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贏了一局（第五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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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贏了一局（第五更）(2)
須陳佩華全額承擔，而且精神損失費也不能少。
其實柳如風明白，王青山不是想多麽完美的解決受害人的事，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搞定別的事，那麽既然陳佩華害怕了，那王青山的目的也達到了，至於賠償的錢，那是王青山的順水人情。不過柳如風也不敢胡來，她還是第一次見王青山用這麽堅定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她覺得王青山這個人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了，所以柳如風沒敢多說，便告別了王青山，跟陳佩華轉達他的意思去了。
柳如風前腳剛走，公安局局長吳山為來了。他是來匯報調查結果的，他的匯報很簡單，說這件事屬實，而且公安局也已經把人控制了。
其實吳山為所說的控制並不是把人拘留，他是打了個法律上的擦邊球，他不會傻到王青山不指示就動手抓人，吳山為其實是派了兩個人偷偷的把陳佩華給監視了起來，只要王青山的態度明確，自己隨時可以把陳佩華抓起來。
王青山知道吳山為是個明白人，而自己也不能把話說的那麽直白，如果自己說抓人，那麽自己就越權插手公安局的事了，而且他敢肯定，這件事吳山為已經跟吳忠誠匯報了。吳忠誠的意思也已經明確，要不然吳山為他不可能跟自己匯報這個結果，況且陳佩華已經找了中間人，這說明自己搞的這件事，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那麽現在自己要做的不是給誰作指示、下命令，而是要去吳忠誠那裏談一談了。
所以王青山用一句“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便打發了吳山為。
吳山為當然不傻，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公安局等通知唄。
吳山為見王青山可不能跟見吳忠誠時候說話那樣隨意，吳忠誠插手過陳佩華的事，可他王青山是清白的，王青山不表態也在情理之中，自己還不能細問，吳山為只好識趣的離開了王青山的辦公室。
他覺得這件事應該就該畫個句號了，縣長讓公安局調查，那麽自己調查了，讓自己親自匯報，自己也匯報了，雖說按程序要治陳佩華的罪，可要治這個牛逼人物的罪，那肯定不是個小動作，縣裏也不可能讓公安局自己看著辦。王青山雖然嘴上說按程序辦事，那麽公安局也不能真的去抓人啊，還是等候通知比較好，如果王青山想搞陳佩華，他肯定還會給公安局下命令的，現在來看，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之所以王青山沒跟吳山為表態，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不好辦，如果自己表態抓人，那麽吳忠誠肯定會不樂意，陳佩華是吳忠誠的人，不跟他請示就抓人，說不定他會狗急了咬人，而且潘小榮的母親也表態了，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自己萬沒有這個必要冒這個險。而如果自己表態不抓人，賠點錢完事，那麽這個責任自己也承擔不起。
如果哪一天這事捅出去，就成了自己是庇護者了。這個責任是難逃的，所以王青山打算去找吳忠誠除了搞定自己的原計劃之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把這個責任推出去，讓吳忠誠去承擔。
事情不能拖，吳山為走後，王青山便給吳忠誠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得知吳忠誠沒出門，他便馬上趕到了縣委。
王青山敲開吳忠誠的辦公室，此時他正坐在龐大的老板椅上閉目養神。見推門進來的是王青山，吳忠誠坐直了身子，抖擻了一下精神，對王青山說：“青山來了。”
王青山順手把門關了，然後徑直走向沙發，坐了下來，道：“書記，有件事需要跟你匯報一下。”
吳忠誠當然明白王青山是為了何事，但他還是問了句：“哦？什麽事還得你親自過來啊。”
王青山真想抽吳忠誠一巴掌，裝的這個像啊，跟你匯報是尊重你，就算這事不跟你說，你吳忠誠又奈我何？況且這本身就是政府層面的事，你作為一個書記，竟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欠抽欠啥？
吳忠誠也何嘗不想給王青山一個耳光，這個王青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連我吳忠誠的人都敢動，你不給我面子，我何嘗給你面子。
王青山暫時還不想跟吳忠誠在言語上發生什麽沖突，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笑了笑，道：“您是書記，我親自來是應該的。”
吳忠誠知道王青山的這個真誠是裝出來的，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便問道：“什麽事啊？”
