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重拾記憶，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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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重拾記憶，恍如隔世
“你要嫁給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什麽時候的事？”
“你嫁給我，眾望所歸，時候到了，你沒得逃。”龍黎軒將她抱入懷中，龍芒芒的臉色卻隱著蒼白：打從自己刺死鳳王立下大功後，神界公主之位不可撼動，如此，諸神便理所當然地將神界公主與神界守護神想到了一處，茶餘飯後無不嘮嗑龍芒芒與龍太子的情路坎坷，愈發覺得二人簡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若不在一起簡直要天誅地滅慘絕人寰了。
於是近期上奏的折子，多半是懇請天帝為二人賜婚，諸神盛情難卻，天帝也有意撮合，遂下旨，擇日完婚。
這本是好事，卻來得太快，令龍芒芒措手不及。
“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嫁給你。”
“這還需要想什麽嗎？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我們應該在一起，自那天我把你從魔界帶回來，你心甘情願，我亦無怨無悔。”
“可是……可是……”龍芒芒咬唇，似有難言之隱，“你母後貌似還是不太喜歡我，我怕我嫁過去婆媳關系緊張會連累你。”
“芒芒，你若不肯嫁，也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好嗎？”方才還是眉飛色舞的龍黎軒，陡然黯沈的深瞳毫無征兆地布滿了傷痕。
“我……我這個理由不充分嗎？”龍芒芒詫異擡眸，這是個很現實的理由，龍母的確不喜歡自己，哪怕天帝都下了旨。
“從前你還是人的時候，夏奕的母後待你極為苛刻，甚至狠心屢次傷害你，你都無所畏懼繼續執著夏奕，現在我母後怎麽你了，讓你怕成這樣？”
“從前是因為我知道夏奕的母親是夏奕前世欠了她的。才能一次次容忍她的苛待和傷害……”龍芒芒話及此，赫然震住。
龍黎軒的眼神瞬間冷到極致，如冰封的泉，一旦破碎就是怒火熊燃。
“你果然……不曾忘記你的前世。”他說，“還是說，你最近突然想起來了？”
“我……”欲言又止，龍芒芒嘆了口氣，擡眸向前，伸出手來，蔥翠的叢林內。九色鹿緩步踱來，“其實是九色鹿喚醒了我的記憶，可是我不殺九色鹿。卻是因為夏奕……這件事，我的確應該早點告訴你，甚至告訴父皇，不是我為神界除去奸佞保神界平安的，為了神界救下九色鹿的人。是夏奕。”
這一日，選了個安靜的時刻安靜的院落，沏一壺好茶，講一個故事，龍芒芒娓娓將那日在鹿原發生的事，告之了天帝與龍太子——
抵達鹿原。放眼皆是鮮嫩的惹眼翠綠，九色鹿自叢林中悠然愜意踱步而出，顯得那般與眾不同。九種鮮明色彩熠熠生輝，比之彩虹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之它優雅的從容、如幻的魅影，龍芒芒一時怔忪只覺它神聖不可侵犯，藏在袖子裏的匕首被手心滲出的汗液浸染。微微顫抖險些滑落。
不知倘若自己早早地亮出匕首，九色鹿是否還會如此乖巧地主動親近。龍芒芒微微俯身就抱住了它的脖頸，隱隱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蹙眉凝思又說不上來。
九色鹿的體溫暖暖的，愈發加劇了龍芒芒滿腔內疚的燃燒，然而該亮出的殺機終難掩藏，趁九色鹿不註意，龍芒芒慢慢舉高了緊執匕首的手，只要狠狠向下一刺，鹿心必得。
“對不住了。”心中默念，手起刀落。
刀落至一半，卻陡然頓住。
龍芒芒因為閉著眼睛未曾反應發生了什麽事，但照這個速度這個距離刺下去卻停留在這個位置這個角度，那就必定是被中途攔截，九色鹿還在自己懷裏溫熱，龍芒芒抱著它甚至能夠聽到它的心跳，鹿生誰手，龍芒芒赫然擡頭。
“九色鹿殺不得。”夏奕說。
那一刻龍芒芒站起身來，看著他琥珀色的深瞳，望眼欲穿。
