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的時候周圍都是妖怪便無須在意外形，這回我們上了岸就不能不好好弄弄了，我倒還好，從來都長得像個人，除了手指甲很長這點外都無缺點，我借著夜色坐在一邊優哉游哉的收拾我的手，等感覺和書上說的芊芊玉指柔弱無骨相差無幾的時候轉了個身，乖乖，雷死個人。

成義把他的龜殼給隱了起來幻化出人形，和海底一樣的美貌，膚白貌美沈魚落雁之姿，尤其是他還給自己變了套女裝穿在身上，安能辨我是雌雄啊。

清嫚長了兩條腳出來，先不說她的兩條腿搞錯方向了，為什麽把自己胸部變得那麽大，海底的時候明明沒有胸部的。

清嫚咧著紅唇晃著兩個大胸對我笑道：“大王看呆了吧，我美嗎？”

清嫚波濤洶湧上下搖晃，我的腦袋也隨著上下搖晃覺得暈乎乎的，不知道說了什麽，蕭墨嘆了口氣走到我身邊，拉過我的手無奈說道：“柔弱無骨指女子手指纖細，柔嫩，並不是如同這樣把裏面的骨頭給剔了，大王覺得手指這樣蕩著好看嗎。”

“額。”蕭墨的話我沒聽清，主要是清嫚還在那邊晃著她的巨型大乳，還使法術給成義變了兩個，撐得成義更像一個女人了，偏偏那兩個妖精還覺得好玩，互相捏著對方的胸部大聲笑著。

我的靈魂已經被雷劈死了。

“還不快不骨頭伸出來，天就快亮了，我們還得找個地方打聽一下呢。”

我聽了蕭墨的話，也不想去思考，便把手上好不容易縮進去的骨頭給打了出來，然後大步上前踹了清嫚和成義兩腳。

我怒不可遏，罵道：“還不把你們倆個逆天的胸部給變回正常來，清嫚你左右腳裝反了，成義你給我穿男裝，不然小心我把你賣到勾欄院去。”

真是沒個眼力見的，幹嘛胸部變得比我的都大。

天際剛翻魚肚白的時候，風輕輕吹過帶來新一天的味道，清嫚靠在成義肩上不折騰了，註視著前方的一絲變化。

起先只是一個小點，然後就看到一點橘色從海的另一邊升起，慢慢的半個圓已經出來，太陽快完全升起的時候突突跳了兩跳，一眨眼便在了海面之上。

萬丈光芒鋪天蓋地而來。

“原來太陽是長這樣子的，真美。”清嫚感嘆道。

我們自出生就生活在海底，海底漆黑一片，難得的幾顆夜明珠點綴逍遙洞，還有一些自身會發光的魚被抓起來養在逍遙洞添光亮，龍宮亮如白晝，可是真正見了太陽才知龍宮不過東施效顰，不及白晝萬分之一的美。

遠處傳來歌謠，早起的漁民已經完成一次捕撈而回來，那歌聲清亮宏遠，看來這一趟十分豐盛。

我覺得很累，便靠在一旁睡著了，似乎有人叫著我，我卻很難醒過來。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軟榻上，屋內燃著蠟燭看來天以漆黑，這會精力全上來了，看了屋內的環境，一張大床在一邊，旁邊是床頭櫃，還有書桌客廳種種擺設，然後我才看見坐在床位紅著眼睛瞪著我的蕭墨。

蕭墨上前把了把我的脈，純屬扯淡，作為一個無心的妖精，我哪裏來的脈搏。蕭墨似乎也沒有把到，悻悻地收回了手。

清嫚的聲音傳來急急的，很是擔憂，連著問道：“大王突然就睡了過去，完全沒有氣息，我們都嚇死了，大王你是不是壽命就要到頭了，聽老人們說你活了兩百多年了，不會真的扔下我們不管了吧？”

我看向蕭墨，後者點點頭補充道：“清嫚說的沒錯，沒有氣息沒有溫度，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原先在海底的時候我以太陽為生，若是那一日太陽不升上去我就無精打采的，沒成想竟是賴以為生的太陽把我給害成這樣，難道接觸太近供給太多身體受不了打擊所以才昏睡過去，一到晚上又醒了過來。

成義嘴裏叼著鴨腿啃得滿臉都是油，見我醒了把油往身上一抹，拉了張凳子坐下來說道：“我以前聽他們講故事說是人間死了的人，若不肯往生的成了冤魂飄蕩在人間，這種冤魂見不得太陽，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拿傘撐著，不然就會被灼傷，厲害的還要灰飛煙滅不得再享輪回之命，原來大王也怕太陽，明日我去給大王買把傘撐著不就行了。”

我恩了一聲，看著他們三個都眼眶猩紅，便知白天的突然昏厥嚇到了他們，他們年歲還小，不如我歷練深厚，以後還得靠著我照應，我不該讓他們擔心。

不過眼前的情景是我剛說完沒事不用擔心，清嫚和成義就立刻化為原形鉆在浴缸裏睡去了，獨剩我和蕭墨大眼對小眼交流著果然當初不該帶他們兩個一起出來，真的只是累贅。

我看著蕭墨的紅眼睛於心不忍，揮揮手說道：“你也去睡吧，這一天為難你們了，興許明日還是這樣還得麻煩你們了。”

蕭墨點了點頭卻並未動作，依舊坐在我的床尾看著我。

在我打開窗打量四周的時候蕭墨聲音傳來，淡淡的解釋道：“這是水浙城，還在麟國境內，往南走一天就是四方國了，大王早上昏睡之後我們就抱著大王來了這間客棧大王昏睡之事蹊蹺，我搞不清楚。”

聽著蕭墨的聲音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回過頭去他在淡淡的哀傷，也不知他哀傷個屁，我不是好好的活著嗎。

夜色總是醉人的，水浙城雖不是都城卻也很繁華，遠處的街道熙熙攘攘，笑語嫣然，花燈綿延了一條街，不斷看到有男子進去。

不知何時蕭墨站到了我的身邊。

“那是花街吧，這我知道，人間男子喜歡游戲花叢，家裏放著多位老婆始終覺得不夠，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女兒家還真是可憐，你說我怎麽生來就是女兒家，命還真不好。”

“不只是人間男子，其實天下種種都是這般認為，得不到的便是好的，便心向往之。我們海底的那些個女子不也作風彪悍，就是老玉珠子他老婆也總是追到人就偷腥，只是這一點在人間女子身上沒有了，太多規矩把她們給約束了起來，女子出於弱勢地位。”

“你是說若我結婚不用只守著一個人，若是喜歡多娶幾個也行？”

“我不同意。” 蕭墨突然嚴肅起來反駁我。

我抗議，“幹嘛要你同意，我夫君同意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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