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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有沒有那什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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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有沒有那什麽過?

因為有李正與墨跡的接應,再加上他們沿路作的鋪排,墨離與寧天歌再未遭遇到刺殺,兩日後十分順利地到達了洛城郊外。

在看到李正之後,這一路上寧天歌想明白了一件事。

墨離此行來到天祈,目的無非有二。

其一,是為了所謂的“天眼”。

那是誰都想要的東西,他沒有理由不想。

只是她卻不信這“天眼”的存在,據她所了解的情況,那不過是歷朝歷代一直流傳下來的一個傳說而已,而前段時間天祈的天降異象,她更加不信會與“天眼”有關。

其二,天祈與東陵在多年以前便不甚和睦,之後為了緩和兩國之間的關系,才有和親之舉。

自墨離的生母蘭若公主去世之後,天祈與東陵的關系又漸漸冷淡下來,近年來更是鮮有來往,以墨離的權謀韜略,只怕早有心與天祈重拾舊好。

畢竟,墨離的生母是禦封的天祈公主,從民意上來說,這一點在天祈時就會比東陵其他皇室子弟有所優勢。

說起這位蘭若公主,其實並非真正擁有天祈皇室血脈的公主,天祈先帝子嗣單薄,膝下只有三名兒子,未出一女,當年為了與東陵和親,便封慶陽王之女為承平公主,以公主禮制嫁到東陵,這是眾所周知之事。

但是,哪怕蘭若公主與皇室無直接血緣關系,但名分封號在那裏,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 因此,墨離讓李正來到天祈,就是想讓自己的勢力慢慢滲透進來,為日後的斡旋交際未雨綢繆。

而李正,經上次一事之後,對墨離已是極盡忠誠,極盡感激,哪怕讓他立即引劍自刎,亦不會猶豫半分,何況只是讓他為墨離效忠辦事。

墨離冒險救他與他的家人,那是對他最終改變心意引太子承認暗殺一事的回報,算得上仁義之至,本無需如此,卻也因此而收獲了一名為他死心塌地的死忠之士。

只是李正初到天祈不過數月,根基尚且不穩,當他與提前到達的墨跡聽聞風聲,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之時,墨離與她已數度經歷險境,晚了何止一步。

這日傍晚,李正並未帶他們入城,而是去了洛城近郊一處民宅。

這宅子看似普通,裏面的格局布置亦與一般人家無異,然而進去之後卻可看出暗中的警戒十分森嚴,各個角落黑暗處都可感覺到類似暗衛的存在,可見在這段期間裏,李正確實下了一番功夫。

徑直入內,李正帶著他們進入正廳,墨跡不時朝緊挨著的墨離與寧天歌張望,滿臉欲言又止。

墨離淡淡瞥他一眼,算作警告,他這才強迫自己扭過頭去,那眼睛卻怎麽也管不住地往他二人身上飄,最後連茹兒也滿眼狐疑,連連朝他看過來,他實在苦惱,重重地抓了兩把頭發,索性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李正命人奉茶,墨離擡手將他制止,“先不忙。”

他看了眼立於寧天歌身側的茹兒,道:“你找人先給茹兒姑娘安排個房間。”

李正忙應了,急步離開正廳,少頃,帶著一名模樣秀麗端莊的少婦匆匆走了進來。

寧天歌認得,這是李正的妻子,相比上次的憔悴,這次氣色要好得多,且沒有了那時的倉惶之色,顯得練達了許多。

未等李正開口,那少婦已對著墨離與寧天歌深深下拜,“妾身陳婉見過主子與夫人。”

並無過多言語,亦不冒昧胡亂打量,眉眼間全是濃濃的感恩之色。

寧天歌微微一笑,將她扶起,心中多了一分好感,想必在來的路上,李正已對她作了囑咐,倒是個懂得深淺的人。

“李夫人無需多禮。”她指著面帶菜色的茹兒,連日的奔波到底非常人所能承受,“這是茹兒,如今孤身一人無處可去,以後便請李夫人給她安排個妥當去處,多加照顧。”

陳婉看向茹兒,立即笑著應道:“夫人放心,妾身定不負夫人之托。”

“嗯。”寧天歌微笑點頭,“這幾日連著趕路,茹兒也累了,你先帶她下去休息吧。”

陳婉應了,牽起茹兒的手,和色道:“茹兒姑娘,隨我走吧。”

