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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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對極品的夫婦。當那一對在花園裏狂歡茍合的男女的屍體倒在腳下的時候，這樣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一閃即逝。
前方，那看似普通的亭子裏，有方天齊事先安排好的逃生密道，從此間離開，他們，就可以在他的安排下安然無恙地逃離王城了。後面，與安樂王府隔著數十裏的神王宮西殿，王子們的住所裏，有那個她最想殺死的人。神域防衛最嚴密的神王宮，連最低級的護衛都是綠階初級，普遍實力青階以上的最強護衛隊防禦的地方，想要從他們手裏殺掉最被神王看中的三王子趙肅，無異於求死之路。
夢雲站在原處，幽幽的風吹起她大紅色的長裙，小女孩的青澀與稚嫩早已在風雨中消去，如同一朵半開的牡丹，華美絕色之姿隱隱顯露。
漸漸回暖的天氣，夜風也還有微微的涼意，但她並不覺得冷，甚至，手心裏已經滲出了點點汗珠。
她在遲疑，在猶豫，重生以來第一次，她仿徨無措。
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人就站在她的身後，他們不發一言，靜待她的選擇，她退，他們一起，她進，他們跟隨，他們絕不會影響她的判斷，將一切選擇都交在她的手上！這是她心裏的魔，只有她自己才能渡過。
生的路在前方，只要往前走上幾步，一切都會趨於平靜，他們可以像她一直所計劃的那樣，徹底地脫離神域，暗中積攢力量，重新卷土再來！夢雲向前擡起腳。可，一切真的會那麽平靜而容易嗎？回想重生以來的種種，不知不覺間，已經有很多事發生了變化，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那些人那些事，還會像以前一樣嗎？不，她不知道，她沒有這樣的自信。從重生到現在，她已經改變了太多。
擡起的腳放下來，她又慢慢後退了一步。只要她回頭，前往那最危險的神王宮，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殺掉那個她前世最恨的人，了解自己的心魔，她就可以獲得無上的勇氣和信心，就算是面對異族雲集、危險難測的灰域，也不會再有任何的畏懼，就算面度致命的渡劫，也增添了極大的把握！但，前提，是她要能活著。
“我，”
夜風之中，她的聲音很清晰，可身後的兩人卻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她的答案。
“我想試試。”夢雲轉身，鮮紅的長裙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嬌小的面龐上，栗色的眼睛充滿了堅定和執著，“我想一個人過去，你們，通過涼亭去見方天齊，帶著蘭深離開這裏。”
“這怎麽可以？”
“不行！”
王燕和雲幻斷然否決。
“你們答應過的，要讓我自己來選擇！這就是我的答案。”不走這一趟，她不能甘心，但讓娘親和雲幻同她一起冒險，她更不能心安，唯有就此分開，她才有勇氣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這就是她的心給她的答案。
“好雲兒，娘親怎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娘親那麽辛苦地才保住你，怎麽能眼睜睜地看你一人獨入虎穴？你若死了，娘親這殘留的一魂一魄也會跟著消散，徹底絕於這世上！”王燕在微笑，笑容卻是那樣的決絕。她早已失去了一切，雲兒就是她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寶貝，她能為她傾盡所有，更遑論是已經面對過一次的死亡？
雲深沒有什麽長篇大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裏藏著比夢雲更深的執拗：“你已經沒有了逃離我的機會，一分一秒也不可能。”
“我不是去送死，真的，我有把握，就算殺不了他，我也不會陷入絕境！”
“不行！”王燕和雲幻異口同聲地拒絕。
一時間，三人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妥協。
但，很快，就有了新的結果。
