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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6可愛個鬼,老子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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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6可愛個鬼,老子最……

天邊下起了小雪, 她路過車站,看到剛才自己拍過的花蕾,原來並沒有什麽美麗可言, 她心理扭曲地歪頭冷眼這朵可憐的花苞。

隨而擡手摘下了這朵等待開放的花骨朵, 她怪異地一笑,扔到泥深處。

泥濘就是泥濘, 哪還有什麽香如故。

除了李清照那傻子,誰又會在意碾成泥的美麗呢?

後來的簡寧回想, 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長大的,興許就是在這場若即若離的小雪裏。

無路可去, 簡寧坐了30個小時的大巴又回到北京,正逢徐冉重新回到Y臺工作, 她和徐冉擠在一間十五平米不到的出租屋裏過完了這個年。

大年三十晚上, 徐冉因為春晚工作趕不回來,她一個人抱著肯德基外賣全家桶看電視。

快十二點的時候,陸成欽給她打了個電話。

他更慘, 剛剛收工。

“在哪呢?”

簡寧騙他,“在家,和我媽媽, 妹妹,在一起。”

陸成欽平淡卻帶著懷疑, 又問:“真的嗎?”

簡寧歪在茶哥床上看新生代小生在舞臺上蹦蹦跳跳,她打了個哈欠,說謊話都不帶停頓的, “真的,她們都在陪著我。”

陸成欽一手拿著水杯,一邊看著剛剛臨時強塞進組的女二號。

據說此人背景強大, 背後的資本力量很是強大,為此編劇組又是連續不眠不休半個月,為她量身定制了不少戲份,鏡頭量與女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此女一十分惱怒,甚至想罷拍,不過女一號很聰明,她自己不出面讓經紀人去跟劇組撕。

經紀人剛擺出我家姑娘天下第一紅,不知道多少戲找我家演女一,你們識點相好伐?

導演冷哼一聲,彈彈煙灰,看都不看她,淡淡一句:“周總對我們的戲很有興趣,為此加註投資5000萬。”

經紀人先是不以為然,“哪個周總啊?”

導演嫌煩,鄙夷一眼,“瞬時科技。”

經紀人剛剛還是氣焰極盛的輕蔑臉孔,一聽到瞬時科技這四個字,立馬倒吸口冷氣,站都站不穩,說話也帶著結巴,“周,是周總?”

導演白她一眼,走到一邊去看劇本。

這個傳聞很快在幾個演員之間傳開,在他們演員眼裏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大佬要捧他的女人,並無不可,不把女一寫死就不錯了。

陸成欽習以為常,他只是演好自己的戲就好,不去管別的。

只是在他收工後,看到剛進組的那位女演員,不由一楞。

是簡安。

不過她現在的藝名叫做倪雙。

而在背後捧她的男人,是周毅。

倪雙這個名字,據說是周毅給起的。

陸成欽不猜也知道簡寧在說謊,她現在根本不在老家,也根本不可能和媽媽妹妹在一起。

當即,他心裏揪著疼了下,他心疼這個跟他說謊的女孩,現在陸成欽什麽都沒想,只想好好的抱著她。

什麽也不做,此生如此想保護一個女孩,給她溫暖。

這樣的感情或許再也不會有了吧。

簡寧聽到那頭沒聲了,連連叫了他兩聲:“成欽,成欽。”

陸成欽下意識地說了句:“我在。”

簡寧低笑,“好好休息吧,不跟你說了,我,我妹妹找我放炮仗了,北京現在不能放了吧,你不知道吧放鞭炮可有意思了,我小時候啊…”

陸成欽再次擡頭的時候,眼中噙著淚光,為什麽你自己都已經傷痕累累了,還要這樣哄我呢。

“簡寧!”

他打斷。

簡寧的聲音戛然而止。

“簡寧,過來和我一起過年吧。”

“開什麽玩笑?”

