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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哪裏都要錢(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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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哪裏都要錢(第四更)

正月十五過去一周,大家才從節日的氣氛中漸漸走了出來,各項工作也開始步入正常狀態。

王青山的第一項工作不是調整分工,也不是開會研究工作,而是他決定親自去省裏一趟。他現在已經是縣長,在從縣裏開展工作之前,自己必須手裏要有東西,這樣才能有說服力,才能贏得大家的尊重,說白了,才能有底氣。

而他手裏的這個東西,則是前段時間,自己去白漳的時候,經過那位老同學趙世豪的引薦,交通廳許給他的那個承諾。

王青山並不是孤身一人去白漳,他決定帶著分管交通的副縣長陳從水。

陳從水是吳忠誠的人,這一點王青山心裏有數。之所以帶著他去,王青山有自己的想法,他要服眾,首先就是要讓這些副縣長們對自己刮目相看。陳從水之前跟著吳忠誠去過省交通廳,結果空手而歸,他作為一名副縣長,深知去上頭溝通關系的艱難,而這次王青山選擇讓他跟著自己去,目的就在於像他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因為之前交通廳許諾過他什麽,所以這次他去省裏,心裏的底氣十足。

陳從水沒想到王青山這麽器重自己,跟著領導去上邊可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待遇。吳忠誠當初選擇讓自己跟著去,那是自己跟他的關系好,而且自己也分管交通領域,可現在自己跟王青山根本就不是一條戰線上的。這一點王青山也明白,可為什麽王青山上任一來的第一個動作就鎖定了自己當他的隨從,陳從水不免有些意外。

陳從水又從另外一方面一想,覺得王青山帶著自己去也有道理。他是縣長,自己是分管交通的副縣長,去了以後若是有了成績自然好,若是沒有成績,那麽這個屎盆子就會扣到自己頭上,替罪羊的位置自己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了。

不得不說,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時候配合默契了,想**茍同,但有時候卻是大相徑庭。特別是在官場,這種情況隨處可見,事情在沒有定論之前,每個人的想法自然是不受控制的。

陳從水跟著去,交通局局長甄兆明肯定也要跟著去。王青山到省裏的第一站便去拜訪了他的師姐,現任省高速公路管理局副局長的趙世豪。

陳從水並不認識趙世豪,但王青山約的人,他是沒有發言權的,他目前只有跟著的份,具體王青山來省城幹啥,他決策不了,也反對不了。而甄兆明則是更不用說,能跟著縣長一起去省裏,已經是來之不易的榮譽了,他甚至有些意外,自己和陳從水根本就不是王青山這一隊伍裏的人,現在竟然跟著他一起到省裏,這到底是福是禍?

兆明同志心裏虛著,亂想著,但現在還無法定論,也只能是扮演了一個秘書的角色,給兩位領導服務好,那才是自己的本職。

白漳市委人居大酒店,王青山三人早早地來到二樓的包房,等了十幾分鐘,趙世豪來了。

“張縣長,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啊!”趙世豪一進門便張著大嘴,哈哈笑著走到王青山跟前,毫不見外地打招呼。

王青山跟趙世豪的關系已經超越了上下級那種境界,這個玩笑雖然開得讓陳從水和甄兆明有些蒙圈,但王青山卻淡定的跟趙世豪握了握手,笑著道:“師姐啊,等你等再久,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趙世豪哈哈一笑,道:“這要經常見見你,我恐怕至少要年輕十歲呀。”

王青山道:“領導批評得對,我以後一定常來白漳,聆聽師姐的指示。”

陳從水有些尷尬,這兩個人連說帶笑的好一副親密的摸樣,自己傻乎乎的站在一旁算個屁事啊。可他又不能說話,雖然王青山之前已經告訴他約的人是誰,而且他也判斷出來人正是省高速公路管理局的副局長,可這麽個手握實權的人物,怎麽跟王青山如此的親密?

