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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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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立功

薩仁無奈地跟公安解釋:“人不是我打的,我有證人,樓梯拐角那個是他自己摔下去的,這位是在碰瓷,她用頭撞我,我怕閃開她也摔下去就扶了一下,人家就說被我打了。”

然後那幾位大爺大媽也幫著做證,不是人家小姑娘打的,就是這兩個人碰瓷。

薩仁湊近公安耳邊:“我懷疑阿勒坦吸碡,他本來可以不承認是他放的火,但一看我真要叫公安來,他立馬慫了,先是求饒,見我不為所動,又要跑。”

對方打量著阿勒坦的樣子,也確實有點像,不過現在公安還沒接受過類似的培訓,對碡品並不警惕,進去翻了翻喬寡婦家,沒發現有可疑的東西。

跟薩仁熟的公安就過來說:“大概是你想太多了吧,他可能就是單純痩脫相了。”

這時救護車也來了,正要把阿勒坦擡走,薩仁趕緊說:“他身上呢?搜過了嗎?”

那兩個公安雖然覺得左旗不可能有人攜帶碡品,但秉著不能放過可疑人物的態度,還是朝阿勒坦走去。

阿勒坦見公安過來要搜身,立馬翻身下了擔架,瘸著腿就想跑,這就更可疑了,兩個公安一個過去絆了一腳,一個把人按住。

“跑什麽跑?身上是不是帶東西了?”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往阿勒坦身上拍了一圈,果然在腰上發現了鼓鼓囊囊的一條布腰帶,抽出來一看,裏邊是空的,這種腰帶是中間穿個繩子的那種,有這麽個寬邊,不勒腰,哪想到被阿勒坦利用起來,把碡品塞在腰帶裏了。

這一長條分量可不輕,阿勒坦還想狡辯,“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我就是幫別人收著,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薩仁冷冷道:“你不知道是什麽?那你跑什麽?”

“我知道你二哥在派出所待過,公安一定聽你的,你叫來公安我能不跑嘛。”

跟薩仁熟的公安就說:“接著說,除了販碡罪,我們還會告你詆毀公務人員。”

阿勒坦知道自己逃不脫了,惡狠狠地看著薩仁:“都是你,每次都是你,我是欠了你的還是該了你的,你就不能放過我嗎?虧得我還跑去想跟你和解,你就這麽害我。”

薩仁無語,看來阿勒坦還是那個阿勒坦,也許他在黃羊坡徘徊的時候真有過悔改之心,不過他想悔改不是因為良心更不是因為曾經做過的錯事,而是因為他自己的處境吧,從監獄裏放出來找不到工作,不被家人接受,他沒辦法了才想著他也算有一技之長,想著回牧場上班,這才想悔過。

喬寡婦也不裝了,一蹦老高:“那是什麽東西啊?沒準是別人放他身上的,你們別抓他,一定是有人誣陷他。”

怎麽可能不抓他,不但得抓他,還得順藤摸瓜把販碡的人全抓出來。

不只喬寡婦,圍觀大爺大媽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公安跟他們也解釋不明白,薩仁就在一邊提醒,“鴉片煙,說這個他們就懂了。”

果真一說這玩意,大家都嚇到了,那可是毀人的東西,那些大爺大媽就勸喬寡婦:“你還替他求情,也不想想你自己那兩個孩子,要跟著他染上這東西,一輩子就完了,他們才多大!”