“雲幻！”夢雲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足可以塞一個鴨蛋進去。
“別擔心，我只是對她用了安魂術，讓她暫時睡著了。”雲幻淡定地解釋，扶著王燕軟倒的身體，看向花園的一角，“出來！”
一個薄紗掩不住春色的妖嬈舞女走了出來，正是剛才提示他們的舞女，此刻，她化妝完美的臉上已沒有任何的風塵氣息，低低地向他們行禮：“兩位，需要小舞做什麽嗎？”
“把她帶給方天齊，請他好好照顧她和蘭深，我們會回去找他的。”
“雲幻！”夢雲的臉上滿滿地不讚同。
“別擔心，夢雲，我在燕姨的身上施了守護之咒，普通人傷不了她的。”早在他把人弄暈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讓娘親一個人被陌生人帶走，我相信的只有你。”
雲幻笑了：“夢雲，你能這麽相信我，我很開心。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你不答應的話，就只有殺了我，殺了我，我的身體便不會再跟著你。”但是靈魂還在的話，也一定會跟隨在你的身邊，絕不離開！
“……你……我答應。”無奈地嘆息之後，心裏還是湧出了一股暖意。
一個人去面對那九死一生的命運，她怎麽可能不害怕？可現在，有一個人，就連死亡也不願和她分開，願意和她一起去面對，她感動著，卻又深深地憂慮著。若是這人，這樣在意她也為她所在意的人，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命裏……
只是想象一下，心就被無邊的黑暗所籠罩，仿佛永遠也解脫不了。到了那時候，她一定再也不能壓制住那殺戮的鮮血，再也無法封印那狂暴的力量，會陷入血與殺的絕望中，直到死去！
夢雲的身體不由地戰栗一下，猛地捉住了他的手，定定地望著他：“雲幻，答應我，你絕不可以死在我的前面！”
“我們不會死的，絕不會！”雲幻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相信我，夢雲。”
相信？這一次，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卻還是，想要相信你。
深藍色的眼睛，是纏繞她前世今生永恒不變的眷戀，要怎樣說服自己的癡，才可以不沈迷其中，要怎樣違背自己的心，才可以不相信他？
我相信你，雲幻。“影，你又在這裏啊！”神王有些頭痛地扶額，隨手抖開手裏的披風，為那個直接在冷風吹拂的陽臺上睡熟卻只穿著單薄睡衣的家夥披上。
睡熟中的某人，身體動了動，自發地靠近了熱源，直接將神王抱住了，整個人如同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一模一樣的容顏，一模一樣的金發，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渴望靠近，是天生的習慣。高高在上的神王，可以對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兒都冷酷無情，卻獨獨不能拒絕眼前這人的任何要求，無論他做的事情多麽的荒謬，無論要收拾多大的爛攤子，他都舍不得，讓這個懶散的另一個自己露出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
被迫分為兩人的同一個個體，再不能時時刻刻地如此貼近，那樣的寂寞是永久的刑罰，他和他都無法掙脫。
“光，你在呢！”嘟嘟囔囔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從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的人口中發出。
神王不由好笑，一把抱起了他，向著他的臥房走去：“嗯，我在。”
睡夢中的半身笑了，露出了可愛的酒窩，神王無奈，這樣天真的笑容，怎麽會出自這樣一張和他一樣的臉上呢？真不敢相信啊，曾經的自己，會有這般的笑容。
“好好睡吧，影。”掙脫不掉那人的擁抱，就只好又一次這般相擁著躺下來，呼吸相糾纏，溫度相融合，這樣緊緊的相擁，好似兩個人又回歸為一個個體，唯有這樣的相擁，心才能真正安定。
他們是兩人，卻又是同一人。
神王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難得的笑容慢慢冷卻下去，宮外，有討厭的爬蟲正在接近，希望護衛們能夠給力一點，不要打擾了他們的好眠。“那個，七妹啊，我們還是回去吧！”難以想象，說話如此吞吞吐吐的家夥，竟然是有魔域第一暴力狂之稱的夜無痕，此刻，他滿臉堆笑，一點也沒有了平日的霸道兇狠，對著身側的少女低聲商量。
