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謊言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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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芒果也能噎死，你也真是死有餘辜。”龍太子深深鄙視他。
“幹嘛，沒見過吃芒果噎死的啊？”白胤溪有些不爽，若非一心想要逃離冥界，絕不甘心被一只芒果弄死後、還跟著另一只芒果走。
而另一只芒果，這時候才慢慢反應過來：“耶？原來你是吃我死的呀？那我是不是被你給吃了才死的呀？”
“芒芒別聽他胡說，你跟著我，活膩了也死不了。”龍太子安慰一臉呆滯的龍芒芒，心疼她平日裏伶俐得很，怎麽喝了半碗孟婆湯不僅忘事，還反應遲鈍、腦瓜子不好使了呢？
“那你可不可以讓這只風靈也跟著我們，畢竟是我們果族的敗類害死了他。”龍芒芒抵不住白胤溪楚楚可憐的哀怨眼神，替他懇求道。
“是他不懂怎麽吃芒果，估計是連核帶皮一口吞了才會死的，你不必自責。”龍太子卻不依，還威脅白胤溪，“你快給我滾！若不滾，我親自送你回冥界！”
白胤溪一怔，憋屈得緊：“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回頭看看冥界早已不知遠在何處，眼下都快到神界了，想必黑白無常不會追來，於是只好撒手，告別了龍芒芒，“那個……芒芒，我先走了，有空你記得來看我，我就住在……”
“芒芒也是你叫的？滾！”
白胤溪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龍太子一聲怒喝、一腳踹飛了。
看著那縷魂魄連連哀呼消散在風裏，龍芒芒同情心泛濫：“你何必對他那麽殘忍呢？不過是一縷孤魂罷了。”
“他是風，本就無形無體，渙散在風裏，也還能自己匯聚成人，你不用擔心。”龍太子把龍芒芒牽過來，半摟著她落了地，“你看看，這就是龍牙山，記不記得？”
雲霧繚繞中，仙鶴翺翔、仙松蔥翠，千山一壁成一脈龍形，龍頭處便是龍族大殿，遠看如龍牙金芒熠熠，近觀則威嚴聳立、雄偉壯麗。
“你當真對這裏一點印象也沒有？”對於龍芒芒不負責任的失憶，龍太子仍舊耿耿於懷。
“嗯！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你怎麽會記得自己是只芒果呢？”
“……你、你要是忘記了這輩子的事，也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是條脾氣不太好的黑龍吧？”
龍太子的臉果斷黑了。
龍芒芒移開視線、故作視而不見。
“看來喝了孟婆湯，腦子雖然變笨了，膽子倒是變大了。”
“嗯？有嗎？”龍芒芒揚起腦袋、一臉無辜的迷茫。
龍太子卻已經兀自踩著雲橋往龍殿去。
龍芒芒巴巴地跟上，耳朵邊不斷傳來前面那條龍的訓話：“你以前做我小果奴的時候，主要負責每日為我準備吃的東西，尤其是果子……”話及此，頓了頓，想了一想，覺得自己也忒老實了些，怎不趁著她不記得從前的事，多占點便宜呢？
於是忍著詭笑，轉而續道：“除了準備吃的，洗衣拖地、煮飯泡茶，伺候我更衣沐浴，陪玩我暢游三界，也都是你的責任，你以前可乖巧聽話了，往後也需安分守己、恪守盡職，懂嗎？”
一長串要求念叨完，正欲回眸欣賞她乖巧表情，卻發現身後已經沒了人。
遠遠一瞧，那小妮子正往龍牙山外飛。
然她那點可憐的速度又豈能超越一飛千裏的龍太子，還沒飛出龍牙山呢，就被堵住了去路。
“去哪裏？”龍太子問。
“我不想待在這裏伺候您。”龍芒芒老實交代。
“為什麽？”
“因為說我是你的小果奴、你是我的龍主人的人是你，可我自己卻一點也不記得，你對我而言其實是一個陌生人，我怕我被拐被騙，所以……剛才來的路上我遇見一大片芒果林，我想著那該是我的家吧，你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謝謝你特地跑一趟冥界把我救回來。”
