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風看著燕如歌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狡黠，又想起這些日子來燕如歌的變化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從前燕如歌雖然聰明，可卻沒有主見，事事都聽著他的，現下看來，他這個妹妹終於是長大了。

季曉也早已察覺到了來客的異樣，朝著燕若風那邊看了眼，見到她一旁的白衣女子時微微楞了楞，又連忙問了門口接待的下人，得知是許若塵後這才松了口氣。

“諸位快請入席，我們家少爺正在換衣裳，待會兒便回來。”幾個一等丫鬟招呼著眾人，而後這才讓人上了菜。

今日來的眾賓客女眷有不少，想來是這滿京城的千金小姐都被請了過來，也難為季洪可如此精挑細選，在場的各位個個都是花容月貌，若不是知道今日是季洪可誕辰，燕如歌定是會以為現下在為皇上選秀。

一旁站著的丫鬟輕輕端起了玉壺，將裏面的竹葉青為二人倒在了酒杯裏，這才又緩緩退去了一旁。

“當真是好酒！”燕如歌嗅了嗅那酒的香氣，不禁驚讚出聲，她平日裏甚是愛飲酒，自然是知道竹葉青的難得，沒想到季洪可出手竟然如此闊綽，如此上好的竹葉青竟然可以隨意拿來宴席上用。

燕賀來笑了笑並未開口說什麽，他與燕如歌恰恰相反，平日裏只愛喝茶，自然是不知道同她要說什麽。

燕如歌死死盯著面前的酒杯，眼中都是可惜之色，她當下面上戴著面紗，自然是喝不到這酒了。

正想著，殿門便被人推了開，眾人循著聲響看去，便見季洪可同季曉眾人緩緩走了進來。

要說這季洪可的長相也算是儀表堂堂，只是今日顧景時也來了，這麽一比，季洪可自然不算顯眼，眾千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又將目光挪回到了顧景時身上，恨不得現在便上前去將他吃幹抹凈。

顧景時倒也淡定，像是絲毫沒有註意到那些女子的目光一般從容不迫，時而擡頭飲酒的動作更是惹得重千金眼泛金光。

季洪可見眾人目光並不在他身上更是氣得牙癢癢，只是奈於顧景時的身份，他仍是不敢聲張，只能將心裏的苦憋回去。

“有勞諸位今日前來季府，我季某人心中實在是感激不盡，這第一杯酒我便先幹為敬。”說罷，季洪可便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燕如歌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而後面上的笑意愈來愈明顯，在季洪可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時朝著他那裏甩出了兩只銀針，那銀針雖然不起眼，可卻甚是鋒利，直接便將季洪可的腰帶解了開。

“唰！”

一道響聲傳過，眾人便見季洪可的下裳掉了下去，霎時間，殿內便傳來了不小的哄笑聲。

顧景時自打燕如歌進殿時便一直註意著她的一舉一動，方才自然也沒有疏漏，將她甩銀針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聽著眾人的笑聲，季洪可氣的滿臉通紅，連忙將下裳提了起來便要朝著殿外跑，見他過來，燕如歌向著一旁挪了挪，又悄悄伸出了腳。

季洪可只覺著臉面丟盡，根本沒有心思顧著腳下，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沈悶的響聲。

“你！你！”他指著燕如歌，久久說不出話來，眾人也全都將目光轉向了燕如歌，只是那神色之中並無責怪之意，倒是看熱鬧的多一點兒。

燕如歌向著他挑了挑眉，而後伸手將面上的面紗解了下，開口問道“季少爺這是怎的了？怎麽如此不小心？”

見燕如歌解下了面紗，季洪可一時看的有些呆，燕如歌的美貌果然是名不虛傳，原先他的怒意也已經全都消了，癡癡的看著燕如歌。

一旁的季曉原是並沒有註意到她，見季洪可沒了聲兒她這才朝著燕如歌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看便驚呼出了聲“你竟然還活著！”

話落，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連忙伸手捂住了嘴，眾人見她這副神態更是覺著蹊蹺，交頭接耳的說著話。

顧景時自然也不例外，又想起了那日晚上在燕如歌房中聞到的血腥味兒，看來這事兒與季曉脫不了關系。

“季姑娘你這說的是哪裏話，我現下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嗎？”燕如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語氣裏沒有一絲感情。

季曉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眼睛一時有些畏懼，呆呆的楞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燕如歌這麽說，只是季曉慘白的臉色同微微發顫的嘴唇卻仍是讓眾人有些捉摸不透。

“少爺，您先快點兒起來吧，地上涼。”先前那個丫鬟上前道了一句，扶著他站了起來。

季洪可朝著她擺了擺手，這才又轉頭看向了季曉，“妹妹你同燕姑娘認識？”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在心裏暗暗嘲笑了一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季曉同燕如歌有過節，這季洪可某不是個傻子？一旁的季曉原本面色就不大好看，現下更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季洪可，只好點了點頭。

“那便好說，日後燕姑娘若是不嫌棄還請多來季府拜訪拜訪，我定是會命下人好生招待著。”

“這是自然，不過今日便罷了，如歌同哥哥還有事情要辦，先行告退了。”說罷，燕如歌便轉身拉著燕若風要出殿。

燕若風心中仍掛念著季洪可所說的那劍，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燕如歌拉了出去。

“去，查查這幾日季曉去了何處，有沒有同燕姑娘碰過面。”顧景時對著一同前來保護他的侍衛輕聲說了一句，而後也出了季府。

見他走了，那些個千金自然也是沒了待下去的心思，紛紛出了殿內。

季曉將手握得緊緊的，閉著眼一句話都未說，偏偏這季洪可仍像是看不出一樣，又開口問了兩句燕如歌。

“住嘴！”季曉終於是忍無可忍，出聲呵斥了他一句，“你個草包，除了對付女人能行，你還會做什麽？現在還妄想吃天鵝肉，你真當燕如歌會正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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