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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彼此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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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彼此相依

步下樓梯,小五他們已將最角落的桌子布置好,此時吃飯的人已寥寥無幾,但他們依舊很謹慎選擇了最方便說話的地方。

菜肴擺了滿滿一桌,可以看出已經是這小鎮上能拿出手的最好的菜,她掃了眼旁邊空無一物的桌子,轉頭問小五,“派人去請安王了麽?”

小五飛快地看了眼樓非白,低頭道:“回公子的話,沒有。”

“那就去請。”她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說道。

小五卻是不動,只顧低著頭,她眉頭一蹙,轉向旁邊的小六等人,小六幾個象是約好了似的,看天看地看腳面,就是不看她。

“怎麽,現在我都使不動你們了是吧?”手指輕敲著桌面,她在每人臉上一一掃過,驀然推開凳子站了起來,“好,你們不去,那就我親自去。”

“公子,公子,別生氣別生氣……”小五幾個立即慌了,連忙將她按回座位,頗有些為難地看看樓非白。

樓非白眼梢一擡,拋了個不悅的眼神過去,“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會不會辦事?”

幾人嘿嘿一樂,挨了罵倒見高興了,小五朝小九勾了勾下巴,“小九,你去一趟。”

小九利索地應了,蹬蹬幾步上了樓。

“阿七,就咱倆不好麽,幹嘛非得讓個外人摻合進來。”樓非白悶著聲開始給她夾菜。

“安王還沒來呢。”寧天歌將他的筷子上的菜推回盤子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說師兄啊,你的年紀雖一年一年長,但這心眼倒是越長越小了。”

“笨丫頭,說誰心眼兒小呢?”樓非白放下筷子,瞪她一眼,嘴角沒繃住勾了起來。

“當然是你了。”她偏了頭睨著他,“好歹安王身份比你我都高,你妹子又在他手下當差,你說吃個飯不請人家先入座也就罷了,連請都不請人家,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樓非白抿了唇,不語。

她嘆了口氣,還待說什麽,便聽得樓梯蹬蹬作響,擡頭看去,卻見小九在前頭下樓,後面跟著個墨跡,再後面則無人了。

她挑了下眉梢,靜等小九過來稟報。

但聽得墨跡那大嗓門已嚷道:“做幾道上等的精致小菜,再加一壺最好的佳釀,做好了給老子送到樓上來。”

說完,朝寧天歌所在的位置橫了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大步上樓。

這是……什麽意思?

“公子,安王說身體不適,就不下樓了,讓你與少主自個兒吃。”小九沒請著人,並沒有碰到釘子的懊喪之氣,反顯得有些眉飛色舞。

“公子,那你就快與少主吃吧。”小五小六與小八咧著嘴,對這個消息顯然是喜聞樂見的。

身體不適?

寧天歌皺了眉,到底是身體不適還是心裏不適?

她本來還想在飯桌上跟他提一提自己的打算,這下是提不成了。

樓非白頓時雨過天晴,心情明顯比剛才要好得多,開始給她夾菜,“阿七,快趁熱吃,多吃點。”

“嗯。”她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因為小九的話而有些心不在焉。

“叮!”一雙筷子敲在她的碗邊,她猛然回神,望向樓非白,“怎麽了?”

“我都叫你三次了。”樓非白眸子裏全是無奈,煩惱又不失寵溺的神情,“什麽都不許想,快吃,把我給你夾的菜都吃掉。”

她看向面前堆得比山高的菜碟,很是哭笑不得,“師兄,我不是豬,這些菜都夠我吃三頓的了。”

“吃多些才能長得胖,你看看你現在,比紫翎那丫頭瘦多了。”樓非白將一塊魚肉挑去了刺放入她碗裏,俊顏在燈光下顯得線條尤為柔和,一雙眸子卻奕奕生輝地看著她,“女孩子麽,身上還是要有點肉的,要長得象她那樣才好看。”

她正把那魚塊放進嘴裏,聞言那魚就堵在嗓子眼裏險些噎著,好容易咽下去了,她瞟著他道:“師兄整天浸在溫柔鄉裏,見識的都是各色美女,眼光難免挑剔了。不過紫翎的身材確實不錯,師兄有沒有考慮……”

“考慮什麽!”他一筷子打在她頭上,“別總是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吃你的飯。”

“不是師兄自己說的麽?”她揉著被他打疼的地方,笑瞇瞇地說道,“其實紫翎真不錯,師兄可以考慮一下。”

“這種事不需要你來操心。”樓非白俊臉一黑,拉下臉來。

寧天歌十分識時務地沒有繼續再說,只怕說多了會引火燒身,只專心進攻眼前這座小山,而樓非白卻也沈默下來,只是默默地吃著飯,不時地給她夾幾筷子菜,一頓飯竟吃得安靜至極。

