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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投誠·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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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投誠·第五

執法堂護法冷冷打量韓九淵一眼,對執法堂弟子們招了招手:“跟我去確認。”

指證弟子和韓九淵這三個跟死者有關聯的人,也要一起去。

那個胖胖的弟子,瑟縮地盯了韓九淵一眼,露出一些害怕的神色。一行人便起身行動。

王賜懷還要監管演武場上課的弟子,便只能目送他們離開。

就在韓九淵隨著一行人踏出門的時候,程欣也跟了上去。

王賜懷道:“成欣,你留下來。”

程欣道:“我不!”

“那我就只能記你早退了!”

“好的吧,那你記!”

王賜懷揉了揉眉頭:“你再胡鬧的話,你表妹也兜不住你。你已經三個月沒有缺席曠課了,我還以為你改了,你又想故態覆萌?缺席曠課都要記過,執事殿秋後算賬時你別哭。”

王賜懷話還沒有說完,程欣就跟上韓九淵一行人,跑的沒影了。

執法堂按照弟子們指證的,在韓九淵的住處,試圖找到被殺弟子去過的痕跡,但是很可惜,水桶裏的水很幹凈,枕頭裏邊也沒有毒針。

本來程欣還害怕,在他們經過冰湖的時候,會不會察覺那裏的血氣,但好在昨天夜裏下了暴雨,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番查探無果,三個弟子是綺月堂普通弟子,並不是能夠有資格立下本命魂燈的核心弟子,所以他們即便是死了,也無從查探他們死前的所見所遇。

一時之間,就又變成了個棘手的案子。

雖然韓九淵和這幾個死者生前都有一些淵源,比如韓九淵是綺月長老親自帶來宗門的弟子,那三個普通弟子生前起過欺辱韓九淵的壞心。

但是執法堂也沒有韓九淵和他們死亡相關聯的證據,原本韓九淵在殺害三弟子上最有嫌疑,但他有成欣作證,也不能輕下結論。

韓九淵暫時擺脫了被審問的境地,但是被執法堂告知,因他與死者生前有矛盾沖突的嫌疑,所以,在案情明朗之前,他可能被隨時傳喚。

程欣提心吊膽在後邊跟著,就等著什麽時候自己派上點什麽用場,在患難時刻,刷刷韓九淵的好感什麽的,但是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好了,也並沒有刁難韓九淵。

可是接著,執法堂的護法又要去程欣的靜室,這不去不知道,一去就把護法嚇了一跳,看著程欣靜室裏邊的裝潢、擺設,還有至今仍然放在桌上的血跡斑斑的朱砂鞭還有渴飲刀,更以及,堆放在墻角的動物皮毛。

執法堂護法拈起渴飲刀聞了聞,上邊充斥著鮮血的味道,有野獸的,還有人血的味道。

執法堂露出狐疑的目光,盯住程欣:“這把刀,昨天有見過血,你如實招來吧。”

程欣道:“上邊的血,是韓九淵的。”

周圍的執法堂弟子們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他們這些弟子和弟子之間聯系甚廣,對於成欣的臭名和怪癖,所知甚多,在他們腦海,頓時浮現出一些很黃很暴力的場面,但他們想到的都是關於性,並沒有想到兇殺。

執法堂的護法就不一樣了,他又問韓九淵:“你的血?”

韓九淵點了點頭:“對,我的血。有問題麽?”

“有問題。如果不是你的血,成欣就比你更賦有作案的嫌疑。”

“她沒有殺人,那些跟她無關。”

“她沒有殺人,那是你殺的?跟她無關,跟你有關?”

“他也沒有。”程欣嘴快到,程欣走到韓九淵的面前,忽然踮起腳,把臉湊到韓九淵的面前,小聲道:“師弟,得罪了。”

韓九淵還沒有意識到,這句得罪了是什麽意思。

就覺的一陣寒風吹進了懷抱——

程欣不經他的同意,把他上衣的衣襟給扒拉開了。

在韓九淵的鼻尖,傳來了程欣的發香,她柔軟的手拂過他的胸膛。韓九淵的瞳孔下意識縮起,如果在以前,他可能會掐住成欣的脖子。即便是從前他準許程欣折磨他的時候,成欣也不是用手接觸他的身子的。

