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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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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舊友

薩仁認真給姜書記把完脈,這才說:“腦供血不足,您沒去醫院看過嗎?”

“看過,也一樣查不出問題。”姜書記說著又有點心虛,他們這右旗醫院業務水平也太差了吧,什麽也查不出來。

“我平時也沒覺得哪裏有問題,就是去體檢時順便查了查。”

薩仁理解地點點頭:“現在醫院都使用西醫手段,很多時候有癥狀或是已經病變才能查出來,中醫就不同了,未見病時就能發現臟腑運轉不良,能及時預防。換句話說西醫必須檢測到了老鼠毛或老鼠糞,又或者看到老鼠咬過的痕跡,才確定這裏有老鼠,中醫卻可以預測到,再不調理老鼠就要來了。”

小姜聽得有趣:“聽你說的我都想學中醫了。”

“可以學啊,不一定非要考中醫學科,感興趣可以學學各種調理方法,不過要慎重一點,別學歪了。”

應付完小姜,薩仁才跟姜書記說:“我猜您脾氣大又不敢管事,因為你情緒一激動就胸肋疼痛,心臟狂跳,卻又查不出病因。”

小姜又搶著說:“對,我爸就這樣,一生氣就疼的動彈不了,還查不出病因,我跟我媽都不敢跟他吵架,就怕把他氣出個好歹來。”

姜書記瞪了兒子一眼,“一邊待著去。”

他幹脆把小姜轟出去,跟薩仁語氣卻很溫和:“沒錯,就是你說的這種癥狀,醫生只說是心悸,氣性太大,也查過心臟沒發現有問題,他就讓我把心態放平和,不要生氣上火。”姜主任嘆口氣,“其實不只體檢時查過,我也找中醫看過,那人說話太難聽,說我最好辭掉工作,回家養老。我才多大歲數就回家養老?”

姜書記也很無奈,他一管事就容易生氣上火,一生氣上火就覺得自己得了心臟病,去醫院檢查人家又說心臟沒問題,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有精神問題了,還真想過告老還鄉的事。

就聽薩仁笑道:“也不是人家說話難聽,他說的是事實,如果不能把你的身體徹底調理好,你確實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我想就算你萬事不管,事兒也會來找你,比如雪災比如辦草原證時右旗的那些糾紛,這些事對於其他領導來說可能是日常的壓力,不算什麽,但對你來說就是催命符。”

姜書記聽見‘萬事不管’這四個字,尷尬地咳了一聲:“要是治不了,我還真打算調個閑職,去檔案局或圖書館,免得占著位置不為民辦事。”

“到哪兒都有人際關系,有人就有矛盾,您這種躲避的法子根本不頂事。”

“那你說怎麽辦?”姜書記有點懊惱。

薩仁笑著說:“我能治啊!”

姜書記眼睛一亮:“你真能治?”

薩仁點點頭:“雖然你的代謝正常,但你的問題主要在肝,肝屬木,心屬火,木起火!中醫說肝是心的母親,‘虛則治其母’就是說心臟有虛證要先調理肝臟,肝臟還主疏洩,一切通暢了,心血就足,心血足就不會腦供血不足。”

姜書記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心裏更是激動,誰不想著運籌帷幄!誰不想頂著壓力大幹一場,誰不想著建功立業!

可他這身體不允許,他為了保命只好消極怠工,新旗長一來就搞項目,引起旗委其他副手的反感,差點吵起來,他不想找麻煩,不想幫他們處理這些煩心事,幹脆一刀切了,後來越想越後悔,可有什麽辦法,他給人家叫停了,再出爾反爾,他在旗委的威信肯定會動搖。

總之他就是想幹點事,身體不配合,想下臺讓位,又舍不得,總覺得自己有病也查不出來,越是這麽別扭著,他性子越古怪,一點小事就炸,對肝膽傷害更大。

薩仁讓他先去洗腳,要在腳底紮針,姜書記看到希望,一點沒猶豫就去了。

本來他叫薩仁過去就是想問問她上次說的因病發脾氣是怎麽回事,見她沒去,他就打聽了一圈,發現在薩仁那兒看過的人都說她治好了自己,而且沒受什麽罪更沒花錢。

這個神醫之名如果不是為了斂財,可信度就更高了,姜書記一個沒忍住就帶著兒子過來了,他本來是想用兒子盜汗之癥試試薩仁,這種小問題,治得好就治,治不好也不影響什麽,哪想到薩仁還真敢接,現在又把他的病癥說了出來,姜書記真的希冀起來,如果他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的仕途肯定會更出彩,不會被一個牧民指著鼻子罵一事無成。

可幫他治病的就是這個罵他的人,姜書記苦笑,人生啊,就是這麽荒謬。

等看到薩仁一點不嫌棄他,認真在他腳底紮針時,姜書記長嘆一聲,也許他不只不如邢書記,連這個牧民姑娘都不如吧。

薩仁怎麽可能會嫌棄病患的腳,遇到急癥的,不洗腳就往上按的情況都有,她還曾經遇到嘔吐時堵了喉嚨的,當時她直接伸手進去掏出了沒嚼爛外邊滿是胃液的肉團,那個惡心勁,讓她好幾天吃不下飯。

小姜這時也不說話了,在一邊認真看著,等薩仁施完針,他說:“我決定了,大學就學中醫。”

薩仁皺眉,只以為他是一時沖動,哪想到人家說:“薩仁姐,要不我先跟你學吧,你把這紮針技術教給我,我回去給我爸紮!”