“不行。”如同瓷娃娃一樣精致可愛的少女皺起了眉，“哥哥你答應過我的，無論我的願望是什麽，你都一定會實現！”
“是，是，是……但是，神王的頭發什麽的……”難度也太高了吧？夜無痕心中哀嚎，為什麽他要有這麽個能折騰的妹妹呢？可惡啊，本想收買王宮的掃地宮女，弄些神王的金發來，沒想到神王的發質比他老爹好太多了，居然不掉頭發！難道，他真的要豁出去這條剛撿回來的命，去偷神王的頭發？不要啊，他是要死在戰場上的人，才不要落得這麽悲劇的下場！
少女美麗的眸瞬間變成了一片汪洋：“五哥，你騙我！”
“啊？”
“嗚嗚嗚，你說話不算數，明明答應過我的，現在又不承認了，就因為我是小孩子，所以騙我很好玩嗎？”
“啊，怎麽可能？”夜無痕連連否定。
“神王的金發，真的好美，是我魔域根本見不到的，我只是想要那樣一縷美麗的金色留作紀念，這樣的要求，還是過分了吧！嗚嗚嗚，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神王那樣的人物，如果我們真心相求的話，他是會答應下來的才是，我一點沒有想要哥哥犯險的意思，嗚嗚嗚……”瓷娃娃一般的少女哭得很傷心。
“小七……”他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七妹最喜歡明亮的色彩，可魔域，卻是以深色為美的，雙黑的魔王，便是魔域最美的存在，而小七卻偏偏是個另類。神王的金發，像太陽一樣美麗的金色，是魔域絕不可能出現的。
夜無痕粗糙的手，輕輕放在她的頭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對不起，小七，哥哥答應你，一點給你弄到神王的金發，現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哥哥再想辦法。”
“五哥……”頭發上的溫度太暖，讓小魔女的心都有些軟了，微微地有些後悔，這樣的懲罰，對五哥來說，會不會有些過分呢？
“小七，五哥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嗯。”說不出阻止的話來，如此自信滿滿的夜無痕啊，才是她的五哥，魔域最出色的王子殿下！只比她差上一點而已。又是密道，雲幻和夢雲在地道中慢慢地匍匐前進，不敢有任何的交流。只因為，越靠近王宮的附近，守衛也越嚴密，修為亦是極高，三米的深度，根本擋不住他們的耳力，只有不說話，才有可能在通過的時候不被發覺。
但，
“刺客！”
上面忽然示警聲，然後便是一陣混亂腳步聲和兵器摩擦盔甲的聲音，夢雲心一跳，一只手立刻抓緊了她，將她抱在懷中。
黑暗陰冷的地道裏，他的體溫很暖很暖，不需要語言，她已經明白了他想說的話。
沒事的，夢雲，沒事的。
她握緊了他的手。
嗯，我知道了。碰！一聲巨響！
“該死，竟然一下子就被發現了！”熟悉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
居然是夜無痕，他居然沒事！夢雲驚訝了一下，又覺得很正常，魔王對於自己最重視的兒子，怎麽可能會不準備一些防禦措施呢？同時又恨得牙癢癢，這可惡的家夥做什麽夜闖神王宮？害他們被迫困在這裏，想動都動不了！
－－－－－－題外話－－－－－－
想要寫一些很溫暖很溫暖的場景，不過總覺得還差上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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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夜風之中，她的聲音很清晰，可身後的兩人卻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她的答案。
“我想試試。”夢雲轉身，鮮紅的長裙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嬌小的面龐上，栗色的眼睛充滿了堅定和執著，“我想一個人過去，你們，通過涼亭去見方天齊，帶著蘭深離開這裏。”
“這怎麽可以？”
“不行！”
王燕和雲幻斷然否決。
“你們答應過的，要讓我自己來選擇！這就是我的答案。”不走這一趟，她不能甘心，但讓娘親和雲幻同她一起冒險，她更不能心安，唯有就此分開，她才有勇氣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這就是她的心給她的答案。
