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內院，巧巧便出了府在京城裏四處打聽，京城裏頭的貴門不少，巧巧更是打聽出了一堆來。

除去一些與燕如歌沒有交情的，便只剩劉丞相之女劉白容了。

三日後便是她的生辰，劉白容也特地派人來了燕府，看那架勢是有意邀請燕府眾人一同前去的。

劉白容此次生辰辦宴為的也就是趁著剛出宮，她與這些個千金家的姑娘們還算是熟，快些再攀附攀附關系，所以不只是燕府，原先有千金小姐進了宮的她也都有派人前去，只是就不知道旁人會不會去了。

若是換做從前，燕如歌定是會想也不想便拒絕，只是這次不一樣，她的目的不在劉白容身上，而在孫妙同季曉。

那日在及笄禮上她們二人想著法兒的陷害她，也是時候該回禮了，她很是想看到孫妙是怎樣一副表情，以她對顧景時的深情，恐怕會氣的臉都綠了。

既然是要去別人的生辰宴上，那這賀禮自然是少不得的，她在府裏領的例銀並不多，也就只夠平日裏打發下人，看來是得去當鋪換些銀子了。

除了一些首飾，比較值錢的也就只剩那只瑪瑙手鐲了。

她拉開了第二只匣子，卻瞧見了躺在瑪瑙手鐲旁的那枚玉佩，整個人的動作都頓了頓。

那只瑪瑙手鐲可是珍貴的很，叫艷如歌就去這麽把它當了，燕如歌一時也很是舍不得，那枚玉佩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巧巧在一旁看著燕如歌遲疑的動作，心中卻有些不明白，不是小姐叫她拿著那鐲子去換銀子嗎，怎的小姐卻沒有將那銀子給她？

“小姐……？”又過了許久，巧巧見燕如歌仍在盯著那只鐲子看，忍不住出聲問了句。

“啊？”燕如歌回過了神來，出生應了一句，扭頭看向了，而後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失了神兒。

也罷。

燕如歌伸手將那鐲子遞給了巧巧，而後又將拿盒子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原處，並沒有要給巧巧的意思。

原本巧巧便覺著燕如歌不太對勁兒，現下對那鐲子是誰給的更是好奇，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燕如歌對誰給的東西這麽上心過。

“還楞著幹什麽？快些去啊。”見巧巧楞在了原地，燕如歌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開口提醒了她一句，巧巧這才帶著鐲子出了府。

那鐲子足足換了二百兩銀子，這普通的二百兩到那些個胭脂水粉鋪子裏夠買上好幾馬車了，看來這瑪瑙鐲子確實是個寶貝。

想到那桌子是郁香好心送給她的，她現在竟然就這麽給賣了，燕如歌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過意不去，叫人送了些補品去如意樓。

郁香時不時地便出入宮裏，這些東西她自然是不會缺，燕如歌也沒打算她能收下，只是給自己心裏頭一個安慰罷了。

隨意叫人去買了串兒瓔珞包好，燕如歌便帶著去了劉丞相府裏。

這幾日天氣就沒轉過晴，一直紛紛揚揚地飄著雪，整個京城都裹上了一層白茫茫，尤其是那寒風一吹更是凍得人直哆嗦。

燕如歌坐在馬車裏頭將懷裏的手爐抱得更緊了些，連同巧巧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只顧著往爐邊靠。

她是最怕冷的，若是早知道外頭這麽寒，今兒個便不委屈自己去那丞相府了，還不知道孫妙和季曉會不會去，她倒是先遭了一番罪。

不過以那二人的性子，恐怕這事兒確實是懸。也罷，就當她是做了次好人，白白送了劉府銀子。

劉白容是往燕府派了三個人，除了燕如歌的內院兒，便是溫婉婉同許若塵那裏了，不過那二人與劉白容交情不深，今日都未前來。

路上的雪還未融，燕如歌下那馬車時險些摔倒，好在是巧巧扶住了她。

燕如歌上下打量著劉府，而後這才帶著賀禮緩緩進了門。劉府雖然沒有燕府那般大氣，可到底也算是個大府，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自從劉白容進了宮，身價也提高了不少，在府裏頭更是人人都當寶貝的對著，今日是她的生辰，劉府裏頭的人自然也辦得不差。

進了屋，燕如歌便四下裏打量人，看到角落裏的孫妙時有些詫異，沒想到孫妙竟然真的會來。

原本那些個沒進宮的小姐劉白容是並沒有派人去的，只是想著這孫妙是淑貴妃的妹妹，若是自己不派人去恐怕面子上過不去，她之前也沒真想過孫妙會來。

因為這孫妙原本並未進宮，所以與今日前來的千金們並不熟，其實以她的身份本不應該對她這麽冷漠，只是她的性子實在是不討那些個千金們喜歡，便也沒有人願意上前與她搭話。

孫妙今日前來的目的與燕如歌一樣，並不在劉白容身上，而是都在對方，還未等燕如歌過去找她，孫妙便朝著她的方向過來了。

知道她是過來找自己的，燕如歌朝著她揚了揚眉，示意著她隨自己進了一間空房，而後這才緩緩坐到了茶桌前。

她們帶著丫鬟都是識趣兒的，知道自家小姐有事兒要談便都沒有跟進去，只是又互相瞧不上，誰也不搭理誰的在門外站著。

“孫姑娘，沒想到你我二人竟然又見了。”燕如歌客套著，為她倒了杯茶。

孫妙不屑的笑了笑，只覺著燕如歌這是在討好自己，眼裏帶著絲嘲諷，又有些怨恨。

將她眼裏的神情收到了心底，燕如歌抿了一口茶水等著她先開口，只是許久都沒有等到孫妙說話。

一擡頭，燕如歌便見孫妙眼裏滿是怒意的瞪著自己，果然，那日在花園的事兒孫妙確實看見了，而且現在還記在心上。

不過這也難怪，從前她可是百般討好顧景時，可人家顧景時壓根兒不搭理她，如今親眼瞧見了燕如歌同顧景時在一起，叫她怎麽能不恨？

“孫姑娘，你若是有什麽想問的便直接問了吧，我瞧著你的臉都快憋紅了。”說著，燕如歌還裝模作樣朝著她看了一眼，面上憋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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