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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完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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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完結章

解決了謝桐枝,此事終於告一段落,修仙界也算可以平靜一陣子了。

對於謝桐枝死前所言,連疏月自然是明白的。鳳凰一族在此間已經是可有可無,她並不會像謝桐枝那般執著於這一身份或者權力。

這也是她毫不猶豫就將長鐮還給了殷無涯的原因。

至於另一把明囂……連疏月撿起來,將這把劍送給了明不晦,就當是自己弄斷了他原先的佩劍的補償。

明不晦自然是不敢輕易接受,他知道這劍有多厲害,於是連忙擺手拒絕:“我不能要。”

“就當是,”連疏月頓了頓,看了眼殷無涯,又看向明不晦,笑道,“就當是補上了你出生時的禮物。”

殷無涯已經有了明枝,那這把明囂自然是和明不晦最相配。

“謝桐枝已經解除了明囂和伽音之間的認主。”她眸色暗了暗,想到伽音便有些失落,“以後這把劍就交給你了。”

明不晦不再推辭,只是有些疑惑:“伽音?萬妖窟前些月誤入了兩條人魚,其中一條好像就叫伽音。”

“另一條是不是叫魘奴!”連疏月欣喜萬分,手上力道不知不覺加重,睡夢中的靈麒頓時蹬了蹬腿兒。

明不晦蹙眉思索:“這就不知道了。”

“是叫魘奴來著,”殷無涯吊兒郎當地走過來,長鐮扛在肩上,“說是來青微宗還了東西,然後就迷路了。還是小爺好心把他們送回了哭尾迷海。就前天的事。”

結果一回到萬妖窟就又被送到了這裏,可把他累得夠嗆。

“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連疏月終於放下了心。

那麽單純漂亮的小人魚竟然只帶著沒什麽實力的魘奴就敢一路從哭尾迷海走到這裏來,居然只是為了還劍?下次見面,一定得教育教育才行。

另一邊的儀明還被頤徐息纏著,按輩分來說,頤徐息是雲旻的弟子,竟然大著膽子捉弄起儀明來。

儀明不擅長對付女修,他叫她來本來是有事:“你們謝師祖被人道毀滅,青微宗沒人管著可不行,你去連月山將你師父和師叔叫回來吧。”

頤徐息扭腰的動作一頓,一雙媚眼若有所思:“知道了知道了,走了那麽多年,還要我請自去請,真是麻煩精。”話裏話外卻含著高興的意思。

儀明直到她從小就和雲旻和雲斐關系好,她自然不會拒絕。

“你又要跑路是不是!”頤徐息反應過來,抓著儀明的拂塵不撒手。

“本尊還有要緊事,青微宗就交給你們了哈。”說罷,連自己和寒壁都不要了,直接撒手遁走。

連疏月只聽到一陣吵鬧聲,青微宗總歸是和自己沒什麽關系。於是便帶著靈麒和崔雲瑯悄悄地離開了青微宗。

沒了明囂,靈麒還在自己的懷裏休息,於是兩人一獸只能步行著往南境走。

“平春谷……”連疏月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崔雲瑯是平春谷的醫修,提起平春谷她必定是要傷心的。可連疏月還是想知道平春谷具體發生了什麽。

“姑娘不用擔心我,”崔雲瑯溫婉地笑笑,“其實你離谷後,謝……”

她頓了頓,覺得再叫謝師祖怎麽都不合適,幹脆直接叫謝桐枝:“謝桐枝也跟著離開了,那時谷主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便暗自送走了許多弟子,只留下部分不讓謝桐枝察覺。”

她的聲音逐漸有些哽咽顫抖,眼眶蓄淚:“那些弟子都是自願留在平春谷中,願意和平春谷共存亡……”

說完,她擦掉眼淚:“謝桐枝死了,青岐師父和谷主得到消息後應該就要準備回谷了。”

連疏月沈默,如果郁宵不帶走部分弟子,那整個平春谷都會無一人存貨,郁宵也只是不想讓醫道從此落寞。他的做法是對的。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我知道。”只要平春谷的根底還在,就還會興起。