“就是,找不到合適的男人,你自己有工資有補貼怎麽也能養活得了孩子,有人找你說東道西的,你就找我們這些老家夥給你做主,看我們不罵得他狗血淋頭。”

“趕緊離了吧,我聽說親屬坐過牢的不能考大學,你這兩孩子得多可憐啊。”

一聲聲的勸,喬寡婦無助地撒開拉著阿勒坦的手,公安才松了口氣,就怕抓捕的時候家屬死纏爛打。

薩仁是舉報人,公安也讓她跟著回趟派出所,她把沒賣出去的菜都送給大爺大媽,騎著馬跟著去了。

到了派出所她把草原起火的事說了,又說阿勒坦自己承認了他不小心引起火災。

“我覺得這事上他沒撒謊,可我看他的反應太不對勁了,我一說秘密他就跑回家了,我踹破了門,他又自己來開門還拿報警嚇唬我,我覺得他可能就是跑回家想把東西藏起來,結果我一踹門,他就纏到腰上了。他還先提報警,顯示他不心虛,可我發現他不對勁後,堅持要報警時,他就開始自曝是他放的火,讓我放過他,還說要賠我錢,反正怎麽看他的行為都很反常。”

“碡品會燒壞腦子,還會讓人毫無廉恥,謊話連篇,他說火不是他放的,根本沒有可信度。不過現在他沒有賠償能力,而且碡品源頭在南邊,他還有上級毒販,我們還得審問調查,火災的事……”

“沒事,我已經賠償過了,你們忙你們的,抓住碡販最重要。”

薩仁心裏一直惦記著火災的事,直覺告訴她絕對有人放火,找不出這個人來她就總覺得憋著一口氣,現在知道真相了,賠償的事也沒那麽重要。

難不成她還能讓喬寡婦賠嘛,這女人雖然不是善類,但看她當時的表現,她也根本不知道阿勒坦吸碡。

薩仁甚至掏出十塊錢來:“我把人家的門給踹壞了,這是賠償門的錢,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他老婆。”

薩仁離開時,正好碰到喬寡婦過來,她一手拉著一個孩子,不管不顧對著公安就說:“公安同志,我要跟阿勒坦離婚。”

那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長得都很精神,大的一臉憤恨,小的一臉懵懂,看得薩仁都無奈了,跟著這麽一個拎不清的媽,孩子最可憐啊,還好她在這事上當機立斷。

折騰一圈,一大麻袋子菜只賣了四塊六毛塊錢,連袋子都送人了,還賠了十塊錢的門錢,不過薩仁覺得值。

公安跟她說阿勒坦還有上級碡販,這就說明他不只是吸碡者,還是碡販,這要讓他發展壯大,不知道還要害多少人。

薩仁回牧場後,馬上召集全體員工開了個會,宗旨就是拒絕黃賭毒,過年玩樂的時候,千萬不要被人拉下水,一旦被發現立馬開除並向公安部門舉報。

阿爸不知道馬上過年了,她又開的哪門子的會,過去聽了聽,等她回來就跟她說:“聽說現在城裏越來越亂,下次你別一個人去了。”

“也沒那麽亂,就是些沒工作又不肯幹勞力的無業游民,現在經濟搞活,都開始動歪心思。”

薩仁本來還防著阿勒坦的家人找來鬧事,沒想到的是他早跟他家裏斷了關系,他家裏人也算明事理,不會把他做的錯事遷怒到別人身上。

呼特跟薩仁說:“聽說公安找去家裏通知他們,阿勒坦的阿爸說‘槍斃吧,別留著禍害人了。’他阿媽倒是哭了一場,但也沒去看他。”

看也看不到了,薩仁得到內部消息,阿勒坦被帶著去了南邊,他本來是去南邊打工,可又受了不苦,這碰碰那兒碰碰的就碰上了碡販,他就說內蒙這邊查的不嚴,有錢的也不少,對方帶的太多天天提心吊膽,就讓他用一半的價錢先拿了一公斤,等賣出去再給另一半。

阿勒坦到底還算沒有良知泯滅,抱著大幹一場開拓內蒙市場的心思回來了,先在呼市轉一圈,呼市的公安正在查無業游民,他被人家一看就心虛,立馬回了左旗。

到這兒沒人盯著了,可他對熟人下不了手,對陌生人他又不敢兜售,怕人家舉報他,離了四處商機欣欣向榮的特區環境,到了按部就班的左旗,他那點賺錢的心勁都沒了。

阿勒坦苦悶起來自己吸起來了,這一吸,哪還有心思去開拓市場,人直接廢了,為了掩飾他身上的味道,天天煙酒不離手,也就喬寡婦還把他當個寶,他說錢做生意被人全坑了她也信。

