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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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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

霍華德優雅坐在皮質沙發上 ,側眸,迎窗賞景。

手機聲音響了響,收到新的信息。

他下意識笑起來,然後細致查看。

rose:晏紹均來了嗎?

霍華德看了眼窗外,就在剛剛,一輛賓利停在酒店旁,現在,泊車小弟已經迎上去。

他回道:“應該快到了,他已經在樓下。你好像很關心他?”

白祺看到回信,目光微凝,不動聲色,繼續打字發過去,“事關大局,不能掉以輕心,我當然會關心他。”

霍華德看到回信,還想再發什麽,聽到來人腳步聲,他才微微回了神,發了句:“他到了。”

然後立刻退出界面。

“宴律。”他站起身,露出笑意,跟晏紹均握了手。

晏紹均剛剛從會場趕過來,眼神很平靜。

他也同樣笑了笑,然後落座。

晏紹均五官英俊,身材高大修長,氣質清冷,可以說,身上每一個特質都踩在白祺審美點上。

就連這漫不經心的神態都曾讓白祺愛到不行。

曾經,她不知道對他說過多少情話。

晏紹均懶散靠在沙發墊上,擡眼看向霍華德。

他對霍華德算是慕名已久。

第一次知道霍華德還是在慕尼黑。

當時,白祺正在進行對薩爾森家族控股的金融財閥收購,她那時幾乎整天待在電腦前開各種會議。

他首次看到霍華德就是在白祺的電腦屏幕上。

由於霍華德長得實在太過出色,她又久久凝視,他終於忍不住問:“這是誰?你的下一個目標?”

她笑起來,目光璀璨,看向他時,遍布柔情,她說:“寶貝,他只是個棋子,你才是唯一的。”

她的目光非常真摯,所以他相信了。

然後,不久後,她就提出跟他分手。

分手原因不是霍華德,而是霍華德同父異母的兄弟——她的另一枚棋子。

分手時,她還是深情款款,眸光楚楚:“寶貝,我真的愛你,你等我一下,好嗎?”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忍住不去擁抱她,撇開眼神,冷漠說:“不會,我不會再等你。”

他沒再看她一眼,就此轉身離開,再也沒見到她。直到她回國,聘請他做法律顧問,並註資CK律所。

從此,她成為律所最大的金主與靠山。

但她從不露面。

霍華德以前從未見過晏紹均,只是聽聞過他的大名,他是最年輕的高級合夥人,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才發現他外表也那麽出色。

他有點慶幸,幸好今天是他來見這位宴律師。

他倒不是擔心白祺會劈腿,他對她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怕這位宴律師對他家魅力四射的老板產生好感。

畢竟,對於合胃口的人,白祺總是不經意間就流露出孔雀開屏的姿態,非常撩人。

晏紹均是京曄集團的法律顧問,也是鼎鼎有名的CK律所合夥人,霍華德請他過來,就是商量一下怎麽能把謝雪亭的罪名定死。

他家老板未雨綢繆拿到儷宮內部錄像還有催情酒的殘餘酒液。

經化學鑒定,酒液裏面含有致幻劑和麻醉劑,對人體有害,可以構成故意傷害罪。

但難做的是,向白祺酒杯下藥的不是謝雪亭,而是那位叫莫熙的漂亮女人,這樣邏輯鏈就斷了,當然不能那麽順利處理謝雪亭了。

霍華德把事情大概告知晏紹均,然後洗耳恭聽他的意見。

晏紹均眸光微動,放下茶杯,修長手指輕點桌面,微笑問他:“白小姐打算以那哪一方面做切入口呢?”

他喊白祺“白小姐”,霍華德心中怪異。他壓下那份怪異,說道:“白總更希望是以謝雪亭購買催情劑的購貨渠道作為突破口。”

謝雪亭雖然沒親自給白祺下藥,是他唆使了莫熙。莫熙非常忠誠,jc如何審訊她都咬死是自己嫉妒白祺所以下藥。事情陷入僵局,所以白祺提出另一個突破口——交易鏈。

**物一定是謝雪亭給莫熙的,這種東西平常人可拿不到,順著交易鏈查下去,一定可以咬出謝雪亭乃至謝家。謝家曾經是hsh出身,近些年才洗白,用白祺話說是“屁股還沒擦幹凈,只把臉洗白了。”對於這種家族,一查一個準。

所以,自報警之後,白祺反手又把謝家給舉報了。

“既然白小姐把事情已經做完了,那還要我做什麽呢?”晏紹均笑起來,很溫和。

霍華德攤手道:“白總想要一份漂亮的法律聲明,把她從這起事件中摘出去。”