王青山沒再跟趙世豪多說,扭頭看了一眼陳從水,便笑著道:“陳縣長,甄局長,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省高速公路管理局的趙局長。”說完,他又對趙世豪說:“這位是我們縣的陳從水陳縣長,分管交通,這位是縣交通局甄兆明甄局長。”

陳從水慌忙往前誇了一步,握住了趙世豪的手,激動的說道:“趙局長,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了,早就聽說高管局的美女局長,今天真是太榮幸了。”

陳從水剛才有意的聽了聽趙世豪和王青山的寒暄,他初步判斷,這個趙世豪應該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物,而自己作為一個副縣長,也只有跟著縣長或者縣委書記才能見到這麽大的領導,所以他想表現一下,至少讓趙世豪第一印象就能記住他,所以他才故意裝出一臉的激動。

其實說陳從水是冒險,倒不如說他善於察言觀色。趙世豪一進門跟王青山的那番話,陳從水就能感覺得到,他倆的關系不一般,省裏的領導,雖然是個副局長,但高管局的副局長也是正處,跟王青山也是平級呢。

今天是王青山請趙世豪,說白了,就是有求於她。現在趙世豪竟然說是讓王青山久等了,這說明他倆是在鬥嘴皮子,這種關系讓陳從水很是受用,跟著王青山,他根本就顯現不出自己來,甚至自己如果說那些客套話,說不定哪一天遇到了趙世豪,她還不一定能記得自己,倒不如說點帶有調戲色彩的話,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加深一番,這對自己可是好事。

好在趙世豪天生那種暢快的脾氣,對於陳從水的話他並不在意,而且能跟趙青山一起來的人,她也已經當成了朋友來對待,幾句話而已,她才不會當真。當真了的話,就顯得有點不給王青山面子了。

趙世豪跟陳從水握著手,笑著說:“陳縣長可真會說話,我這都半老徐娘了,還美女呢,美女她媽還差不多。”

“哈哈!”王青山在一旁笑了一聲,接著道:“趙局長可不要謙虛啊,美女可不分年齡的,再說了,你就是再過十年,不還是現在的摸樣麽?”

女人有個通病,當別人誇自己是美女的時候,即便自己對相貌再沒有信心,那心裏也是美滋滋的。所以趙世豪難掩臉上的燦爛,笑著又跟甄兆明握了握手,甄兆明可不敢亂說話,他的級別太低,還沒到跟領導開玩笑的檔次。

介紹完領導,王青山便招呼趙世豪入座,趁著服務員準備菜的時間,趙世豪便跟王青山聊了起來。

“青山啊,這縣長一當,是不是感覺挺爽啊?”趙世豪才不管自己的身份和陳從水以及甄兆明的存在,跟王青山,她屬於有啥說啥,從不遮遮掩掩。

王青山故作狐疑狀,問道:“此話怎講?”

趙世豪道:“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一縣之長啊!你看我手下有幾個兵?你管著多少人?”

王青山一臉愁雲,道:“哎呀,師姐啊,你要這麽說,我都想跟你換換了。你呆在省裏,是不知道我們縣裏的難處啊,現在燃翼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難啊!”

趙世豪知道王青山這是開始引出話題了,便道:“你少跟我拐彎抹角的。說吧,這次來是給我拜年來了,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著,她又加了一句:“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王青山面帶微笑,看著趙世豪,道:“師姐可謂是法眼如炬啊,拜年貌似有點晚了,不過年前已經跟您拜過了,這事就這麽當了吧,這次來還真有求於你。”

趙世豪撇了一下嘴,道:“就知道你小子有事,要不然才不會想起我這個老太婆來。”

王青山哈哈一笑,道:“師姐,之前您答應過我的事不會忘了吧。”

趙世豪猛然想起,當初王青山來省裏跑國道整修的資金,自己曾經答應過他,如果他當了縣長,高管局給他一條高速公路。這事她當然記得,而且今天接到王青山的電話,她就感覺這家夥就是奔著這事來的,可現在問題是王青山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著一個副縣長和交通局的局長,自己如果信誓旦旦的把這事給答應了,恐怕這兩個人會對自己有想法,自己是副局長,還不是一把手,把事情說的這麽絕對,恐怕有些不妥。

不過趙世豪的處世之道有些特別,一般情況下,沒有底氣的話她是不會說的,況且王青山現在是縣長了,而且剛上任,正是需要政績的時候,如果現在搞得一條高速公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自己就算是答應了他,也無所謂。他可是省長的小舅子,縣裏要條高速公路,省裏誰敢說個不字?

