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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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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拉著白祺走到一個更隱蔽的角落,神色慌張,“白董,唐總丟了!”

白祺瞥他一眼,知道他在裝模作樣。

唐崢一個大男人,能丟哪裏去?

不過,面上她還是安慰他:“導演,你不用擔心,不是還有江嶠嗎?還有工作組,身邊那麽多人跟著,他怎麽可能丟?”

導演卻說:“江總早就回來了,一直在酒店休息,現在才接通電話,他說唐總早就跟他分開了,還支開了其他人。”

“……現在一直沒消息,手機也聯系不上。”

導演年紀不算小,經歷不算少,但好像還是被嚇到了,臉色隱隱發白。

他窮盡畢生演技,用祈求目光看向白祺。

為了完成唐總所托,他可真是豁出去了。

白祺捏了捏眉心,看了眼天色,烏漆嘛黑,她說道:“好吧,既然你希望我去找他,那我去找他吧。”

導演一驚,他說:“我找幾個人陪著您吧。”

白祺似笑非笑,說:“你確定如果我帶著人去唐崢還能完成他的構想?”

導演撓撓頭:“白董,您都看出來了啊……”

白祺輕輕點點頭,說道:“若連這我都瞧不出來,我還混什麽呢。”

說罷,她慢慢走開了,背影單薄纖細,窈窕婀娜。

——

去溫泉酒店的路不算遠,白祺穿著羽絨棉服,手裏拎著件男士黑色羽絨服,這是她給唐崢準備的。

做戲還不做全套嗎?

不能枉費他花心思布置出的驚喜。

走了一會兒,白祺隱隱看到酒店璀璨燈火,手機響起來。

白祺接通。

對面男聲低沈悅耳,“rose,你到了嗎?”

這聲音,不是唐崢又是誰?

白祺擡眸遠望,試圖尋找唐崢身影,沒看見,只看見黑漆漆的天幕,沒有星子的痕跡。她道:“你不會準備又放一晚上的煙花吧?”

上次她生日,他就放了一晚上玫瑰型的煙花。

唐崢低笑說:“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酒店,唐崢正站在門口等著她,他眼神深邃,穿了件很單薄的粉色襯衣,身形修長高大。

以前,白祺很喜歡讓他穿小清新的顏色。

白祺走上去,嘆口氣,把羽絨服遞給他,“穿上,省得凍死。”

看見白祺棉服顏色,一樣淡粉色,她穿起來很清雅。

他接過羽絨服,卻沒有穿。

笑了笑,他輕聲說:“我們穿了情侶裝。”

白祺沒吱聲。

唐崢目光深邃,專註看著她。

她聽見他的聲音,伴著冷風,“rose,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此刻,不遠處的觀景湖忽然燈火璀璨起來,一盞一盞的花燈乘著碧波,蕩漾而至,燈上點著蠟燭,瑩瑩蠟燭光匯成璀璨海洋。

唐崢的面容在燈光映襯下,格外俊美,恍若神袛。

白祺卻不解風情,她指向花燈,手指如玉:“你明天得把這些清理掉,要不然湖水就被汙染了。”

唐崢不在意她的不解風情,他知道她都知道他的心意,她如此剔透,怎麽會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只不過在隱晦拒絕他。

但他怎麽可能退卻?

“rose,今晚,你本可以不來,但你來了。”他側目看著她,眼底有光:“這意味著沈先生也不是令你那麽滿意,你還是想嘗試一段新感情的。”

這時,天空也綻開煙花,朵朵都是玫瑰型,十足絢爛。

白祺望了眼煙花,又看深情款款的唐崢,覺得好像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於是她指了指樓上,指尖凍得有些發紅,聲音很平穩道:“你知道最頂層住得是誰嗎?”

唐崢不解,他笑著道:“誰?”

怕白祺冷,他把羽絨服脫披給她,這樣白祺就穿了兩件,暖和不少。

“你手都凍紅了。”他握住她指尖,輕輕在唇邊吹了吹。

“沈居安。”白祺看著他深情的眼眸,輕輕說。

這一刻,她清晰看見唐崢神色微頓,本來握著她的手也緩緩收回去,背在身後。

他漆黑的眼珠裏極迅速閃過一絲驚恐。

“現在,你還有勇氣跟我告白嗎?”白祺言笑晏晏看著他。

唐崢沒有向樓上看去以查看她話語的真假,他只是淡笑著望著她說:“rose,你騙我。”

接著,他又道:“我堅信,愛能跨越一切。”

白祺輕“嘖”一聲,說道:“他還沒來,你便怕了,你膽子太小了。”

唐崢唇瓣微動,想反駁,白祺卻打斷他。

“不過你不用怕。”她輕輕拍了怕他臉頰,溫柔道:“寶貝,我會護著你的。”

她眼神涼薄如斯 。

好像他是個需要她庇護的小貓小狗。

唐崢突然記起來他是因為什麽跟她分手。

那時,他很想跟她結婚,於是訂了玫瑰和鉆戒,跑到公司裏單膝跪地跟她求婚,在眾人圍觀下,他清晰看著她的神色從溫和變得冷漠。

然後,她不容置疑驅散圍觀眾人,他從來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執行力。到了辦公室,他的心已經跌落谷底。

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環境下,她卻一改剛剛冰冷,重新變得溫和從容。

她捧起他臉頰親了下,用很輕很輕的語調說:“寶貝,你想多了,我們不能結婚的。”

那時,他才知道,原來他自己,在白祺眼底,只是一個玩物。

好似受到打擊,唐崢有些失魂落魄離開了,白祺坐在觀景臺,吹冷風。

風吹得她鬢發微亂,她在月光下,美得像妖精。

沈居安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

他步履不疾不徐,帶著閑情雅致。

他應該參加宴會剛剛結束,西裝筆挺,身上帶著淡淡酒氣,他不飲酒,只是沾染宴會廳的氣息。

白祺瞥他一眼,然後笑起來:“你該早一點過來,趁著唐崢還在這裏。”

沈居安則神色淡淡,沒理她。只是牽起她的手,溫聲道:“先回去,不怕冷?”

