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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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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答應的太快了,賀蘭葉嘴角一抽,不敢就這麽真的把人領走,只能轉而對奇華說道:“公主禦下有方,亦侍衛倒是個聽從命令的好屬下。”

好屬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搶先的太快,抿著唇低下頭去。

奇華矛盾得很。

既想要讓這個亦雙跟著賀蘭葉去,又擔心真的跟著去了,會有什麽她不敢想象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吳堯低聲對她說道:“公主,不妨給亦侍衛下達命令,半個時辰內,必須返回。”

奇華覺著這是個好招數,立即對少年道:“本宮許你去送松臨哥哥,只是半個時辰內,你必須回來。”

愛護屬下的主子自我感動,而屬下卻感動不起來。

賀蘭葉帶著身後比她高出一截的少年辭別了奇華公主,在那十幾個同樣相貌極佳的青年目送中,一邊口頭調戲著少年,一邊兒頭也不回就走了。

來時送她進來的內監守在外頭,盡職盡責繼續送她出去,對賀蘭葉身後多了一個侍衛,就跟看不見一樣。

抵達了驛站門口,守在那兒的小多老金兩個人一看見賀蘭葉,圍了上來,還未說話,賀蘭葉大手一揮:“回去說。”

多了一個人,老金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小多年紀小,藏不住心思,來來回回打量了一路,等回了客棧,賀蘭葉要帶著人上二樓她歇腳的客房時,小多才收回視線,跟著幾個年輕的鏢師竊竊私語。

賀蘭葉假裝不知道後頭的手下在說她的小道消息,直徑進了門還未點燈,跟在她身後一直低頭垂眉的少年侍衛大步一跨緊緊貼著她進了門,賀蘭葉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反手關了門,哢噠一聲,上了門栓。

下一刻,在驛站表現的害羞單純的圓眼少年大掌摟著賀蘭葉,身體一轉,把人壓在門板上,自己壓了上去,頭一偏,親上了她的唇。

他許是急了,不知道按捺了多久的急躁,不得其法地在賀蘭葉唇上舔舐輕咬,發出舒服的嗚咽聲。

賀蘭葉伸手攬住了他,主動生澀的回親著他,帶有思念,也帶有安撫。

過了許久,他才松開了她,賀蘭葉喘息已經亂了,她趴在他肩頭平覆著呼吸。

兩個人緊緊貼著的身體,躁動不安的心發出一致亂了節奏的跳動,帶著他們全身都有種顫抖感。

兩個人抱在一塊兒了片刻,賀蘭葉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撒手。”

半個時辰,奇華公主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柳傾和不甘不願地松開了手。

房間裏點上了蠟燭,充滿了燭光的黃昏之感,賀蘭葉摸著杯子倒了兩杯水來,令柳傾和同她一塊兒坐下。

“你現在是侍衛?”賀蘭葉伸手在他的臉上四處摸了摸,十分驚奇。

柳傾和的臉部修飾的比南和公子身份的時候要多的多,卻不著痕跡,就算她的手在他臉上摸了這麽久,也沒有摸到膠皮的邊沿。

柳傾和任由賀蘭葉摸著他的臉,含情脈脈註視著她:“嗯,這個身份算是得用的,有時候混在一些地方能獲取些消息。”

為了降低他身份引人註意,柳傾和在自己的臉上動的很多,一眼看去也就是個清秀的少年,無害的年紀和單純的性格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蠻不錯。”賀蘭葉不吝嗇她的誇獎,收回了手。

柳傾和含笑看著她:“就知道你喜歡。”

他緊接著問道:“你怎麽在此,是接了到哪裏的鏢?”

出門前他只知道賀蘭葉有一趟遠行,當時事情那麽多沒有關註,她也未曾給他說清,導致在奇華那裏一眼看見賀蘭葉的時候,他差點都露了痕跡。

賀蘭葉解釋了下自己接了宋書皓的鏢單,並一些內容。

柳傾和的眉頭隨著她的話漸漸皺了起來。

“宋書皓就是宋鐵航將軍的獨子吧……賀蘭,這些貨物你可有好好檢查?”

