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塞納沒有他處可去，現下定是回了外邦府，燕如歌便帶著巧巧直接去了宮外的外邦府處。

果然，塞納在這裏。

她獨自靜靜的坐在院兒裏，眼中似是有什麽東西在閃爍，時不時的又發出一聲低嘆。

看了許久，燕如歌這才回過神兒來，有些忐忑的獨自進了外邦府。

她與塞納相識並沒有多久，今日一事過後燕如歌只覺著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塞納，反而覺著塞納脾性有些古怪。

“公主。”見塞納沒有發現自己進來，燕如歌輕聲開口喚了一句，而後又邁步坐到了她一旁，讓二人看起來不像方才那麽疏遠。

“今日，多謝公主肯幫我。”燕如歌輕聲開口道，眸中滿是真誠，讓人看不出一絲虛偽的由頭。

塞納輕聲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她原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罷了，並沒有要幫燕如歌的意思。

嘩啦啦——！

風將地上的落葉吹的嘩嘩作響，二人誰都沒有說話，燕如歌緊緊攥著手，時不時便有些緊張的看向塞納。

塞納用餘光撇了她一眼，面上的笑意愈發深了些，道：“有什麽想問的，你開口便是了。”

見的心思被她看出來，燕如歌只覺著有些難堪，卻還是開口了：“公主，你同我哥哥……？”

後面的話燕如歌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塞納倒也能聽懂，她整理衣裳的手頓了頓，擡頭看向了燕如歌，眸中的神色有些冰冷，“如歌，這些不該問的你還是不要多嘴。”

同她眸中的冰冷不一樣，塞納的語氣甚是柔和，只是燕如歌聽著卻只覺著後背發涼。

看來同燕若風一眼，塞納也不想叫別人知道他們二人的事兒。

如此一來，就算她有心要幫二人，那也無從下手。

也罷，既然二人不願叫別人知道，那她再問下去恐怕也只會適得其反。

道了別，燕如歌便有些郁悶地起身回了燕府。

早知會是這般結果，她當時便不自作聰明地問上一句了，現下也不知塞納心中是如何想的。

巧巧早已將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告訴給了素錦千茹二人，原本幾人想圍著燕如歌再問上些話，只是瞧著燕如歌似是不大高興，便也只能打消了這個想法。

第二日一大早，宮裏頭便派人來了內院。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克言。

“克言？你怎的過來了？”燕如歌眉頭輕輕蹙了蹙，有些疑惑地望向了不遠處的克言。

往日裏顧景時甚少叫人來燕府，更是少叫克言過來，莫非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

想到這裏，燕如歌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怔，腦中不由得又浮現出昨日在京城外時顧景時慘白的臉色。

無論燕如歌如何安慰自己，她都覺著古怪的很。

“燕姑娘莫急，今兒個是殿下叫臣來向你通報一聲的。”克言輕輕笑了笑，繼續道：“太子殿下讓燕姑娘您快些收拾行李，明兒個巳時便叫馬車過來接您去江南。”

去江南？！

燕如歌心中一驚，而後便又是一股喜悅湧上心頭。沒想到她昨日說的顧景時都聽了去，還記在了心裏。

看著燕如歌驚喜難平的表情，克言眼中的情緒有些覆雜，臉上的笑也變得有些牽強。只是燕如歌心中一直想著明日去江南的事兒，並未註意到他的異常。

巧巧幾人一直在門外聽著，待克言走後也笑著跑了進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燕如歌。

這才不過一兩個月之久，沒想到小姐同太子殿下進展竟然如此之快，現下二人還要獨處去江南。

還沒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外頭便傳來一道有些急促的叫喚聲：“燕大小姐！”

聞聲，裏屋內的幾人都有些意外，素錦側耳聽了聽，猛地一拍手，道：“小姐，這是醫館兒的夥計劉胖，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聽她說完，燕如歌低著頭想了想，而後老鐘，這才浮現出一個發福的身影，不錯了，從前去醫館時她見過劉胖幾面。

正想著，劉胖便已經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沒等燕如歌開口問，劉胖便已經將事兒都交代清楚了。

說是今兒個一大早整條街上便有不少百姓鬧騰著要砸店，說來也奇怪，那些個百姓不砸別的鋪子，就沖著京城的醫館兒砸。

聚德堂在京城內也算是小有名氣，那些個人自然是找到了聚德堂外，到現下已經叫嚷了將近一個時辰。

要不是醫館裏的夥計擋著，恐怕現下聚德堂早已經不覆存在了。

聽後，燕如歌也顧不得其他，起身便讓人備了馬車，同劉胖一起去了聚德堂。

還未到聚德堂門口，燕如歌便見有不少人圍著聚德堂，一些人手中拿著木棍兒，還有一些人更是誇張，手中舉著火把揚言要將聚德堂燒為灰燼。

雖說這些時日她甚少前來聚德堂，可對姜老頭兒同藥店裏的夥計卻是很放心的，他們都不是愛招惹閑事之人，更不會與誰有如此深仇大怨。

想來前門是進不去了，燕如歌同劉胖繞過了聚德堂，這才到了那偏門，又走了些許時分這才進了屋。

姜老頭有些郁悶的坐在一旁，他今兒個這是招誰惹誰了，先是早上喝水險些被嗆死，又到現在外頭被人圍著說要砸店。

燕如歌皺了皺眉，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過……眼下她得清楚，這些個百姓為何要前來砸店。

方才還未到聚德堂時燕如歌一路已經註意到了，已經有不少醫館牌匾被砸了下來，想來應該不是有人指使前來聚德堂尋麻煩的。

“燕丫頭，現下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砸了這店？”說著，姜老頭有些不舍地環視了一眼店內。

燕如歌微微低著頭，似是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麽一般，在一旁靜靜地站著，卻始終一言不發。

姜老頭兒越看越急，恨不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耳撓腮道：“燕丫頭，你最聰明，快別不說話了，轉轉腦袋想個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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