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若塵仍是先前低聲下氣的模樣，看來從前她和燕墨在京城外時沒少受別人欺負，她心中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同情許若塵的。

看著許若塵唯唯諾諾的，燕如歌甚是滿意，她同她那個雷厲風行的母親倒不一樣，起碼……燕如歌歌心中對她並不討厭。

知道了許若塵要一起吃午飯，原本應該末時尾上的菜品末時首便上了，期間燕如歌很少說話，不過有時許若塵問到一些關於顧景然的問題她仍是回答。

雖然許若塵面上裝著很不在意，可燕如歌還是能看出來她眼裏的緊張，看來許若塵對顧景然是真真上心了。

燕如歌這幾日並未去溫婉婉院裏學習禮儀，不過聽說溫婉婉時不時的都會去許若塵的關雎苑中瞧上一瞧，不過都是略微呆上一會兒便出來了，最多也沒有超過半個時辰。

燕墨就更是用心了，知道燕府的女兒家過兩日要進宮選舉，日日都跑去在燕賀來耳旁念叨著，燕賀來聽的心煩，索性不過是多一個人而已，便提出了讓許若塵跟著一起去。

許若塵原是不想進宮的，她長這麽大便沒有和燕墨分開過多久，不過隨即想到顧景然也在宮裏，還是應了下來。

不過是短短十日，很快便到了，顧景然先前說過進舉之日會前來接她們三人進宮，所以府裏並未給她們備馬車，好在這顧景然也守信，到了約定的時間也準時到了。

燕如歌同溫婉婉二人都將眼神兒投到了許若塵身上，見她面色通紅，二人嘴角都勾了勾，而後一同上了馬車。

“許姑娘也要進宮？”顧景然含著笑意問了一句，原本許若塵並非大戶人家出身是不能進宮的，只是燕府算是大府了，宮裏頭的人是看在燕賀來的面子上這才同意了讓她進宮。

不過許若塵的註意力可沒有在他問的話上，她微微一楞，而後有些受寵若驚的開口“十一皇子如何知道我姓許？”

“哦。”顧景然輕輕笑了笑，而後放柔了目光看向燕如歌，道“前幾日我去如歌院中時聽她提起過。”

聽到顧景然說起燕如歌，許若塵眼中一黯，果然十一皇子還是比較在意大姐姐一些。

幾人聊著，沒一會兒便進了宮，因為今日要選舉，所以京城內早早便已經清了道，不許一些攤子在街上占位子，所以他們的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她們三人裏只有燕如歌從前進過宮，甚至放眼在今日來的諸多千金裏，進過宮的也沒有幾個，她們難免興奮了些，只是在這些有些急躁的人中，燕如歌便被襯的端莊穩重了些。

她聞著有些刺鼻的脂粉香味兒不禁蹙了蹙眉，而後又輕輕咳了兩聲，原本溫婉婉身上那股子香她就忍不了了，現下這麽多混合在一起她只覺著臭的很。

因為是要選給皇子公主的陪讀丫鬟，所以不少皇子公主也會前來看上一看，皇子是想目睹上一眼日後陪著自己讀書女子的姿色，公主自然是看哪個投緣，日後好先選著讓她陪自己，不出意外，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燕如歌。

一來她相貌實在是好，在人群中實在是太過顯眼，二來是瞧著她端莊穩妥，日後想來不會出什麽差錯。

“啪！”

正當眾人各自打著各自心裏的算盤，離燕如歌的不遠處突然傳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不少女子直接被嚇得驚呼出聲。

燕如歌順著那聲音看了去，只見一穿著打扮卓爾不群的女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那名女子。

跪著的那個女子面上有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想來應該是站著女子打的。

那穿著打扮來看，站著的女子很明顯是宮裏的人，所以一時也沒人敢上前為那女子說話。

燕如歌向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站著的那女子是誰。

她原先進宮時便已經聽過這女子的大名，聽說三公主性子暴躁，想來應該是因為生母潘氏淑貴妃得寵而驕慣出來的，要說這淑貴妃在宮裏可是出了名的溫柔賢淑，這才得了一個“淑”字，不料生出的女兒卻是刁鉆蠻橫。

更為離奇的是這三公主的名字——顧婉嫣，如今看著哪裏有一點兒溫婉嫣然。

“公主殿下，臣女錯了，臣女再也不敢了，公主殿下便饒了我吧。”跪著的那女子眼裏含著淚苦苦哀求著，然而顧婉嫣並不吃她這一套，揚起手對著她的另一邊兒臉就打了下去，這才頗為解氣的開口“起來吧，日後你若是再敢背後嚼本公主舌根兒就不是這麽輕的了。”

“是，臣女一定牢記在心，多謝公主殿下，多謝公主殿下。”她磕了兩個頭，而後連忙起身跑了出去。

燕如歌頗有趣味的看著顧婉嫣，覺著這公主性子但是直爽得很，不像在宮裏待很久縱使處心積慮算計別人那般小人，只是今日進宮的女子大多都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她這樣做恐怕會引起不少人不滿。

想著，她環視了一遍周圍，果然見不少人正滿目怨憤的看著她，雖然並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是這神色已經表明了她們的態度。

若是換做旁人被這麽多眼神兒盯著恐怕早就渾身不自在的跑到一旁，可偏偏顧婉嫣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自在，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怎麽？你們這是要替剛才那女人來討本公主的罪？”

“你……”站在燕如歌一旁的綠衣女子見勢，憤憤不平的上前就要開口。

燕如歌知道若是她先帶頭其他看不慣顧婉嫣的人定然也會一齊開口，不管顧婉嫣多麽強勢，定是也會寡不敵眾。

“公主殿下英明！公主殿下賞罰分明，想來不會有人對公主殿下的命令心懷怨念。”在那女子還未說完話時，燕如歌便上前道，見無人再說話，又開口“臣女燕如歌恭送公主殿下。”

“臣女恭送公主殿下。”看了看形式，眾千金也只好隨著她的話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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