“然後。”霍華德眼神微頓,微笑說:“務必有勞您率領你的團隊,平平安安把謝太子爺送到監獄去。”

晏紹均點點頭,說道:“他這個罪名若是確鑿,肯定會入刑的,要她放心吧。”

這個“她”字,讓霍華德心裏的疑惑感更強了。

——

謝雪亭剛剛被警方審訊完,由於證據不確鑿,被私人保釋出來。

從jj出來,他微微瞇了瞇眼睛,桃花眼黑亮,興趣盎然跟助理感嘆:“我沒想到她會那麽狠。”

在他料想中,得知自己被下藥,她應該怒氣沖沖過來找他 ,最好扇他一耳光。但沒想到,她什麽都沒對他說,不聲不響讓他來了個警局一日游。

她還是太天真了,既然已經下手,他又怎麽會讓自己手上抹臟呢?

莫熙會替他承擔這一切,他會好好照顧她的家人。

助理沒說話,只是專心開著車。

車剛啟動油門,助理耳尖聽見謝雪亭的手機響了。

謝雪亭接通電話,瞳仁漆黑嚇人,手背青筋暴露。

他咬牙道:“白祺,好啊,你真是好的很!”

沒想到,他剛出來,轉頭,他家老爺子就進去了。

——

謝家是盛世傳媒的大股東,謝老爺子一直擔任盛世傳媒董事局主席,他一入獄,在社會上掀起軒然大波,盛世傳媒股份飛速下跌。

白祺則按兵不動。

謝老爺子是因為參與dp交易網入獄,跟她有什麽關系?

晏紹均為她擬了一份漂亮的法律聲明,大意:盛世傳媒涉及dp交易,性質骯臟惡劣,所以,京曄集團將拋售所有盛世傳媒股份。

他這份聲明寫的非常漂亮,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京曄集團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之嫌疑。只會讓人覺得京曄真的是一個根正苗紅,承擔社會責任感的優良企業。

聲明一發出,當然在股市掀起驚濤駭浪。京曄集團是行業的領頭軍,它的行為向來具有引領作用,引起眾人紛紛效仿,盛世傳媒股價又是跳水式下跌。

而此時,白祺暗中控股的投資公司則大規模收購盛世傳媒股份。

她隱在水面之下,暗自攪弄風雲。

待結束後,盛世傳媒再也不是傳媒業的龍頭行業了。

——

盛世傳媒的後續事件白祺一直在密切關註。

謝老爺子被拘留等待正式審訊,謝雪亭剛剛從JJ出來,轉身又被送到看守所,據說,他曾經要求見白祺一面,但他的這份要求根本不會傳到白祺這裏。

最後,盛世當然是易主了。

它現在被一家投資公司收購,雖然還在走收購流程,但這家投資公司也足以引起商界矚目,投資公司的董事長叫溫清榮。

隔了十年,他終於從德國回來了。

溫清榮對盛世傳媒的收購案成為經典案例,他聲名大噪,被邀請上財經雜志,還有商業訪談節目。

雖然他年過不惑,但保養得宜,面容儒雅斯文,風度翩翩,還帶著幾分德國人嚴謹風度,說起話來更是言之有物,博古通今,一時間,在網上,他倒多了不少擁躉。

對此事最氣憤的當屬白紹禮,他打了幾個電話,反反覆覆套白祺的話,話裏話外都在詢問:“你跟溫清榮有沒有關系?”

彼時白祺還在輸液,她一直住在儷宮養病。許是多年沒有生病,這一次一病就來勢洶洶,高燒不退,因此她就一直沒有換地方。

沈居安也陪她暫住在儷宮,他示意白祺把電話開免提,白祺拒絕了。

輸液完畢,她慢吞吞下床,走到窗口,看到非常漂亮的江景。

水流平靜清透,映襯了漫天霞光。

“白祺,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幫溫清榮東山再起的?”白紹禮咄咄逼人。

不怪他,實在是溫清榮這個男人真是他一生之痛。

沒有那個男人能對把自己妻子拐跑的男人心平氣和。

白祺撩了撩頭發,幾天沒打理,她的頭發有點長,彎彎曲曲垂到胸前,她微笑道:“爸爸,您覺得我對溫清榮的恨意會比您的少嗎?是誰拆散了我的家,又是誰把我寄養在鄉下,讓我這一生從未感受到父母之愛,親情之暖,我對他恨之入骨。”

白紹禮不怎麽相信她,他半信半疑道:“白祺,你這麽唯利益至上的人會放過盛世傳媒,把整塊蛋糕讓給溫清榮?”