陸成欽沈吟片刻,他聲音低低的:“咱們回家,啊。”

帶著哄,又顯得那麽自然而然。

簡寧原有些困的,陸成欽的這句話讓她徹底清醒了。

她坐起身子,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須臾後,這萬家燈火也成了印象派風格,線條輪廓模糊著。

簡寧意識到,是她在流淚。

很奇怪,什麽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陸成欽沈默了一下,轉瞬微笑著,“你在哪,我接你回家。”

聽到這句話,簡寧淚如決堤,咬著下唇不想哭出聲來嚇壞他,只是越這樣,那頭的陸成欽聽得反而越真切。

“簡寧,說話。”

她強忍著哽咽,用低音說了現在所處的位置。

“穿好衣服,二十分鐘後下樓。”

簡寧套上件羽絨服,給徐冉留了張便條後,走上大街。

空無一人,卻銀裝素裹的大地,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只能漫無目的地在十字路口張望。

興許她前世是賈寶玉,她這樣想著。

等待了會兒,她聽到身後有引擎發動的聲音,車子的遠光燈打開,照在銀白色的世界上,就如同

銀河星光璀璨。

陸成欽從駕駛座裏出來,他這樣單薄,只穿了件煙灰色的高領毛衣,他實在不必這麽著急。

簡寧回頭看著他,一瞬間便已視線模糊,他真的來找她了,他真的說到做到。

她跑過去,雪勢漸大,她每跑一步,便是半截小腿陷在積雪裏,朝陸成欽走去的每一步都是那麽艱難。

但簡寧沒有放棄,即使是腿被凍僵,被凍壞,她也義無反顧地要走向他。

陸成欽對於她,是人生裏唯一的溫暖,是救命稻草。

“你慢點,別滑…”,他話還沒有說完,簡寧便撲進他懷裏,埋頭痛哭。

簡寧記得從小到大也沒這樣在別人面前哭過,從小家庭的不完整,母親的嚴厲,讓她不得不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懂事,但懂事的女孩,往往受傷更深,別人都覺得懂事的女孩會自我開解,其實她們只是走進自己人生的圈套裏,無人可救。

陸成欽被她撲過來的沖擊,擊到了心肺,他心跳急促跳動。

他也緊緊抱著她,那樣的用力,就好像要為她抵住狂風暴雪。

事實上,陸成欽就是這樣想的。

他一下一下拍著簡寧的背,臉頰埋在她的頭發裏,冰涼的發絲蒙在他的臉上。

到後來簡寧慢慢平覆情緒,她伏在陸成欽的懷裏,間隔性的抽泣著,像只受足委屈的小貓。

陸成欽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終於開口,說:“簡寧,我愛你。”

簡寧忽然間就不哭了,風聲大,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成欽望著她的眼睛,口齒清晰地又重覆了遍:“我說,我愛你。”

簡寧驚愕,微微啟唇,說不了話,估計是被風吹懵了,她居然沒頭沒腦地跟了句。

“謝謝。”

陸成欽擡手摸了摸自己發紅的鼻尖,不知道是因為天寒地凍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徹底被她的傻氣惹得發笑,說:“不客氣。”

不客氣,因為我愛你。

他本就是一浪子,風月場的常客,花天酒地的那些日子也都是他陸成欽自己選擇的,沒有什麽所

謂壓力與借口。

本來,他已經不相信這個世界的,不相信愛情。

他活在華麗的廢墟之城上,遇見簡寧之後他試圖在這些廢墟殘垣上建立起屬於他自己的根據地,哪怕懷抱著一絲絲熹微的赤子之心。

而簡寧不知道的是,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句我愛你。

兩人回到公寓裏睡了一覺,第二天陸成欽領她去了三環邊上的一棟別墅。

在門口正準備進去的時候,簡寧等著陸成欽輸電子鎖的密碼。

陸成欽轉過頭來,拉著她的手指在密碼鎖上按了一串數字。

等到門自動打開後,簡寧才意識到剛才的那串數字,是她的生日。

意外之餘,心裏多的是是甜蜜。

她楞了一楞,開口:“怎麽,怎麽你要搬家了?”

陸成欽拉著她的那雙手沒松開,“我說過,我會帶你回家,那裏怎麽能算家呢?”

簡寧只顧著和他說話,也沒在意屋內的景致,等到陸成欽拉著她走進來的瞬間。

她瞠目以對屋內的峻宇雕墻,落地窗引入自然光線,風格十分簡約,墻面做得灰色古典造型,堆成的套色鑲板凸顯高級感。

簡寧艱難地開口,“這裏?”

陸成欽用命令地口吻對她說:“從今天開始,這是你的家,你不許拒絕。”

她挑了下眉,搖頭,“我才不想拒絕。”

這是實話。

簡寧紮起頭發,冷靜冷靜。

“這裏有多大?”

“400平。”

聽起來真嚇人。

“就我們倆?”

陸成欽走到一臺四開門冰箱前面接水,他語氣不詳,卻很是暧昧。

“或者,你想再多一個?”

