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歌倒並未開口說些什麽，只是讓她備好明日出府的馬車，巧巧連忙應了下來，退了出去。

現下已經將近年關，她也是該備著過年用的東西，省的到時慌亂。

第二日用了早膳，燕如歌同巧巧幾人便出了府，往年過春節時燕如歌還會給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添不少衣物首飾，今年自然也不例外，隨著她們挑了許久。

“巧巧。”燕如歌猛的皺了皺眉，一直瞧著不遠方瞇著眼，“你瞧，那聚藥堂可否是開著門？”

聽她這麽說，巧巧也掂著腳尖兒朝著那邊兒看了眼，果然見那聚藥堂的大門開著，輕輕點了點頭。

“小姐，確實是開著的。我聽說原先那知府老爺可是收了這潘江不少東西，自然也不會真把他怎麽著。”巧巧說著，嘴裏還“呸”了一聲。

燕如歌並未將她說的這話放在心上，思忖半響，她這才開口：“他若是執意不關這醫館的門，我們開一家便是了。”

幾人一聽便楞在了原地，她們是知道的，燕如歌最怕拘束，若是開了醫館豈不是得日日都呆在這醫館裏，以燕如歌的脾性哪裏受得了？

而且這要開醫館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依她們之見，燕如歌恐怕是幹不來這行。

“小姐，您還是再考慮考慮，這開醫館哪是咱們能做的了的。”素錦開口勸了句，朝著巧巧使了個眼色，巧巧自然也懂，剛想開口便被燕如歌制止了。

燕如歌轉頭瞥了她們一眼，而後又吵著聚藥堂看了一眼，道：“我知道你們心裏頭怎麽想的，不必再勸了，雖說這醫館我是開不了，可姜老頭可以，平日裏我不在府裏頭時請姜老頭來便是了。”

聽後，巧巧“啊”了一聲，卻還是支支吾吾的道：“小姐，那姜老頭來一次京城都費勁兒，他能答應你在這醫館當差嗎？”

“這是自然。”燕如歌朝著她挑了挑眉，巧巧也不好再說什麽，乖乖的閉上了嘴，靜靜的站在燕如歌一旁。

她是看得出來的，上次姜老頭不願隨她來京城怕的是燕如歌拉他進宮，早早地便回了襄陽也是怕燕如歌拉他進宮。畢竟京城是個好地兒，誰不願意過來，姜老頭對京城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向往的。

再說了，她不是還有那麽多竹葉青嗎，大不了用那些酒也能把姜老頭騙過來。

這次的事兒季洪可可是幫了她的大忙，若不是原先季洪可送給她這麽多竹葉青，她現下還算著愁。

見著了燕如歌面上的喜色同堅定，幾人對視了一眼，卻沒有再開口勸她的打算。她們從小便跟著燕如歌，知道她性子倔，若是決定了的事是勸不回來的。說來倒也奇怪，只要是這燕如歌決定做的事便沒有幾件是錯的，久而久之，她們也只是隨口說上兩句，卻不再像老爺那邊兒告狀了。

“那小姐，咱們這要開醫館總得尋個地兒啊，只要這地方定下，什麽都好辦了。”巧巧見她靜下來，又上前開口問了句，而後四下打量著街上的空屋，盤算著能不能為她尋個好些的鋪子。

見她四下裏打量著，燕如歌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明顯，朝著她擺了擺手，轉身指向了聚藥堂，道：“甭看了，不往別處開，就在這聚藥堂的邊上。”

他聚藥堂不關門，那她便在這聚藥堂邊上再開一家醫館，京城裏的老百姓都是知道的，這聚藥堂做的是黑心買賣，到時候就算是這潘江再有本事去搗鼓別的醫館，燕如歌的醫館絕對是不會叫他插手的。

在這京城裏辦事，只要你有銀子，那便簡單得很。吩咐著夥計打點了鋪子，燕如歌便又叫府裏頭的工匠做了些要往醫館裏頭搬的木櫃木桌。

她這動靜可不小，府裏頭上下全知道了，為了這事兒溫婉婉還跑去燕賀來面前告了她一狀，只是燕賀來全都念在燕如歌救了他的份兒上沒有追究，溫婉婉也不好再說什麽討嫌，倒是同旁的個千金小姐家背後說了不少。

燕如歌自然是高興的，她開張那日這些個千金小姐家定是會前來看上一看，那這賀禮她們也自然是要備的，燕如歌原先剩下的銀子已經不多了，自打決定要開起這醫館更是所剩無幾。

前些日子她已經派人去問過姜老頭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姜老頭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只是有一點，他是斷然不會進宮的，燕如歌也都應了下來。

她一向雷厲風行，將四下裏都打點好便尋思著開館了，巧巧幾人這些日子也是陪著她忙前忙後，覺都未睡好，心中也是巴不得能早日開張，也免得她們再受這麽多苦。

最後，燕如歌將這日子定在了兩日後。

兩日後便是京城裏頭逢集的時候了，來這京城的百姓也多了些，她心中有著她自己的盤算。

這幾日倒也沒出什麽意外，一大早兒，燕如歌便做到了鏡前開始梳妝，不少百姓可都是聽說過她燕如歌的名字，今兒個自然是得註重著些。

今日這事兒她並沒有派人到宮裏頭去同顧景然說，免得顧景然又將這事告訴給了顧景時。今兒個想必有不少千金要來，叫她們給看見了，日後還不得給自己生吞活剝了？

倒是府裏頭眾人安分的很，這些日子沒來阻撓她，今兒個也沒什麽動靜，除了楊氏派人給她送了些銀子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人來過了。

燕老太太不經常出門兒，自然是不知道這事兒，這也便罷，王氏同燕墨那兩房更是安靜的很。

她們現下兩房一條心，知道燕賀來平日裏不問這些，更是連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了，不過倒也好，燕如歌也懶得日日見著她們都掛著笑臉兒。

坐著馬車出了府，燕如歌直接便去了醫館，前兩日托人做來的牌匾已經送來了，看著那牌匾上的三個大字，燕如歌欣慰的點了點頭，吩咐著人拿到一邊兒便準備著待會兒掛上。

那潘江的醫館叫聚藥堂，她這個便叫“聚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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