黑爬進了我爹的洞房真的不是我本意！
……
*****************************************************************
“你先睡吧。”
我還沒爬進洞房，正卡在門檻上，就聽到我爹冷冷的聲音。
“你……不留下嗎？”綺嵐的挽留竟有些委屈，不似新嫁娘該有的理所當然與囂張。
“說好的假戲，你還真做了不成？”我爹的口吻仍舊很冷，還透著抹譏誚。
我一楞，正準備跨出門的我爹一腳踩了門檻上我的腦袋。
“啊——”我慘叫。
其實不疼，因為我爹及時收了腳。
但他明顯很生氣，驚怒低喝：“璃兒？”
“爹爹……”我頗委屈地擡起腦袋。
他將我抱起來，沈聲問：“來了多久？”
“一會會兒。”
“聽到了什麽？”
我正準備蒙混過關，無奈我爹還在追問。
“假戲真做。”我答。
於是我被我爹賞了兩記屁股。
那天晚上，我跟我爹擠在書房睡。
“爹，你跟嵐姨之間到底是假戲真做還是……”我趴在他身上晃著腦袋問，他偉岸的胸膛上我可以為所欲為，但卻因這句話，他揚起了手：“再多嘴再打。”我忙捂住了嘴巴。
“爹，你不去看看娘嗎？”沒隔半晌，我又問道。
這回我爹沒打我，並且眼神也溫柔下來，卻沒有說話。
“她現在一定很傷心。”我補充道。
“你娘她……”我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帶著抹疼惜，“直腸子，藏不住話，又呆，時常犯傻，沒心沒肺……”
我素來冷漠嚴肅的爹，居然在我面前數落了我娘一大串的不是，聽得我從震驚、訝異、憤怒、悲傷等各種為我娘抱不平的情緒裏千回百轉最後幾乎打起了瞌睡，他才輕描淡寫地回到正題，“若不瞞她，她定露餡。”
原來我爹跟苜蓿仙子居然是假結婚！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滿腔的好奇心跟螞蟻一樣爬來爬去想問個為什麽，我爹果斷將我這份好奇扼殺在了搖籃裏，還沒等我開口就說：“不許問為什麽，小孩子知道太多事，會被滅口。”
我當即就害怕了，抱住我爹尋求庇護：“爹爹我不想被滅口。”
“那你往後就要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尤其是在你娘面前。”我爹給了善意提醒。
於是我便要問：“那除了我娘，還有誰不知道這個秘密？”
“除了你爹我，你嵐姨，只有你知道這個秘密。”
我爹這句話把我嚇到了，本以為除了我娘跟我，大家都在演戲，誰想到知情者居然只有當事人，還有就是極有可能會被滅口的我。
“爹爹我保證誰都不說，守口如瓶！”我當即指天為誓，我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相信我。
我想我暫時應該不會被我爹滅口了，那爾後要防範的還有誰呢？
“你以後少去你魔狼叔叔那兒，他最近脾氣不太好。”過了半晌，我爹突然提到魔狼。
於是我大膽猜測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爹多年放權最終導致魔狼擁兵自重，以兵力脅迫我爹娶他的女兒以此穩固他的勢力，我爹迫不得已做出讓步，卻私下與綺嵐簽訂協議只是逢場作戲，綺嵐愛慕我爹，但凡是他的要求不敢忤逆分毫，遂便有了現在我爹納妾、洞房花燭夜卻跟他女兒我擠在書房睡的淒涼下場。
不管事實是否如我猜測，反正當晚我確定我爹不是不愛我娘所以也不會不要我之後，安心地趴在他身上睡到天亮。
天亮以後我爹離開，我獨自用過早膳，被我娘傳喚到了日照小苑。
“肉丸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在你爹新房裏過的夜？”我娘神神叨叨地問我，好似發現了什麽，我心一驚，將“是”字脫口而出。
結果她猛拍大腿懊惱地不得了：“唉！早知道我真該把當年龍八妹的那一整套鬧洞房計劃傳授給你，吵得你爹跟那棵苜蓿草不能圓房才好！”她懊惱完了，耷拉著眉目跟我打探消息，“那……結果你昨晚，有看到他們兩個幹了什麽嗎？”
我娘也不怕把我教壞，就問我這麽赤裸裸的問題，虧得我偷看過蒲玉叔叔的床頭櫃小冊子略懂些床底之道，頷首對她道：“他們雙修了！”
我娘的表情頓時如遭雷劈：“怎麽個雙修法？”
我想了一想，那書上怎麽描述的來著……其實我壓根不太懂那什麽雙修之道，只依照書上描述那般含糊答道：“就是……就是卷在被窩裏翻跟鬥翻了一整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嵐姨都流血了，我爹也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私以為雙修真是個體力活，並且想了很多年也沒想明白：既然那麽累，為何不幹脆選個空曠點的地方比如忘情川上什麽的好好舒展拳腳而非要擠在一張床上一條被子裏盡翻跟鬥呢？
