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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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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美珊是白蘊和的小姨,她姐姐是白家家主白紹禮的第二位妻子(第一位妻子是聶華箏),她一直是白蘊和演藝事業的經紀人。或者說,她是白蘊和的親屬中唯一一個支持他演藝事業的人。

白蘊和看著囂張跋扈,一副浪蕩不羈的做派,但到底是世家出來的,基本素質並不差,起碼的禮儀涵養還是有的。

當下,他去參加《故園》劇組的圍讀會,特意在劇組外的五星級酒店裏定了包間,讓鐘美珊在裏面休息,不必等著他。

鐘美珊也樂於此,正看著新一版的時尚雜志,手機就響了起來,她臉上帶了幾分被打擾的不悅,聲音也有些冷。

“有事?”由於接得急,她並沒有看來電人,只是想著是某個來巴結的小演員——她幫白蘊和接到《故園》的本子,業界風評上了個檔次。

“珊珊,我是白祺,你不記得我了?”不受她冷淡語氣的影響,對面的聲音倒是極為和煦。

知道這是誰的電話,鐘美珊手一抖,手機險些拿不住。她顫抖著手,激動道:“依依?!”

鐘美珊跟白祺的淵源是很遠的,起碼得往前數四個年頭。

那時候,鐘美珊的姐姐——白家家主第二位夫人鐘靜珊剛剛去世,白家跟鐘家的情意立馬就斷了,依靠著白家發展得風生水起的鐘家企業便立刻就衰退下去,再加上公司內部做了錯誤決策,資金流出太多收不回來,本來就淒慘的企業變得更加雪上加霜——瀕臨破產。偏偏鐘家企業並不是有限責任公司,而是鐘老爺子註冊的獨資公司,要是破產,他們家得承擔無限責任——債務起碼得還一百八十年。

為了擺脫她家要還債近二百年的命運,鐘美珊又求到白家頭上。但白家沒人理她,白家三叔還打趣她:“珊珊,你不用急,債務嘛慢慢還,興許你家過幾年出個可塑之才,一年就把你家一百八十年的債務給還上了。”

鐘美珊倒是想,但她父親就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沒了就只有她一個孩子了,她要想培養可塑之才得現在抓緊找個人結婚,生個孩子,讓孩子承擔還債的責任!

她可不願意這樣做。

她生孩子是為了讓孩子享福的,可不是讓她替母還債的!

她口幹舌燥說了半天,白家也只是答應她把今年的債務還上,解決她的火燒眉毛之急。

整個白家理智冷酷到極致,只有她姐姐的兒子還願意幫她,但她哪裏又能要他的錢。

白家對子孫向來嚴苛,每年只給一百萬生活費,繼承的企業利潤分紅全部存到基金會,只有到他/她做出一番事業(成為經國家認證許可的銀行家、藝術家、政治家等,或者個人資產總值大於所繼承股份利潤)後才會把錢分給他們,就這一百萬生活費,連維持白蘊和平常奢侈的愛好都不夠,鐘美珊哪裏好意思要他可憐巴巴存了多年的私房錢。

所以,她只能回去,聽天由命準備申請破產。

但這個時候,鐘家突然到訪了一位貴客,貴客西裝革履,氣度非凡 ,說是奉白祺小姐的命令來幫鐘家度過難關。

鐘美珊根本不認識白祺是誰,只認為她是某個天使投資人。她已經走投無路,也懶得再糾結這人是誰,靠不靠譜,再不靠譜也比她背上幾百年的債務強。

在這位貴客的引領下,鐘家企業重新註入活力——註入資金,並順利進行資產重組,改成股份制企業,當然,占股最多的是那位貴客代表的白小姐。

鐘美珊拿到一份不大不小的股份,足夠她滋潤生活,她對這位白祺小姐感恩戴德。

後來她與潔美集團(鐘氏企業)CEO成婚(那位貴客),在成婚第二天,她才問:“你大老板到底是誰啊?昨天來沒來觀禮?”

昨天人太多,敬酒的人也多,她沒註意到那位大老板。

丈夫輕笑一聲,跟她說:“來了,她很低調,喝了杯酒就走了。”

正好,這時電視上正播放財經新聞,在經濟論壇有個格外漂亮的女人接受記者采訪,她溫柔和煦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從容。

這時,丈夫指了指屏幕:“就是這個,她就是我們大老板。”

原來,她就是白祺。

鐘美珊把她記在了心裏。

她很感謝丈夫能在關鍵時刻助潔美力挽狂瀾,但她更感謝這個未曾謀面就掌控全局的漂亮姑娘。

這時候,她還沒把白祺跟白家聯系在一起。

丈夫的大老板久居舊金山,又在柏林置產,回國的次數寥寥無幾,她一直想見她,卻沒有機會。

直到有一天,丈夫閑談時說起,白祺想把事業重心移到國內,現在正在跟zf部門交洽。

她聽了歡喜,順勢提出要把她留在家中吃飯。

丈夫戲謔看她,打趣道:“對她這麽殷勤?要她是個男人,你是不是要嫁給她以身相許?”