成欣不行,誰都不行。韓九淵從記事起,就在萬鬼分食裏抗爭,對於肢體的接觸是生理性的排斥。

但此時,柔軟的手拂過來,濃郁的發香毫無商量的侵襲了他的鼻腔,他的第一反應卻是繃緊了身體,一動不動。

韓九淵的眸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是為了自己一反常態的潛意識反應。

眾人只見韓九淵露出白皙的膚色和完美的身形,在他的身體上,有皮鞭的鞭痕,還有刀傷劃痕,有一些鞭痕和劃痕,還沒有完全愈合,一看就是新傷。

程欣從護法手裏奪過渴飲刀,在韓九淵微微瞇著眼睛的註視下,用渴飲刀小心翼翼在韓九淵胸前比劃:“老家夥,不信你來比劃比劃看看,這刀傷,就是我的渴飲刀畫下來的,還有這胸前的小血洞,是我給渴飲刀飲血時候刺的,這鞭傷,也是我昨天用朱砂鞭抽的……”

執法堂護法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臉色也越青。

這成何體統?

折磨弟子,也是犯罪!

宗門有這個律法麽?仿佛還沒有,不行,一定要寫入宗門律法裏邊!這事一定要報告宗主!

接著,程欣的話更是讓執法堂的護法想要吐血三聲,那銀牙開合之間,蹦出的聲音猶如音符一般,說出的話卻不堪入耳:“老家夥,我可不怕你哦,你大可以跟我爹娘告狀,但是啊,這些法寶,可是他們給我的哦……他們也沒有跟我講過,不許用這些法寶,來做一些閨房情趣吧?”

“你!”

執法堂的護法是老實人,什麽時候見過這樣不守清規,連自己的臉皮都不要的女人,何況,這還是宗主的女兒,百千斥責的話語,到了執法堂護法的嘴邊,卻硬生生咽了下去,憋的他胸口生疼。

清月宗,雖是東域大宗,但是,和中域三千宗的傳統道宗模式不一樣,清月宗,看上去多姓雜糅,其實內裏是一個大型的世家宗族,這樣的宗族,大致上倒也公平,但是在涉及到宗內高層本家近親利益的方面,卻有許多由不得他的地方。

執法堂護法只能憤憤道:“朽木不可雕也!”

但他還是漲紅著臉,去核對了一下,果然,那刀上,鞭上新鮮的人血,的確是韓九淵的血。

執法堂的護法簡直是甩袖帶著弟子們離開的。

宗門死了一個出塵期的長老,又接連死了三個普通弟子,都沒有找到嫌疑人。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宗主成金全和宗主夫人陳靜柔。

成金全大發雷霆,已經調出了宗門的十大護法,使他們在暗裏保護好宗門的弟子們,加上新推出的宵禁制度,他希望不要再聽見弟子們遇害的消息,如果揪出殺人者,成金全一定要用掃魂鞭一鞭一鞭把他給手刃掉以正宗法。

倒是陳靜柔,執法堂的護法始終沒法將成欣的原話對著成金全暴躁的臉描述出來,只能轉述給陳靜柔,陳靜柔心中便不安了起來,執法堂護法走後,她對著成金全欲言又止,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只是她看上去不大好,有些憂心忡忡。

然而這些事情,程欣哪裏知道。

程欣此時,正對著韓九淵胸口的小血洞紅著眼睛塗藥。

可能昨天的時候,這個傷口看著還沒什麽特別,但是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韓九淵又不打理,又淋雨,這傷口已經潰爛了。

韓九淵這一次,出奇的沒有避開。

他深黑色的眸子,從程欣的臉上掃下去,目光落在她動作很輕的手上。

韓九淵忽然很認真地問道:“師姐,你是在對我好麽?”

“是,我發誓我是!”

“可是為什麽?”

“我……”程欣一時之間,真的編不出能夠騙過韓九淵的理由,韓九淵並不好騙。

韓九淵的聲音忽然低下來,他的氣息灑在程欣的耳畔,溫熱的感覺,讓程欣覺得耳朵微微的酥癢:“因為玩弄別人的身體玩得膩了,所以想玩弄人心?”

“不是……”程欣瑟縮了下。

韓九淵壓得更低,幾乎是對著程欣的耳朵小聲說出來的:“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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