“好雲兒，娘親怎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娘親那麽辛苦地才保住你，怎麽能眼睜睜地看你一人獨入虎穴？你若死了，娘親這殘留的一魂一魄也會跟著消散，徹底絕於這世上！”王燕在微笑，笑容卻是那樣的決絕。她早已失去了一切，雲兒就是她在這世上最重要的寶貝，她能為她傾盡所有，更遑論是已經面對過一次的死亡？
雲深沒有什麽長篇大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裏藏著比夢雲更深的執拗：“你已經沒有了逃離我的機會，一分一秒也不可能。”
“我不是去送死，真的，我有把握，就算殺不了他，我也不會陷入絕境！”
“不行！”王燕和雲幻異口同聲地拒絕。
一時間，三人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妥協。
但，很快，就有了新的結果。
“雲幻！”夢雲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足可以塞一個鴨蛋進去。
“別擔心，我只是對她用了安魂術，讓她暫時睡著了。”雲幻淡定地解釋，扶著王燕軟倒的身體，看向花園的一角，“出來！”
一個薄紗掩不住春色的妖嬈舞女走了出來，正是剛才提示他們的舞女，此刻，她化妝完美的臉上已沒有任何的風塵氣息，低低地向他們行禮：“兩位，需要小舞做什麽嗎？”
“把她帶給方天齊，請他好好照顧她和蘭深，我們會回去找他的。”
“雲幻！”夢雲的臉上滿滿地不讚同。
“別擔心，夢雲，我在燕姨的身上施了守護之咒，普通人傷不了她的。”早在他把人弄暈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讓娘親一個人被陌生人帶走，我相信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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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答應。”無奈地嘆息之後，心裏還是湧出了一股暖意。
一個人去面對那九死一生的命運，她怎麽可能不害怕？可現在，有一個人，就連死亡也不願和她分開，願意和她一起去面對，她感動著，卻又深深地憂慮著。若是這人，這樣在意她也為她所在意的人，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命裏……
只是想象一下，心就被無邊的黑暗所籠罩，仿佛永遠也解脫不了。到了那時候，她一定再也不能壓制住那殺戮的鮮血，再也無法封印那狂暴的力量，會陷入血與殺的絕望中，直到死去！
夢雲的身體不由地戰栗一下，猛地捉住了他的手，定定地望著他：“雲幻，答應我，你絕不可以死在我的前面！”
“我們不會死的，絕不會！”雲幻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相信我，夢雲。”
相信？這一次，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卻還是，想要相信你。
深藍色的眼睛，是纏繞她前世今生永恒不變的眷戀，要怎樣說服自己的癡，才可以不沈迷其中，要怎樣違背自己的心，才可以不相信他？
我相信你，雲幻。“影，你又在這裏啊！”神王有些頭痛地扶額，隨手抖開手裏的披風，為那個直接在冷風吹拂的陽臺上睡熟卻只穿著單薄睡衣的家夥披上。
睡熟中的某人，身體動了動，自發地靠近了熱源，直接將神王抱住了，整個人如同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一模一樣的容顏，一模一樣的金發，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渴望靠近，是天生的習慣。高高在上的神王，可以對所有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兒都冷酷無情，卻獨獨不能拒絕眼前這人的任何要求，無論他做的事情多麽的荒謬，無論要收拾多大的爛攤子，他都舍不得，讓這個懶散的另一個自己露出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
被迫分為兩人的同一個個體，再不能時時刻刻地如此貼近，那樣的寂寞是永久的刑罰，他和他都無法掙脫。