“這麽說,爸爸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我幫了溫清榮,您的懷疑僅僅是建立在我是個為利益至上的卑鄙小人基礎上的。”白祺嘆了口氣,無奈道:“沒想到,我在爸爸心裏那麽不堪。”

白紹禮沒有再說話。

似乎他也感到自己說得話不是那麽妥當。

“依依,快過年了,年夜飯就在家裏吃吧。”過了會兒,他才溫言相請,似是緩解尷尬。

白祺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居安,說道:“需要沈先生一起來麽?”

白祺認為他更想請沈居安。

畢竟,沈先生又升了一級,地位淩駕在白紹禮之上。

白紹禮有點惱怒道:“依依,爸爸是真心想跟你團聚的。”

白祺笑起來,安撫他,“我知道的,爸爸,我懂您。”

掛斷手機,她眼裏沒有一絲笑意。

“你要去白家過年?”沈居安走過來,給她披上外套。

白祺轉過身,笑著望他:“怎麽,你想請我去沈家嗎?”

雖然眉眼帶笑,但她此刻更像是強顏歡笑,到底,白紹禮的話不那麽讓她高興。

沈居安握住她的手,放到掌心把玩,白祺垂眸,睫毛顫了顫。

“白祺,對於不在意的人,不需要在意他們的話。”他淡聲安慰她,指尖勾住她發絲繞到耳後,墨玉袖扣不經意間摩挲到她的耳垂。

她耳廓小巧精致,耳垂處有一顆細小的紅痣,美艷而精致,他的指尖在此處垂憐。

她的耳垂敏感,被他碰得有點癢,心中微動,她拉住他袖口,擡眸望他,眸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居安冷靜抽回手,淡聲說:“不可以。”

白祺不解,很疑惑看著他。

他溫聲道:“你在生病,身體虛弱,縱欲不是好事情。”

白祺沒再掙紮。

對於這種事情,沈居安向來很有原則,不行就是不行,她總不能霸王硬上弓。

她嘆口氣,別過臉,惆悵說:“但是我好無聊。”

由於生病,她不能出門,只能辦公打發時間,但公司都已放年假,工作早已經完成,在室內的活動寥寥無幾,唯一能消耗精力的事情還被他禁止,她真的閑得長蘑菇。

沈居安憐愛摸了摸她臉頰,詢問道:“你想看煙花嗎?”

白祺幽幽望向他:“保護環境,從你我做起。”

沈居安:……

他又提了幾個建議,但都被白祺無情拒絕。

她說道:“你這個無趣的男人,只會花費時間與金錢做些無趣的事情!”

沈居安好脾氣問道:“你想如何?”

白祺走了幾步,伸臂環住他的腰 ,抱住他。

沈居安回抱住她,輕輕攬住她腰肢,低頭道:“撒嬌也沒有用,等你養好身體再說,嗯?”

白祺擡眸認真道:“你不是問我想幹什麽嗎?”

“想幹什麽?”

她握住他的手,輕聲答:“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和你共度餘生。”

沈居安微楞,他剛想說什麽,就被白祺扯住領帶,她就著這個姿勢親了親他唇瓣。

親完,她才擡眼看他,卷翹纖長的睫毛摩擦著他高挺鼻梁,她笑著說:“抱一抱怎麽能算撒嬌呢?”她貼近他鼻尖,輕聲道:“現在才是撒嬌啊。”

好吧,白祺最大的愛好除了辦公之外就是調戲男人。

看到沈居安神色微怔,她忍不住微笑,覺得自己撩人手段有所提升,當下心滿意足,放開他領帶,準備抽身離去。

但她的手腕被扣住了。

“白祺,我們可以試一試。”他解下領帶,慢條斯理綁住她手腕,淡聲道。

領帶觸感冰涼,白祺微不可察抖了下,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嚇得。

她微笑下,想解開被綁住的手,徒勞無功,

她只能很溫柔凝視他,“試什麽啊?”

她真的很生氣,怎麽能把她綁起來,還綁在背後,她還怎麽撲騰!

沈居安微不可察笑了笑,他俯首親了親她的唇,低低說:“試一試被玩弄的感覺。”

“誰讓你那麽喜歡玩弄我的心呢?”

白祺服軟,靠在他懷裏蹭了蹭,“沈先生,我下次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她是很想親密接觸,但那是建立在她掌握主導權的基礎上,誰願意做一尾被翻來覆去的黃花魚?

但不是很管用。

“晚了。”他淡聲說,然後把她推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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