賀蘭葉道:“認真點過的,並無問題。”

宋書皓到底是為了什麽找她定的這一鏢,賀蘭葉至今還不清楚他的打算,二十多車的貨物,雖然都是臨陽的特產,絲綢布匹首飾玩意兒的,在賀蘭葉看來,卻是過了。

這些東西,幾乎都是普通富足人家嫁娶彩禮的分量了。

邊境雖一直蠢蠢欲動,到底多年未曾有過戰事,一個武將之家,哪裏來的那麽多閑錢給消耗,還不是給正經媳婦,僅僅是一個他國異族的少女。

這些賀蘭葉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說到底,與她沒有關系。

只要保鏢期間不出岔子,就牽連不到萬倉鏢局。

柳傾和比她想的要多的多。

緊鎖眉頭的他如今圓眼可愛,卻擺出一副深思的認真模樣,落在賀蘭葉眼中,可愛中加了三分趣味。

若是回到臨陽,他還能這樣打扮,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賀蘭葉摩挲著手中水杯,含笑想著。

“多餘的話我說不得什麽,只一點,”柳傾和認真說道,“千萬要註意你這邊的情況,萬不可有所失。”

賀蘭葉聽著他的話,忽的問道:“找我下鏢單的,到底是宋書皓的意思,還是宋將軍的意思?”

柳傾和斟酌著:“現在我也不知道,只能說,若是宋鐵航將軍的意思,我會知道的。”

公主出嫁,護送的幾位將軍固然是有話語權的,但是作為帝王側最堅硬的利爪與眼睛,柳傾和會是所有人之中,知道最多的。

雖然這麽說,柳傾和到底存了兩份疑。

公主出嫁的同時,偏偏就讓賀蘭葉帶著鏢貨前往南荒,這就罷了,怎麽半路上,還撞上了公主的儀仗?

若是同時出發,一處走官道,一處走小道,從出發到抵達南荒,兩隊人馬都不會有任何交集的時候。但是賀蘭葉的鏢隊,是比公主儀隊早出發了六七日,這樣一來,公主的儀隊抵達豐州驛站,偏巧了,與早早出發的鏢隊撞在了一起。

還有,怎麽賀蘭葉出鏢的事情,會讓人漏給了幾乎不知外事的奇華公主?導致了這一次的驛站相見?

柳傾和想起事情來,那雙眸深幽不見底,手指屈起,在桌面上有節奏的緩慢敲擊。這卻是從賀蘭葉那兒學來的小動作。

“奇華公主叫你去,到底是怎麽回事?”柳傾和冷不丁問道。

賀蘭葉無奈:“說來你可能不信,奇華她居然是想要……讓我帶著她私奔。”

“私奔?!”柳傾和的眉一挑,他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卻是停了下來。

賀蘭葉這才把一連串的事情簡單兩句告訴給柳傾和。

“她要見你,你就去了?”柳傾和似乎鬧不明白這一點,“她在臨陽給了你不少難堪,特別現在她已經是待嫁中,你過去了,一個處理不好,這些隨隊的人,只怕是做些什麽。”

柳傾和在擔心賀蘭葉,後面的話還要說,卻被賀蘭葉一句輕飄飄的話堵了回去。

“我就是去看看你在不在。”

她含著笑,從大拇指上摘下了翠綠的玉指環。被人帶了些時候的玉指環此刻是溫暖的,邊角全部打磨平整,一圈翠綠躺在她的掌心,奪人眼目。

“閑著沒事做了個這個,要不要戴上試試?”

賀蘭葉正說著,柳傾和眼睛一亮,立即接過玉指環,來回翻看了幾眼,喜滋滋往自己手指上套著,套進食指大小剛剛好。

“賀蘭……”柳傾和五指張開對著賀蘭葉展示著他白皙的手指上這一圈溫潤的翠綠,聲音都是壓制不住的喜悅,“你做給我的?”