簡寧趴在沙發上,滿眼小星星地看他:“真的可以嗎?”

陸成欽當時腦子劃過了很多場景,甚至他把自己同簡寧的一生都想過了。

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過一輩子。

他也不打算避孕了,有了孩子就生下來。

他這麽猴急的性子,也等不到她畢業了,大學就結婚,也不算什麽天方夜譚。

現在大學畢業抱個崽崽拍畢業照看起來也挺常見的。

過兩年,如果簡寧願意的話,再生一個孩子。

對比男孩,他更喜歡女孩。

這樣子過一生,等到他老鬢斑白,臨死之前,簡寧一定要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

不松開。

他想,這是他向往的生活。

至少目前是如此。

兩天後,他穿著睡衣在廚房煮粥。

簡寧從外面回來,陸成欽聽到簡寧的腳步聲,頭也沒回,“一大早的去哪……”

陸成欽話都在嘴邊沒說完,稍稍偏頭看見簡寧手上一團毛茸茸的玩意兒。

他認出了,那是貓。

陸成欽心下一慌,嚇得手上湯勺掉在鍋子裏,他驚呼一聲連忙躲得遠些。

簡寧臉上笑容一僵,詢問他:“你怎麽了?”

陸成欽跳上沙發上,舉起雙手,儼然禁止靠近的手勢。

“這,這是貓?”

簡寧點頭,“對啊,它兩個月了,可愛吧?”

陸成欽心想可愛個鬼,老子最怕貓了,嗚嗚嗚。

簡寧一靠近,陸成欽滿屋子找地方落腳,“寶貝兒你別過來啊!”

簡寧反笑:“哈?你怕貓啊?”

陸成欽高聲連笑幾聲用來遮藏自己的心虛,“我我我怎麽會怕貓。”

“那你抱抱它。”

陸成欽假笑著禮貌拒絕,“不,我不抱。”

“為什麽?”

陸成欽將假笑男孩發揮得淋漓盡致,他嘴角保持一定的弧度,楞了一下,說:“簡寧,你先放下武器。”

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嘴瓢,改正道:“貓。”

“你是武器哎!小貓咪你好好反省反省!”

簡寧低頭一臉寵溺,手不停地擼了擼小貓咪的頭,陸成欽從沒見過這樣溫柔的簡寧。

心下不爽,把臉撇一邊去。

“我們養它好不好?”,簡寧頭都沒擡地問。

見陸成欽沒說話,簡寧嗯了一聲。

陸成欽遠遠蹲在門口,好像一只狗。

簡寧沖他又撒撒嬌,“求你了,成欽。”

陸成欽忍不住笑了,她這還是第一次吧,出賣自己人格。

為了,貓?

陸成欽嘆嘆氣,“好,好好好。”

除了妥協,還能怎麽辦呢。

“起名了嗎?”,陸成欽坐在餐桌,一邊喝粥一邊看著簡寧餵小奶貓喝水。

別說,簡寧這樣子還真有做媽媽的意思。

“起了。”,簡寧擡頭,“叫簡四喜。”

陸成欽喝了一大口粥,冷笑。

陸生心想:完了,不跟我姓,早晚搞死我。

陸成欽與簡四喜的恩怨正是從這一天拉開帷幕。

四喜吃飽喝足後,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看著眼前這個男主人。

陸成欽被盯毛了,想著我惹不起躲得起,結果四喜兇巴巴地叫了一聲:“喵!”

陸成欽不敢動了,“大哥,我真有事。”,溜之大吉。

簡四喜os:誰是你大哥,我是你主子!!!

陸成欽與簡四喜第一天的關系,就昭示了今後在家的地位。

這只臭貓對陸成欽兇巴巴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某天夜晚,簡寧給四喜洗完澡,哄睡覺之後終於回臥室想起還有他這只大貓了。

回到臥室,簡寧對陸成欽說話,陸成欽也愛答不理的。

他不高興了。

簡寧暗笑他也太幼稚了。

於是主動靠過來,吻了他。

陸成欽剛和簡寧進行到一半,就聽見門口喵叫連連。

簡寧反應過來,滿臉通紅地說:“我們,聲音太大了。”

陸成欽坐起來,一臉好氣,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它還不樂意了?”

“可能,它覺得我被欺負了吧。”,簡寧一本正經地說,說完自己都樂了。

陸成欽超氣的,冷笑幾聲,躺回床上,然後死活想不通地坐了起來。“我這是養貓還是養主子呢?”

