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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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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說,“本王已經和你們主持約好了。”

小尼姑一聽,心裏還一驚,擡起了光溜溜的腦袋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就是主持口中說的貴客裕親王。

““王爺這邊請。”小尼姑趕忙說道,心肝還不聽使喚的在亂顫起來。

南宮律輕點了一下腦袋,然後吩咐一旁的輕羽,說道,“你去替本王上柱香。”

輕羽聽話的點了點頭,等他走了以後就直接去了庵堂裏。

大雄寶殿裏供奉著一座金光閃閃的菩薩,一走到裏面就感覺佛光普照。

輕羽小時候也去過廟裏,那時的她才只有六歲。

還記得當時她是為了替她娘親祈福才去的,而那天也是她一生中的轉折點,讓她遇上了玄冥老人,也就是她的師父,那個男人給了她一本醫術,這才有了她今日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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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羽看著面前的菩薩,往事回首,她目光閃爍,虔誠的跪下,嘴裏輕念起來,“信女輕羽,求菩薩保佑我娘一生安好……”心裏還多祈求了一個心願,希望南宮澈也能一世無憂,一生都幸福!

每一次她來廟裏,求得的心願都是為了別人,從來沒有為自己求得過一支半簽的!

輕羽在心裏默默訴說了一遍,希望天上的菩薩能聽得見!

在她許完願以後,還在佛前三叩首!

當她站起來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香臺上的眾多靈位中有一個名字很熟悉,上面寫著——幕門張氏媚兒之靈位!

輕羽心頭一驚,眼瞳還縮了縮,害怕的同時又在心裏自我安慰起來,一聲聲的告訴自己“不會的,一定不會是娘的,一定不會……”

她雖然這麽想著,可是心卻亂了!

這是一個小尼姑拿了香進來,準備給菩薩添些香油。

輕羽連忙拉住她問道,“這個!這個是不是很早就在了?”她啞聲問著,一手還指著張氏的靈位。

小尼姑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回話的時候特別有禮貌,她說,“張姑姑是剛來的的,不過在前天,她去後山摘野菜的時候不慎失足落入了山崖低,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輕羽的心房猛然一怔,就像突然被重擊了一下,那種痛會令她窒息!

“不會的!”她呼道,眼淚頃刻決堤,她松開了小尼姑的手臂,不停的搖著螓首!

小尼姑並不知道張氏與她的關系,還說,“我們也不知道張姑姑有沒有兒女,她的遺體現在就擺放在後堂,主持說明天將她入土為安,而她的長生位也會擺在這裏。”

輕羽一聽,立即朝著後堂跑去了!

小尼姑楞了楞,隨即反應過來,追上去喊道,“王妃娘娘,你不能去的……”

輕羽管不了那麽多,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就不信。

她寧願相信自己的娘親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安然過日,就算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也好過生死相隔,但是……

當她跑到後堂的時候,只見在一張木板上擺放著一具屍體,上面蓋著白布,簡簡單單,卻有種莫名的淒涼直擊她的心房。

輕羽哭的想個淚人,悲傷一湧而出,就算她沒有掀開那張白布,她也已經認出那具屍體了!

“娘!娘!”輕羽哭喊著跪在了遺體的旁邊,還掀開了白布,引入眼簾的果然是自己最親人的臉龐!

這一幕嚇得小尼姑的眼瞳都縮了縮,立在那裏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娘,你醒醒,我是輕羽啊……娘……”輕羽抱著早已冰冷僵硬的屍體,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小尼姑回神後又跑了出去,她覺得這件事應該去和主持說。

很快,庵堂的主持和南宮律都來了,相比兩人的神色,南宮律要顯得鎮定很多,似乎一點都不吃驚輕羽的娘親居然會死在這裏!

