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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玄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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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時候我遇見了她。

我想直到我年老走不動路的時候,我會坐在庭院裏跟我的子孫們說起我的最愛,蘇憶。

是的,我會和我的子孫們說起,我是東方家的獨子,我在將來會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生下我的孩子,如同當年那個明明脆弱無比的小憶站在何依蘭的面前,一點一點的告訴那個瘋子我們的悲哀,我們...甚至還要犧牲我們的幸福。

何依蘭瘋了,在將小憶推下海的時候就瘋了。

我與阿澤上個星期去瘋人院看過她,她抱著個娃娃對娃娃自言自語,“西門會喜歡我的,西門會喜歡我的。”

何依蘭一直重覆著這一句,我看了眼西門,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我與西門照顧著何依蘭一家,好在何依蘭並不是家中獨子,她還有一個弟弟,我會一直資助她的弟弟讀完大學。

這並不是同情心作祟,我與西門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在小憶死後,所有人都認為我與西門回向何依蘭一家報仇,但我想我們的做法讓大多數人都大吃一驚。

何依蘭害了小憶,但是她已經付出了代價,她的家人是無辜的。她的父親身有殘疾,母親年弱體衰,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這不能因為她一個人的過錯便毀了一家人。

我依然記得那個一身白裙紮著兩個麻花辮的少女身上,她趴在草地上聚精會神的看著書,書旁有只雪白的兔子,而後再看見自己與西門嫣然一笑的那一幕,伴著清脆的聲音,“你們是誰?”我想,我已經將它融入骨血裏。

西門上前,依舊是他習以為常花花公子的做派,“小姐,在陽光下看書可不怎麽好哦~”

“蘇憶,我的名字叫蘇憶。”

那一天我們帶她出去玩,她帶著我們去了一個很有意境的地方。

那個地方很美。

我依然記得那天那個少女一身白裙在桃花樹下對我與西門嫣然一笑的模樣。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她的舞也很美只可惜我再沒機會見到了,我記得她的每一個動作與神態。在她之後我看過許多人的古舞卻再也找不出當初的那種韻味了。

後來我看見西門對她的舉止親昵,而她也是一臉的羞澀,我忽然有些吃味。

不就是誇了她兩句嗎?

那個家夥一點都不會將自己的心思藏好,真是個白癡!

那個白癡每一天都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她會故作堅強的反駁別人的誤解,她會善解人意的將位置讓給並不喜歡她的何依蘭,她會背著家人偷偷養兔子,她會想要與那個在她看來有幹凈氣味的何依蘭做朋友...

那一天我到學校的時候看見她和阿澤舉止親密時,我突然有些嫉妒,於是我離開了教室。沒想到她居然找到了自己,她說,“因為我和玄燁哥哥心有靈犀啊。”聽到這句話時,我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後來我說,“做我女朋友吧。”說完,我自己都有些心驚。

沒想到她答應了,我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轉了幾圈,那個白癡居然怕高,她緊緊地摟著我的脖頸,我的心裏就像泡了蜜一樣甜.

那天回到家裏後,我對母親說我想與小憶訂婚。母親皺眉想了一下,答應了。

我很高心,以至於後來的幾天南宮和北宇朗打趣我說,是不是有喜事近了?我笑笑,告訴他們那是個驚喜。

小憶生日那一天,我很意外她居然在海灘上舉行,我本以為她會系那個那些富家小姐一樣,開個宴會,現在想來,是我庸俗了。

我與小憶在那一日跳了我們一生中唯一的一支舞,看著小憶微紅的臉頰,我想我的人生何其有幸能遇見她。

後來阿澤過來了,聽見西門對小憶的表白,我下意識的看著小憶,小憶的面色從疑惑到驚訝再到抱歉,我松了一口氣,而後看見小憶被阿澤攥住的手有了一圈淤青,我一楞隨即揮拳打在了阿澤的臉上,阿澤似乎也清醒了幾分,而一旁的何依蘭卻徒然攥住小憶的手跑了。

我與阿澤楞在原地半響隨即拔腿追了上去。

然而終究是晚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何依蘭發了狂般的步步緊逼著小憶,我看見小憶驚恐的不斷後退,我也聽見何依蘭癲狂的聲音,“對,只要你死了,他就會喜歡我了,只要你死了,他就會喜歡我了。”

我與阿澤不約而同的大喊一聲,“不要!”

可惜為時已晚,小憶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掉進了海水,我終究沒有我想的那般愛小憶,在看見小憶在水裏浮浮沈沈的時候,我應該要下水去救她的,可我終究是膽怯了。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裏掠過許多畫面,我感到自己像是在火中煎熬,一面是我作為東方玄燁的責任,另外一面則是我對小憶的愛慕之心。

我終究是沒有下去救她。

後來我聽見小憶的聲音,“西門哥哥,對不起,我愛的是玄燁。”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血氣,小憶在水裏掙紮著又喊出那句令我感到全身血液都冰涼的話,“玄燁,忘了我。”

我渾身一僵,看著小憶被海水吞沒的身影,無力的跪了下來,嘶吼道,“小憶!!!”聲音黯啞道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發出的聲音。

後來,小憶的屍體被打撈了上來,小憶的面色蒼白而無力,我就站在人群的身後看著阿澤滿眼通紅的握著小憶的手,我伸手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玉墜,小憶的媽媽說,那是他們家傳給未來女婿的玉墜。

我轉身離開了身後的悲涼之地。

我站在小憶掉下去的地方哀戚的想著,小憶,你何其忍心?讓我忘了你?

依稀間小憶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蘇憶,我的名字叫蘇憶。”

小憶,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不會忘記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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