賀蘭葉看他這樣,也跟著笑了:“嗯,做給你的。”

女兒家會學的一些她半大起就沒有粘過,這些年來學的都是一些手上的技藝。雕刻石頭,弄些小玩意還是她用來哄自己家大小四個女人專門學的。

柳傾和既然已經是她的人了,那麽給他做個雕件兒,也是應該的。

“我知道你會在奇華那邊,尋思著許能碰上你,才去的。”

賀蘭葉想到這個碰法,自己撐著腮樂呵呵的:“還真碰到了。”

柳傾和一門心思都落在指環上了,愛不釋手,不停翻看著,手指在上頭摸來摸去,聽到她這話,才想起什麽,擡頭問道:“說來,你們當時怎麽回事,叫了這麽多人,還說什麽當眾……”

“我為了讓她死心,說我喜好男色。”賀蘭葉也不遮不掩,直接說道,“奇華為了驗證我說的話,挑了些人來試試。偏巧了你在。”

柳傾和許是已經猜到了些,也不吃驚,只笑瞇瞇摸著手上的指環:“可不是偏巧,我聽人說內監領了個人進來,專門看了眼,發現是你,後頭吳堯來尋人,我才露了面來的。”

他到底是暗探,藏著自己才是最應該做的,出風頭讓人記住這種事,他素來都是避開的。也就是闊別了許久,賀蘭葉近在眼前,他是在按捺不住想要近些看看她。不料附送了這麽美味的一樁事,算是意外之喜。

賀蘭葉笑道:“有沒有嚇到?”

“嚇是有那麽兩份,”柳傾和腆著臉湊過來,在賀蘭葉腮上嘬了一口,“就是不夠味。”

自從兩個人從幽鹿苑回來,賀蘭葉就沒有怎麽主動調戲過他了,更別說這麽刺激的玩法,直讓他心神動蕩。

賀蘭葉推開他的臉:“你還想怎麽夠味?”

柳傾和眸色一暗,直勾勾盯著她,唇動了動,小聲說了句什麽。

賀蘭葉堅決拒絕了:“……不行。”

出門在外又不比在家,更別說,眼下的情況還這麽讓人沒有底,也虧他說得出口。

被拒絕了,柳傾和急得貓抓,站起身來就往賀蘭葉面前趴,不料動作太大,帶翻了放在他面前的水杯,滿滿一杯的水,全部潑在了他身上。

水漬從他腰帶以下,沿著腹部往下散開,深藍色的侍衛服在水漬的映襯下,近乎墨色。

水滴已經順著柳傾和的衣擺滴落在地上,發出一連串啪嗒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柳傾和也一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擡頭用剛剛純潔少年的無辜表情對著賀蘭葉,十分委屈:“衣服濕了。”

賀蘭葉:“……自作自受。”

一大杯水潑上了衣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幹的,眼下時節也不是用火的時候,想給他找個弄幹衣衫的火盆都弄不到。賀蘭葉也不禁頭疼。

下一刻,濕了衣裳的柳傾和越過桌子來,擡手打橫把賀蘭葉輕松抱起,朝著客房中唯一的床走去,口中還十分正直道:“我衣衫濕了見不了人,還是換你的衣服吧。”

賀蘭葉一聽,這明顯是瞄準了她身上這件!這怎麽行!

她掙紮了下,到底比不過柳傾和的力氣,很快就被他壓在床榻上親的七葷八素,連自己衣襟怎麽解開的都不知道。

柳傾和動作很快,外衫和裏衣很快就被他解開了來,想要伸手的時候,卻碰到了難題。

一截只裹到肚子上的半截小衣,牢牢阻住了他繼續的動作。

他還記得這個怎麽解,伸手的時候,卻被躺著喘氣的賀蘭葉擡手止住。

她搖了搖頭:“出門在外,這個不能解開。”

誰也說不到在外會有什麽事發生,她必須小心為上,哪怕難受些,也不能把自己的把柄明晃晃掛出來。

柳傾和手一僵,頹然趴在賀蘭葉身上,抱著她撒嬌似的搖著。

親不到裏頭,他索性順著小衣下的肌膚吸弄。很快,被衣服常年裹著的白皙肌膚上,開出一朵朵艷紅的小花朵。

賀蘭葉半瞌著眼,抱著他的頭,抑制著自己的細碎的呻吟。在發現柳傾和的手試圖往下時,她強行把自己從軟綿的狀態抽離,冷靜的壓住柳傾和的手。

幾次偷襲失敗,柳傾和已經急得整個人在賀蘭葉身上胡亂蹭著,他抓著賀蘭葉的手,一聲疊著一聲:“賀蘭,夫君,幫幫我,幫幫我……”