一番慷慨陳詞畢，龍芒芒扭頭就走。
可龍太子豈容辛苦搶回來的小果奴輕易逃走？隨手一揚就順手揪住了她的小辮子：“不準走！你早就離開芒果山了，現在回去也沒用，那裏都是妖魔鬼怪，而你是一只沾染了仙氣的芒果精，他們不會收留你的。”
“可我不想賣身給你為奴為婢。”
“那我只讓你為我準備吃的，幹完了活你愛幹嘛幹嘛還不行嘛？”當龍太子發現自己妥協後，因覺窩囊，心底非常懊惱，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何況龍芒芒當真了：“真的嗎？”
“嗯，當然你得叫我主人。”
“是，主人！”
龍芒芒這才願意乖乖跟著他回了龍殿，龍太子往軟榻上一躺，便故態覆萌地使喚龍芒芒：“為了你跑來跑去累得要死，去替我沏壺茶來。”
“是。”龍芒芒屁顛屁顛地去了，半晌，端上一壺金盞花茶，還是剛用沸水泡的因而無比清香。
龍太子愜意地抿了一口，讚道極好，讚完之後，兩個人都怔住了。
龍太子問：“你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嘛？怎會知道我最愛喝金盞花茶？”
“我、我、我看廚房臺面上都是金盞花，所以隨便泡的。”龍芒芒的小臉紅得跟豬肝似的。
龍太子卻將茶碗重重往案上一擱，臉色陡然晴轉多雲：“那你又怎麽知道，廚房在哪裏？”
糟糕！龍芒芒心下叫苦，面上忐忑：“我……我出門後，隨便逮著一只龍奴問的。”
“外人來我龍牙山，見到上半身人、下半身龍，走路一擺一擺似飛似爬的龍奴都叫它們‘怪物’，你一只什麽都忘了的芒果倒是了解得清楚，跟我說說，是哪只龍奴告訴你的，把它叫來給我問話。”
“我……我不記得了……”龍芒芒低著頭，心如鹿撞，真是習慣成自然、自然出賣謊言，並且說多錯多，看來，還是不說為妙。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扭捏衣角，一個斜眸冷睨，僵持了好久，龍太子突然冒出一句：“龍芒芒！”
“啊？”龍芒芒下意識擡頭應和。
龍太子當即大怒：“好啊，龍芒芒，你既然什麽都忘記了，又怎記得老子曾經賜龍姓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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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芒別聽他胡說，你跟著我，活膩了也死不了。”龍太子安慰一臉呆滯的龍芒芒，心疼她平日裏伶俐得很，怎麽喝了半碗孟婆湯不僅忘事，還反應遲鈍、腦瓜子不好使了呢？
“那你可不可以讓這只風靈也跟著我們，畢竟是我們果族的敗類害死了他。”龍芒芒抵不住白胤溪楚楚可憐的哀怨眼神，替他懇求道。
“是他不懂怎麽吃芒果，估計是連核帶皮一口吞了才會死的，你不必自責。”龍太子卻不依，還威脅白胤溪，“你快給我滾！若不滾，我親自送你回冥界！”
白胤溪一怔，憋屈得緊：“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回頭看看冥界早已不知遠在何處，眼下都快到神界了，想必黑白無常不會追來，於是只好撒手，告別了龍芒芒，“那個……芒芒，我先走了，有空你記得來看我，我就住在……”
“芒芒也是你叫的？滾！”
白胤溪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龍太子一聲怒喝、一腳踹飛了。
看著那縷魂魄連連哀呼消散在風裏，龍芒芒同情心泛濫：“你何必對他那麽殘忍呢？不過是一縷孤魂罷了。”
“他是風，本就無形無體，渙散在風裏，也還能自己匯聚成人，你不用擔心。”龍太子把龍芒芒牽過來，半摟著她落了地，“你看看，這就是龍牙山，記不記得？”
雲霧繚繞中，仙鶴翺翔、仙松蔥翠，千山一壁成一脈龍形，龍頭處便是龍族大殿，遠看如龍牙金芒熠熠，近觀則威嚴聳立、雄偉壯麗。
