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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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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我帶什麽話?”翠兒好奇的問。

“你去跟二夫人說,我能說話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也包括你們那個老爺”安心平靜的說,她暫時不想給自己惹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翠兒雖然奇怪,但是,也很乖巧的按小姐說的做了,這一晚,她頭一次跟小姐這麽親密的在一起。

安心趴在床上側著腦袋問:“翠兒,老爺是不是不喜歡二夫人跟我?”

翠兒想了半天,認真的說:“其實也不算是”

“不算是?哪算什麽?你怎麽說話沒頭沒腦的”安心白了一眼翠兒,

“嗯,因為之前老爺特別喜歡二夫人,特別是小姐剛生出來的時候,老爺特別疼愛,那個時候小姐就會笑了,可是一直到小姐長到八歲的時候還是只會笑,不會哭,不會鬧,也不會叫人,來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小姐的病,後來一個道士說,如果小姐十八歲的時候還是不會說話的話,可能就會給這個家帶來不祥之兆,所以,老爺慢慢的就……”翠兒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沒敢看安心,她怕看到安心傷心的表情。

“呃,這樣啊,”安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那個退婚是什麽個情況?”

“那朱家公子本身和小姐指腹為婚的,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提出要退婚了,老爺很生氣但是也沒辦法,二夫人也很傷心,”翠兒難過的說,

“不知道原因麽?”安心狐疑的看著翠兒,這丫頭可別噎著藏著,隨即又說:“你趕緊老實跟我說,”

翠兒看著安心認真的表情,放心的說道:“那個朱家公子就不是個好東西,本來是跟小姐定的親,可是,後來聽說小姐…。聽說小姐有點,,所有就不要臉的悔婚了,”

“原來如此,”安心笑了笑,心想,誰願意娶個傻子啊。

“小姐都不生氣麽?”翠兒郁悶的問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很氣憤,可是小姐卻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呢。

“我幹嘛要生氣?難道讓我嫁給一個我不愛,而且也不願意娶我,更看不起我的人麽?”安心沒好氣的說道。

“可是,小姐……”翠兒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她嘴裏的詞匯好像已經用盡了,她是想安慰還是想幹嘛,連自己都不知道了。

“傻丫頭,你要明白,沒有感情是不能夠在一起的,那樣是傷害了兩個人,懂麽?”安心解釋道,她說給翠兒聽,好像也再說服自己,忘記過去。

“小姐,你知道麽?你真的真的不一樣了,變的,變的,反正很好了”翠兒說完,也覺得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就是我現在不傻,不癡了麽,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我就該一輩子傻,一輩子癡啊”安心翻身平躺下來,閉上眼睛,沈默了一會兒,又說:“翠兒,給我講講這裏的情況吧,看來我得從頭開始了。”

突然很平靜的語氣讓翠兒有點懵,可是,她也似乎能理解安心失憶的痛苦,所以,很詳細很詳細的說了起來:“咱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洛城最繁華的一個小鎮,叫洛林小鎮。而洛城又是洛隱國最繁華的一個都城,洛隱國的皇太子李飛揚也是整個國家的第一號美男子,第二號可能就算是小姐的哥哥,林清逸,不過這些都是我聽說的,因為我只見過大公子,還沒見過太子呢,……”翠兒唧唧歪歪的說了半天,回過頭,發現安心好像已經睡著了,輕輕推了下,沒見什麽反應,便起身下床,幫安心蓋好被子,悄悄的向門外移去。

直到確定翠兒已經走了,安心才睜開眼睛,翠兒的話聽到她耳朵裏像是炸彈一般,將她所有的思緒都炸飛了。自己心底那唯一一絲假想也粉碎了,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時代,這裏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這是天意還是自己已經在無意識中死了呢?呵,如果她還存在於現實中,那麽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已經沒有任何情感的牽絆了,只是,這樣的代價,值得麽?

洛林小鎮?多美的名字,只是,這種美她要以何種心情來欣賞?是放棄回憶重新生活還是繼續尋找出口回到原來的世界,摸了摸手腕上那個冰涼的手鐲,安心自嘲的笑了笑,也許,這才是自己人生的開始,陌生的親人,完整的家,客觀上存在的東西都是她在哪個世界缺少的,希望醒來之後,她會做出正確的判斷,閉上眼,讓繁雜紛擾去見鬼吧!