起身不過須臾，卻似乎歷經了一世紅塵，誠然也確實有紅塵記憶擦肩而過，過往曾經如日歷般頁頁翻轉，滄海桑田浮華褪盡、山林隱居不問世事，盡是夏奕的音容笑貌、萬千寵愛……原來鶼鰈情深、琴瑟和諧說的不是他與龍黎軒，而是夏奕，真的是夏奕！
龍芒芒前世的選擇，果然是夏奕！
“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淚水如泉湧動，在長睫下滾珠欲落，夏奕卻伸手撫上她的眼，示意她不要哭。
龍芒芒也是在那一刻看到了他滿手的血，當即回神握住他的手，因為阻止自己刺殺九色鹿，他徒手攔刀受了傷。
九色鹿看到匕首與血，似乎受了驚，連連後退數步，怯怯隱了一半身形在叢林後，卻又不敢跑遠，好似不信龍芒芒會對自己痛下殺手，露一只無辜的淚眼委屈又傷戚。
此刻的龍芒芒卻早已管不了它，一邊替夏奕包紮傷口，一邊詫異追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你有危險，我自然要來。”夏奕明明可用靈力止血，卻任由她笨拙地包紮，只因懷念做人時候，她也是這般心疼表情，“否則你豈能一踏上此地就解咒覆原？”
難怪方才隱約感覺異樣，原來是自己變大了卻不自知，“有危險的不是我，是它。”可是龍芒芒指九色鹿，“你為什麽阻我殺它？不是你……”
想問“不是你叫我取鹿心的嗎？”，話至一半戛然而止，恍然大悟：不是夏奕，那個背影，不是夏奕！只有領悟前世情深，了解眼前這個男人，才能夠萬分確定那個不敢轉身的背影絕不會是夏奕。
“你中了鳳王的圈套，若你殺了九色鹿，天帝有難，神界也將難逃大劫。”這事態何其嚴重，從夏奕口中說出，卻又顯得淡定從容。
“虧有你及時阻止了我……”龍芒芒震驚餘悸未平，疑慮又起，“可你素來不滿天帝，對神界覬覦已久，鳳王也有意投靠你們魔界欲與你聯手一道摧毀神界，天帝有難明明該是值得你們魔界中人拍手叫好之事，為何你現在肯反過來幫助神界救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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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嫁給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什麽時候的事？”
“你嫁給我，眾望所歸，時候到了，你沒得逃。”龍黎軒將她抱入懷中，龍芒芒的臉色卻隱著蒼白：打從自己刺死鳳王立下大功後，神界公主之位不可撼動，如此，諸神便理所當然地將神界公主與神界守護神想到了一處，茶餘飯後無不嘮嗑龍芒芒與龍太子的情路坎坷，愈發覺得二人簡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若不在一起簡直要天誅地滅慘絕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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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好事，卻來得太快，令龍芒芒措手不及。
“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嫁給你。”
“這還需要想什麽嗎？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我們應該在一起，自那天我把你從魔界帶回來，你心甘情願，我亦無怨無悔。”
“可是……可是……”龍芒芒咬唇，似有難言之隱，“你母後貌似還是不太喜歡我，我怕我嫁過去婆媳關系緊張會連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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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個理由不充分嗎？”龍芒芒詫異擡眸，這是個很現實的理由，龍母的確不喜歡自己，哪怕天帝都下了旨。