即便有陳從水和甄兆明在場,趙世豪也覺得無妨。王青山不傻,如果這兩個人不能聽的話,他是不會主動提出來的,現在王青山把話引出來,而且並不避諱這兩個人,自己說了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裏,趙世豪斜著眼看了一眼王青山,道:“你記性不錯啊。這事還想著。今年的高速計劃,是去年就定了的,不過還有個把機動名額。呵呵,廳裏和處裏我到時候幫你協調一下,你們燃翼也要早點做準備,如果條件允許,局裏不是問題。”

此話一出,陳從水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媽的,這娘們這麽大的口氣,她無非就是高管局的副局長,難道在哪裏修高速公路,她說了算麽?不過這場合她敢這麽說,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有兩把刷子,自己剛才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陳從水的吃驚不單單是趙世豪的口氣大,他覺得,王青山在省裏的關系已經硬到了一定程度,在高管局就能如此‘囂張’,這還沒怎麽著,高速公路就已經有了希望,看來王青山也是深藏不露啊。

王青山聽趙世豪說完,鄭重其事的說:“有師姐這句話,我代表全縣人民對您表示衷心的感謝。”

趙世豪一擺手,道:“快省省吧,你也別代表全縣人民了,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才是正事。”

陳從水瞅準時機,插了一句:“趙局長您放心,燃翼三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絕對符合條件。”

他敢插一句,說大了是職責所在,畢竟他是分管副縣長,具體工作還是他去落實,當著王青山和趙世豪的面表個態,也是正常現象,可說小了,他是想在這個成績上分一杯羹,萬一燃翼真的修了高速公路,這個政績自然有自己的一份,自己可是跟著王青山一起來的省城,這事可不能少了自己的。

甄兆明雖然也想插一句,但這種場合,他恐怕還插不上嘴。

趙世豪點了點頭,笑著說:“好,你們有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

說著,飯菜已經上齊,王青山便舉杯開始喝酒,陳從水更是豁出命去給趙世豪敬酒。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這個讓自己刮目相看的女人,陳從水發自內心的想結交一下,趁著現在有機會,多喝兩杯就多喝兩杯,大不了一會出去吐出來。

……

在王青山的控制下,誰都沒喝多,但卻都已經盡了興,下午,王青山帶著陳從水去了趟交通廳。

上次王青山宴請趙世豪以及省交通廳領導們吃飯,他已經認識了交通廳的一些關鍵領導。這次去,他就是想跟交通廳要點實實在在的東西,有趙世豪這層關系,交通廳還是給了王青山一個面子,幾乎沒費什麽口舌,他便從交通廳拿到了一條省級公路的指標。

對陳從水來講,他是真的不知道連高速公路這種項目,居然都還能夠有機動指標!不過又一想,他也就釋然了,反正五年內各縣的高速都要通的,測量和地質等基本工作都已經作好了,所缺者,無非是錢而已!

省裏的機動指標,指的不是路,而只是錢。

這個機動指標,不管是對交通廳,還是對王青山來說,都不是一個小事。燃翼目前只有一條國道,一條省道,如果再來一條高速公路,那燃翼目前的交通狀況會得到很大改善。

以前通往幾個主要鄉鎮的道路已經破敗不堪,而且跟周圍縣市交接的公路也成了形同虛設。幾條跨縣公路,在其他縣境內可以正常通車,而在燃翼境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原來的柏油馬路因為年久失修,已經成了搓板路,車子開上去就像是海裏的小船,起伏不定,而且有的地方已經形成了很多的坑,每逢下雨積水,不熟悉道路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坑的深淺,時間長了,很多司機寧可多走上幾十公裏的路,也不再進入燃翼境內。

這樣一來,燃翼的經濟發展就受到了嚴重制約。有公路的地方,經濟水平往往比較發達,特別是公路兩側,會形成很多第三產業,能走進來而且能走出去,這樣才能活起來,但就是因為路的問題,燃翼落在了其他縣市的後面。

現在有了一條省級公路,要比燃翼招商引資過來幾個項目要實惠的多,路修好了,地方經濟肯定會上漲,而且老百姓也收益,這可是一大快事。

陳從水這次是真服了,這一趟他是跟著王青山跑到,直接找的交通廳一把手,他看得出,王青山跟這個一把手關系並沒有像跟趙世豪那樣,但交通廳竟然給了王青山一個面子,而且還是這麽大的面子,趙世豪答應的高速公路只是八字化了一撇,可這條省級公路已經是定下了,倆撇都畫好了。陳從水不得不在心裏對王青山豎起來大拇指,雖然他有些不情願,而且自己跟著吳忠誠這麽多年,可他所見到的一切,已經顛覆了王青山在他心中的形象。

事實擺在眼前,吳忠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辦不到的事,王青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辦好了,這讓他對王青山的態度有了一些改變。

當然,陳從水的這個態度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為了自己。王青山現在已經實打實的拿下了一條省級公路,而且高速公路也有了希望,這個成績不小。自己雖然是吳忠誠的人,可面對這麽大的成績,自己如果不能分的一點政績,恐怕也對不起自己這個副縣長的位子,當然,自己如果好好幹,這成績肯定是有自己一份的,所以陳從水在對待王青山上,有個態度的轉變也是很正常的。