他的指尖握住她的,很緊,然後慢慢替她揉搓凍得發紅的指尖。

白祺卻不如他意,她抽出手,脫下羽絨服,扔給他,冷冷道:“冷就穿衣服。”

這羽絨服還是剛剛她為唐崢準備的。

沈居安伸手接住,又給她披上,捏了捏她肩膀,輕柔道:“不回去就不回,生什麽氣呢?”

他垂眸望著她,掌心停靠在她纖薄肩膀上,眉目冷清如畫,眼底是隱藏極深的戾氣。

白祺笑著看他:“你生氣了?”

沈居安重新直起身,長身玉立,他慢慢撥動手腕上的佛珠,勉強讓自己心平氣和。

白祺說了一句話後便不理人了,她仰頭看煙花,一朵一朵,好像沒有盡頭,神色略顯落寞。

“白祺,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沈居安依舊猜不準她的心思,他妥協說。他的聲音依舊很好聽,像淙淙流水。

很巧,他剛剛看見了唐崢。

白祺重新把羽絨服穿上,慢條斯理拉上拉鏈,她好似終於回了狀態,擡眸道:“沈居安,你知道嗎,我的歷任男友從來沒有像你一樣難纏。”

“幹什麽要談?”她眼神不以為意,輕輕說道:“我就是這樣的人,不會被任何人改變,受不了就分開……”

沒說完,她的唇就被吻住,沈居安把她手扣在身後,輕咬她唇瓣,微微蹙眉,語氣微沈:“白祺,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這個吻夾雜著冷風,混合著雪松與酒香,白祺有些站不穩。

沈居安一手扣住她雙手,剩下一只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站穩。

一開始他的呼吸微沈,眼神淩厲好似冬季凜冽的風,但慢慢又溫吞下來,變得溫柔且從容。

白祺手都僵住了,只能擡頭被迫承受,身體緊貼著他。

“想清楚了嗎?”沈居安停止這個吻,伸手撥開白祺被風吹亂的頭發,溫和問她:“白祺,你要不要跟我談?”

白祺使勁把手從他掌心奪出來,忍不住瞪他:“你快把我的骨頭捏碎了!這麽恨我麽?”

她白皙瑩潤的手腕發紅,手指也有一道道紅痕。

沈居安楞了下,“抱歉。”

剛剛,他實在有些控制不住。

白祺倒沒有很生氣,她也知道自己剛剛有多氣人。

於是她擺擺手道:“我不在意,嗯,我們先回去吧。”

這裏晚上雖然沒什麽人,但在外邊糾纏還是不體面的。

“好。”沈居安輕輕牽住她的手:“我牽著你,好嗎?”他回眸問。

他眼睛實在漂亮,瑩潤像琉璃珠一般,含著脈脈深情。

白祺望著他,輕輕點下頭,由他牽住。

——

頂層總統套房有一間專門為白祺預留,沈居安住得則是另一間,他把白祺帶到她的房間。

沒有做什麽,他徑自去洗漱,白祺站在浴室外,輕輕敲門,語調柔軟道:”要不要我進去幫忙?”

她這個樣子實在欠收拾。

沈居安沒搭理她,剛剛弄疼她,現在他沒打算跟她發生什麽。

洗漱完,白祺躺在床上,靠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你想跟我談什麽,說呀?”

房間很暗,僅留一盞昏暗的琉璃燈,她臉頰瑩潤通透像玉石。

沈居安實在猜不透她的心思,不了解她思維怎麽可以那麽跳脫。

明明剛剛還在生氣……

他輕撫她脊背,溫和哄道:“睡吧,你不想說就不說。”

白祺哼一聲,佯怒說道:“我要是不說,這件事豈不是一直在你心裏壓著,然後你就時不時發一次火?到最後委屈的還不是我?”

“誰敢委屈你?”沈居安瞧著她,淡淡道:“還沒開始委屈就有一幫人上趕著哄你走,要真是委屈了,你可不直接飛了?”

這語氣裏的醋意真是遮都遮不住。

白祺親了親他下巴,委委屈屈說道:“也有不少傾慕你的人,我都沒說什麽……,她們還都害我!”

白雅和雖然沒有,宋意如可是實實在在出手了。

沈居安側目涼涼道:“我幫你解決掉她們,好嗎?”

白祺其實一點也不在意有多少人喜歡沈居安。

只要她們不招惹她,她可以當她們不存在。

白祺搖搖頭,挺認真道:“她們都是善良的女孩子,只是愛上不該愛的人而已,她們沒有什麽錯,有錯的是你……”

沈居安捉住她手腕,親了親,那裏紅痕已經消散。他漫不經心道:“繼續。”然後俯身壓住她。

白祺看著他如畫的眉眼,有些說不出話,他卻問:“明天有安排嗎?”

白祺想了想,搖下頭。明天確實沒有什麽拍攝任務……

沈居安輕笑,慢慢親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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