“一邊待著去,別搗亂。”薩仁也開始轟他了。

後來醫患關系緊張,還有流傳特別廣的一句話‘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學醫不只危險,還特別辛苦,中醫就更累了,想學透了,各種醫學典籍都得熟讀,真要找到了好師父,實習期比正規醫學生實習期更長。

而且在中醫屆,做為師父,還有連帶責任,要說誰誰的徒弟給人治壞了,甚至沒給人治好,都得把師門翻出來,記在師父頭上,薩仁才不會幹收徒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再說紮針看著簡單,力度角度位置有一絲不對就可能達不到效果,這得在豬身上在兔子身上無數次實驗,最後直接在人身上實驗,才能出師,哪是隨便教教就能會的。

這次針她留了十分鐘,然後又撚動一次,再留十分鐘,姜書記已經呼呼大睡起來,一點也不受影響。

小姜更激動了,腳上紮著那麽長的七八根針,居然還能睡著,真就一點也不疼嗎?

薩仁就是在招待所那邊給姜書記施的針,等拔了針,就跟小姜說:“讓他休息吧,明天再施一次針,我再給他開好藥,下個月的今天再來覆診。”

小姜點頭答應,又追出來磨纏:“薩仁姐,我聽說你這裏還有學生?能不能也把我收下,我到寒暑假就過來跟你學中醫怎麽樣?”

薩仁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而且她真挺忙的,就說:“你不是快要高考了嗎,什麽事也不如高考重要……”

“呵呵,這話別人說說也就算了,薩仁姐,你考上了又退了學,哪有資格勸別人高考重要。”

這熊孩子!

“我要不是高考進了大學,能有退學的資格嘛,我當時可是全國的高考狀元,你一直說崇拜我,那跟我學學吧。”薩仁說完又趕緊打補丁,“學高考就行了,其他的不要亂學。”

小姜哈哈大笑:“好,我一定考上首都大學,去看看你沒能上完的學校。”

雖說上高中了,可聽他說話就是小孩子的性子,今天一出明天又一出,各種主意不斷,薩仁也沒在意。

第二天,姜書記又接受了一次治療,帶著一大包草藥,還有幾箱子保健奶,跟兒子一起神清氣爽地走了。

古博士昨天沒在牧場,聽說右旗的旗委書記來過,他不由懊惱道:“怎麽不多留幾天,我有個計劃想跟他商討商討。”

張俏俏心裏吐槽,牧場還真是藏龍臥虎啊,薩仁昨天在書記面前擺架子,古博士說有計劃跟人家商討!

人家可是旗委的一把手,他們都是平民百姓啊!也得虧人家書記脾氣好。

姜書記紮了兩次針,喝著中藥配著保健奶,脾氣還真的好多了,而且他真切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時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聽到薩仁的名字,還吐槽過幾句,甚至打電話給邢書記責問怎麽把這麽個大忽悠弄進了畜牧局,現在想想,要不是她當初的忽悠,右旗在那場百年不見的雪災中受災會更嚴重。

如果那時候他就相信薩仁,當時就去找她幫自己看看,是不是這幾年就不會荒廢掉?

還好不算遲,有姜書記的批準,薩仁很快就把那塊地圈到了自己的廠區。

齊巧玲那邊聽到後,倒抽了一口冷氣,她那塊地本就大,居然還從右旗要了一塊差不多大小的地,這野心也太大了吧。

哈森說:“她就是想把咱們擠垮,不敢讓咱們跟她競爭。”

“都還沒開始生產呢,談什麽擠垮!你不要把對她的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更不要再去招惹她。”

齊巧玲聲色俱厲:“哈森,我希望你清楚,我用你就是因為你在她那裏積累的經驗,並不是因為你有多能幹,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

哈森心裏憋屈極了,面上卻不敢帶出分毫,“我知道,我沒想去招惹她,就是覺得她搞這麽大陣仗,是想對付咱們,齊廠長,您得小心點。”

齊巧玲點點頭,她有後盾,有銷售渠道,不會跟薩仁搶內蒙的市場,不過確實得留意著那邊的動向。

“你在她那兒幹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認識的人不少吧。”

哈森秒懂,笑著說:“確實有幾個熟人,跟我一個宿舍的姑娘更是像親姐妹一樣,無話不談。”

齊廠長點點頭,笑得意味深長:“那就好。”

薩仁不知道齊廠長因為這塊地,把她當做了假想敵,她正在接待遠方來的客人。

華雪跟李紅英,廖正義他們畢業了,剛結束實習回學校領了報道證,馬上要去上班,三人商量著來草原上找薩仁玩。

一開始他們幾個還通過信,後來薩仁忙起來,他們也交了新朋友,慢慢就斷了聯系,這次找來他們先找去了支部,知青點都改建成了小學,支部倒還是老樣子,只是程支書和趙醫生都走了。

在那兒值班的巴雅爾親自把他們三個送到牧場,路上說著薩仁最近的發展。

華雪說:“我就知道她不管在哪兒都能幹出一番事業來。”

李紅英也激動地說:“是屬於她自己的牧場嗎?那她肯定高興壞了,當時在查達牧場時她就覺得束手束腳。”

廖正義本以為自己學成歸來,有了好工作,在薩仁面前也算挺得起腰來了,哪想到人家已經是老板了,還開著這麽大的牧場。他嘆口氣,這還真是怎麽追也趕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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