王青山道：“縣裏接到一個舉報，是關於一起刑事案件的，我讓公安經調查過了，這件事情屬實，但牽涉到的這個人很敏感，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吳忠誠故作很意外，把身子往前一探，問王青山：“哦，這事牽涉到誰了？”
王青山說：“陳佩華！縣裏一個建築公司的老板。”
吳忠誠忽然覺得王青山上句話所謂的敏感有些多餘，如果自己跟陳佩華沒有任何的關系，那麽這件事就非常普通，就算陳佩華在縣裏是有頭有臉的人，那抓他也不至於上報到書記的層面，可現在王青山竟然用了敏感二字，看來這個王青山已經明白了一些事，而且現在來征求自己的意見，他這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吳忠誠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哦，他犯的什麽事？怎麽還牽涉到刑事案件了？”
王青山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陳佩華把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給欺負了。”
吳忠誠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這個陳佩華，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王青山沒說話，他只是看著吳忠誠，真不知道這個人還能裝到什麽時候。不過王青山心裏有數，吳忠誠的心裏肯定也在打鼓，雖然他跟陳佩華關系不錯，但人跟人的關系就是如此的微妙，不攤上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弱勢逼到一定的份上，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出賣對方。
這一點，王青山有十足的把握。他吳忠誠也不是神，心裏必定有他的恐懼。
吳忠誠猶豫了一會，見王青山面色鎮定，便笑了笑道：“青山同志，按理說這件事屬於政府的範疇，我也不好多說話，但這個陳佩華在縣裏也有點威望，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影響到的不單單是他個人的形象，你是縣長，這件事你看著辦吧。”
平日裏王青山跟吳忠誠匯報工作，他如果同意，那就會說這件事應該如何如何辦理，這是體現了他的威嚴，而如果不同意，他會擺出十萬個理由推翻你的想法，但這一次，吳忠誠給了王青山一個模棱兩可的意思，而且他的想法也已經告訴了王青山，反正這件事會對縣裏造成不良影響，你就掂量著辦吧。
王青山不傻，他可以接這個茬，可以一個命令下去讓陳佩華鋃鐺入獄，這樣的話如果老百姓對縣裏議論紛紛，那麽就是你王青山惹得，跟吳忠誠沒關系，可王青山若是不接這個茬，那麽受害人要是繼續上告，那你王青山擋的事，也是你自己解決。
吳忠誠這一招非常狠，但王青山不這麽認為，他覺得現在受害人已經表了態，說賠點錢了事，而且吳忠誠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不希望把這件事搞大，好，那我就給你個面子，不過我的事你可不能不管。
王青山點了點頭，對吳忠誠道：“書記說得沒錯，陳佩華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如果這件事搞大了，勢必會對縣裏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這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不過受害人那邊告得很頻繁，恐怕這件事沒有個好的結果，他們是不會罷休了。”
王青山又把這個皮球踢給了吳忠誠，吳忠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他還是接了，這個皮球他不能不接，不接的話要是王青山真把這個陳佩華給辦了，那自己豈不提心吊膽過一輩子？王青山的目的他很清楚，無非就是修路重新招標對他不利，吳忠誠衡量了一下利弊，讓修路這件事重新招標對王青山的影響無非就是聲譽的問題，可如果陳佩華進了監獄，那威脅到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了，這兩件事情可不能同日而語，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的，吳忠誠猶豫了一會，看了看王青山，道：“受害人那邊讓陳佩華自己解決，公安局那邊你辛苦一下，看看能不能動作小一點。”
王青山這才松了口氣，你發話了，我就放心了，他站起身來，作出要走的架勢，對吳忠誠說：“好，就按照書記的意思辦，那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吳忠誠點了點頭，作出這個決定他很無奈，但目前的狀況和形勢，他也只有這麽辦了，即便他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但王青山這一招實在是太狠，趁著自己現在還能收場，不如先委曲求全一下，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跟他鬥到底，男人麽，有時候能屈能伸才是王道。
吳忠誠本以為王青山會這麽離開自己辦公室，他心裏還樂呢，今天怎麽沒提重新招標的事啊，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王青山剛走到門口，停住了，轉身又對吳忠誠說：“哦，對了書記，還有件事，我差點忘了，重新招標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您看還有什麽指示麽？”