一年後,寒酥山。

這次的寒酥山剛好在連月山附近,兩座山比鄰著,顯得有些擁擠。一春一冬,倒是一副奇景。

“久久,我們出去走走吧。”遲絮見外面風景不錯,便牽著遲久往寒酥山外走,“游絲,快來。”

舒游絲放下雪狐,大步跟上:“這就來。”

連月山少見的熱鬧,連疏月和靈麒都在,雲旻、雲斐還有勸他們回宗的頤徐息也在。

連疏月是知道寒酥山會到這裏才特意過來的,她想見見舒游絲他們一家過得如何。

因為儀明前不久過來找過自己。說他還能再來一次破虛,帶她回到曾生活過的江湖中去。離開前,總要見見這些朋友。

因此遲絮一家剛一出來,就碰到了在此恭候多時的連疏月一行人。

“游絲,這是怎麽回事?”遲絮嚇了一跳,牽著遲久的手微微一緊。

舒游絲連忙安撫:“沒事,是從前宗內的師兄弟。”

遲絮這才放心:“原來如此。”

聽說謝桐枝死後,遲絮心緒紊亂,靈氣竄移,修為倒退後甚至連記憶都消失得一幹二凈。不過也好,她與舒游絲和遲久能夠放下一切做普普通通的人家。

“這麽巧,本尊也來湊一腳不過分吧?”未見其影先聞其聲、眾人朝出聲的方向擡頭望去,見是儀明,又默契地低下了頭不理,徑直往連月山去,任由儀明在後面喊。

吵吵鬧鬧的,氣氛還算不錯。

夜晚圍爐,連疏月正在和遲久玩鬧,橘色的火光將所有人的臉都照得溫馨異常。

靈麒仿佛失寵了,有了遲久後連疏月就沒怎麽理過自己,於是他也變成了小孩模樣,硬湊到連疏月跟前,將遲久擠到了一邊。

“桐桐,桐桐——”他伸出短手要抱抱,聲音十分甜膩。

精致白皙的小臉,脖子上戴著個同心玉球,和剛破殼時一模一樣。連疏月頓時就心軟的不行。

她失笑,抱起靈麒,牽著遲久將他送回到遲絮身邊才又回到了座位:“你和小孩子爭什麽?”

靈麒抱著她的脖子蹭一蹭她滑嫩的臉:“怕你離開。”

連疏月心裏咯噔一下:“你知道了?”

這回輪到靈麒咯噔:“知道什麽?”

他哭喪著臉:“你真要離開了?是不是郁昧子又拿殷無涯和明不晦勾引你了,還是你想伽音了?還是你覺得我窮,養不起你了?”

“胡說什麽呢?”連疏月哭笑不得,夾了一瓣兒碳烤雪蓮堵住他的嘴,“儀明說能送我回去,就是你去接我的那個地方。”

她的血脈也在慢慢流失,修為什麽的也逐漸減退。縱然自己不在乎,天道也不允許再有鳳凰這一強大的種族存在了。她遲早會淪為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不過這個“遲早”,少則萬年。

靈麒日夜陪伴在她身邊,自然是對此知曉。

“那能不能也帶上我?”他皺著小眉頭將味道奇怪的碳烤雪蓮吞進肚子裏,然後將頭埋進連疏月的頸窩,悶悶道,“我是因為你才活到現在的。”

連疏月沈默了,因為她也不知道儀明能不能再多帶上一個人。

靈麒沒得到回答,以至於離開了連月山還是悶悶不樂,一直窩在連疏月的懷裏不肯下來。

兩人暫時定居的地方是從前一起生活過一陣兒的村子,那幾間簡陋的房子居然還在,過了一條河,田埂對面就是之前村長送的幾畝田。

可惜滄海桑田,村長早已不在。

“到家了,相公?”連疏月語氣危險。

靈麒聽她叫自己相公,頓時身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蹦下來變回原樣,拿了躺椅放在連疏月身邊:“桐桐坐。”

