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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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羞辱
蘇綰璃本欲在從北峰坡回宮後的翌日便出宮啟程往大龍山，料定夏奕定是被夏蝶帶回了擎天教，然合碩宮卻傳來噩耗：麗妃胎兒夭折於腹中。
當即想起家宴那日自己與蘇龍黎將她氣得見紅，本以為過了前三月的胎兒已無大礙，誰知還是……蘇綰璃匆忙趕往合碩宮，死胎已經被拿除，夏帝也才剛離開，麗妃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見到蘇綰璃，勉強睜開眼睛，伸出手來：“璃兒……”
蘇綰璃當即被惹出淚來：“姑姑……對不起，是我不好……”
麗妃連嘆息也顯得無力：“是我與那孩子無緣，保了這麽久，最終還是沒能保住……璃兒，這世上很多事身不由己，但既然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又何必去糾纏過去呢？”
麗妃在這等脆弱的時候趁機說服蘇綰璃原諒蘇龍黎，令蘇綰璃為難又傷悲：“姑姑……”
“龍兒聽說這個噩耗，不敢來看我，一個人關在龍黎軒買醉，你快去勸勸他吧。”麗妃懇求道，“我失去這個孩子，許是命中註定的，怪不得他……你去幫我告訴他：姑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姑姑……”
“快去，聽話。”麗妃推開她，“讓姑姑一個人靜會兒。”
蘇綰璃無法，慢吞吞蹭到龍黎軒。
麗妃在半年內連遭兩劫，蘇綰璃自責身為她的家人沒能保護好她，白白在宮裏混了這麽些年，心中歉疚萬分，她的要求，實在無法拒絕。
*****************************************************************
原是該入仲夏了，可龍黎軒卻沒有從前那般綠意盎然、蔥翠欲滴的景象，反而在雨後的黃昏。枯葉滿地、蕭瑟如秋。
蘇綰璃剛走進院子就聞到撲鼻的酒味，蹙眉往裏走，不見蘇龍黎，卻險些被一個從屋檐上落下來的酒瓶雜碎了腦袋。
蘇綰璃踢開瓶子，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
龍黎軒不算高，但在這方屋檐之上，東可以觀望東宮，西可以俯瞰合碩宮，蘇龍黎喝酒。通常喜歡選擇這樣的傷心之地讓自己更加傷心。
“姑姑讓我來看你。”畢竟是自己造訪，打擾他自醉的“雅興”，蘇綰璃開口。不情不願地解釋道。
“你若覺得勉強，可以離開。”蘇龍黎了她不願，漠然回之。
“我來，是為了姑姑，她擔心你。你收斂些吧。”蘇綰璃說著，一腳一個，把他磊在屋頂上的一排酒壇依次踢下屋頂去，咣當一個咣當一個，盡數砸得粉碎，酒味溢出。幾乎要飄到禦花園去了，“酒量這麽差，還喝這麽多。喝死了，也沒人管你。”
她正欲踢落最後一個酒壇，腳踝卻被蘇龍黎扣住，身形一顫、站立不穩，順勢往後仰去。蘇龍黎眼疾手快，將她抱入懷中。微醺的眸與她的發梢近在咫尺，顯出迷離神色，淒淒問她：“璃兒，我若死了，你會原諒我嗎？”
“你快放開我，下面有人看著呢！”蘇綰璃微怒低喝。
蘇龍黎順從罷手：“放開你，是你近段日子以來，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他徑自坐回他的飛檐上，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酒瓶，拔了塞子繼續喝，這瓶小酒少，卻是最烈的。
蘇綰璃欲走上前奪走酒瓶，然眼角餘光赫然瞥見底下有好幾雙眼睛竊竊地往上瞅著，眼神異樣，含著鄙夷。
蘇綰璃側目，一摞宮女太監紛紛避開了。
蘇綰璃心中一沈：他們為何這樣看人，都知道些什麽了嗎？
直至夜色如幕，蘇綰璃離開龍黎軒，被夏後派人叫到了坤安宮，才知道自己與蘇龍黎的“茍且之事”，早已在宮內傳得沸沸揚揚。