王青山來白漳很多事是必須要陳從水和甄兆明相陪的,有些事情,卻是要單獨去辦的。下午從交通廳出來,他便安排他兩個返回燃翼,自己還要在白漳呆兩天,剩下的事情,那就需要自己去辦了。

中午王青山請了趙世豪,她這個白漳人,自然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雖然她跟王青山關系好,可面子上的事該做的還是要做足的,況且她還有別的想法,她想再介紹幾個人給王青山認識認識。

其實人的感情就在於此,別人敬你一尺,你就要敬別人一丈,這樣下去關系才能持久。特別是在官場,人與人之間交的不是公事,而是個人感情。當然,如果在一個地方從政,這種關系很難把握,特別是一個單位的人,很難說誰跟誰是知己,但凡牽涉到一點利益,那麽友情就會毫不客氣的給利益讓路,可如果不在一個部門,甚至不在一個地域,個人感情維持起來相對就容易得多。

趙世豪在省裏,王青山在縣裏,他們之間就很少涉及到利益矛盾,卻又有利益共享。所以,兩個人才能走的這麽近,辦事這麽順利。

趙世豪晚上約了王青山,而且還約了省裏幾個部門的實權人物,這幾個人對王青山非常重要,縣裏雖然跟省裏基本上無法直接對話,但很多縣還是越過了市一級,直接跑到省裏走關系。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少走彎路,王青山能跟省裏這些領導們搞好關系,就是占了他私人關系的光,趙世豪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介紹給王青山認識幾個人,要比她請他吃頓飯重要得多。

王青山自然會赴約,而且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推一推也要參加晚上這個場合。在他看來,趙世豪幫自己的並非只是她有權掌握的那些事,能從她這裏跟其他部門的領導牽上頭,可要比一條高速公路實惠的多了。

跟上次請交通廳的那幫人的氣氛一樣,王青山使出了渾身解數,把幾個部門的實權人物都哄得眉開眼笑。他現在是縣長了,縣裏那一攤子事幾乎都是他來解決的,上面的關系多,事情辦起來自然要順利,所以就算是喝酒喝到不省人事,他覺得也值了。

第二天,王青山便開始跑農業廳了。

燃翼是個窮縣,要想搞好經濟,無非有兩條路可以走,工業和農業。工業最重要的就是招商引資,可“大招商,大發展”的口號喊了幾年,效果卻基本上看不出來。

為些,縣裏也費了很大勁,拿出很大的優惠政策支持招商,可就是因為燃翼沒有自己的特色和優勢,客商往往跟燃翼擦肩而過。即便有過來考察的,也因為基礎建設跟不上,選擇了其他地方去投資。

王青山在隨江的時候就幹過招商工作,自然明白建設基礎設施和必要性,但他更知道建議基礎設施又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所以,招商引資這條路至今也沒走出個花來,幾任縣委書記都做不到的事,他王青山一個縣長就算是三頭六臂,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達到什麽效果。

當然,如果存在自然資源,經濟發展起來也要容易的多。但燃翼的礦產資源非常貧乏,煤炭和石油資源那是一點都沒有,雖然山比較多,可稀有礦產也並不豐富,根本就沒有可開采的可能性。即便多少有點鐵礦,也因為儲量達不到要求,沒有人會冒這個險,投資來開采,其他的礦產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了,偷采這種事情,不說也罷。

既然這工業這條路目前走不通,那麽只有在農業上下功夫。

當初孟紫萱來燃翼投資,就是看中了燃翼的農業還有點可開發的餘地。但王青山也明白,在燃翼,雖然農業可以開發,但這並不代表著燃翼的農業就多麽先進,很多問題還是普遍存在的。

第一個,就是農業農村經濟結構不盡合理。農區畜牧業、林果業、特色產業在大農業和人均收入中所占的比重過低;南部山區農業基礎設施薄弱,生產方式落後,尤其是傳統農業仍然占主導地位。

第二呢,則是農民的傳統農業的生產觀念和生產模式根深蒂固,習慣於小而全、多而雜和粗放的農業生產方式。農業規模化、產業化、標準化、機械化水平較低。

第三一個,就是農業科技支撐能力薄弱,農業科技人員數量少,服務機制僵化,科技服務水平不高,良種程度、單產水平還明顯低於周邊縣市,科技成果推廣轉化困難;農民科技文化素質較低,農村缺乏能夠支撐現代農業發展的較高素質的勞動者。