連疏月躺了下去,春日的陽光還算舒服。

她伸手將靈麒拉到自己身邊一起躺著:“時間還早,不如及時行樂。”

她的意思是,第二次破虛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叫他不要太擔心。

誰知道這人想歪了,使勁往她懷裏拱,她就隨他去了。

不知多少年過去。

連疏月活得很自在,坐在田埂上撐著把小傘,手裏的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靈麒正挽著褲腿割稻谷,等到日落西山才找鄰居租了一只牛背著稻谷回到院子裏。

院子左右的兩道墻前堆滿了割好的稻谷,可見靈麒有多勤快。

可是到了晚上他又不見了,過幾天桌上就會多一兩本新的話本子的連載本。

連續好幾個月都是這樣。

起初連疏月覺得話本子裏的插圖有些醜,就多嘴說了一句,之後的話本子就變得越來越精致。

她還以為是靈麒到鎮子上買的,沒多想。時間久了,她反應再慢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於是她決定一探究竟。

入夜,連疏月拍了拍床邊:“過來睡覺呀。”

靈麒熟練地拿起鐮刀,然後幫她關好門窗:“隔壁李嬸兒說她家還有谷子沒割完,我去幫一下忙,你先睡。”

“那行,你早點回來。”連疏月躺了下去假裝閉上眼睛。

等外面腳步聲逐漸變小變遠,她才立馬起來跟了上去。

她要隱去身形還是很簡單的,所以靈麒根本就沒發現她。

深更半夜的田裏根本就沒有人,一看就知道靈麒撒了謊。連疏月抱臂,看他大半夜到底要做什麽。

空曠的田裏只剩下稻茬,下一瞬又多出一座泛著白光的宮殿——玉獲宮。

上次見到玉獲宮還是在上次,總之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記得玉獲宮的房頂破了一個洞,於是她悄悄爬上去,剛好就看到了洞下面的靈麒正在奮筆疾書。

陰影擋住了靈麒的視線,他擡起頭,剛好和連疏月來了個對視:“你、你怎麽來了!”他慌忙地想要藏起來桌上的文房四寶,結果越忙越亂,紙張飄落了好幾張。

“捉奸。”連疏月輕盈地跳下來,將地上的幾張紙撿起來,看看上面的內容,又看看局促的靈麒,“這是……連載本?”

她又跑到靈麒面前,將剩餘的紙都拿起來觀摩:“你每天晚上偷偷出來,就是為了給我畫這些?”

靈麒真摯地望著她:“興許,若是你喜歡這些,就舍不得走了。”

連疏月將幾十張紙拍在桌上,兩只手撐在桌面直直看著他:“上次儀明來找我們還是十年前,你知道他之後去哪了嗎?”

靈麒搖搖頭。

連疏月笑瞇瞇:“他破虛跑了。上次來就是問我要不要一起。”還順便把她身上的障眼法術給解了。

她問儀明為何要在她身上設這種法術,讓除了靈麒外的別人都誤以為自己是遲絮。

儀明只是一臉的高深莫測:“不然你是如何進青微宗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的計劃中。

靈麒明白了她的話,所以,她拒絕了儀明,選擇留下來。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開心地沖向連疏月,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桐桐,你真好。”

玉獲宮裏有柔柔的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氣氛莫名暧昧。

“桐桐,桐桐在嗎?”

“阿娘,小爺來找你了!”

郁昧子帶著兩個兒子又找上門。

靈麒收起自己的玉獲宮,化作麒麟載著連疏月連夜逃跑。

又不知過了多久。

聽說,青微宗的代宗主雲斐和宗內徽門的門主結為了道侶。

寒酥山裏出了個絕世少年,半妖半人,資質奇佳。

明不晦與殷無涯離開萬妖窟追尋真正的道。

只有靈麒知道,那倆小子就是郁昧子派來監視他和桐桐的,真是詭計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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