簡寧穿好衣服,扭頭一本正經地說:“主子啊。”

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

簡四喜用絕對不可侵犯的身份,沖他宣誓了主權。

陸成欽對簡寧試探問:“不要不行嗎?”

簡寧替他扣上衣領的第二顆紐扣。

“好好和四喜相處,貓是來拯救人類的。”

陸成欽氣得能一跳八丈高,“我要它救?”

簡寧淺淺一笑,她的笑容總是那樣滿滿從嘴角滲出,像清水,像泉眼。

陸成欽每當看見簡寧的笑,就好似被拉進回溯裏,想到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十幾歲那時候一瓶可樂就能滿足的快樂。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四喜的好。”

陸成欽呷著笑,反問:“是嗎?”

時間會證明。

幾年後,陸成欽抱著四喜上節目,四喜面對閃光燈害怕地趴在陸成欽的懷裏死活不出來。

全網都被四喜萌化了,四喜渾然不知,還挺不高興的。

主持人問陸成欽,“陸先生,您之前不是挺怕貓的嗎?”

剛出道的幾年,陸成欽曾公開表示,不會接受貓,他覺得貓很壞。

陸成欽摸著四喜的頭,拍了幾下,滿臉的無可奈何:“沒有辦法,養了就養了。”

主持人又問:“四喜媽媽呢?”

這一問法很有歧義,讓好事的人大有文章可寫,陸成欽可以不回答的。

但他還是回答了,陸成欽在鏡頭前長嘆一口氣,看起來很有故事的樣子:“唉,四喜媽走的早

啊。”

主持人看陸成欽這樣哀愁,也是一沒頭腦,接話說:“單親爸爸真不容易。”

陸成欽頭頂幾個問號,卻心裏暗爽,簡寧如若在大洋彼岸看到這段得氣死吧?

等到第一只燕子光著腳踏上京城的檐角時。

來年春天。

簡寧作為x院的一辯參加全國大學生英辯比賽,原本勝卷在握的她缺輸給了對面p大的選手。

主要當看到對方選手的第一眼,簡寧楞神了,對方說的什麽她都沒聽清楚,敗得一塌糊塗。

P大一辯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男孩。

顏洲。

比賽結束後,x院的其他選手上來安慰伏在課桌上的簡寧。

“簡大神,別自責了,顏洲這人太厲害了,我聽說他是中科大少年班出身。”

“是啊,這種人大腦結構跟我們不一樣。”同學們幫腔安慰。

簡寧欲哭無淚,她不由想起先前在便利店,自己居然還嘲諷他上不成大學的原因是學習不好。

現在想來,顏洲估計肯定在心裏嘲笑死她了。

辯論席上坐著的顏洲,演講時的從容不迫,語音語調樣樣都是一流,兩人同樣是新聞專業,敬業態度、知識儲備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簡寧在衛生間洗了把臉,背上書包準備回學校,這一次她認輸了。

在p師大的車站,她碰見了正在等候公交的顏洲。

不知為何,她很想沖過去揍顏洲一頓。

簡寧氣呼呼的走過去,拉過顏洲,到馬路邊上質問。

“你就是個小騙子!”

顏洲眨巴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很是無辜,反問她:“我怎麽了?”

“你還怎麽了?你是p大的,你還跟我說你沒得學上!”

顏洲很平淡,他回答簡寧的問題:“當然了,那會兒我確實沒在上學,我家裏窮掙學費。”

簡寧本還想捉弄他幾下,但看在他也是寒門學生,估計便利店也是兼職。

“你倒是很坦然。”

顏洲笑了笑,露出一排齊齊的白牙,這個男孩身上有一種幹凈的帥氣。

“我當然坦然了,再說了我已經拿到哥大的門票,又有什麽好計較的呢?”

簡寧氣不過,卻又不能真的打他。

於是上前一步,雙手掐著他的臉頰,用力揉捏。

等解完氣了,狠狠地瞪了他眼就扭頭走了,徒留顏洲一人獨自站在原地發楞。

顏洲臉上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緋紅。

自從開學之後,簡寧自然而然地搬回宿舍住,而陸成欽則是依舊聽從公司安排,沒日沒夜地在劇組拍戲。

某天中午簡寧剛爬上床午睡,就聽見璐璐在下面尖叫了一聲。

簡寧抖抖被子,生無可戀地說:“你又怎麽了?”

“簡寧你別睡了,你快來看!!!”

“這不是你妹嗎,她演的電視劇上星了!還是女二呢!”

簡安,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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