她沒說話,其實心道:要是當年來國內的是白祺,她還指不定嫁給誰。

她對另一半的性別可沒有限制。

況且,她是白蘊和媽媽的小妹妹,其實比白祺大不了幾歲。

那天,白祺終於到了家門,她親自去迎接。

像鐘美珊心想的那樣,她漂亮溫柔善良,是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子。

盡管有這樣好的性格,她卻並沒有在一個富裕和諧的家庭長大——從小被逐出家門,父親另娶,母親另嫁,一個人孤苦伶仃長大。

但她還是心存感激,一點也不怨恨她的家人,她還小心提出請求——可不可以替她照顧她的弟弟?”

這一瞬間,鐘美珊好像有一種預感,她猜測道:“依依,你的弟弟是——”

“白家少爺,白蘊和。”白祺微笑說。

所以,從此鐘美珊就來到白蘊和身邊,做他的經紀人,做唯一支持他演員夢想的那個人。

現在,白蘊和出道兩年,除了漂亮的臉蛋,幾乎沒有其他代表作。他又不願意參加綜藝,他說綜藝會消磨掉他演戲的靈氣。

若不是白祺時時給他資源,白蘊和怕早餓死了。

所以,鐘美珊只是掛名白蘊和大的經紀人,談資源的另有其人,她只負責把白蘊和的一舉一動告訴白祺。

現在,白祺打來電話,不管她有什麽指示,她都會照做。

——

白祺給鐘美珊打完電話,從床上起來,迅速穿衣服,她淡然抹了把臉,把那點假惺惺的淚水擦幹凈——剛剛為了賣慘,她留了幾滴鱷魚眼淚,自是把鐘美珊心疼的喊心肝。

但衣服穿了一半,她又被人拽入懷裏,他用指腹輕輕劃過她眼瞼,上面還有幾抹沒擦幹凈的淚痕。

他輕笑道:“剛剛怎麽樣都忍著不出聲,現在怎麽這麽容易就掉眼淚了?”

白祺心道,哪能一樣嗎?剛剛要是出聲哭起來除了能讓你更爽一點,我能得到什麽?現在哭一哭,可是能收服白蘊和那個臭小子!

沈居安也沒指望她回覆,在這一方面,她還是很內斂的。

他攬住她的腰,指尖若無其事從她腰間劃過,她雖然瘦,但有很漂亮清晰的馬甲線,手感極好。

白祺被他摸得瑟縮一下,剛剛才消下去的感覺又開始燎原。白祺親了親他下巴,“你乖一點,別惹我,好嗎?”

沈居安笑了下,垂眸,想要低頭親她,下巴卻被她指尖捏住,她兇巴巴道:“你要是不能在二十分鐘內結束,就不要開始!”

他握住她的手,親了親,輕笑:“有事?”

“嗯。”白祺道:“一會兒就有人找我了。”

沈居安沒再碰她,只是靜靜攬住她,下巴放在她頸窩,溫聲道:“依依,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再換一個相處方式?”

白祺挑眉道:“你接受我的提議了?”換個姿勢什麽的?

剛說完,她下巴就被他捏了捏,然後聽見他慢條斯理道:“比如我們訂個婚什麽的。”

訂婚又不是結婚,白祺沒想太多,點頭道:“行,按你的心意辦。”

沈居安看著她,笑著道:“訂完婚,我們就接著結婚,如何?”

白祺怔了下,她看他神色,發現他認真極了——他真想娶了她!

白祺不想結婚。

她跟沈居安相親是因為聶華箏介紹(後來才知道是白紹禮假借聶華箏名義介紹),跟他相處是應付白紹禮的緩兵之計,她跟他之間根本沒什麽感情,怎麽能突然結婚呢?

沈居安把她的思緒盡收眼底,他眸色淡淡,微勾唇角道:“你不願意嗎,依依?”

白祺的腰被他禁錮,整個人也窩在他懷裏,她想跑也跑不掉。

她只好拖延道:“我還年輕,沒做好結婚生孩子的準備。”

她的事業正值上升期,怎麽可能接受在家裏帶孩子,消極怠工呢?

沈居安笑起來,他扳過她臉頰,讓她直視他,他道:“我只想明正言順,其他的不禁錮你,也不會要求你待在家裏,相夫教子。”

哦,他只想要個名分啊。

那白祺就放心了,她莞爾道:“那好吧,我不介意生活裏多一個沈先生。”

心底的不滿被她強制性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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