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如歌仍是不為所動，巧巧聳了聳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她。

今日一事她也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燕如歌是有些真心的，那日她同燕如歌所說不過是一時猜測。

這也怪她，明知道燕如歌多心，還說那些叫她多想。

這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倘若真是因為她那日所說的讓燕如歌對顧景時有了膈應，那便當真是她的錯了。

想到這裏，巧巧面上的表情又有些焦急，心有不甘的開口勸道：“小姐，您便聽奴婢的話，去那花園裏同太子殿下見上一面，興許之前的誤會便解開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麽？”燕如歌仍是漫不經心的模樣，楞了許久，她這才又側過頭看了一眼巧巧，繼續道：“也罷，我便去看看。”

“哎，小姐，您把手爐帶上，莫要著了涼。”一聽，巧巧面上的笑容立馬有些燦爛，將手爐遞給了燕如歌，她又禁不住彎了彎嘴。

現下她只覺著這燕如歌同顧景時是越看越配，也不知太子殿下會如何對燕如歌開口。

花園內。

溫婉婉掂起腳尖朝著園內看了看，果然見顧景時在不遠處等著誰。她理了理因為路上行走匆忙有些褶皺的衣裳，邁著步子朝著顧景時所在之處走了去。

原本王氏想著夜裏無人到這花園，所以園內並未掛上防風燈，現下唯一能照明的也就只有空中的那一輪皎月了。

顧景時今日穿著白色的衣裳，身上披著的大氅也是純白的，除了領口那一圈兒烏黑的狐毛便再也沒有了其他多餘的顏色。

月光灑在顧景時身上，為他添了一絲朦朧感，溫婉婉看著只覺得心跳加快了些，腳下的步子也有些蹣跚。

聽到動靜，顧景時笑著轉過了身，直到溫婉婉走進，顧景時這才看清楚那人是誰。

“怎麽是你？”他面上的表情沈了下去，語氣也有些生硬，說這話時更是看都未看溫婉婉一眼。

看著他這反應，溫婉婉心中有些落寞，不過卻仍是沒有表現出什麽來。她笑著理了理頭發，這才開口道：“方才在席上覺得有些悶，所以這才出來在府裏走了走，沒想到竟然到了這花園裏，說來倒也是巧，正好遇到了太子殿下您。”

她說這話時神色很是自在，叫人一絲都看不出來她這是在撒謊，可偏偏顧景時仍先前的模樣，似是要拒她於千裏之外。

溫婉婉倒也不怒，反而還笑著坐到了一旁，她看著顧景時冷峻的側臉吞了口口水，卻沒有勇氣再開口。

自打溫婉婉同顧景時相識，除了那日安慰過她幾句後，顧景時對她便一直是冷冰冰的態度，甚至原先在宮裏陪讀時也沒有同她說過幾句話。

剛想開口，花園門口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道婉轉的女聲：“呦，太子殿下同妹妹可真是好興致呢，這麽冷的天不在宴席上待著，反倒跑出來賞花看月。”

燕如歌說著，臉上的笑有些諷刺。

見是她過來，溫婉婉倒也不急，緩緩站了起來朝著燕如歌行了行禮，開口道：“姐姐莫要誤會，我同太子殿下……只是碰巧遇到的。”

話落，溫婉婉還有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顧景時，那模樣看在旁人眼裏可一點兒都不像是碰巧遇到的。

“哦？”燕如歌挑了挑眉，一絲動怒的跡象都沒有，笑著朝著二人走了過去。

她也不是傻子，溫婉婉安的什麽心思她怎麽會不知道？不過也就只有她能這麽鎮定自若了，換做旁的女子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同旁的女子在一起，就算是不動怒也不會給溫婉婉好臉色看。

溫婉婉也沒想到她會如此鎮靜，面色有些蒼白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顧景時，笑的有些不自然。

“怎的這麽久才過來？”顧景時看著燕如歌，神色有些不悅，只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倒更像是撒嬌。

“路上耽誤了些時辰，這才來晚了。”燕如歌仍是淡淡的回了句。

二人一人一句的迎合的，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溫婉婉。溫婉婉看著顧景時眼裏的笑意，心中有些覆雜。

“妹妹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便先行告退。”

“……”

見二人並未搭理自己，溫婉婉面上的笑意終於是掛不住了，板著臉出了花園。

她幽怨地朝著花園內的二人看了一眼，這才憤憤不平地朝著正殿走了去。

方才顧景時看燕如歌的神色他從未見過，又或者說，只有對待燕如歌時，顧景時才會有那般的神色。

“燕如歌……”溫婉婉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眸中滿是寒意，她決不會叫燕如歌這個賤，人奪了她想要的東西。

直到溫婉婉沒了人影，燕如歌這才沒好氣的坐到了一旁，“怎麽？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今兒個這花園裏頭當真是酸的很。”顧景時並未答她的話，裝模作樣的嗅了嗅，捂著鼻子道。

燕如歌看著他，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後又輕聲咳了兩聲，繃著臉問了句：“說吧，怎的了？”

“倒也無事，只是向你通傳一聲，再過些日子你們便要入宮隨著我們入學了。”

“入學？”燕如歌有些驚訝，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以往甚少有女子入學，更甭說是入宮隨著這些個皇子公主一同念書了。

顧景時點了點頭，說這是皇上的意思，此次入宮與上次不同，她們可以隨意出入，只要每日辰時去那尚書房。

當今聖上思想不同於先帝那般古板，並不拘束女子家，倒正和了燕如歌的意思。

她朝著周圍看了眼，面上的神色有些心虛，見顧景時許久都未有開口的意思，燕如歌這才又低聲問了句：“沒其他的了？”

聞言，顧景時斜睨了一眼燕如歌，眼中有些戲謔，隨即又正色道：“沒了。”

“當真？”燕如歌仍是有些不死心，開口又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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