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巧巧吞吞吐吐的說著，許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燕如歌重重的吸了口氣，轉身朝著宮門處走了去，“回覆，記住，今日之事就當沒看見。”

“啊？哎，奴婢遵命。”巧巧楞了楞，還是急忙應了下來，生怕燕如歌發怒。

她一路跟在燕如歌身後，只覺著燕如歌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了些，看來燕如歌心中定是不同表面看著的這麽平靜。

確實如此，燕如歌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指甲都鑲進了肉裏，只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她自然是願意相信顧景時的，又或者說她害怕，她怕這些日子來顧景時對她的好都是假的，怕自己將看到的說出來顧景時會離她而去，回到世寧身邊。

鳳鸞殿外。

世寧松開了抱著的顧景時的手臂，方才她聽到不遠處有嘈雜的聲音便知道是宴席散了，想必燕如歌心中尋不到顧景時正焦急難耐，定是會來走廊處尋顧景時。

而她自然是要做給燕如歌看的。

世寧很了解顧景時同燕如歌的性子，顧景時甚少有耐心，可偏偏燕如歌愛耍小性子，一次兩次便罷了，顧景時難免不會順著她，可是次數多了，甭說是顧景時，這天底下任何一個男子都受不了。

顧景時眉頭微鎖，顯然是對她方才的舉動有些不滿，只是想著世寧才剛剛回京城，所以並沒有出口責怪，只是沒有再待下去，轉身便離了此處。

回了內院，燕如歌便氣沖沖的進了屋，任由素錦她們怎麽開口詢問都充耳不聞。

“巧巧，這又是怎的了？”素錦有些欲哭無淚的問了一旁的巧巧一句，怎的她家小姐此次從宮裏頭回來瞧著總是不高興的模樣。

巧巧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們，思量了許久，巧巧還是將那會子看到的事兒說了去。

千茹默不作聲的在一旁聽著，時不時地往爐內添上一塊兒炭，時不時地有些擔憂的朝著屋外看上一眼。

她知道，雖然燕如歌面上不說，但心裏定是也不高興，只盼著太子殿下這兩日能多來燕府看上幾眼。將小姐心裏頭的顧慮打消了去。

不過倘若真的如同巧巧所說，那世寧公主是故意為之的話，恐怕這兩日也不會讓太子殿下輕易來這燕府。

果然如同千茹所想，一連好些日子，顧景時都沒有再來過燕府。

燕如歌面上看著倒也沒有先前那般在意，平日裏就是呆在屋內看書，時不時地去喬氏那邊兒看上一眼。

王氏那邊兒許久都未有什麽動靜，只是越是如此燕如歌便越是不安，似是如同暴風雨來之前的預兆一般，讓人心裏壓抑得很。

想著，燕如歌終於是坐不住了，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還未起身，外頭巧巧便冒冒失失的跑了進來。

“小……小姐，不好了，三夫人她小產了！”

聞言，燕如歌終於是再也坐不住了，連連出了屋內。

還沒走幾步，二人便聽到了王氏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通知了旁人沒有？”燕如歌腳上的步子加快了些，聲音有些匆忙的問了一句一旁的巧巧。

巧巧連連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方才奴婢已經讓人去傳了，郎中也在來的路上。”

剛進屋，燕如歌便聞到了一股藥味兒，還加雜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常年在戰場殺敵，燕如歌對於這味道早已不陌生。

喬氏已經暈死了過去，她整張臉都毫無血色，額上還冒著細細的汗珠，看著便知道很是痛苦。

燕如歌有些心疼的看著暈過去的喬麗姬，又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眾人。

這段兒時間以來，喬麗姬的胎一直沒什麽差錯，甚是平穩，怎麽如今好端端的會小產？

若說是沒有人動手腳，她是斷然不相信的。

真真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這是怎麽回事？”燕如歌提升問了一句，語氣中不含一絲感情，一旁的巧巧聽著都渾身一哆嗦。

她知道，燕如歌從前答應過三夫人會保她們母子平安，如今出了這碼子事，先不說旁的，等三夫人醒了燕如歌面上也不好看。

這一匹伺候喬氏的丫鬟是前一陣子才過來的，而這喬氏的藥想來也是這一陣子才出了問題，看來定是哪個丫鬟動的手。

只是燕如歌這麽一問，那些個丫鬟竟然沒有一個吭聲，紛紛跪到地上一句話都不敢開口。

這藥她們一直都是按燕如歌的吩咐煎的，怎麽會出問題？

見沒人開口，燕如歌冷冷的哼了一聲，還未開口便聽到外頭傳來了一串腳步聲，而後停在了喬氏門口。

下一刻，王氏便走了進來。

她面上滿是焦急與擔憂，若不是燕如歌知道這王氏對喬麗姬恨之入骨，定是會信了她。

看著床上暈過去的喬麗姬，王氏假惺惺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哭喊著道：“我可憐的妹妹呀，你的命怎麽這麽苦！”

巧巧皺了皺眉，臉上滿是不屑。

往日裏三夫人懷著身孕也沒見王氏有關心過，現如今三夫人小產她倒是很殷勤，又哭又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出了喪事。

“如歌，這是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妹妹怎麽會小產？”王氏擦了擦眼淚，扭頭看向了燕如歌。

見燕如歌不說話，王氏這才又扭頭看向了那些個跪著的丫鬟。

“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兒？”

“……”

諾大個屋內仍是沒有人開口，約摸著過了一刻鐘，這才有個宮女兒唯唯諾諾的站了出來。

她吞了口口水，似是有些懼怕之意的看著燕如歌，而後這才開口道：“二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罪該萬死，都是奴婢一時被利欲熏心，這才順著大小姐的意思害了三夫人。”

她正說著，老夫人也推門走了進來，好巧不巧地將她這些話聽到了耳裏。

燕如歌不慌不忙的在一邊兒站著，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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