“你當真對這裏一點印象也沒有？”對於龍芒芒不負責任的失憶，龍太子仍舊耿耿於懷。
“嗯！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你怎麽會記得自己是只芒果呢？”
“……你、你要是忘記了這輩子的事，也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是條脾氣不太好的黑龍吧？”
龍太子的臉果斷黑了。
龍芒芒移開視線、故作視而不見。
“看來喝了孟婆湯，腦子雖然變笨了，膽子倒是變大了。”
“嗯？有嗎？”龍芒芒揚起腦袋、一臉無辜的迷茫。
龍太子卻已經兀自踩著雲橋往龍殿去。
龍芒芒巴巴地跟上，耳朵邊不斷傳來前面那條龍的訓話：“你以前做我小果奴的時候，主要負責每日為我準備吃的東西，尤其是果子……”話及此，頓了頓，想了一想，覺得自己也忒老實了些，怎不趁著她不記得從前的事，多占點便宜呢？
於是忍著詭笑，轉而續道：“除了準備吃的，洗衣拖地、煮飯泡茶，伺候我更衣沐浴，陪玩我暢游三界，也都是你的責任，你以前可乖巧聽話了，往後也需安分守己、恪守盡職，懂嗎？”
一長串要求念叨完，正欲回眸欣賞她乖巧表情，卻發現身後已經沒了人。
遠遠一瞧，那小妮子正往龍牙山外飛。
然她那點可憐的速度又豈能超越一飛千裏的龍太子，還沒飛出龍牙山呢，就被堵住了去路。
“去哪裏？”龍太子問。
“我不想待在這裏伺候您。”龍芒芒老實交代。
“為什麽？”
“因為說我是你的小果奴、你是我的龍主人的人是你，可我自己卻一點也不記得，你對我而言其實是一個陌生人，我怕我被拐被騙，所以……剛才來的路上我遇見一大片芒果林，我想著那該是我的家吧，你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謝謝你特地跑一趟冥界把我救回來。”
一番慷慨陳詞畢，龍芒芒扭頭就走。
可龍太子豈容辛苦搶回來的小果奴輕易逃走？隨手一揚就順手揪住了她的小辮子：“不準走！你早就離開芒果山了，現在回去也沒用，那裏都是妖魔鬼怪，而你是一只沾染了仙氣的芒果精，他們不會收留你的。”
“可我不想賣身給你為奴為婢。”
“那我只讓你為我準備吃的，幹完了活你愛幹嘛幹嘛還不行嘛？”當龍太子發現自己妥協後，因覺窩囊，心底非常懊惱，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何況龍芒芒當真了：“真的嗎？”
“嗯，當然你得叫我主人。”
“是，主人！”
龍芒芒這才願意乖乖跟著他回了龍殿，龍太子往軟榻上一躺，便故態覆萌地使喚龍芒芒：“為了你跑來跑去累得要死，去替我沏壺茶來。”
“是。”龍芒芒屁顛屁顛地去了，半晌，端上一壺金盞花茶，還是剛用沸水泡的因而無比清香。
龍太子愜意地抿了一口，讚道極好，讚完之後，兩個人都怔住了。
龍太子問：“你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嘛？怎會知道我最愛喝金盞花茶？”
“我、我、我看廚房臺面上都是金盞花，所以隨便泡的。”龍芒芒的小臉紅得跟豬肝似的。
龍太子卻將茶碗重重往案上一擱，臉色陡然晴轉多雲：“那你又怎麽知道，廚房在哪裏？”
糟糕！龍芒芒心下叫苦，面上忐忑：“我……我出門後，隨便逮著一只龍奴問的。”
“外人來我龍牙山，見到上半身人、下半身龍，走路一擺一擺似飛似爬的龍奴都叫它們‘怪物’，你一只什麽都忘了的芒果倒是了解得清楚，跟我說說，是哪只龍奴告訴你的，把它叫來給我問話。”
“我……我不記得了……”龍芒芒低著頭，心如鹿撞，真是習慣成自然、自然出賣謊言，並且說多錯多，看來，還是不說為妙。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扭捏衣角，一個斜眸冷睨，僵持了好久，龍太子突然冒出一句：“龍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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