而我娘顯然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分毫，她摸著她的胸口蹲在苑外籬笆墻下的石階上，好像心很痛的樣子：“完了，完了……癡纏了八百年，我終於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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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年在凡間娶你嫂嫂的時候她也臥病在床，醒來後便是我的女人了，現在依葫蘆畫瓢，也省去許多繁文縟節。”我爹竟漫不經心地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於是魔界上下開始有條不紊、緊鑼密鼓地籌劃我爹與綺嵐的婚禮。
我娘在傍晚時分氣沖牛鬥地收拾了包袱揚言要回娘家，被我姑姑和蒲玉叔叔勸了又勸，虧得我龍爹爹兩個時辰前被龍母召回了七重天去說有要緊大事，否則以他的脾性定會趁機攜帶我娘私逃。
“夏奕他不肯原諒我，我留下來看他們成雙成對豈不是自討沒趣？你們就讓我走吧！”我娘扁著嘴，哭得稀裏嘩啦，鼻涕眼淚全往蒲玉叔叔身上抹，看得我一楞一楞，當著自己女兒的面這麽撒開了哭，她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你咋知道我哥他不肯原諒你？他只是到現在還沒表態，也許他壓根就沒怪你呢？”我姑姑問。
“那你去給我把他找來我當面問他！”我娘一跺腳，恨聲道。
夏蝶姑姑當即沒轍了。
我爹若是能請得動，事情也許就好解決了，我娘說是生是死只憑他一句話，他不要半聲不吭把問題懸在那兒吊死人，這樣的煎熬她快要受不了了。
可我爹就那脾氣，有了誤會他不屑開口解釋，有了嫌隙他也懶得溫言寬慰，如此造成的局面就是我娘越狂躁他就越冷淡。
冷淡到最後變成了冷戰，我娘那脾氣哪裏憋得住委屈隱忍在心底？打自我爹說要娶綺嵐的那一刻開始，她行走在魔界逮誰都是殺人般的目光，弄得魔界人心惶惶。
可人心再惶惶，到了翌日鑼鼓喧天紅幔遮天，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下，許多人被我爹娶妻八百年之後終於要納妾的喜事給吸引了。但更多的人，則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紛紛湧到穹曦宮大廳內，不是觀摩千百年才穿一次赭紅袍子的我爹，而是欣賞聞名遐邇的醋壇子——我娘的臉色。
綺嵐雖說傷得很重，但她昨夜蘇醒後聽說我爹打算娶她，高興得拼了小命也撐著過來拜堂，眼下一對璧人儷影成雙，魔界群臣撫掌恭賀，紅燭撲朔間我娘的眼底隱有淚光。我坐在她腿上，亦感到寒氣逼人。
這納妾的儀式最折磨人的一項，莫過於新人舉杯博舊人一聲祝賀。
我爹若無其事立在一旁。看著綺嵐屈膝跪在我娘身前奉茶。
我娘俯睨著她，久久緘默無言，眉目也不見預料中的嫉恨傷悲或者慍怒含恨，反而毫無波瀾起伏儼如一汪死水，我被夾在中間。竟感到萬分尷尬。
大約我娘知道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抓狂的反應，無論魔界還是那遙遙的神界，遂她幹脆啥反應也不給，淡淡地說：“我抱著孩子不方便，你起身吧。”
身負重傷跪了半天單手舉杯奉茶的綺嵐得到這樣的結局，其實我娘說沒反應還是給了反應。綺嵐經她這麽一頓冷置，再度起身的時候當即頭昏目眩，沒能站穩堪堪跌軟下去。媒婆一把沒扶住，她如枯葉般癱在地上。
我娘冷冷淡淡地看著她四仰八叉的狼狽模樣，緊抿的唇角扯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謔笑。
我想，與其說那一抹笑裏含著幸災樂禍的得意，不如說是心如死灰的苦澀。
是夜。我娘仍是不顧蒲玉與姑姑的阻攔，拎著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搬出了穹曦宮。雖沒有離開魔界，卻獨自住進了日照小苑。
如今人家綺嵐嫁入了穹曦宮，今夜將在這座留下我娘與我爹旖旎回憶的宮殿內洞房花燭春宵靖好，我娘本著眼不見為凈的原則主動撤離，何況她認為也是時候該奪回她的日照小苑了，若男人已經守不住，那守住一方不會動的凈土，總是容易些的吧？
而我，居然很淒慘地被她丟在了穹曦宮。
我知道在這樣微妙的時刻，我應該義無反顧站在我娘的立場上對我爹大義滅親，但龍八妹曾說過的一句話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世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有一場洞房擺在你面前，你卻不能鬧。”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摸黑爬進了我爹的洞房真的不是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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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爬進洞房，正卡在門檻上，就聽到我爹冷冷的聲音。