茹兒沒有看墨離,只是低聲對寧天歌說了聲“姐姐,我先下去了”,便隨陳婉離開正廳。

寧天歌看在眼裏,並未多說什麽。

這幾天墨離對她的種種冷淡,甚至連正眼都未瞧她,只怕讓她死心了吧。

“屬下見過殿下,見過寧主簿。”正尋思間,忽見李正單膝下跪,鄭重地行了大禮。

忍了兩日,總算得以大禮相見。

“起來吧。”墨離一個轉身,已慵懶地歪靠在坐椅上。

“謝殿下!”他低著頭略一叩首,站起身來,表情很是嚴肅。

“李衛長,何需行此大禮。”寧天歌望著他沈穩堅毅的臉龐,想起在大牢中相處的那些時日,不由一笑,“想當初,我可還叫過你大哥呢。”

李正被她這一說,臉上的神情放松了些,卻有些不好意思,“屬下實在汗顏,那時竟愚鈍至此,非但一味愚忠,連寧主簿的……身份竟也不識半分。”

“若連你都能識得,今日我還能站在此處說話麽。”寧天歌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忽而正色道,“那茹兒雖是孤身,且跟隨我們到此,但畢竟底細不明,所有不該讓她知道的一律不得讓她知曉。”

“寧主簿放心,賤內口風很緊,不該說的她絕不會透露半點,而且剛才屬下也特意關照過她。”

“那就好。”寧天歌沈吟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麽,門口一人已乍呼著邁了進來。

“主子,我憋了一路,實在是忍不住了。”墨跡指著寧天歌,急於求證,“你跟她,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足足兩天,他在墨離的高壓眼神之下,礙於其他人在場,不得不將這天大的好奇用力壓下,心裏卻如百爪撓心似地難受,早已超越往日忍耐的極限,此時茹兒一走,他哪裏還控制得住。

李正迅速過去將門關上,這正廳外面的守衛已被他下令退下,尋常說話並不礙事,但這般大嗓門卻不得不將門關嚴實些。

“我跟她什麽?”墨離眉頭一挑,斜斜看過來,“說話清楚點。”

“就是,就是你們那個相公娘子,真的假的?”墨跡皺著眉,急得跳腳。

他家主子這副不急不慢的樣子不是存心折磨人麽?

“哦,這個啊。”墨離懶懶眸光朝寧天歌看去,“當然是……”

“假的!”寧天歌比他先一步接口。

她完全相信,他嘴裏吐出的結果肯定與她相反。

“看,有你這麽問的麽?”墨離不悅地睨著墨跡,“女人臉皮薄,哪能經得起你當面這樣問,換作我是女子,我也定不承認。”

“呃……”墨跡摸著腦袋,偷偷覷了眼寧天歌,很是不能明白,“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到底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有什麽好不敢承認的。”寧天歌沒好聲氣地敲了下他的木頭腦袋,“我再告訴你一次,我跟你家主子那娘子相公什麽的完全就是做戲,為了事態發展需要,這種戲最多再演兩天,很快就不需要了。”

“哦。”墨跡似明白非明白地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麽重要的,極為小聲地,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們……有沒有那什麽過?”

寧天歌扶額,這都什麽問題?

“都說了是做戲,還能……”

“當然那什麽過了。”某人卻極為認真地回答,一絲一毫玩笑意味都看不到,“我可沒說是做戲。”

寧天歌氣得想笑,這人是存心不想給她留清白名聲了。

“壞了壞了。”墨跡一疊聲地說著,不停捶拳,來回不停踱過,“這麽大的事,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回去阿雪肯定得罵我。”

寧天歌被他晃得眼暈,一腳踹在他腿窩,“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也不想想你家主子的話能不能信。”

“你們兩個比起來,我當然更信自家主子。”墨離揉著腿,拿眼瞪著她,“你這女人最狡猾了,要信了你肯定死得快。”

一口氣堵在嗓子裏,寧天歌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她跟他完全不能進行人類上的溝通。

那廂墨離已笑出聲來,“嗯,不枉你跟了我這麽多年,看在你終於說對了話的份上,護主不力之罪就給你免了。”

“謝主子。”墨跡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別忘了阿雪那裏幫我說說好話。”

“那得看你表現。”墨離慢悠悠地說道。

墨跡頓時苦了臉,“主子,什麽表現?”

“雖說你剛才說的話是沒錯,但你那態度卻得改。”墨離笑吟吟地望向嘴角緊抿的寧天歌,“我是你的主子,夫人更是你的主子。對夫人你非但不可有言語頂撞,更需對她言聽計從,她說往東你不可往西,她想吃酸的你不能拿辣的,她說是做戲,你明知是假的也要當作是真的,明白了麽?”墨跡聽得目瞪口呆,他家主子說什麽?他一定是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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