“從前你還是人的時候，夏奕的母後待你極為苛刻，甚至狠心屢次傷害你，你都無所畏懼繼續執著夏奕，現在我母後怎麽你了，讓你怕成這樣？”
“從前是因為我知道夏奕的母親是夏奕前世欠了她的。才能一次次容忍她的苛待和傷害……”龍芒芒話及此，赫然震住。
龍黎軒的眼神瞬間冷到極致，如冰封的泉，一旦破碎就是怒火熊燃。
“你果然……不曾忘記你的前世。”他說，“還是說，你最近突然想起來了？”
“我……”欲言又止，龍芒芒嘆了口氣，擡眸向前，伸出手來，蔥翠的叢林內。九色鹿緩步踱來，“其實是九色鹿喚醒了我的記憶，可是我不殺九色鹿。卻是因為夏奕……這件事，我的確應該早點告訴你，甚至告訴父皇，不是我為神界除去奸佞保神界平安的，為了神界救下九色鹿的人。是夏奕。”
這一日，選了個安靜的時刻安靜的院落，沏一壺好茶，講一個故事，龍芒芒娓娓將那日在鹿原發生的事，告之了天帝與龍太子——
抵達鹿原。放眼皆是鮮嫩的惹眼翠綠，九色鹿自叢林中悠然愜意踱步而出，顯得那般與眾不同。九種鮮明色彩熠熠生輝，比之彩虹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之它優雅的從容、如幻的魅影，龍芒芒一時怔忪只覺它神聖不可侵犯，藏在袖子裏的匕首被手心滲出的汗液浸染。微微顫抖險些滑落。
不知倘若自己早早地亮出匕首，九色鹿是否還會如此乖巧地主動親近。龍芒芒微微俯身就抱住了它的脖頸，隱隱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蹙眉凝思又說不上來。
九色鹿的體溫暖暖的，愈發加劇了龍芒芒滿腔內疚的燃燒，然而該亮出的殺機終難掩藏，趁九色鹿不註意，龍芒芒慢慢舉高了緊執匕首的手，只要狠狠向下一刺，鹿心必得。
“對不住了。”心中默念，手起刀落。
刀落至一半，卻陡然頓住。
龍芒芒因為閉著眼睛未曾反應發生了什麽事，但照這個速度這個距離刺下去卻停留在這個位置這個角度，那就必定是被中途攔截，九色鹿還在自己懷裏溫熱，龍芒芒抱著它甚至能夠聽到它的心跳，鹿生誰手，龍芒芒赫然擡頭。
“九色鹿殺不得。”夏奕說。
那一刻龍芒芒站起身來，看著他琥珀色的深瞳，望眼欲穿。
起身不過須臾，卻似乎歷經了一世紅塵，誠然也確實有紅塵記憶擦肩而過，過往曾經如日歷般頁頁翻轉，滄海桑田浮華褪盡、山林隱居不問世事，盡是夏奕的音容笑貌、萬千寵愛……原來鶼鰈情深、琴瑟和諧說的不是他與龍黎軒，而是夏奕，真的是夏奕！
龍芒芒前世的選擇，果然是夏奕！
“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淚水如泉湧動，在長睫下滾珠欲落，夏奕卻伸手撫上她的眼，示意她不要哭。
龍芒芒也是在那一刻看到了他滿手的血，當即回神握住他的手，因為阻止自己刺殺九色鹿，他徒手攔刀受了傷。
九色鹿看到匕首與血，似乎受了驚，連連後退數步，怯怯隱了一半身形在叢林後，卻又不敢跑遠，好似不信龍芒芒會對自己痛下殺手，露一只無辜的淚眼委屈又傷戚。
此刻的龍芒芒卻早已管不了它，一邊替夏奕包紮傷口，一邊詫異追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你有危險，我自然要來。”夏奕明明可用靈力止血，卻任由她笨拙地包紮，只因懷念做人時候，她也是這般心疼表情，“否則你豈能一踏上此地就解咒覆原？”
難怪方才隱約感覺異樣，原來是自己變大了卻不自知，“有危險的不是我，是它。”可是龍芒芒指九色鹿，“你為什麽阻我殺它？不是你……”
想問“不是你叫我取鹿心的嗎？”，話至一半戛然而止，恍然大悟：不是夏奕，那個背影，不是夏奕！只有領悟前世情深，了解眼前這個男人，才能夠萬分確定那個不敢轉身的背影絕不會是夏奕。
“你中了鳳王的圈套，若你殺了九色鹿，天帝有難，神界也將難逃大劫。”這事態何其嚴重，從夏奕口中說出，卻又顯得淡定從容。
“虧有你及時阻止了我……”龍芒芒震驚餘悸未平，疑慮又起，“可你素來不滿天帝，對神界覬覦已久，鳳王也有意投靠你們魔界欲與你聯手一道摧毀神界，天帝有難明明該是值得你們魔界中人拍手叫好之事，為何你現在肯反過來幫助神界救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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