吳忠誠真相罵娘了，好你個王青山，原來好戲在後頭啊。我就說呢，你怎麽不提這件事就走了，原來不是這回事啊，你剛才坐著不提，非得走到門口在說出這件事，這裝給誰看呢？誰不知道你心裏一直惦記著啊，要是不惦記著，你能費這麽大勁把陳佩華挖出來？
吳忠誠很明白，王青山的這驀然回首是有門道的。他說已經安排好了，這就是放屁啊，安排好了的話，你還跟我請示？
吳忠誠故作平靜，笑著對王青山道：“這事我又重新考慮了一下，現在工程的進度已經耽誤了不少了，老百姓都有意見了，如果再重新招標，恐怕時間上來不及，不如這樣吧，就用原來的施工隊，但前提是他們要有一個認錯的態度，而且還要把工期趕上去。”
吳忠誠真想打自己兩個嘴巴子，但他除了這麽說，已經沒有退路了，王青山拿他的烏紗帽做賭註，目的就是換他的這句話。
王青山裝作非常驚訝的樣子點了點頭，說：“哦……，這樣也行，至少不耽誤工期了，那就按您說的辦。”
吳忠誠勉強點了點頭，目送王青山出了門。
吳忠誠看著王青山離開的背影，心裏感慨萬千，這個王青山自從來到燃翼，暫且不說他的能力如何，所有的事似乎都跟自己作對，而且自己在某些方面上又無法給與還擊，甚至自己現在連個強硬的話都說不出來。吳忠誠心裏有一百個不服，他覺得自己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了，這麽硬碰硬，結果只能讓自己倒黴。
吳忠誠下定決心，決不能讓王青山這個縣長當的一帆風順。如果不把他從燃翼趕出去，那麽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早晚就會敗在他的手裏。
事情搞定之後，王青山馬上安排下去，要求打架雙方相互道歉，並且給縣裏做出深刻檢討，同時雙方在工地張貼告示，承諾此類事故不再發生，這麽做，王青山是給了吳忠誠一個臺階下，畢竟這件事是常委會通過的，如果解除這個決議，那麽吳忠誠必然會頂著很大的壓力，王青山這麽做可以說是給足了吳忠誠面子。
……
柳如風給王青山傳來話，她說陳佩華願意出三十萬了解這件事，而且父女兩個看病的錢他全部承擔，這個結果王青山認為還不錯，畢竟這三十萬要按照常理來說已經是賠償金額的好幾倍了，況且這看病花多少還不一定，王青山讓柳如風把話捎回去，說讓他自己跟受害人家屬去談，自己做不了主。
其實很明顯，陳佩華已經把這些錢給了潘小榮的家人，王青山不再插手自有他的想法。這件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說白了，自己良心上也能過得去了，何必再插手這些事呢？
雖然王青山贏得了跟吳忠誠之間這場戰鬥的勝利，但他覺得自己對潘小榮一家還沒有做到仁至義盡。畢竟，這一家目前的狀況還不樂觀，但他實在是不能再參與了。
這件事就此為止吧，或許在處理潘小榮的事情上留給王青山太多的遺憾，但作為一縣之長，還有很多事情等他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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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陳佩華全額承擔，而且精神損失費也不能少。
其實柳如風明白，王青山不是想多麽完美的解決受害人的事，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搞定別的事，那麽既然陳佩華害怕了，那王青山的目的也達到了，至於賠償的錢，那是王青山的順水人情。不過柳如風也不敢胡來，她還是第一次見王青山用這麽堅定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她覺得王青山這個人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了，所以柳如風沒敢多說，便告別了王青山，跟陳佩華轉達他的意思去了。
柳如風前腳剛走，公安局局長吳山為來了。他是來匯報調查結果的，他的匯報很簡單，說這件事屬實，而且公安局也已經把人控制了。
其實吳山為所說的控制並不是把人拘留，他是打了個法律上的擦邊球，他不會傻到王青山不指示就動手抓人，吳山為其實是派了兩個人偷偷的把陳佩華給監視了起來，只要王青山的態度明確，自己隨時可以把陳佩華抓起來。
王青山知道吳山為是個明白人，而自己也不能把話說的那麽直白，如果自己說抓人，那麽自己就越權插手公安局的事了，而且他敢肯定，這件事吳山為已經跟吳忠誠匯報了。吳忠誠的意思也已經明確，要不然吳山為他不可能跟自己匯報這個結果，況且陳佩華已經找了中間人，這說明自己搞的這件事，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那麽現在自己要做的不是給誰作指示、下命令，而是要去吳忠誠那裏談一談了。
所以王青山用一句“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便打發了吳山為。
吳山為當然不傻，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公安局等通知唄。
吳山為見王青山可不能跟見吳忠誠時候說話那樣隨意，吳忠誠插手過陳佩華的事，可他王青山是清白的，王青山不表態也在情理之中，自己還不能細問，吳山為只好識趣的離開了王青山的辦公室。