“光，你在呢！”嘟嘟囔囔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從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的人口中發出。
神王不由好笑，一把抱起了他，向著他的臥房走去：“嗯，我在。”
睡夢中的半身笑了，露出了可愛的酒窩，神王無奈，這樣天真的笑容，怎麽會出自這樣一張和他一樣的臉上呢？真不敢相信啊，曾經的自己，會有這般的笑容。
“好好睡吧，影。”掙脫不掉那人的擁抱，就只好又一次這般相擁著躺下來，呼吸相糾纏，溫度相融合，這樣緊緊的相擁，好似兩個人又回歸為一個個體，唯有這樣的相擁，心才能真正安定。
他們是兩人，卻又是同一人。
神王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難得的笑容慢慢冷卻下去，宮外，有討厭的爬蟲正在接近，希望護衛們能夠給力一點，不要打擾了他們的好眠。“那個，七妹啊，我們還是回去吧！”難以想象，說話如此吞吞吐吐的家夥，竟然是有魔域第一暴力狂之稱的夜無痕，此刻，他滿臉堆笑，一點也沒有了平日的霸道兇狠，對著身側的少女低聲商量。
“不行。”如同瓷娃娃一樣精致可愛的少女皺起了眉，“哥哥你答應過我的，無論我的願望是什麽，你都一定會實現！”
“是，是，是……但是，神王的頭發什麽的……”難度也太高了吧？夜無痕心中哀嚎，為什麽他要有這麽個能折騰的妹妹呢？可惡啊，本想收買王宮的掃地宮女，弄些神王的金發來，沒想到神王的發質比他老爹好太多了，居然不掉頭發！難道，他真的要豁出去這條剛撿回來的命，去偷神王的頭發？不要啊，他是要死在戰場上的人，才不要落得這麽悲劇的下場！
少女美麗的眸瞬間變成了一片汪洋：“五哥，你騙我！”
“啊？”
“嗚嗚嗚，你說話不算數，明明答應過我的，現在又不承認了，就因為我是小孩子，所以騙我很好玩嗎？”
“啊，怎麽可能？”夜無痕連連否定。
“神王的金發，真的好美，是我魔域根本見不到的，我只是想要那樣一縷美麗的金色留作紀念，這樣的要求，還是過分了吧！嗚嗚嗚，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神王那樣的人物，如果我們真心相求的話，他是會答應下來的才是，我一點沒有想要哥哥犯險的意思，嗚嗚嗚……”瓷娃娃一般的少女哭得很傷心。
“小七……”他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七妹最喜歡明亮的色彩，可魔域，卻是以深色為美的，雙黑的魔王，便是魔域最美的存在，而小七卻偏偏是個另類。神王的金發，像太陽一樣美麗的金色，是魔域絕不可能出現的。
夜無痕粗糙的手，輕輕放在她的頭頂，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對不起，小七，哥哥答應你，一點給你弄到神王的金發，現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哥哥再想辦法。”
“五哥……”頭發上的溫度太暖，讓小魔女的心都有些軟了，微微地有些後悔，這樣的懲罰，對五哥來說，會不會有些過分呢？
“小七，五哥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嗯。”說不出阻止的話來，如此自信滿滿的夜無痕啊，才是她的五哥，魔域最出色的王子殿下！只比她差上一點而已。又是密道，雲幻和夢雲在地道中慢慢地匍匐前進，不敢有任何的交流。只因為，越靠近王宮的附近，守衛也越嚴密，修為亦是極高，三米的深度，根本擋不住他們的耳力，只有不說話，才有可能在通過的時候不被發覺。
但，
“刺客！”
上面忽然示警聲，然後便是一陣混亂腳步聲和兵器摩擦盔甲的聲音，夢雲心一跳，一只手立刻抓緊了她，將她抱在懷中。
黑暗陰冷的地道裏，他的體溫很暖很暖，不需要語言，她已經明白了他想說的話。
沒事的，夢雲，沒事的。
她握緊了他的手。
嗯，我知道了。碰！一聲巨響！
“該死，竟然一下子就被發現了！”熟悉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
居然是夜無痕，他居然沒事！夢雲驚訝了一下，又覺得很正常，魔王對於自己最重視的兒子，怎麽可能會不準備一些防禦措施呢？同時又恨得牙癢癢，這可惡的家夥做什麽夜闖神王宮？害他們被迫困在這裏，想動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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