“賤人！”夏後突如其來的一鞭子，揮得蘇綰璃措手不及，一道深痕從脖子劃到背後，皮開肉綻。
她以為夏後傳喚自己是打聽夏奕的下落，沒想到有人向她嚼了舌根，言自己與蘇龍黎不幹不凈，那些汙穢之言蘇綰璃雖不曾聽到卻也可以想象，自己定成了這宮裏最淫亂的蕩婦。
“你說！你說你與蘇龍黎，究竟是什麽關系？聽說你們連床都已經上了，你擡起頭來看著本宮，告訴本宮，究竟有沒有那回事！”
自己被強的悲劇變成兩廂情願的癡纏嗎？蘇綰璃心如刀割，如此這般還重要嗎？重要的是自己在別人眼裏，已經不知廉恥到令人發指。
究竟是誰透露的秘密，是蘇綰璃眼下關心的事，照理說，多了麗妃一人知曉，她不可能把家醜往外揚，然除此之外，只有那日退避之後卻將耳朵貼在了墻上的夏沖！
蘇綰璃咬牙握拳，心中恨意洶湧澎湃，面對夏後的羞辱，不發一言，默默忍受。
夏後罵得累了，丟下鞭子，鞭身血淋淋觸目驚心，落在蘇綰璃眼前，卻令她安慰無比：至少，這根讓夏奕痛過的鞭子，也讓自己分擔了些許。
“本宮會給你一筆銀子，你離開夏奕，出宮去吧。”許久，夏後發令道，“今生往後，再不許見他。”
蘇綰璃赫然擡眸，震驚的淚眸內充滿血絲：“夏奕還沒回來，娘娘如此待我有失偏頗，可否等夏奕歸來再定奪我是該離開還是……”
“你還有臉留在他身邊嗎？”夏後打斷她，厲喝質問。
“奕說他會愛我不變。”
“你不過是株殘花敗柳，如何奢求他還愛你？他將來可是九五至尊，若有個不知羞恥出墻茍且的妃子，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況你方才還與那蘇龍黎在屋頂打情罵俏，竟一點都不懂得避嫌，你這般放蕩讓夏奕情何以堪？”
無稽之談，人言可畏，然狡辯解釋又有何用？蘇綰璃竭力忍著，直至牡丹匆匆奔入內殿，稟報道：“太子回來了！”，夏後才收回她那滔滔不絕的謾罵，近一個時辰，她出色到罵的汙言穢語竟沒有重覆的。
夏奕來得是時候，可惜夏後卻不給他們見面的機會，令牡丹前去阻擋夏奕，然後命令蘇綰璃：“你從後門走，直接離宮，再也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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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璃本欲在從北峰坡回宮後的翌日便出宮啟程往大龍山，料定夏奕定是被夏蝶帶回了擎天教，然合碩宮卻傳來噩耗：麗妃胎兒夭折於腹中。
當即想起家宴那日自己與蘇龍黎將她氣得見紅，本以為過了前三月的胎兒已無大礙，誰知還是……蘇綰璃匆忙趕往合碩宮，死胎已經被拿除，夏帝也才剛離開，麗妃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見到蘇綰璃，勉強睜開眼睛，伸出手來：“璃兒……”
蘇綰璃當即被惹出淚來：“姑姑……對不起，是我不好……”
麗妃連嘆息也顯得無力：“是我與那孩子無緣，保了這麽久，最終還是沒能保住……璃兒，這世上很多事身不由己，但既然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又何必去糾纏過去呢？”
麗妃在這等脆弱的時候趁機說服蘇綰璃原諒蘇龍黎，令蘇綰璃為難又傷悲：“姑姑……”
“龍兒聽說這個噩耗，不敢來看我，一個人關在龍黎軒買醉，你快去勸勸他吧。”麗妃懇求道，“我失去這個孩子，許是命中註定的，怪不得他……你去幫我告訴他：姑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姑姑……”
“快去，聽話。”麗妃推開她，“讓姑姑一個人靜會兒。”
蘇綰璃無法，慢吞吞蹭到龍黎軒。
麗妃在半年內連遭兩劫，蘇綰璃自責身為她的家人沒能保護好她，白白在宮裏混了這麽些年，心中歉疚萬分，她的要求，實在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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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璃剛走進院子就聞到撲鼻的酒味，蹙眉往裏走，不見蘇龍黎，卻險些被一個從屋檐上落下來的酒瓶雜碎了腦袋。