現在公安已經確定了喬寡婦不知情,她也跟阿勒坦離了婚,阿勒坦當成誘餌去了南邊戴罪立功。

公安大哥還跟薩仁說:“等把這條線抓幹凈了,再給你送錦旗,以後遇到反常的事該舉報就舉報,這種事不怕誤判,真不是查清楚就行了。”

薩仁當然知道這種事不能瞞,現在是大家對這玩意沒有警惕心,以後寄個針管散粉都會被公安找上門盤問。

邢書記知道了這事,也嚇了一跳,趕緊叮囑教育局等明年一開學先搞個禁碡宣傳,講講鴉片戰爭,講講林總督。順便機關單位也得搞個類似的活動,反正都很重視。

臘月二十九,牛奶廠來人了,是個行政主任。薩仁還有點奇怪,兩家雖然都是奶制品企業,但沒有合作更沒有交集,他們找來幹什麽?

人家先是誇她家的蒙古包又大又敞亮,居然還能保暖。

“木板下邊鋪了管子,一直走著溫水呢,肯定暖和。”

這是入冬時薩仁重新做的木地板,不是多昂貴的木料,沒有塗漆刷顏料,就是白木板,下邊走水,上邊鋪上地毯,整個包裏暖洋洋的,還不幹燥,連工人們的包裏都弄上了。

好多工人為了這點溫度,搶著留下來值班。

這位主任還真就興致滿滿的研究了一遍,又看看水管子怎麽固定的,其他縫隙怎麽填充的,最後說:“真好,沒想到你們這蒙古包都比我們家屬院強,家屬院說是有暖氣,只晚上燒,你睡著了暖氣滾燙,你醒了暖氣拔涼,還說是合理調節省煤省人力,其實就是摳門。”

“公家的廠子還能這麽摳?”

“管財會的就那脾氣,我們有什麽法子,其實我們幹多幹少,都那點死工資……”

嘮嘮叨叨的,薩仁才算聽明白,這位是特意來說他們跟自家沒有競爭關系吧,難不成他們知道自己曾經懷疑過他們了?

“我這牧場也難啊,秋裏一場大火差點沒燒到營地,還好我們割了不少幹草,要不然今冬牛羊都沒得吃。你猜這火是怎麽起來的?”

薩仁跟人家說了阿勒坦的事,對方就說:“這我倒是知道,家屬院裏那些閑得沒事幹的退休老頭老太太整天叨叨,他們除了說阿勒坦跟喬寡婦的事,還說劉工家的兒子,說他進牛奶廠是阿勒坦教的。”

劉工的兒子?估計就是孟大鳳的暗戀對象吧。

“不是說他抓住投毒的人了嗎?”

“那個投毒的人是個傻子,據說以前有幾百頭羊,後來放牧跑遠了碰上了狼群,偏他那天他起的急,出去放羊什麽也沒帶,還驏騎著去的,趕不跑狼,還被狼圍了,據說狼撕咬了他小腿上的肉,還舔他的臉,雖然撿了條命,但人嚇傻了。”

驏騎就是不加馬鞍,去放羊加上馬鞍馬鐙碰到狼可以用馬鐙制造響聲嚇走狼,要不自帶著獵搶或是二踢腳,布魯也成,布魯是蒙古特有的防狼神器,一種投擲工具。

什麽也不帶,被狼圍了,馬還跑不了,那是挺慘的。

薩仁印象裏好像也見過這人,他有家,旗裏也給他補貼,就是什麽事也不幹天天在街上轉悠。

“你是說阿勒坦指使傻子去投毒,再讓李工的兒子去阻攔,以此立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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