喑啞的聲音在賀蘭葉的耳邊一聲聲叫著,身上壓著的少年通紅的臉頰上寫滿的渴求讓賀蘭葉腦袋一暈。

為自己的妻子服務一場,賀蘭葉躺在床上大口呼吸著。她的身側,饜足的少年正緊緊摟著她的腰,像個貓咪似的用下巴蹭著她。

狹小的房間中濃郁的氣息讓人心神一蕩,賀蘭葉躺了片刻,等自己心跳節奏恢覆,毫不留情一巴掌拍開了賴在她身上的少年。

兩個人蹭的衣裳都沒眼看了,特別是柳傾和的衣衫是濕的,胡亂滾了幾圈,半卡在他腰線上的衣衫已經皺巴巴猶如鹹菜了。

賀蘭葉認命的給柳傾和重新找了套她的衣衫來,令他換了去。

半遮半掩的衣衫被柳傾和一把全部拽下來,露出了他半裸的身體。

賀蘭葉一眼就看見,他脖子上的一圈紅繩。

她伸手去勾了勾,把被甩在後背的掛件勾了過來,定睛一看,她卻是楞了。

紅繩穿著的,是一枚白色的狼齒。

那是她親手打磨的。在新婚第二天,作為禮物,送給了柳傾和。

賀蘭葉抿著唇,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東西給出去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僵硬著,她本以為,這個狼齒早就扔了。之前的幾次親密,她也從未註意過他身上有這東西,卻不料,這會兒竟然看見了。

正穿衣服的柳傾和乖乖任由賀蘭葉扯著狼齒發呆,眸中盛滿了柔情:“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我一直貼身帶著。”

“……哦。”

賀蘭葉松開了狼齒,垂下眸去。

柳傾和露出了一個笑,三兩下穿上了稍微短了一截衣擺的衣衫,牽著賀蘭葉的手,笑瞇瞇問:“賀蘭,還有紅繩麽?”

“嗯?”賀蘭葉不解的看著他,“這根壞了?”

“不是。”柳傾和垂眸盯著自己手指上套著的指環,滿滿是喜愛,“我要把這個也先戴在脖子上,以免被人發現了。”

若是他這會兒用亦雙的身份帶上了賀蘭葉送他的指環,等他柳傾和的時候,這枚來自夫君親手打造的指環,就不能戴出去了。這種不劃算的事情,讓哪怕心急著想要給全天下炫耀的柳傾和,也不得不按捺自己,將珍寶暫且收藏。

賀蘭葉手邊自然是沒有什麽紅繩帶著的,她想了想,令柳傾和趴下來,解開了他脖子上的紅繩,讓柳傾和把指環穿進去。

柳傾和抱著指環那個不舍的勁兒,簡直委屈到了極致。

才焐熱,就要摘下來,哪怕柳傾和再清楚他要做什麽,摘了指環的他,也失落的耷拉著。

賀蘭葉穿好了指環,重新給他掛了脖子,才看見他這幅猶如受委屈的小狗般的表情,忍不住眼睛一彎,露出個笑。

兩人還有許多想要說的話,可是柳傾和的身份,註定讓他不能真的在賀蘭葉這裏多有逗留。柳傾和磨磨蹭蹭著,硬是把奇華規定的半個時辰時間,全部耗完了才依依不舍離開。

賀蘭葉眉目溫柔目送著垂頭喪氣的少年離開客棧後,忽然覺著一個人的房間有些寂寞。

若是柳傾和在她身邊,哪怕什麽話也不說,她都是感覺的到安心的。

這一夜,賀蘭葉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才睡下,她才覺著剛閉眼,就聽見門被拍得啪啪作響,外頭小多絲毫不顧及禮貌,扯著嗓子吼著:“當家的!當家的!快醒醒,出事了!”

賀蘭葉披著外套散著發,衣衫不整急匆匆被小多帶進了堆放鏢貨的後院,每天早上檢查鏢貨的幾個鏢師都一臉呆滯的站在那裏,等賀蘭葉過去。

她急匆匆一看,頓時整個人都猶如被泡進了冰水之中寒冷。

放在後院一直被人監守著的,二十車被該是臨陽物資的鏢貨,此刻每一車箱口打開,清清楚楚能看見,堆放在裏面整整齊齊的鏢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卻散發著煞氣的——兵器。

作者有話要說:柳傾和:“賀蘭,《閨房一百法》了解一下!”

賀蘭葉:“……書房過夜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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