蘇綰璃踢開瓶子，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
龍黎軒不算高，但在這方屋檐之上，東可以觀望東宮，西可以俯瞰合碩宮，蘇龍黎喝酒。通常喜歡選擇這樣的傷心之地讓自己更加傷心。
“姑姑讓我來看你。”畢竟是自己造訪，打擾他自醉的“雅興”，蘇綰璃開口。不情不願地解釋道。
“你若覺得勉強，可以離開。”蘇龍黎了她不願，漠然回之。
“我來，是為了姑姑，她擔心你。你收斂些吧。”蘇綰璃說著，一腳一個，把他磊在屋頂上的一排酒壇依次踢下屋頂去，咣當一個咣當一個，盡數砸得粉碎，酒味溢出。幾乎要飄到禦花園去了，“酒量這麽差，還喝這麽多。喝死了，也沒人管你。”
她正欲踢落最後一個酒壇，腳踝卻被蘇龍黎扣住，身形一顫、站立不穩，順勢往後仰去。蘇龍黎眼疾手快，將她抱入懷中。微醺的眸與她的發梢近在咫尺，顯出迷離神色，淒淒問她：“璃兒，我若死了，你會原諒我嗎？”
“你快放開我，下面有人看著呢！”蘇綰璃微怒低喝。
蘇龍黎順從罷手：“放開你，是你近段日子以來，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他徑自坐回他的飛檐上，取出隨身攜帶的小酒瓶，拔了塞子繼續喝，這瓶小酒少，卻是最烈的。
蘇綰璃欲走上前奪走酒瓶，然眼角餘光赫然瞥見底下有好幾雙眼睛竊竊地往上瞅著，眼神異樣，含著鄙夷。
蘇綰璃側目，一摞宮女太監紛紛避開了。
蘇綰璃心中一沈：他們為何這樣看人，都知道些什麽了嗎？
直至夜色如幕，蘇綰璃離開龍黎軒，被夏後派人叫到了坤安宮，才知道自己與蘇龍黎的“茍且之事”，早已在宮內傳得沸沸揚揚。
“賤人！”夏後突如其來的一鞭子，揮得蘇綰璃措手不及，一道深痕從脖子劃到背後，皮開肉綻。
她以為夏後傳喚自己是打聽夏奕的下落，沒想到有人向她嚼了舌根，言自己與蘇龍黎不幹不凈，那些汙穢之言蘇綰璃雖不曾聽到卻也可以想象，自己定成了這宮裏最淫亂的蕩婦。
“你說！你說你與蘇龍黎，究竟是什麽關系？聽說你們連床都已經上了，你擡起頭來看著本宮，告訴本宮，究竟有沒有那回事！”
自己被強的悲劇變成兩廂情願的癡纏嗎？蘇綰璃心如刀割，如此這般還重要嗎？重要的是自己在別人眼裏，已經不知廉恥到令人發指。
究竟是誰透露的秘密，是蘇綰璃眼下關心的事，照理說，多了麗妃一人知曉，她不可能把家醜往外揚，然除此之外，只有那日退避之後卻將耳朵貼在了墻上的夏沖！
蘇綰璃咬牙握拳，心中恨意洶湧澎湃，面對夏後的羞辱，不發一言，默默忍受。
夏後罵得累了，丟下鞭子，鞭身血淋淋觸目驚心，落在蘇綰璃眼前，卻令她安慰無比：至少，這根讓夏奕痛過的鞭子，也讓自己分擔了些許。
“本宮會給你一筆銀子，你離開夏奕，出宮去吧。”許久，夏後發令道，“今生往後，再不許見他。”
蘇綰璃赫然擡眸，震驚的淚眸內充滿血絲：“夏奕還沒回來，娘娘如此待我有失偏頗，可否等夏奕歸來再定奪我是該離開還是……”
“你還有臉留在他身邊嗎？”夏後打斷她，厲喝質問。
“奕說他會愛我不變。”
“你不過是株殘花敗柳，如何奢求他還愛你？他將來可是九五至尊，若有個不知羞恥出墻茍且的妃子，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況你方才還與那蘇龍黎在屋頂打情罵俏，竟一點都不懂得避嫌，你這般放蕩讓夏奕情何以堪？”
無稽之談，人言可畏，然狡辯解釋又有何用？蘇綰璃竭力忍著，直至牡丹匆匆奔入內殿，稟報道：“太子回來了！”，夏後才收回她那滔滔不絕的謾罵，近一個時辰，她出色到罵的汙言穢語竟沒有重覆的。
夏奕來得是時候，可惜夏後卻不給他們見面的機會，令牡丹前去阻擋夏奕，然後命令蘇綰璃：“你從後門走，直接離宮，再也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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