“你……不留下嗎？”綺嵐的挽留竟有些委屈，不似新嫁娘該有的理所當然與囂張。
“說好的假戲，你還真做了不成？”我爹的口吻仍舊很冷，還透著抹譏誚。
我一楞，正準備跨出門的我爹一腳踩了門檻上我的腦袋。
“啊——”我慘叫。
其實不疼，因為我爹及時收了腳。
但他明顯很生氣，驚怒低喝：“璃兒？”
“爹爹……”我頗委屈地擡起腦袋。
他將我抱起來，沈聲問：“來了多久？”
“一會會兒。”
“聽到了什麽？”
我正準備蒙混過關，無奈我爹還在追問。
“假戲真做。”我答。
於是我被我爹賞了兩記屁股。
那天晚上，我跟我爹擠在書房睡。
“爹，你跟嵐姨之間到底是假戲真做還是……”我趴在他身上晃著腦袋問，他偉岸的胸膛上我可以為所欲為，但卻因這句話，他揚起了手：“再多嘴再打。”我忙捂住了嘴巴。
“爹，你不去看看娘嗎？”沒隔半晌，我又問道。
這回我爹沒打我，並且眼神也溫柔下來，卻沒有說話。
“她現在一定很傷心。”我補充道。
“你娘她……”我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帶著抹疼惜，“直腸子，藏不住話，又呆，時常犯傻，沒心沒肺……”
我素來冷漠嚴肅的爹，居然在我面前數落了我娘一大串的不是，聽得我從震驚、訝異、憤怒、悲傷等各種為我娘抱不平的情緒裏千回百轉最後幾乎打起了瞌睡，他才輕描淡寫地回到正題，“若不瞞她，她定露餡。”
原來我爹跟苜蓿仙子居然是假結婚！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滿腔的好奇心跟螞蟻一樣爬來爬去想問個為什麽，我爹果斷將我這份好奇扼殺在了搖籃裏，還沒等我開口就說：“不許問為什麽，小孩子知道太多事，會被滅口。”
我當即就害怕了，抱住我爹尋求庇護：“爹爹我不想被滅口。”
“那你往後就要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尤其是在你娘面前。”我爹給了善意提醒。
於是我便要問：“那除了我娘，還有誰不知道這個秘密？”
“除了你爹我，你嵐姨，只有你知道這個秘密。”
我爹這句話把我嚇到了，本以為除了我娘跟我，大家都在演戲，誰想到知情者居然只有當事人，還有就是極有可能會被滅口的我。
“爹爹我保證誰都不說，守口如瓶！”我當即指天為誓，我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相信我。
我想我暫時應該不會被我爹滅口了，那爾後要防範的還有誰呢？
“你以後少去你魔狼叔叔那兒，他最近脾氣不太好。”過了半晌，我爹突然提到魔狼。
於是我大膽猜測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我爹多年放權最終導致魔狼擁兵自重，以兵力脅迫我爹娶他的女兒以此穩固他的勢力，我爹迫不得已做出讓步，卻私下與綺嵐簽訂協議只是逢場作戲，綺嵐愛慕我爹，但凡是他的要求不敢忤逆分毫，遂便有了現在我爹納妾、洞房花燭夜卻跟他女兒我擠在書房睡的淒涼下場。
不管事實是否如我猜測，反正當晚我確定我爹不是不愛我娘所以也不會不要我之後，安心地趴在他身上睡到天亮。
天亮以後我爹離開，我獨自用過早膳，被我娘傳喚到了日照小苑。
“肉丸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昨晚是不是在你爹新房裏過的夜？”我娘神神叨叨地問我，好似發現了什麽，我心一驚，將“是”字脫口而出。
結果她猛拍大腿懊惱地不得了：“唉！早知道我真該把當年龍八妹的那一整套鬧洞房計劃傳授給你，吵得你爹跟那棵苜蓿草不能圓房才好！”她懊惱完了，耷拉著眉目跟我打探消息，“那……結果你昨晚，有看到他們兩個幹了什麽嗎？”
我娘也不怕把我教壞，就問我這麽赤裸裸的問題，虧得我偷看過蒲玉叔叔的床頭櫃小冊子略懂些床底之道，頷首對她道：“他們雙修了！”
我娘的表情頓時如遭雷劈：“怎麽個雙修法？”
我想了一想，那書上怎麽描述的來著……其實我壓根不太懂那什麽雙修之道，只依照書上描述那般含糊答道：“就是……就是卷在被窩裏翻跟鬥翻了一整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嵐姨都流血了，我爹也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私以為雙修真是個體力活，並且想了很多年也沒想明白：既然那麽累，為何不幹脆選個空曠點的地方比如忘情川上什麽的好好舒展拳腳而非要擠在一張床上一條被子裏盡翻跟鬥呢？
而我娘顯然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分毫，她摸著她的胸口蹲在苑外籬笆墻下的石階上，好像心很痛的樣子：“完了，完了……癡纏了八百年，我終於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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