第四,農業產業化經營水平不高,龍頭企業數量少、規模不大,產業鏈條短,農產品附加值不高,有些產業還沒有龍頭企業帶動。

第五,以水利為主的農業基礎設施建設和管養滯後,農業抗風險機制不健全,致使農業抗禦自然和市場雙重風險的能力較差,農業生產盲目性、短期性、脆弱性還沒有得到根本轉變。

這些問題,王青山曾經重點研究過,解決的方案雖然有,但卻都離不開一個字——錢。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了縣長,王青山才知道縣財政有多麽緊張。縣財政欠了一屁股債,這說起來很正常,全市甚至全省,沒幾個縣財政是充足的,不管是貸款,還是集資,還是各部門先行墊付,欠賬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可在燃翼,欠著錢還要搞基礎設施建設,還要在農業上做文章,那這就有難度了。

王青山在省農業廳呆了一個上午,雖然農業廳的領導對王青山也是照顧有加,答應在一些方面給與最大的支持,但這些支持無非就是杯水車薪。基礎設施上不去,就算是上頭給再大的支持,那也用不上,甚至是沒用,所以下午王青山便又跑了一趟農科院和省農業大學。

解決農業問題,在技術上下功夫才是硬道理。省農科院雖然答應可以安排幾個專家去縣裏送技術,送科技,但王青山盤算了一下,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而省農業大學有老師和學生下鄉進行‘三支一扶’,雖然花費不大,可畢竟還是需要往外掏一部分的。

幹什麽都要錢吶!

王青山很為難,在農業上下功夫是燃翼的唯一出路,可不管是走那條路去發展農業,前期的投資肯定是避免不了。如何在沒有錢的情況下把這些事情都解決掉,成了擺在王青山眼前的一個大難題。

這個難題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而且也並非是王青山跑幾趟農業廳就會有效果的。引來了一個孟紫萱,王青山並不為之驕傲,他要的是把全縣的農業搞活,讓全縣老百姓在農業上有事情做,有經濟收入,從而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單單靠一個孟紫萱是達不到的,但目前的困難擺在王青山眼前,而他一時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決,這成了他上任來發揮主觀能動性的一個瓶頸。

王青山想了想,這事還是文火慢燉,操之過急搞不好要起反作用的。

當晚,王青山決定去龍賢齊家裏去一趟。雖說過年去他家走過親戚,但在私人關系和工作關系上,王青山還是比較註重後者。

自己提拔為縣長,雖然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龍賢齊給用的力,但憑著他的直覺,自己這次被提拔,龍賢齊肯定是出過聲的。要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那麽順利?

王青山也知道當縣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單單憑著市長曹子華欣賞自己,或者說憑著木槿花給曹子華的引薦,這事肯定辦不到,而憑著自己引進的那個藥廠的項目,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王青山覺得這一趟他應該去,龍賢齊即便不對他說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用了力,但他也會給自己施加點壓力,或者說對自己提出希望,這些話王青山是喜歡聽的,就算是自己和龍賢齊在級別上差不少,這個人情還是要還的。

王青山這一次提前給龍賢齊打了個電話,到他家的時候曾麗已經出門有應酬去了,只有龍賢齊一個人一邊喝茶一邊悠閑的看著電視。其實他這樣的時間非常少,當縣長忙,當省長更忙,別說是晚上在家喝茶了,就算是能回家吃頓飯就很奢求了,可也不知道是因為王青山這個電話,還是因為他運氣好,龍賢齊竟然在家等他,而且準備好了談話的環境。

“哥。”王青山剛進門,便問候了龍賢齊一句。

“嗯,哪天來的?”龍賢齊點了點頭,示意他坐。

“昨天過來的,去交通廳辦了點事。”說著,王青山坐下了,雖然不是很緊張,可也沒有太過自在。

茶幾上有一杯茶,蓋著蓋子,龍賢齊往王青山跟前推了推,道:“剛沏的。”

看他這話的意思,應該是他親自沏的茶。

王青山這就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了。他接過茶杯,把蓋子拿開,用嘴吹了吹上面浮著的茶葉,抿了一口,又把茶杯放回到了茶幾上。

“嫂子沒在家?”王青山問。

“哦,有事去了。”龍賢齊說。

王青山不知道曾麗有什麽事去了,但龍賢齊不說,他也不可能再去問得多詳細。

“去交通廳幹什麽?”龍賢齊主動問起了王青山來白漳的目的,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王青山也有些納悶,他怎麽關心起這些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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