安心以為,這個沒人管沒人愛的二小姐可以趁機偷懶睡到日曬三竿,哎,可惜啊,她算盤打錯了。

“沁兒,快起床,今天是你十八歲生日,老爺在前廳等你呢,趕緊的”秦研激動的一邊說,一邊推了推還賴在床上的女兒。

安心全當沒聽見,轉個身繼續睡。她不知道為什麽,對於母親這個身份的秦研特別排斥,是心理對她懦弱的痛恨還是對母愛的不敢奢望已經無從考究了。

“沁兒,真的不敢再睡了,等會兒老爺就發脾氣了,沁兒……”秦研還沒說完,就被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的女兒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安心看著這個自稱是母親的女人,心裏突然有點疼,連自己的女兒都害怕,可見,她在這個家的地位確實有點讓人可憐,嘆了口氣說道:“二夫人,我等會兒就過去,你先去吧”

“沁兒,你不能叫我娘親麽?”秦研淚眼汪汪的說,那我見猶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想心疼,可是,對著安心這套並不管用,在她的心裏母親永遠只有一張臉,而那張臉在幾年前就已經離開了。

“二夫人,能不能說話是一回事,可是,想不想說話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今天即使見了老爺,只要我不願意,我還是不會開口的,希望你能諒解。”安心冷冷的說,她並不知道這個決定給她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秦研抹了抹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房間,女兒的變化之大讓她根本無法接受,可是,她也不知道癥結在那裏,女兒難道是為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在報覆麽?如果不是,那麽又是什麽會讓女兒變的如此不近人情?

安心看著秦研離開房間時候的傷心背影,心裏也泛酸,可是,她無法接受這些莫須有的現實,她還得先保護好自己。也許是忘不了秦研眼裏的寂寞跟悲傷,安心決定去見見那個算是自己這個身體的父親的男人。

洗漱的東西都放好了,安心慢悠悠的整理完一切,在鏡子中又重新審視的看了看那張陌生的臉,哪是平凡二字能詮釋的了的面容呢?哎,剛準備起身離開,門就被推開了。

“小姐,你醒了啊?我幫你打扮下吧,今天可是老爺很正式的跟你見面呢”翠兒激動的說。她為小姐高興,小姐會說話了就意味著也許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打扮個屁啊,我又不是去約會,我平時什麽樣今天還是什麽樣,甚至比平時差都可以,反正,我倒要瞧瞧那個老頭兒到底能把我怎麽樣。”安心對著翠兒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

“小姐你傻啊!這可是關鍵時候,今天決定你以後的命運呢”翠兒急的口無遮攔,不過她的口無遮攔讓安心很窩心,這很明顯的關心,讓她們的關系已經比剛開始,比主仆關系好多了。

“你知道我傻還問?再說了,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你給我記住了!”安心很嚴肅的說完,又笑了,這丫頭可是比自己的性子還急。

“小姐!你能不能不任性啊?這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麽還……”翠兒實在是無法理解小姐此時的做法跟想法,這到底是好是壞呢,她暈死了都。

“翠兒,你就當我是小姐,聽我一次,行麽?”安心拉著翠兒的手,很認真的說,她的眼神裏都是翠兒沒見過的自信。

翠兒看著這個從不會說話到伶牙俐齒,幾乎沒有過度階段的小姐,只能無奈的順從了。默默的幫安心找了件不算很鮮亮的淡紫色衣裙,在幫著梳了個也只有傻姑才覺得好看的小辮兒,翠兒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濕了,小姐的心思讓她無形中就感覺到了傷悲,人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安心看著鏡子裏的那個女人,嘴角只能扯出一絲苦笑,這個年代女人沒了容貌還拿什麽尋求幸福呢?

“小姐,要不我幫你換個發型吧,現在都沒人這麽打扮了”翠兒看著安心剛才偶爾露出的苦笑,心裏難受的說。

“不用,這樣已經很好了,多可愛啊,”安心回頭對翠兒笑了笑,雙手搭在翠兒的肩上,又說:“老爺的容貌怎麽樣?”她想知道是誰害的這個身體的女人失去了女人值得驕傲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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