“王妃娘娘,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覆生!”主持開口道,還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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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羽根本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現在她失去了最親的人,這種悲傷是任何安慰的話語都難以撫平的。

南宮律也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

主持和小尼姑都點了點頭,也明白這個時候她們在這裏也幫不到什麽忙。

等到她們離開以後,南宮律才走近輕羽,目光還落在了張氏的遺體上,眼神是平靜的,不帶半點感情。

他啟口說道,“你能趕上看她最後一面,也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

輕羽一直在哭,看著張氏的遺容不停的喊,“娘!娘。。。。。。”

她覺得自己娘親的命太苦了,在幕府的時候,她雖然是個二夫人,可是卻受盡白眼,十多年來一直過的都不好,如今她好不容易離開了,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離開的。。。。。。都是我。。。。。。”輕羽哭道,將所有的錯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南宮律微微擰眉,沈默了一會才說,“這件事是不是意外還很難說,你無需將所有的事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輕羽聽他這麽說,立即揚起了螓首看著他問,“你什麽意思?”聽他的意思,似乎知道些什麽一樣!

南宮律回道,“幕程俊以為代嫁之事可以瞞天過海,只要幕青靈坐穩娘娘的位置,而知道這件事的人永遠也不會開口,他日後一定平步青雲!”

輕羽不相信,搖頭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爹不會這麽做的,他答應我會放過她的!”

南宮律卻說,“他說你就信嗎?當日幕程俊可以讓你代嫁,你就應該知道他根本六親不認,像他這樣的人連女兒都可以利用,更何況一個女人?”

輕羽不接受這個事實,淚如雨下,還大聲喊了出來,“不會的,他不會這麽對我們母女的!”

南宮律回道,“想要知道是不是,很簡單,本王派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輕羽雖然傷心,可是她也不笨,從剛才開始他就將矛頭指向了幕程俊,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樣!

她站了起來,瞪著他,啞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讓我來這裏?是不是?”

南宮律也不否認,本來,他可以用另一種方法讓她知道真相的,比如無意間讓她聽到這件事,但他覺得這麽做對她太仁慈了,他就是要她覺得身邊沒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他要毀掉她眼前的所有希望,現在是幕程俊,接著就是南宮澈。。。。。。

“你說的不錯!本王昨日就知道了!”南宮律回道,目光冷冷,聲線也低沈。

“為什麽你們都要這麽對我們母女?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麽!”輕羽哭喊著問他,由於情緒太激動了,加上剛才悲傷過度,突然間眼前一黑,她什麽知覺也沒有了。

南宮律快速接住了她的身體,看著她沾滿淚痕的面容,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心情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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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律現在也是久病能醫了,他給輕羽把了脈象,這次她的暈厥是因為受涼所致,再加上悲傷過度,一時氣血不足。

他想,她一定是在昨晚感染了風寒,不過卻一直沒有說而已。

這個女人……

南宮律在榻邊坐了一會,看著她的臉眉心仍舊擰著!

“王爺,藥煎好了。”房門外,小尼姑的聲音傳了進來。

南宮律收斂了一下眼眸,沈聲道,“拿進來吧!”

小尼姑得到允許了才進門的,端著藥碗來了榻邊,還啟稟道,“張姑姑今日就要下葬了,王妃娘娘要去嗎?”

南宮律見輕羽一時半刻也醒不來,猶豫了幾秒,回道,“下葬吧。”

小尼姑點了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房裏飄散著藥味,淺淺的苦澀在鼻尖蕩漾著。

輕羽睡了多久,夜色如墨,她剛一睜眼,就如夢驚醒一般,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裏還念著,“娘!”

南宮律一直坐在房裏,眼下就在不遠處的書案那裏看書,見她醒了,也只是神色平淡的問了一聲,“醒了?”

輕羽以為這只是一個夢,只要自己醒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但是,當她看見他時,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南宮律瞇了一下眼,看她又哭了,心裏就覺得悶悶的!

“哭什麽?生死有命!”他說道,口氣並不是很好。

輕羽看著他,第一次頂撞他,含淚說道,“像你這樣無情的人,又豈會明白?”

“放肆!”南宮律大喝一聲,眼神都變了。

輕羽現在也不怕他,如今這世上就剩下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最在意的人會受他牽制。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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