他覺得這件事應該就該畫個句號了，縣長讓公安局調查，那麽自己調查了，讓自己親自匯報，自己也匯報了，雖說按程序要治陳佩華的罪，可要治這個牛逼人物的罪，那肯定不是個小動作，縣裏也不可能讓公安局自己看著辦。王青山雖然嘴上說按程序辦事，那麽公安局也不能真的去抓人啊，還是等候通知比較好，如果王青山想搞陳佩華，他肯定還會給公安局下命令的，現在來看，他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之所以王青山沒跟吳山為表態，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不好辦，如果自己表態抓人，那麽吳忠誠肯定會不樂意，陳佩華是吳忠誠的人，不跟他請示就抓人，說不定他會狗急了咬人，而且潘小榮的母親也表態了，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自己萬沒有這個必要冒這個險。而如果自己表態不抓人，賠點錢完事，那麽這個責任自己也承擔不起。
如果哪一天這事捅出去，就成了自己是庇護者了。這個責任是難逃的，所以王青山打算去找吳忠誠除了搞定自己的原計劃之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把這個責任推出去，讓吳忠誠去承擔。
事情不能拖，吳山為走後，王青山便給吳忠誠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得知吳忠誠沒出門，他便馬上趕到了縣委。
王青山敲開吳忠誠的辦公室，此時他正坐在龐大的老板椅上閉目養神。見推門進來的是王青山，吳忠誠坐直了身子，抖擻了一下精神，對王青山說：“青山來了。”
王青山順手把門關了，然後徑直走向沙發，坐了下來，道：“書記，有件事需要跟你匯報一下。”
吳忠誠當然明白王青山是為了何事，但他還是問了句：“哦？什麽事還得你親自過來啊。”
王青山真想抽吳忠誠一巴掌，裝的這個像啊，跟你匯報是尊重你，就算這事不跟你說，你吳忠誠又奈我何？況且這本身就是政府層面的事，你作為一個書記，竟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欠抽欠啥？
吳忠誠也何嘗不想給王青山一個耳光，這個王青山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連我吳忠誠的人都敢動，你不給我面子，我何嘗給你面子。
王青山暫時還不想跟吳忠誠在言語上發生什麽沖突，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笑了笑，道：“您是書記，我親自來是應該的。”
吳忠誠知道王青山的這個真誠是裝出來的，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便問道：“什麽事啊？”
王青山道：“縣裏接到一個舉報，是關於一起刑事案件的，我讓公安經調查過了，這件事情屬實，但牽涉到的這個人很敏感，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吳忠誠故作很意外，把身子往前一探，問王青山：“哦，這事牽涉到誰了？”
王青山說：“陳佩華！縣裏一個建築公司的老板。”
吳忠誠忽然覺得王青山上句話所謂的敏感有些多餘，如果自己跟陳佩華沒有任何的關系，那麽這件事就非常普通，就算陳佩華在縣裏是有頭有臉的人，那抓他也不至於上報到書記的層面，可現在王青山竟然用了敏感二字，看來這個王青山已經明白了一些事，而且現在來征求自己的意見，他這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吳忠誠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哦，他犯的什麽事？怎麽還牽涉到刑事案件了？”
王青山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陳佩華把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給欺負了。”
吳忠誠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這個陳佩華，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王青山沒說話，他只是看著吳忠誠，真不知道這個人還能裝到什麽時候。不過王青山心裏有數，吳忠誠的心裏肯定也在打鼓，雖然他跟陳佩華關系不錯，但人跟人的關系就是如此的微妙，不攤上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弱勢逼到一定的份上，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出賣對方。
這一點，王青山有十足的把握。他吳忠誠也不是神，心裏必定有他的恐懼。
吳忠誠猶豫了一會，見王青山面色鎮定，便笑了笑道：“青山同志，按理說這件事屬於政府的範疇，我也不好多說話，但這個陳佩華在縣裏也有點威望，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影響到的不單單是他個人的形象，你是縣長，這件事你看著辦吧。”
平日裏王青山跟吳忠誠匯報工作，他如果同意，那就會說這件事應該如何如何辦理，這是體現了他的威嚴，而如果不同意，他會擺出十萬個理由推翻你的想法，但這一次，吳忠誠給了王青山一個模棱兩可的意思，而且他的想法也已經告訴了王青山，反正這件事會對縣裏造成不良影響，你就掂量著辦吧。
王青山不傻，他可以接這個茬，可以一個命令下去讓陳佩華鋃鐺入獄，這樣的話如果老百姓對縣裏議論紛紛，那麽就是你王青山惹得，跟吳忠誠沒關系，可王青山若是不接這個茬，那麽受害人要是繼續上告，那你王青山擋的事，也是你自己解決。