吃完上樓,寧天歌看了眼墨離所在的房間,房門緊閉著,也沒見墨跡叫人把碗碟撤出來,想必還沒吃好,便命人準備了洗澡水,卸去臉上妝容,徹底洗去身上的汙垢。

換了套幹凈衣衫,看外面的天色已將近二更,她隨意梳理了一下頭發,也未紮起,便打開了門。

本來侯在門外的小五小六在她洗澡前便已讓他們回房,再加上這二樓住的全是樓非白的人,因此樓道內空空蕩蕩,並未有閑雜的外人。

墻上掛著零星幾盞油燈,燈火如豆,將樓道映得時明時暗,她摸了摸素凈的臉,罷了,反正墨離已不止一次見到過她的真實面容,也讓它透透氣吧。

走到最靠裏的房間前,她擡手在門上輕輕地叩了兩聲,然後垂手靜立等著他出來開門。

門內卻半點動靜也無,不管是腳步聲還是其他聲音,安靜得象是裏面根本沒人。

睡了?

想起小九所說的“身體不適”,寧天歌蹙了眉尖,又敲了兩下。

依舊沒有聲響。

就算是睡了,以墨離這般警醒的人,又怎會聽不到?

將掌心貼在門板上往裏一推,門卻未上門閂,輕輕一推便被推了開來。

視線裏一片漆黑,連盞燈都未點,她反手掩上門,站在原地適應了片刻,才借著窗戶紙上的那點透光隱約看清屋內大致擺設。

“墨離?”她低喚一聲,半疑惑半警戒地一步步往裏走。

白日裏還見他好好的,不象是生病的樣子,不過這人好面子,想必就算病了也不會跟她說。

屋裏靜得連呼吸都聽不見,床前有一團黑影佇立著,似乎是一個浴桶。

她突然就想起在青石嶺的那次,他當時就在冰冷的水裏睡了半天,直到她將他喚醒,結果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該不會……

寧天歌心中一沈,加快了步子走到浴桶前,此處離窗戶已近,光線改善了許多,然而那浴桶裏平靜無波,連人影也不見,再看床上,那被子還整整齊齊地放著,空無一人。

“墨離!”心下愈沈,腦海裏又閃過那次他中媚毒時的情景,若非她當時反應及時,他淹死在那浴桶裏也未知。

如此一想,向來沈著的心便猛地慌了一下,再不作多想,袖子也忘了撩起,一把伸入水中。

水溫尚熱,她探手一撈,竟未撈到任何物事。

一咬牙,她將身子半傾在浴桶邊,整只胳膊便沒入了水中,如瀑的黑發自肩背傾瀉而下,跌在水面上來回蕩漾。

呼吸不自覺地重了幾分,心跳得亦有些加快,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到底在水裏沈了多久,多久……

一只手在水裏迅速摸了一圈,浴桶太深,胳膊太短,只能夠到一半,卻什麽都沒摸到。

眼眶微微的酸漲,身子再往裏傾了傾,上半身幾乎懸空在浴桶上,她一手攀著浴桶邊緣,一手更往下探去。

指尖有什麽東西滑過,象是人的肌膚,她心中一驚一喜,還未等她作出反應,手腕突然一緊,一股大力將她攥下。

她毫無防備,身體又大半掛在桶沿,當即被拉入水中,只來得及在入水前閉住呼吸。

溫熱的水瞬間將她包圍,水面因她的落水而溢出桶外,她心思電轉之間,已然清楚是怎麽回事,一時竟不敢相信,只覺得心裏有種憤怒極速膨脹,只想將那人拉拽起來問個明白。

身上一重,一具光滑的軀體壓了過來,將她抵在桶壁,一雙嘴唇緊隨而至,在下一刻堵住了她的唇。

她氣極,雙手用力去推他,他卻雙臂環上了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桶壁與他的環抱間,任她雙手怎樣拍打,他的唇仍緊抵著她不放。

本就未作準備,體內的氣息不足,再加上此刻在水裏無法呼吸,寧天歌只覺得快要窒息,而雙唇被對方緊緊吮住,她稍不留神,便讓他鉆了空子。

唇舌間氣息繚繞,屬於他特有的蘭香自口腔中徐徐渡來,在此時肺部空氣幾乎完竭的情況下,她只能被動地接受,甚至主動地去獲取,如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塊浮木,再也無法放手。

腦海中一片空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離自己遠去,無法呼吸,沒有聲音,唯一可以觸及的便是與自己緊密相貼熾熱得讓人手心發燙的身體。

唇齒糾纏,彼此相依,連體內的力氣都似乎如蠶繭般絲絲抽離,恍恍惚惚,不知何時,雙手已從推拒變成了相擁。

------題外話------

嗷,今天本來想爭取五千的,還是沒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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