吳忠誠這一招非常狠，但王青山不這麽認為，他覺得現在受害人已經表了態，說賠點錢了事，而且吳忠誠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不希望把這件事搞大，好，那我就給你個面子，不過我的事你可不能不管。
王青山點了點頭，對吳忠誠道：“書記說得沒錯，陳佩華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如果這件事搞大了，勢必會對縣裏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這是誰都不願看到的，不過受害人那邊告得很頻繁，恐怕這件事沒有個好的結果，他們是不會罷休了。”
王青山又把這個皮球踢給了吳忠誠，吳忠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他還是接了，這個皮球他不能不接，不接的話要是王青山真把這個陳佩華給辦了，那自己豈不提心吊膽過一輩子？王青山的目的他很清楚，無非就是修路重新招標對他不利，吳忠誠衡量了一下利弊，讓修路這件事重新招標對王青山的影響無非就是聲譽的問題，可如果陳佩華進了監獄，那威脅到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了，這兩件事情可不能同日而語，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的，吳忠誠猶豫了一會，看了看王青山，道：“受害人那邊讓陳佩華自己解決，公安局那邊你辛苦一下，看看能不能動作小一點。”
王青山這才松了口氣，你發話了，我就放心了，他站起身來，作出要走的架勢，對吳忠誠說：“好，就按照書記的意思辦，那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吳忠誠點了點頭，作出這個決定他很無奈，但目前的狀況和形勢，他也只有這麽辦了，即便他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但王青山這一招實在是太狠，趁著自己現在還能收場，不如先委曲求全一下，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跟他鬥到底，男人麽，有時候能屈能伸才是王道。
吳忠誠本以為王青山會這麽離開自己辦公室，他心裏還樂呢，今天怎麽沒提重新招標的事啊，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王青山剛走到門口，停住了，轉身又對吳忠誠說：“哦，對了書記，還有件事，我差點忘了，重新招標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您看還有什麽指示麽？”
吳忠誠真相罵娘了，好你個王青山，原來好戲在後頭啊。我就說呢，你怎麽不提這件事就走了，原來不是這回事啊，你剛才坐著不提，非得走到門口在說出這件事，這裝給誰看呢？誰不知道你心裏一直惦記著啊，要是不惦記著，你能費這麽大勁把陳佩華挖出來？
吳忠誠很明白，王青山的這驀然回首是有門道的。他說已經安排好了，這就是放屁啊，安排好了的話，你還跟我請示？
吳忠誠故作平靜，笑著對王青山道：“這事我又重新考慮了一下，現在工程的進度已經耽誤了不少了，老百姓都有意見了，如果再重新招標，恐怕時間上來不及，不如這樣吧，就用原來的施工隊，但前提是他們要有一個認錯的態度，而且還要把工期趕上去。”
吳忠誠真想打自己兩個嘴巴子，但他除了這麽說，已經沒有退路了，王青山拿他的烏紗帽做賭註，目的就是換他的這句話。
王青山裝作非常驚訝的樣子點了點頭，說：“哦……，這樣也行，至少不耽誤工期了，那就按您說的辦。”
吳忠誠勉強點了點頭，目送王青山出了門。
吳忠誠看著王青山離開的背影，心裏感慨萬千，這個王青山自從來到燃翼，暫且不說他的能力如何，所有的事似乎都跟自己作對，而且自己在某些方面上又無法給與還擊，甚至自己現在連個強硬的話都說不出來。吳忠誠心裏有一百個不服，他覺得自己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了，這麽硬碰硬，結果只能讓自己倒黴。
吳忠誠下定決心，決不能讓王青山這個縣長當的一帆風順。如果不把他從燃翼趕出去，那麽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早晚就會敗在他的手裏。
事情搞定之後，王青山馬上安排下去，要求打架雙方相互道歉，並且給縣裏做出深刻檢討，同時雙方在工地張貼告示，承諾此類事故不再發生，這麽做，王青山是給了吳忠誠一個臺階下，畢竟這件事是常委會通過的，如果解除這個決議，那麽吳忠誠必然會頂著很大的壓力，王青山這麽做可以說是給足了吳忠誠面子。
……
柳如風給王青山傳來話，她說陳佩華願意出三十萬了解這件事，而且父女兩個看病的錢他全部承擔，這個結果王青山認為還不錯，畢竟這三十萬要按照常理來說已經是賠償金額的好幾倍了，況且這看病花多少還不一定，王青山讓柳如風把話捎回去，說讓他自己跟受害人家屬去談，自己做不了主。
其實很明顯，陳佩華已經把這些錢給了潘小榮的家人，王青山不再插手自有他的想法。這件事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說白了，自己良心上也能過得去了，何必再插手這些事呢？
雖然王青山贏得了跟吳忠誠之間這場戰鬥的勝利，但他覺得自己對潘小榮一家還沒有做到仁至義盡。畢竟，這一家目前的狀況還不樂觀，但他實在是不能再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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